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诨号又换了
对姜页的“道德”，云殊是一百万个不认可。
姜页也知道这一点，于是给自己正名道：
“小子可认同天地之德？”
“当然。天生万物，有大德。”云殊回答。
“小子可知天打雷劈之语？”姜页又问。
“不知。但也相信，若有恶人，自该天打雷劈。所以神霄大侠，请务必不要……”云殊说着又要规劝。
“所以被天打雷劈者，不可言其德，是否？”但姜页打断了云殊。
“这……”云殊有些不对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是什么，于是点了点头。
“所以啊……”姜页直接掐诀。
“九天普化君，化形十方界；灵音到处，灭罪消愆！”
在九叔那用来揍董小玉的雷法直接用出。
这次很给面子，一次成了。
“轰！”
雷行空脑袋冒烟倒了下去。
“天打雷劈，小子还有何话说？！”姜页得意道。
“……”云殊目瞪口呆。
那原来不是个形容吗？
……
神霄大侠不装了，直接用雷劈死了雷公堡堡主！
神鹰门云万程云大侠独子云殊全程见证，言雷堡主多行不义！
神霄大侠确信天上谪仙，以后要改称神霄天君，不然就得挨雷劈！
神鹰门门主靳飞，帅神鹰门八百人众三跪九叩拜神霄！
这个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雷堡主根本就没死！”云殊听着各种传言，一口钢牙咯咯作响。
尤其最后面那句话绝对是一派胡言！
“消息是从临安传出来的，有官面上的力量在推动。”神鹰门的门主，也是云殊的师兄靳飞叹了口气道。
“师弟，你这是惹到谁了？”
一个贱人。云殊很想这么说。
但他说不出口。
除了他根本用不出这样的词汇外，就是……
除了最后的事子虚乌有之外，其他的事还真是“空穴来风，事必有因”。
有些话都是他自己还真说过一些。
只是某人对那些话进行了一些私人解释而已。
对这个某人，云殊还不敢气。
因为对方其实是帮了他的，告诉了他不少秘闻。
原本他想废了梁萧武功的。
但要是真这么做了，他就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师父公羊羽和他那素未谋面的师兄了。
“哼！”最终云殊只能重重冷哼一声。
……
“真没想到，你那样说那个色鬼，他居然没有发作。”
“你这丫头还真是管谁都叫色鬼……他那叫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要是你们两个，说的再多都没用。”
“嘿嘿，还好我跟小色鬼不是君子。”
“我这不是在夸奖你们。”
在云殊恼火的时候，姜页与梁萧柳莺莺正在谈论他。
“不过你把那么贵重的东西送给皇帝老儿，就换来传播一个消息真的好吗？”
“那东西贵重什么。而且你不是也提了要求，要他赈灾吗？能以一件玩物换赈灾之举，怎么也不能说可惜。”
“说的也是，小色鬼，你说呢？”
“啊，我？”梁萧显然走神了。
“小色鬼，你在想什么啊？”
“他在想怎么让我这个电灯泡滚蛋呢。”
“什么啊，什么电灯泡？”
“就是在你们这样你侬我侬的情侣中间不识趣地占着位置，让你们不好意思你侬我侬的家伙。”
“……谁、谁要跟小色鬼……那个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想哪了啊？”
“哼！”
“我说，你这样不行啊。这样下去，你们就算没有遭遇人为的变故，早晚也会因为互相不低头而分手。”
“你说什么？”柳莺莺被姜页的话从害羞中炸了回来。
梁萧也立刻抬起了头。
这可不能忍。
“对第一次谈恋爱的少年男女来说，最大的问题是，要改变从前孤身一人，自行决定自己行为方向的生活模式。他们必须不再只考虑自身，而是要将两个人视作一个共同体去考虑。这对没有经验的人来说极为困难。尤其对你们这样的，本来就有过人之处的骄傲的少年男女，这种共同考虑更加困难。”姜页道。
“如果你们迈不过这个槛，分手是必然的。这可是经验之谈。”
他最后拿自己的年纪当说服力。
其实他到底懂不懂，还真没人知道。
梁萧和柳莺莺不知道姜页的底细。
不过姜页确实年纪在那，而且这番话在他们看来也似乎确实有些头头是道的，里面有不少不明觉厉的概念。
所以他们信了。
“那该怎么办？我不想与莺莺分开！”梁萧脱口而出。
“小色鬼……”柳莺莺感动。
她下意识想朝梁萧依偎过去。
“停，你们看点场合。”姜页打断了她。
“想不分开可以。不过，嘿嘿，你们得吃点苦头了。”姜页道。
“任何苦头我们都能吃。”柳莺莺表态。
“话不要说的太满。”姜页笑了笑。
“你们根本不明白苦头是什么。严刑拷打？斧钺加身？那都不过是身体上的事。你们的问题，是心。”
“没关系，该怎么做，你说吧！”梁萧道。
好了，上钩了。姜页暗暗点头。
“你们先自己玩去，一个月后在醉也不归楼见面。”他道。
然后他转身，一踩油门就走了。
哦，摩托车引起过柳莺莺不小的好奇，不过这么多天过去了，她早已见怪不怪了。
“诶，你干什么去？”梁萧喊道。
“去做点准备。心灵的考验，还能让你们知道不成？”姜页远远回答。
……
什么准备呢？
姜页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梁萧已经把自己作为砧板上的肉给他呈了上来，那他完成任务的机会自然来了。
之前他是想过一些方案的，比如一个幸福版本的梁萧，想必是没有什么精力去研究潜龙的。
也就是剧情里那些对梁萧倾心的人，花晓霜、柳莺莺、阿雪、风怜，没准还有楚婉，这些人如果一股脑都成为梁萧的妻子，他肯定是没有什么精力了。
这叫心灵的考验吗？
其实不知道。
但不管是不是，这几乎都是不可能的。
花晓霜和阿雪大概没事，这两个都是包子性格，心里不舒服也不会说出来。
但柳莺莺和风怜，绝对会闹翻了天。
柳莺莺的人设，说白了就是少个黄药师当爹的黄蓉。
跟她谈共侍一夫？
分分钟变身李莫愁。
而且大雪山本就有一个人设是李莫愁的韩凝紫……
哦，这样的话大概不会变李莫愁了，因为小说世界一般不会撞人设。
……
应该不会吧。
而且这个计划感觉不怎么样？
寄希望于某人沉浸在温柔乡荒废事业……
哼，我……不对，顶着这样的名号得称余。
啥？余是自谦词？
谦虚你妹啊！
用余的都是假自谦，实际上是：
“我都自谦称余了，给足你们这群蠢货面子了，你们这群蠢货还想怎么样？啥，有问题？这都看不懂？MDZZ！要我解释？凭你也配！”
……
大概如此。
不过姜页大概还没到这个份上。
他只是觉得这个称呼很有趣。
余可是天君。
这种计划是一个被称为“天君”的高人会做的吗？
他真的对这次的新诨号挺满意的。
不管有没有文化，但“神霄天君”这样的名号，起码听起来挺有逼格。
所以……
尽快把功力提一提吧。姜页默默取出了阴阳球。
连个“雷兮天地碎”这样的招式都放不出去，怎么好意思叫“神霄天君”？
第三十章 “一月”苦修，功力合流
阴阳球，如果是刚练武的菜鸟，给一分功过去它能送回十倍。
好宝贝呢。就是不知道这阴阳球是前人炼的“金丹”，还是天生地养的异宝。
如果是“金丹”，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没有，有的话能不能弄上个十颗八颗的磕掉。
哦，阴阳球其实是可以磕掉的。
剧情里梁萧功力增长后，阴阳球的帮助变小后，作者给安排梁萧把阴阳球整个吃了，然后功力又是大增。
不过那些事还不急。
姜页只需要先把阴阳球基本的威能刷光再说。
毕竟虽然他不是菜鸟了，但功力也不算多。
十五年，虽然有五年是高级货，但也真不多。
说起这五年的高级货，最近姜页发现了很多事。
虽然《昆仑》这个世界也有灵气，但他在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也修炼出了一些新功力。
他发现在这个世界修炼出来的功力，虽然带着与他兑换的那五年“标准灵气环境吸收版”功力的奇异的灵性，却不如他兑换的功力。
那兑换来的五年的“标准灵气环境吸收版功力”，在刚刚灵气复苏的主世界还内体现，但到了这《昆仑》之天，就立刻开始了对他原本功力的转化。
居然能自主吸收灵气，然后将那灵性不强的五谷杂粮版的基本功力进行侵染，让那些功力不断向“标准灵气环境吸收版功力”靠近。
而姜页在这个世界练出的功力，只能将自身的灵性分散到不足其灵性的基本功力里。
显然，灵性差了一筹。
所以可以相信，这个世界的灵气浓度并不能够到系统兑换里的，所谓“标准灵气环境”的层级。
不过姜页并不挑剔。
自家功力没什么可挑剔的，能为他所用就好了。
他将一缕“标准灵气环境吸收版功力”，约合自身全部功力的百分之一输入了阴阳球。
虽然原剧情里阴阳球的回馈机制比较模糊，但姜页估计，按自己的功力，还是应该能有1.5倍的回馈。
可是……
良久之后，他收到的阴阳球回馈居然只有1.2倍……
而且回来的功力似乎在说，阴阳球先生要休息休息，请等等在输入你的东西给它。
姜页看着放射着毫光的阴阳球微微叹息。
是本质不足吗？
虽然是一界难得的异宝，但终究是灵气不足之界，想要回馈更高层级的功力比较困难。
不过总比没有强。
毕竟要是靠自己练，在这个世界根本练不出“标准灵气环境吸收版功力”。
从这一点来说，这阴阳球也没坠了异宝界的名头。
姜页想着，然后再度将“标准灵气环境吸收版功力”往阴阳球里输入。
这次增大为两缕。
先研究一下如何才能最高效率地利用阴阳球吧。
两缕之后是三缕、四缕……
还有半缕、四分之一缕、八分之一缕、十六分之一缕……
姜页早准备好了研究的方式。
反正就是搜集些离散点数据，然后做个函数拟合一下。
……
于是三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四天清晨，姜页看看初生的朝阳，发现朝阳下的阴阳球威能比昨天搜集的数据居然要高，然后立刻按昨日连夜做的函数研究了一下。
于是又一个时辰过去了。
然后在午餐的烤兔子前，姜页确定了新的函数。
按新函数，在他当前功力下，每次输入2.71828缕功率可以达到综合最高效率。
如此每日他能收到4.39817704缕功力的回馈。再考虑这几日，阴阳球在他功力增长后的的输出会减少1%，那么约48天之后，阴阳球就不会再对他起效了。
不过到时候也不需要了。
按这个公式，48天后，他的功力可以增长64.3%。
听上去不多，但考虑到他输入的都是“标准灵气环境吸收版功力”，实际效果绝对现在的杂烩功力增长64.3%强得多。
……
如果计算没错的话，他其实挺满足了。
他是个知足的人。
所以在一个月后，梁萧和柳莺莺在醉也不归楼发现被姜页放了鸽子之后的诽谤绝对是胡言乱语。
48天，连研究函数和分别之后的时间都算上是52天后，姜页出关。
现在，他再将功力输入阴阳球，怎么输入进去的，阴阳球就怎么给输出回来。
其实这种事似乎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但姜页不太甘心，所以用各种比例的功力重新试了一次，最后发现阴阳球似乎真的再也榨不出来功力了，方才作罢。
哦，好像把跟梁萧柳莺莺的约定忘了？
姜页想起了这件事。
然后他很有愧意地准备去醉也不归楼看看。
万一那两个在那里等着呢？
到时候我就跟他们解释一下，他们的等待是有价值的。
我的功力已经增长到了三十年，而且是合流的功力，不再是大杂烩。
这合流的功力，实事求是比兑换的“标准灵气环境吸收版功力”灵性稍弱，但却依然比在这个世界能练出的功力要更有灵性，而且量大管饱，对姜页来说或许更合适。
起码他感觉，功力增长之后，他之前还没怎么学明白的乾坤七绝，除了第七绝天惊地动还不明所以外，其他的，即使第六绝逆转乾坤也都有了头绪。
挺奇怪的。
这样的设定在武侠小说中很常见。
功力高了，各种武功俯拾皆是。
姜页当初真的不明白是为什么。
毕竟功力这种东西，单看小说，似乎跟发动机功率没什么区别，怎么影响到其他构件的先进性的？
现在他明白了，这是功力本身的灵性带给习练者的福利。
当功力增长到足够高，功力本身的灵性也将积累出某种“智能”。
因为功力本身是武学，所以这种“智能”在与武学相关的事物上尤其强大。
当这种智能发展到一定程度。
人死威犹在，散为气，聚为人，甚至尸身通灵、身外化身大概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不过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这种智能会不会与修炼者的主意志争夺身躯，姜页不知道。
他试着查了查系统，毕竟从秘籍价格来看，系统对信息应该是持开放态度的。
可是系统仍未推出检索功能。
姜页很快在浩如烟海的的信息下败退了。
即使有这种事也是以后的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大不了到时候将这种智能当外魔斩掉。
他给了自己一个豁达的理由。
然后……
他更豁达地迈入了与梁萧柳莺莺约定的地点，醉也不归楼。
“哟，二位早来啦？！”他对两个气鼓鼓的少年男女笑道。
第三十一章 避之不开
姜页以功力欺压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这种事并不会被纪录在历史里。
不过“醉也不归楼”的店小二和掌柜还是见证了一切。
只是江湖人这么多，店小二和掌柜早已知道了该怎么做。
当然姜页也没有注意这些东西。
他把似乎燃尽了的阴阳球丢给梁萧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并没有什么转变梁萧的头绪，干脆自己先出去活动一下。
刚好姜页的乾坤七绝还要练一练，就让梁萧野蛮生长一阵吧。
于是……
姜页随意沿江而下，不知觉竟行至襄樊。
此时正值蒙元攻宋，而且按剧情，正是襄阳城破之前，甚至大概不到一年了。
前日在雷公堡附近厮混时还不觉得，那里临近苏州，距离襄樊还有点距离，可到了襄樊这边，大战的气氛却是连傻子都看得出来了。
蒙元虽还未征兵，但相关的准备工作却随处可见。
很多满脑子建功立业的少年人，更是开始置办从军的行头了。
在一家村寨，姜页看到一个一脸希冀的高大少年。
少年有个挺奇怪的名字，叫土土哈。
不过音译的名字这样也不奇怪，总比有些东瀛人乱凑汉字当名，搞得自家后人和别人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的好。
起码这个名字没有各种歧义。
姜页并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土土哈在历史上闯下了赫赫威名，死后甚至被追封为王。
当然，知道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其实也未必是一个人。
没准只是重名。
毕竟历史上的那个土土哈，在襄阳城破时已经过了被后世互联网公司优化掉的三十五的极限年龄了。而姜页眼前这个，才十五岁。
这个有着土土哈之名的少年每日苦练弓马，几乎到了疯魔的程度。
而且成就颇高。在姜页看来，整个蒙元也未必有能出其右者。
此人从军，若不早亡，绝对有立下赫赫战功的资格。
也就是说，算是个英雄。
只是……
侵略一方的英雄啊……
虽然不是一个世界，但他姜页也喜欢不起来呢。
说起来，姜页也去过三个世界了。
九叔世界……或者说僵约世界，距离那个七月七日其实已经不远了。
鬼吹灯世界倒是和平，但也处在重要的历史节点上。
而这里，即将到来的襄阳城破，宋室灭亡之祸，比七月七都要悲惨些。
七月七毕竟是近代了，虽然还没有如后世一样“文明”，尤其那个制造七月七的帝国是那时最野蛮的一个，但相对而言还是比处在奴隶制阶段的蒙元帝国文明了那么一点点。
……
好吧，有种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觉。
对姜页也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姜页暗叹一声。
只是做一点小任务，然后马上就离开，确实躲开了世界的时代轨迹，远离了时代的漩涡，让我保持了轻松与愉悦。
但说到底，事情就在那里。
即使不去看，不去参与，它的存在却依旧在客观实际，也依旧在我的记忆里。
“噼啪。”
“雷公爷爷、雷公爷爷，求雷公爷爷保佑，让我家小四平安回家！”
在姜页又一次练习雷法，打得树木一片焦黑之后。
偷偷观察了他好几天的，白发苍苍的村民终于忍不住了，给姜页端上了一颗巨大的猪头。
姜页知道，那是他家唯一还能叫财产的财产了。
“余……老人家，我不是雷公。”姜页道。
“雷公爷爷、雷公爷爷，小老儿知道你不愿被凡人发现。小老儿明白，小老儿会保守秘密，但求雷公爷爷发发慈悲，让小老儿最后的孩子活着回来。”村民道。
“……”看着眼前涕泪横流的老人，姜页沉默了。
说是老人，但其实未必比姜页自己大。
就算不考虑姜页的前世今生，这位老人也应该不比姜页大多少。
虽然姜页自己不会看年龄，但先天乾坤功的灵感却告诉他，这位“老人”不超过50岁。
明明如此年轻，生活的困苦却已经耗尽了他的青春。
而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不知道有多少。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在古代生产力的限制下，人就是这样。
……
我是在怜悯吗？
我是这样多情吗？
……
呵，奇怪的用词。
我这样终日“耸肩”、“撇嘴”、“哼哼哼”的人，也配多情吗？
多情应笑我。
我不多情。
只是……
“老人家请起。”姜页双手虚托。
三十年先天乾坤功的功力温柔地扶起了苍老的诸夏子民。
这一手一般是江湖大佬的专利，现在姜页也已经是了。
而且他那灵性十足的先天乾坤功，还温柔地舒缓着自己的后辈。
“雷公爷爷……”老人不知道别的，他发现自己被扶起，立刻就想重新拜倒。
但姜页开口了。
同时，先天乾坤功化作亿万无形气丝，舒缓老人每一块肌群，让老人怎么也用不出“拜”的力道。
“老先生，在下确实并非雷公。在下只是一介江湖散人。”他说。
“雷公爷爷……”但老人显然不愿相信。
理所当然。
如果相信了对面不是雷公，只是一个江湖人，那他的孩子还能回来吗？
老人祈求，对面的人是雷公。
“老先生，在下虽不是雷公，但江湖上在下也确实略有薄名。只要现下老先生的孩子尚在人世，在下定能将他平安带到老先生身边。”可事实就是事实。
姜页也不愿绝了老人的希望，但他能做的也只是给出自己力所能及的承诺。
“……”老人沉默。
良久，他终于不得不正视现实了。
他涕泪横流。
“大侠……小老儿不敢如此劳烦大侠，只愿大侠如果能见到小儿，还请告知小儿，一定要平安归来！如果小儿已经……身故，还请大侠能给他入土为安。”
……
夜。
老人已经离去。
空地上只有姜页在伫立。
他看着地上那颗，摆在一个略显粗糙的大瓮中的酱卤猪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突然，他从随身的物品栏里取出了刀叉碗筷，一刀割下一片猪头肉，丢进了嘴里。
“……”
不怎么好吃。
但也够了。
老先生，您的供奉，余，作为神霄收到了。
所以，我姜页，会将你的孩子带回来的。
还有……
谢谢你。
我大概知道，这个世界的任务该如何完成，梁萧缺的又是什么了。
第三十二章 雷动于九天之上
兀良哈·阿术，蒙古帝国开国名将速不台之孙。后世有名：
南征北讨四十年间，大小百五十战，未尝败衄。
是个英杰。
只是，彼之英杰，我之敌寇。
对宋室来说，阿术是最大的敌寇之一。
其他的，什么伯颜、阿里海牙、忽必烈也是一样。
……
好吧，似乎作为蒙元帝国之主的忽必烈却跟臣子并列，似乎有些不妥，但对宋室来说都是一样。
反正一个个都只能想想。
真正根本对付不了。
此世的江湖群豪也是一样。
他们每天能做的其实只有击破一些运粮队，尽可能延缓一下蒙元的攻势罢了。
杀蒙元大军的各路大将？
也只能想想而已。
“呸，想想又不丢人。”无名江湖客望着远方的蒙元大军营帐，狠狠啐了一口。
当然，无名江湖客的言论不会有人注意。
会遭人注意的只有……
“师弟，你在想什么？”
“师兄，我在想能不能混进大营。”
“师弟可不要冒险，师父可只有你一个儿子。而且战事绝非一人之生死所能左右。”
“师兄放心，我不会冒进。我亦知战事并非一人生死所能左右，只是……若能捉住蒙古的大官，弄到他们的攻宋方略……”
像神鹰门门主靳飞和云殊这样的人才会遭人注意。
比如在山崖上负手而立，以天眼之术看着他们的姜页。
历史的必然并不会因英雄人物而改变，但英雄人物能够影响历史前进的方式。
昏聩的宋室必然灭亡，但最终是由蒙元灭亡，还是有人以宋室先祖的方式来个黄袍加身，或者一个提早百年降生的朱重八，却要看人的努力了。
想要一个令人欣喜的结果很难。
而且这个世界，不，更准确说是这一类世界还有些不一样。
这里是被分类为“武侠”的世界。
这一类世界有一个很重要的特点，那就是如果历史时序与某个没有“武侠”的泛人类史类似，那它就真的会没有太大差别。
听起来像是废话。
但还真不是废话。
这样的世界里，当皇帝的，当大臣的，当地方豪强的，十有八九会与那个泛人类史一样没有“武侠”。
而拥有“武侠”的武林人士，明明拥有那些皇帝大臣豪强一类的凡人所不能及的力量，却并不会成为皇帝大臣或者豪强，而只是与同样拥有“武侠”的武林人士争权夺利。
明明是一个世界，却好像两条永不相交的轨道。
当然，对于“武侠”们来说，这样的情况或许也情有可原。
毕竟他们中绝大多数的“凡人所不能及”，也只是从“凡人”期的只能对付三五个家丁，变成了能对付十几个家丁而已。面对“凡人正规军”，他们绝大多数并不比普通士兵强多少。
但这样的世界中却经常会出现一些例外。
比如这里。
虽然还不能以一人之力辟易千军，但……
“凌空一羽，万古云霄”的公羊羽，“黑水滔滔，荡尽天下”的萧千绝，“喝骂十方，金刚怒目”的九如和尚，“寂兮廖兮，与花为伴”的楚仙流，“东海一尊，灵鳌武库”的释天风，还有一个贺陀罗，这些人每一个……或许最后的那个稍差了一些，倒数第二和第三也比前三个稍稍差了一点点……
都能视皇宫大内于无物。
如果他们想，什么宋室，什么蒙元，杀光所有人是不可能。但所有高层，每个月都能换上一茬！
能阻止这些人改朝换代的，只有他们心中的骄傲。
就很说不通的。
但这类世界就是这样。
姜页并不怀疑。
因为别说那些人，就是他现在也大概能做到换掉几位蒙元的大将。
这还是不用他手里的那些千年后的杀器的情况下。
用杀器的话……
先以天眼望气寻到真人所在，然后以巴雷特伺候了。
只以武侠的手段，三十年超乎此界极限的灵气吸收版先天乾坤功，纯以功力而论，绝不次于上面所言的那些人。
姜页比他们差的只是招式还比较粗糙。
但以先天乾坤功的妙用，姜页怀疑，他只要不是大摇大摆跑去岗哨眼前去晃，蒙元大军的岗哨恐怕无法发现他。
将功力增加到现在这个水平后，姜页越发觉得，他与世界中那些“灵气”的联系更紧密了。
那些“灵气”无时无刻不在包裹着他的身躯，似乎在与先天乾坤功交流。
在那些“灵气”的包裹下，姜页前些天去抓野鸡改善伙食的时候，那野鸡居然根本没有发现他，让他佐以系统背包里的材料，成功制作了一锅鲜美的野鸡海带汤。
咳……这样破坏“神霄天君”名声的事迹就不要再纪录了。
不管怎么说，姜页是有改变襄樊大战结果，至少是改变其过程的自信的。
那么，要做吗？
姜页居高临下，以天眼之术，望着。
他看到了眉头紧锁的云殊等人，也看到了殚精竭虑地研究如何攻灭宋室的蒙元将领们。
作为一名过客，很有一种舆论是不要改变这些人原本的生存轨迹。
在凡俗的泛人类史地球，有很多人还会对将原始部族带入现代社会的人们口诛笔伐。
确实，那些人的先祖是做过将原始部族的人类当动物丢入动物园的事的，从这一点来说，改变生存轨迹确实是有糟糕的影响。
但同样，那些让原始部族吃上他们原本不可能吃上的干净食物，带领他们享受到先发文明数千年成果的人们，是不可以被与那些将人类当动物的混蛋们相提并论的。
将两类完全不同的人框到同一个“影响原本生存轨迹”的框里一并口诛笔伐……
凭你也配！
姜页看看天。
此时的天空很晴朗。
月真如白玉盘一般，好像在昭示什么。
可惜了，没有云朵。
但姜页却别过了头。
余乃神霄。
既然如此，余当代天行罚，司天之厉也！
他做出了决定。
然后，身形飘摆，从山巅一跃而下！
他自杀了？
当然不。
他只是，
要从天而降罢了。
因为雷霆，应是从九天而落的。
第三十三章 世世代代拜神霄
大汉蓝衫，筋骨虬结，长弓五尺，铁箭闪寒光。
如果活着的话，应该是一个极精彩的人物吧。
或许不应该这么说。
因为这不应该用“应该”这两个字。
因为大汉如果活着，确实会是一个极精彩的人物。
因为大汉叫伯颜。
他是蒙元灭宋的主帅，按泛人类史，他将位极人臣，还在忽必烈死后受顾命之托，成为某种意义上的无冕之王。
不过这些都是在他还活着的前提下。
而现在，他已经死了。
在他身边还有阿术和阿里海牙的尸身。
蒙元攻宋的大将们，居然在同一日，一同身故。
这在泛人类史中是绝无可能发生的。
看着他们的尸身，姜页微微叹息，将子弹已尽的M500丢到工具箱里，然后将血腥味冲天的工具箱收回了系统空间。
他走出大帐，看向正缓缓退却的蒙元大军，又是一叹。
不是因为杀了太多人儿叹。
虽然姜页确实杀了很多人，比如营帐中的几位大将，还有营帐外尸横遍野的蒙元大军，都显示着他杀了极多的人，但他叹息的不是这个。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已经做出了事情，那叹息就是没有意义的事了。
姜页不会把感慨放到他早已经考虑过的事情上。
他只是叹息……
这次的子弹消耗。
蒙元帝国不愧是蒙古帝国的正统，当今世界第一的帝国。它的大军作为古典军队，居然能有这样的意志，将他带来的数百斤子弹都几乎消耗一空！
虽然其中机枪但占了大头，浪费极多，但姜页原本还是没有准备耗光自己的子弹的。
他没有想到，蒙元帝国的大军居然在被端掉了指挥系统的情况下还能如此舍生忘死。
直到丢下数千具尸身也没有看到胜利的曙光后方才溃退。
真是浪费。
这样的消耗下，你们还有能力应对襄樊那边宋军的追击吗？
虽然宋室很弱，但襄樊那边却是由名将镇守的。
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蒙元这次必将遭遇一次巨大的失败。
宋室又可以苟延残喘二十年了。
如果没有我的话。
姜页突然叹了第三口气。
然后，在刚刚赶到的云殊等武林中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施展了遁甲术。
于是，狂风骤起，神霄凌空。
“不必谢我，因为很快会再发生类似，但你们却不愿看到的事。”
啊？
云殊茫然。
他在说什么？
谢？
这是他做的？
可人怎么能……
云殊看着血流成河的蒙元大营，真的无法相信。
“哇……”那边有见识不深的江湖小辈吐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有江湖大佬怒道。
但他自己的脸色也并不好看。
虽然他不是没有杀过人，而且杀过不少，但这样血流成河的景象，他确实没有见过。
只有曾经参加过战事的江湖人才能对这样的景象有抵抗力。
而这样的人并不多。
不过也没有人会注意这些连名字都不配被纪录的人的心思了。
“他该不会是去……”听说了这件事，然后在蒙元大营腐烂的尸堆中受了强烈冲击的梁萧揉了揉额头。
“小色鬼，他肯定是去杀宋室的贪官了。”柳莺莺抚着梁萧的太阳穴道。
“他是要把蒙古人和宋朝都杀个遍吗？”梁萧叹道。
“应该是吧。毕竟他好像接受了，所谓‘神霄’。”柳莺莺道。
“神霄？”梁萧陷入思考。
莺莺知道，我却不知道？
“小色鬼，你别以为我没读过多少书就什么都不懂……”柳莺莺拍了梁萧一下。
“好吧，这确实不是我猜出来的。”她紧接着耸了耸肩。
“是谁？”梁萧想到了板着脸让他看了蒙元大营的云殊。
他忍不住有点想吃醋。
但这种氛围下，吃醋的感觉实在也提不起来。
毕竟连方才两人联手试图轻松些的互动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别说他单人的努力了。
“是老色鬼。”而且柳莺莺的回答也挺让人意外。
“楚仙流？他什么时候来的？”梁萧愣了。
“昨天你睡觉的时候。而且不止是他，大和尚也来了。还有那个云殊的什么师父。”柳莺莺道。
“他们来做什么？”梁萧不解。
“一个人杀退了蒙元大军，这事说出来你敢信吗？”柳莺莺道。
“如果没看到那么多尸体，我是绝对不信的。”梁萧说。
“所以他们来了，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柳莺莺道。
“结论呢？”梁萧问。
“不是人力，或者说人力只起到了较小的作用。真正决定胜负的是机关术。”柳莺莺回答。
“机关术？”梁萧恍然想起了他与姜页的第一次见面。
虽然那时候对方似乎就是个路过的甲人，并没有特别的存在感，但他胯下的那个东西，确实体现出了非凡的，超越了天机宫的机关术。
“他们还说，这样的机关下，世人应该很快就会听到宋室贪官死光的消息了。”柳莺莺又道。
“云殊那家伙没有哭吗？”梁萧想到了一个他很不爽的人。
“哭了。他哭求他师父保护皇帝，但他师父却说他自己不动手已经是克制了，要他保护大宋的那群混蛋绝无可能。”柳莺莺说着，神色突然沉重起来。
“小色鬼，你说，为了别人的事情，人居然会那样求人吗？”
“……会的吧。”梁萧想起了他的爹爹。
按那家伙的说法，爹爹好像是云殊那小子的师兄吧？所以云殊那小子的师父就是爹爹的师父了？
挺讨厌的。我真不愿意跟云殊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可……
在这件事上，或许他是对的吧？
……
“对个屁！”姜页抬手一掌结果了一位临安大官的性命。
“可是先生……”云殊艰难开口。
“好！”
“杀得好！”
“这个嘴上没毛的兔崽子是哪来的？居然敢阻止大侠！”
“……”
但周遭的，曾经受过这位临安大官剥削的百姓却用最朴素的语言把云殊的话压回了肚子里。
“云殊。”姜页开口。
“你和梁萧都不明白一件事。我也没有兴趣，也或许没有资格去教导你们。但这件事却终究需要你们去经历，去理解。”
“……”听了姜页的话。梁萧就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这是姜页杀的第几个宋室官员了？
他们根本数不清了。
在姜页杀第一个宋室官员的时候，宋廷对他进行了死活不论的通缉。
可现在，皇宫大内的皇帝都跑掉了。
虽然姜页没多少子弹了，没法杀光宋室围剿他的大军，但遁甲术下，这些不通法术的凡人根本摸不到他的边。
“你究竟想要我明白什么？”梁萧问。
“等着，看。”姜页道。
“对了，你认识阿雪了吗？”
“阿雪是谁？！”柳莺莺怒道。
“……”姜页沉默。
“好吧，看来你是认识不了她了。”
“不，我认得的。莺莺，阿雪就是师妹啊……”梁萧道。
“哦，是那个笨蛋师妹啊……小色鬼，你跟她有什么？！”柳莺莺又怒。
“……莺莺，谢谢你。我没事的。”梁萧道。
“小色鬼……”柳莺莺叹了口气。
阿雪什么的她现在可顾不上。最近几个月看着梁萧越来越沉默，她只担心他看破红尘出家。
而且这么一个快成和尚的人，你担心他移情别恋……
这样的脑子还是趁早别谈恋爱了。
恋爱这种东西是高智能生物才能有的高级情绪。
柳莺莺当然不是这样的笨蛋。
“她死了吗？”所以不是笨蛋的柳莺莺听到了姜页的这句话，茫然了。
“她跟你有仇吗？”
“没有。不过，梁萧，既然你还能认识了她，这可能就是她的命运了。”姜页道。
“什么意思？”梁萧完全无法理解。
当然，他有些猜测。
但他不愿接受。
“不过到底是与不是，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对了，这个给你。”姜页突然丢给梁萧一个锦囊。
“这是什么？”柳莺莺问。
“这是梁萧的命运。在他三十岁前，你们不可以拆开。”姜页道。
“锦囊妙计？我一直不明白，这种东西早拆了又怎么样……”柳莺莺道。
“诶？”还没说完，她却茫然了。
姜页呢？哪去了？
“神仙……”
“什么神仙，是雷公爷爷！”
“雷公爷爷功德圆满，重回仙班了！”
“什么雷公爷爷，是神霄仙君！你们叫错了雷公爷爷的名号了！”
“是神霄天君才对吧……”
“不对，你们肯定都错了。爷爷定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降世，拯救我们！”
现场一片嘈杂。
“他消失了！”远处的公羊羽惊讶道。
“他真是神？”花无媸皱眉。
“机关奇术，前所未见，说是天上带下来的也不奇怪。”楚仙流道。
“神仙？功力太低了吧。”九如大和尚啃了一口鸡腿。
“不管是什么，那些愚夫愚妇肯定要给他立长生祠了。”被五花大绑的明归在一旁撇嘴。
“他做的事也值得。”九如说。
“嘿，他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现在要是大蒙古国打过来，大宋，哦，已经没有大宋了，这里肯定没人挡得住！”明归冷笑。
“不会来了。”公羊羽的声音响起。
“你……”明归惊异。
“老夫也想看看，他留下的这烂摊子会发展成什么样。所以，如果蒙元要来的话，老夫不介意去蒙元皇宫走一遭！”
“……”明归沉默。
好吧，他并不认为公羊羽能阻止什么。
但他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
等着吧，老夫早晚把你们通通……
只是……
那家伙真是神仙？
或者，他隐藏起来了，在谋划什么阴谋？
嘿，不管是什么阴谋，老夫也要和你斗一斗。
……
明归等人的思考对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影响。
暂时来说，姜页的突然消失引发了一阵大乱。
神仙还是死了？
冒头看看？
好像没事？
雷公爷爷刚走你就敢冒头？去死吧！
各种各样的乱象产生。
云殊到处救火。
梁萧也不能独善其身。
大宋没了。
野心家都出来了。
外部力量不敢直接介入。
但或许有内外勾结。
这样的世界会怎么发展呢？
比蒙元帝国摧枯拉朽毁灭一切更好？
还是更差？
与姜页都没有关系了。
他已经走了。
甚至没有确定任务是否能够完成。
那可是有史以来他接的，奖励点最多的任务了。
他居然没有确认。
真是财大气粗……
是吗？
第三十四章 回归兑换
阻止潜龙出世（蓝色·深）
任务奖励：奖励点+500
任务失败：奖励点-50
任务进度：100%
并不知道任务是怎么完成的，但姜页确实收到了任务奖励。
用户名：姜页
种族：人类（娲皇系100%）
精：51
气：71
神：45
天赋：娲皇系人族标准躯体
技能：初级格斗精通、初级冷兵器精通、初级枪械精通、初级驾驶精通、先天乾坤功lv3、九天应元大法lv1、太乙天心lv1、遁甲真符经lv1
物品栏格子数量：3
物品：不知功能的大型工具箱X1，外表丑陋的大型背包X1，极为沉重的大型包裹X1
奖励点：655
有奖励进账就很好了，姜页并不挑剔。
系统面板中，姜页的精气神三维属性有了极大的进步，尤其是气之一项，达到了一个强壮的人类的十多倍。
听上去好像不多，但姜页逐渐发现，系统面板里这个精气神，指明的是生物的本质属性，而不是功力数量。功力数量，是在技能栏体现的，比如先天乾坤功已经增长到了lv3，那三门法术也从没有资格被纪录增强到可以被纪录为lv1的程度了。
从面板上看，精气神三维属性比例拉近了一点。姜页觉得也有那三门法术的功劳。
不过到底是法术的功劳大，还是先天乾坤功因为进化为灵气功力而走入正轨的功劳大，姜页还并不确定。
不过无论如何，这一次让姜页明白了根基的意义。
如果他一直兑换最基本的，吃五谷杂粮的先天乾坤功功力，他恐怕没法让自己这么快拥有普通人十多倍的本质。
所以这一次收获了这么多奖励点，姜页打算把兑换先落到本质上。
至于人工智能的小目标……
还是等以后有更多奖励点富余的时候再说吧。
姜页将兑换列表转向了他曾经很关注，但却已经数年没关注的血统列表中。
娲皇系人族标准躯体（蓝色·浅）
兑换方式：
1.基本转换：100点
2.三元转换：300点
3.娲皇传人演化：600点
……
娲皇系人族传人躯体（紫色·正）
兑换方式：
1.基本转换：3000点
2.三元转换：6000点
3.娲皇传人献祭：9000点
……
娲皇系人族初祖躯体（橙色·深）
兑换方式：
1.基本转换：50000点
2.三元转换：80000点
……
娲皇系人族先天躯体（黑色·深）
兑换方式：
……
虽然有了一大笔进账，但娲皇系列的血统是真的不便宜。
系统的白、蓝、紫、橙、黑五色兑换等级，白色等级都不配这一系列最基础的血统兑换。
而且只几次，这一系列就升到兑换等级的最高级别了。
也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
当然这与姜页暂时没有关系。
他暂时也只买得起标准躯体的兑换。
虽然看上去都一样，但按先天乾坤功的经验，这恐怕完全不同。
所以姜页兑换掉了。
600点。
娲皇传人演化。
怎么个演化方法？
然后姜页似乎看到了，一个人身蛇尾，手持奇怪长棍的身影。
然后，世界彻底不同了。
凭着先天乾坤功，姜页能够感知灵气的存在，甚至能够感到灵气对他的亲和。
但也仅此而已。
而现在，他有一种感觉。
很多没有出生的东西在呼唤他。
它们在渴望降生。
灵气？
姜页猜测。
娲皇的血脉，居然是灵气之母吗？
还是说，是灵气之母，其一？
不知道。
而姜页暂时也无法探究。
他想试着循感觉降生一缕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但先天乾坤功对他发出了极致的警告。
还做不到。
会死。
于是姜页明白了。
从无到有创生，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做到的东西。
那这个世界的灵气复苏，背后究竟是什么呢？
在飞机舷窗前，姜页感知着他重生的这个世界。
与他前往上个世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这理所当然，为了不耽搁原本的行程，姜页回归时选择了时间和空间的连续。
他记得他在飞机上是要做什么。
他是在前往做一个主世界的任务的路途中。
呼唤远古系列任务1：史前巨鳄（白色·深）
任务奖励：奖励点+20
任务失败：奖励点-2
任务进度：0%
任务提示：斩杀应该早已灭绝于1亿年前的巨型鳄鱼
很显然，这是灵气复苏的一环。
姜页本认为，自己的实力探索一些白色任务足够了。
白色任务，意义大概是普通人就能完成。
蓝色的基本超凡，但还不能改变历史大势。
由此推断，姜页猜测紫色拥有改变历史大势的能力。
橙色或许能掀世界的桌子。
黑色，难不成是毁灭世界？或者，创世灭亡轮回？
姜页早就做过这些推断。
当然，原本推断来只是单纯的推断，他并不觉得背后有什么。
而且那些推断也并不准确。
比如蓝色的超凡，要改变一个白色背景的历史大势或许还是有可能的。
还有时代代差。
虽然都被评为白色，但姜页手中的那些子弹却真的在改变历史大势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要不是他用超越时代的方式毁灭了一次大军，让天下震怖，把他抬到了神仙的位置上。
即使他武功再高，恐怕也震慑不住天下人的。
好吧，那些都过去了。
也看上去确实没有什么。
但仔细想想，无论是上个世界的经历还是刚刚先天乾坤功的警告，都让他明白，即使只是白色，背后也拥有滚滚的洪流。
随波逐流，随便做做任务当然幸福，但对姜页来说并不有趣。
他原本的任务选择就是求稳的。
但现在看来，绝对的稳似乎并不存在。
什么都不做，避开天下大势，似乎也并不有趣。
“喂，老姜，你跑去缅因州了？”
而且，上飞机前跟东子通了个电话。
他那边对我的离开也挺紧张的，是怕我一去不回吗？
想多了。
毕竟那里才是我的故乡。
我啊，是个故土难离的人呢。
想着，姜页微微一叹。
为了故土，我还是需要更强些。
现在，即使故乡出了什么事，我也帮不上太大的忙。
所以……
做一些高收入，有难度的任务吧。
深色的蓝色任务？我还一直都没有做过呢。
不过……
或者，来个紫色？
第三十五章 漫步于神州浩土——百步
神州，人言其为赤县神州，以其得名于神农氏也。
或言，神农氏时，天下有大九州，赤县仅为其一。然黄帝之后，以神州内再划九州，此说终逐渐隐没，少为人知。
不过在此世，这大概并不是真的吧。
走在青翠的竹林中，姜页挥手以掌风驱走了好奇的竹鼠。
此世有云，
“神州浩土，广瀚无边。唯有中原大地，最是丰美肥沃，天下人口十之八九聚居于此。”
所以此世的神州，大概指代的是此世的一切吧。
至少任务描述中看是这样的。
当前任务：平复神州戾气，助人道恒昌。（紫色·正）
任务奖励：奖励点+5000
任务失败：奖励点-500
任务进度：0%
任务提示：击散天地戾气所集之物，调和阴阳，还戾气为灵气
神州戾气、人道恒昌，看着两个词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人们认知的所在都被划归为神州了。
至少发任务的存在应该是这样想的。
当然姜页不打算深究这些。
心态有了转变的他，注意力不在这。
他打算肩负起，那么一点责任来了。
为了能在灵气复苏下保住他的这个故乡，他接了这个超出他目前能力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他并没有在飞机上就接取，而是下了飞机，好好做了一番准备。
现在，他的系统背包里装满了炸药和压缩食品，尽可能提高了他的战斗能力。
他甚至没有准备一辆新摩托。
那个在这不但没有多少用处，还可能引来危险。
这里是有妖怪的。
妖怪，被称为妖异，被称为怪异，显然，也会被怪异所吸引。
而摩托，在这个世界当然是怪异的。
毕竟这里是被称为“仙侠”的“古代”世界。
至于为什么要怕妖怪……
姜页的修为，虽然在一般的武侠世界已经走到顶层了，但在“仙侠”，即使这个世界只是“仙侠”的守门人，他的修为也不算什么。
即使一只路边野怪，或许也需要他的全力才能应对。
虽然只是可能，也有可能路边的野怪禁不住姜页随意一枪，但姜页不打算弄险。
谨慎无大错。
他可不想被路边野怪弄得连城都进不去就得下线。
而且，当他开始步行，而不是坐在金属的骏马上，他发现，步行，很有趣。
灵气，在欢快地进入他的身体，与他的功力迅速“水乳交融”。
原本不够“标准灵气环境吸收版”的功力，迅速朝完全合格的产品迈进。
所以这样的世界才是真真正正的“标准灵气环境”吗？
姜页有这样的猜测。
他感觉这是对的。
没有理由，纯是直觉。
还有更没来由的，他直觉他这没有理由居然算得上一个理由。
娲皇传人演化吗……
这是娲皇传人演化之法带来的天赋？
可系统没有认证……
为什么？
不知道。
又漫步一阵，姜页又驱走一只跑过来求抱抱的竹鼠。真是……百来步就遇到两只求抱抱的竹鼠了。他暗暗抱怨了一句。
但也仅此而已。
就像之前，他只知道肯定不同。
以前竹鼠这样的东西，别说亲近，能不被我吓死就不错了。
“小兄弟，你是何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突然，一个和竹鼠一样好奇的声音传来。
姜页抬头一看，却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不知何时，居然出现在他身前三丈远的地方。
“……”
虽然早知自己的修为在这里还不算什么，但真的发现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到自己身前三丈不被发现，姜页还是很惊讶。
他练的可是先天乾坤功。
这功夫直指神佛之境，其实跟这个仙侠世界的功法比也未必就弱了，但居然无法发现对方，只有一个解释，对方的功力比他精深得多。
嗯，在这个地方能有这样的修为的，肯定是青云门的弟子了。
毕竟姜页做了几次任务，也知道系统的投放喜欢把他投放到任务目标附近。
而说到神州戾气，青云门的诛仙古剑和张小凡合成的那个噬魂棒，绝对是这个神州最大的戾气集结点。
所以姜页很确定对方是青云弟子。
只是不知道是谁。
不过显然，青云弟子的功力精深并不代表别的也好。
比如这个问题就有点无聊。
“在下姜页，在这里是想去河阳城。”姜页回答。
“去河阳城？这里？”青年一脸奇怪。
“小兄弟，你确定？”
“当然。”姜页说。
虽然我其实是想去青云门看看，如果可以就在青云门修行一番；但这话说出来青云门的人也不会让我去。
所以我现在只打算去河阳城，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周一仙之类的，然后从他那学点新东西。
这有什么问题吗？
当着你们青云掌教的面我也这么说。
你这个青云无名弟子还奇怪什么？
“师父、师父，快来啊，我抓到魔教奸细啦！”姜页没想到，对方突然叫嚷起来。
“魔教奸细？！”紧接着一声惊讶的回应。
一抹炽烈的热流从天而降，直击姜页的胸膛。
如果被击中，姜页十有八九得背过气，晕过去。
青云门高手？
姜页知道来的人绝对不简单。
毕竟是被眼前这个自己也未必及得上的人叫师父的人。
但姜页并不打算晕过去。
虽然他认行得正，走得直，不怕调查，但问题是，他不想晕。
以神霄为名，以雷霆为道，代天行罚的人，要晕过去任人宰割？
姜页没那个兴趣。
所以……
“雷动九天！”
先天乾坤功第五绝出手。
这是在功力增长后，姜页最新练成的，最强的招式。
虽然这第五绝肯定要比第六绝逆转乾坤要差一些，姜页也用得出第六绝，但……
相对而言，第五绝他更熟悉，更能发挥其中的精微奥妙。
因为名字的缘故，他花了不少时间在这一招上。
虽然这一招其实是打出无数拳脚覆盖敌人的招式，跟“雷霆”没什么关系，但好歹有个名字。
而且姜页也稍微改了改这一招。
毕竟他还有法术，所以……
“九天普化，灭罪消愆。”
他用出了简化的言灵，打出了随掌而动的漫天雷法，提升这一招的威力。
如果是武侠世界，这一招已是玄幻。可……
“……”天上人只轻轻挥剑。
更炽烈的劲将姜页的掌势一扫而空。
“老六，这就是你说的魔教奸细？！”但扫空姜页掌势后，天上人茫然了。
“是的，师父。他说要去河阳城，可河阳城是咱们这反方向！”
“……老六，你开玩笑呢吗？”
第三十六章 不开心的田不易
“田师弟，那位道友现在大竹峰可好？”雄伟的大殿里，墨绿道袍，鹤骨仙风，双眼温润明亮的，天下修行第一大派青云门的掌门道玄对自家只有一个矮胖特征的师弟田不易道。
“……掌门师兄，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不把他请下山去！”矮胖道人田不易一脸牢骚。
好吧，这样形容他其实不太好。
虽然矮胖，但田不易好歹是青云七脉之一，大竹峰一脉的当代首座。
不过虽然一脉首座，面对掌门还是有点矮了一头。
“师弟，那位道友毕竟是受了我青云的委屈，他要来青云看看，我们也确实不好拒绝。”那边道玄笑着镇压了田不易的牢骚。
“可是……”
“田师弟不要忘了，是你门下搞出的这件事。我青云门绝不能因为这种事坠了名头。”一旁一个不苟言笑的道人插言。这位是与田不易一样的青云首座之一。而且他的龙首峰掌管青云门的刑律，权利甚大，让他实际上比其他首座高了半筹。
“苍松师弟！”但田不易却不在乎这个。
到底谁是师弟啊！
苍松？
凭你也配叫我师弟？
田不易要发飙。
但他被无视了。
“不过掌门师兄，还是要小心对方觊觎我青云典籍。”苍松直接与道玄说话去了。
“这一点确实不得不防。不过那位道友修行尚浅，换算到太极玄清道，应该不过玉清三层的样子，却也不必太过担心。”道玄说。
“这样吧，就请田师弟派几个弟子陪着那位道友在青云游览一番，等他将青云游览遍了，自然就有理由请他离开了。”道玄下了决定。
“为什么是我？！”田不易指着自己的鼻子，不敢相信。
“田师弟啊，有一点苍松师弟确实是对的。嗯，这事确实是你搞出来的。”道玄拍拍田不易矮胖的身体，叹道。
……
“他叹息个什么劲啊！他明明在看我笑话！”大竹峰上，田不易怒气冲冲地对妻子苏茹道。
“掌门师兄也是的，虽然老六确实过于武断，但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谁知道那人说的是不是真的，他真的要去河阳城而不是来我青云打探消息？”美丽的妇人道。
嗯，田不易虽然矮胖，但妻子却是当年青云门最美的女弟子之一。
而且修为非常高深，不次于田不易这一脉首座。
他们的结合曾经让很多人想不通。
但现在看来，不管怎么说，要是没有这两个，大竹峰这堂堂青云一脉真就败落了。
那个把姜页当成奸细的，脑袋似乎不太灵光的杜必书，在大竹峰已经是前三的弟子了。
“你就别给老六开脱了。那人一身道门正宗……甚至我没敢跟掌门师兄说的是，我与那人简单交了一次手，觉得他的真气甚至比太极玄清道还要精微奥妙。有那等真法在身的，未必看得上我们的太极玄清道。”田不易道。
“有这么厉害？”苏茹好奇了。
她没有见过姜页，更不像田不易跟姜页交过一次手了，对姜页的认知完全是道听途说。
比太极玄清道还要精微奥妙的道门正宗？
那是什么？
苏茹眼珠一转，心里升起了一个念头。
“你该不是在想去跟他切磋一场吧？他修为不行的。咱们出手不合适。”田不易看着眼珠乱转的妻子，多年的默契立刻让他猜到了对方在想什么。
“我当然不会去！”苏茹表示自己刚刚想的根本不一样。
“我只是打算让灵儿去见识一下外界的高人。”
“然后你在一旁为灵儿掠阵保护？等灵儿败下阵来就以当母亲的得为孩子找回场子为由跟那人‘切磋’一下？”田不易根本就不信。
“不易，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苏茹强笑道。
“我怎么不能。到时候还不是我去给人赔不是，赔丹药，赔……”
“田不易！你说够了没有！从前你闯祸是不是我去给人说好话的？！这次我还没做呢！”苏茹突然爆发。
“……”然后田不易沉默。
啥，怎么这么怕老婆？
这个不是怕。
是爱。
而且……
平常还真都是他田不易得罪人，然后苏茹去赔不是的。
嗯？为什么这样苏茹刚刚却好像被说中了一样？
这不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
田不易是这样，当妻子的可能有些区别，但也总会有些相似的地方呢。
……
田不易那边的种种姜页当然是不知道的。
他也不关注。
因为杜必书的诽谤而邀请他上山做客，让他轻松进入了这个有此方天地最强阵法守护的青云门，这种事情实在是意外之喜。
虽然他对青云门没什么觊觎的，但修行这样的事，终究是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看青云门的修行方式，总会对他修行先天乾坤功有所启发的。
如果能弄到两颗丹药就更好了。
先天乾坤功其实不需要太多丹药——作为统摄阴阳，操纵五气的神功，如果境界到了，积累功力似乎也不是太难，不过绝大多数修行者，终其一生都未必能在境界二字上入门罢了。
所以嗑药增功，用更高的功力提高“看世界”的能力，进而提升境界，这才是绝大部分修行者修行先天乾坤功的方式。
毕竟先天乾坤功没有浑天宝鉴那样配套的“天晶”来辅助修行——如果有的话，当时的姜页也买不起。
所以修行浑天宝鉴，进化为男性的女娲后人，男扮女装去女校上学都能当“姐姐大人”的那种，虽然听起来挺有趣，但姜页最终还是放弃了。
先天乾坤已经很好了。
姜页抚摸着大竹峰特有的黑节竹，感受着其中澎湃的灵性，感慨良多。
一棵竹子而已，灵性居然比梁萧都多……
咳，什么破比喻……
但事实就是这样。
在来到此世时姜页就发现了，此世的灵气称得上充足，感觉就是系统所说的“标准灵气环境”。
而青云山上，尤其在这七脉之一的大竹峰的盛景中，灵性还要比山下更强。
上等灵气环境？
姜页感受着自己功力中的灵性无时无刻不在增强，不禁产生了怀疑。
毕竟他的功力比起“标准灵气环境”中诞生的功力也只差一线了，现在却这样如饥似渴地增强着灵性，说明外界的灵性比功力中蕴含的灵性强了一截。
超出了“标准”，那应该就是“上等”了吧？
“敢问可是姜页道友？”好听的声音传来。
“见过道友。”姜页回身对来人施礼。
当然准确来说不是来人，而是来人们。
因为来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而且是两个美女。
嗯，大竹峰这和尚庙里蹦出来的一大一小两个美女。
苏茹和田灵儿吗？
姜页猜测。
这个田灵儿，好像才十一二岁？
所以距离剧情展开的七脉会武还有五六年吗？
还好，还算有些发育的时间。
苏茹和田灵儿的出现，让姜页抓到了当前第一个有帮助的信息。
第三十七章 血脉演化
苏茹悻悻地走了。
她的盘算在第一步就出了问题。
“道友客气了。令爱年纪虽小，却修行有成，不比我这半路出家之人差半分。所以这比武较技，却也无甚必要。当然，若道友是希望在下为令爱讲授一些道友不便讲授的江湖要诀，在下却也不会推辞。不过在下初来乍到，却是想好好在贵派这无边胜景中徜徉一番。所以，能否待在下回转大竹峰时，再将在下那微不足道的所见所闻，讲与令爱？”
姜页三两句话，让苏茹无奈地给了他旅游之后再回大竹峰的理由。
啥？直接说用不着？
魔门是会这么说了。但青云门领袖修行界数千年，向来是表现自己的堂皇大气的，这种话绝对说不出口。
所以……
这怎么办？
掌门师兄可是想着早点把人送走的……
苏茹发现自己办砸了事，无奈赶紧去找道玄商议去了。
当然，来充当工具人的田灵儿也被拉走了。
只留下姜页，有些调皮地歪歪头，目送她离去，然后，闭上眼，沉浸到对灵性的体悟中去了。
母亲、母亲……
先生、先生……
母亲，能不能不要让先生再训我了？
先生，我刚刚什么都没说，真的！
……
奇怪的感觉。
姜页睁开了眼睛，停止了体悟。
灵性，围拢向我，却是不同的围拢的感觉？
这难道是……
我的身体与“我”有所不同？
姜页察觉，灵性想扑到他的怀中，却在他的目光下退却。
身体……
娲皇系人族标准躯体？
这不是随便什么武侠仙侠世界都有的东西吗？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
娲皇传人演化？
姜页清楚他刚花费了600奖励点兑换的这个东西。
他还记得刚刚兑换完成时的感觉。
似乎，自己是灵气之母的感觉。
所以是母亲吗？
说起来，说到娲皇传人，人身蛇尾，还有奇怪长棍……
……什么奇怪长棍啊！
天蛇杖吧！
所以这个兑换是仙剑世界的女娲传人们做技术支持的？
仙剑剧情里她们有这一种能力吗？
还是说……
这个诸天存在某位唯一娲皇给予了那些并非后人的后人以福泽。
不知道。
不过娲皇传人的意义应该没错。
这么说，在那个世界，我其实可以被称为男性的女娲传人吗？
不，应该还不足。
我依然只是娲皇系人族标准躯体。
而下一个兑换，那个娲皇系人族传人躯体，应该才是真正的娲皇传人血脉。
但即使我还不是，由娲皇正统传人演化的血脉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娲皇传人的灵秀。
五灵亲和。
应该是这个了。
虽然仙剑剧情里似乎没有什么展示，只是同好者们的猜测，但既然我已经感受到，那这个猜测显然是有理由的。
即使以我这点附带的灵秀也能有如此的五灵亲和，那真正的娲皇传人的五灵亲和，该不会是言出法随的那种程度吧？
无需猜测。
等兑换了就知道了。
回到灵性奇怪的反应。
它们亲和我的身躯，却在我的目光下战战兢兢。
先天乾坤功，上古圣皇的威严吗？
只能是如此了。
……
威严吗？
其实，距离我很远的感觉。
我拥有威严吗？
姜页忍不住轻笑。
他真没想到，他这么个生在娱乐至死的年代的，虽然也曾针砭时弊，与立场不同者对线，但更多是做萌豚，做沙雕网友的“乐子人”，居然也能拥有威严。
不过威严也好。
娲皇传人躯体……
说起来都是美少女吧？
兑换这个，再加上浑天宝鉴，真要修成男版娲皇吗？
姜页印象里是看过这么一部书的。
记得那里的主角还跑去了洪荒世界，让那里的娲皇一脸怀疑人生……
他姜页要是走这条路……
果然还是算了吧。
幸好当初兑换的是先天乾坤功。
灵气啊，我并非是你们的母，所以，不要对我撒娇。
但我也并非你们的先生，因为我确实拥有被你们视作母亲的血脉。
所以……
做我的儿子吧。
螟蛉义子。
我以我的剑为誓，必将实现尔等灵气身为灵气的价值。
……
“呼噜噜……”
巨大的水麒麟看看陌生人，无聊地打了个百无聊赖的响鼻。
这个人最近总是出现在青云各峰的美景中，有时候甚至会甩开他的导游——一个不认识的青云弟子。
一开始，身为青云护山灵兽，被青云门人尊称为灵尊的水麒麟还以为这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后来发现，这人纯粹是闲的。
每一个角落，即使是它水麒麟睡觉用的干草堆，那人居然都要上去打个滚。
也就是它水麒麟性格好，换成别的灵兽，早就一口咬掉那个闲人的脑袋了。
……
水麒麟这样想着。
完全无视他不咬人的真正原因。
愚蠢的人类，终于懂得干草堆的好了？
你们人类的破房子哪里比得上我的干草堆！
“姜道友、姜道友！”大竹峰的大师兄，也是此次姜页的旅行中，由青云门官方指派的导游宋大仁一脸无奈。
“别刺激灵尊了。它可宝贝这些干草呢。万一你不小心弄坏了一些，把它惹毛了，那……”
对宋大仁的话，姜页叹了口气：
“这些干草堆不是用至少百年份的灵草为基，以青云道法精心制作的吗？不然根本经不住灵尊的翻滚。我这两下哪能弄坏。”
不过他还是起身回来了。
果然还是没用。
虽然姜页说是要当灵气的父亲，但显然，灵气之灵不是人类之灵，之前灵气怎么做，之后灵气还是怎么做。
所以姜页在试，用什么办法能帮助他理顺灵气。
一方面是为了任务，毕竟“击散天地戾气所集之物，调和阴阳，还戾气为灵气”这样的任务提示就很明确地告诉了他，要调和的。虽然没有说把灵气理顺这个调和点，但姜页觉得这应该是个隐藏条件。而且至少，这种调和有助于他参悟“还戾气为灵气”的方法。
他是真还不懂那些。
另一方面，姜页发现，理顺的灵气能更快增长他的功力。
虽然他自己还没成功理顺过灵气，但在青云门这么些日子，他发现青云七峰中，在灵气最有秩序的龙首峰和最平和的通天峰，包括这个水麒麟睡觉的草垛，他的功力增长都比在其他神峰更快。
连身体也似乎在表达，“这些孩子好乖”的感慨。
所以这些孩子能叫我父亲吗？
这大概可以算姜页第三个试着理顺灵气的理由。
第三十八章 藏形于竹海
“你长大了，小凡。”
“你也是。对了，村子里那件惨案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
一日，大竹峰上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人叫林惊羽，与大竹峰最小的弟子张小凡是发小。多年前，二人所生长的草庙村遭到灭门，是青云门收养了他们。
当年，在讨论他们拜谁为师的时候，张小凡被认为资质不行，被推来推去送来的大竹峰。而林惊羽，因为被认为资质惊人，则被最兴盛的龙首峰收归门下。
这一点让与龙首峰首座苍松向来不对付的田不易一直都很不爽。
所以对林惊羽的到来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至于陪林惊羽一起来的，龙首峰的大弟子，名垂青云一甲子的齐昊，田不易更是完全不想看见。
但不招待还不行。
谁让齐昊是来当信使的呢。
再怎么跟苍松不对付，他这个首座也不好为难小辈。
不过……
我不动手别人动手也就好了吧？
以前我门下修为最高的大仁也不是你的对手，可现在……
嗯，虽然算不上我的弟子，但住在我大竹峰，总要交点房费吧？
田不易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说起来，他那矮胖的身形，平日给人的印象都是傻了吧唧的，但实际上，在包括掌门道玄在内的青云诸位首座中，他的武功智计绝对是前三的存在。
不过这种情况只有道玄和能与田不易一较高下的苍松知道，或许还有脑子比较灵活的风回峰首座曾叔常有一点感觉，其他人……
或许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平日里绝对想不出来。
更别提小辈们了。
“你师父让你来说规则改动，有没有说在我大竹峰住着的那个人能不能参加？”田不易道。
“大竹峰住着的人？”齐昊不解。
说的谁啊？大竹峰还有可以被这么称呼的人吗？
这种称呼说明那个人不是大竹峰、甚至不是青云弟子。
可不是青云弟子还能住在青云。
有这样的人吗？
他真不知道。
最近几年的事？
他齐昊虽然在青云门住了快八十年了，按说青云的一草一木都应该认识了，但最近几年，他一直在试图将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并没有出来走动。对青云门中的事，也只是听龙首峰其他弟子向自己汇报。
那些汇报里还真没有提过大竹峰住着什么人。
“你不知道？”田不易眯着眼，将所有的狡黠都隐藏在自家胖胖的身体后面。
“那你可错失了最近几年的一件大事了。作为龙首峰的大弟子，这很不好。”
“……谢师叔指点。”齐昊瞬间明悟了田不易在说什么。
龙首峰，掌管刑律。
既然要掌管刑律，那就必须对青云门上上下下的情况有足够的认识。要是整天宅在屋子里，连外面有什么事都不知道，还怎么掌管刑律，对犯错的弟子实施惩戒？
这样的人，怎么能在以后执掌龙首峰大权？
即使他是大师兄，即使他修为最高，但是否能胜任一个集体的职责，却更需要他对这个职责本身的能力。
齐昊明白这一点。
他知道田不易这是在肯定他，认为他可以做龙首峰的下一代首座。
这令齐昊非常高兴，连追求刚满16岁，正是花一样的年龄的田灵儿的事都暂时放下了。
那么解决那个赖在大竹峰不走的人，就是田师叔给我的考验吗？
齐昊猜测着田不易的意思。
“轰隆！”外面一阵乱响。
众人跑出去一看，原来是张小凡和林惊羽在切磋。
两人一人持烧火棍，一人持碧绿的仙剑，将屋外的空地打成了一片废墟。
“小师弟有这么厉害？！”
“老七有这么厉害？”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
在众人的心中，尤其有田不易背书，张小凡资质烂脑袋笨的印象已经成了不可更改的事实。
但这样的张小凡，竟然与龙首峰的天才弟子林惊羽打了个平手。
这怎么可能呢？
就算功力上我们走了眼，但就说从来没跟人切磋过的张小凡，又怎么可能有能力与有人整天喂招的林惊羽比拼招式？
“不想田师叔门下还有这位师弟这样的高手！”齐昊一脸惊讶。
这就是大竹峰的秘密武器吗？
“哼！”田不易轻哼一声。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为了展现身为师叔的威严，就理所当然地装出了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他这副模样让齐昊更警惕了。
果然，大竹峰不简单，隐藏弟子都不仅这一个吗？
那个被说成是在大竹峰住着的人已经被齐昊遗忘了。
不应该说没用遗忘，只是齐昊认为，这个人大概是大竹峰的另一个隐藏弟子，没准等待就像要在这次大会上一鸣惊人。
得调查一下。
“没事吧，张师弟！”齐昊走过去帮张小凡整理了衣衫，然后也帮了林惊羽。
然后他向田不易告辞，说是要问问苍松，也要去问问那个“住在大竹峰”的人。
那人应该不会比张小凡还厉害吧？
“啊，你们要去见我师父吗？我带你们去吧。”张小凡道。
“师父？”田灵儿不解。师父不是应该只有我爹一个吗？
“……对不起、师姐，这只是一句戏言。”张小凡耷拉脑袋道
“是我让老七去学的。哼，我用自己的修行感悟才跟他换了那些对你们极有帮助的江湖经验，你却不去，那就只能老七去了。”田不易插嘴道。
“爹，你买的是那些奇怪的东西吧？我记得江湖感悟只是赠品。”田灵儿撇嘴。
田不易也是无奈。
俗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
他三百岁多了，终于也到这个阶段了。
好在这次应该能让闺女多留一点时间。
这个齐昊不会有机会了。
哼，都八十岁的人了，还要拱我家十六岁的小白菜！
就算灵儿对他有些好感，但接下来灰头土脸的一幕，也能让这些好感通通消失。
于是众人来到了黑节竹林里。
“他就住这儿？”田不易道。
“对的，自从他住下，这里每天都能听到琴声。”苏茹道。
“琴声……附庸风雅。”田不易道。
“叮咚。”田不易话音未落，突然一声清脆的琴响。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多年不见，田首座一向可好？
“你舍得从那堆破烂东西里跑出来了？”
“首座说笑了，只是这里最适合我。”姜页笑道。
清净雅致，而且……
灵气里的灵性最是听话。
第三十九章 清平乐·金风细细
龙首峰上下都很奇怪。
大师兄齐昊去大竹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传个信之后，居然就突然闭关不出。
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引动大师兄的什么感悟吗？
嗯，对了，大竹峰虽弱，但好歹也是咱青云一脉，没准青叶老祖在那留下了什么机缘，大竹峰的人找不到，大师兄却轻而易举地得了，所以要赶紧消化。
看来两年后的七脉会武，咱们龙首峰是必然取胜了。
是这样吗……
龙首峰的弟子们得不到答案。
首座苍松和几位长老也闭口不谈。
如是就过了两年。
七脉会武的时间到了。
说来也是有趣，青云门这七脉会武大试是六十年一次，而本界的修士的寿命在普通人的十倍左右，这样算六十年似乎也只相当于普通人的六年，六年一次的大比似乎也挺正常的。可是……
比起这一代，前代的参加者可是多了六十年前的修行啊！
而且这种算法只能说是平均值，若论极值……
前代的参加者中可能有前前代大比之时已经入门修行三五年，却因为功力尚浅没有得到参与资格的弟子，这样他在前代大比时就可能修行了六十年以上，然后再经过六十年的修行，再在这一届继续参加……
这样的老弟子碰上的又可能是与一百二十年前的他一样刚刚入门修行三五年的小弟子……
啧，这修行年月的差距大得没边了。
当然，对修行者来说，天资要比修行年月重要得多，卡在一个关口两甲子却没有寸进的老弟子未必打得过那些天资纵横的小弟子。
但有些天资不算纵横，却也在水准之上的老弟子，经过六十年的修行，却是能把修为堆到弟子中的极限了。而且因为多了六十年的经验，这些老弟子的斗法水平也是极为丰富，远超小弟子。
这种情况下，小弟子们即使天资再强也极难取得七脉会武的胜利。
多年来的七脉会武，似乎绝大多数时候是由这样的老弟子取得胜利的。小弟子们大多只是陪衬。
感觉真不怎么公平。
不过也没办法。
体育运动就是这样了。
……
好像将七脉会武叫做体育运动不太好？
可真的觉得跟运动会没什么两样……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
运动会大概不会有这样的人吧……
……
“朝阳峰申天斗对……嗯……赞助大竹峰的外卡选手姜页！”在一位青云长老似乎咬了舌头的的表情中，姜页淡然走上了擂台。
“赞助？”
“大竹峰？”
“外卡？”
“什么意思？”
听了长老的宣布，观战的弟子们一片哗然。
面向青云门弟子的七脉会武，居然还能请别派外援的吗？
而且这次七脉会武的冠军是可以得到一件青云第十代掌门无方子的法宝六合镜的。
虽然在无方子掌门的时代，青云门只是个小派，但作为掌门，无方子的法宝也是相当不错的，在修行界也能算得上是上乘，比绝大多数弟子手中的法宝都要好，甚至很多长老的法宝都比不上。
居然请外援，万一这外援获得胜利了，这法宝难道还要给这别派之人不成？
“其实我也有这个怀疑。要是姜道友赢了，难道还要把无方子祖师的法宝送给他不成？”苏茹对田不易道。
“不易，你到底是怎么跟掌门师兄说的？”
“哼，要是没有意外，这无方子祖师的法宝十有八九要被龙首峰拿了去。与其被苍松的龙首峰拿到，我宁愿给外人！”田不易回答道。
“……你就别瞎说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闻言苏茹当即就一瞪眼。她对田不易的话是半点都不信。
田不易虽然跟苍松不对付，但绝对没愚蠢到“宁与友邦，不与家奴”的程度。
“其实我跟掌门师兄觉得姜道友的道法很特别，让弟子们见识一下很有好处，所以才邀请姜道友上了七脉会武的擂台。关于六合镜，我们也私下里谈好了，要是姜道友赢了，六合镜就交给会武的第二名，然后掌门师兄就出来跟弟子们讲一个时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然后姜道友那边，我们则补偿他修行法门。”被苏茹一瞪，田不易当即说了实话。
“姜道友还缺法门？”
“缺啊。你别看姜道友修行的似乎是比太极玄清道都正宗的道门正宗，但他其实无人教导。这些年我跟他换了不少东西，才发现他当初恐怕最多跟师父修行了几个月，甚至没准才几天，很多基础常识他几乎一窍不通。”
“所以你们用这些基础常识跟他换了六合镜？”
“这不能这么说。本来他是没法参加七脉会武的，现在他能参加七脉会武，与我青云这几十年最优秀的弟子们一会，本身就是难得的经历。要没有七脉会武和各脉内部的层层比试，青云的弟子们像那些小门小派那样终日闭门造车，怎么可能修行到更高的境界。姜道友其实非常缺乏这些道法验证的经历。”
“你们总是有理，但我可不愿让人说我们青云门小气。要是姜道友拿到了第一，我就自己补偿他一些东西吧。”
“嗯，这……”
“怎么，有意见？”
“没有，夫人说什么都对！”
至此，苏茹的疑惑算是被解开了。
可惜大竹峰两大高手私下里的谈话并不为人所知。
青云的弟子们依旧疑惑于为什么一个不是青云门的人能登上七脉会武的擂台。
现场依然非常嘈杂。
而且越来越嘈杂了。
裁判长老感觉自己说话，自己都有些听不清了。
成何体统！
他皱起了眉。
虽然老夫也不理解掌门和不要脸骗走了苏师妹的田胖子的决定，但身为青云弟子怎可如此沉不住气？
要是有疑问，就在擂台上把外人赶紧打下去！
吵吵嚷嚷的，你们以为是在人间的菜市场吗？
不满意的裁判长老准备用修为震慑一下弟子们。
“多谢道友，不过姜某惹出来的事情，就让姜某解决吧。”
但裁判长老还没动手就被人制止了。
“你？”
看着姜页，裁判长老很是不信。
你一介外人，怎么可能制止得了青云门这些精力旺盛的猴孩子们？
别说用修为压啊。
要凭修为，连我这个活了四百多年的长老都没法一下子压住这么多人。
你这无名小派的，修为难道还能比我多吗？
应该说，长老的想法很有道理。
但姜页却在这道理中取出了一张琴。
这琴，通体青黑，长八尺六寸，五弦。
说起来比现今常见的琴少了两根弦，就好像没做完一样。
有些弟子就笑了出来，但长老却是个老妖怪了，大概猜到了姜页的意思。
“五帝琴？”
“是黄帝琴，以琴歌祖师之德。”姜页道。
“可惜我不通古曲，只能以这清平乐向祖师言说，我人道之恒昌。”
姜页说着，轻轻拨动了琴弦，朗盛长吟：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双燕欲归时节，银屏昨夜微寒。”
祖师啊，先祖们啊，你们披荆斩棘的成果，就是后人这般的闲雅了。
虽然似乎有些靡靡，不似祖师先祖们刚强，但……
这靡靡的闲雅，应该可以给祖师、先祖，以慰藉了吧？
所以……
睡吧！
第四十章 此乃伏魔雷音
姜页的对手申天斗在朝阳峰也是高手。
在大竹峰，嗯，大概也就比大竹峰曾经的最强，大师兄宋大仁弱一点。
放在十年前，可以称得上大竹峰弟子中的第二高手。
但在现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排到第四去了。
原剧情里他被田不易的女儿田灵儿击败，也肯定打不过身为主角，手持天下间仅次于青云门镇派至宝诛仙剑的凶煞奇宝噬魂棒的张小凡。
所以面对姜页嘛，他应该也是赢不了的。
虽然姜页手上的琴的品质只是一般，比不上张小凡手里的噬魂棒，也比不上田灵儿手里青云门排的上号的法宝的琥珀朱绫，但他的修为却是够了。
不止是源于申天斗在琴声下摇摇晃晃，似乎要陷入安睡，也是源于系统面板。
先天乾坤功lv5，系统面板上直接蹦了两级的数据告诉他，他已经和过去不一样了。
而且……
精：89
气：101
神：90
在兑换娲皇传人演化法之后，姜页的生命本质竟然随着时间不断增长。
虽然这里也有些增长是源于先天乾坤功的修行的，不过考虑修行先天乾坤功的人里有相当多的菜逼，所以姜页人为单凭先天乾坤功，应该增长不到这种数据。
毕竟只是lv5。
不过是刚刚能施展那种让申天斗昏昏沉沉的琴音罢了。
嗯，琴音？
姜页可没学过什么音乐。
虽然他不至于是音痴，但要说以琴入道，声动九天，普度幽冥，那是绝无可能的。
看上去他以宋代词人晏殊的《清平乐·金风细细》，让申天斗沉浸在靡靡中，东倒西歪，似乎要被催眠了，但实际上，姜页的琴艺根本到不了这种地步。
真正让申天斗东倒西歪的，其实是……
先天乾坤功·乾坤七绝·天惊地动！
金风细细？
根本不是！
这是天惊地动第一式——
风兮，破地！
在先天乾坤功诞生的世界，天惊地动五式一旦发出，那就是天灾。
不但是对敌人的天灾，也是对自身的天灾。
因为天惊地动五式抽取天地之气杀敌，而天地之气被抽取之后，对被抽走天地之气的地区来说，相当于被抽走了元气。
届时，必然草木枯萎、江河断流，一切生活在那里的动物都不得不逃离家乡。如果不走，就只能用自己的血肉滋润干枯的大地了。
姜页可不想在青云山用这一招。
而且他自认自己未必控制得住。
抽取天地之气杀敌，听起来容易，而且高大上，但换一种想法，这似乎是在借用自己本不拥有的力量，颇有些小孩抡大锤的感觉。
所以姜页尽可能控制了一下这天惊地动汲取的天地之气的大小。
他本来是不怎么会这些的。
毕竟九叔那边的法术他练的不多。
要是自行推演，在无人指导的情况下未免太过危险。
好在青云门这种仙侠门派就是干这个的。
青云门闻名于世的，什么神剑御雷真诀，说白了不就是借雷霆之力吗？
所以姜页才借琴创出了这一招。
风兮破地·改·清平乐·金风细细。
以极细微的天地之气勾连对手的肌体，释放“你很累了，该睡了”的信号，在不涉及精神，也就不会被对手专门防备的情况下将对手催眠。
陷入安睡吧。
在永恒的安眠中达到永恒。
好吧，姜页还做不到这一步。
这么干的是睡神之类的东西。
对姜页……
其实……
“哈！”
姜页突然单手持琴，另一手如闪电般从腰间拔出了黑漆漆的东西。
竟是那陪伴他走过数个世界的M500。
这种东西还有用吗？
这里好歹是个仙侠世界吧？
会被枪，还是手枪击败的话，未免太……
“风兮破地·二改·伏魔雷音！”
姜页抬手对着申天斗就是一枪！
“轰！”
枪声如雷。
金风细细？
那真不太适合他。
梦？
安睡？
那都是虚幻的东西。
睡了？
那就惊梦吧。
虽无子弹，但枪声如雷。
雷声起处，自然天惊，天惊以破梦。
破梦以伏魔。
此乃姜页的伏魔雷音！
“？！”申天斗从瞌睡中惊醒，然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雷音震得七窍流血，一个倒栽葱，摔下了擂台。
？！
裁判长老匆忙跃下，查看发现申天斗虽然一脸恐怖，却并无大碍，忍不住松了口气。
“并未消耗多少就击败了这位功力不弱的师侄。道友好战术。”长老对姜页道。
“道友谬赞了。贵派弟子修行虽好，却缺乏真实的斗法经验。战斗，从来不是看谁法力高，看谁法术强的比大小游戏。”姜页道。
“这话不错……”裁判长老点了点头。
不过他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毕竟姜页是外人，他也不愿打击自家弟子。
夸一句就够了。
“你们要好好吸取这个教训。”他只需要教导弟子。
“是，长老。”青云弟子们齐声应和。
不管是否真的觉得长老的教导是正确的，起码这场面上是一副尊师重道的样子。
看上去很让教育者觉得弟子有希望。
姜页却只耸耸肩。
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大哥，恭喜你！”张小凡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哦，那次他被发现喊姜页师父之后，虽然只是戏言，但田不易还是不太开心。
所以在他威逼利诱，特别是苏茹出面对姜页进行了一些小小的贿赂后，张小凡换了对姜页的称呼。
当然，姜页也不在乎这些。
一个称呼而已。
“你比赛怎么样？”姜页问。
因为他持外卡参赛，剧情里张小凡轮空的待遇没有了，不知道他是否取胜。
虽然姜页对张小凡很有信心，尤其是对张小凡手中那此世排的上号的法宝很有信心，但他也怕张小凡出什么意外。
虽然穿越者到处，原主角出意外是惯例了，但姜页并不愿遵循这种惯例。
什么啊！凭什么我到的地方，一个本应顺风顺水的人就会倒霉？
我会给人带来霉运吗？
虽然张小凡……
说他顺风顺水好像有些欺负人，但起码在七脉会武这件事上，他最后的成果是挺可喜的。
姜页不希望他这一点喜都消失不见。
毕竟他是他的“大哥”嘛。
“大哥，我赢了。落霞峰的韩寒师兄突发疾病弃权了。”张小凡喜滋滋地说。
“……”
这……
好像原剧情就是这样？
听着张小凡的话，姜页很有些既视感。
不过接下来他没有时间去关注这既视感了。
“姜道友，掌门师兄请你过去。”苏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又有生意可谈了吗？
第四十一章 所谓法宝
在道玄那并没有什么收获。
既然没有收获，那些没营养的话姜页转头就忘了……
好吧，倒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得到了一条消息。
法宝是可成长的。
这倒挺出乎姜页预料的。
平日里看小说的时候，可成长型法宝大都是主角的特权。
但听道玄的意思，只要是法宝，就都可以成长。
所以姜页那M500和大竹峰上的普通木材制造的五帝琴法宝都可以成长。
只要不断以玄功洗练就可以了。
只要施加足够的洗练，普通材料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是道玄的原话。
说这话的时候，道玄还很和蔼地赠送了一篇青云门收藏的法宝洗炼术，声称这洗练术虽然只是出自小门小派，但也有独到之处。
就因为这话，姜页转头就把道玄丢到了九霄云外。
这话鬼才信啊！
包括只要施加足够的洗练什么的……
真这样你们还找什么九天神铁，九幽异宝，去河阳城铁匠铺打个粗胚回来天天抱着洗练不就得了？
虽然理论上施加足够的“洗练”是可以把凡铁变成异宝了，但这其中花费的时间、精力，需要的技术却根本难以计算。
这些时间、精力和技术就是用凡物炼宝和用天材地宝炼宝的区别了。
对修士来说，就算练到能重练地水火风，再造轮回的地步，也会追求那种程度的修行都难以练成的天材地宝。
所以你道玄用这种洗练术来打发我？
虽然早就这么谈好了，但本大爷依然不开心。
想着，姜页轻笑了一下。
然后他展开了道玄给他的洗练术。
名字……算不错？
但不知效果如何。
姜页先拿出了他的琴。
这琴其实真的不怎么样。
在造琴时，姜页的造琴之法也好，本身的音乐水平也罢，都谈不上高明，造出来的琴，大概也就是他经历了两次的21世纪初，有些不太讲究的琴行用来忽悠外行的高级货的水平。
这样的法器能在青云门七脉会武上绽放光彩，完全是因为姜页用先天乾坤功和娲皇传人特征进行的洗练确实不凡。
不过说到底，先天乾坤功也好，娲皇传人特征也罢，都不是用来洗练法宝的。
姜页其实已经开始觉得，要是他再洗练下去，这琴的未来不是升级，而是经受不住洗练而解体了。
现在有了这《万物造化真经》，虽然这东西的名字起的……不错却让人觉得是骗子，但姜页一上手就发现，这东西确实有两把刷子。
品质提升了。
原本在姜页洗练之后的琴，其材质大概只相当于五百年左右的灵木，在法宝材料中只能说是普通。但现在……
居然涨到五百零一年了！
别笑，也别嫌少。
已经很多了。
姜页才用这《万物造化真经》洗练了多久？
居然就升了一年！
要是他继续洗练下去，这琴能变成什么等级的材质？
千年？万年？
甚至更上一层，成为九天灵材？
虽然这种速度显然有先天乾坤功和娲皇传人特征的加成，但这也足够体现出这功法确实有用。
道玄这人……
居然意外还不错。
姜页突然转变了对道玄的评价。
然后他沉浸在对法宝的洗练中了。
先定个小目标，把这法宝洗到千年灵木级别。
……
“外卡姜页对大竹峰杜必书，请上台！”
不过还没等姜页实现他的小目标，他的第二战就到来了。
对手居然是他久居的大竹峰的杜必书。
同室操戈？
别开玩笑了。
对大竹峰谁都可能是同室操戈，唯独杜必书不会是。
当初是谁污蔑他姜页是魔教细作来着？
区区一个魔教细作也配得上他姜页的身份？
魔教教主还差不多。
不对，作为教主的话，应该是圣教教主。
魔教，那是正道中人的称呼。
不过魔教里确实有很多手段一点都不正派的东西……
毕竟都叫魔教了，总会吸引到这些东西……
如果姜页当了魔教教主，应该会……
停。八字没一撇的事。
姜页走上了擂台。
“那啥，姜大哥，咱要不要打个赌？”看姜页上了擂台，杜必书讪讪道。
他也记得当初的事。
所以会讪讪。
“……这样你都没忘了赌？”不过这一刻，反倒是姜页没有注意当初的那件事了。
杜必书这弟子在青云门也是一朵奇葩。
他好赌。
倒不是大赌，好歹是个修士，心性修为还是有的。
但在不极端的情况下，他好各种赌。
即使在面对过去的苦主的时候也是一样。
他真不怕被人打死。
如果遇到外人可能就真被打死了。
好在姜页是了解这家伙的。
毕竟在大竹峰住了几年了。
毕竟他也是看过剧情的人，他还记得，杜必书连法宝都练成了骰子。
如果他不是个修士，没有心性修为在身，拿着这法宝骰子去赌，当真会无往而不利了。
只是……
“这东西不如卖给我吧。我把它拆了，滋养我这宝琴。被做成骰子，在比武大会上被各种九天神兵劈砍，真不是一副骰子的出路。”姜页一脸“好心”地道。
“出路就是拆了？”杜必书当然不会接受姜页的好心。
他又不是傻子！
他是杜必书，就算赌必输都被写到名字上了，也不代表他是个弱智。
“这个，你这木头法宝，还被做成了骰子，完全不适合修真斗法，早晚被九天神兵劈了，还不如在它还完整的时候就给真正需要的用，不是吗？”
“当然不是！”杜必书再次摆脱了姜页的引诱。
好吧，这种引诱大概没有人会上当吧。
“要不要打个赌？”
“赌就赌！”
好吧，还是上当了。
嗯？
难道姜页刚刚这一串是欲擒故纵计吗？
或者更准确说是示之以柔，迎之以刚？
“老六真不上进。”田不易撇嘴道。
“没办法，已经被激起火气了，又被说到赌，老六根本不可能退让。”一旁的苏茹道。
“这都看不出来，老六还比什么？”田不易道。
“宽心，老六也许还有胜算。毕竟姜道友居然要与他比骰子大小……这好歹是老六的强项不是吗？”苏茹道。
“那根本不可能。姜道友会与老六比丢骰子，看中的就是老六好赌的性格。别的老六还可能思考一下其他的可能，赌这个，他肯定什么套都能钻进去！”
“不知姜道友给老六准备了什么套？你知道吗，不易？”
“……不管是什么，老六肯定不行。”
“噗，不易，你说这套你会不会掉进去？”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老六那赌鬼！”
“可是，姜道友可是白吃白喝，在咱们大竹峰过了五年啊。不易，你确定没有中过姜道友的套吗？”
第四十二章 凶神恶煞
杜必书成了第一个倒在姜页拳下的大竹峰弟子。
嗯，拳？
就是拳。
拳就是权，拳倾天下！
抱歉，串场了，姜页并没有这么做。
姜页只是跟杜必书打了个赌。
如果杜必书能撑过四十九个音符的时间，姜页就认输。
于是杜必书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姜页的琴上。
于是就被姜页扔了琴，一个中宫突进，一拳揍在了鼻子上……
“朋友们，作为道玄掌门请来的，教导你们江湖手段的培训官，今天我要教导你们的就是，兵不厌诈！”
在青云门弟子目瞪口呆的神情中，姜页施施然下了擂台。
法宝？
法术？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其实根本不擅长这些东西？
我擅长的，是“扑街仔，我今天就要把你轰杀至渣”，“你惹龙惹虎也不该惹我”，“我忍屎忍尿也忍不了你”，“你今天就要死的绝惨、最惨、惨绝人寰”……
诸如此类的东西吗？
你是不是忘了，我学的其实是先天乾坤功？
虽然用了琴，白衣胜雪弹了一曲伏魔雷音，但……
如果你以为我转型了，你就上当了。
所以你该去跟范厨师学几天了。
姜页就这般进入了青云门七脉会武的八强。
风评稀烂。
第一场的伏魔雷音，第二场的当面铁拳，都完全不适配青云弟子的审美。
“让齐师兄好好教训他！”
“让陆师姐好好教训他！”
“让常师兄好好教训他！”
“让……”
各峰弟子对进入八强的师兄师姐们给予了厚望。
也只有大竹峰没有说什么。
“灵儿放心，要是你碰上他，我跟你爹会先跟他说好，会堂堂正正跟你打一场的。”
“老七赢了？！老七啊，你要是碰上……嗯，好像你跟他最熟悉吧？那也不用为师说什么了。你们自己玩吧。”
因为毕竟是熟人。
大竹峰是有后门的。
虽然杜必书不太开心，但在张小凡带着美食去看望他之后，杜必书也没什么意见了。
毕竟只是鼻子挨了一拳。
在擂台上只受这么点伤，无论如何都得说一声对手大慈大悲。
像小竹峰的陆雪琪……
算了，直接来个更现实的例子。
在十多年前，姜页在主世界刚刚开始练拳脚的时候，擂台上多得是仗着自己多练了两年欺压新手的混蛋。
有些新手甚至被打成了重伤，再也练不了武了。
当然，这种情况下也把混蛋送进去了。但没出事故的混蛋却在老实几天后继续我行我素，直到下一个事故到来。
姜页想起了这件事。
以前还想着以后功法有成，回去扮猪吃虎把那些混蛋废了的，不过等他真的功法有成，却把这件事忘了。
这次记一下，回去打抱不平。
在打抱不平的正义感中，姜页再次走上了擂台。
这次是八强战，对手是……
张小凡？
“大哥……”看到姜页，张小凡忍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姜页很无奈。
这有点太熟了。这几年在大竹峰，他是天天吃张小凡供奉的美食的。
说起来张小凡也确实不愧为诛仙世界第一厨子，美食天分高到，只是听姜页的形容就成功做出了“四神镇魂海鲜八宝包子”……
虽然没发光，但确实鲜美非常。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
剧情里张小凡是怎么打到青云门四强的？
张小凡此时修为其实不高，青云门的太极玄清道三境，他才刚刚练到第一境第四层的“驱物”，在七脉会武中只能算中等偏下。虽然张小凡还练了佛门修行法“大梵般若”，不能以常规的初入“驱物”的太极玄清道修行视之，但也高不到哪去。
而且在七脉会武之前，张小凡从未学过斗法。
他能打到四强，完全是因为手中的噬魂棒太过强大。
噬魂，由九幽异宝“摄魂”与魔教至宝“噬血珠”，意外血炼融合而成。在天下法宝中差不多能排到第二，比七脉会武上的绝大多数法宝都有绝对的优势。
唯一一个没有绝对优势的，是小竹峰最强弟子陆雪琪手中的神剑“天琊”。
天琊曾击败过噬血珠，但二者威力并没有决定性的差距，由噬血珠和摄魂融合而成的噬魂，虽然没法按1+1去堆叠，但应该高了天琊一线。
但也只是一线。
所以因为只是一线，张小凡就输给了陆雪琪。
虽然剧情里他其实要赢了，但差点赢是因为陆雪琪战斗经验稀烂，明明平A就能磨血磨死的对手却非要放打，结果差点被人一个轻脚破招，然后连招带走。
……
好吧，这个分析或许太过简陋。
真正的原因或许是当时张小凡处在失恋状态，整个人被噬魂棒所掌控，是个疯魔状态，所以黑化强三倍。
嗯，说到黑化……
“老弟啊，最近心情怎么样？”姜页问道。
“最近……”张小凡有些沉默。
师姐她……
是不是喜欢齐昊？
张小凡想到最近发现的苗头，心情有些郁郁。
姜页看出了这一点。
真惨。
明明当初齐昊跟田灵儿的相识被他打了岔，并没有在那时擦出火花，张小凡却还是没能得到他暗恋的师姐的青睐。
不爱你的永远都不会爱你，不管有多少蝴蝶效应。
这或许就是诸界张小凡众的命运吧。
不过也还好，因为被姜页打了岔，现在的张小凡还没有绝望。
他还没有被噬魂碰触内心深处。
也就是没黑化。
也就是好对付。
当然姜页其实不在乎这一点，他觉得张小凡即使黑化了，他也能对付。
不过没黑化的张小凡，似乎可以试探一些其他的东西了。
姜页的目光投向噬魂棒。
他还没忘了他来诛仙世界的理由，至少是明面上的理由。
当前任务：平复神州戾气，助人道恒昌。（紫色·正）
任务奖励：奖励点+5000
任务失败：奖励点-500
任务进度：0%
戾气？
噬魂棒的戾气是诛仙世界前三的存在。
就让我看看，所谓的戾气是什么。
让我看看你这戾气到底多么凶神恶煞，能不能受得住，
我的天惊地动！
第四十三章 扑街仔，哪来那么多戾气
天地不仁！
天地不公！
杀杀杀杀杀杀杀！
这就是所谓戾气给姜页的感觉。
更准确说，这是给他的娲皇传人特征的感觉。
大概只有娲皇传人的特征，才能将戾气拟人化，毕竟是“母亲”。
拿训导主任剧本的先天乾坤功大概是不会有这样温柔的做法的。
只有母亲，才会这样赋予孩子能够让她展现温柔的东西吧。
至于姜页这个自称的父亲……
抱歉，请让这种熊孩子滚远一点！
我不想养了。
嗯？
不用养，就揍就行？
那没事了。
问：孩子熊的不行，怎么才能教育好？
答：先打个半死再说。
问：有家长护着怎么办？
答：连家长一起打个半死。
问：有制度护着家长怎么办？
答：不好好复习然后考研……
最后一问：为什么要为熊孩子如此费心？
答：不想费心。如果真的只是熊孩子也不会费心。不过这个被称为熊孩子的东西是充满着死亡与毁灭的戾气，作为喜爱平静的秩序的普通人类，不想要这个熊孩子打扰到自己。
即使这里并非自己的世界也是一样。
何况本就接了任务。
“风兮风兮，今可大也。”看着咆哮的戾气，姜页悠悠长吟。
于是，起风了。
金风细细？
不。
那太温柔了。
伏魔雷音？
不。
那只是玩笑。
虽然只是拾人牙慧，作为姜页来说并不觉得十足有趣，但……
终究没有什么不可以。
“？！”道玄霍然起身。
青云门中的所有灵力，包括五行灵力和煞气，其实大都在青云门奇宝“天机印”的监控之下。
青云门的护宗大阵，依托本界第一至宝诛仙剑而成的诛仙剑阵，就是借天机印调用这青云门的一切灵力方可成阵。
作为掌握诛仙剑阵的青云门掌门，道玄第一个发现了灵力的异动。
然后，凭着天机印，也凭着已将太极玄清道练到最高的境界的修为，道玄发现了灵力异动的源头。
居然以只相当于太极玄清道第一境，玉清境顶端的修为撬动了如此庞大的灵力。这位姜道友的传承真是不凡。道玄心中感叹。
如果不是这法决的启动速度似乎太慢，这姜道友居然花了这么长时间撬动灵力，这法决绝对位居当今天下一切法决之上。
即使我青云门名声最响，或许也可以说最强的法决，神剑御雷真诀，都绝对没有在玉清境就撬动这么庞大的灵力的能力。
“掌门师兄，是不是有些不对？”这时，苍松似乎发现了什么。
“苍松师弟，你的修为又有进步了？”道玄有些意外。
他倒不是觉得苍松没有能力察觉这灵力的异动。
他只是没想到苍松居然这么快。
“掌门师兄谬赞了。连田不易都发现了，在那里坐卧不安，我自然也能发现不对。”苍松用了一种不中听的解释方法。
“田师弟内秀于心，确实不凡。”道玄当然不会顺着苍松去吐槽田不易。
“苍松师弟，既然你发现了，那就由你疏导一下吧。青云门传承数千年，却不能这样随便坏了风水。”不但不帮着吐槽，道玄还给苍松分派了任务。
“……”苍松沉默。
“掌门师兄，要我终止这场比试吗？”苍松道。
“这也不必。虽然姜道友这传承确实厉害，但在青云山上，他还没法随意借用灵力。而且田师弟那弟子手上的法宝……着实不简单啊。让他们分出胜负吧。”道玄道。
这样有信心吗？苍松看着道玄，心中惊奇。
道玄，难道你……
不，不可能。
不过三百余岁的你怎么可能修成那至高的境界？
你应该和那个人一样，练成了什么特别擅长撬动天地灵气的法门吧？
苍松这样猜测着。
如果可以他很想试一试真相。
不过显然不可以。
而且姜页那边聚集的灵力也已经快超过苍松了。
他必须准备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能让事情失控。
这就是天惊地动之风的感觉吗？
苍松严阵以待，姜页却一直施施然。
他施施然，惊叹着风灵力的呼啸。
这是从遥远的洪荒吹来的狂风吗？
无论草木竹石，还是山水城郭，都会在呼啸的狂风中化为齑粉。
那么……
呼啸山庄？姜页的脑子里很奇怪地闪过了一个词。
也不知道他的脑子怎么拐到那上面去的。
呼啸山庄虽然是人类史上著名的小说作品，但跟洪荒之风没有任何关系吧？
不过既然想到了，姜页也就随意下了一个评语。
那只能剩下呼啸。
什么爱恨情仇，在呼啸的狂风面前都是鸿毛，吹一吹就七零八落了。
所以……
一样七零八落吧。
所谓的戾气。
扑街仔。
风兮，破地！
……
河阳城。
姜页曾经很想去的酒楼，山海苑。
这酒楼很有名，一道“清炖寐鱼”可以说闻名神州，甚至闻名诸天。
毕竟诸天里吃不到寐鱼，却对寐鱼大有向往的人实在很多。
毕竟寐鱼这东西，可是被记载在山海经里的——《山海经·山经第四卷·诸钩山》：又南水行五百里，曰诸钩之山，无草木，多沙石。是山也，广员百里，多寐鱼。
作为写就《山海经》先民的后辈，无数人都想尝尝祖先的食谱里记载的东西。
不过今天，很多人恐怕吃不到寐鱼了。
“今天的风怎么这么大。”去采购最新鲜的寐鱼的小二一脸晦气地走进了酒楼。
“嗯，怎么，你没买到？”掌柜才不管小二有什么晦气，作为领导，他只关心小二是否完成了他的要求。
“别提了，今天风特别大，鱼肆的人都没带太多东西过来。我好说歹说，他们才卖了这么一点给我。”
“加钱啊！这还需要我教？”
“加了，但掌柜的，你得知道，我加钱，别人也加，所以最后还是按往常的比例。不过因为今天他们带的东西少，我们的东西就少了。”
“别找借口，没买到鱼，今天来了客人怎么办？”
“这大风天哪来的客人！”
“怎么会没有！你怎么能说我们山海苑吸引不来客人？”
“掌柜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
“哼！”
“哎呦，客官恕罪，老朽有失远迎，里面请……快伺候着。”
“伺候，我伺候你奶奶个卷……”小二暗自嘀咕着，不情不愿迎上了在大风中走来的客人。
嗯，领导骂属下，客户骂领导，属下敷衍客户，商界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