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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小祖宗又撒野了全文阅读

作者:十一檀     摄政王的小祖宗又撒野了txt下载     摄政王的小祖宗又撒野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32章

    532

    防dao,凌晨两点替换,明早起来看。

    崔彧并没有打草惊蛇,而是将这些跟登闻楼有关的,全部由镜明派人暗中盯着。

    从朝到野,天倾门几乎渗透了。

    崔彧知道这个郑公是柔妃的孩子,他布这样大一个局,十有八九是图谋这天下。

    这天倾门已经有将近三十多年,算着是那位郑公子十几岁的时候便开始筹谋布局了。

    只是曲千尘为何会跟这天倾门有牵扯,崔彧如何也想不明白。

    寒宁被文昭帝从江家带走,之后就没有任何的消息,曲千尘跟寒宁长得相似,莫非是寒宁的孩子?

    可是就算是寒宁的孩子,也该是文昭帝的孩子,跟那位郑公子又有什么关系?

    莫非是郑公子后来将人从宫中带了出去?

    若是带了出去,曲千尘幼时又何故被丢弃,让药王捡了去?

    这一切都是疑团,崔彧一时半会整理不出头绪来。

    或许,只有问了曲千尘后,才会明白是怎么回事。

    明日约了曲千尘来宫中,这段时日他经常会约他来宫中。

    这一切,明日自会揭晓。

    崔彧将一切布局好后,便回了寝宫。

    崔彧回到寝宫的时候,路上听着段成风说小七白日里出去了一趟,回了王府,傍晚时分才回来。

    等着他到了寝殿时,只见宫人们都在殿外候着,院内并无人。

    他进去时,见凉亭中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穿着单薄的春衫,裙摆轻飘,袖间挽着薄纱,夜间的风吹来时,罗衣飘飘,似有香风袭来。

    崔彧举步而去,行至她跟前时,已经将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她的肩头。

    “夜间寒凉,你身子弱,当心着凉。”

    小七坐在石凳上,看到是崔彧之后,宛然一笑道:

    “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崔彧听着她如此妙曼微哑的声音,微怔。

    望着她时,只见她脸色酡红似红霞晕染,朱唇红艳,微弯含着笑意,那眸中漾着半透明的水色,如此含情凝睇的模样,让他心中一荡。

    莫非她想通了?

    “嗯,朕这几日忙,冷落你了。”崔彧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荑。

    小七没有再挣脱,牵着他坐在了亭中。

    “这是我下午的时候在王府里取来的酒,都是前两年埋下的,有春日里酿的桃花醉,还有秋日的桂花酿,葡萄酒,以及梅花酒,崔彧,你尝尝我的手艺。”

    崔彧听着她说的一句句,受宠若惊。

    有多久,她未曾这样跟自己说过话了。

    看着她倒酒,崔彧握住了她的手,将酒壶接了过来。

    “我来。”

    他在她面前,甚至忘了称朕。

    小七依着他松了手,崔彧就坐在她身旁,见她今夜如同以往那般恩爱时那般乖顺,崔彧心中激荡,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小七没有再挣扎,而是依着他的力道,靠在了他的怀里。

    崔彧激动的倒酒的手微抖,酒水洒在了杯子外面。

    小七抿唇轻笑了一声,“连酒都倒不好,果然是天生要人伺候的。”

    这娇软微嗲的声音,仿佛还是王府里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听得崔彧一怔心驰。

    “我的错,我自罚三杯。”

    说着,崔彧饮了三杯。

    这些酒在崔彧喝来淡的很,并不易醉。

    小姑娘喜欢弄这些,往年都是陪着她一起弄,她喜欢喝。

    小七拿起酒壶,靠在他胸前,仰头泄在自己口中。

    崔彧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她的眉眼间并没有哀伤之色,反倒是一派含春的笑意。

    崔彧将她手中的酒壶拿下,“少喝一些,吃着药呢,当心身子。”

    小七却是满是风情魅惑的斜了他一眼笑道:

    “今天高兴,你陪我饮个尽兴。”

    崔彧望着她方才手中拿着的葡萄酒,此时洒落在她颈间,望着她这般眼波横媚的模样,这两个月来一直未近她的身,因为她不愿,他便一直忍着。

    此时佳人在怀,又这样满身风情的模样,崔彧喉头上下滑动了一下,缓缓俯身,将她颈间琥珀色的液体吮去。

    小七咯咯的笑了两声,伸手去推他,却惹得崔彧更加的无肆惮忌。

    直到她息气大乱,崔彧哪里还有心思饮酒,打横将她抱起,朝着寝殿走去。

    今日殿中的宫女都被小七支出去了,连长喜也不在。

    还未到内殿的时候,她靠在他肩头上,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烈热而又切急的上覆他的滣。

    崔彧微怔,从她长大后,便很少有这样情感烈浓的时候。

    他刚要说话,她不许,只狠狠的......

    几乎是一息之间,崔彧反扑,掌握了主动权。

    待来到内室后,便这样滚在了龙榻上。

    她这般的切急,让崔彧有种置身梦中的感觉。

    她究竟是怎么了?

    分神而的空,小七竟然用力的翻过身子,占了上方的位置。

    崔彧伸手轻轻扼住她下颌,逗她道:

    “吃了情药了?”

    小七没理他,依旧做着方才的事情。

    崔彧被她钩的动激的心狂跳,她这般过分的热请,倒让他惴惴不安,只觉得她今天十分的反常。

    他晃神的功夫,小彧温热,他后脑一麻,抬眼看去的时候,见她......

    崔彧手抚进她的青丝发间,托着她的后脑,将她揪了上来。

    “七七,你今天怎么了?”

    只见她此时的双眸,瞳仁湛黑明亮,透着浓烈又执着决然的光,以及那千丝万缕他看不透的东西。

    “到底怎么了?”

    七七依旧这般望着他,好一会,她伸手覆上他的脸颊,轻声哑然问道:

    “你不想?”

    崔彧额角青筋隐隐。

    天知道他有多想!

    想了足足两个多月了!

    “想!”

    “今晚我来。”仿佛是花间的女妖一般,那双晶亮的眸子似乎能摄人心魄。

    崔彧全依她,只盼着她以后都像今日这般。

    春日里,惊雷声起,殿外有风雨的声音,殿中轻纱妙曼,风卷起轻纱之时,影影绰绰可见帷帐中的身影。

    起落间,敛尽三春艳逸。

    疾风骤雨雾蒙蒙,玉露牡丹花渐浓。

    我是风急雨骤的分割线

    那一刻,她突然轻泣出声,抱紧了身前的男人。

    她一直不知,什么是爱。

    直到此时方才明白。

    恨着,却又难以割舍的,才是爱情。

    原来爱是,恨却又爱着的人。

第533章

    曲千尘依旧如往日里那副淡泊出尘的模样,看着崔彧的时候也如往日里挚友的模样。

    他抬眸看着崔彧,眼中沉静。

    崔彧望了他许久,“天倾门门主是你父亲。”

    曲千尘点了点头,之后轻笑了一声。

    “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我也很意外,可是命运注定了,我是郑家的孩子,当年程家势大,逼迫文德皇帝不得己将父亲送出宫去,父亲后来一步步的走上天倾门门主的位置,无非就是想替被逼死的祖母向程家讨个公道,可是后来你也看到了,文昭帝荒淫,强夺了我母亲,后来父亲将她救出后,不过几年便郁郁而终,生身父母,若是不能为他们报仇,我枉为人子。”

    崔彧静静的听着曲千尘所说,微微皱了皱眉。

    “你父亲死了?”

    “没错。”

    崔彧望着他,许久许久。

    “你撒谎。”

    曲千尘微怔,抬眸睇向他,只见崔彧黑沉的目光泓邃沉寂,睿智坚毅。

    “你不肯说,朕来帮你回忆一下。当年寒宁八岁的时候被京中一个郑公子买了,一直养在兰苑。

    后来辗转到了江家,却传出跟我父亲要定亲的消息,在交换庚帖前夕,被文昭帝抢入宫中。

    天倾门安排寒宁嫁进崔家是为了什么?

    再后来,圣女白媱再次被这个郑公子安排在了兰苑,怀了七七,白媱宁愿葬身火海也要将七七送出去,又是为了什么?

    水中月京中寻亲,整个戏园子被灭门,仅有他幸存,又是在这样什么?

    若是他一早便死了,如何会有后来的事情?

    还有,就算不抹去朕对音华的记忆,朕也不会放过郑珣,你的理由太牵强。

    你在替他遮掩,他是谁,如今在何处?”

    “你不信,我也无可奈何。”曲千尘说完便闭着眼睛不发一言,一副任由崔彧处置的样子。

    崔彧望着他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沉声道:

    “你以为朕不敢将你如何?”

    曲千尘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陛下可以将我打入悬镜司地牢。”

    两两对峙间,曲千尘站起,走到大殿门口,望着这宫墙巍峨的皇城。

    “崔彧,文昭帝荒淫无道,女,程家助纣为虐,祸乱朝纲,如今你既已承天命,顺民意,做了这九五之尊,便是天命所归。

    如今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我从来无意再过问这权势纷争,人间离乱。

    他终归是我父亲,我不能任由他出事。

    你能查到我,想必也将天倾门摸清了一半,那些人任由你处置,剩下的我自会解散,还望你念在兄弟一场,高抬贵手。”

    “你父亲布下这倾天大局,只怕他不肯应你。”

    “我自会劝他,崔彧,你若还是信我,便放我离去,我会拦着他。”

    曲千尘说完,转身看着崔彧,隔着半个大殿,彼此能看到对方眼中的神色。

    崔彧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崔彧一般。

    “你还未回答朕,为何抹去关于音华的一切。”

    曲千尘沉默了许久,才道:

    “我不知。”

    片刻之后,又补充道:

    “真不知,是父亲所为。”

    ps:还有更新,新年快乐吖我的小仙女们,感恩你们这么久还陪在我的身边,希望我们新的一年继续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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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章

    崔彧眉峰微皱,都到了这个份上,曲千尘都不说出郑公子是谁,显然是再问也不会说的。

    曲千尘转身看着崔彧,沉默少许道:

    “弦乐之道,是他教我的,他以幻音术抹去了你的记忆,我可帮你恢复。”

    崔彧在听到曲千尘这番话的时候微怔,脑中闪过什么,只是却未能抓住。

    而曲千尘此时望着他,深深的,静静的,那双瑞凤眼,晦涩难测,饱含深意。

    “我若是你,我宁愿不记起,只守着她好好过完这一生。”

    崔彧皱眉,想到七七说说的一切。

    曲千尘负手,望着崔彧书房中悬挂着七七的画像。

    “从一开始,我便知晓她身上跟我留着一样的血,克己复礼,可是感情很奇怪,明知不可为,心却为之牵动,若是有人能抹去我的记忆,我也敢似你这般不顾一切的去爱去拥有。”

    崔彧望着他脸上的哀伤之色,知道他说的是七七,也是音华。

    不管是哪个她,终归都是郑家的女儿,跟曲千尘一样,都流着一样的血。

    曲千尘说完,将目光转回到崔彧的身上,望着他。

    “若你肯听我一言,便不要记起这一切,好生的做你的皇帝,她乃玄门修道之人,你于她而言,不过是她漫长岁月中的过客,待你我死去,都只是她的过往。”

    听闻此言,崔彧眸光微敛,神色间明显有愧疚之色。

    “她......已经没了内丹。”

    曲千尘骇然抬头望向了他。

    “她的内丹呢?”

    崔彧却没有回答,而曲千尘看着崔彧脸上的愧疚之色,心中已经了然。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那样失态。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当她已经不计较上一世的事情,肯留在你身边,原来是你将她强留了下来。”

    曲千尘大笑之后,再看着崔彧时,只剩满眼悲怜。

    “你莫要后悔你的所作所为才是!”

    他将袖中的琴弦弹出,钉在了两侧的柱子上。

    艺高者无琴。

    琴是曲千尘的武器,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不会让自己手中没有琴。

    就算没带在身边,只要袖中藏着琴弦,便足可抵一架琴。

    曲千尘琴声响起时,段成风在外严阵以待,可是崔彧吩咐过,谁也不能进去,他生怕曲千尘会对崔彧不利。

    可是想着崔彧的叮嘱,想着曲千尘未必是崔彧的对手,便忍下了。

    而书房内,崔彧闭着眼睛,回忆如潮汐一般涌入脑海。

    那抹红衣艳逸,曾经在他的生命中留下那样浓烈的一笔。

    ......

    那年他在药王谷时,邺城传来消息,母亲病故,崔家将他接回。

    两年前母亲送他去药王谷的时候说,只要他熬过了针灸之苦,到时候便会来接他,可是却食言了。

    崔家众人对母亲的死显得冷漠又无情,不过一两个月后,祖母便张罗着给父亲续弦。

    那时父亲刚痛失所爱,又怎会答应。

    父母恩爱这些年,他身边连妾室都没有,又怎会在母亲死后不足白日便续弦?

    父亲拒绝了,待一年后,便带着他去了京中。

    ps:以崔彧的视角写出当年拒婚的真相。

    还有哦,正在写。

第535章

    他记得那日,父亲遇到一熟人叙旧的时候,他望见街角处几个锦袍少年欺负一个女孩子。

    那女孩子会些功夫,只是毕竟年幼,面对的又是几个比她年长的少年,自然是要吃亏的。

    她虽作男装打扮,但是那俏丽的模样一看便是女子。

    待走近后,她头发因着发簪的掉落散落开来。

    崔彧认出了她。

    当年六岁的她随陛下去邺城行宫,偷偷溜出行宫玩耍之时,遇到了人贩子。

    嫡公主失踪,还是在邺城的地界儿,如果人有什么差池,只怕整个邺城的大小官员都要受牵连。

    那时他带着家丁追着一只兔子,看到一个小女孩从一个农家跑出来,后面追着几个大人,那小女孩一边跑一边骂:

    “再追我,我让父皇诛你九族!”

    崔彧本就是世家公子,能喊父皇的,除了公主,不会有别人。

    后面追的人越来越多,崔彧让家丁拦着,他抱着那小女孩便跑。

    他们毕竟年幼,家丁带的少了,被那些人追赶着进了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树林子。

    那晚上雷雨阵阵,他们躲在小茅屋里,她缩在她怀里,那双湿漉漉如同受惊小鹿一般的眼睛望着他。

    “我怕......”

    崔彧望着她,只觉得那双眼睛黑黝黝的甚是美丽,仿佛能望到他心里一般。

    年幼的他并不知那是什么,只知晓哄着她,让她安心。

    “莫怕,待天亮了,便会有人寻我们回去。”

    如今京城的街头再次遇见,崔彧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眼睛。

    他出面嫁给那几个纨绔打发了,走过去,看着她披散着头发,将她的青丝弯起,用他的发簪插入她的发间。

    还记得小姑娘清丽明艳,为她挽发时,她瓷白的肌肤距他咫尺之间,如宣纸般脆弱,似乎一碰就破了。

    “你给我了,你簪什么?”

    他为她挽好,取腰间一条锦带,将发束起。

    “彧儿,走了。”

    是父亲喊他。

    “喂,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声音清灵,喊着他。

    崔彧一笑,显然是已经忘了幼时的事情。

    “崔彧。”

    父亲被圣上赐官,他也有幸做了皇子伴读,几日后,皇后身边的宫女召见。

    他进了宫,还未到皇后处,便被她拦下,拉着去了御花园。

    待她说明缘由后,崔彧哑然失笑。

    “公主,假传懿旨是重罪。”

    她巧笑嫣然,莞尔一笑。

    “我母后不追究,父皇不怪罪,谁奈我何?”

    春日里的阳光似乎给她镀了一层光芒,她眉眼昳丽,那双眼睛潋滟如春泉之水,顾盼间,莹然有光。

    这样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公主,本就身在光芒万丈的中央。

    “不知公主召见崔彧是为何事?”

    “上次你救了我,自然是报恩了。”

    音华趁他不备,垫脚将他发间的玉簪拔下,将她手中的簪子插上。

    娇小的她,垫脚的瞬间,踉跄不稳,崔彧轻抚了她的腰一下。

    她滣瓣擦着他的脸颊,温热的气息贴着他的,他耳尖微红,她脸颊红透。

    “这个,送你了。”

    说完,小姑娘转身便跑走了。

    晚间,他梳洗过后,将那簪子放在掌心。

    雕着木兰花的紫檀木簪子,尾端刻着一个七。

    他对着烛光,抿唇轻笑,别于发间,那花簪陪伴了他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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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仙女们,求月票吖!

    后来,她央求了皇后,也去了含章殿读书,跟他同窗。

    她的聪明,她的狡黠,总是吸引他目光的存在。

    他从不知道,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女子,能如此牵动他的心。

    那个春日里,郊外农庄上互吐心事,少年少女克制的吻,微微的栗颤,那个春雨惊雷的雨夜,他拥着她,身体久久的难以平复。

    第二日,他在她醒来之前换了衣服,趁着无人时清洗了。

    那是他第一次生出那样强烈的望欲,想要得到她,拥有她,连梦中也不肯放过。

    可是她尚且年幼,还未及笄。

    父亲告诉他,历朝历代以来,娶了公主后,是不能参与朝政的。

    父亲素来知晓他的志向,所以叮嘱他,让他离公主远一些。

    因为,成了驸马虽有泼天的富贵,但是也是仕途的终点。

    他自幼文韬武略,父亲不忍他最后只做一个富贵闲散人。

    谁不想出将入相,名垂千古?

    谁不想高谈论阔,指点江山?

    但是,驸马却不能。

    那时候他也矛盾过。

    可是,无论如何都抵不过那一抹艳逸飞扬的身影。

    与北燕的一场马球,他见识到了他的英姿飒爽,花样翻飞,势不可挡。

    任谁能拒绝这样的女子?

    那时,崔彧便放下了天下男儿放不下的权势欲。

    她也许就是老天爷拍下来消磨他志气的女子。

    而他,甘之如饴。

    在得知朝廷上下都在商议着如何让她嫁到北燕的时候,几位皇子也整日在说着。

    个个都是唉声叹气,无一人敢出头,只说北燕凶猛,连着攻下了几座城池了,只怕天朝的士兵抵挡不住。

    北燕点名了要嫡公主,不过是因为去年的时候,她曾在马球场上力压北燕的使者,让他们记恨在心。

    崔彧默默的听闻着这一切,很想质问这些皇子们,男儿的稚气呢?

    他们的妹妹被作为战利品送到一个野蛮之地和亲,他们就只是叹气?

    他们作为将来的储君,难道就愿意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欺骗这自己和天下?

    那日,他去了大殿。

    世人都道他不知轻重。

    可是好歹激起了一些血性男儿的自尊心,主战派渐渐有了声音。

    哪怕是做一名马前卒,他也愿意血撒沙场,而不愿躲在女人的身后。

    为了天下百姓而战,更为了他所爱的女人而战。

    他远赴西北,只能是去杀敌,而不是送她去和亲!

    离开大殿后,她扮做小太监的样子,将他拦走。

    在御花园的假山处,她抱着他,又哭又笑,不能自已。

    她都知道了,知道了他力排众议,扭转了送她去和亲的局面。

    “崔彧,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求也求了,闹也闹了,可是父皇铁了心的要送我去和亲,我快吓死了,我听说那北燕的男人野蛮的很,父亲死了,儿子要娶父亲的姬妾,哥哥死了,弟弟可以娶了嫂嫂,吓得我这几日一直都在做噩梦。”

    崔彧笑着轻抚着她的脸颊,将她的泪抹去。

    “我在,莫怕。”

    一句话,让小姑娘再次泪意涌动,投入他怀里,紧贴着他胸口,似乎只有这强有力的心跳声,才能给她最多的安全感。

    ps:先更这么多,明天白天坐车回一趟老家,到家之后继续写,情绪正弄。

    崔彧的视角前期好宠的哦~

元旦快乐

    新年第一天,给我的大小老婆们放个假,别等了,早点睡,作者被妖精们抓走这样那样了,挣扎爬不起来,明天我多多的更新~

    给我放一天假,我加油干一年~

第537章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三军出征那日,他回头看到城楼上那抹身影时,方才知晓为何常说温柔乡是英雄冢。

    他只想策马奔去,拥住她,再不分开。

    豪情与柔情的并存,离别与不舍的缠绵。

    此去西北出玉关,若是不灭北燕,他誓不还朝!

    待到得胜而归之时,便是迎她入门之日。

    届时,凤冠霞帔,高堂红烛,他定要她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战争的残酷,鲜血的洗礼,少年迅速的成长。

    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

    九死一生,终还朝。

    庆功宴上,她还是那样的娇俏活泼,扮做宫女将他约出去。

    合欢树下,他将她抵到树干上,倾诉着思念。

    头一次,他不想做那个克己复礼的君子。

    想要拥有她,有占她。

    那个吻,烈热又强势。

    许久许久的思念,只想将她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我要你!”

    那是他的声音,低哑间染着浓浓的情裕。

    小姑娘轻笑着依在他身前,那样乖,那样媚。

    “你把北燕打跑了,现在没人娶我了,你不想要也不行,我赖上你了,你得给我负责。”

    崔彧低低的笑了,男人微沉且有磁性的音色从胸腔中震出来,听在耳中,丝丝的钻进心底。

    “好,负责。”

    她仰头,攀上他的脖子,眸子中波光潋滟,满是仰慕的神色,大胆的说道

    “我要你现在就负责!”

    崔彧只觉得心底潮汐翻涌,环着她腰肢的手臂收紧,眼中笑意深浓。

    “待成了亲,给你负责一辈子!”

    成亲,太过美好的事情,曾是他梦中一遍又一遍奢望的美好,如今触手可及,崔彧只觉得人生了无遗憾。

    崔彧不能出来太久,不舍的抱了她好一会,便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一个宫人半路拦着他

    “崔将军,贵妃娘娘有请。”

    黎贵妃宠冠后宫数年,崔彧自然有所耳闻。

    只是黎贵妃多年以来跟皇后一系势同水火,崔彧虽不涉党派之争,但是从要娶音华那一刻,便势必要被人打上皇后一派的标签。

    如今黎贵妃来邀请他,虽不知是何事,他下意识便是拒绝的。

    直到那个宫人拿出了一个信物,崔彧望着那小锁,眼瞳紧缩。

    那是他的,幼时他多灾多难,那是母亲一路虔诚叩拜,三步一叩首求来的长命锁。

    言道,他佩戴到六岁,便可百病尽消。

    后来一直被母亲贴身收藏着,为何现在会在黎贵妃哪里?

    崔彧好奇,便随着一道去了延禧宫。

    在延禧宫里面,崔彧望着那仪态万千,貌美华贵的贵妃时,他愣住了。

    跟母亲一模一样的脸庞,望着他时,双目含泪的哀伤。

    崔彧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待听到她细细说起往事,崔彧愣住了。

    平地起惊雷!

    你不能娶她,你是陛下的孩子!

    这样的话钻进脑海的时候,崔彧只觉得做了一场梦。

    一场极为荒唐的梦!

    荒唐的让他恶心的梦!

    当年陛下住在邺城行宫时,偶遇一美艳妇人,见她与当年自缢而亡的心中所爱白月光极为相似时,便带去行宫,给强迫了。

    后来才知晓,这妇人是崔砚堂的妻子。

    当年江家的姑娘要与崔砚堂订婚之时便被他所夺取,崔砚堂自幼是皇子伴读,年少时,跟陛下有些同窗的情谊,他心中过意不去,便将人放了回去。

    崔砚堂那时出远门,月余未归。

    归来时才听闻了这件事,崔砚堂自来是淡泊不争的性子,纵然是妻子被辱,虽气愤,可是那人是天子,他又能如何?

    他敬爱着自己的妻子,面对着她痛不欲生,愧疚难当,崔砚堂只能忍下,好生宽慰。

    可是,又过了月余,她怀孕了,而且两个月的身孕。

    算着时间,正是崔砚堂出远门未归的那段时间,这孩子是陛下的!

    她痛苦过挣扎过,甚至已经熬好了堕胎药。

    最后是崔砚堂打翻了那药,将她抱在怀里,心痛她的遭遇,痛恨自己的无能。

    这虎狼之药一旦下腹,生死难知。

    这孩子最终留下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彧字是崔砚堂取得,从他出生那一刻,他便当他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自幼悉心教导,因着母亲生崔彧之时伤了身子,之后一直未能有孕。

    她曾给崔砚堂纳妾,可是却被崔砚堂拒绝了。

    “彧儿,你父亲是真的拿你当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不管你祖父母如何的不喜欢你,他都说你是他的儿子。”

    黎贵妃说着,望了一眼此时手背青筋凸起的崔彧,抹了抹脸上的泪水。

    “在你去药王谷求医的那两年,陛下听信了一个道人说我便是他所爱那女子转生,虽我不记得前生了,但是这眼角的痣错不了。

    陛下给崔家传了信,要我入宫,我只能病亡,以一个新的身份进宫。

    那时候你祖父母是瞒着你父亲的,你父亲只当我真的亡故了,他知道若是他在京为官,留你在邺城势必被人欺负,便带着你回了京中。

    母亲日日思念你,却不敢见你,也怕被人知晓这件事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在含章殿的时候,陛下见过你一次后,回来问我你的生辰,我心知瞒不住,便说与他知晓。

    我原以为他会与你相认,可是却没有,这种沧海遗珠,事关血统的事情,他谨慎些我也理解。

    可是我万万想不到,他就算确认了你的身份,也没有将你认回,而是由着你跟音华相恋。

    程家势大,他想连根拔除,却没有心腹之人,宁愿看着你跟音华相恋,一步步取得程家的信任,夺了兵权。

    他还会让你们成亲,音华从十三岁之后,太医与她调理身子开的药,是陛下叮嘱过的。

    她这辈子都不会有孕,帝王家最是无情,他对音华宠爱至极,谁能想到他只是拿她当一颗棋子?

    陛下会给你们赐婚,让你彻底赢得皇后和程家的信任。

    待到以后,他想办法让你知晓身世,做出他并不知情的样子。

    母亲跟皇后还有程家早已经被他架在了跟皇后对立的阵营里,母亲逃不开,若是太子登基,皇后做了太后,母亲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到时一边是你的母亲,一边是程家,你自然会倾向我,替他除了程家。

    只是可怜我儿,被他当成棋子一般,成了这权势争斗的一把刀。

    他不会认回你,从他打算把音华嫁给你的那一刻起,便不会认回你。

    母亲今日与你说这一切,不过是不想让你再深陷。

    到时候,一边是母亲,一边是音华,我儿该是如何痛苦,母亲不忍!”

    s真相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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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砚堂他一直都知晓,想必没少提醒你离音华远些。你与音华公主的事情,他很忧心,他以为陛下不知晓你的身世。

    前段时间,砚堂找到陛下,跟他说起了你的身世,让他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可是就在两个月前,你父亲从宫中离开后,便突然传来暴毙而亡的消息。

    我被困在这宫中,想去看他一眼都不能,虽然不知道他因何而亡,但是绝对与陛下脱不了干系!

    陛下要掩盖这件事,要看着你一步步在与音华的感情泥足深陷,让程家对你放下戒备,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彧儿,你不能娶她,你跟她是兄妹啊!”

    崔彧胸中气血翻涌,只觉得脚下如踩在云端上,天地旋转,连眼前黎贵妃似乎都在晃动。

    他喉中腥甜,涌出一口血来,染在了身穿的战袍上。

    这身战袍,是他为她穿上的。

    他答应过她,待得胜归朝之时,便是迎她过门之日。

    现在血淋淋的真相被剖开,如此残酷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与深渊,哪怕面对千军万马之时,他都从未这样惧怕过。

    可是,此时。

    黎贵妃的一番话将他打入深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出了延禧宫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回到庆功宴的。

    如游魂一般,一颗心被生生的撕裂了。

    直到他到了大殿上,看着坐在上首意气风发的帝王,说着犒赏三军嘉奖的话语。

    崔彧只觉得恶心至极!

    收回程家的兵权,可以有很多的方式,帝王的权术,也可以有很多种,但是他却用了最恶心的一种!

    利用自己的女儿,利用自己的儿子!

    只为了他至高无上的的权利,为了他千秋万代的帝位!

    原来在这个金玉堆砌的皇城中,每个人都是带着面具的。

    他装的那样好,将野心与龌龊全部都掩盖在面具之下。

    他瞥见了一旁的音华,许是看到他脸色不对,望着他是充满了担忧。

    她心性单纯,天性善良,在这个浑浊的皇城内,她是唯一清澈的存在。

    她何其无辜!

    她以为最疼她的父皇,却只是将她当成棋子一般,为了他的权势,为了掩盖真相,甚至不惜伤害她的身体,让她终生无孕!

    隐约间,他听着坐在上首那人赐婚,所有的一切,都一步步的在他的计划中进行,而他,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是他对付程家的一把刀。

    “臣不愿。”

    拒婚的时候,他看到了她的震惊与心碎。

    他能如何?

    他又该如何?

    那双眼睛,是刚刚让他为之迷恋的,那滣,是他不久前在御花园亲吻过的。

    可是,如今,一切都成了奢望。

    他甚至不敢去看她。

    被打入天牢,外面什么情况他不想知晓,他只想着这样在天牢一辈子也认了。

    那晚,皇帝亲自去了地牢,将他带走了。

    他言道,他也是刚刚知晓崔彧是他的儿子。

    他这样还说,崔彧没有反驳。

    崔彧只冷冷的看着他,听着他如何将这一出戏唱下去。

    果然,他计划被阻,便换了说辞。

    说什么程家势大,崔彧有才能,这天下将来是留给崔彧的。

    他想把他当成一把刀,却又说的那样大义凛然,让他觉得恶心。

    崔彧听着他一句句的说着,却不知该怎么办。

    正如母亲所言,母亲跟皇后已经是势同水火的地步,若是皇后得势,母亲只怕生不如死。

    他应了皇帝的请求,帮他夺权。

    他出了天牢后,回了邺城。

    父亲孤零零的葬在九龙坡上,他这一生淡泊名利,鲜少与人有争,到最后却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回了京中后,音华到崔府寻他。

    他不敢见,不知该怎么面对。

    他可以坦然面对任何一个人,却唯独不能面对她。

    那时候他说了什么?

    他说,他厌恶每一个郑家的人,看到她碰她一下都恶心!

    那是违心的。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

    除了把她推开,又能有什么办法?

    他对她有裕望,只要见到她便会有!

    他只能将她逼走,逼得她再也不来寻他。

    他成功了。

    她那样洒脱的一个人,在他这里如此受挫,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整夜整夜的难以入睡。

    人生的目标瞬间坍塌,他甚至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程家出手很快,他在西北军中的人,很快被程家拔出。

    原本平静的一切被打破。

    他从来都不把自己当成是皇后一派,因为看不惯程家的独断弄权。

    曾经跟他并肩共赴生死的兄弟被程家陷害,妻女被罚入军营,沦为军女支。

    崔彧知道,若是他不出手,只会有更多跟着他的人被一个个的剔除。

    他开始站在了程家的对立面,这一切都如当今天子所愿,他终究成了直插西北的一把刀。

    待西北安定,朝中传来两个消息。

    一个是她要嫁给杨重渊,和亲南召了。

    另一个是黎贵妃不知为何获罪。

    文昭帝传来迷信,说是程家所为,程家跟南召世子已经联手,谋夺这帝位,他虽然身处帝位,但是却无可奈何。

    黎城母亲家族的人被下入天牢,男子斩杀,女子充入军中为奴。

    母亲如今生死不知,加快了崔彧整顿军务的想法。

    只有到夜间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个不敢想起的人。

    在听到她要嫁给杨重渊的那一刻,他的心明显刺痛了一下。

    哪怕是知道两个人再无可能,他也依旧不想放手。

    这些日子以来,他争权夺势,看似在为了当今天子效力,可是有谁知道,他只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一些,好不受人摆布!

    他觉得自己那时心底的黑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自控,跟音华的关系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于她,成了心底无法触碰的一处。

    随着思念,日益加深。

    他原想着,等着外祖父家里表姐妹们来了西北妥善安置她们。

    可是,没等着她们走到,便在路上被践踏致死。

    他着人去接的时候,只看到那群逞凶的士兵,嚣张婬浮的笑着。

    他们衣服都没穿,只说程家给他们安排了一趟美差。

    这些全是千金小姐贵夫人,以前见到她们都要三跪九叩,如今竟然能得了这样的便宜。

    程家!

    文昭帝不是明君,程家也未必就是好人!

    他们的争权夺势,却连累了如此多无辜的人!

    他心里只剩下仇恨!

    心中的黑洞日渐扩大,皇帝为了这江山稳固,父子,父女,夫妻全然不顾。

    母亲生养自己,父亲教养他成人,他是自己的父亲,更是自己的恩人。

    杀父辱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只想毁了郑家的江山,毁了这令他作呕的皇权!

    宫变那日,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恐惧。

    看着她凤冠霞帔,嫁衣艳艳,崔彧才知晓,他放不下她。

    就算是这样的关系,他也放不下她。

    后来他成功了,帝后被控制,程家获罪,扶了二皇子坐上太子之位,他成了这皇城最有话语权的人。

    她哭的那样伤心,她求他放了程家,放了皇后。

    他想着厉家表姐妹的下场,崔彧在望着她那双恳求的双眼,颤抖的双手,他答应了。

    他命人去抄家,将程家驱逐出京城。

    可是程家那边却出了意外,禁军去的时候,程家满门被灭,后宅的女人个个屈辱而死。

    那时候他没曾想,音华已经出了宫,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他还在想着,该怎么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段成风说,母亲找到了,可是

    他在看到延禧宫黎贵妃的时候,心中最后仅存的那丝善念也消失了。

    母亲她生不如死,她没有手脚不能站立。

    她没有双目,不能辨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她的儿子。

    她张着嘴巴,却无舌头,不能讲话。

    只啊啊啊的求着眼前的人给她一个痛快。

    那是他第一次握着剑会手抖。

    他幼时舞剑时,握不稳剑柄,母亲总是蹲下身子,轻轻的帮他擦着汗,握着他的手,不断的鼓励他。

    而他,今日用这双手,结束了她的性命。

    “皇后!”

    他胸中恨意滔天,执剑去了甘露殿。

    皇后似乎早已经知晓了他会来,坐在正殿等他。

    看到他剑上的鲜血时,也并不惊诧奇怪,坐在上首,仿佛依然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

    “本宫知道你要来。”

    她抬头看着崔彧,她也是后来才知晓,崔彧原来也是皇家的孩子。

    皇后凄然一笑。

    “本宫跟阿音说过,这宫中,父子非父子,夫妻非夫妻,个个都戴着面具,没人能露出真实的面目。

    本宫以为,你会是她托付终身的好孩子,没想到,你果然跟陛下一样,不愧是他的儿子。

    为了权势,为了得到程家的信任,不惜利用阿音的感情。

    你们父子就不怕天下人知道你们如此不顾人伦,遭天下人耻笑吗?”

    皇后以为,崔彧一早便知晓。

    他手背青筋凸起,母亲所遭受的一切,在眼前浮现。

    他恨不得将皇后凌迟了,可是那时他想到了七七那双恳求的双眼,颤抖的双手。

    他知道,这一剑刺下去,七七不会再原谅他。

    心中两股力量在撕扯

    “阿音是无辜的,若你心中对她有愧,放她离去吧。”

    皇后说完,便撞向了他的剑上。

    崔彧下意识往后撤,可是已经来不及。

    锋利的剑刃刺进了她的心口处,鲜血的涌出。

    “母后!”

    不知道七七从何处跑了来,扑到了皇后的身上,满身满手的鲜血质问他

    “你答应过我会放过他们的!你答应过我的!!!”

    s大章,三章内容合一起了。

    晚安,明天再继续。

第539章

    他望着她,却无力开口。

    想解释,这些不是他做的。

    可是她只相信她的眼睛。

    他答应过她,放了程家放了皇后。

    在心中恨意滔天的时候,也在顾虑她。

    可是皇后撞过来,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甚至愿意放下一切,只想着带她离开。

    可是

    世上永远有如此多始料未及的事情。

    之后的事情,如今回想起来,如同魔怔了一般。

    明知和她的关系,却不愿放手。

    很多次,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可是能告诉她吗?

    该如何告诉她?

    该如何告诉她这恶心的一切?

    告诉她,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

    告诉她,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时间最难容的不伦情感?

    这些,真的让人作呕!

    他宁愿自己恶心,也不想她知道这一切。

    每次躺在她身边,抱着她不敢再继续的时候,他心中便不知该如何去排遣这冲天的怨恨!

    恨这个姓氏!

    恨给予他生命的那个人皇帝!

    他曾动过放她离开的念头,可是他做不到。

    最终他决定埋葬这个秘密,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死了,只剩下皇帝了。

    如今他瘫痪在床,口不能言,世上再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他可以娶她了。

    待娶了她,带她离开这里,远离这些纷争,管他什么皇权富贵。

    他只想着,带她离开这里后,再与她解释。

    可是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直到她走上城墙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他把他最爱的女人逼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他总觉得一生还长,总有机会解释给她听。

    可是她却再也没有给他机会了。

    城墙之上,她骂尽天子百官,憎恨挑起战争的人。

    却唯独没有提他。

    大概是恨惨了他,临死,连句话都不愿再同他说起。

    百尺高台,一跃而下。

    粉身碎骨,成全了她最后的尊严。

    他疯了一般,寻觅方士,只为了留下她。

    他是那样的自私,知道她活的不痛快,也不想松手。

    最终,他留住了她的一缕魂魄。

    逆天改命,必遭反噬。

    他与那方士各取所需,他留住了七七的魂魄,那方士拿走了他的轮回转世。

    人的元魂生生世世不息不灭,入轮回,得转生。

    可是那有如何?

    没有她的轮回转世,要来何用?

    直到南华仙尊的出现,他才知道,他所留住的那一缕魂魄无法让她复活。

    他想要等待一个至阴之体,四柱纯阴的女子,才能等着她回来。

    崔彧睁开眼睛时,书房中昏暗一片。

    殿外早已经掌灯,宫廷中深沉的夜色盖住了一切的罪恶与丑陋。

    他都做了什么?

    疑心她跟郑珣联手,背叛自己。

    剖了她的内丹,毁了她的道行,强留她在身边!

    崔彧豁然起身,朝着寝宫而去。

    像是上天注定的孽缘一般,兜兜转转,她还是郑家的孩子。

    他留下她,只想她一生无忧,开心快活。

    可是,现在的一切都与他所想的背道而驰。

    纵然程家的事情不是他所为,皇后也并非他要杀的,但是终归一切都因他而起。

    他想弥补,想忏悔。

    可是,等着他到寝殿的时候,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崔彧望着床榻上,还是昨夜里翻滚过的模样,她的小衣散在枕边,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

    崔彧突然想到她昨夜的热情还有主动,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疾步走出寝殿,只见长喜还有众人跪在地上请罪。

    “陛下,姑娘她她从午时便不见踪影了,奴婢在殿外守着并未见姑娘出来。”

    午时?

    崔彧回了寝殿,看着枕边那肚兜,他拿在掌中,颓然的坐在床榻上。

    她有心要离开,怎么可能会等到午时?

    他在殿中坐了一夜,甚至没有吩咐任何人去寻她。

    过往的一切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如走马灯一般闪过。

    该如何补偿她?

    又该如何留住她?

    待到第二日天亮之时,殿外的阳光照射进来,阳光刺眼,窗外有她喜欢的海棠花。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夏天。

    崔彧站起来,走到殿外,望着宫墙外的天地。

    他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寻到她。

    告诉她一切的事情。

    将她的内丹还给她。

    若她愿意给他一个忏悔补偿的机会,他倾尽这一生去珍惜她,呵护她,宠爱她。

    若她不愿

    若她不愿

    这样的念头让他心底犹如刀扎一般,他甚至不敢去想。

    小七一路向北,北边比南边的春天晚一些,还有些寒冷。

    没了内丹的她,果然比以往娇弱了很多。

    在一处城镇时受了寒,停留了多日才离开。

    北地的风光与南方不同,视野辽阔处,让人心生豪情,心境开朗许多。

    那些曾经放在心中的恨,也都淡了许多。

    她有些悟出了师父所说的“道”为何物。

    她边走便参悟着,心想着,或许终有一天,会忘了他。

    纵然不能得长生,但是一生自在倒也不算白活。

    小七路上遇到了一个走镖的镖局,跟着走了一程。

    他们是去塞外,过了雪山,绕过北燕,横穿沙漠,去另一个国家做生意的。

    以天朝的茶和丝绸换取当地的宝石还有其他,小七漫无目的,正好想过去看看,便跟着一起去了。

    她年纪小,做男子装扮,生的俊俏,镖局里的一个大姐很是照顾她。

    她虽然没有灵力,但是八卦盘能卜凶吉。

    因此,替镖局避开了许多无端的灾祸。

    一路顺顺当当的前着目的地而去。

    经过雪山的时候,她看到了盛开的雪莲。

    想起了他。

    经过北燕的时候,看着天朝在北燕设立的都护府。

    想起了他。

    横穿大漠时,听着镖局中的人说起当年的崔彧在这沙漠中如何的力挽狂澜,转败为胜。

    再度想起了他。

    原以为,这世上没有能困住她的城,也没有能困住她的人。

    可是,现在他却给了她一个无形的牢笼,让她无论走到何时何地都背负着。

    她不怕岁月漫长,孤单寂寞。

    只怕因为他,锁她一生,再也回不去往日的无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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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小七到了这个国家之后,猜着这应该是后来的波斯国。

    这里的女人个个浓眉大眼,充满了异域风情。

    头一天到的时候,小七跟着镖局里面几个走镖的出去耍着玩。

    他们之前来过这边,哪个地方都有暗娼,底层的女人要讨生活,自然也避免不了。

    这些来自天朝的男人,格外的喜欢这种异域风情的女人,腰肢纤细,魅惑众生,比北燕的女人还有几分韵味。

    小七随着一块去了才晓得是什么地方。

    她之前随杨重岳也去过青楼,只不过杨重渊带她去的地方大多是卖艺不卖身的,至少卖身也是挂着风雅的名号,不至于那么直接。

    小七被这几个人带着来了之后,见他们一人搂着一个,语言都没沟通上呢,肢体先有了碰撞。

    这里大概是比较底层,都是分出一个个独立空间的“小房子”,大概也就一张床的空间。

    隔音更别说了。

    小七望着那几个哥们给她找的波斯女孩,大概是看她年轻的缘故,给她专门找了个一身风情的,想必是懂得多的,可以教教她,弥补不足。

    小七望着她,听着隔壁的动静,颇觉尴尬。

    这......

    这跟中原的青楼可差太多了。

    她去青楼又不是去睡姑娘的,完全是为了看姑娘弹琴跳舞唱歌的,欣赏那种美的。

    可是,眼下......

    小七看着那姑娘已经把衣服脱了,觉得自己玩的有点大,赶忙捡起那姑娘的衣服给人穿上,转身就走。

    结果却被那姑娘给拦住了。

    那波斯姑娘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不要钱......”

    那姑娘纵然身在风月中,却难得见到这样俊俏的男子,一时心神荡漾。

    见他离开,怕他嫌弃自己,便主动说着不要钱,想要伺候他。

    小七更加尴尬了,连忙摆手,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放在那姑娘手里,急急的出去了。

    她一口气跑出去后,长长的舒了口气。

    坐在门口等了一会,闻到了不远处飘来特别香的烤肉味儿,小七跑过去看了看,看到油滋滋的烤羊排,顿时口水横流。

    她给了钱,拿在手中吃了口,还是跟以往一般,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她又讪讪的放下了。

    她回去等了会,那几个人还没出来,她坐在台阶上等着那几个人。

    在一群穿着他们本地官兵衣服的人在街道两旁盘查的时候,小七看到这家暗娼里面的男人个个都抓着裤子从后门溜走的时候,小七突然反应过来,可能在这里,这些勾当是不合法的。

    她有种警察叔叔扫黄的既视感,想着那几个家伙还没完事呢,这样异国他乡的,万一被扫到,到时候肯定麻烦。

    小七跑进去急急的拍了拍他们几个的门。

    “他们这儿官府的来抓人了,你们快些!”

    里面之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小七知道他们听到了,便想着赶紧出去。

    可是这时候这边的官兵已经堵到了门口,小七只能跟着众人往后门跑去。

    没想到后门也有人,前后包抄时,她被抓了个正着。

    被堵到的时候,她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

    卧了个大草!

    她就是跟着出门想见见这边的风俗人情,竟然被扫黄大队给逮着了!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还会误伤!

    小七头一回坐牢,竟然是贡献给了这里。

    他们被关到一起的时候,其中一位大哥说着:

    “不碍事,等咱镖头儿交了钱,就能把咱们领出去,不碍事。”

    小七一听,这还是个有经验的,看来不是第一次被逮着。

    他们都很轻松的样子,甚至还在聊着刚才未尽兴的事情。

    小七只无语的叹了口气,果然世上的男人都一样,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出门忘了卜一卦了,不然,也不能这么倒霉,被抓了。

    他们那边的话题说着转到了小七身上,几个人调侃道:

    “七哥,你咋那么快出来?莫非是不行?”

    “就是,专门叮嘱老板娘给你找的最有姿色的妞,是不是招架不住?”

    小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们说带我去见识一下这世上最快活的事情,就这?”

    “这难道不快活?”其中颇有经验的那人反问着。

    小七摇了摇头,“不快活。”

    几个人眼神揶揄的看着她,挤眉弄眼。

    “七哥,莫不是家伙什儿不好使?”

    小七无语的撇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过了会,有个人看出些门道来,说道:

    “莫不是七哥心里有人了?”

    这些人都看出小七是世家贵公子,穿着谈吐皆是不俗,所以,在这一路上,大家都喊她一声七哥。

    年纪看着小,都很照顾她。

    小七看着这土牢,听着他们说的话,好一会,才嗯了一声。

    是啊,心里有人了。

    几个人天南海北的聊着,就等着镖头儿给送钱来,换他们出去。

    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

    这边的牢饭可不像天朝那边,多少给你口饭吃,这边没人管,只关着大家。

    等了一天一夜,大家都撑不住了。

    小七出远门,乾坤袋里面储着许多的吃食。

    这会她取出来一些,跟大家分了。

    “七哥,你你哪儿来的吃的?”

    “带在身上的。”小七随口说着,她等了一天一夜,也等的心焦,忍不住问着:

    “你们确定交了钱就可以出去?镖头儿会来保我们?”

    “没错啊,之前有过几次,都是镖头儿出面保我们出去的,只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这么久。”

    小七叹了口气,只能等着,没有别的办法。

    可是又等了一天,还是不见有人来赎身,不仅小七有些着急了,连他们几个也坐不住了。

    “怎么回事,镖头儿不会不管我们了吧?”

    小七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土墙,心想,这叫什么事。

    原本是过来游山玩水散心的,竟然把自己散到了牢狱里面。

    “怎么回事,镖头儿不会不管我们了吧?”

    小七坐在地上,靠着身后的土墙,心想,这叫什么事。

    原本是过来游山玩水散心的,竟然把自己散到了牢狱里面。

第541章

    镖头儿找了人,好说歹说,他们不是细作,只是普通的嫖客,可是里面根本不理会他,还说若是他再废话,直接将他也抓了。

    无计可施之下,他寻到了跟他有生意往来的一个贵族,让他帮忙想办法。

    眼下案子已经定了,这些人已经作为细作被移交到别处,他也没有办法。

    而此时监牢里,小七跟众人被带出了土牢,换到了一个看管更为严格的监牢里。

    小七见这牢里的刑具,跟天朝的悬镜司地牢有一拼,一看这情况,总觉得不对劲。

    不就是嫖么,至于这么严重?

    可是这里的狱卒跟他们语言不通,没办法沟通,嘴里叽里咕噜的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小七听得想骂人!

    直到隔壁房间的一个带着脚铐的男人,靠着墙,看出来他们是中原人,言语不通,淡淡的说了句

    “别费力气了,你们犯得是重罪,历来被抓到的细作,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细作?”小七微诧,“你们抓到嫖娼的人,是细作的罪名?”

    那人看了小七一眼,嗤笑了一声。

    “你们中原女人也好这口儿?”

    小七微怔,当即反应过来,这人是识破她的女子的身份了。

    她不由的看了他一眼,这人的中原话讲的并不标准,猛一看跟这边萨珊王朝的男人差不多,看五官的轮廓,还是个大帅哥,可是细看,发现他眉宇间有几分天朝男子的温润舒朗。

    小七猜测,八成是个混血。

    眼倒是好使,一眼就看出自己女子的身份。

    这边的监牢是铁牢,小七能看到他,忍不住挑眉问着

    “怎么,莫非你是也嫖娼抓进来的?”

    那人听到了,嗤笑了一声,并没有答话。

    小七在这里闲着无聊,眼前这个人似乎对这个萨珊王朝很了解的样子,便有心多问问,说不定对自己有好处。

    若是以前有灵力的时候,眼下的监牢自然是困不住她的。

    可是如今灵力全无,想要逃出去,得费些功夫。

    小七坐过去,问着那男子。

    “这位大哥,你既然不是嫖娼,是犯了什么事才被抓进来的?”

    那人上下扫了小七一眼,显然对她挑起的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小七性子本就开朗,跟崔彧在一起时,崔彧便不爱说话,多是她一直在说,他偶尔回两句。

    眼下,小七主动找着话题。

    那人在听到小七说起混血两个字的时候,微微挑眉。

    “何为混血?”

    “就是就好像你长得既像萨珊王朝的人,又像中原人士,很有可能父母是来自不同国家的,血脉混合,便是混血”

    那人在听懂混血是什么意思后,微微怔愣,只听着小七嘴里又继续的说着

    “你们萨珊这边女人长得都挺美,目前我见到的男子都有些差强人意,五官虽立体,但是略显粗狂,不够明朗英俊,不过你就不同了,你既有萨珊人的五官深邃立体,又有中原人的舒朗温润,完美融合,非常奈斯。”

    那人好一会都没回过神儿来,从小听惯了“杂种”两个字,这“混血”听着是一样的意思,原本以为她是嘲笑自己,没想到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奈斯?”

    “呃就是非常棒,颜值非常高的意思,目前我见过的男人里面,你排不了第二,也能排个第三吧。”

    那人听了她这么高的赞誉,却是挑了挑眉。

    小七见他明显不像刚才那么冷漠了,心想,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什么人都爱听彩虹屁。

    铺垫够了,小七便问着

    “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我们只是去这边暗娼逛了下,怎么就是细作了?”

    那人听着小七说暗娼之类的丝毫不脸红,心想,中原女子不应该都矜持的?

    “你且先说说,你一个女子,怎么也去那种地方?”

    女子去暗娼,本就容易让人多想。

    “我是随着中原的一个镖局过来这边游玩的,队里的几个大哥不知我身份,说是带我去这萨珊王都见识一下这世上最快活的事情,谁知道这么坑。”

    那人原本一副冷漠的模样,在听到小七这番话的时候,忍不住笑出声来。

    过了会,他舒展了一下手臂,看了小七,还有那边几个镖局的人,淡淡的说道

    “萨珊王宫里面,前段时间国王中了一种中原的毒药,昏迷不醒,萨珊的大王子的生母是中原人,素来被王后忌惮,在国王昏迷后,王后就将大王子抓了起来,还逼供其同党。

    更是在王都中寻找中原人,这王都的都尉君是王后的族弟,但凡是被抓起来的中原人,一律按照细作的罪名,不审讯,便按照跟大王子同罪论处。”

    小七这下听明白了,原来他们是真正的躺着中枪。

    这王宫里面的争斗,都祸及到老百姓了。

    “还真是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那人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这是外面来了狱卒,打开了他所在的那个监牢,要将他带出去。

    他要出去的时候,转身看了小七一眼。

    “中原人,你叫什么名字?”

    不过是个狱友,这手铐脚铐的戴着,看样子是重罪,带走之后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他知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有什么重要的。

    “池鱼。”没错,她就是那个被殃及的池鱼。

    那人听了之后,轻喃了一声她的名字,便随着狱卒走了。

    小七看着镖局那几个人这时候靠着角落休息了,全然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打上细作的罪名了。

    小七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等晚上他们换值的时候,让崔富想办法去偷了钥匙来,然后趁机逃走了。

    若是被崔彧知道她因为嫖娼被当成细作抓了,还不得笑死她。

    这个想法钻到脑海的时候,小七为哂。

    崔彧怎么可能会知道,如今他是胤朝的天子,她是世间的浮云。

    得改掉这个什么事情都会想起他的毛病。

    他们转到这个监牢的时候是中午,他们大概到亥时的时候会换值。

    小七已经叮嘱好了崔富,准备趁着其他人都睡的时候,让崔富下手。

    只是还没到亥时的时候,便见到外面一个身着华贵锦服的男子,在这监牢里看了一眼,用那并不标准的蹩脚中原话问道

    “谁是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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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小七听着这么个名字,微怔。

    想到那人被带走的时候,自己跟他说的名字。

    他被带走后没有回来,定然是遭遇不测了。

    莫不是他说自己是他的同伙?

    小七打死也不承认,这会装死中。

    那人问了一圈,没有人回答,之后跟狱卒用萨珊这边的叽里咕噜的话不知道说了什么,那狱卒朝着他们这边指了指。

    那人走到了他们这间牢房的外面,看了一眼他们几个,最后目光落在了小七的身上。

    太过引人瞩目了,纵然是普通男子的青色麻布衣衫,也难掩她的姿容俊美。

    之后他不知又叽里咕噜说了什么,便有人打开了牢房的门,将她带出去。

    镖局那几个一看他们要带小七走,便纷纷上前拦着。

    “你们做什么?”

    “七哥,他们抓你做什么?”

    小七觉得,自己一定是被那个混血给坑了。

    只是若论武力值,只怕不是对手,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部了。

    若是带着她离开了这监牢,说不定能见机行事。

    “没事,说不定只是问问话。”

    其中一个愧疚的说着“七哥,都是我们贪花好色,连累了你。”

    小七跟他们一起过雪山,穿沙漠,这么些日子以来,是有些情分的,此时见着他们忏悔的样子,忍不住说着

    “这毛病以后真得改改了,一年到头跑镖挣得都是辛苦钱,回头都送窑子里,多不值当,好生的攒钱娶个媳妇才是。”

    那人知道这次是惹上大事了,不禁一把辛酸泪。

    “这回要是能平安出去,我回去后一定好好的娶个媳妇,再也不乱来了。”

    小七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狱卒出去了。

    原想着见机行事,没想到出了监牢后,外面便有步撵在等着。

    小七心想,这是什么神仙待遇?

    莫非他们这里审讯人的时候还怕人累着了?

    反正崔富在她身边,寻常的人还有兵器都不能将崔富如何,她倒也不怕。

    她上了那步撵,那步撵摇摇缓缓的走了很远,才到了一处繁华的殿宇处。

    小七不大认识这里的字,只见走在前面的那个长使出示了腰牌,守卫很快就放行了。

    小七四周望着,这里灯火通明,那殿宇上镶嵌的宝石折射这各色的光,整个殿宇高大恢弘,与胤朝全然不同。

    小七有种感觉,只觉得这就是萨珊王朝的宫殿,不然怎么这样多的禁卫军?

    等着到了地方之后,有萨珊的女史恭请小七下了步撵。

    虽然听不懂她们说的是什么,但是这恭敬的态度小七是能看出来的。

    小七且先看着她们要如何,便由着她们去了。

    望着浴室那香汤,小七想到那个将自己接来的长使,叫她池鱼,必定是跟那混血有关系。

    那混血当时跟自己说什么萨珊王室的国王王后大王子之类的,依着小七对话本子丰富的阅读经历,猜着那混血八成是什么大王子。

    莫非他没事了?

    在牢房好几天了,小七心想着,不喜白不喜,便痛痛快快的沐浴了一番。

    洗完后,这里的女使给她备的衣服是萨珊王室的衣服。

    跟北燕的服饰很像,但是多少有些差别。

    都是艳丽的颜色,宝石点缀,一副浓艳的装扮。

    这衣服跟中原的衣服穿法不一样,小七由着她们服侍自己穿好后,看到两个女使眼中的惊艳,以及她们嘴里奉承的话,小七一句也没听懂。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奇装异服的自己,突然想到了那年阿迪莱送她的那身衣服。

    她穿着去了崔彧书房的一幕。

    晃神间,两个女使跪在地上不知道说着什么。

    小七隔着镜子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男子,镜面昏黄,看不真切。

    她转过身,果然如她说预料的那般,是在牢房遇到的那个混血。

    那人挥挥手,让女使退下了。

    他走到小七面前上下的打量着她,眼中明显有惊艳之色。

    “中原女子,果然都是绝色。你与在牢房中时,胖若两人。”

    这混血长得不错,只是这中原话说的蹩脚不说,不会的成语还乱用!

    “你才胖若两人,你全家胖若两人!”小七听着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那是判若两人!”

    那人却不以为意,依旧睨着她。

    “我的中原话不好,你懂意思就行。”

    从一间牢房出来的,也算是认识了。

    小七本身就没那么多拘束,这会没人,她直接寻了个地方坐下来,见桌子上有糕饼,这会饿的厉害,反正也吃不出什么味道,权当充饥了。

    “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大王子,你现在没事了,是不是你的父王给你平反了?”

    王宫中的人,明面上敬着他是大王子,对他恭敬,但是私下里,都看不起他。

    因为母亲中原人的血脉,没少背着人喊他杂种。

    也鲜少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无拘束的自在,他竟觉得这样相处,也很舒坦。

    她既没有将他当大王子,也没有把他当杂种。

    “父王醒了,查清楚了这件事,不是我下的毒。”

    糕饼太干,有些噎着了,那人给小七递了杯水,小七喝了一杯顺了顺,之后说着

    “既然没有细作一事,那我的那些朋友可以放了吧?”

    “等到明日,他们交了罚金,便可出狱了。”他说着看了小七一眼,眼神揶揄,“毕竟在萨珊,请色勾当是不被允许的。”

    小七哦了一声,知道他们这边可以交易女奴,但是暗娼之类的,要经过官府允许。

    大胤朝也差不多,挂牌的青楼是被允许的,其他的也属于暗娼,被抓到也很严重。

    大王子喊了女使来,不知道叮嘱了几句什么,女使退下了。

    再看着小七时,问道

    “你在牢房的时候说,在你遇到的男人中,我长得排第二第三,第一是谁?”

    小七正喝水呢,差点被呛到,咳嗽了两声看着他。

    “你这么晚把我叫来,就是问这个?”

    那人没接话,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小七心想,原以为只有女人在意自己的容貌呢,没想到男人也一样。

    她托着脸,眼前浮现他的模样。

    “胤朝的皇帝知道吧?叫崔彧的,是少见的美男子,他排第一吧。”

    那人在听到小七的话时微怔了一下,崔彧他自然听过。

    北燕当年势力强大的时候,除了侵扰中原,更骚扰他们萨珊,每年萨珊都要进贡许多东西给北燕。

    后来还是崔彧将北燕驱赶到漠北,萨珊才缓了口气。

    “你认识胤朝的皇帝?”他很是好奇。

    小七又咬了口糕饼,嘴里依旧是苦涩的味道。

    “不认识,上元节天子与民同乐的时候,他在城楼上,我见过。”

    崔彧我老婆桃花满天下,心累。

    十一不是草原满天下,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了。

    崔彧

第543章

    小七酒足饭饱之后,望着那萨珊大王子,笑了声道

    “多谢大王子的款待了,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们便无罪了,待日后大王子有机会去了中原,我再好生款待大王子。”

    萨珊大王子看着小七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忍不住抿唇轻笑。

    “他们无罪,并不代表你无罪。”

    小七微诧。

    “何意?”

    “男人嫖娼情有可原,女子去那种地方,便不得不让人多想了。若不是细作,又作何解释?”

    “都说了我是被人拉着去的,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这个与我说没用。”

    小七看着那萨珊大王子边说着还姿态悠闲的喝着酒,一时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那萨珊大王子也没兜圈子,直接说道

    “姑娘若是肯留下,我自然会保姑娘无事。”

    小七望着他,秀眉微挑。

    莫不是贪自己美色?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可是我不太喜欢你们这里,还想去别的地方转转,不想留在这里。”

    那大王子突然笑了几声,看着她而且越笑越大声。

    小七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只等他笑完才道

    “姑娘想多了,留着姑娘,不过因为姑娘在牢房中一语中的,猜准了这王室争斗的关键,想留下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小七松了一口气,心想,风流债多了也愁。

    不过这大王子提出的条件,小七也不喜欢。

    上辈子做音华的时候就见惯了各种宫中的争斗,让她不胜其烦。

    她看得出这些阴谋诡计是一回事,是否愿意去参与其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算了吧,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阴谋。”

    “只怕已经晚了。”

    小七不解。

    “在姑娘被抬进我这殿中的时候,我父王那位王后,想必已经将姑娘的来历都摸清楚了,我敢保证,姑娘前脚出了这宫廷,后脚就会出意外,包括跟姑娘一道来的那个中原镖局,只怕也没有机会离开这王都了。”

    小七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大王子,明显是被他摆了一道。

    “若是姑娘肯助我一臂之力,待以后我若为王,定然会给姑娘的朋友行方便,他们前来贸易,定然会拿出最好的货物与之交换。”

    小七听她说着,思量许多,不知道要不要应他。

    而远在胤朝的崔彧,已经寻遍各地,也没有找到小七的踪影。

    寝殿中的地道他已经发现,这个时候能给她挖这样一条地道的人,并不多。

    他怀疑杨重岳。

    可是盯了杨重岳两个月的时间,他身边全无小七的踪影。

    他甚至找去了虞谷,也没能找到小七。

    冬天初雪的时候,雪下了一夜,他望着皇城中厚厚的积雪,只觉得皇城清冷,高处不胜寒。

    早朝上,又有人提出选妃封后的事情,崔彧勃然大怒。

    朝臣纷纷请罪,惶恐不安。

    之前宫中的四妃如今两个在冷宫,两个送去了寺庙,她们娘家的势力,也都是昨日黄花,不复存在了。

    现在后宫空虚,皇室子嗣绵延才是国运昌隆之象,如今连个后妃都没有,何来皇嗣?

    有知情人知道,这后位怕是给萧家那位姑娘留着,只是这萧家姑娘如今人在何处,行踪成谜,无人知晓。

    崔彧一日晚间做梦,梦到了小七,她离开半年,吝啬的连梦也没给过他。

    这是第一次梦到她。

    梦到还是在雪山的时候,他沿着曾经走过的路上了顶峰,在看到漫天雪花中,那一抹艳逸的身影转身。

    那昳丽的眉眼如画,似魅,如妖。

    “崔彧,我们的雪莲开了。”

    她笑语盈盈,在那边轻巧的站着,天地都为之失色。

    “七七”崔彧轻喃着走向她。

    可是她如幻体一般,转瞬便不见了。

    他着急的在山间寻她,大学纷飞,将盛开的雪莲都覆盖了。

    他匍匐在雪地里,将厚厚的雪扒开,露出雪莲。

    他守着那雪莲,用身体挡住落下的雪花。

    似乎只要这雪莲在,她就还会回来。

    梦里面,他便是如此固执的守着等着。

    哪怕后来,她连出现都未曾出现过。

    他也不肯离开。

    第二日晨起的时候,崔彧病了。

    他甚少生病,太医说是郁结于心,外感风寒所致,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可。

    殿中除了福禄,便只有一个长喜在伺候着。

    因为长喜是七七身边的人,仿佛只要长喜在,七七还会回来一般。

    这日崔彧午后醒来时,望着殿中炉烟袅袅,问着

    “长喜,今天什么日子了?”

    “回陛下,初七了,明日便是腊八。”

    崔彧撑身坐起,望了望里侧的位置,还放着她的枕头。

    明日便是腊八节,她若是在的话,定然喜欢吃长喜煮的腊八粥。

    傍晚的时候,他去了京郊的那片庄子处。

    记得那年待七七来泡温泉的时候,她在梅树下埋下了梅花酒,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庄子上的人知道圣上驾到,惶恐的接驾。

    崔彧只吩咐禁卫军在庄子外候着,他独自一人住在那庄头家里。

    这房间,还是当初小七在时住过的,那日他冒着风雪来时,她便在灯下给他刻着簪子。

    那染着她血的簪子,最后因为她的伤情而粉碎。

    此刻躺在他们曾经恩爱过的床榻上,想着往昔的事情,崔彧只觉得心底仿佛被挖空了一般。

    悔吗?

    悔。

    悔他的自以为是。

    悔他的刚愎自用。

    若是当初肯跟她解释,告诉她程家还有皇后以及琼华的事情并非他所为,她也不会那般痛苦,到最后毫无生存的意志。

    若是当初,他不那么偏执极端,不在乎天下苍生,只想着毁了郑家天下,她也不会在城墙上,想着乱世百姓不得安宁,那般悲鸣。

    在她重生后,若是不瞒着她一切,她也不会被郑珣哄骗,伤情至此。

    他错了,错的彻底。

    可是,他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梅岭上,崔彧找到了当年卖酒的地方,原本清冽的梅花酒,入口尽是苦涩。

    他站在温泉池旁,看着他们曾经有过回忆的地方,心中茫然。

    七七,你究竟在何处?

    s还有更新。

第544章

    (防dao章节,0:30分替换,只扣币一次,不会重复扣币。)

    小七酒足饭饱之后,望着那萨珊大王子,笑了声道:

    “多谢大王子的款待了,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我们便无罪了,待日后大王子有机会去了中原,我再好生款待大王子。”

    萨珊大王子看着小七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忍不住抿唇轻笑。

    “他们无罪,并不代表你无罪。”

    小七微诧。

    “何意?”

    “男人嫖娼情有可原,女子去那种地方,便不得不让人多想了。若不是细作,又作何解释?”

    “都说了我是被人拉着去的,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这个与我说没用。”

    小七看着那萨珊大王子边说着还姿态悠闲的喝着酒,一时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那萨珊大王子也没兜圈子,直接说道:

    “姑娘若是肯留下,我自然会保姑娘无事。”

    小七望着他,秀眉微挑。

    莫不是贪自己美色?

    “虽然你长得很好看,可是我不太喜欢你们这里,还想去别的地方转转,不想留在这里。”

    那大王子突然笑了几声,看着她而且越笑越大声。

    小七被他笑的莫名其妙,只等他笑完才道:

    “姑娘想多了,留着姑娘,不过因为姑娘在牢房中一语中的,猜准了这王室争斗的关键,想留下姑娘助我一臂之力。”

    小七松了一口气,心想,风流债多了也愁。

    不过这大王子提出的条件,小七也不喜欢。

    上辈子做音华的时候就见惯了各种宫中的争斗,让她不胜其烦。

    她看得出这些阴谋诡计是一回事,是否愿意去参与其中,又是另外一回事。

    “算了吧,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喜欢这些尔虞我诈的阴谋。”

    “只怕已经晚了。”

    小七不解。

    “在姑娘被抬进我这殿中的时候,我父王那位王后,想必已经将姑娘的来历都摸清楚了,我敢保证,姑娘前脚出了这宫廷,后脚就会出意外,包括跟姑娘一道来的那个中原镖局,只怕也没有机会离开这王都了。”

    小七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大王子,明显是被他摆了一道。

    “若是姑娘肯助我一臂之力,待以后我若为王,定然会给姑娘的朋友行方便,他们前来贸易,定然会拿出最好的货物与之交换。”

    小七听她说着,思量许多,不知道要不要应他。

    而远在胤朝的崔彧,已经寻遍各地,也没有找到小七的踪影。

    寝殿中的地道他已经发现,这个时候能给她挖这样一条地道的人,并不多。

    他怀疑杨重岳。

    可是盯了杨重岳两个月的时间,他身边全无小七的踪影。

    他甚至找去了虞谷,也没能找到小七。

    冬天初雪的时候,雪下了一夜,他望着皇城中厚厚的积雪,只觉得皇城清冷,高处不胜寒。

    早朝上,又有人提出选妃封后的事情,崔彧勃然大怒。

    朝臣纷纷请罪,惶恐不安。

    之前宫中的四妃如今两个在冷宫,两个送去了寺庙,她们娘家的势力,也都是昨日黄花,不复存在了。

    现在后宫空虚,皇室子嗣绵延才是国运昌隆之象,如今连个后妃都没有,何来皇嗣?

    有知情人知道,这后位怕是给萧家那位姑娘留着,只是这萧家姑娘如今人在何处,行踪成谜,无人知晓。

    崔彧一日晚间做梦,梦到了小七,她离开半年,吝啬的连梦也没给过他。

    这是第一次梦到她。

    梦到还是在雪山的时候,他沿着曾经走过的路上了顶峰,在看到漫天雪花中,那一抹艳逸的身影转身。

    那昳丽的眉眼如画,似魅,如妖。

    “崔彧,我们的雪莲开了。”

    她笑语盈盈,在那边轻巧的站着,天地都为之失色。

    “七七......”崔彧轻喃着走向她。

    可是她如幻体一般,转瞬便不见了。

    他着急的在山间寻她,大学纷飞,将盛开的雪莲都覆盖了。

    他匍匐在雪地里,将厚厚的雪扒开,露出雪莲。

    他守着那雪莲,用身体挡住落下的雪花。

    似乎只要这雪莲在,她就还会回来。

    梦里面,他便是如此固执的守着等着。

    哪怕后来,她连出现都未曾出现过。

    他也不肯离开。

    第二日晨起的时候,崔彧病了。

    他甚少生病,太医说是郁结于心,外感风寒所致,只需要静养几日便可。

    殿中除了福禄,便只有一个长喜在伺候着。

    因为长喜是七七身边的人,仿佛只要长喜在,七七还会回来一般。

    这日崔彧午后醒来时,望着殿中炉烟袅袅,问着:

    “长喜,今天什么日子了?”

    “回陛下,初七了,明日便是腊八。”

    崔彧撑身坐起,望了望里侧的位置,还放着她的枕头。

    明日便是腊八节,她若是在的话,定然喜欢吃长喜煮的腊八粥。

    傍晚的时候,他去了京郊的那片庄子处。

    记得那年待七七来泡温泉的时候,她在梅树下埋下了梅花酒,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庄子上的人知道圣上驾到,惶恐的接驾。

    崔彧只吩咐禁卫军在庄子外候着,他独自一人住在那庄头家里。

    这房间,还是当初小七在时住过的,那日他冒着风雪来时,她便在灯下给他刻着簪子。

    那染着她血的簪子,最后因为她的伤情而粉碎。

    此刻躺在他们曾经恩爱过的床榻上,想着往昔的事情,崔彧只觉得心底仿佛被挖空了一般。

    悔吗?

    悔。

    悔他的自以为是。

    悔他的刚愎自用。

    若是当初肯跟她解释,告诉她程家还有皇后以及琼华的事情并非他所为,她也不会那般痛苦,到最后毫无生存的意志。

    若是当初,他不那么偏执极端,不在乎天下苍生,只想着毁了郑家天下,她也不会在城墙上,想着乱世百姓不得安宁,那般悲鸣。

    在她重生后,若是不瞒着她一切,她也不会被郑珣哄骗,伤情至此。

    他错了,错的彻底。

    可是,他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梅岭上,崔彧找到了当年卖酒的地方,原本清冽的梅花酒,入口尽是苦涩。

    他站在温泉池旁,看着他们曾经有过回忆的地方,心中茫然。

    七七,你究竟在何处?

第545章

    小七斜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

    “我是池鱼啊。”

    大王子知道她不说实话的,不过也不难。

    似她这般容貌,又有这般才智的,去胤朝打听一下便知道了。

    崔彧近几日有些荒废政务,看着北燕东辽那边传来的消息,全是没有小七任何踪影。

    曾经他许诺她的事情,不做这帝王,带她云游四海。

    如今也全部食言了。

    纵然得了天下,却没了她。

    偏偏这天下又是个重担,不知交付到谁的手上。

    他忘不了她站在城墙上吟唱采薇的一幕,更不想让天下苍生再遭离乱。

    每每坐在龙椅上听朝会的时候,便会走神。

    会想到,他曾经便是在这龙椅上,折磨了她整整一日。

    她那时是那样哀哀求着他,他却只把她当做掌中玩物一般

    往往大臣们说了什么,崔彧都没能听进去。

    不过如今的朝政平稳,百姓安居,倒也没什么要紧的朝政。

    只是临近年关,每年这个时候,各国使臣都会来朝贺。

    各国使臣的事情由礼部来安排,往年都是胤朝的附属国,虽也有远来的使臣,但是萨珊从未来过使臣。

    今年萨珊却来了一个人,而且并非是萨珊国王派遣的,而是大王子身边的长使。

    礼部并未当回事,只在驿馆分出了一间给他住着。

    这萨珊的长使几次求拜见天子,都让礼部的人给挡了回去,直到国宴那日,才有机会一见胤朝的天子。

    各国进贡礼物的时候,这位长使才有了机会。

    他进贡的是一副山河万里图的地毯,萨珊的地毯向来是价值千金。

    更何况是如此大的一副山河万里图,而且还是胤朝的,当即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就连崔彧,都忍不住看了一眼萨珊来的使者。

    大家都震惊于这幅山河万里图的时候,崔彧留意到如今还属于北燕的疆域,竟然被织进了胤朝的疆域里。

    崔彧微微挑眉,并没有说话。

    夜宴照常进行,萨珊的使者在驿馆等着,知道过了三日后,崔彧才召见了他。

    他常常的舒了口气,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他作为大王子的长使,又不是国王派遣的使臣,生怕胤朝的皇帝觉得他不够资格。

    当时说进献礼物的时候,大王子也想了许多。

    虽说萨珊各种奇珍异宝无数,但是作为胤朝的天子,什么样的珍宝没见过。

    他们甚至想到了给胤朝的皇帝送个美女,毕竟萨珊的美女无数,身姿妖娆,说不定胤朝皇帝会喜欢。

    正在他们烦恼送什么的时候,池鱼姑娘当时说,若是不想被驱逐出去,最好省省。

    说龙椅上的那位可不是什么贪花好色之辈。

    直接送山河万里图,而且把现在北燕的疆域也织进去。

    崔彧对西北那边了如指掌,自然对这里更加的关注,这个山河万里图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

    果然,长使来的这几天打听清楚了。

    这位天子登基之后,虽然宫中有四妃还有两个贵人。

    但是崔彧雷霆手段,不过短短一载,便将这四妃背后支持的家族尽数拔出。

    被废的,驱逐出宫的,还有打入冷宫的,总之后宫现在没有一个女人。

    倒是京中多数在传,崔彧原来做王爷的时候有位王妃,崔彧宠的很,也爱的很,只是后来背叛了他。

    尽管如此,崔彧还是一直在寻她,听闻是要封做皇后的。

    果然池鱼姑娘知道的多,如果真的送来一个美女的话,只怕会弄巧成拙。

    这长使焚香沐浴过后,便随着内监去了宫中。

    只要能见到崔彧,便有机会送上大王子的密函。

    若是能借助胤朝的势力夺权,比大王子单独谋划强多了。

    而且,那时候萨珊再帮着胤朝灭北燕,扩展胤朝疆域,胤朝皇帝肯定会应。

    勤政殿的书房内,长使将密函送上后,恭敬的站着等待着。

    崔彧看完,许久之后才说道

    “如今北燕不敢踏出漠北,于我朝并无威胁,朕倒是听说,北燕时常侵扰萨珊边境。”

    长使来之前,池鱼姑娘都交代好了,连胤朝皇帝说什么话,她都猜对了。

    果然是一等一的谋士!

    长使揖手行礼,行的是汉礼,可见对胤朝皇帝的尊重。

    “陛下若是为了眼前十年的稳定,大可不必理会北燕。北燕善战,萨珊不是敌手,早晚要被北燕吞并,届时北燕定然会壮大。

    胤朝有句老话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若是有个灾年,那时,强大的北燕若是再干扰边境,岂不是给胤朝增乱?

    到了那时,更加的劳民伤财,给百姓雪上加霜。

    陛下与北燕交过手,知道北燕王室人人好战,一个北燕人不灭,势必要卷土重来。

    既然如此,陛下何不趁着如今胤朝国富民安的时候,以绝后患?”

    他说完之后,心中突突的。

    他只是大王子宫中的长使,并无什么官职和见识,如今说的话,全是池鱼姑娘教的。

    此时他面对着的是崔彧,那个千军压境面不改色的男人。

    可想而知崔彧浑身的气势对他有多大的压迫感。

    崔彧许久没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好一会才开口。

    “据朕所知,萨珊大王子生母是奴隶出身,萨珊王子在王室地位堪忧,如今到了适婚年龄,竟无一个贵族愿意将女儿许嫁。这样一位王子是无法继承萨珊王位的,这般忧国忧民,萨珊国王可知道?”

    长使只想抹一把冷汗,心想,这池鱼姑娘真是绝了,这胤朝皇帝要说的话,她全猜中了。

    “回陛下,萨珊的政权如今都被各大贵族把持着,贵族们只知享乐,不问国事,北燕侵扰边境,贵族们无人善战,为了眼前的苟且,加重赋税,弄得民不聊生。

    贵族与百姓之间的矛盾日后肯定会被激化,胤朝有兵法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可见战的是谋略,是人心,而非一时的困境,只要大王子谋略得当,能得民心,是否有贵族支持,又有何意义?”

    崔彧听着这长使说着并不标准的中原话,说出孙子兵法里面的谋略时,微微挑眉。

    “看不出,贵使对胤朝文化了解如此详细。”

    长使听着崔彧说这话,心想,池鱼姑娘也没教,便谨慎说道

    “大王子生母是中原人,对中原的文化很是向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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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小祖宗又撒野了介绍:
21世纪神棍少女重生到大胤王朝,镇国公府七女儿萧南音身上。
萧南音不明白,明明是国公府的女儿,她为什么要被摄政王养着?
据说,摄政王凶恶残暴,心狠手辣。
战场上勇猛无双,素有冷面阎罗的称号。
小豆丁在战战兢兢中,发现摄政王无底线惯着她。
于是,小豆丁含泪在皇城做起了扛把子,一路霹雳火花带闪电的长大了......
某年某月某一天开始,摄政王临朝的时候,身边总带着个小豆丁。
若有人问起,摄政王则会揉着眉心,万般无奈说道:
“如若不带在身边,她再去把小皇帝挠哭了,史官们定然会口诛笔伐,说本王惯着内眷在宫廷行凶,有毁本王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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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王妃已经关在王府三天了。”
“她认错了吗?”
“没有,王妃翻墙去找小皇帝斗地主去了,还把玉玺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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