第四十六章、窦武放粮赢美誉,文约付薪收门客
陶商的父亲陶谦得知陶商被捕的消息十分着急,带着妻子甘夫人甘荞从丹阳火速赶到洛阳,到洛阳已是九月底了。
韩遂等陶商同窗好友去迎接,安排住进杨州客栈里。
韩遂帮着陶谦四处找关系捞人。
先去找黄衍妻霍姈父亲霍俊和祖父尚书仆射霍谞,霍俊子霍彬迎进府里。
见过霍俊,霍俊问明来由,带着韩遂和陶谦去见霍谞。
霍谞对韩遂和陶谦道:“吾已为救范滂等和被关押的太学诸生向圣上申辩,圣上听不进去,对吾十分不满,传出话要把吾外放为河南尹,让吾离开朝堂,免得听老夫唠叨。
老夫一天不走就要申辩一天,明日朝会还要提,不过吾的力量有限,老夫建议尔等去搬一个救兵。
彼名叫贾彪,其和有道先生郭泰为太学诸生心目中的首领。
禁锢之祸发生后郭泰跑回家教书了,贾彪在家竟不接纳逃亡的八及之一岑晊。
圣上其实担心的是太学诸生与大臣成盟。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贾彪来京向圣上保证诸生无心为盟,圣上才会释放在押大臣和诸生。”
韩遂和陶谦拜谢退出霍府。
陶谦把甘夫人托付给韩遂,连夜快马奔出洛阳去颍川定陵找贾彪。
被捕的诸生大都是望族子弟,无奈皇上每天接到太多求情信件,干脆一概不理不采。
由于走的急,盘缠带的少,又一时救不出长子,陶谦一去不音信,甘夫人一着急病倒了。
韩遂忙把甘夫人接到韩府豪宅就近照顾,帮忙请医抓药给甘夫人看病调理,甘夫人十分感动。
过了半个月,陶谦的二公子陶应带家丁也从丹阳赶来洛阳,带来了数车布帛币准备长期住扎洛阳救人。
陶家在靠近太学的东郭区租了一套宅府搬过去住下安顿下来,韩遂买了日用品送过去。
又过几日,陶谦回来了,告诉韩遂贾彪被说动了,不过彼要再观望一阵,等风头平息了就来京,甘夫人这才稍放下悬着的心。
十月中旬,张姜子和杨妮相隔一天生子,都是男婴,母子平安,韩府上下一连忙了几天。
韩合给韩遂配的丫环韩薇、韩娽,以及韩薇的父母韩葛和成薿(nǐ)起了很大作用,特别是成薿助产接生孩子非常有经验。
韩遂按古代兵书《六韬》《三略》和太学学的《士礼》给第一个出生的孩子起名韩韬,字伯礼。
杨妮按夫君董越事先起的名给孩子起名董河,字元西。
十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
十一月初,扬州楼客人和太学诸生自五月初以来都在风传司隶和豫州各郡饿死的人有十分之四五,有的家庭甚至没有留下一个人。
自耕农户尤其严重,长安和洛阳城里也到处见到出丧的庶民。
大族人家不肯买高价粮,对族里贫户也不赈灾,宗族贫户和奴婢也饿死甚多。
张奂搞的一郡帮一郡的对口赈灾筹粮只右扶风成了,其它各对口帮扶郡大族均持粮观望,等待朝廷出高价钱才肯卖粮。
洛阳能买到的粮均为高价粮,太学里贫寒子弟从年中开始就把口粮减半,每天半饥听课,许多人已面黄肌瘦。
司隶和豫州两州粮价只涨一倍就如此严重,主要因朝廷为抵御鲜卑、乌桓、南匈奴把太仓最后的储备粮都调给了前线汉军,而朝廷金库空虚无钱购高价粮才导致如此惨烈。
更可怕的是,两州自耕农户在年初就把粮种子吃掉了。
春天没有播种足够的农田,数月下来人口死亡过多,大族的农田有过半未耕种,秋粮减半,粮价未降。
春节前朝廷筹不到贫户购种子钱,持续的战事还要钱支撑下去,饥饿和粮高价还会持续下去。
据说皇帝十分气愤见死不救的各地豪族望门士家,而豪族望门士家认为朝廷开收私田田税一亩十钱,一年至少五十亿钱,不相信朝廷没钱。
也有人说,朝廷征上的第一笔田税已填补历年战事歉下的空亏窟窿。
韩遂上《毛诗》课课间悄悄地问贾诩:“汝和吾与袁术讨论过大汉的灾,汝觉得这次司隶和豫州两州的饥饿死那么多人是不是汝说的一灾呢?”
贾诩道:“应该不算,毕竟只有两州受灾。但反映出朝廷金库空亏严重,不是好的征兆。”
延熹九年冬至(农历十一月十五号/公元166年12月24号)太学放寒假,韩遂留在洛阳未回凉州金城郡老家。
太学里家境不佳和贫寒子弟为省路费大都选择留在洛阳。
同窗好友中除陶商因请愿被关在狱中外,其余的都回乡了。
十一月中旬,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
长安冶铁苑二千四百五十斤铁矿石贸易第一批已交付。供金城自家用的八十五万斤铁矿石已运到金城。
十一月底,南市韩记店铺总管韩兆来报,自九月初至此,西域货物、三千把铁剪刀、四千五百件瓷器、一千二百五十一件皮制品、五百零四斤蔡侯纸已售出,入库二千零二十一万钱。
加上九月初入库的八百二十七万钱,库里合计存有二千八百四十八万钱。
另有布帛币一千匹、一千六百七十七斤西域金币。
这天,按韩遂和朱儁在会稽时的三年购货约定,会稽朱儁母带着家丁押运四百匹会稽一等丝绸来找韩遂,韩仁从原宅领到韩府豪宅。
韩遂验货收下丝绸,支付一百六十万钱,并宴请朱儁母。朱儁母高高兴兴回会稽去了。
韩遂将四百匹会稽一等丝绸拉到南市兑换成二千二百八十四匹布帛币入库。
十一月底的一天,具珪来访,告知“引弓”各郡门客一百零六位成员已从十三州一百零六郡赶到洛阳,请安排入住扬州客栈。
具珪将各郡门客的联络地址、合码、分码、指码移交给韩遂。
韩遂让韩委用赠送一日的住房钱的优惠把客人移到洛阳其它客栈,腾出所有房间,门客一百零六位入住。
每人四万钱年薪由韩遂和韩桥、韩委三人同时发放到每个房间,并与每个人认识。
同时交给每人一套新的密码,包括分码、合码、指码。
总计支付四百二十四万钱。
韩遂增加了对各郡物产的情报上报要求,之前要求上报的各郡信息照旧。
韩遂正式接管了“引弓”各郡门客。具珪交接完成后告辞。
韩遂和韩桥、韩委把一百零六位门客带到洛水南的自家百亩冬季空着的菜地,个个都有自已的马匹和佩剑。
韩遂让二十一人一排排成五排同时表演了马上和步战剑术和弓术,推举一人领操。
只见每个人都有自已的剑术套路,各不一样,舞动起来如同遍地银光交相辉映,甚是好看。
韩遂单独找豫州陈国的门客东陈国和兖(yǎn)州陈留郡的东陈留谈话。
要求调查太学诸生虞顺的陈国武平县虞家背景,和陈留郡圉(yǔ)县的高家高燕的动向。
接着请来左冯翊的门客东冯翊,要求调查左冯翊夏阳县的土地情况。
又请来京兆尹的门客东京兆,要求了解长安城的扬州楼、扬州客栈、市场、豪宅的情况。
检视“引弓”各郡门客后,韩遂送走这一百零六位门客。整个过程只韩遂、韩桥、韩委知情。
十二月初,越骑校尉窦武派家丁来请韩遂去窦家一叙。
窦武道:“圣上最近改吾任城门校尉,又得到皇帝和皇后两宫的赏赐六十五万钱。
吾见洛阳太学诸生和贫民饿昏倒地的比比皆是,吾粮饷够吾妻儿衣食住行,吾想用此钱从汝那里多购些粮,熬成粥,周济贫寒太学诸生和庶民。”
被一身正气的窦武所感动,韩遂答应以平价提供三千石粟米,并赠送十口大铁锅和足够的木材用于当街熬粥。
次日,韩遂派韩宛、尉迟延嘉租车押运三千石石粟米和从南市购买的十口大铁锅和足量的木材。
运回六十五万钱。按粟米市价,亏了六十五万钱,韩遂就当是和窦武各捐六十五万钱赈灾做义举了。
当了回无名英雄,韩遂心里挺高兴的,回府和妻姜子一说,姜子也支持此义举。
城门校尉窦武在太学诸生群居的东南郭区放了四口大铁锅,在东北、西北、西南各立两口大铁锅。
每天早上熬粥赈灾,贫寒诸生和贫民端着陶碗喝着热粥充饥,身心暖洋洋的,足足赈灾了一个月,洛阳城传遍了窦武的美誉。
也有诸生得知是韩遂出的平价粮,韩遂在诸生中也博得一定的好名声。
这一日,扬州吴郡曲阿县城弘记客栈店主弘英带着妻子及九岁的儿子弘平来洛阳游玩。
弘英知韩遂已放寒假,就按韩遂去年去会稽路过曲阿留下的洛阳地址名刺找到原宅府,原宅留守的韩仁带到韩府豪宅。韩遂在扬州楼宴请接待。
宴后韩遂举行简短收徒仪式,把弘平接进韩府住。
弘英夫妇要给学徒钱和生活费,韩遂诚恳挽拒了。
弘英夫妇在自家洛阳弘记分客栈住下,准备在洛阳过年。
韩遂把在洛阳的会武艺的家丁和徒儿都领到菜地集合起来,检查平日练武的成果。
有韩宛、尉迟延嘉、韩仁、韩丰、韩茂、韩迁、韩干、韩尚、韩光、韩由、韩璜、弘平。
除弘平九岁外,其他少年均为十七岁。
分为两队比赛,科目有剑术、骑术、步弓、马弓、枪术。
十二位少年练得非常刻苦。
韩遂发现弘平的武艺功底扎实,对修练西凉二十八宿星枪法悟性极高,远超小伙伴,竟能参入一些丹阳枪法,更懂丹阳剑谱。
假以时日,武艺不可限量,也许能成为丹阳枪法的克星。韩遂有心好好培养。
弘平平时还是一个听话的乖宝宝,住在韩府经常主动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张姜子特别喜欢这孩子。
十二月中旬来报,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
长安冶铁苑二千四百五十斤铁矿石贸易第二批已交付。
供金城自家用的八十五万斤铁矿石已运到金城。
西域阿兰聊国的毛皮商队十一月初到金城,首批一万件毛皮衣的毛皮料到货,已支付一千万钱。
已开工制衣,预计明年九月初秋冬换季前一万件毛皮衣送到洛阳赶上冬季热销。
韩遂支付在洛阳的阿兰聊国商人一百万钱做为毛皮料供货保证费。
十二月底支付十一家玉石钱贷年利一百二十八万四千钱,钱交给十一家店铺。
十二月店铺卖铁剪刀、瓷器、蔡侯纸、皮制品收入一百四十三万六千四百多钱。
韩父上年春节留下的三十三辆双马车租给孔记租车行孔福,收到租钱一千匹布帛币。
扬州客栈和扬州楼的人工和税都已含在成本里扣除了。
店铺、豪宅、原宅三处的人工、杂支、店铺税等全年共支出三百三十六多万钱。
合计各项支出和收入,年底韩府豪宅库余一千九百万钱、布帛币四千二百八十四匹、一千六百七十七斤西域金币、一万九千五百三十匹会稽一等丝绸、三千石粟米。
第四十七章、大秦遣使访大汉,孟德郊游偏头痛
这天,窦武派家丁急匆匆来课堂找韩遂,说大秦国(罗马帝国)首次派五名使臣从海路经南方的交州日南郡到洛阳了。
觐见过圣上了,向帝赠送了象牙、犀角、玳瑁等礼物,帝见并无奇珍异宝,疑传大秦珍宝言传过头了。
从穿着和谈吐看又疑不是使臣,而是大秦皇帝委托的商人。但皇帝还是厚赏了使臣。
分管外事的新任大鸿胪许栩(xǔ)让大臣推荐在洛阳的去西域做过贸易的有些名望的汉人到大鸿胪府一起和大秦使臣座谈。
窦武推荐了韩遂,让韩遂速去大鸿胪府。
韩遂持窦武推荐信驾车赶到大鸿胪府,府掾将到场的人迎进府里大厅。
只见正中坐着大鸿胪许栩和大秦使臣首领,两人后面坐着一位西域高僧,四个高鼻蓝眼的大秦使臣落座一侧,韩遂等四位汉人落座另一侧。
韩遂发现自已救下的疏勒国王子臣金、带过家信的于阗国王子尉迟山习等四位西域诸国住洛阳的王子落座在许栩对面。
许栩介绍身后的西域高僧乃安息王子安清,字世高,十八年前放弃王位到大汉洛阳传布佛教和译经,现还住在洛阳,懂大秦语和汉语,为本次交流的译者。
安息商队首领安缇已带韩遂拜访过这位王子安清。
大秦使臣首领介绍道:“本大秦国现为安敦尼王朝,君主马可·奥勒留(MarcusAurelius)与路奇乌斯·维鲁斯(LuciusVerus)为共治皇帝。
吾国是大汉丝绸最大的最终买家。
皇亲国戚、元老、大臣、将军、贵族、贵妇、大贾等无不以穿丝绸衣物为荣,需求量巨大。
但丝绸贸易由于路经安息国而被彼控制。
有人算过,吾国已有一亿五千万枚金币流入安息国,而据安息商人提供的情报其中有一亿枚金币流入大汉。
吾国从原本富有黄金到金币巨减,加上日尔曼人经常入侵北方,军费开支巨大。
吾皇故希与大汉直接贸易,一则可以减少金币的消耗,二则可以增加易货贸易。
吾国的玻璃器具、宝石、香料、药材等可以兑换大汉的丝绸等。
但安息国听说吾等要来大汉百般阻挠,吾等只好历经千险从海上航行万里,在大汉南方登陆。”
韩遂问:“海路比陆路要增加多少支出?”
大秦使臣副首领回道:“据吾估算约高出二、三成。”
许栩道:“贵国如果不能打通陆路就只好走海路,吾圣上已同意大汉沿海各州郡均可直接与大秦贸易,而不必再拉到洛阳。
考虑到海路遥远,大汉免除大秦商人的进出关关税。”
大秦使臣副首领道:“吾和首领商量了,吾带一人留在洛阳做为大秦驻大汉使者,首领带使团其它三人原路返回国。
为了方便译语,吾以族姓起汉名叫奥勒留,吾助手叫维鲁斯。”
许栩道:“大鸿胪府和洛阳令会赐汝一府居住,就和在座的几位西域王子在一个郭区。”
会散,韩遂、臣金、尉迟山习等与奥勒留、维鲁斯、安清互留地址名刺后告辞。
春节前几日,金城韩家新护院家丁队队长韩武带十一名队士送货到洛阳。
按约定共计有四万九千把铁剪刀、二十车九百陶坛葡萄酒、二车蔡侯纸、二十车一万件皮制品、二千石石粟米、四百五十辆双马辎车、五百匹马。
意外惊喜的是韩武还带来了西域于阗国戎卢都尉铁骑队长尉迟伯那、尉迟夫人、尉迟雪莲,金城望族张择、其子张雅、其女张郦,西夜国漂沙女铁骑队长滇漂沙、西夜国玉石商人滇吾赤。
尉迟延嘉见到父母和妹妹扑上去全家抱在一起,又是笑又是哭。
全家在洛阳春节前团聚,别提多高兴了。
尉迟伯那告诉韩遂,已辞去于阗国戎卢都尉和铁骑队长的职位,变卖了家产,举家来投韩遂。
韩仁、韩杏见到尉迟雪莲也兴奋的不得了,一年多不见,尉迟雪莲和韩杏都长成十五岁出水芙蓉般的大姑娘了。
韩遂忙让家丁打扫两间空房间,一间给尉迟伯那、尉迟夫人,一间给尉迟雪莲。
韩遂夫妇请尉迟夫妇一家和所有总管及家眷一去到扬州楼晚宴。
宴上,见娃们都长大了,韩遂、张姜子和尉迟夫妇商量后向众人宣布,韩仁与尉迟雪莲定亲;尉迟延嘉与韩杏定亲。
金城张府与韩府同街,张雅比韩遂妹妹韩媗大两岁。
韩媗和张雅妹妹张郦同年,从小一起长大,常到张府玩耍,故对张雅有少女情怀。
随着年龄一天天增长,张雅听说韩媗跑到洛阳不回来了,于是和父亲嚷闹,不在金城读私塾,一定要去洛阳读太学,并把喜欢韩媗的事和父亲说了。
张择无奈,办好金城官府推荐信,带张雅来洛阳,准备春节后参加太学入学初考。
张郦从小跟着兄长张雅到韩府玩,对韩遂从弟韩胤有意,也要跟来洛阳,张择最喜欢小女儿,也就带来了。
韩遂安排张择、张雅、张郦住进原宅府,让韩仁照顾。
张择告诉韩遂,动身来洛阳之前,和韩遂父亲韩合、韩胤的父亲韩仪谈过了,韩合同意韩媗和张雅的定亲,韩仪同意韩胤和张郦定亲。
韩遂和小妹妹韩媗、从弟韩胤谈后,另摆宴席,宴上向众人宣布了张雅和韩媗、韩胤和张郦的定亲。
又派人去鲖阳侯国知会嫁给鲖阳侯相吴冯的大妹妹韩娴。
十月初给四对新人办婚宴。
西夜国漂沙女铁骑队长滇漂沙真的如在西域时说的那样,自已年龄渐大,带不动铁骑了,就把女铁骑队交给副手,自已变卖家产,只身来大汉投靠韩遂。
带来西夜玉石商人滇吾赤和一百斤三等西夜子合玉石山料,滇吾赤也是滇漂沙的族兄。
韩遂看了玉石山料后,见与已从西域带回的子合玉一样,就让韩桥从库里调出四百万钱给滇吾赤,买下了这一百斤三等西夜子合玉石山料,并让韩桥和滇吾赤签合约每年春节同品同斤同价兑换。
滇吾赤去南市买西夜国需要的大汉物品带回国。韩遂给滇漂沙安排在韩府豪宅居住。
又给尉迟伯那夫妻和女儿、张雅、张郦、滇漂沙办了洛阳临时居住许可。将来成婚再给张雅和韩媗办洛阳户籍。
由于来洛阳投靠韩遂的人渐渐多起来,费用支出有些混乱,韩遂下令一律采用年薪钱制,年初一次付清。
有家庭的按家庭支付:韩遂、张姜子家十六万钱,韩桥家十六万钱;
韩胤、韩斌、韩史、韩猛、韩兆全家、尉迟伯那全家、滇漂沙、韩媗各八万钱;
杨妮和孩子,韩葛和夫人成薿一家,各四万钱;
韩宛、尉迟延嘉、韩仁、韩丰、韩茂、韩迁、韩干、韩尚、韩光、韩由、韩璜、弘平、韩胤的小厮韩会、韩斌的小厮韩综、韩史的下厮韩机、韩猛的小厮韩义,韩杏,韩遂的丫环韩薇、韩遂的丫环韩娽、张姜子的丫环张娅、韩媗的丫环韩紫、韩胤的丫环韩媀、韩斌的丫环韩媤、韩史的丫环韩媄、韩猛的丫环韩婔、杨妮的丫环杨彩、豪宅家丁十人,每人二万四千钱。
合计一百九十万四千钱。一年杂支预算二百零九万六千钱。共计四百万。
韩易、韩委两家各八万钱,扬州客栈家丁十人、扬州楼家丁二十人各二万四千钱,打入经营成本了,不另支出。
按约定临近春节,孔伷、韩卓、陈温各自派管家来取订购的双马辎车,各家一百五十辆,兑付给韩遂总计五万四千匹布帛币。
按窦统上任前的安排,五百匹马交给窦武,窦武把买家的二万匹布帛币送到韩府。
韩遂按约定把其中二万把铁剪刀送到曹府,交给曹嵩。
曹嵩让管家曹慈从府库里提取出八千匹布帛币交给韩遂,并续订了明年的同样数量的合约。
韩遂让韩桥找孔记车行的孔福租近九百辆双马辎车,交给韩武等押送六万二千匹布帛币和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回金城,二万匹布帛币留在韩府豪宅库里。
这天,曹操带着小厮曹波驱车来韩府豪宅邀韩遂去郊外骑马游玩,韩遂带上尉迟延嘉、韩宛。
五人骑着韩遂的二匹大宛马、二匹西极马、一匹黄骠马在洛水南韩家百亩菜地痛痛快快玩了半天。
曹操比尉迟延嘉小六岁。一路上,曹操对尉迟延嘉的马术赞口不绝。
回来的路上,曹操说上次在曹府没听全韩遂的西域游故事,请韩遂再细说一遍,于是,韩遂向曹操讲述了自已在西域的历险记,曹操听了后非常吃惊。
曹操道:“这等人才朝廷竟不立刻重用?以兄长的英武,如有一日汝吾不幸为敌,吾只有等汝老了再决战尚有可能赢。”
韩遂听了哈哈大笑道:“承蒙孟德看得起为兄。
吾韩家无什背景,成就功名比登天还难,更几无可能与汝为敌。
不过,假如成对手,只要汝除暴安良,吾就避让二十年,以成贤弟功名。”
曹操道:“一言为定!”
说完突然双手抱着头,险些跌下马去。
韩遂忙策马去扶,曹操勉强笑道:“头突然有些偏痛。三年前三月的一天夜里得的毛病,没事,一会就好了。”
韩遂和尉迟延嘉陪着曹波送曹操回曹府。
第四十八章、救母婴赋名文聘,遇何进补足金锭
延熹十年春节(农历正月初一/公元167年2月7日)到来,韩遂带韩府各家及除留守外的家丁和丫环以及弘平父母东出虎牢关。
经颍川郡昆阳县,来到荆州南阳郡郡府宛县宛城游玩。
杨妮因夫君董越从军春节也不能见面而有些忧伤,张姜子等女眷一路安慰,轮流进车里帮抱孩子,说说笑话逗其开心。
吴冯带妻子韩娴和出生三个月大的吴硕也提前得到韩遂的家信来到宛县与韩遂汇合,一家人聚在一起十分开心。韩媗争着要抱吴硕。
宛城为仅次于京城洛阳的第二大城,又称“南都”,这里商贾云集、贯通东西、南通南郡和江夏郡。
城北有规模宏大的官办冶铁苑。城内分内城和外城。
整个南阳郡西、北、东三面环山,当中低平,宛县居中。
本朝开国光武帝刘秀的故里南阳郡蔡阳县在宛县以南,离南郡的襄阳县较近。
众人在宛城街上游玩,路过一个宽巷子,只见道旁有个门楼上写有“文家宅府”四个字的大门口许多人乱成一团,门院内传来哭涕声。
韩遂让韩桥上前询问才知是文家夫人难产,已几个时辰了,婴儿太重生不出来,接生婆束手无策。
再生不出来母子都会丧命的,府内上下一片慌乱。
张姜子看了一眼给自已和杨妮接生的成薿,丫环韩薇的母亲。
见成薿点点头,张姜子马上和韩遂商量,韩遂上前找文家管家自报是来游玩的太学诸生,愿意派妇人协助接生。
管家忙跑进府喊出文家主人,文家主人见韩遂等衣着不凡非等闲之辈,又是太学诸生,立刻把成薿请进产房。
府内外众人突然停止喧哗,静静地等待着。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内府传来婴儿宏亮得哭啼声,众人一片大喊大叫,许多人激动的流出眼泪。
成薿把婴儿交给接生婆走了出来,在场的众女眷欢呼着把成薿当成英雄抬起来。
文家主人恭敬地走到韩遂面前要行大礼,被韩遂扶起。
文家主人当众宣布母子因韩遂而得存活,请太学诸生韩遂给婴儿起名。众人全都安静下来。
韩遂想了想道:“非吾之劳,乃成薿之功。成薿的女儿叫韩薇,由薇字想到太学蔡质博士传授的《诗·小雅·采薇》里有一句: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
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
我戍未定,靡(mǐ)使归聘。
末尾这个“聘”字又当做“问”字。吾等今上前一“问”而得贵府母子平安。”
文家主人连声道:“聘字妙啊,不愧为太学高才诸生。
孩儿生来重过常人,将来做武将为国戍边,就叫文聘。”
文家主人又拿出五斤黄金答谢。
韩遂想挽拒,但实在推不过,就收了二斤黄金共四个金锭,回赠了一把刻有“韩”字的短佩刀和一个名刺。众人散去。
韩遂刚要离开,又见一个十几岁少年在围墙根哭泣,韩遂上前一问才知少年叫何进,字遂高,家以屠羊卖肉为生。
刚才婴儿还未出生时,何进推着满满一车盖着红布条的羊肉来到文府门前在向文家管家讨肉钱和喜钱。
文家管家因婴儿生不出来心烦,只给何进很少的钱就把肉收进府里。
少年父亲亡故,一家五口都靠自己养活,本想趁南阳文家大族生孩子送喜肉上门多赚一些,结果没想到给的钱仅够一半的本钱,就坐地上哭起来。
见少年孔武有力相貌不凡,韩遂随身没带许多钱,就取了一个半斤的金锭给了何进。
何进喜出望外,和韩遂要了一个名刺,谢过韩遂高高兴兴推着空车回家了。
韩遂把剩下的三个金锭交给成薿,答应回去再补半斤黄金给成薿,成薿千恩万谢接过金锭。
玩了三天,各家在宛城集市买了许多用品,把车装的满满的。
宛城集市不亚于洛阳南市,众人尽兴而归。
正月中旬来报,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贸易、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贸易、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押运正常进行。
长安冶铁苑二千四百五十斤铁矿石贸易第二批已交付。
供金城自家用的八十五万斤铁矿石已运到金城。
引弓门客东冯翊来信报:趁春节汉人过节,蜗居于左冯翊郡祋栩县(陕西铜川市耀州区)北部山区的属东羌的先零羌突然出兵六千骑攻掠关中,围左冯翊郡祋栩(duìxǔ)县(陕西铜川市耀州区)。
攻破县城后,分兵五千骑掠左冯翊郡云阳县(陕西淳化县西北),云阳守军拼命死守。
兼监幽、并、凉三州及度辽、乌桓二营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迅速从凉州北地、安定、汉阳三郡出兵,朝廷从长安出兵。
四路官军在云阳城下将五千先零羌骑围歼,祋栩县留守的一千先零羌骑得知后逃窜回山区。
同时,定居在张掖郡和武威郡南和金城郡北的属西羌的当煎羌复反,两路出兵,一路四千骑攻张掖郡氐池县,护羌校尉段颎从武威郡和张掖郡调兵击破。
另一路四千骑寇武威郡,金城郡令居县段颎军主力追击于武威郡鸾鸟县,斩杀当煎羌主帅,斩首三千余级,西羌平定。
如往年,正月中旬,韩遂召集在洛阳的练武之人韩胤、韩斌、韩史、韩猛、尉迟伯那、滇漂沙、韩宛、尉迟延嘉、韩仁、韩丰、韩茂、韩迁、韩干、韩尚、韩光、韩由、韩璜、弘平、韩胤的小厮韩会、韩斌的小厮韩综、韩史的下厮韩机、韩猛的小厮韩义等一齐到洛水南岸的百亩菜地大练武到月底。
农历二月一日太学寒假结束开学了。韩遂送走弘平父母。张雅通过了入太学的考试顺利进入太学。
开学第一天,因党锢之祸疏导诸生不力,朝廷免去荆州南阳人刘逸博士祭酒(校长),留在太学教书。
按惯例,新任的博士祭酒(校长)陈耽(字汉公)带全体博士和诸生到广场听太学的上级主管厨亭侯太常赵典训话。
赵典回顾了禁锢之祸,号召诸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不要对大臣评头论足。
诸生知其代表皇上讲话,看在其为八俊之一的份上,还算给足面子,静静听完训话,没有嘘声。
赵典心里还是有些惧怕诸生,匆匆训完话就回太常府了。
赵典乃益州蜀郡成都人,厨亭侯是袭去世父亲赵戒的爵位,而赵戒是历仕汉安、顺、冲、质、恒五帝的五朝元老。
韩遂到选课署选了两门辅修课《尔雅》和《论语》。
今年读完这两门就完成了规定的五门主修课《诗经》、《尚书》、《礼》、《易经》、《春秋》,和五门辅修课《论语》、《孟子》、《孝经》、《史记》、《尔雅》,寒假前可以毕业了。
各门课的主讲博士有多个,韩遂选的《尔雅》和《论语》课都是刚免职的刘逸博士主讲。
第一天上课,刘逸博士简介了《尔雅》是一部解释词义的书,共十九篇:释诂、释言、释训、释亲、释宫、释器、释乐、释天、释地、释丘、释山、释水、释草、释木、释虫、释鱼、释鸟、释兽、释畜。其实还有一篇,但失传了。
第二天上《论语》课,刘逸博士简介了《论语》必修二十篇:
学而第一,主讲务本,引入道德门;
为政第二,主讲治国;
八佾第三,孔子论礼乐;
里仁第四,主讲仁德;
公冶长第五,主评古今人物及其得失;
雍也第六,记录孔子和弟子言行);
述而第七,记录孔子的容貌和言行;
泰伯第八,记录孔子和曾子的言论及其对古人的评语;
子罕第九,记孔子言论,重点为孔子的行事风格,提倡和不提倡做的事);
乡党第十,主要记录孔子言谈举止,衣食住行和生活习惯;
先进第十一,主要记录孔子教人育才言论和对其弟子的评语;
颜渊第十二,主讲孔子教育弟子实施仁德和为政和处世之道;
子路第十三,记录孔子论述为人和为政的道理;
宪问第十四,记录孔子和其弟子论修身为人之道,以及对古人的评语;
卫灵公第十五,记录孔子及其弟子在周游列国时的关于仁德治国方面的言论;
季氏第十六,记孔子论君子修身和礼法治国;
阳货第十七,记录孔子论述仁德,阐发礼乐治国之道;
微子第十八,记录古代圣贤事迹、孔子众人周游列国中的言行及周游途中世人对于乱世的看法;
子张第十九,记录孔子和弟子们探讨求学为道的言论,弟子们对于孔子的敬仰赞颂;
尧曰第二十,记录古代圣贤的言论和孔子对于为政的论述。
二月中旬来报,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长安冶铁苑二千四百五十斤铁矿石,共计每月三千万斤铁矿石贸易正常进行。
供金城自家用的八十五万斤铁矿石已运到金城。
正月及以后月份的扬州楼及扬州客栈盈余钱留在洛阳不再押运回金城。
二月底蔡侯纸、皮制品、瓷器、铁剪刀收入二百八十七万。
正月、二月两个月扬州楼和扬州客栈盈收三百三十三万,按九月韩家家族聚会约定不运回金城。结余库存二千一百二十万钱。
第四十九章、门客暗查入武平,陶商哭涕返丹阳
引弓门客东陈国和东陈留分别来信报。
韩遂之前要求调查太学诸生虞顺的陈国武平县虞家的背景和陈留郡圉(yǔ)县的高家高燕的动向。
门客已去武平县查明虞家乃县里最大的望族,虞顺父虞文,虞文父虞恭、虞顗和虞恭父虞诩。
虞诩乃本朝顺帝时期尚书令和名将,任武都太守时用增灶计大破羌军,三十一年前去世。虞恭乃上党太守。
高燕本年二十一岁,早年去西域,至今未有婚史,去向不明。
韩遂把信给张姜子看,张姜子道:“高燕也许在虞家被虞顺藏起来了。”
门客东冯翊发来关于左冯翊夏阳县的土地情况的信报。夏阳县饥荒年人口下降,成片良田荒废。
门客东京兆发来关于长安城的扬州楼、扬州客栈、市场、豪宅情况的信报,业主是苏谦。
韩遂大吃一惊,自已买下具家洛阳的产业,苏谦竟不作声买下具家长安的产业!
自已当时把折扣告诉了苏谦,估计苏谦按此折扣低价盘下具家长安的整套产业。
苏谦从未和已提及,不得不赞其深藏不露。
三月一日,具珪按合约来取还贷钱,韩遂拿出一百斤西夜三等子合玉石山料给具珪看。
具珪走南闯北识货懂行价,具家老人渐多,也要准备墓葬后事需要玉石,敲定以一千一百二十万钱兑一百斤西夜三等子合玉石山料。
交付玉石山料后,韩遂从库里取出一千八百八十万钱支付具珪。
两笔钱合计三千万钱做为贷二亿四千六百四十万钱的二十年还贷的第一笔。
具珪同意以后十九年每年同价买进一百斤同品玉石山料。这样也便于运输到遥远的交州。韩府库存余二百四十万钱。
三月中旬来报,荥阳冶铁苑三百万斤铁矿石、济北王刘鸾的二百五十万斤铁矿石、长安冶铁苑二千四百五十斤铁矿石,共计每月三千万斤铁矿石贸易正常进行。
供金城自家用的八十五万斤铁矿石已运到金城。
韩遂见贸易正常,通知金城和雍县以后不再每月派人来报,改为有紧急事件或异常再报。
四月初,于阗国纡弥王尉迟成国的儿子尉迟定兴派人来来通知韩遂,于阗国纡弥城的商队抵达洛阳了。
韩遂带韩桥、尉迟延嘉、韩仁、韩宛到尉迟定兴府上。
按合约,韩遂给纡弥商人六千五百一十匹会稽一等丝绸。
给尉迟定兴四百三十四匹布帛币,收货四百三十四斤三等于阗玉石山料。
四月中旬,于阗国王子尉迟山习派人来通知韩遂,于阗国商队抵达洛阳了。
韩遂带韩桥、尉迟延嘉、韩仁、韩宛到尉迟山习府上。
按合约,韩遂给于阗商人一万三千零二十匹会稽一等丝绸。
给尉迟山习的八百六十八匹布帛币,收货八百六十八斤三等于阗玉石山料。
夏季,四月底,雍县铁矿韩普派人来报韩遂一个惊人的事,引弓门客东扶风的来信也证实了。
四月初,右扶风郡岐山的先零羌叛乱,一万多先零羌杀出山区。
先零羌军经雍县、鄠县、武功县、槐里县,剑指长安,大举进犯三辅地区,攻灭了扶风雍营和京兆虎牙营。
后在槐里县遭到兼监幽、并、凉三州及度辽、乌桓二营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从武都郡、汉阳郡、安定郡派出的汉军及朝廷从长安派出的汉军的四路夹击下重创,仅残部逃遁。
此役,驻扎右扶风郡雍县的战力强悍的汉军扶风雍营五百多官军竟被全歼,连同增援右扶风郡与京兆尹郡边界的槐里县城的京兆虎牙营,先零羌共计杀害一千余汉军。
好在羌军只抢掠县城,雍县韩家铁矿在山里无损失,但住在雍县县城的一些家眷遭到抢劫和杀害,铁矿已给出抚恤(xù)钱。
之前不知雍县北山区里也有数万羌民,韩遂由此开始考虑以铁矿为中心在雍县购田置苑建坞堡增家丁部曲护矿。
陈蕃被免后,朝野恐惧,无人敢替在押人士向朝廷求情。
五月,贾彪见风声已过,知众望所归,在颍川定陵县家乡向志同者发话:“吾如不去洛阳一趟,大祸不可能解除。”
然后,亲自来到洛阳,住在陶谦临时租的宅府里。
韩遂、陶谦带贾彪去见城门校尉窦武、尚书仆射霍谞等人,使彼等出面救人。
贾彪又与一些大臣接触秘商计策。
窦武直言上书说:“李膺等人秉忠心,持节操,志在筹划治理王室大事,彼等才真正是陛下的辅佐大臣。
应把奸徒陆续加以废黜,调审彼等罪状,加以惩罚。
信任忠良,分辨善恶是非,使邪恶和正直、诽谤和荣誉各有所归。
遵照上天的旨意,将官位授给善良的人。”
奏章呈上后,窦武随即称病辞官,缴还城门校尉和槐里侯的大印。
霍谞也上书救人。霍谞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种,十五岁敢给权臣梁冀上书救自家舅舅宋光,其又是皇帝刘志当年灭梁冀所封的功臣五县侯、七亭乡侯之一的邺都亭侯;窦武是窦皇后的父亲,皇帝还是要给这两大臣面子的。
皇帝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些,派中常侍王甫前往牢狱审问范滂等人。
范滂等人颈套大枷,手戴铁铐,脚缚铁镣,头蒙布袋,排成队站在台阶下。
王甫坐在台阶上的案几前,逐一提审犯人诘问:“汝等相互保举推荐为官,象嘴唇和牙齿一样地结成一体,究竟有什企图?”
范滂答曰:“孔子言:见善,立刻学习都来不及。
见恶,就似手插入沸水,应立刻中止。
吾希奖励善良使众人同样清廉,嫉恨恶人使众人都明了其卑污所在。
本以为朝廷会鼓励吾等这么做,从没有想到这竟是罪过。
古人修德积善,可以为己谋取多福。而今修德积善,却身陷死罪。
吾死后,但愿将吾的尸首埋葬在首阳山之侧,上不辜负皇天,下不愧对伯夷、叔齐。”
王甫这人虽为宦官,但人不坏,深为范滂的泣惨而又慷慨的言辞所打动,可怜彼等的无辜,于是命狱卒去掉彼等身上的刑具。
李膺等人在最近的口供中,突然牵连出许多宦官子弟,而且宦官子弟姓名、官职、同人接头的时间地点都写的清清楚楚,煞有其事,无人能证明这些真伪。
宦官们极为恐惧,怕事态失控极速扩大,于是中常侍们一起恳求皇帝,用发生日食作为借口,速将彼等全部赦免。
六月庚申(初八),皇帝刘志下诏改年号为永康元年(延熹十年只历六个月),大赦天下。
在押的大臣和诸生共二百余人,遣送回乡。但姓名编注成册,送太尉、司徒、司空三府存档,终身不得为官。
陶谦、甘夫人、陶应、韩遂等到狱门口迎接出狱的陶商。
晚上,同窗好友韩遂、刘和、袁术、韩馥、郭缊、陈珪、虞歆、尹硕、贾诩、李儒等在扬州楼小宴给陶商压惊。宴上,陶商断断续续痛哭流涕。
第二日,陶家退租来向韩遂感谢和道别返回丹阳。
李膺也被免官回乡颍川郡襄城。李膺出狱感叹曰:“吾得免此,贾生之谋也。”
在阳城山办私塾的刘焉邀请李膺来山中居住,兼职教书。
慕名而来的诸生众多,刘焉的私塾一下子爆满。
李膺德高望众,皇帝朝廷和大臣都有意推举李膺出任太尉。
豫州颍川郡颖阴县望族荀氏荀淑八子之六子荀爽刚辞去本年任的郎中一职回乡,听到这个消息,担心同乡李膺名气太高而惹祸,于是写信给彼,劝彼隐居不仕,躲避祸乱。
李膺听从之,暂时住在阳城山。贾彪也告辞韩遂等还乡。
九月初,唐肥按合约送到洛阳五万四千六百八十四匹会稽一等丝绸和一百八十车八万一千件瓷器,兑韩遂于阗玉石山料一千三百零二斤、一千六百七十七斤西域金币、四千五百六十四匹布帛币。
韩遂在扬州楼宴请唐肥。
九月初,安叙带安息国大商队到洛阳,韩遂在扬州楼宴请接待。
按合约,韩遂用二十车九千件瓷器、五千把铁剪刀、五千匹一等丝绸兑安叙一千八百四十五斤西域金币。
又安排十一家店铺管家按约定的商品分工向安缇购了一批安息和大秦的玻璃器具、药材、大珠玑、迷迭香。
过了数日,康居国的安齐、石拔;大月氏国的支月;乌孙国的安典;疏勒国的臣勋,龟兹国的帛罗,大宛国的蓝金带商队到洛阳。韩遂在扬州楼宴请接待。
次日,按合约,与每国商队,韩遂用二十车九千件瓷器、二千把铁剪刀、五千匹一等丝绸兑一千七百八十九斤西域金币。
韩遂又安排十一家店铺管家按约定的商品分工向六国购进了毡、木棉、火浣布、西域香料、西域药材、珠宝和玻璃器具。
韩兆来报四十车瓷器已售完。韩遂将新到的瓷器剩余的四十车交给韩兆,要求明年同期售完。
九月初,算上扬州楼、扬州客栈、南市韩记店铺的收入,韩府豪宅库余二千八百六十五万钱、一万九千七百二十匹布帛币、一万二千五百七十九斤西域金币、一万九千六百八十四匹会稽一等丝绸、二千三百多石粟米。
九月初,一万件毛皮衣成衣制品从金城送到洛阳,毛皮衣物设计匠王枫随押运车队一同来洛阳。
在南市韩记店铺,韩兆主持了毛皮衣首发仪式。
名师王枫指导,金城韩家手工制作,每件肩、袖、腰部均有差异化,请曹腾霜吴冯祖姑母吴琴邀来一群贵妇参加仪式。
当月试销出一千件。洛阳贵妇圈子里顿时引起轰动,开始热销。
第五十章、修十课文约毕业,补千疮皇帝驾崩
永康元年九月二十九日(农历九月二十九/公元167年10月30号),韩父韩合、韩母成公蒨、韩仪妻麴莺、韩家大总管韩理、雍县铁矿总管韩普、二十名韩家护院家丁等一起来到洛阳。
韩仪妻麴莺来看望四个儿子韩胤、韩斌、韩史、韩猛。
次日,韩合、韩遂、韩理、韩普、韩桥五人开始核对去年九月底到本年九月底的账目。
洛阳:扬州楼和扬州客栈盈余的二千万钱,按上年九月约定留在洛阳。
马匹辎车贸易的收入中的五万四千匹布帛币运回金城,洛阳留下二万匹布帛币。
玉石和店铺贸易正常。
雍县铁矿:自去年九月底到本年九月底,共出货铁矿石三亿六千万斤供给荥阳、长安、济北。
另自去年十一月起已供八百五十万斤铁矿石给金城自家五座新冶铁炉冶铁,年需一千零二十万斤。
扣除给具珪的年提成三百万钱和自家所用铁矿石成本二千零四十万钱,净收一亿五千六百六十万钱已全部运回金城。
采矿劳力达到七百人。
由于铁矿产量扩大,效率提高,运费、粮钱、抚恤钱等杂支已全部控制在铁矿成本里,不再需要金城供粮和洛阳支付。
金城韩家:去年九月底到本年九月底,交付军衣物和弓箭获利四千五百万钱。
八月返还从移民所贷的还本带利二千二百万钱。九百万钱补购六百头耕牛。
每月支出二百三十一万钱用于移民口粮购入直到本年九月底,共支出二千七百七十二万钱,之后粮源充足不再购入。
上年十一月底支出六百万钱用于四块新种植苑新建配套室仓、购入农具和种子等。
五座新冶铁炉上年十月开炉,年产三百五十万斤生铁,矿石出铁率稍大于三出一。
其中四十万斤用于三百六十万枝弓箭的制造,十万斤用于铁剪刀。
其余三百万斤生铁制做农具或直接用于与周边各部落或望族置换马匹,已换得一千一百四十八匹马。
春节前交付洛阳一千四百匹马和四百五十辆辎车,其中三百五十二匹马和四百五十辆辎车的成本为一千一百八十万钱。
一万件毛皮衣的毛皮料动用坞堡储备的一万四千二百八十六匹布帛币购入。
本年十一月初,将继续购入阿兰聊国送到金城的一万套毛皮料。
贸易共计收入二亿零一百六十万钱和五万四千匹布帛币,支出七千四百七十二万钱,余一亿二千六百八十八万钱和五万四千匹布帛币。
九百新部曲训练已完成,战时可用。
韩家人口五千一百五十人,耕牛二千二百头,良田六万一千四百亩,其中粟米四万一千八百亩、桑六千亩、麻二千五百五十亩、葛六百五十亩、葡萄九百亩。
其它九千五百亩种菜、豆、瓜果等。
韩家保持金城第二大望族地位。但金城各家有迹象一直在筹资拟购地扩人。
秋收粟米入库,坞堡储藏了十九万一千四百石粟米;旧布帛币七千七百一十四匹,新制成九千匹,新入库尚未治成布帛币的六千匹生丝。
在金城,韩家实力达到前所未有的强悍。
韩遂道:“雍县铁矿给自家冶铁炉所供的铁矿石一斤收二钱成本太高,人工钱已在雍县杂支中付了,成本只是运费,而用大船不到一百万钱就可运回金城,要降为按半钱一斤矿石。
所节省出来的一千五百三十万钱中的一千万支付阿兰聊国毛皮料,五百万用于补充每年增长的金城官府征调摊派,三十万留给雍县补充杂支。
另外,段将军打下的这二百万亩地是韩家成为凉州排前几名的大族的最后机会。
购地早,可够到靠黄河边的沿河地,利于取水。购地慢,其它家族就会抢光。
此次父亲回金城再从儿府库里押运二千万钱、一万五千匹布帛币、一万斤西域金币回金城。
现有劳力充足,吾提议十月份集中一亿八千零五十万钱抢购三十六万一千亩草地。
暂不改造成良田,收割刍(chú)(马吃的草料)或牧马出售,先占住土地。”
韩合、韩理、韩普、韩桥四人一致赞同。韩理、韩普先行回去。
十月初,在扬州楼举行了张雅和韩媗、韩胤和张郦、韩仁与尉迟雪莲、尉迟延嘉与韩杏四对新人的婚宴。
韩仪妻麴莺代表韩仪家出席。
原宅府做为韩媗的陪嫁送给张雅。
张择、韩合、麴莺把带来的布帛币留给张雅、张郦、韩媗、韩胤。
韩遂送给每对新人十万钱,又买足了新婚用品。
韩胤和张郦、韩仁与尉迟雪莲、尉迟延嘉与韩杏三对新人的婚房仍布置在韩府豪宅里,房间重新做了调整。
韩遂又动用余下的十一份洛阳户籍的一个名额给张雅家办了落户。韩胤已办过,给张郦补办入户。
韩仁、尉迟延嘉二家未办,韩遂打算以后带回金城。
引弓门客来信报:冬季,十月,先零部羌民攻打三辅地区,张奂派遣司马尹端、董卓率军阻击,大败羌民,斩杀酋长、豪帅等,加上俘虏,共一万余人。幽州、并州、凉州等三州动乱全部平定。
张奂按照功劳应该晋封侯爵,但他不肯奉承宦官,结果没能晋封侯爵,只赏赐钱二十万,任命他家中一人为郎。
张奂推辞不肯接受,只请求朝廷准许将他家的户籍迁移到弘农郡著籍。
按照过去的法令规定,边郡人士不准迁居内地。桓帝下诏,因张奂有功,特别给予批准。
任命军司马董卓为郎中。
董越给妻杨妮的来信也提到董卓升迁了,自已也从伍长提拔为什长,管九个骑卒。
并请韩遂把杨妮和子董河送回陇西郡临洮县家乡,董越年底有望得到短假就近回乡探亲。
韩合、成公蒨、韩遂、张姜子、子韩韬一家人在一起愉快度过半个月后,韩父和韩母带家丁押运钱币离开洛阳回金城,杨妮、子董河、丫环杨彩随行。
韩合会从汉阳郡冀县分路时派几名家丁护送杨妮回乡。韩遂送到函谷关返回。
冬至(农历十一月二十六日/公元167年12月25日)这天,京城洛阳的太学放寒假了,韩遂修完规定的十门课从太学毕业了。
太学同窗好友们中除皇甫郦,都还没修完,要继续修学一、二年。皇甫郦乃安定郡朝那县度辽将军皇甫规兄次子之子。
韩遂决定继续留在洛阳。
同窗好友刘和、袁术、韩馥、郭缊、陈珪、虞歆、尹硕、贾诩、李儒、皇甫郦一起来扬州楼胡闹庆祝一番,韩遂、韩胤、韩斌、韩史、韩猛坐陪。
韩史坐尹硕旁,两人挺谈的来。
众人可惜陶商提前失学回家了。
从同窗口中韩遂得知,起初,护羌校尉段颎既已平定西羌,然而,东羌先零等部尚未归服。
度辽将军皇甫规、护匈奴中郎将张奂,连年不断地进行招抚,羌人不断归降,又不断起兵进行反叛。
帝下诏询问段颎:“东羌先零等部羌民作恶反叛,然而皇甫规、张奂各拥有强兵,不能及时平定,吾想命令汝率军到东方讨伐,不知道是否恰当,请认真考虑一下战略。”
段颎上书说:“我认为先零以及东羌诸部,虽然数度反叛,但向皇甫规投降的,已有二万余大小帐落,善恶已经分明,残余的叛羌所剩无几。
而今张奂所以徘徊踌躇,久不进兵,只因为顾虑已归服朝廷的羌人,仍跟叛羌相通,大军一动,彼等必然惊慌。
并且,从冬天开始,直到现在,已是春季,叛羌屯聚集结不散,战士和马匹都十分疲惫,有自行灭亡的趋势,想再一次招降,坐着不动便可制服强敌。
吾以为,叛羌是狼子野心,难用恩德感化之。
当彼等势穷力屈时,虽可归服,一旦汉军撤退,必又重起兵反叛。
唯一的办法,只有用长矛直指彼前胸,用大刀直加彼颈项。
共计东羌诸部只剩下三万余个帐落,全部定居在边塞之内,道路没有险阻,并不具备战国时代燕、齐、秦、赵等国纵横交错的形势。
可是,彼等却长久地扰乱并、凉二州,不断侵犯三辅地区,迫使西河郡和上郡的太守府都已迁徙到内地,安定郡、北地郡又陷于孤单危急。
自云中郡、五原郡、西到汉阳郡,二千余里,土地全被南匈奴人、东羌人据有。
这就等于恶疮暗疾,停留在两胁之下,如果不把彼等消灭,势力将迅速膨胀。
倘若用骑兵五千人、步兵一万人、战车三千辆,用三个冬季和两个夏季的时间,足可以击破平定,约计用费为钱五十四亿。
这样,就可以使东羌诸部尽破,南匈奴永远归服,迁徙到内地的郡县官府,也可以迁回故地。
据吾计算,自安帝永初年代中期起,诸部羌人起兵反叛,历时十四年,用费二百四十亿。
顺帝永和年代末期,羌人再度起兵反叛,又历时七年,用费八十余亿。
如此庞大的消耗,尚且不能把叛羌诛杀灭尽,以致残余羌众重新起兵反叛,遗害至今天。
而今如果不肯使人民忍受暂时劳累的痛苦,则永久的安宁便遥遥无期。
吾愿竭尽低劣的能力,等待陛下的节制调度。”
帝批准,已完全采纳段颎所提出的上述计划。
而延熹二年(159年),皇帝诛灭梁冀,嫔妃宫女逐步扩充到五千多人。
又自延熹四年(161年),国库空亏加剧,千疮百孔,皇帝开始拆东墙补西墙,就下诏减发公卿百官的俸禄,借贷王、侯的一半租税,同时下令以不同价钱卖关内侯、虎贲郎、羽林郎、缇骑营士和五大夫等官爵。
虽未卖所有官位,但开启了卖官鬻爵之垢弊,王侯、士大夫越发不满。
同窗好友们一累加,本朝为对付东羌先零等部羌民已耗费三百二十亿钱,还要再花五十四亿,这还不算对付西羌、鲜卑、乌桓的军费开支,怪不得国库空亏、朝廷卖官了。但愿段颎将军这次能彻底解决东羌。
果然,永康元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公元168年1月25日)噩耗传遍洛阳,皇帝刘志驾崩了,时年三十六岁。
刘志无子,窦皇后执掌朝政,立刻任命陈蕃为太傅并管理尚书台事务。
永康元年这个年号仅使用了六个月。
窦武依赖太傅陈蕃主持朝政,而陈蕃大量启用在第一次禁锢时受处罚的士人。
韩遂去窦武府拜访时听窦武的意思是决心和陈蕃一起铲除宦官。
第五十一章、刘宏登基改年号,笄头山脚得奇书
皇后窦妙与其父窦武等商议,最终选择了刘宏继承大统(汉灵帝)。
窦皇后派侍御史刘儵守光禄大夫、奉车都尉曹节等人前往河间国迎接刘宏登基。
解渎亭侯刘宏生于冀州河间国(河北深州),乃汉章帝刘炟的玄孙。世袭解渎亭侯。父刘苌早逝,母董氏。
建宁元年(公元168年)农历正月,刘宏随迎驾队伍抵达洛阳城外夏门万寿亭,由窦武率文武百官迎接。
次日,刘宏继位,改年号建宁,尊窦皇后为皇太后,追尊父亲刘苌为“孝仁皇”,陵墓为“慎陵”,母亲董氏封为“慎园贵人”。
窦武因皇太后父亲的身份而被任命为大将军,陈蕃再度被任命为太尉,两人与司徒胡广一起同录尚书事,掌握朝政。
名士得以重新被起用。李膺任长乐少府、杜密任太仆、尹勋任尚书令、刘瑜任侍中。
庶民大多认为,贤人当朝,太平盛世可期待了。
大将军窦武因定策刘宏继位有功,族人加官进爵,窦氏外戚权倾朝野。
建宁元年农历二月十三日(公元168年3月9日),帝刘志葬于宣陵,上谥曰孝桓皇帝,庙号威宗,史称汉桓(huán)帝。
“桓”本意“华表”,有人以此为姓。
正月初,韩府豪宅仍沉浸在春节气氛中,守门家丁入堂来报,外面来了两鲜卑女子、四个男子、一男孩,要见韩遂。
韩遂和张姜子对视一下,心里大概猜到三分,喊来韩宛、尉迟延嘉等一班练武家丁持剑分列两侧,去请来客进来。
张姜子见是女子来访也要求参加接待。
年长些的鲜卑女子看上去也就十六岁,两女子长相都带有鲜卑女子特有的野性美。
男随从会说汉语做译者。
鲜卑女子道:“吾乃鲜卑西部五大人之一的日律的长女素丽,那位是吾妹妹雅饴(yí),译者是吾部落贸易官落奴,另一位是吾部落左大将百木,男娃是吾弟蒲泽,还有左大将属下的两个都尉泊加、忽迈。
吾父数年前在西域龟兹之战中被汝俘虏,被大汉朝廷关押了数年。
吾父忠心的属下落奴多方打听才得知韩公子大名和地址。
听说新皇帝登基,特来拜访,并无歹意,只为赎父回部落。”
韩遂对译者落奴道:“汝认识安息国商队首领安缇吧。
安缇已招供,当年龟兹惹战事是汝谋划的,那仗如吾方败,恐怕人财都不保了,汝还敢来见吾?”
落奴忙回道:“向韩公子道歉,彼时部落缺粮,不得已而为之。
龟兹之战吾部落抢粮甚少,后来饿死许多人,多亏临近的鲜卑部落宴荔游大人接济才度过。
吾乃鲜卑西部大人落罗的族人,自小随嫁给日律大人的落罗家公主到日律部落。
落罗家公主虽已过世,日律大人待吾恩重如山,为救恩主,挺身涉险,在所不辞。”
左大将百木道:“那年兵败后,吾部落无首领,右大将游伏发动兵变夺取吾的兵权控制全部落,又杀吾家人。
吾等保护素丽公主和公子蒲泽向东逃到西部大人宴荔游的部落,得到宴荔游大人的庇护才活下来。
等鲜卑与大汉战事平息了,宴荔游大人帮助取得通关符,吾等才得以进入大汉。”
韩遂问道:“关押汝父是大汉朝廷的事,为何来找吾?”
素丽道:“吾等来洛阳多日,到处碰壁,近不得官府的大门,更别说赎父了。昨在南市遇鲜卑商人荐找韩公子试试。”
韩遂问道:“汝等被赶出部落,身无分文,打算如何赎父?”
落奴道:“可以做一笔大交易。大汉缺马,韩公子若助吾等夺回部落大权,吾部落送三万匹军马给韩公子。
其中一万匹马由韩公子变卖做为日律大人的赎金送给大汉朝廷,一万匹马赎回日律大人的宝刀宝枪宝马,一万匹马做为韩公子出力的回报。”
素丽道:“这几年为救父,吾未嫁人,愿和妹妹雅饴做人质留在韩府终身为奴。”
左大将百木道:“送出三万匹军马后,吾部落实力会大减,十年内无力出动更多的骑兵,吾等保证不侵扰大汉和大汉的藩国龟兹。”
蒲泽也道:“其实吾部落传言远祖中有许多是秦始皇修遮虏障(长城)时逃入北方的民夫。如有一日吾继位,将不与大汉为敌。”
三万军马可不是小数目,韩遂和张姜子商量了一下,收取军马可削弱鲜卑军,正好买几十万亩草地可以放养、繁殖马匹,就同意了。
张姜子发现韩宛眼睛滴溜溜地盯着素丽看,张姜子心里暗笑,突生一计。
张姜子问素丽道:“站立左旁第一的叫韩宛,自幼成孤儿跟随吾夫君,武艺高强,尚未婚配,素丽公主可否与之结为连理,三日后就办婚宴?”
韩遂也有些惊讶,但一转念觉得果然是多重好计,不得不佩服姜子。
蒲泽、百木、落奴、泊加、忽迈、雅饴都看着素丽。
素丽见众人都看着自已,知道众人都赞同,又见韩宛白白净净的一表人才,满脸通红地持剑站立一旁,就咬咬牙点头同意了。
三日后,韩宛与素丽在扬州楼举办婚宴。素丽也会些武艺,骑术精湛,两口子过得还挺恩爱。
数日后,韩遂和张姜子商量后决定亲自去大漠,点将尉迟伯那、滇漂沙、韩宛、尉迟延嘉、韩丰、韩茂、韩迁、韩干八人随同蒲泽、百木、落奴、泊加、忽迈去大漠帮蒲泽公子夺回西部大人权。
韩遂道:“任命百木、尉迟伯那、滇漂沙为副首领,落奴为军师,韩宛做管家。
从库里拨出四百万钱资助一路行程。
线路走北地郡、张掖居延属国,进入漠北鲜卑西部五大人之一的落罗部落、向西到达鲜卑西部五大人之一宴荔游的部落。
吾计划把一百万钱全送给宴荔游,由宴荔游出面宴请右大将游伏,把游伏诱到宴荔游部落后由尔等伏兵擒获和控制侍卫。
再向宴荔游借精骑三千夜袭日律部落夺回西部大人权。
得手后,蒲泽接管部落,百木、泊加、忽迈辅佐。
落奴、尉迟伯那等随吾押运三万匹马回金城。
再将其中的一万匹马押送到洛阳或在金城出售,筹日律的赎金。由吾出面找朝廷赎出日律。
算上中间停留时间,估计来回要六个月。如果顺利,八月可赎出日律。”
众人遵命,去备足补给、兵器、马匹等准备出发。素丽和雅饴留在韩府。
韩遂当晚去窦府面见大将军窦武说明此事,窦武赞同。
第二天,韩遂去洛阳官府要了十四个通关符,把洛阳贸易全权委托韩桥。
张姜子等家眷、丫环、家丁一起到门口送别。
一百三十四匹马驮钱币,十四人二十八匹战马,四十二匹驮给养和装备。合计二百零四匹马。
除战马外,驮马都是向洛阳租车行孔福租用的马匹。
韩遂决定走李傕曾经说过的那条最近的路线。
众人经函谷关、弘农郡、京兆尹、长安、右扶风,到达安定郡笄头山脚下的乌氏县,住进张记客栈,客栈大厅供奉着先祖前汉朝常山景王张耳。
秦末汉初张耳重建赵国,反抗暴秦,乃西汉开国功臣。张耳的曾祖乃秦国丞相纵横家张仪。
众人在餐厅用完餐回房。韩遂独自到客栈外的街上散步。
突然感觉有人在身后跟着,猛一回头,见一年轻方士跟在后面。
方士见韩遂发现自己,就走上前问道:“公子可是金城韩公子?可曾记得黄绢布?”
韩遂道:“本人正是。记得一方士在弘农陕县扬州客栈留下了一块黄绢布,上绘有笄头山地图。吾尚未想好是否去笄头山找彼。
彼是汝何人?汝怎知吾路过此地?”
年轻方士道:“方士自有方士的道。在下乌氏县人张纵。
家父行天下只为寻找有缘人传其真学。
家父在笄头山修行,吾奉家父之命传这本书给公子,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递上书,转身轻飘飘离去,显然是练家子。
突起一团黑烟雾,烟散人不见了,不知去了东巷还是西巷。
韩遂想想还是不对劲,当年方士留下黄绢布就走了,并不知客栈聚餐的韩遂、贾诩、袁术、杨奉、韩暹(xiān)、胡才、李乐七人中谁会去拿此布。
之后,只给贾诩看过黄绢布,在家只家眷和身边小厮、丫环知道有此布,难道吾一出洛阳方士就知道了?百思不得其解。
见书名为《折竹》,著者翻开书前中后各几页,开篇讲的是战国纵横家张仪年轻时替人家抄书,遇到好句子就写在掌中或腿上,晚上回到家中,就折竹刻写,久而久之,就集成册子。
但一看书内容确肯定不是张仪抄的什么句子,而是讲战国中一个小国如何超过所有大国而生存的最长久。
奇葩的书全文竟没有兵法、没有明显的纵横说,都是些看似浅见的道理,但又相互环连衍生出新的道理。
韩遂觉得挺有趣,决定带回客栈,日后细读。
回到客栈问店主,店主张卯笑道:“公子日后自会晓得。”
韩遂无奈,只好回房休息。
次日,出乌氏县、到达安定郡朝那县,拜访杨定。
家丁杨可引韩遂等进府,杨定和妻魏桀妹妹魏春抱子杨音出内堂来客厅见韩遂。
午宴后,杨定和家丁杨可、杨金带韩遂参观杨家庄苑。
杨家在朝那县望族中排第二,仅次于皇甫家族,两家庄苑田地占了朝那县的七成。
杨定写了封书信,把分管杨家安定郡郡府临泾县和汉阳郡郡府冀县的两处庄苑的兄杨曾介绍给韩遂。
杨曾去服兵役,下年底回临泾或冀县,请韩遂得空顺路时去拜访。韩遂接过书信珍藏起来。
下午,韩遂带杨定去皇甫府拜访去年底和韩遂一同毕业回乡的太学同窗皇甫郦,皇甫郦摆宴招待,聊起太学和西域往事。
皇甫郦喊出四岁的儿子皇甫俊与客人见个面。
皇甫郦和杨定同年,明年到服役年龄,皇甫郦想去北地郡从军,皇甫郦伯父皇甫嵩现任北地太守。
杨定也想跟着一起去北地郡从军。皇甫嵩乃皇甫规兄子。
第五十二章、换防妙计毙游伏,三万军马归大汉
次日,韩遂一行人从朝那县城出来,经高平县、三水县,到达北地郡富平县。
出富平,渡过黄河,到达北地郡廉县,验过通关符出关,进入漠北。
穿过武威北和张掖北鲜卑西部大人置鞬的部落地盘,来到张掖居延属国。
补足给养后,再验通关符出关再进入漠北鲜卑西部五大人之一落罗的部落。
韩遂派落奴去联络落罗大人,落罗听说是大汉的人,好在最近与大汉无战事,又是族人落奴,就在大帐里接待了韩遂一行。
韩遂道:“鲜卑与大汉的争战完全可以避免的。两族互市,公平买卖。”
落罗道:“完全赞成韩公子的说法。吾等也不想与大汉发生战事,毕竟汉军的步、弩、骑的协战战法远强于吾鲜卑军的弓骑和枪骑。”
韩遂接着道:“张掖居延属国以北的贵部落所在的草地水草并不十分茂盛,又靠近吾汉军。
吾此去日律部落想说服彼部落与贵部落换领地,这样便于吾与日律部落就近贸易。”
落罗知道日律部落所在的草地比自已的好,又远离大汉,这么天大的好事,虽然有些怀疑,但试试无妨,还是马上连连答应了。
韩遂又道:“吾以前去西域贸易时不小心与鲜卑西部大人宴荔游的手下有过一点小过节。
大人能否赐个鲜卑部落间的通行符和派十骑护送吾等到日律部落,吾愿送上二十万钱做为见面礼。”
收下钱后,落罗大人写了一封信给派一名什长图罕带九个骑卒随韩遂出发。
一路上经常遇到鲜卑帐落,由于有落罗的通行符,平安地进入宴荔游部落。
落奴带着五万钱去找宴荔游手下的贸易官蒲福,两人是好友。
蒲福见到好友又收到钱格外高兴,带着众人去见宴荔游大人。
宴荔游知道日律部落发生的事,也认识百木,但鲜卑大首领檀石槐已默认了日律右大将游伏为西部大人,不知来人有何求于已,就在大帐简单接见了众人。
韩遂见宴荔游不热情,也就没提正事,只谈了些希与鲜卑贸易的事,以及与鲜卑西部大人拓跋邻、落罗熟悉等趣事。
宴荔游也是何等聪明的人,见韩遂不提索求,也不主动问。
谈完安排蒲福带众人去它帐吃小宴。
当晚,众人住在一个鲜卑大帐里,落罗十骑卒住在另一个帐里,滇漂沙单住一个小帐,一百多匹马栓在帐外,所驮物搬到一个空帐里。
韩丰、韩茂、韩迁、韩干四人轮流放哨。
晚上,韩遂和百木等在帐中商量。
韩遂道:“看来之前的计谋无法实行,需要换个办法。
百木将军是否可以潜回部落争取原属汝管的一半军卒兵变,暗地里准备。
落奴去请落罗大人带三万军赶到这里汇合,然后再突然进兵,里应外合,围住游伏,缴械另一半军卒。
事成后,两部落换防。只有这样才能吸引落罗的支持。”
百木道:“这个办法可以一试。吾部落共有三十余万众,其中骑兵六万。
由两大部落合并而成,一个是游伏的没鹿回部,一个是日律和吾等的日律本部,雅饴就是日律娶没鹿回部女子所生的。
按韩公子的计谋,游伏的那一半军卒缴械后,暂时改为步兵,三万匹军马归韩公子带走。
这样也便于日律大人回来后控制大部落。减少的马匹不出数年又可繁殖出来。”
次日,韩遂把六十万钱交给百木将军、泊加都尉、忽迈都尉,让其潜回部落,收买人心。
另把二十万钱送给宴荔游大人,请其让落罗军通过。派落奴火速回落罗部调兵前来。
一个月后,落罗大人带三万骑兵赶到。
宴荔游大人见此对本部落并无损害,就当没看见,命部下让开一道,允许落罗军通过。
韩遂、尉迟伯那、滇漂沙、韩宛、尉迟延嘉、韩丰、韩茂、韩迁、韩干、蒲泽、落奴十一人和落罗十骑带着一路所用剩下的二百六十六万钱跟在落罗军后面。
泊加都尉前来接应,左大将百木的原三万骑卒和三万落罗军趁夜包围了右大营。
天亮后,游伏右大营三万军卒发现已被重兵包围,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韩遂拿出六十万钱交给围营军向右大营边扔钱边喊话招降。
钱掉在大营外,一些大胆的军卒跑出大营捡钱,捡到钱也不回营直接投奔围营军。
见围营军并不射箭,所有的军卒都跑出来捡钱投降。
右大营中军帐里游伏见身边只剩下少数卫兵,只好硬着头皮上马突围,被围营军一顿弓箭射杀。
韩遂又拿出一百万钱奖励落罗三万骑兵,六十万再奖励左大将百木的原三万骑卒。
韩遂归还落罗十骑。
韩遂、落奴等押着三万匹军马,跟随日律部落换防大迁移,蒲泽、左大将百木、泊加都尉、忽迈都尉留下。
落罗部落也开始换防。
韩遂、落奴等押着三万匹军马从原落罗部落进入大汉的张掖居延属国,验通关符后,到通关署缴十税一,朝廷扣下三千匹马抵税。
从张掖居延属国,经张掖属国,进入张掖郡郡府觻(lù)得县城,入住张记客栈。
韩遂去魏府找好友魏桀。
魏桀突然见到韩遂以为是做梦,不知有多高兴,忙从内室喊来妻子尉曹掾傅应的妹妹傅薇。
傅薇抱着女儿魏芸出来见过韩遂。
晚上,魏桀、张掖太守魏彦、主簿张端、功曹和俊、尉曹掾傅应宴请韩遂等一行人,见韩遂居然像变戏法一样从鲜卑弄回数万军马,都问韩遂是怎么回事,韩遂因事机密不好多说,只说是贸易。
宴后,魏家、张家、和家、傅家用四十匹布帛币换一匹军马的价共买下一千匹军马。
次日,告别魏桀一家,继续上路。
这一日来到武威郡,见到张济内弟分外亲热,晚上喊来胡轸、段煨,又让武威军中已任什长的贾彩请假。
张济妻王瑂抱着女儿张嬅(huà)、贾彩妻孟花牵着女儿贾苹,胡轸妻颜英抱着儿胡宝,段煨妻阴香抱着儿段成一起来拜见韩遂。
五友小宴,畅谈离别后的趣闻。
贾彩道:“新皇登基,官吏人事大调整,吾曾祖父和祖父分别从从武威太守和兖州刺史位上退下。
新任武威太守是冀州甘陵国东武城人赵苞。
吾父因击败属东羌的沈氐羌和先零羌的入侵已从偏将军升迁轻车将军了,总管武威的五千驻军。
吾跟着父亲学到不少书本上体会不足的布阵和战法。枪法也有长进。”
韩遂道:“吾太学毕业也要服正卒役,到时吾申请加入令尊的部队。”
众人道:“一言为定。吾等又可在武威相聚数年了。”举盅相祝。
宴后四家出资买下一千匹军马。次日,韩遂告别四友,继续上路。
数日后,回到金城,韩遂把军马牵入城外草地。带去的剩余钱全部用于一路补从给养和草料等。
韩遂父母事先未得到通知,儿子突然回家,还带来二万五千匹军马和八万匹布帛币,又惊又喜。
久别家乡,韩遂安排妥当后去韩府拜见到父母。
时任金城郡主簿的叔伯韩仪听说韩遂回来了,也请假赶回韩宅府,和叔母麴莺一起来见韩遂,一家人又聚在一起。
子女们长大了都不愿留在金城,喜欢洛阳大城的热闹,韩遂父母、韩仪、麴莺难免有些难受,韩遂忙安慰母亲和叔母。
韩父又提醒韩遂:“之前因在太学读书,服役延费年年缴,推延至今,本年底又要征招服正卒役,儿怎么考虑的?”
韩遂告诉父亲:“准备年底回金城服正卒役,加入汉军。护家护郡护州护国,需人人尽忠尽职,儿不例外。”
韩父赞赏有加。
午宴,韩家大总管韩理、副总管韩渠、副总管韩礼、造纸苑总管韩潼、织布苑总管韩越、畜力苑总管韩尤、造制苑总管韩仑、冶铁苑总管韩逢、种植苑总管韩根、新组建的五十人铁骑正副队长韩武、韩业一起到场给韩遂等接风。
韩渠助手韩范改任新地总管,五十名护院家丁骑士正副队长韩珂、韩谟镇守新地,贸易总管韩何在外未归。
宴后,韩遂陪母亲聊天到晚上安歇不表。
次日,韩合邀请金城其它十八家望族麴家、边家、樊家、赵家、阎家、成公家、成家、田家、阳家、蒋家、郭家、江家、池家、马家、淳于家、窦家、毛家、张家来看马,十八家合计买走二千匹马。
樊稠、江英几个邻府小伙伴围着韩遂问长问短,佩服得五体投地。
江英告诉韩遂:“边章伤养好后就服役入伍,跟随护羌校尉段颎征战,很快就提拔为伍长,现在已是什长,带九个弩兵。
一个金城淳于家受伤的同伴送回来养伤,彼讲述了逢义山之战。
本年春,段颎率军一万五千,带十五日粮,从安定郡彭阳县(甘肃镇原东南)出发,直奔高平县(宁夏固原),与先零诸种东羌战于逢义山(宁夏固原北)。
羌兵斗志极盛,汉军恐慌。
段颎激励士卒,并以长矛、坚盾利刃、强弩配置中军,以轻骑兵为两翼冲击羌阵。
羌军大败,被斩杀八千余人,获马羊牛二十八万头。段颎因此大功升迁破羌将军。”
知道韩遂感兴趣的是阵法,樊稠补充道:“段颎轻骑兵五千,步兵一万,辎车三千辆。
所列阵型为左右两翼各置二千五百轻骑,中军步兵三千持长矛三列,夹以一千刀盾手步兵,步兵后布六千弓弩手。
羌骑攻击中军,先以弓弩延阻敌靠近,部分敌骑近前时,以长矛刺马、刀盾手砍落马之敌。
然后两翼轻骑突然发起突击。羌军大溃。”
在一旁的尉迟伯那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西域话,尉迟延嘉译道:“如果羌军用三千重骑兵冲这个阵,必破。假以两翼各置二百五十重骑挡二千五百轻骑,以二千五百重骑冲中军。”
贸易总管韩何的助手,负责对羌贸易的韩谷,译给滇漂沙听,滇漂沙点头称是。
韩遂对樊稠和江英笑道:“两个西域重骑名家发话认可了。看来汉军和羌军都缺重骑。”
第五十三章、日律释放了旧事,辛亥夜变惊天地
韩遂去金城郡府请来太守苏谦,把日律的事前前后后都和苏谦说了。
并请教如何把卖掉二万匹马,和把其中一万匹马的钱或布帛币交给朝廷赎出日律。
庞大的马队运输到洛阳过于张扬了。
苏谦道:“近几年连年战事,优良军马缺少。
即然你来前请示过大将军窦武,马匹又是在服役的军马,这事就很容易了。
各县与郡府、各郡与州府、各州府与朝廷都是由各地计吏们之间每季度结算一次。
各郡收上来的钱或布帛币或实物并不需要运到州府或洛阳,只需就地封存就可以。
汝把二万匹马交给金城郡府,吾把其中一万匹马折成五十六万亩草地批给汝韩家。
吾派金城郡府吏押运二万马匹到就近的军马苑,取回军马苑计吏开据的收条就可以计入金城郡府为朝廷增加的收入。
吾再出据收到汝这笔捐赠朝廷的一万匹马折成的二亿八千万钱,汝持此收据去找窦武就可以办理释放日律了。”
韩遂拜谢出来。
次日,苏谦派人来押运二万匹马,并给韩遂开据了捐赠朝廷二亿八千万钱的收据和五十六万亩草地的地契。
韩遂知道把段将军收复的二百万亩草地近早卖出是苏谦的一块心病,除韩家,其它十八家迟迟不动。
韩遂又拿出卖马得到得十六万匹布帛币到金城官府又购得二十二万四千亩草地的地契。
加上最初购得已改造为良田的四万亩和补购的三十六万一千亩草地,韩家购草地累计达到一百一十八万五千亩。
金城其它十八家望族一看只剩下八十一万五千亩了,再不动手都被韩家抢光了,于是纷纷到金城郡府交钱,八十一万五千亩草地被一抢而光。
苏谦本来不可能完成的卖地任务竟然完成了,本年是任太守期满年,本年朝廷考核决定了能否再连任三年,这个大事达成了,连任有望。
苏谦非常高兴,晚上拉着韩遂到家离痛痛快快喝了一顿酒。
家宴上,韩遂问苏谦太守:“韩家草地一百一十四万五千亩,除每年改造一小部分为良田外,剩余的该如何经营,苏府君有何赐教?”
苏谦想了想道:“这片草地吾去视察过,水草茂盛。
原是一个西羌部落放牛羊马之处,那年叛乱,整个部落被段将军攻灭,收归金城郡。
汝韩家可以选马喜欢吃的草子种草屯集干草料,卖给凉州和三辅的驻军,本年入冬吾可帮韩家推销一批干草。
另外,大雪封山的冬天,羌人有时会遇到干草短缺,韩家可用干草换取牛羊马。”
韩遂回韩府把此事交待给父亲和韩理。
韩遂捡视了一下韩武带的五十人由金城驻军教官训练的护院铁骑队重装骑兵的训练,觉得不尽人意。
于是,韩遂决定把尉迟伯那和滇漂沙留在金城,参照山国、西夜、于阗、大秦等装备监制重骑兵装备一千套,训练新地九百移民部曲,以防羌人袭击新地。
韩合安排韩武带部曲押运剩下的三千匹军马到新购草地交给新地总管韩范放养,选一千匹训练重装。
韩遂告别父母、叔伯,带着韩宛、尉迟延嘉、韩丰、韩茂、韩迁、韩干、落奴等向南行,经陇西郡河关县、枹罕县、大夏县、到狄道县。
韩遂特地走金城到陇西郡狄道县的这条路,去顺路看望任狄道县县长的黄衍、妻霍姈、子黄挺。
狄道县北是金城郡的榆中县和汉阳郡的勇士县,西北是大夏县。
大夏县西是枹罕县,枹罕县西北是河关县。
河关县北就是韩家所在的金城郡郡府允吾县,二县黄河水隔开。
河关县黄河北岸是白土城,本朝安帝时建置。
狄道县地广人稀,平地狭长,西北面有义从胡王家和鲜卑西部五大人之一索头部首领拓跋邻的放牧地盘,索头部在武威、金城、汉阳、安定一带游牧,还算老实,未有反叛。
韩遂认识拓跋邻子拓跋诘汾。韩遂修书一封交给黄衍,让黄衍得空去拜访拓跋诘汾,处好与拓跋邻关系,无叛乱就有可能通过朝廷考核连任。
其它地方也没有空缺,黄衍还是很想连任的。
黄衍道:“狄道县北部洮水河在金城汇入黄河,洮水河东岸一大片平原乃水草丰盛之地。
西北段由义从胡王家占据,王家领地到县城这段由鲜卑游牧霸占累年了。
再往东就是山区,鲜卑人与汉人在此平原混居,经常发生争地冲突,汉人人少常吃亏,吾想辟出一个缓冲地。”
韩遂回道:“拓跋邻不会轻易让地。
汝先和拓跋邻谈个买地好价,洛阳事一办妥,年底前吾回凉州从军服役时调钱把地买下。”
霍姈写家信委托韩遂带给祖父霍谞,并告诉韩遂,新皇帝登基后,对霍家恩惠有加,父亲霍俊已出任安定太守。
道别后,韩遂等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洛阳。
张姜子等家眷见夫君平安归来,都高兴得拉着夫君手领回家。
独尉迟夫人未见夫君归。尉迟延嘉忙告诉母亲父亲留在金城训练家丁了,这才放心。
韩遂拿着捐赠朝廷二亿八千万钱的收据去窦府找窦武,窦武答应找新任廷尉邺都亭侯霍谞商议此事。
霍谞本年新皇帝继位后从少府转任廷尉。
韩遂觉得霍谞任廷尉真挺巧的,当晚又去拜访霍谞,把其孙女霍姈的家信转给霍谞,并把日律的事简要说了。
霍谞知道韩遂想了结之前的战事恩仇不留后患。
而释放被养的白白胖胖的日律对大汉并无害,的确长期关押也不是个办法。
韩遂的做法也许能使此部落从此归顺,就答应和窦武商议后报皇上御批后释放。
几日后,日律被放出,韩遂带素丽、雅饴、落奴、韩宛去监狱门口迎接。
日律被关押三年,果然没受一点皮肉之苦,朝廷一直善待,有单独的房间,吃好穿好的。
日律非常感谢大汉皇帝。
见到两女儿,和汉族女婿韩宛,日律流下了热泪,和女儿拥抱在一起。
韩遂把众人接到扬州楼宴请一番。
韩遂归还日律的宝刀、宝剑、宝马。
那日律的西极马也跟随韩遂两年多,有点依依不舍,但见到老主人还是格外亲热。
日律听落奴讲述韩遂助力夺回部落更是感动,发誓以后不再与大汉为敌,多做贸易。
韩遂去洛阳官府帮日律取得两个通关符,日律在韩府住了两日带着落奴西行回部落去了。
雅饴想和姊姊待一段时间,日律考虑到部落新定,也就同意了,托付给韩遂。
去年同时办婚宴的四对新人,都相隔几日内生子。
韩胤妻张雅的妹张郦生了女儿韩蕊(ruǐ)。张雅妻韩遂妹韩媗生子张鬈(quán),因婴儿鬈发好看故起此名。
尉迟延嘉妻韩杏生男婴,起名尉迟铁。
韩仁妻尉迟雪莲比韩杏晚生一天,也是男婴。
韩仁见尉迟延嘉起名叫铁,就给儿子起名韩铜。
宦官首领曹节、王甫等人则在窦太后面前谄媚侍奉,窦太后多次在彼怂恿下乱下命令。
陈蕃、窦武等人认为宦官这样干涉朝政,不是了局,于是私下商议,趁日食的天象上书太后,要求革除宦官参政,但窦太后认为从汉元帝时就有宦官参政,是正常现象。
虽在窦武等人建议下处死了宦官管霸、苏康等,却保护曹节等人,不愿士人处罚彼等。
不久,又出现太白金星经房宿,由上将星入太微垣的天象,当时的人认为这是不祥之兆,象征奸佞在皇帝身旁,大将军有灾难。
窦武等人准备动手除去宦官曹节、王甫等。
八月,窦武指使尚书令尹勋等弹劾并逮捕黄门令魏彪,为进一步弹劾宦官罗列罪名。
九月初,韩桥来报。去年十二月底销完一万件毛皮衣。四月份已购进玉石山料一千三百零二斤,支出一万九千五百三十匹会稽一等丝绸和一千三百零二匹布帛币。
九月初,唐肥五万四千六百八十四匹会稽一等丝绸和一百八十车八万一千件瓷器,兑韩桥于阗玉石山料一千三百零二斤、一千八百九十斤西域金币。
韩桥用一百四十车六万三千件瓷器、一万七千把铁剪刀、三万五千匹一等丝绸兑七国商队一万二千五百七十九斤西域金币。
又安排十一家店铺管家按约定的商品分工向七国商队购进货物和卖出自家货物。
韩桥分别宴请唐肥、安息国和康居国、大月氏国、乌孙国、疏勒国、龟兹国、大宛国商队首领。
韩兆四十车瓷器已售完,继续销售刚到的剩余的四十车瓷器。
加扬州客栈、扬州楼、南市店铺收入,缴了四位公子的下半年学费,目前库余一万九千六百八十四匹会稽一等丝绸,一千六百一十八匹布帛币,一万三千二百六十八斤西域金币,一亿零九十万钱,一千四百多石粟米。
一亿零九十万钱中的七千五百万钱已在平时陆续在南市兑换成五千斤黄金。
韩遂夸奖了韩桥,从库里提取出从西域带回的十三斤黄金,半斤送给接生的成薿,其余奖给韩桥。
韩遂要求韩桥继续独立操作所有贸易,张雅和韩媗从原宅搬到韩府豪宅住,韩媗兼做监账。
唐肥向韩桥要求见韩遂,韩桥带来见韩遂,唐肥道:“新皇登基后,吾家主人唐府君(唐凤)已免去会稽太守,回老家颍川郾县养老。
韦毅接任会稽太守。此韦毅不是延熹九年三月坐臧自杀的那个。吾留在会稽继续贸易。”
韩遂道:“不论汝主人仕途如何,几年贸易守信,吾韩家早已不把汝当外人,继续维持长久贸易比任何事都重要。”
唐肥拜谢出府。
九月辛亥日(农历九月七日/公元168年10月25日),窦武轮到洗沐日(休息日),出宫回家。
宦官长乐五官史朱瑀偷出尹勋秘密写给窦武的奏章,得知了士人的计划,事情泄露,朱瑀将此事通知宦官王甫、曹节等,众宦官连夜歃血共盟,当晚发动朝变。
宦官们与皇帝的乳母赵娆一起,蒙骗年幼的灵帝,格杀亲近士人的宦官山冰等,抢夺印、玺、符、节,胁迫尚书假传诏令,劫持窦太后,追捕窦武、陈蕃等。窦武驰入步兵营起兵对抗。
护匈奴中郎将张奂此前率军出征,此刻带领中军刚回到京师,尚未了解局势,宦官等人假传诏令骗过了彼。
张奂误以为窦氏叛乱,遂与少府周靖率五营士与王甫所率领的千余虎贲军、羽林军一起合力进攻窦武。
窦武被重重围困,无奈自杀;
彼宗亲宾客姻属及侍中刘瑜、屯骑校尉冯述等人皆被族灭;
虎贲中郎将刘淑、尚书魏朗等也被诬陷而被迫自杀;
窦太后则被迁徙到南宫云台居住,实为软禁。
李膺等再次被罢官,并禁锢终生。
老臣陈蕃听说变乱发生,率太尉府僚及太学诸生数十人,一起拔刀冲进承明门,振臂高喊:“大将军忠诚卫国,宦官造反叛乱,怎么说窦氏不守臣道呢?”
王甫当时从宫里出来,正好听到了彼的话,就斥责陈蕃说:“先帝刚刚去世,陵墓还未修成,窦武有什么功劳,而兄弟父子一门三人封侯?
另外,彼弄走很多宫女,饮酒作乐,一月之内,搜括财富以亿计。
大臣如此,这是臣道吗?汝为国家的栋梁,徇私枉法,结成朋盟,还到哪里捉贼子?”
于是命令逮捕陈蕃,关进宦官掌管的北寺狱中。
宦官的随从骑士对陈蕃又踢又踩,骂陈蕃:“死老鬼,汝还能裁减吾等的人员,剥夺吾等的额外收入吗?”
当天就杀害了彼,把彼家属流放到交州日南郡比景,宗族、门生、旧部属全部免职终身禁锢,不得入仕。
至次日清晨,宦官取得全面胜利,窦武、陈蕃等人均被灭族,未被处死的族人则流放到交州。
第五十四章、窦统逃亡入狄道,洮水平原置新苑
韩遂听到窦氏家族灭族的消息,来不及用密信,连夜骑两匹好马去找到家在洛阳的引弓门客东河南。
将一马交给彼,派其速去并州雁门郡郡府阴馆县城找雁门太守窦统报信逃走。
洗沐日,韩遂的仍在太学的同窗好友刘和、袁术、韩馥、郭缊、陈珪、虞歆、尹硕、贾诩、李儒跑到韩府豪宅来关在一间房里发酒疯、拔剑乱砍,发泄对祸国的宦官的痛恨,并讲述了每人所知的一些内情。
议郎巴肃参与了窦武的计划,但宦官不知道,只是将他彼禁锢而已。
巴肃认为“为人臣者,有谋不敢隐,有罪不逃刑,既不隐其谋矣,又敢逃其刑乎!”,自己投县官官衙就案,县官要解印与彼一起逃亡,彼不同意,被害。
陈蕃的友人朱震弃官痛哭,收葬了陈蕃的尸体,并将彼儿子陈逸藏到甘陵,被人告发。
朱震全家被捕,都受到酷刑,然而朱震誓死不肯说出陈逸的行踪,陈逸得以幸免。
窦武的府掾胡腾收葬了彼的尸体,为彼发丧,也被禁锢终生。
窦武的孙子窦辅,才二岁,被胡腾收留并冒认为自己的儿子。
胡腾与令史张敞一起将彼藏匿在某处,据传是零陵,窦辅也得以幸免。
张奂因“平叛”的功劳被宦官们提拔为大司农,封侯。
张奂因深恨自己被曹节等欺骗,害死国家忠良,铸成大错,坚决拒绝不肯受封侯印。
并在不久后趁天象变化而上书帝,要求为窦武、陈蕃等人平反,迎回窦太后,并推荐李膺等出任三公。
帝认为彼说得有理,但宦官们纷纷进谗言,改变了帝的想法,反而追究张奂的责任。
张奂自赴廷尉,被拘留数日,罚俸三月。最终也被罢官回家,禁锢终生。
郎官谢弼上书也为窦武、陈蕃等人鸣冤,要求迎回窦太后,却被宦官贬职杀害。
汉阳太守王奂到期离任回到洛阳任议郎。
王奂派家丁王鱼持韩遂当年留的名刺找到韩遂请去王府一叙。
王奂透露了很多朝廷内幕,又和韩遂聊了汉阳郡的官吏、家族等。
这天深夜里,韩府豪宅有人敲门,守门家丁隔门问过来人后跑到韩遂房叫醒韩遂,说姓“卖”的商人来访,有急事。
韩遂一惊,忙冲到门口一看是哪里是姓“卖”,正是引弓门客东河南架着雁门太守窦统!还有窦武的幼妹窦琼英。
韩遂接窦统、窦琼英进门,引弓门客东河南行礼告退。
窦统和窦琼英头发蓬乱,满身泥土。
窦琼英是在家闲着无事去从兄窦统的雁门郡玩,才逃过宦官灭族之灾。
宦官杀窦武后发出对雁门太守窦统的逮捕令传到并州刺史府。
引弓门客东河南跑死一匹马,在刺史府捕吏来人前半天赶到雁门郡郡府阴馆县城,窦统得以逃出雁门。
韩遂忙把窦统、窦琼英接进当年具瑗卧室,此室很大,有几个房间,一直空着不住人。
韩遂不敢叫家丁和丫环,只叫醒韩宛、雅饴二人起来帮烧热水热饭。
让窦统、窦琼英分别洗澡换衣服,取来睡具用品,吃了饭。
韩宛妻素丽怀孩子八个月了,故让其妹雅饴帮忙。
窦琼英才十五岁,洗浴后更显天姿郁秀。
等韩宛等退出,韩遂推开夹墙露出秘密地道,把窦统、窦琼英引入地道,进入地道密室。
一路逃难不敢放松,现在安稳下来,想到家眷子女留在洛阳全被灭族,自已要过着流亡的日子,无法继续为国效力了,窦统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窦琼英才十五岁,想到兄长一家及全族都不在世了,也痛哭起来。
韩遂递上麻布巾,窦统擦拭眼泪慢慢止住哭泣道:“宦官定会把吾列入特级通缉犯,吾从雁门出逃时断不敢去塞外,怕朝廷和鲜卑做交易引渡回来,而是决定大隐隐于城。
从雁门逃入邻边的代郡,入冀州,从司隶河内郡逃回洛阳。吾知只有汝能救吾了。”
韩遂道:“地道只吾知道,汝等安心在此住数日,等吾安排好,为汝等找一个安身立命的去处。
为避身份泄露,每日白天汝和琼英走出地道到卧室,吾只安排十五岁的鲜卑小公主雅饴给汝等送饭,汝只给彼和吾开门。
按字形同,汝和琼英以后对外改名叫宝统和宝琼英吧。汝身份是马商。”
窦统和窦琼英接受了。
宝统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做过县令和太守,气度不凡,简直是少女的重量级“杀手”。
在卧室住了几日,雅饴天天给宝统送饭,深深被这个大叔男子所吸引,跑去和同父异母姐姐素丽说要嫁给宝统。
素丽也想给妹妹嫁个汉人,过上安稳的日子。
拉着韩宛去见韩遂,听到雅饴喜欢宝统,韩遂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马上答应了素丽。
韩遂安排去洛阳租车行孔福租来数十辆双马辎车,带上四百布帛币,一万斤西域金币和五千斤黄金。
张姜子和子韩韬及丫环张娅、窦统和雅饴、窦琼英、韩丰、韩茂、韩迁、韩干、韩遂的丫环韩薇和韩娽、韩薇父母韩葛和成薿、尉迟夫人随行。
韩遂吩咐韩桥把弘平送到吴佑私塾读书,每日练武也不间断。弘平父母每年春节会来洛阳探望。
另外叮嘱韩桥、韩媗把韩尚、韩光、韩由、韩璜以及丫环们的婚事到适婚年龄时操办了。
为避开司隶一带遇到认识窦统的人和函谷关隘缉拿窦统的画像,韩遂选择走洛阳南边。
到南阳郡宛县,再向西北,过京兆尹商县、蓝田县、右扶风雍县、武都郡,比过函谷关路整整多走了十天。
这一日到达陇西郡狄道县,入住客栈。
韩遂去见狄道县县长黄衍。
县万户以上者称令,不及万户者称长,世人尊称县长或县令为令君。
一起去见鲜卑西部五大人之一的索头部首领拓跋邻,其子拓跋诘汾已十七岁,从小跟汉人私塾读书,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也在场作陪。
拓跋诘汾的书童拓跋金、拓跋银也跟小主人上汉人私塾,汉语精通。
鲜卑索头部大本营在武威郡鹯阴县,也在武威、金城、汉阳、安定四郡交界的无人山区一带游牧。
索头部所拥有的狄道这块地原属狄道义从胡王家的,王家人口不多,用不了这块地,一直荒着,长满野草,后来就五百钱一亩卖给了索头部。
索头部也不种地,买地纯粹想尝试南迁,买下后交给一个子部落放牧。
拓跋邻狩猎,常来此游玩,最近正在此。
拓跋邻道:“上次黄令君来访谈到购地一事吾已同意,没想到这么快韩公子就到了。
韩公子令尊与吾部落有多年的马匹、铁器、猎弓等贸易往来。
狄道县洮水河东岸这片平原虽说吾部落无大汉的地契,但这一带汉人人口稀少,土地荒废,大汉默许吾部落在此游牧数年了。
吾等也从未给大汉惹事,算是大汉的臣民。
但吾帐落游牧民与南边汉人时有冲突。
吾愿一千五百钱一亩出售狄道县靠洮水河东岸整片平原十万亩。
南部分界线在狄道县城北李仲翔墓。
西北面是狄道义从胡王家的二十八万亩田地。”
韩遂道:“吾出五千斤黄金。”
听说付黄金,拓跋邻见金眼开,一亩可赚二百五十钱,不如卖掉,于是马上回道:“成交!吾部落在这地的游牧帐落明日就全迁到无人山里,永不踏入此地。”
黄衍做证人,双方在拟好的合约上签字。
黄衍又派县吏请来狄道义从胡王家的首领王国,在北边分界线的划定合约上签字。
次日,拓跋诘汾监督洮水河东岸鲜卑一千五百多户游牧帐落向东边的无人山里迁移。
韩遂等确认迁空后,把五千斤黄金交给拓跋诘汾。
宝统和雅饴语言不通,交流比较困难,韩遂让拓跋诘汾把书童拓跋银赠送给宝统和雅饴,拓跋诘汾爽快答应下来。
韩遂又另付给狄道县府五千斤西域金币,向官府买下这片地。
黄衍让县府给韩遂下发十万亩地契。
韩遂又付六十布帛币给宝统、雅饴、宝琼英三人在狄道县落户籍,把宝统和雅饴写为一户,等于官府认可两人为夫妻了。
韩遂又和当地的一百户五百名汉民散农谈判加入韩家,每人给一斤西域金币。
农户从未见过金币,争先恐后报名加入韩家庄苑。
韩遂任命宝统为韩家狄道总管,留给宝统二千斤西域金币和剩余的布帛币。
雅饴提出:“父王部下的吾母家没鹿回部因首领游伏战死群龙无首。
吾回日律部向父王提出从母家没鹿回部中选四百童男四百童女做已陪嫁移居到这里,让宝统做没鹿回部新首领。
没鹿回部余人合并到日律部。
吾没鹿回部据传远祖中有许多是秦始皇修遮虏障(长城)时逃到北方的民夫,不没夫君。”
韩遂和黄衍商量由宝统做首领的没鹿回部插在东边无人山里的拓跋邻部和汉人居住区之间可以做缓冲区,牵制拓跋邻部落和东西羌部落。
凉州的汉人太少,每郡只有几万人,狄道县更是人烟稀少,而东、西羌据说有二百多万众。
黄衍认为是个好办法,等提交朝廷认可后在再实施。
黄衍提议宝统通过购买奴隶和马匹的方式引进来。
从此,宝统就有了鲜卑没鹿回部首领和韩家狄道总管两个身份。
而真实身份只有韩遂知道,这一带更无人认识窦统,黄衍也以为宝统是入伙韩家的跑鲜卑贸易的马商。
丫环韩娽和护卫韩干一直相好,而韩丰是韩家子弟中长相帅气出众的少年,一路上对宝琼英(窦琼英)照顾有加。
韩遂决定留下三人,韩丰和韩干做宝统的侍卫和组建汉人护院队以及训练鲜卑童子部曲,韩丰任狄道护院队队长,韩干任副队长。
征得宝统和宝琼英的同意,韩遂和张姜子撮合韩丰和宝琼英的婚事。
过了数天,韩遂和黄衍给宝统和雅饴、韩丰和宝琼英、韩干和韩娽举办了婚宴,两对新人成为正式夫妻。
告别黄衍和宝统等,韩遂率余众人回金城。
韩遂带妻张姜子和子韩韬拜见父母,韩父韩母甭提多高兴了,一家人团聚,乐乐融融。
将剩余的二千五百斤西域金币交给韩父。
韩遂和父亲商议,春节全家到武威过。
第五十五章、文约服役升伍长、联军集结征疏勒
尉迟伯那把夫人接回在新地的住房。
尉迟夫人见滇漂沙茅屋就在邻居有些闷闷不乐,加上一路颠簸可就病倒了,尉迟伯那忙去允吾城找医抓药。
滇漂沙也猜出几分,不好再在一起训练移民部曲,干脆把九百部曲和五十骑护苑队分成两队,各训一队。
韩遂检阅部曲出操,看出了苗头,但又不好说什么,不过训练很有成效,已有相当的战力,加上复合弓的威力,可以对付数千西羌侵扰。
韩遂试着和滇漂沙商量是否愿意去狄道苑训练新部曲同时押运粟米,滇漂沙正感尴尬忙应承下来。
次日,韩茂和韩迁找车帮助滇漂沙搬家搬到狄道县城租了房子住下,同时押运一万石粟米到狄道苑。
宝统用韩遂留下的金币开始建造韩家狄道苑的住区、购牛、开垦良田。
在洛阳的日子里,韩茂和韩薇有了情意,韩迁从小认识金城窦家窦铃。
这次回金城,韩遂抽空给两对新人办了婚事,并把两人派往新地任九百部曲正副首领。
这天,韩父见韩遂忙的差不多了,告诉韩遂:“金城太守苏谦,本年任期满,未得连任,只得去郡归乡里。
汉法,免罢的太守和县令,如无朝廷诏征,不得妄到京师。
而苏谦私至洛阳,苏谦得罪过的李皓为司隶校尉,收谦入狱诘问拷掠,苏谦死狱中,李皓得报昔日被苏谦罚入左校之怨。”
韩遂唏嘘:“惜哉、痛哉,吾失一友。”
十一月底,韩遂向父母、叔伯、叔母、妻儿道别,去金城郡府向功曹麴普报名服役汉军正卒。
叔伯主薄韩仪事先把韩遂去武威郡汉军总督轻车将军贾龚部下服役的想法告诉了麴普,麴普安排韩遂等十人领取汉军制服,派功曹属掾带队去武威汉军大营报到。
正式成为一名汉军,能为国服役两年,韩遂心里挺激动的,精神抖擞地踏上从军之路。
武威汉军大营不在姑臧,而是在姑臧北面的休屠县城外北大营,有东南、东北、西北、西南四个分营区,每个分营驻军一千到一千五百人。
入营第一天,轻车将军贾龚对各州郡汇集来的五百新兵、马上退役的四百二十七名老兵,以及一千名在役士卒讲话。
感谢老兵二年里流血流汗,与鲜卑敌寇英勇作战,保卫了武威、凉州,同时全体面向北,向本该退役回家乡与家人团聚的七十三名战死沙场的老兵默哀、鞠躬。
最后号召新兵苦练武艺、拼死相救、奋勇杀敌。
全体士卒连声高喊“大汉威武!大汉威武!”
散会后,退役老兵依依不舍离开大营回乡,新兵和在役士卒一直送出大营十里才回来。
韩遂感觉武威军营气氛不错,挺喜欢这里的同伴们。
集会后,新兵到北大营东南营集训,每日出操、练武十个时辰。
韩遂也不敢怠慢,一丝不苟地认真按教官的指令做。
虽然韩遂有所掩饰,但不经意的干净利索的训练动作还是被教过千军万马的教官们识出此人是练家子,而且不是一般的练家子。
春节前,新兵集训完成,按军中十级武艺等级,教官们给韩遂的评语是:剑术三级、博斗三级、枪术二级、马术一级、箭术三级、综合二级,建议直升伍长。
直升伍长的还有荆州南阳郡宛县黄忠,评语更高:剑术二级、博斗三级、枪术一级、马术二级、箭术一级、综合一级,建议直升伍长。贾龚特批了。
给韩遂分配的四个新兵蛋子是:司隶京兆尹杜陵县杜崇、司隶河内郡林虑县杨凤、凉州北地郡泥阳县李宫、益州汉中郡成固县陈规。李宫乃李傕兄长。
给黄忠伍长分到的四个新兵蛋子是:荆州南阳郡新野县阴德,荆州江夏郡安陆县黄资,荆州南阳郡宛县孙夏、扬州庐江郡舒县周晖。韩遂比所有人都大二三岁。
分管韩遂和黄忠的什长正是贾龚子贾彩,前年入伍的。
而贾彩队隶属曲长周毖,字仲远,乃前豫州刺史周慎子,凉州汉阳郡人。
贾彩悄悄告诉韩遂:“黄忠的四个士卒里有三个是大族子弟。
阴德来自开国六大家族之一的新野阴氏;
黄资乃江夏黄氏,父为五年前去世的太尉黄琼;
周晖乃本年夏四月去世的大尉周景之孙。
这三个公子是来武威镀金的,早有人向吾父贾龚打过招呼,吾父特选武艺最高的黄忠做彼伍长,以便战场有人护着这三个宝贝蛋儿。
加上黄忠也是此三公子的荆州同乡。”
韩遂愕然无语。
韩遂知道太学《毛诗》班同窗黄赞乃黄琼第十三子,肯定是黄资之兄弟,但韩遂不想说破。
除夕下午,武威汉军大营才给一半士卒放假二天。韩遂一放假租一匹马连夜飞奔回姑臧。
韩遂父母、张姜子和子韩韬等十二月底早早就赶到武威姑臧等韩遂。
一家人在姑臧韩府里快快乐乐度过春节(建宁二年农历正月初一/公元169年2月15日)的二天假。
晚上,张姜子悄悄告诉韩遂已怀孕二个月了,八月会出生,韩遂大喜。
留一天时间去张济、胡轸、段煨、贾彩家拜年。
初二晚,韩遂骑马赶回休屠大营。
这天,正在出操训练,突然贾彩的上司队长来找贾彩,说贾龚传令兵来找贾彩,让贾彩带一什士卒去中军帐。
贾彩带队跑步赶到中军帐,进帐面见贾龚,贾龚让把韩遂叫进来。
韩遂刚进帐,贾龚身边的一个文官大声问韩遂:“汝还认得吾么?还有身边这两位。”
韩遂一愣,仔细一看是西域龟兹见到的轮台都尉任涉,身边的两位是疏勒国王子臣金和敦煌主簿曹全,三人相互施礼。
任涉道:“吾后来调任西域长史府主簿,去年新任凉州刺史孟佗又把吾从西域调到凉州州府任凉州从事。
吾告诉汝一个惊人的事件。
西域的疏勒国国王臣磐的叔父和得去年初杀臣磐自立为国王,不向吾朝廷贡税和述职。
消息传到汉阳冀县凉州州府已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孟府君决定出兵灭掉和得。
吾在西域长史府任主簿时张长史把汝在疏勒救出王子的事和吾说过。
经孟府君认可,持刺史信派快骑加急去洛阳接来王子臣金,臣金妻牧羊女羊梨稍后送到西域长史府。
孟府君命吾到敦煌郡抽五百汉军随征疏勒,吾提议调汝同去,府君批准了。
吾从金城路过,得知汝到此从军,故来武威接汝同去,贾将军答应派公子贾彩一什人马做吾中军护卫同去。”
曹全道:“汝走后吾从主簿调任上计掾史,次年调到凉州州府任凉州治中,去年改任凉州别驾。
刚被举荐为孝廉,授郎中,因此次战事临时任吾为西域戊部司马,让吾去接管敦煌五百兵做汉军督军随征。”
贾龚道:“尔等速去准备,即刻出发。”
马不停快速行军,任涉、曹全、臣金、贾彩、韩遂、黄忠、杜崇、杨凤、李宫、陈规、阴德、黄资、孙夏、周晖十四人赶到敦煌。
赵仁已离任,新任敦煌太守乃京兆长陵人赵袭。
赵袭接到刺史信函和调兵符,立刻抽调五百骑兵交给曹全带足给养随征。
贾彩一队划归曹全,与敦煌五百骑兵一路同行,韩遂竟然在敦煌骑兵里遇到郭汜!但一路行军没机会说话。
晚上安营扎寨吃饭时,郭汜端着饭碗带着二人来见韩遂,那二人是敦煌曹桃婓二子令狐凯和三子令狐驰。
韩遂在敦煌曹桃婓家见过兄弟四人舞剑,还有一个长兄令狐威已服役两年退役了,四弟令狐温还不到服正卒的年龄。
郭汜道:“那年洛阳与令狐婷成婚后回敦煌,用郭泛这个名在敦煌住了很久才回张掖山寨。
生下一子取名郭文,字子博,想从儿子一代从文,成大博士,摆脱自已这一辈的马贼恶名。
上年按登记年龄已满二十三岁,与妻商量,决心从军,在官府那里混个好记录,重新做人,也为儿子将来着想。
这位妻二兄令狐凯已服役一年,已迁伍长,本年回去就可退役。
这位妻三兄令狐驰和吾同年,去年和吾同时服役,现为骑卒。
托曹全把吾等都留在敦煌郡服役,以便偶尔可回家。”
四人匆匆吃完饭各归各队营帐。
任涉一行数日后赶到楼兰城,向西域长史张晏禀报后,张晏带众人赶到龟兹国国都延城。
张晏发调兵符抽调焉耆国三千人,左大将和左都尉带军;
车师前部三千人,左大将和左都尉带军;
车师后部三千人,左大将和左都尉带军-
龟兹国二万人,左右大将和左右都尉带军;
龟兹国羽林军五百人,辅国侯带军。
五国合三万士卒在延城汇合。
韩遂、贾彩等重返龟兹,心中有无限感慨。
此次,龟兹国能抽出重兵,与韩遂去年去大漠搞的日律与落罗换防后西部鲜卑一片混乱,数年内无力南下侵扰龟兹有一定的关系。
张晏动用储存在龟兹以东渠犁(尉犁)城、轮台城的军需物资、粮草、金币等,租骆驼、雇民夫。
贾彩、韩遂、黄忠所部负责接收轮台城运来的军需物资。
韩遂意外遇到那次西域贸易时龟兹之战中受伤的别部司马耿祉,那年伤好后升迁接替任涉任轮台都尉。
战友喜重逢,见到韩遂服役汉军,耿祉和韩遂紧紧拥抱,互勉道别。
军需备齐后,大军出延城向疏勒国进军。
大汉戊己校尉留在渠犁(尉犁)城坐镇,防鲜卑入侵。
和得知大汉会来围剿,篡夺王位后,把疏勒与龟兹边境的小城桢中城加紧修筑变成了一个固若金汤的高城。
五国三万大军杀到桢中城,将其团团围住,猛攻数日不克。
第五十六章、推演否定分兵策,巧言说服两城君
任涉代表凉州刺史孟佗招开军事会议,张晏、曹全、臣金、各国左右大将、左右都尉、辅国侯及数名译者到场。
贾彩、韩遂做为低级军官,本不能参会,但应去过疏勒而列席。
已变得成熟许多的臣金介绍到:“和得敢叛乱杀吾父国王,除疏勒国这些年和大宛、大月氏、大汉双边贸易赢利丰厚外,还与附属国有关。
疏勒本国兵只有二千人。
附属国休循王可出兵五百人、捐毒王五百人、莎车王五千人,依耐王三百五十人,蒲犁王二千人。
战时可向邻居大宛国雇佣数千人,如按一千人算,合计一万一千三百五十人。
桢中城原为小城,从和得叛乱到吾等到此,和得有足够的时间加固了桢中城。
在莎车城的莎车王可能手中只剩一千人。
但大宛国有数十万人口,做为大月氏国的盟国,在军情对吾不利时也许会出兵帮和得,此时必在边境集结了重兵。”
张晏问臣金:“汝父国王当年乃大月氏国派兵护送回国登基的,和得杀之,大月氏国还会支持和得么?”
臣金流着眼泪道:“和得诡计多端,其可向大宛国许诺好处来换取支持。尔等可问韩遂,彼与和得斗过。”
张晏道:“按王子的推算,和这几日攻打桢中城的情况看,城中士气高涨,桢中城城中至少有六千人,粮食和水充足。余兵应集中在都城疏勒城。
从战力如此强看,和得应在桢中城亲自督军,全国的财宝都在桢中城。”
曹全道:“据探报,桢中城放置了疏勒本国兵一千八百人、休循兵四百人、捐毒兵四百人、依耐兵三百人、莎车兵一千五百人、蒲犁兵一千五百人、大宛国雇佣兵五百人,合计六千四百人。
余四千九百五十人集中在都城疏勒城。”
众人在思索。
龟兹左大将道:“如吾军留二万人围桢中城,一万人绕过桢中城去围疏勒城,则两城都形成不了绝对优势。
如敌军从一个城门突围,两城每个城门外吾军人数都少于敌军。
一旦有变,大宛国出兵切断龟兹与疏勒的边界,吾军甚危。”
龟兹右大将道:“吾军出征攻城器械未带,全靠就地取材临时建造,好在工匠带来不少。但需要二十日。”
任涉道:“暂时无良策,全军不分兵,继续围攻桢中城。”
散会后,曹全找来贾彩、韩遂、黄忠三人,问有何计策。
贾彩道:“向桢中城喊话,散布疏勒城已被攻破,各附属国已被汉军占领,于阗国大军正在进攻莎车城。”
黄忠道:“吾善远射,搭一可移动高台,吾守在高台上,射杀敌守城将领。”
见韩遂没说话,大家都看着彼。
韩遂有些不好意思道:“吾在找解破这盘棋的死结所在,容吾三思,并允许吾和属下四人可以自由行动,等有成效再禀报。”
曹全答应贾彩和黄忠的建议,让韩遂尽快想出办法。
曹全安排工匠制造高台四个,选黄忠等四人在高台上伺机射杀敌酋。
另收买边民对城中喊话动摇军心。
张晏对整个西域负责,不同意真的调动于阗国兵,担心南羌趁空虚入侵于阗国。
次日,韩遂把计划向曹全单独做了汇报,曹全批准了。
韩遂把手下杜崇、杨凤、李宫、陈规四人和王子臣金叫来,让杨凤去借随曹全来的曹家译者曹奎。
曹奎又见到韩遂分外高兴。韩遂让曹奎去找边民买七套当地人衣服。
七人脱掉汉服穿上当地人衣服,备足十五天干粮和水,骑马向莎车方向前进。
这一日来到疏勒城与莎车城之间的疏勒国磐槁城,曹奎向城上喊话:“大汉来的老朋友韩遂求见。”
疏勒国磐槁城侯遗腹的管家安孟赶到西门口,把韩遂等迎进侯府。
遗腹道:“老朋友别来无恙,近日汉军攻城,韩首领此来是做贸易还是别有它事?”
韩遂拉过臣金问遗腹:“汝看看这是谁。”
遗腹一看是王子臣金,大吃一惊道:“疏勒国上下都传汝和牧羊女已逝在迷谷。
和得此次刺杀国王夺权给国王的一条罪状就是凶狠杀死自已的王子和牧羊女,也是国王失去民心的一个重要事件。怎么汝还活着?”
臣金道:“要不是韩首领救吾出迷谷,去大汉避难,就会被和得弄死。这些都是和得的鬼计。”
遗腹恍然大悟道:“看来举国都被和得玩弄在股掌之中了。韩首领看吾能做些什么?”
韩遂道:“汉军此来是剿灭和得,恢复大汉与疏勒的盟约。
侯爷可否助吾兵不血刃拿下疏勒城?”
臣金接话:“如汝助吾复国,之前由和得和臣勋把持得疏勒国对大汉的贸易全交给汝,收益对半分。”
遗腹道:“这个条件的确不错,能否划拨五百疏勒骑兵归吾管辖,驻守东部边境?”
臣金这时候也顾不上许多,就答应了。
遗腹又道:“吾可以帮助尔等赚开疏勒城城门,活捉臣勋,但吾担心进城后莎车军不服从。
和得无子,和得篡位后立臣勋为王子了。
抓住臣勋,尔等如何处置?”
韩遂道:“大汉不会乱杀盟约国君臣,可以接回大汉供养着。
大汉封臣勋的疏勒国汉守国司马一职可以转授给汝,不过要经西域长史批准,但只要汝出力平叛,又对贵国稳定有益,估计会同意的。
另外,汝提醒莎车军的事,吾准备先去趟莎车,面见莎车王,拿到彼撤军令牌后再到这里与汝汇合。”
遗腹完全同意了。
遗腹拟好合约让臣金签字。臣金被迫签字。
遗腹派管家安孟和一名什长带九名骑兵护送韩遂等西行。
这一日进入莎车王地界,韩遂突然停下马思考,杜崇问:“伍长为何停止不前了?”
韩遂道:“吾等拿不出诱人的利益交换,这样入城有被捕的风险。
不如这样,安孟带杜崇、杨凤和五名磐槁骑去莎车城南边冒充西夜国军,磐槁什长带李宫、陈规和四名磐槁骑去莎车城东边冒充皮山国军。
尔等夜里冲进几个村里放火,杀生畜,把动静弄的越大越好,赶走村里庶民,大喊来报仇的。
等估计庶民跑进城了,安孟在南边放起浓烟让吾看到,吾再进城。
吾就在南城门外南市里。尔等不要进城。
如果吾五天内不派人找尔等,杜崇和杨凤回桢中城搬救兵先来攻莎车城,李宫、陈规去西边于阗国请救兵。
如无碍,在南市汇合,跟着后面走,不要相认。”
韩遂、臣金、曹奎三人在南市里等到第三天见到南边的烟起,曹奎去南门通报大汉商人韩首领到。
莎车王延弗记得韩遂,迎进王府。
莎车王问:“一别数年,韩首领当年助吾灭西夜国的功绩本王还记得,此次是随进攻疏勒的大汉军一起来的么?”
韩遂道:“凑巧在一起了。战事已起,贸易做不成了,特来拜访王爷殿下。”
莎车王问:“吾如何帮汝。”
韩遂指着臣金对延弗道:“这位是疏勒王子臣金,上次来贸易时被吾救走,死里逃生,去了大汉。
此次臣金回国,望王爷殿下助一臂之力复国。吾大汉五万大军已将和得包围,城破之日,难免殃及莎车军。”
臣金接着道:“吾复国后,依耐国和蒲犁国两个附属国的贡钱转给汝。”
莎车王道:“依耐国和蒲犁国是小国,贡钱有限。
本不想答应尔等,但这几天皮山国和西夜国竟趁吾国空虚杀到城外了,烧杀吾边村,据逃进城的村民报,见到冲进村的军卒里有汉人,想必与尔等有关。
如尔等能说服皮山国和西夜国撤兵,吾就把疏勒国撤兵符交给韩首领。”
韩遂道:“一言为定。曹奎即刻出城去南边再去西边,以大汉的名义请其撤兵。吾和臣金陪王爷喝酒。”
莎车王笑道:“吾就喜欢文武全才韩首领如此爽快,要是不回大汉了,留下做吾辅侯。”
韩遂道:“日后不做贸易了定来王爷处讨口饭吃。”
当下设宴饮酒聊天不表。
两日后,莎车哨骑来报南、东两路已无敌骑迹象。
莎车王拿出拟好的转让依耐国和蒲犁国两个附属国贡钱的合约让臣金签字,臣金又被迫签字。
莎车王让侍卫长拿着撤军符陪韩遂去疏勒城。
韩遂、臣金、莎车侍卫长出南门,在南市与曹奎汇合,一路西行。
安孟、十骑兵、杜崇、杨凤、李宫、陈规远远跟在后面,没有相认。
到了疏勒国磐槁城,遗腹亲率一百磐槁骑兵与韩遂合兵一处,向疏勒城进发。
这一日,到达疏勒城下。韩遂命五十名磐槁骑兵分二拨去南门、西门作疑兵,夜里放火闹事,截杀哨骑,白天撤后二十里。
韩遂、杜崇、杨凤、李宫、陈规、曹奎六人在北门外排开阵势。
遗腹、臣金、莎车侍卫长、五十名磐槁骑兵在东门外二十里待命。
天一亮,韩遂六人挺进到北门外,让曹奎喊:“大汉贸易韩首领来访,请臣勋出城阵前见面。”
第五十七章、单挑刺伤六敌将,金币换取七军心
一会功夫,北门大开,臣勋带六员大将和三百骑兵出城排开阵。
臣勋问道:“韩首领为何而来,却穿着吾国人的衣物,有些奇怪也。两军交兵,可勿伤到尔等。”
韩遂道:“吾大汉五万大军已将和得围在城中。
吾是凑巧到此地,来劝老友放下兵器,回归大汉与疏勒的盟约。”
臣勋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吾素知韩首领武艺高强,但吾军也有六员大将,分别是六大盟国休循、捐毒、莎车、依耐、蒲犁、大宛的大将,可否一对一比试一下。
如技不如人,吾等也就心服口服了,再议不迟。”
韩遂接受,转身递给曹奎一个多年来从未离身一直带在身边的张姜子的小球,和曹奎交待战法。
然后派杨凤出战。莎车将接战,两人杀到一处。
一来一去冲杀扫刺,战到二十回合,杨凤一枪刺翻莎车将,莎车军卒冲到阵前救莎车将救回城中。
接着,李宫对蒲犁、杜崇对依耐、陈规对休循,三战韩遂部下取胜,均在十五回合内枪挑对手下马。
韩遂出战,大宛将自持来自大国本阵中武艺最高,越马出阵。
与韩遂战到十二回合,韩遂一枪刺中大宛将右臂,扔枪逃回本阵。
捐毒将大怒,飞马出阵,曹奎却不紧不慢出阵,未远离韩遂等。
见曹奎手中只有佩剑,连长枪都没有,捐毒将怪叫一声,举枪就刺,曹奎右手举起佩剑在头上旋一圈对准捐毒将扔出去。
捐毒将一偏头躲过旋转飞来的剑,稍一走神,曹奎左手把小球传到右手,砸向捐毒将。
捐毒将没想到躲过一剑,又来一物,正击中前胸,黑粉顿时飞入眼睛,香粉入鼻分神。
睁不开眼的捐毒将只得骂骂咧咧的拨转马头回城洗眼。
臣勋大怒道:“第六场不算汝赢。”
韩遂笑道:“曹奎只是译者,不是武将,请老友见谅。”
臣勋知道就算是三百骑硬冲韩遂六人也不一定能占到便易,干脆不理彩韩遂了,提兵竟自回城。
韩遂六人马上跑去东门外二十里找到遗腹、臣金、莎车侍卫长、五十名磐槁骑兵。
韩遂鼓动众人:”吾等六人已刺伤休循、捐毒、莎车、依耐、蒲犁、大宛六主将。
今晚侯爷叫开东门,吾等进入疏勒城直奔皇宫,后续随机应变。
具体分工是,吾和曹奎带二十名磐槁骑兵擒拿臣勋,并夺取皇宫。
杜崇、杨凤、李宫、陈规带五名磐槁骑兵保护臣金去疏勒军营控制疏勒军,并带到宫殿。
莎车侍卫长带五名磐槁骑兵带举撤军符去莎车军营控制莎车军。
侯爷带二十名磐槁骑兵劝其它附属国军原地待命。”
申时,估计城里在吃饭。
遗腹带队来到东门城下,大喊:“吾乃磐槁城侯遗腹,特赶来增援。”
守城士卒跑去禀报臣勋,臣勋得知遗腹只带五六十骑,没太在意,让守门卒打开城门放入遗腹,自已到宫殿门口等侯。
遗腹一行走到臣勋面前跳下马笑着迎上去,韩遂等低头跟在后面,守卒以为是民夫。
遗腹握住臣勋的手不放,大喊:“来人,拿下臣勋!”
磐槁骑士一拥而上捆住臣勋。
臣勋侍卫冲上来,韩遂等抽出佩剑迎上去一顿乱砍,侍卫倒地十几人。
臣金大喊:“吾乃王子臣金,没有死,和得欺骗尔等。”
余三十几个侍卫认识臣金,全都放下兵器投降。
左边疏勒军营听到喊杀声,二百士卒冲了过来。
臣金和遗腹大喊劝降,韩遂用刀架臣勋脖子上命其喊话。
二百疏勒军见是皇室三人的内斗,全都要放下兵器。
这时四面守城的附属国军都在向皇宫逼近,一切都不是预想的那样。
韩遂请遗腹呼喊包括归降的疏勒军全退入皇宫,马匹全丢外面不管了。
刚关上皇宫大门,四千附属国军就将皇宫团团围住,并开始去城墙搬梯子来准备攻入皇宫。
乱军一旦杀入,局势不可收势,这时对外喊话无济于事。
韩遂知道这些附属国军和大宛雇佣军是为钱而来,其主将已受伤,群龙无首,已成乱军,只有钱或许能稳住乱军。
韩遂忙押来臣勋问国库是否有钱,臣勋道:“和得已把钱币全搬到桢中城,只向附属国军和大宛雇佣军许诺事后给钱。疏勒城中只有粮草。”
一旁的臣金猛一拍脑袋想起什么,把韩遂拉到一边悄悄说:“吾知父皇一个秘道,也许有钱藏里面。但吾不想让国人知道这个秘道,以后也许还有用。”
韩遂让众人听遗腹调遣,自随臣金进入皇宫一个侧室,移开一个石台,进入秘道。
在秘道里果然发现十个装满金币的大布袋。
韩遂有经验,一看就知至少有十万枚金币。
两人忙一人扛起一袋,合上石台,拼命奔跑回皇宫大院。
只见少量乱军已攻入,二百疏勒军和一百磐槁兵正在手忙脚乱地应战。
杜崇、杨凤、李宫、陈规、曹奎见韩遂回来了,都聚拢过来。
韩遂让曹奎大声译给众人听:“全体且战且退移入宫殿。”
韩遂、杜崇、杨凤、李宫、陈规五人站在宫殿台阶上掩护疏勒军及众人退入宫殿。
最后只韩遂、杜崇、杨凤、李宫、陈规、曹奎六人手持佩剑站在台阶上,乱军一千多人全涌进皇宫大院,挤满大院,尚有近三千乱军进不来在墙外乱喊。
韩遂让曹奎喊话:“安静,安静。发金币了。”
只见出现神奇的事情,乱成一锅粥的场面突然安静下来,本来一张张狂躁的杀红眼的脸顿时变成了一张张孩子般纯真的脸,一个个闪着明亮的期待的眼睛看着台阶上这六位汉人。
金币的力量真乃胜雄兵百万。
太玄了,韩遂心里一阵暗喜和庆幸,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继续讲话,曹奎译道:“诸国将士安静,疏勒国皇室停战了,大家放下兵器,排队到台阶上登记,吾大汉使者现给每人发一个金币,然后大家回营安歇。
明天一早再来皇宫每人领一个金币,然后带足粮水随吾去桢中城,帮吾劝降桢中城中尔等的同胞。
破城后,再给尔等每人三个金币和足够的粮食回国。
疏勒军和在场的所有将士一律平等,也有同样待遇。”
皇宫内外顿时一片欢呼声,操着各种语齐喊:“大汉万岁!”
臣金到宫内取来纸墨,足足用了二个时辰,才将数千人登记和发金币完成。
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地抱着金币回营歇息了。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又用了二个时辰发完第二批金币。
中午,韩遂留下臣金和杜崇、杨凤、李宫及一百磐槁骑兵守疏勒城。
韩遂带余众向桢中城进发。
这一日来到桢中城,自去磐槁城至今已有四十日。
见南边远处四五千军向桢中城逼近,哨骑点燃烽火通知围城大军。
任涉正要从东、西、南门各抽军队去南边迎敌。
曹奎赶到。听完曹奎汇报,任涉、张晏、曹全都不敢想信。
曹全忙说:“这是吾谋划好的,特派韩遂去执行。”
任涉、张晏敬佩地向曹全点头。
曹奎经历了生死,对韩遂产生真心的崇拜,非常看不起主人曹全刚才把功劳全揽到自已身上的语气,突然产生了投奔韩遂的念头,而且是那么的强烈。
曹奎找机会向韩遂表达回敦煌后要拉着其它三位译者曹余、曹叶、曹倪,四家一起投靠金城韩家,韩遂点头微笑默许。
任涉、张晏、曹全、贾彩等骑马在卫兵簇拥下去南边迎接韩遂大军。
韩遂赶紧跳下马,向诸上级行军礼。
任涉和张晏、曹全一商量,直接升迁韩遂为什长;贾彩做为韩遂上级有连带功劳,升队长。
黄忠射杀城墙上的一员大将和两员偏将及八十几个士卒,几乎每天都射杀二三个,迁什长。
三人升迁后缺口的兵士只能回武威再补充。
韩遂偶遇到郭汜,郭汜见韩遂汉军服上已挂什长标志,走起路来威风凛凛的,又羡慕又佩服。
虽然郭汜野路子里带过很多兵,但还是希望挂上汉军军官的标识。
毕竟本朝汉军的官衔可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晋升也十分缓慢。
韩遂走后的四十天里,攻防双方死伤不少,和得粮水、弓箭充足,就是不降。
联军调整兵力布署后,命韩遂带来的数千军拆散混入四个城门外的军营里,四面八方没日没夜地贴近城墙向城中喊话,不让城里人安歇,而联军夜里退后十里扎营睡觉。
任凭如何骚扰和诱获,和得就是不出城。联军首领任涉、张晏、曹全等彻底无策了。
曹全又来找韩遂商量,韩遂道:“军功和升迁对吾不重要,吾不会在军中超期服役,从军只是完成朝廷的服役规定。
军功和奖励全归曹司马。如果任帅、张帅和曹司马信任吾,就把吾带来的四千多人收拢交给吾,集中到南门。容吾三日内破城。”
曹全大喜道:“没人愿意在此长久驻扎。
吾来说服任张二帅委任汝攻南门,但军中无戏言,须立军令状。”
韩遂西凉人的豪气胆边生,立就立,谁怕谁!
第五十八章、臣金登基疏勒王,武威增援朔方郡
军令状一立,疏勒本国兵近二百人、休循兵一百人、捐毒兵一百人、依耐兵五十人、莎车兵三千五百人、蒲犁兵五百人、大宛国雇佣兵五百人,合计近四千九百五十人集中到南门交给韩遂。
韩遂继续借用曹奎。
韩遂接管城外十里的南大营,分出一半空着,在营中建造与城墙一样高的木制高台七个,派陈规、曹奎去疏勒城向臣金取一万三千枚金币。
东、西、北三面每日攻城,韩遂在南面每天派五百士卒到城下一箭之外做出随时攻城的样子,使南边守军不敢抽人去支援其它三面,曹全也无话可说。
四天后,金币运到。
韩遂从疏勒、休循、捐毒、依耐、莎车、蒲犁、大宛七国军中各选十二人,每人二个时辰站在高台上,轮流向城里喊话:“如归降,跑进吾南大营每人发一枚金币,第二天再发一枚金币后随吾去疏勒城,放下兵器解散回家再发三枚金币。”
第五天夜晚,有几个胆大得城里士卒从城墙上放下绳子溜下城墙跑进南大营,白天绳子被城中各军军卒收藏起来。
拿到金币的士卒白天上高台喊话。
和得知后马上咬牙拿出自家的金币全军每人五枚,城内一片欢声雷动。
和得以为没事了,哪知道,夜里,拿到和得金币的士卒打开南门一窝疯地逃进南大门,包括疏勒军的士卒。
和得低估了人性的贪婪,拿到和得的金币再去领取南大营的金币,和得给多少金币都没有用的。
和得醒来发现全城异国守军和部分疏勒军已跑空,只剩疏勒军约五百人和国王侍卫队五十人。和得忙分兵守四门。
天亮后,韩遂从南门发起猛攻,同时通知西门和东门。
为了再拿三枚金币,南大营一万士卒个个奋勇争先登上城头,杀进城中。
一个时辰结束战斗,和得死于乱军之中,城中财宝被抢劫一空。
士卒然后全跑回南大营,并拥着韩遂等人乱哄哄地向疏勒城进发去拿承诺的剩余金币。
东、西、北三面攻城军进城只得到马匹、粮和俘虏,大为不满,从南门追杀出来,南面一片混乱。
共有十二个国家的军队,汉军只有五百人,无法控制局面。
韩遂忙令曹奎喊话列阵,大汉联军三万人也停下来列阵对阵疏勒联军一万多人。
曹奎跑去见曹全。双方达成约定,和得奖励的五个金币和南大营的金币归疏勒联军,桢中城的财宝二八开,八成归大汉联军。
韩遂命遗腹、莎车侍卫长、曹奎监督疏勒联军每个士卒取出所有抢劫的桢中城的财宝。
疏勒联军估计野战不是对手,于是乖乖掏出财宝堆成一堆,二八分开后,对剩下的二成。
韩遂承诺到疏勒城估价后重新均分给疏勒联军,这才平息了一场更大的流血冲突。
韩遂和曹全请示后继续带疏勒联军回疏勒城善后。
任涉、张晏、曹全知乱军的凶险,谁都不敢去疏勒城,全权委托韩遂善后。
大汉联军三万人回桢中城分财宝和休整。
二日后,韩遂带疏勒联军回到疏勒城。
韩遂命休循、捐毒、依耐、莎车、蒲犁、大宛六国全体士卒兵器入疏勒国库,不许随身带走,每人领三个金币走人回国。
遣散了六国士卒后,给每个疏勒军士卒发三枚金币。
疏勒军欢声雷动,全体拥待臣金登上国王王位。
韩遂叮嘱遗腹尽快接手和得和臣勋的贸易,每年的贸易不要中断。
遗腹答应委任安孟接管和得和臣勋的两支贸易商队和磐槁贸易商队整合,重新混编两支新的商队,轮流进行疏勒对大汉的贸易。
遗腹带一百磐槁骑兵和按合约分到的五百疏勒骑兵及财宝回磐槁城。
韩遂拒收臣金给的金币,只许部下每人收五枚金币。
臣金任命臣勋以侍子身份为疏勒驻大汉使者,携向大汉登基申报和述职书及贡品随汉军回大汉。
韩遂和臣金告别,带着臣勋、杜崇、杨凤、李宫、陈规、曹奎回到桢中城。
任涉、张晏、曹全见韩遂办事利索,没有出纰漏,当汉军人众表彰了韩遂,并把和得的一匹大宛马奖励给韩遂。全军拔营回国。
一路行军,在敦煌与曹全、郭汜、曹奎、敦煌曹桃婓二子令狐凯和三子令狐驰告别,贾彩、韩遂、黄忠、杜崇、杨凤、李宫、陈规、阴德、黄资、孙夏、周晖十一人回到武威休屠大营。
过了几日,西域长史府传来贾彩迁队长、韩遂和黄忠迁什长、杜崇、杨凤、李宫、陈规、阴德、黄资、孙夏、周晖八人迁伍长的战场任命书,轻车将军贾龚接见十一人,正式授与官职标志。
可兵士一个也没有,只能等年底新兵服役。
汉军编制通常伍辖五人,设伍长;
什辖二伍,共十人,设什长;
队辖五什,共五十人,设都伯或队长;
屯辖二队,共一百人,设屯将;
曲辖五屯,共五百人,设曲长;
部辖二曲,共一千人,设别部司马。
十一月的一天,汉军出操训练,一信使骑飞奔入大营。
午饭前,贾彩得到通知鲜卑跨过黄河入侵并州,朔方郡郡府临戎县城被围。调武威驻军五百骑兵增援并州朔方郡,贾彩队随征。
用餐后,五百骑兵整装出发,领军主将为曲长周毖,字仲远,乃前豫州刺史周慎子,凉州汉阳郡人。
从休屠急行向东南抵达黄河,沿黄河左岸北上。北地郡边城廉县的军用物资库做后方补给站。
十五日内到达临戎县境,与沿黄河右岸北上增援的北地军、安定军,以及上郡军汇合,合计二千骑。
北地军曲长邯郸某,安定军曲长姜宣,上郡军曲长虎旗。由上郡属国都尉宗员统一指挥。
扎营时,贾彩队被周毖派到附近伐木,贾彩、韩遂、李宫意外发现也在伐木的北地军里刚服役的新兵蛋子武威张济、安定杨定,和在安定军服役的新兵北地李傕以及李傕的从弟李应。
贾彩、韩遂、张济、杨定、李傕、李宫、李应七人高兴得扔掉斧头拥抱在一起。
韩遂问杨定:“皇甫郦和汝同去北地军,为何未见到彼?”
杨定道:“彼在北地军中军,未加入本次援军。”
简聊别后的经历后各归本队。
朔方郡总帅校尉张修派信使骑来令:“朔方郡黄河西岸和北岸已长期被鲜卑酋首檀石槐十二大人之西部五大人之一置鞬部落占领。
东岸和南岸自西到东依次建有汉军边城临戎城、沃野城、广牧城、朔方城。
汉军在北岸的支撑点为沃野城渡口营寨。
置鞬军来自三封城和窳浑城方向,偷袭占据沃野城渡口营寨。
然后出兵二万五千抢渡黄河,占领沃野城,分兵包围了临戎县城和广牧县城。
朔方太守董援被围在临戎城中。
临戎城黄河西岸渡口营寨已被置鞬军占领。
同时,盘据五原郡黄河北岸的檀石槐二个直辖部落各出兵三万,在五原郡黄河北岸的西安阳县城以西渡过黄河,猛攻朔方郡最东边的朔方城。
又与五原太守郭鸿率领的五原郡、云中郡、西河郡、上郡、太原郡的汉军援军展开激战。
置鞬军另有一万骑自西入侵,包围了朔方郡西南的边城大城县县城。
护匈奴中郎将司马尹端已率本部和附汉的南匈奴援军增援大城。
命汝四郡援军解临戎城围并骚扰敌寇后方。
临戎城围城鲜卑军约有一万人,广牧县城围城鲜卑军约有一万二千人,临戎城黄河西岸渡口约二千多人,沃野城约有一千人,后方约尚有五千军。”
宗员召周毖、邯郸某、姜宣、虎旗开军事会议。
周毖一曲军沿黄河西岸劫粮草道,邯郸某、姜宣、虎旗三曲军沿黄河东岸杀奔临戎城南门。
会后,周毖渡过黄河回到西岸,召集部下五屯将、十队长开会,主力猛攻黄河渡口,烧船烧粮,截断鲜卑退路。
命贾彩队做游骑,向鲜卑置鞬部落纵深搜索前进,任务是破坏其后方。
贾彩、韩遂、黄忠、杜崇、杨凤、李宫、陈规、阴德、黄资、孙夏、周晖十一人带足十五日的干粮和三天的水即刻向三封城和窳(yǔ)浑泽(申屠泽/沙金套海苏木)方向进发。
窳浑泽西南为窳浑城(汉语也称土城子),以前是大汉的窳浑县(内蒙古磴口县),沃野千里,为前汉朔方郡西部都尉治所。
后来被鲜卑占领,成为置鞬部落的王城。
窳浑城北和南部有大片的置鞬帐落。
三封城、窳浑城、及前汉朝建的黄河引水灌渠和大片农田也被鲜卑占据。鲜卑游牧,农田荒废。
路上贾彩告诉韩遂,董援乃桓帝厕所之盟六人之一的宦官单超外甥。
在三封城城南发现一个兵器作坊,听见有许多汉人说话,贾彩等估计是被鲜卑抓来的工匠。
夜深时,贾彩、韩遂、黄忠等发起进攻,弓箭齐发,杀死鲜卑作坊卫卒十人,一举占领作坊,解救四十名汉人奴隶工匠。
杜崇、杨凤、李宫、陈规、阴德、黄资、孙夏、周晖八人各选体健三到四人做兵士,贾彩另选了八人学做弓箭手,总人数五十一人。
其中有几人懂鲜卑语的,还有两人鲜卑语说的好,让其穿上鲜卑制服在前带路。
据工匠说,三封城是鲜卑粮草屯放地,窳浑城是鲜卑贵族居住的王城。
贾彩和众人商量,要使鲜卑撤兵,必须同时对两城进行袭扰。
韩遂自荐去窳浑城,贾彩同意了。
于是决定分兵,贾彩、黄忠共三十九人袭击三封城;
韩遂带杨凤、李宫、七名工匠北上去窳浑城,含一名鲜卑语说的好的工匠上郡定阳人王皓,带上打火石。
贾彩指定分开的地点旁的一个大石头做汇合地。
第五十九章、单枪击刺右大将,双雄射杀左大将
韩遂等十人绕过三封城,昼伏夜出,骑马直奔置鞬部落老巢窳浑城。
一路上,王皓和韩遂聊了个人经历。
众人在窳浑城城南夜袭了置鞬部落的一个小帐落,抢到十套鲜卑衣物换上,扮成鲜卑人。
把自已的兵器和衣物及帐蓬等都丢在帐落边上草里,做好标记。
佩刀,弓箭,马匹都改用鲜卑人的。
装扮好后,第二天傍晚戊时,见城门四开,鲜卑庶民、商人等进进出出,有门卫兵但不检查。
于是骑马混进城,找了一个僻静的客栈住下。
众人在客栈吃饱饭,歇息恢复体力。
亥时,十人约好在小帐落处汇合,然后分五组潜入城里,到处点燃茅草房屋,大火四起。
韩遂和王皓一路,提着佩剑摸到一个规模很大的砖瓦大院外。
见大院里的人乱糟糟地提水具跑到边上房屋灭火,两人趁人不注意混进院里,跑进后堂,找哪里适合放火。
找了一会,见全是砖结构,只厨房和房外有木材,两人就把厨房点燃,跑到一边看火势。
一会火苗和浓烟窜的老高,去院外救火的人有人发现了院内起火就大喊大叫起来。
韩遂和王皓躲进一间房里,准备等救火人乱时再趁乱跑走。
突然听见后面婴儿的哭声,两人忙跑去一看是一个婴儿摇篮里的一个不满一岁的裹在花锦布面襁褓中的婴儿睡醒了在哭,估计是保母跑出去看火灾了。
王皓很会哄孩儿,抱起来喂些放在一旁皮囊中的羊奶,哄会又睡着了。
韩遂以为王皓要放下婴儿,谁知王皓把自已衣服拉开把婴儿包在怀里。
见韩遂愣着看自已,王皓小声道:“吾妻儿随吾在雁门做工,那年鲜卑入侵雁门,杀吾妻儿,把吾掠为奴隶转卖到这里为奴隶工匠做工。
吾见此孩必为鲜卑大豪族后代,吾要把孩带回家养大,算是报仇吧。”
说完,王皓拿起一个装熟羊奶的印有花图案的皮囊抱在一块大锦布里提着趁乱混出院子,韩遂只得跟随。
跑到门口,王皓从端水进出宅府人群杂吵声中听出此为置鞬王府,和韩遂一说,两人吓得猛跑。
回到客栈,王皓给孩儿喂了羊奶,叫上韩遂,骑上马跑出城。
到了小帐落,见其它八人还没到,王皓装足帐落里的食物和水向韩遂道:“韩什长,吾先走了,就此别过,后会有期,等孩长大吾去金城找汝。
或来吾家上郡定阳县城找吾,县里工匠都知吾。”
韩遂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告别。
又过了一二个时辰,其余八人陆续都回到小帐落,见王皓未在,众人问韩遂,韩遂不敢透露,只苦笑道:“彼突然想回家了,先走了。”
众人带足帐落里的食物和水,换回自已的衣物和兵器,向三封城出发,去找贾彩等。
从三封城西边经过,见城里也是火光伴浓烟冲天。
一路急驰,天亮时赶到大石头,贾彩等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贾彩给每个工匠都抢到了军马。众人汇合,返回。
一路有另一个会说鲜卑语的工匠雁门人李保带路,平安返回黄河左岸出发地。
只见到几十个民夫和几个士卒押运粮草等在原地,未见周毖一曲军返回。
众人感觉不妙,没有歇息,边吃干粮、嚼干肉,边急行军沿黄河北上。
只见前面喊杀声一片,内有汉人喊杀声,贾彩道:“定是周毖曲长彼等在恶战,吾等冲上去。”
言毕,一夹马肚,率先扑上去,韩遂和黄忠等紧跟。
离近见二千多鲜卑骑军围住汉军,汉军只剩三百多骑,正在苦撑。
贾彩、韩遂、黄忠、杜崇、杨凤、李宫、陈规、阴德、黄资、孙夏、周晖十一杆枪冲向敌寇,后面三十九员工匠骑马持弓在两侧乱射。
鲜卑骑军本以为稳操胜算全歼被围的汉军,没想到南面杀来救兵,特别是韩遂和黄忠两杆长枪,一路杀进重围,与周毖会合。
周毖军见援军到,本已绝望的士气又恢复。
韩遂和黄忠大喊一声:“随吾杀出重围。”
返身杀出,周毖军跟随,贾彩等在外围拼命撕开缺口。
周毖军一鼓作气杀出重围,鲜卑两千骑长不服气,率军追杀而来。
韩遂和黄忠断后,突然返身冲向两鲜卑千骑长,四杆长枪搅杀在一起。
贾彩、杜崇、杨凤、李宫、陈规、阴德、黄资、孙夏、周晖也返身排成一排阻敌。
韩遂、黄忠与两鲜卑千骑长一对一战有八、九个回合,将两个千骑长刺下马。
鲜卑骑军一见头目被杀,调转马头就跑,韩遂等一路追杀,周毖军也跟追下来。
鲜卑军丢下数百死伤士卒向三封城逃去。
韩遂等一直杀到黄河渡口,渡口二百多鲜卑步军一见几百汉军骑兵杀来,打了几下就全部投降了。
周毖让全体吃些干粮休息。然后全体连人带马上大船,行船一段时间,见到临戎县城了。
在船上,韩遂见众人疲惫,向曲长周毖提议一齐唱《马踏燕然》,周毖点头,韩遂领唱,众人合唱道:
”批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唱着汉军前辈的战歌,众人顿时热血沸腾,士气重振!
众人摆船渡过黄河,在临戎县城西北角冶铁场登陆,让船退离黄河岸边,然后全军不顾一切地冲向临戎县城西门。
西门下鲜卑军有二千人,突然腹背受敌,还是一群不要命的汉骑军冲过来,顿时慌乱返身迎战。
朔方太守董援在城墙上见西门也有援军,命开城杀出,一千守军呼喊着杀出西门,西门鲜卑军受两面夹击一会就顶不住了,向北逃窜。
汉军掩杀,鲜卑全线军心动摇,东、南、北门围城军也开始向北溃逃。
因沃野城渡口只剩几条船,沃野城内一千兵拼命向船上挤。
绝大部分船之前全部用于运兵到临戎和广牧,从临戎溃逃来的鲜卑军无法在沃野渡河,只得向广牧城方向继续逃窜。
董援和南门外的宗员两军汇合三千余骑在后面穷追不舍。
宗员和董援一路在后追杀,置鞬的乱军经过广牧城,冲乱了广牧城的一万二千多围城军。
逃军到了广牧,见船所剩无几,全调去朔方县摆渡檀石槐两个直辖部落联军的军粮了。
二万多鲜卑乱军于是一齐向朔方城方向逃窜。
事后审俘得知,此时,置鞬因之前已得知老巢两城被烧,幼子失踪,气得嗷嗷大叫,摔东西。
本想再猛攻一天,此时见大势已去,渡口退路已去,粮草已断,忙率军向东去和朔方城下的檀石槐两个直辖部落联军汇合。
广牧城中的守军与宗员、董援汇合,四千多汉军骑兵在后乱砍狂追,鲜卑乱军一路狂奔退到朔方城下。
朔方城下檀石槐两个直辖部落的六万多鲜卑联军正在与五原太守郭鸿率领的汉军二万五千多人在混战。
置鞬乱军逃进檀石槐两个直辖部落的联军阵中,鲜卑联军大乱。
宗员和董援的四千汉军骑兵不给敌寇喘息机会,不顾一切杀入八万多鲜卑乱军中。
韩遂和黄忠两杆枪两匹马冲在最前面,直入一个鲜卑头领卫队群中。
韩遂在右,黄忠在左,一阵混战,撕开卫队缺口,韩遂冲上去一枪结束了鲜卑头领性命。
鲜卑军士乱喊乱叫起来,混乱一阵开始向黄河边撤退。
汉军跟在后面,檀石槐两个直辖部落的鲜卑军中训练有素的二支部落军殿后交替掩护大军渡河。
鲜卑军人数太多,汉军人少,只能眼看着鲜卑军主力渡过黄河。
岸边剩五千多鲜卑殿后军时,汉军发起总攻,这股鲜卑军除少数抵抗外,全部投降。朔方城解围。
置鞬军从檀石槐两个直辖部落的地盘通过才得以回到老巢。
审讯俘虏才知韩遂、黄忠刺毙的鲜卑头领是檀石槐一个直辖部落的右大将。
宗员见北部已解围,马不停蹄率军南下,五原太守郭鸿派五原郡都尉吕良带二千骑兵随宗员南下。
南下大军回到临戎城稍做补给,宗员、吕良和董援接见临戎城、广牧城、朔方城解围之战有功之士卒韩遂、黄忠等。
简短休息后宗员、吕良和董援四千余骑继续南下,杀奔被围的朔方郡大城县城。
置鞬军一万骑已围城多日,护匈奴中郎将司马尹端和郎中董卓的援军在东门外与鲜卑军苦战。
宗员、吕良、董援见城有被攻破的危险,下令全军突击北门。
四千多汉军骑兵自北呼啸而来,冲入北门八千鲜卑军中。
冷兵器的碰撞声、伤兵惨叫声、军马跌倒声。悲壮的搏命厮杀。
韩遂边杀,边和黄忠、李宫靠近,大声对黄忠喊道:“黄什长,这样打下去不行的,吾和李宫掩护汝,汝用弓射酋首。”
黄忠应声挂枪取出弓,韩遂和李宫一左一右护着黄忠。
黄忠在马上瞄准穿头目制服的鲜卑人连连射出利箭。只见箭无虚发。
见周围已无头目,三人就向另一片战场杀去,如法炮制。
射出一箭后,突然鲜卑军大乱,拥向中箭人,韩遂知那人定是大头目,招呼黄忠和李宫杀奔中箭人。
中箭人外面围了几圈鲜卑骑兵,看来想救中箭人。
韩遂不顾一切,杀入圈中,一枪刺死中箭人。
鲜卑军见中箭人已死顿时乱了,大喊大叫,向西就逃,宗员军死伤也很惨,未追赶。
李保冲到韩遂面前道:“鲜卑兵喊的是左大将死了。”
韩遂带头喊起来:“鲜卑左大将死了,鲜卑左大将死了。”
汉军一起喊起来,宗员下令向东边接应,汉军边喊边杀。
汉军两路夹击东门下的鲜卑军,鲜卑军有懂汉语的听到主将已亡,军心动摇,向南就撤,汉军追杀。
鲜卑军绕过南门,与南门军汇合,交错掩护向西门退去,汉军跟在后面。
四门的鲜卑军徐徐退后,见汉军不追了,就一溜烟向西跑了。
第六十章、董卓惊愕瞧什长,文约退役返金城
大城县城城门大开,守军涌出城来,三路汉军汇合,众人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得胜不易。
宗员让中军记录士卒战功报奖。
韩遂眼尖,发现东路援军里的好友董越,冲上去拥抱在一起。董越已迁队长。
董越见韩遂也加入汉军开心的不得了,有说不完的话。
董越拉着韩遂去见族兄郎中董卓。
韩遂见董卓是西凉大汉,十分魁梧,董卓见韩遂只是什长,只简单寒暄几句,并无夸奖之意。
扭头见尹端陪着朔方太守董援、上郡属国都尉宗员、五原郡都尉吕良来视察,董卓忙恭敬地迎上去和尹端一起向董援汇报东路援军战绩。
董越怕冷落了韩遂忙道:“吾族兄就这样,武将的脾气。”
倒是吕良记忆好,一眼见到董卓身后的韩遂,热情地拉着韩遂的手向尹端和董卓介绍道:“朔方城之战多亏此人杀死檀石槐一个直辖部落的右大将葛赤儿。”
宗员在一旁道:“刚刚大城之战,也是此人和一个叫黄忠的射杀置鞬的左大将置鞬普机。”
听说击杀两个大将,吕良、尹端和董卓都惊羡不已,董卓这才仔细上下打量了韩遂这个小什长,韩遂略感不适董卓瞧人的那种目光。
韩遂恭谦几句退后,又和董越简短说了分别后的事,各军集合了,两人只得分开。
各军开进城吃饭、休息。
晚休前各军放三个时辰假,贾彩、韩遂没吃军营饭,带着李傕的兄长李宫,去找董越、张济、杨定、李傕、李应,拉到小酒馆一聚,海阔天空地聊了一通,只是不敢多喝。
李宫比李傕大二岁,因家事延后了一年才服役的。李傕从弟李应比李傕略小数月。
四十名工匠除已回家的王皓外,阵亡七人,剩余的三十二人非役卒不能留在军中,韩遂征得彼等同意,写了书信,让李保带队去金城找父亲韩合定居。
韩家那里需要铁器工匠,雇钱高于并州,每家另赠四万钱安家费。
阵亡七人不在汉军编制里,领不到汉军的抚恤金,韩遂在信里写明由李保给阵亡的七人各代领四万钱抚恤金,从金城韩家支付。
并邀请七家家眷子女也移民到金城,由韩家抚养,每家赠四万钱安家费。李保等三十二名工匠十分感恩。
次日,各军出发,返回各郡驻地。韩遂随军回到武威休屠大营已是临近春节了。
周毖曲长带军出征后,新兵才到大营。此役,周毖一曲损失大,新兵优先补齐。
阴德、周晖、黄资升迁为什长,贾彩、韩遂和黄忠本年已升职故本次只奖不升。韩遂和黄忠各奖一千钱。
贾彩队长部下就配齐了五个什长:韩遂、黄忠、阴德、周晖、黄资。
韩遂下辖两个伍长杨凤和李宫;黄忠下辖两个伍长孙夏、陈规;杜崇划归阴德部下。
春节到来(建宁三年农历正月初一/公元170年2月4日),武威休屠大营换休,大年初二、三两天韩遂放假,大年初一晚上快马奔回武威郡府姑臧县城,和已提前到达的韩父母、妻张姜子、长子韩韬、次子韩略团聚。
韩略四个月大了,韩遂起字叔雅。
韩母成公蒨还带来弟之孙七岁的成公英。
正月初二,韩遂在武威姑臧的朋友和家眷都来韩府拜年。
张济在北地军营服役,妻王瑂带女儿张嬅;张济兄张普和妻宗芙带子近六岁的张绣;胡轸携妻颜英和子胡宝;段煨带妻阴香和子段成;贾彩带妻孟花和女儿贾苹;贾诩带妻孟芸和女儿贾玲,贾彩从弟贾演带妻张桃儿贾思。
晚辈中,段成、胡宝、张嬅、韩韬三岁多同龄,比贾玲小一岁;张绣近六岁;贾苹最大,已近八岁。贾思五岁多。
贾演和张普曾带家丁救过被郭汜俘虏的韩遂。张桃乃张普、张济的族人。
贾诩已从太学毕业回家,准备在家读读书,身体不佳,不想出仕,到了服役年龄也不想服役,父贾龚也只好由着彼,替缴了不服役的延役赋。
韩遂道:“吾等闯西域的十二友,子高(吴冯)、元生(黄衍)已出仕;稚然(李傕)、叔相(张济)、文彩(贾彩)、子泛(郭汜)、整修(杨定),公初(董越)和吾已服役;
本年忠明(段煨)、文才(胡轸)、子周(魏桀)三人本年底服役。”
初三,韩遂陪姜子和孩子游玩,左手抱着大儿子、右手抱着幼子韩略,半天也不累。
韩韬活泼可爱,精力旺盛。安静时也会自言自语做游戏。
张姜子带孩儿有耐心,经常给韩韬讲故事。
晚饭后,韩遂陪着父母,韩父闲聊道:“汝叔伯调到凉州府任凉州从事,汝路过汉阳郡郡府冀县县城时可去看望彼。”
韩遂问:“苏谦之后,谁接任金城太守?”
韩父答道:“殷华,字叔时,并州上郡定阳人,为人谦逊。
汝退役回来可考虑在金城谋个职,走仕途。”
韩遂道:“本年底退役后去洛阳待一段时间再回金城,等回金城再和父讨论出仕的事。”
韩父道:“汝叔伯听说冀州魏郡人李皓死了。
司隶校尉李皓害死离任金城太守的苏谦后,迁大司农。
苏谦子苏不韦送母入武都郡仇池山,倾家资募剑客,邀李皓不应。
又凿地道潜入李皓府中,皓命大正在厕,苏不韦和其从弟杀其妾并及小儿,留书遁去。
皓惊惧万分,每日换九处住址,防卫严密。
苏不韦又去李皓家乡魏郡掘其父冢,皓不敢声张,自上表退位大司农,归乡里。
报官抓捕求苏不韦,始终抓不到,李皓愤忧发病而亡了。”
韩遂道:“苏谦之死固然是李皓之错,但苏不韦不该杀其子。
李皓乃段颎推荐之人,苏谦虽是张奂所荐之人,但张奂已不在朝,苏不韦怎能逃过一劫?”
韩父道:“的确,为大汉戍边立下赫赫功勋的凉州三明中的皇甫规和张奂全因年事已高离开军界。
皇甫规任弘农太守。张奂回到新家弘农郡华阴县,闭门不出,收弟子千人,讲诵儒经,听说在著《尚书记难》。
不过,汝叔伯回金城办事说苏不韦今年恰遇大赦还乡。
士大夫多讥其掘冢墓。独郭泰发文替其辩护,议论才平息。
太傅陈蕃辟,不应,右扶风郡又招,就任郡五官掾。”
韩母搂着成公英,瞥了韩父一眼,对韩遂道:“儿难得一聚,就知道谈这些打打杀杀的事。
尔等孩儿都不在金城,吾把弟孙成公英领到家里陪陪吾,彼母多病,吾正好代照顾这孩子。
别看成公英才七岁,自幼过目不忘,喜读书。
天天泡在汝和汝父的书房里看书,还在地上摆了一堆石头。说是看完这些书再去上私塾。”
韩遂有些吃惊,两书房里的书自已都未读全,问成公英最喜欢哪类书,成公英答道:“兵书,吾虽看不太懂,就先背下来。地上石头是排兵布阵。”
韩遂摸摸成公英的头,十分喜欢这个晚辈,取出在安定乌氏县方士所送的《折竹》一书交给成公英,嘱咐道:“汝带回金城试读读,并抄写一部。将来得空与汝探讨。”
成公英点点头,很珍重地双手接过书。
聊到很晚,韩遂和父母、妻儿、成公英告别,飞身上马连夜赶回汉军休屠大营,初四一早要出操。
春天来到了。这一日,休屠大营传来好消息,破羌将军段颎平定东羌!
朝廷派谒者冯禅劝说汉阳散羌投降,所招降的四千人,分别安置在安定、汉阳、陇西三郡,至此东羌全部平定。
段颎自出征以来共征一百八十战,斩敌三万八千六百余,累获牛马羊骡驴骆驼四十二万七千五百余头,用费四十四亿钱,汉军军士仅战死四百余人。
朝廷改封都乡侯段颎为新丰县侯,食邑万户。
朝廷召段颎还京,并带秦、胡步兵骑兵五万多人和汗血千里马,俘虏万余人。
秦兵乃凉州和三辅汉军,胡兵乃凉州义从胡。
皇帝派大鸿胪持节在镐迎接慰劳。
部队到达后,皇帝在以段颎为侍中。
段颎爱将田晏接替段颎镇守凉州,出任护羌校尉。
田晏上任发布第一道命令,各郡展开新式练兵和军演。
武威驻军按下发的课目展开军演,按缩小十倍规模模拟段颎将军的射虎谷之战。
二千九百人扮演东羌军,二千一百人扮演段颎军。
军演选择在武威西南的山谷里。
东羌军进入山谷,各派三百守北和南两谷口。
汉军派一百兵去南谷口伐木筑栅,主力一千兵堵在北谷口,又派七百兵上西山,三百兵上东山。
东羌军主力二千人攻西山和水道,汉军主力九百沿水道增援西山。
西山大战,东羌军溃散入山中,汉军到处抓俘虏,大获全胜。
军演后各队展开战法讨论和军演复盘。
有人提出东羌军如改攻东山或南谷口,则战事难料;
有的质疑东羌军为何钻进山谷而不占据东西两山;
有的认为应东西山和南谷口各派一百人等等。
复盘的结果发现还是段颎的布局最优,各队体会到了段将军的战法。
接着进行新式练兵,增加了抢渡黄河、穿越沙漠、夹击战法、伏击战法、步骑协作、远程奔袭课目。
韩遂和黄忠根据朔方大城之战的经验,在全武威军中推广以伍为单位,一人居中射击敌酋,其余人四面保护的战法,深得军士喜欢,争当射手。武威军中称之为“韩黄式”。
一年无战事,日子感觉过的很快,到了十一月份新兵入营、老兵退役的日子。
韩遂、黄忠、阴德、周晖、黄资、杨凤、李宫、孙夏、陈规、杜崇十人全部退役。
黄忠很想留在军中,但子黄叙体弱多病,妻照顾儿子已累出一身病,黄忠只好告别战友回家乡荆州南阳郡宛县了。
韩遂也告别贾彩和众人回到金城允吾县城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