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娟还真的没有见过白霜，有几次，都是擦肩而过。
第二天，彭娟去了一趟褥疮科，可惜，刚好今天是周五，她跟蔡少牧看门诊去了。
见到了江杰。
“彭娟,今天怎么有空来褥疮科？”
印象中，彭娟还没有来过这里。
“你收了一个徒弟白霜？”
“没有。我是说事实上没有。她这样聪明的学生，谁教的动她？除了蔡少牧。”江杰还是否定了自己做她老师的打算。
“听说很漂亮？我来看看，他们说，广益医院所有漂亮的女的抵不得她一个人。我是来欣赏一下的。”
“不巧，她一三五跟蔡少牧看门诊。今天不会来。”
“喔，没缘分啊。”
“谁没缘分？”他们身后传来白霜的声音,“我早就来了。今天我师父休息，身体有点不舒服，我8点前就过来了。”
“你就是白霜？果然很美。”
“谢谢夸奖。其实，你的气质也很不错啊。你谁呀？我们应该是没有见过面。”
“我是彭娟。”
“喔，彭娟啊，久闻大名。湘雅毕业的博士。难怪，这样有气质。要是我是男的，我会喜欢上你。”
“你讽刺我？”
“怎么会？我说的是真心话！彭娟，你的外貌平平，矮小，比较黑，两颗门牙也比较大，论这些，确实，你算不得美。但是，我感觉到了你内在气质，非常不一般，很少有女子有你这种气质美。”
“好吧，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夸奖。”彭娟自己对气质不存在体验,她只知道，自己从来不自卑，不会对前途失望。
江杰没有参与她们的聊天，带着学生看病人去了。
他需要尽快处理完今天的工作，手术都给了卜文彬和钱仕，他要去推拿科做完预约的颈椎病病人，因为，今天他要去京城参加一个中医研讨会，他是点名的。
参加中医研讨会，被上面点名参与，江杰觉得好笑。
也确实有点搞笑。我江杰，除了蔡少牧给我的两个秘方，其他的，我一概不会，你要我探讨中医？
上面的理由是，广益医院的颈椎病疗效，比辉县的皮响还厉害，他不参加，谁有资格参加？
蔡少牧也参加。
他是省厅推荐的,整个澄江市两个名额，江杰和蔡少牧。
可问题是,蔡少牧病了，会不会去是一个未知数。
江杰也没问，他要把今天已经预约的病人做完，下午3点的飞机。
等他做完颈椎推拿，一个人开车去了机场，等办完手续到登机口候机，眼睛一亮，这不是白霜吗？
“你？”
“你？”
“我去京城开会。”
“我也是去京城开会。我师父病了，我顶替师父。”
“啊，中医研讨会？我们参加同一个会啊！”
江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怎么没有问你一声呢！我应该想到你师父病了之后谁会替代他。”
白霜也说：“我就根本没有想到，你会参加中医研讨会。你中医，除了颈椎推拿，其他的，你根本就没有入门啊。”
她沉思了片刻，接着说：“不过，你的颈椎推拿这么厉害了，在中医界算得上是大佬之一了，参加研讨会，也说当之无愧的。”
江杰也想，对呀，我和别人交流一下颈椎病的治疗，比你们山花烂漫般去探讨中医，我这里的一颗果实更能体现中医的伟大。
登机了。
白霜是头等舱。
她这张票本来是蔡少牧的，昨天才改签。
江杰是经济舱。并且还没拿到好的座位，到机尾部了。
“下飞机见。”江杰等白霜坐下，继续往前走，他走到最尾的座位，放下行李，坐下。
空姐开始介绍安全知识。
空姐很漂亮。
不过，和白霜比起来就差远了。再怎么挑剔，从白霜身上找到缺陷，完全是不可能的，她的美，你用仙子来描述一点也不过分。
准备起飞了。
白霜拎着行李箱过来，对江杰旁边的男士说：“先生，跟你换一个座位。头等舱，3A。怎么样？”
男人用疑惑的眼光审视着白霜。
他不太敢相信，用头等舱换经济舱的最后的座位，这没有道理呀。
“你别怀疑。我就和你换。”白霜说。
“你们认识？”男人问。
“对的，他是我老师。”白霜说得很自然。
男人不再啰嗦，拎着行李去坐头等舱了。
他又不傻，经济舱换头等舱，这种便宜一辈子也不多见。
江杰笑了笑，他没有批评白霜傻帽，这不算是亏本的买卖，两个熟人在一起聊天，比一个人呆坐着有趣得多。
“杰，现在可以在买机票的时候对座位提要求，机尾的噪音太大了，还是坐最前面几排比较舒服。”
白霜调整了一下座位的舒适度，刚好空姐过来，朝她点了点头。
起飞和降落，座位是要调回正常位置的。
飞机进了跑道。
在加速。
白霜很兴奋，朝窗外看。
这种快速奔驰的感觉，以及强烈的推背感，只有在飞机起飞时才有机会光明正大地感受。这和偷偷摸摸开着保时捷在公路上飙车感觉完全不同。
白霜很享受这种感觉。
江杰有点惊讶。
他看着白霜那张兴奋的脸，“你喜欢？”
白霜摆了摆手，意思是你别打扰，这种感觉瞬间即逝，有话，等会再说。
江杰没有继续打扰她。只是暗暗摇头，这哪像是柔弱的女孩子？
起飞了。
白霜几乎要兴奋得要叫出来。
太够刺激了！
江杰惊讶不已，心想，你淑女一些好不好？女孩子，这个时候不应该是瑟瑟发抖么？不应该是抓紧男朋友的手臂么？不应该是全身绷紧，大气不敢出么？
你却好，兴奋得似乎到了巅峰。
“很好。这种感觉真的好。杰，你喜欢吗？这种飞起来的感觉，真的很享受，对不对？”飞机完成了起飞，虽然还在爬升，但那种加速感已经消失。
江杰打了一个激灵。
宿舍里，就有过这种议论，那些有经验的男生，就用过这个词语，飞起来的感觉。
当然，白霜这句话并没有半点那个意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杰暗暗责备自己，太龌龊了，太庸俗了，甚至是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