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你到底是谁！（下）
“称心现在不在大哥身边，也与大哥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李丽质这才想起当初苏阳的另外一个安排，原来，竟然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若是他，这么多年的充足时间，力挽狂澜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他站在哪一边了。”女子这点倒是猜不透，鬼知道苏阳会如何选择，毕竟变数那么大。
“父皇没有过多的疼爱二哥，现在大哥也在接触朝政，不管是父皇还是大臣，都对大哥称赞有加。”李丽质解释道，“而且，母后自从武德九年之后，便没有再……有喜，苏阳说，这是伤了身子，想要的话，还是静养五年之上比较好，孙神医也是这么说的。”
“那看来他早已经安排妥当，长孙皇后连续生产，身体早已经亏空，日后最好还是不要生产的好。”女子解释道，“那看来，李治似乎也没有出生啊，那姬揔持，得，他的一个想法又要失望了。”
“姬揔持有进入宫中，被他教导之后，出去负责各大店铺。”李丽质回道，“那李治……小弟，许是……”
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如何述说。
“没出生便已经改变，他怎么说呢，对兄弟姐妹们，其实也是蛮好的，该有的都有，前提是不触及底线，不过，说这些也没用，毕竟已经改变了，现在看你，怕是差不多十八岁了吧，本来，贞观十年前，你应该才不到十六岁才对。大婚，那就是贞观七岁，十二岁。又变了呢。”
李丽质听着，尽量的消化着诸多的信息，她陡然之间发现，很多很多都已经改变，甚至，连与女子所说的之前的事，都没对上，比如他的年龄。
“没什么好奇怪的，出现偏差很正常，没人规定你一定要十二岁，甚至，二十岁都行。”女子随口说道，“说到这里可以了吧？”
“我还想听。”李丽质却是说道，“一切的一切。”
“唉，碰到他，不对，他碰到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不过，若是有一个能与他产生灵魂共鸣的人，或许，他也不会那么孤独。”女子叹了口气，“李治便是高宗，大唐疆土达到巅峰，他表面软弱，其实还是有点小疯狂的，比如与武则天偷情，后面更是废王皇后，萧淑妃，立武则天为后，离世之后，武则天称帝……”
李丽质听着听着完全惊呆，前面的李承乾造反，那完全就不叫事了啊，这整个大唐，完全就是乱了啊，还是乱的这么独特。
她不禁想到苏阳与李世民的对话，若是那些人不处理好，必然反叛，这意思不就是，等到李世民离世，那些人按不住，直接反叛了。
“萧淑妃……难怪他听到兰陵萧氏想要送一人过来当妾时，反应会那么大。”
“那萧淑妃，现在估计还只是一个小屁孩呢，轮不到她。况且，再厉害又如何，真以为进了你家，就能翻起风浪？没人比他更狠，因为他……才是真正见血的人，妾而已，别说他，即便是你，都能轻易的处理，谁敢说？”
“哼！若是敢如此，本宫直接废了她！”李丽质冷哼，多年公主的气质也爆发出来，她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快乐的公主，也是见过血的人，斗起来？不，根本不存在那个可能，直接就处理掉了。
“还有那武则天，估计他也做好了处理，只要不进宫，应该没多大事。哦，也不对，李二郎本身没多大兴趣，李治也没出生，那也没什么事了。按照他的性子，会从根本上改变，趁着人还小，直接想办法照顾，改善童年环境，使其健康的成长，日后，说不定也是一名得力助手呢。”
“应国公之女……她进宫学习过，前两年回到了长安，倒也没暂时没什么事。是那兄弟二人做的？真是该死，他们曾经还想谋害苏阳。”李丽质立即皱起眉头，想到苏阳的安排，这又是避免后面的事，但真正追究，黑锅却是那两兄弟，这一想，便是新仇加旧恨了，武氏兄弟二人浑然不知，已经被长乐公主惦记上了，可想而知日后绝对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之后，便是政权变动，回到李唐，开元盛世之后，安史之乱……”对于女子来说，这不过最为正常的历史，又因为之前讨论过，所以对初唐的历史也知道的比较清楚，至于后面的，则是那些朝代之事了。
翌日一早。
李丽质睁开眼睛，复杂的看着苏阳。
今日，正是苏阳告假休息的日子，官职终于正统了起来，驸马都尉，白给的。
别人官职如此疯狂调动，一上一下的，怕是早已经在担忧了，唯独苏阳不是，大家都知道，不出一会儿，必然又是一个职位。
即使在沉睡，他还是微微皱着眉头，显然，睡梦之中，并没有那么的安详。
“你一人，竟然独自承担了那么多。”李丽质摸着苏阳的脸。
听完讲述，她才深深的知道，那一大段历史，意味着什么。
而苏阳所承担的，不是一个贞观，而是往后千年。
“恩……怎么了？”苏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没什么，只是觉得，世上或许没有比你更加伟大的人了。”
“又乱说，这番话传出去，怕是明日就是无尽的弹劾了。我可不伟大，为了迎娶公主殿下，可是费尽心思呢。”苏阳回道。
“对啊。扰乱婚事，调养身体，耐心等待，可不是为了十七年吗？”
“正……”苏阳刚想点头，突然一僵。
十七，这个数字，非常的特殊，特别是对眼前的人来说。
“贞观十年，贞观十六年，贞观十七年，贞观二十三年。”李丽质缓缓的说出了四个一样非常特殊的年代。
那是长孙皇后离世，李承乾谋反，李丽质离世，李世民离世的四个时期。
陡然之间，眼前的人，紧贴着，亲近的人，瞬间冷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李丽质。”
“她现在如何了？”
第三百四十六章 梦与现实
两个相拥的人，明明是那么的亲密，那么的互相相信对方，结果此时说出的话，却又是冰冷至极。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更加不必知道你是谁。”
“你的理由我也不想听，不想知道，因为一切都与我无关。”
“但你现在在这里，那么应该清楚如今的处境。”
“若是点头，那么很好，至少是能合作的，相安无事，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那么便能帮你争取，这是诚意。”
“若是不愿，那么只能对不起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乱我的阵脚，相信我，有很多办法能够解决你的问题！”
冰冷的话语传来，让李丽质微微一震，随即，她又很快恢复了正常。
面对着苏阳，她露出笑容，“你舍得杀我吗？现在我可是李丽质哦。”
“哼。”苏阳冷哼，“我说有办法，自然就有办法，你不必询问。”
“可你不是很关心她的状态吗？”李丽质继续问道，“要是我不说的话，不对哦，我可能会做出……一些不愉快的事。”
苏阳眯了眯眼。
“锄禾日当午。”苏阳突然说道。
“恩？”李丽质下意识的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像是一首诗，可是……她根本不懂后面是什么。
“唉，别闹了，我的大姑娘。”苏阳深深叹了口气，“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小孩子都懂的，你却不懂，说明你根本就不是。说吧，你到底做了什么梦，是不是……她……”
说到后面，苏阳的声音，也变得相当缓慢，言语之中，颇为的忐忑。
整件事，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被你看出来了。”李丽质抿了抿嘴，本来想跟苏阳开一个小小的玩笑，结果没想到苏阳却是那么认真，突然之间的一个反问，直接暴露了。
“那个梦，终究怎么一回事？”苏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基本上可以确认，不是跟他一样，不然不会如此，即使像他一样再冷静，初次碰到也是心神有点失措，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更别说，此时两人的情况，换做任何一个人，必然有所反应。
于是，一首诗，便让李丽质暴露了，静夜思他之前写过，悯农却是从未提过。
“我梦到了一个地方，有一名女子，她对你非常的了解，以及……未来。”李丽质缓缓的述说起来。
梦中的时间总是相当漫长的，她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自从清晰的认知到后，她便开始学习以及询问，得知了众多的秘密，也得知了苏阳几乎一切的布置。
苏阳默默的听着，动了动喉咙，却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已经知道了，原来，你担负着这些……”李丽质柔声说道，“但以后，别自己一人承担了好吗？我也知道了，我很刻苦的去学习，我很努力，我能帮到你，真的。”
苏阳沉默，他依旧不知道如何开口。
眼前的人，还是李丽质，却又是接收了众多的知识，一个看破未来的李丽质。
某种意义上，他们有了共鸣，都是这个世界的“孤独者”，凑在了一起。
“我不会告诉父皇与母后的，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秘密。日后真的出了事，我会站出来，为你承担，这是从梦里得知的，毕竟，这本就是梦嘛。”
“你我夫妻本就一体，让我们一同改变，好吗？”
说到后面，已经泪流满面，带着恳求。
那是一段相当沉重的事。
是一段连她都难以接受的事。
若是被第三个人得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之事来。
而苏阳，却是一个人默默的承担着，改变着一切，将那四个重大的年份，彻底的改变，说是救了她们一家都不为过，即使没人说，她也能知道，失去心爱的女人，儿子造反，女儿离世，这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她不想再让李世民承担这样的痛苦，也不想天人相隔。
“别哭了，我相信你。”苏阳擦拭着她的眼泪，“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哦，以后，还得靠你给我打掩护呢。”
“恩。”李丽质重重的点头，心结解开，也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喜欢别人喊你大郎啊？老是称呼名字总是不好，而且，你似乎也不是特别喜欢字。”
“大郎大郎，总是会让我想起武大郎。我给你说个武大郎与潘金莲的故事吧。”苏阳慢慢的说了起来，反正已经休假，一晚上不睡，大不了明天再睡，于是乎便讲起了传奇的故事。
“你……真坏！”李丽质红着脸，“大郎，来，喝药。”
“咳咳。别。”苏阳投降了，他是怕了这个称呼，“其实，名字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也不会因为喊我名字就生气，相反，我反而觉得亲切。当然，在外的话，该怎么来便怎么来。”
“恩，以后还是在外大郎，在家，就苏阳了，只要你喜欢。或者是，夫君。”
“你想如何便如何，因为知道你喊我。”只有两个人，苏阳也随意了很多，或者说，某种意义上，他算是找到了相熟的感觉。
“能不能说说你的事，恩，就是那个迷迷糊糊的事。”
“好吧。”苏阳随口述说起来，有关他的事，其实也没什么，十分的普通，执行任务保护一个人牺牲，因为身份问题无法明示心意，或者说，他也根本无法做到，他是在战场上的人。
李丽质听着，就感觉好像她们之中多了一个人一样，可仔细一想，其实发现，这又是双方之间的一次互相促进，比如那个梦，就是让她去帮助苏阳，至于为什么能产生联系，李丽质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这里，只有他们二人。
“不如我们来谋划一下吧。”李丽质开口道，“正好，我也有一点想法，咱们一起来策划策划。”
“行。”苏阳讲述起来数年的计划，少数可能比较黑暗的细节他隐瞒了起来，毕竟不想让李丽质太过接触，潜意识的还是想保护好她。
不过却是被李丽质直接指出，宫内之事看多了，外加又听到了那么多的事，明显就知道还有其他的，让苏阳全盘托出。
终章 结束与开始
这一说，便几乎是三天的时间，对着一张世界地图议论了起来，基本上覆盖了全球，就连后续的五十年计划都快要定好了。
他们倒是无所谓，宫内的李世民却是吓了一跳。
三天房间内不出来，即使要造小人也不能这样累啊。
于是乎，他急忙带着长孙皇后赶到了。
“你们……要稍微注意一下啊，即使是……也不能……实在不行……稍微冷静……”李世民完全符合一名出题老师，完美的展现了什么叫做填空题。
“咳咳，臣明白。”苏阳总不能说，这几天其实什么都没干，就那里讨论了吗？
两个人关在房间里面对着地图讨论，还是新婚夫妇，说出去谁信啊？
至少李世民是肯定不信的。
“其实也不用那么着急的，顺其自然就行。”李世民感觉好像有点太过逼迫，总不能为了孙子就让人家这样，“你也是的，一点分寸都没有。”
苏阳只能默认，不然就是再与李世民谈三天了，那就不是小事了，怕是超级大事了。
“周边那些小部落都想着归附大唐。”李世民说道，“并且愿意尊称天可汗。”
“天可汗吗？”苏阳算算，其实这已经算是推迟了，本来应该是颉利可汗倒下之下，那些部落就过来归附，尊称李世民为天可汗的，结果现在出现了变故，一直推迟了三年，其中原因，应该也与突厥的一些管理有关。
“他们并非真心，也不是那么的真心。”苏阳模糊的回道。
意思是，现在因为大唐的强大，这才要归附，日后必有反叛，看之后的历史就知道，开明归开明，也促进了民族融合，但终究还是留下了祸乱。
“用哪一套？”
“只能慢慢的调整，用大唐成熟的市场去冲击他们，让他们朝着突厥那样发展，变成我们掌握之中的小绵羊。”
上午的阳光照射进来，苏阳依旧与李世民述说着详细的计划，整个布局已经将近七年的时间，但真要说完全行动，还是两三年前，那个时候正好是突厥灭亡，各方面达到短暂的顶峰，无论是战斗力、经济还是人心等方面，都足以操控这些计划了。
“大唐的疆域越来越大了啊，日后，也不知道如何去管理。”李世民感叹。
苏阳不接这个问题，谁碰谁惹上一身骚，即使现在说，也没多大的用处，还是得李世民与那些大臣慢慢去深入，意识到改变，才能选择去怎么做。
“你说，现在的生活，好吗？”李世民也知道苏阳不会回答，于是又换了一个问题，“老百姓们过的好不好？”
“好不好，不是说出来。”苏阳摇摇头，“这里便是长安城，圣人看看便清楚了。”
“恩……”李世民手指敲着桌子，这是很多人的习惯，也是被苏阳给带坏的习惯，代表着他在深思，“若是，出现一位，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人呢？”
“那是大唐的幸运。”苏阳回道，“若是他不愿意效力大唐，那么必然是大唐还做的不够，存在着某些方面的问题。”
“比如一些官员弄成了冤假错案，对他的家人造成了灾害，他想报国却是发现报国无门等。”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即使一个再可恨的人，也必然有着诸多因素造就的。”
“人之初，性本善。便是如此。”
苏阳说了一堆，又巧妙的绕过了李世民想要的答案。
一个优秀的人，极有可能便会造反。
像李靖这般，功高盖主，连灭多个国家，要说李世民不忌惮那一点都不可能，李靖也十分清楚，后期也是削弱影响力，淡出视野，各方面也是配合着李世民，不至于弄出什么事来。
而现在，这个优秀的人，极有可能便是苏阳。
“父皇，在说什么呢？”李丽质恰好跑了过来，“这个优秀的人，不就是苏阳吗？他现在可是你的女婿。”
“哈哈，对。”李世民笑道，“一个苏阳就够了，再多，可是没有第二个长乐了。”
“哪有，女儿又不是能够分成两个。”李丽质无奈的说道，“按女儿说，干脆一股脑让那些弟弟们出去，一来他们是父皇的儿子，必须得有担当，二来也是对他们的历练，同样也是王爷，不过封地在远一点的地方罢了，周围也还是自家兄弟，谁有难帮谁。三来则是可以潜移默化的改变，比如那新罗女王，让她与皇室成亲，未来的孩子作为新罗的王，那不就是我们真正大唐的附属国了吗？”
“有见解。”李世民称赞，这番话苏阳不能说，倒是李丽质可以随意的说出来。
更深层次的原因，不用说也清楚，那些皇子一走，能够威胁太子地位的人就没了，李世民的身边只有李承乾，只要李承乾不犯错，那么日后必然不会出事。
现在的李丽质，已经在想办法改变一切了。
“他们相当可恨，不能原谅他们！”李丽质补充道，“那什么泉盖苏文，最好狠狠的揍他，竟然敢骗我们。”
说的，是账单作假的事。
额外，是未来要发生的事。
“对。”长孙皇后附和，“这可是嫁妆呢。”
“母后，女儿都嫁人了呢。”
“殿下说得对，这么多年，加起来也不是少数的钱，不过，他们……也快要出问题了。”
四人悠闲的说着事，时而是周边国家的事，时而是长安之中的小事，时而是一些闲聊趣谈，十分的平静，却又在悄然之中，改变着。
夜晚。
“以后，不必如此，慢慢来就是。”苏阳柔声说道，“你知道之后，也有自身的想法，但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慢慢去改变就行了。”
“是我想岔了吗？”李丽质终究还是这个时代的人，目光自然不同，所提及的事，也有不同的想法。
“没什么岔不岔的，谁又能知道，最完美的答案是什么，不过是，排除了一个错误的答案而已。”苏阳摇头，旁观也好，作为当事人也好，这种难题，可不是随便就能解决。
“恩，那我们，接下来，便是大力发展，若他们不服，架着大炮过去轰他们，这叫拳头。”
苏阳哑然失笑，也谁不知道到底怎么沟通的，连这番话都说了出来。
“还有她们几人……把她们招进来吧，若是成为大郎的小妾，大郎也有办法安顿好她们。”李丽质又提议，她显然也经过了思考，可不是简单说杀人就可以了，有些也杀不了。
“别去想这些那么遥远的，做好目前脚下之事便是。”苏阳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比如小武，年纪还那么小，他哪里有那么多想法？
梦中。
如此相见，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的时间。
而这一晚，却是截然的不同。
“能学习的，都已经学习了，其他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其实对你来说，不重要了。”女子开口道，“后面那些，毕竟太过超前，与大唐完全不符，即使要出现，那也是数十年之后，那个时候，自然有新一代的人引领。”
李丽质抬起头，似乎感觉到了离别的气息。
“老师。”她开口道，“您……要走了吗？”
“当然，我已经是将死……不，我其实已经死了。”女子的容貌，很快的变老，转眼之间，便已经成为了一名老人，她慈祥的摸着李丽质的脸庞，“我不知道这次相遇意味着什么，或许是天意，也或许是……呵，以前不相信的事，倒也是成真了，只是无法再述说了。”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或许，便是投胎转世了，现在看来，倒有可能是真的。看到你的第一眼，倒是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或许，便是所谓的前世今生吧。”
“好了，不必哭，生老病死，本就是大自然的规律，说起我的一生，其实也已经足够了，他……就拜托你照顾了。”
“再见了，公主殿下。”
身影缓缓的消失。
另外一侧，则是苏阳，他也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独特的梦，作为一名看客，他看到了一个人的成长，看到了一个人是如何力挽狂澜，最终发布了研究成果，站在世界顶级领奖台上，开口述说着一个没人知道的小故事，那个故事之中的主人公，一个叫苏阳的人。
许久，那人缓缓的变老，走完了一生，桌子上始终不变的是相框之中的那张照片，陪伴在她身边的，也只有那个照片。
直到生命的尽头，她缓缓的站起，面对苏阳的视线，轻轻挥了挥手，转过身，身影渐渐的没入到黑暗之中。
梦结束了。
一场迟来的告别。
苏阳睁开眼睛，看到了流泪的李丽质。
“老师走了。”
“我看到她了。”
“可能再也……看不到老师了。”
“这是一场梦，终究会有醒来的那一刻。”
苏阳的梦，其实早就醒了，在武德九年宫内那个小偏殿的时候。
“告别，其实是开始。”
“毕竟，未来还有诸多的事没有完成呢。”
站在清晨的阳光之下，这个时代，他已经融入的差不多了，除了个别的自我认知外。
立政殿内，香炉之中慢慢的飘着烟雾。
李丽质泡着茶，长孙皇后坐在一旁，安静的看着书籍，李世民与苏阳对坐，前方，摆放着一个棋盘。
“你也到了年纪，不想取字吗？”李世民说道。
“字与名，其实都一样，苏阳，我觉得挺好的。”苏阳说道，“真要取字的话，那就单字阳吧。”
“偏偏在这种事上喜欢如此。”李世民摇摇头，本来取字也是长辈取的，他已经想好了，结果苏阳直接推脱了，“罢了，你在这方面总是不在意，随你了。只要你不介意他们弹劾你就行。”
“取了也一样，又不会少。”几乎天天都有弹劾苏阳的人，哪方面都有，比如礼法，不取字，喜欢被人称呼名字，让自身蒙羞，让朝堂蒙羞，与公主没有上下级的体现，太过随意，行事一点都不讲规矩等。
弹劾再多，也改变不了苏阳的地位。
除非苏阳犯错，李世民决定抛弃他，那个时候，有没有弹劾，其实都一样。
“有时候，你总是让人感觉，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更像是，神仙。”李世民说道。
“那岂不是更好？也算是进入了仙家。”
“哈哈，说得对，那也是进入了仙家。”李世民笑了笑，“人也好，神仙也好，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颗心，赤子之心。往日也好，现在也好，都未曾改变过。”
往日的相处之中，总是有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但要想，估计也想不明白。
更多的，只能说是，梦。
“写首诗吧。词也行，毕竟词也算是你发扬光大的。”
“好。”
苏阳接过笔，在纸上留下了一首词。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
苏轼带这首词，正好符合他心中所想。
至于另外一首，却是不敢写，也没必要写。
“大唐，现在，开始踏入远征。”
“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苏阳偶尔出现中二的想法，但却与他现在的行为贴切。
这个时代，终究被改变了。
迎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