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睡，盛影的精神也没很颓靡，顶着那一脸的烟熏妆，像个妩媚的小妖精。
“你不困吗？”
凌承知问，他倒是在车上小憩了一会儿，但也没睡好，想着盛影被人暗算就极不舒服。
盛影满脸不悦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你破事没那么多的话，我此时应该在床上了。”
凌承知眉眼一弯：“总统套房的床上吗？”
盛影脸一红，吼道：“我说你是不是特别想被我睡啊？你这么空虚寂寞冷的吗？”
凌承知没忍住，抿着唇大笑。
盛影羞得面红耳赤，别开头没再说话。
绕了一大圈，凌承知把车开到了世贸城的广场外。这会儿朝阳出来了，裹得这栋楼金光灿灿。
他看了盛影一眼，笑道：“你欠我那么多钱，请我吃个早餐吧，我有点儿饿了！”
这儿有家生滚粥特别好吃，当然，凌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盛影满脸唾弃：“你不是要去看那姑娘吗？怎么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别不是想赖账吧？”
“赖账？我那车送去原厂维修了，那边报价四百五十万，你看咱们是否从新聊聊赔偿的事？”
“……吃就吃吧，你要吃什么？”盛影讪讪道。
“那边有家生滚粥不错。”
于是，在这个朝阳缓缓升起的早晨，盛影十分不情愿地和凌承知进入了那家广式生滚粥。
因为早，没什么人，两人要了个窗边的位置。
一边喝粥，一边看朝阳。
金色朝霞透过窗户照进来，在盛影脸上勾出一道很漂亮的轮廓，即便，她还画着个难看死了的烟熏妆。
凌承知有点怔，时隔九年，他不知道这妆容下的脸，还是不是跟他记忆力一样。
九年，真的太长了，足以改变一个人，从内到外全部改变。
所以，他们的承诺变了吗？
少顷，凌承知故作不经意地问：“阿影，你的车被人做手脚的事情查出来了吗？”
他一提，盛影才恍然想起：“都忙得忘记了，回头就让他们去查。”
“你在夜场似乎树敌很多呢，有人对你不满吗？比如……妈妈桑？”
“妈妈桑……”
盛影想起了阮璐，她对她的确很不满，不，确切地说是嫉妒。
阮璐算是混迹夜场的老手了，手下有七八十个姑娘，手里的客户资源也不少。
以她的资历在夜场是可以风生水起的，但因为盛影很多规则，她觉得处处受限。
如果真的是她，这事儿反倒有些棘手。
凌承知看盛影警觉了，便又道：“赔偿的钱我会让财务部直接划账到金樽夜场。”
“嗯！”
“对了，阿翊那人在欢场玩习惯了，脾气有些飞扬跋扈，你千万要小心他报复。”
盛影一脸鄙夷：“你们凌家的人谁不是飞扬跋扈？这顿粥还是你逼迫我请的呢。”
凌承知眉峰顿时扬得高高的：“是吗？那要不维修费我们重新谈谈看？”
“咳——”盛影被呛了一口，忙埋头喝粥，“你快吃吧，吃完了不是还要去看人家小姑娘吗？”
凌承知莞尔一笑，目光从她脸上轻轻扫过，又缓缓落下，眉骨间忽然温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