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 分饼可以，做饼更好！
有的时候即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依旧不得不沿着虚假的道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之前所经历的一切。
这……真的是一种折磨啊！
重新回顾了几遍自己当初的记忆之后，龙二已经完全能够确定自己之前一些不确定的猜想了。
龙一在决定牺牲龙战队的时候，并非是没有犹豫的，只不过他似乎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者说顾虑，以至于那一点犹豫并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效果，他还是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牺牲龙战队的所有人，来完成自己早就拟定好的计划。
从后面的效果来看，龙一的计划还是挺成功的，也不知道他现在过上了自己理想的生活没有。
龙二百无聊赖地看着眼前再一次开始重复的幻影，想着一些并没有什么实质性意义的事情。
也不知道当年车左是怎么给龙一进行洗脑的，居然能够让他放弃公司那么好的培养条件，专心依靠车左提供的资源进行发展。
总不会是因为公司的一部分员工犯了错，导致他的母位面核心被摧毁崩解了，龙一就选择以后再也不从公司渠道获取一点点资源吧？
如果龙一真的这么想的话，也太蠢了吧？
这不是比车左当年还要傻吗？
不对，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龙一之所以不接受从公司渠道而来的资源，应该是跟车左当年的经历有关系的，但是应该不是自己刚才所想的那样的关系，而是……
车左当年从那个超脱者那里获取了很多资源，然后，车左意识到了一个事实，想要超越一个人就不能只依靠这个人所提供的资源，所以车左后来超越那个野心家超脱者所用的资源，应该是来自于位面之灵的渠道。
这样一来，龙一不从公司渠道获取成长资源的原因就很清晰了，是因为车左的教导无疑了。
可是现在龙一不是已经想好了会被车左放弃吗？为什么还是不利用公司的资源先成长起来呢？
难道是……有什么大道誓言之类的东西对他进行约束吗？
或者说，并不是龙一跟公司的培养方式不契合，以至于车左他们不得不离开公司，而是车左不希望龙一利用公司的资源来进行发展，在第一次员工大冲突的时候，也就是他离开公司神隐的时候，就已经让龙一立下了大道誓言。
这样一来，龙一身上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理解了。
可是理解了是理解了，大道誓言什么的却是也是一道难解的题目啊！
这可真是一段复杂的关系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车左一定要将当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在另一个人身上进行重复。难道他实际上很喜欢当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龙二一边思维漫无目的地飘散，一边看到龙一突然说出了那句‘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无奈地笑了笑，好像有点想到了自己在母位面上看到的一部名叫《犯罪心理》的电视剧，里面有一个非常可怕的结论，受虐者最终会变成施虐者。（Thosewhohavebeeheaberoneday.）
如果没有跳出原有循环的智慧和勇气，那么坏的事情就会一代又一代的重复，正如一个智者所说的，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因为重复不断地重复，即便新事想要发生也发生不了。车左和龙一的循环大概也是如此吧。
车左将自己不快乐的曾经完全复制到了龙一的身上，那么龙一又要将那段曾经复制到谁的身上呢？
龙二呆呆地想着，看到自己曾经的队友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在枪林弹雨之中，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龙一也在复制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但是并不是在公司的某一个员工的身上，而是在他执行任务的那些位面上。
就像曾经的龙战队一样，他将自己在团队里面痛苦和失望的经历，完全地复制到了龙战队的那些队员的身上。
所以自己当初进入龙战队的时候，看到的队员与队员之间的状态，实际上就是龙一曾经在车左麾下的团队里所感受到的状态。
龙二听着耳畔的枪炮声，皱了皱眉头。
如果龙一在车左的团队里面感受到的氛围，或者秩序，实际上就是龙战队最初的那个样子的话，也不怪他抗拒团队生活了。
那样一个除了竞争再没有什么其他东西的团队，确实没有什么可留恋的地方，毕竟想要竞争环境的话，团队以外的其他地方多得就是不是吗？
在龙二的心目中，一个好的团队应该就是一个像家一样的地方，队友之间虽然不一定非要像家人一样相处，但是起码的志同道合和彼此信任还是要有的。
其实在许多家庭里面同样是有竞争的，同龄人之间的竞争在任何一个家庭里面都并不罕见，只是这样的竞争是为了让彼此能够看到更广阔的外部空间，而不是像螃蟹一样彼此扯后腿，只为了自己上位。
就像是一个很经典的做饼理论所说的一样，如果只关注饼是怎么分的，不关注怎么去做饼的话，到最后可能连饼都会被别人一起夺走，什么都没得分。
一个只有竞争的团队同样也会走上这样的命运，就像当初的龙战队一样，过分关注内部的竞赛排名，甚至在出任务的时候都没办法放下排名的事情，宁愿队友出岔子，也不愿意帮对方助攻，让他在排名上超过自己。
难道车左麾下那些人真的已经内斗到那种地步了？
还是说，那只是龙一的视角？其实别的队员并不是那样看待整件事情的？
在脱离了大部队之后，龙二的思绪跑来跑去的，终究还是绕到了龙一的身上。
或许自己并不是真的对当初的死亡原因完全释怀了……
龙二有点无奈地想着。
她其实依旧想要给龙一找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证明他做出当初那种选择，并不是因为龙战队对他来说不重要，而是因为他有着更加迫切的其他因素，让他不得不做出那样的抉择。
或许，没有一个生灵是能够接受自己和自己所珍视的一切事物是不重要的吧……
即便是看到了天地之大，万千位面之无垠，也了解了自身的渺小，最终还是想要证明自己并不是完全不重要的，也想要确认至少对于某一些生灵来说，自己是存在着不可替代的价值的。
这大概就是每一个生灵的心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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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1 原来我这么牛吗？！
看着那些真实的幻影在自己面前准备开始演第一百零一出戏，龙二终于无聊到爆发了。
“能不能来点新鲜的！换一个安静点的场景！烦死了！”
一声咆哮。
四周一片寂静。
就连原本准备继续演戏的幻影也停滞了下来。
龙二皱着眉看着自己原本斜后方的位置。
她打开灵眼之后，在那里发现了淡淡的因果线的痕迹，只是，除了因果线的痕迹之外，她再也不能看见什么了。
难道那个操控幻境的人，实际上并不在这个空间里？
如果被操控龙二幻境的那个魇族知道她的想法的话，一定会哇的一声哭出来。
是他不想要进入幻境进行操控的吗？
进入幻境之后，他对于幻境的掌控力度可能够提升百分之三百的，虽然不一定能够完全将龙二的精神空间完全击碎，但是至少造成一点损伤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谁能够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元族的精神空间呢？
他不过是尝试着进入了一下龙二的精神空间，就差点被周围的精神壁障吸收溶解了，如果不是他迅速地撤离了，恐怕此时此刻，四季大陆上就要失去这唯一一个可怜的魇族穿越者了。
龙二所看到的那个淡淡的因果线，就是那个魇族穿越者试图进入她的精神空间的地方。
因为探入龙二精神空间的精神力在那里断绝，所以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是龙二的精神空间还没有消化完的高质量精神力。
魇族作为万千位面之中的特殊种族之一，本身的特点就是精神力极强，而自身的肉体相比于精神力却是软弱不堪的。
这个伪穿越者因为得到了另一个位面魇族文明的文明印记，所以能够修炼魇族的功法，自身的精神力经过这上千年的努力修炼也达到了不弱的水准。
只不过因为他的身体毕竟不是魇族的身体，而是人族的身体，所以虽然精神力水平不低，但是却发挥不出来多少。
不合适的人族身体让他不能像魇族的身体一样充分利用自己体内的精神力，只能够发挥出大概百分之三十的水准。
水准是这个水准，但是质量却依旧是很高的质量，龙二的精神空间吸收得非常满意。
“这……倒是静止下来了？”
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幻境并不是毫无控制力的，龙二挑了挑眉，四处溜达了一圈，然后开始凝神，用自己的精神力出去探查自己对于周围环境的掌控力。
不探查不知道，一探查，龙二立刻就发现了，眼前的幻境不是幻境，而是自己的精神空间，只不过好像是中了什么bug一样，不断地重复着眼前的这一段碎片记忆。
既然知道是一个bug，那么问题就好解决了。
龙二将自己的精神力如同射箭一样向着精神空间的四面蔓延出去，一直探到精神世界的边界，然后在从发散出去的精神力主题上分出各种细枝，细枝之上再分出细枝，直到将整个精神空间布满。
通过精神力巨网，龙二直接将自己精神空间里面的每一个细节掌控在了自己手中。
“现！”
一声叱喝。
原本站在龙二身边的龙一还有那些龙战队的队友们如同烟雾一般消散在她的眼前，一个散发着诡异的深紫色光芒的印记，出现在了龙二的眼前。
“凝！”
精神力网向中间收束，将那个想要逃逸的闪光印记控制住，龙二好奇地凑过去，左看看右看看，摸着下巴，转着圈看。
“啧啧啧，有意思有意思，原来幻梦之符还可以这样进行使用啊，变形之后不仅具有弱化的幻梦之符的功效，而且还兼具了一部分隐蔽之符的功效，有趣有趣。”
不得不说，每一个文明都是有自己的可取之处的。
如果不是看到这个被自己捕捉的印记，单凭自己的脑瓜子去想，龙二觉得自己就算是再努力个一千年，估计也想不到还能够将大道之符进行这样的变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龙二盯着那个印记看了半天，甚至还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将那个印记翻来覆去地折腾来折腾去，终于得到了一个超级有价值的新发现。
“原来大道之符并不是独立存在的，每一个大道之符跟另一个之间都有一个接口。”
龙二一边说，一边用精神力将组成这个印记的两个大道之符凝了出来。
不尝试不知道，一尝试吓一跳。
在自己的精神空间里面凝练大道之符原来是这种感觉，不仅仅是没有元力的掺入……
这种感觉应该怎样去形容呢？
如果说在精神空间里面凝练大道之符，就像是用铅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那么在外界用精神力和元力凝练大道之符，就像是用铅笔在石碑上进行刻印。
两者之间的难度根本就不在一个数量级上！
这……
龙二突然想到了之前鲁班二世跟她所说的一件事，大多数人是没有办法在外界凝练出大道之符的，只有拥有附魔师天赋的人可以。
当时鲁班二世这样跟她说的时候，她关注的重点是附魔师的天赋问题，可是现在回头去想，却意识到了一个细节。
鲁班二世所说的是在外界凝练大道之符，也就是说，其实大部分人只要能够进入自己的精神空间，都是可以凝练出大道之符的，只是在外界做不到罢了。
这样一来，就有一个有趣的问题了。
在外界凝练出大道之符的难度究竟在哪里呢？
是在于用元力具象化大道之符，还是精神力与元力的结合，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呢？
如果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或许可以通过某种器具来规避这个难点。
将这个想法默默地记在了心里，龙二开始利用精神空间里面极佳的环境，一个接着一个地尝试大道之符之间的接口。
就像是猪八戒进了米仓，龙二将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了自己的新研究里面，完全忘记了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会出现什么后果。
比如说，外界的自己一直昏迷不醒什么，然后姜若兰他们异常愤怒，甚至开始到处拆家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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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2 一波未平一波起
虽然姜若兰和鲁班二世都信誓旦旦地说了，龙二是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就算是刚觉醒的元族那也是元族啊，根本就不可能被小小的魇族怎么样。
可是随着龙二昏迷不醒的时间越来越长，小队里面的所有人都开始肉眼可见地变得暴躁了。
在巴九灵第十次确认了自己已经完全驱逐了附近所有魇族的印记，而龙二依旧没醒之后，小C鼻子喷了喷气，猛地站起身，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看到小C的动作，原本乖乖盘着腿打坐的紫练也激动地站起了身。
【小C，我们去把那个魇族的混蛋灭了！】
听到紫练的声音从光镜那边传了过来，小C脚步一顿，然后嘴角抽搐了一下。
【阿练，你说要灭了谁？】
被小C这样一反问，紫练顿时愣住了。
【不……不是要出去灭了那些魇族吗？】
小C摇了摇头，非常果断，没有丝毫犹豫，看来是根本就没有这个计划了。
【阿梦现在虽然昏迷，但是各方面状态都挺平稳的，可能过一段时间自己就醒过来了。我就是出去溜达一下而已。】
小C摇了摇头，她是真的没准备出去打架，而且她一个炼丹师，怎么着也得找两个帮手再去打架吧？
哪儿有炼丹师出去跟人打架的……这不是给整个团队的战斗人员抹黑吗？
【咦？不是去打架吗？难道我们就这样放任那些伪穿越者嚣张吗？】
紫练宝宝不服，紫练宝宝心里有气。
看到紫练气呼呼的样子，小C将本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在口中咀嚼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咽了回去。
如果生气的话，就快点出关，找回场子吧……
这样的话，小C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她知道紫练这一年以来有多努力。
有人用一种脆弱的生物的一生比喻过血脉强大的妖族的成长历程，简单概括一下就是四个字，破茧成蝶，不破不生。
血脉强大的妖族传承总是非常得困难，除了孕育困难之外，他们的后嗣想要成功的血脉觉醒也必须要迈过一次生死关。
如果没有死一次的决心的话，妖族的血脉觉醒，几乎是没有可能成功的。
小C知道，赤练知道，鲁班二世知道，姜若兰还有小队里面的其他人都知道，至于紫练知不知道就没有人知道了。
因为这个傻孩子的知识面总是出人意料，有的时候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但是有的时候又连一些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
【算了，等我出关之后，我一定要去找他们挨个算账。阿梦昏迷的这个仇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站起身转悠了一圈之后，紫练又坐回了原地，盘着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看到紫练自我安抚成功，小C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他现在正处于血脉融合的最后阶段，保持心境平稳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她刚才为什么硬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的原因。
外在的压力能够起到的作用已经非常少了，甚至可能会成为一种干扰，紫练现在需要的是发自内心的力量，小C不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画蛇添足。
就在小C刚放下心，紫练身上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强烈的紫光，他原本俊秀的脸庞在紫光中扭曲模糊，知道被紫光完全吞灭。
原本由紫练的妖力支撑的光镜闪烁了几下，然后消失在了房间之中，众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会成功的，对吧？】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赤练。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张了张嘴，想要继续说点什么，但是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居然没有任何可说的内容。
【失败……的可能性很低……兰兰，你别瞪我啊……】
承泽本来想要皮一下，调节一下气氛，但是显然大家现在并没有回应玩笑话的心思，都将目光投向了最了解紫练情况的小C。
【差不多也到时间了，没想到会这么巧而已。紫练前面的融合步骤都完成得非常完美，而且本身的斗志和决心也非常充足，唯一有可能……】
小C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旁的赤练捏住了胳膊。
【有可能什么？】
虽然赤练极力控制了，但是鼻子里面还是忍不住喷出了火星子，好在小C及时挣脱后退了一步，要不然炽焰神蛇的火焰可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抱歉……】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赤练收敛了一下周身四溢的妖气，有点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没关系的。紫练血脉觉醒几乎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唯一有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就是我目前也不清楚小A的灵魂碎片会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干扰。】
听到小C的话，赤练抿了抿嘴唇，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作为一个父亲，他其实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拥有什么传奇的经历和过往。毕竟作为炽焰神蛇一族曾经最头疼的一个孩子，他也有过属于自己的传奇经历。
正是因为有那样别人口中可以称之为传奇的经历，他才真实地明白了一件事情，外在的东西永远是外在的，越是以外在的东西为荣耀，在被剥去那一层外衣的时候就会越痛苦。
而每一个想要真正觉醒自己命运的生灵，迟早都会走到被剥去外衣的那一步，或早或迟，没有例外。
赤练明白，但是不忍心。
【放心吧，小A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如果真的有什么灵魂碎片要觉醒的话，他也会极力控制自己，帮助紫练度过目前的难关的。】
听到小C的话之后，承泽轻笑了一声，颇有些自豪地说。
【原来是担心小A灵魂碎片觉醒的问题啊，那就没有问题了。】
姜若兰也摆了摆手，给出了一个非常肯定的答复。
作为初期公司最靠谱的存在，小A是永远值得信任的。
【那就好……】
得到了双重保证，小C和赤练也放下了心，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龙二，还有围坐在她身边的巴九灵和四个小位面之灵。
巴九灵看到小C和赤练的目光，温柔地笑了笑。
【那个魇族留下的印记已经被阿梦完全驱逐了，还给她送了一份小礼物。你们不用担心阿梦的情况，她现在可能正在拆礼物吧。】
巴九灵将龙二脸旁散乱的头发归正，有点小无奈地说。
本来姜若兰将她叫过来，是因为同为鬼族，她作为鬼王之后可以驱逐魇族这样的低等鬼族，并且能够清楚他们留下的痕迹。
可是到了之后，她才发现阿梦身上魇族的印记已经被她自己清除了，甚至就连小院里面也完全没有任何魇族的气息残留。
在韦家小城转了一圈，将留有魇族痕迹的地方清理一遍之后，被假装自己并不紧张的姜若兰强留下来的巴九灵现在已经完全无事可做，只能看着龙二的脸发呆了。
话说，大佬的脾气都那么奇怪吗？
巴九灵看着一脸轻松，仿佛毫无负担的姜若兰，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傲娇什么的，果然不如阿特那种直来直去的傻白甜可爱啊……
693 ‘送礼童子’
巴九灵虽然无事可做，却也完全没有马上回夏之城的意思。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过度紧张的姜若兰的强力要求，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本身就想要趁机享受一下久违的假期。
到这个位面的十年时间，她可是一次休假都没有享受过，每天除了公务就是公务，还有一个不省心的阿特随时等着给她捅娄子。
休假什么的，真的太怀念了~
【小礼物？那个魇族居然是来送礼的吗？难道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
赤练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刚才所受到的情绪冲击中缓过来，此时有点傻呆呆地说。
【礼物的确是礼物，但是恶意也是实打实的恶意。没有什么试探是带着善意的，无非是看着实力的强弱，选择怎么看碟下菜罢了。】
巴九灵摇了摇头，否认了赤练的说法。
带着善意而来的绝不会试探谁，而选择试探这种方式，本身就是一种恶意。
不管之后那个魇族伪穿越者采取什么措施，或者做出什么妥协，都不过是因为他们实力而做出的选择。
恶意就是恶意，而且作为鬼族半妖，巴九灵太了解魇族的特点了，臣服强者，轻贱弱者，如此而已。
而且他们臣服强者，总会选择伺机反噬，轻贱弱者，若是见势不妙也会瞬间服软。
这样毫无节操的一个种族，大概就是靠着毫无节操一直存活至今的吧。
【也就是说，如果阿梦的实力不够的话，礼物就不是礼物，而是要命的阴谋了？】
听到小C的话，赤练毕竟也是身经万千位面的老员工了，立即就反应过来了。
敢情那魇族从一开始就憋着坏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到时候直接灭掉就是了。
现在并不是一个好的出手时机，清剿一个隐秘组织当然不算是什么大事，但是万一刺激到剩下的那些隐秘组织，产生什么不可预知的连锁反应，那就麻烦了。
万一那些家伙狗急跳墙，开始对无辜的四季之城的普通百姓下手，事情不就糟糕了吗？
【那些家伙憋着坏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当初位面之灵放出了大灾变的消息，又放出了王位的消息，他们憋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那个王位吗？我们这样一群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在他们眼里就是那种搅局的白痴啊。】
姜若兰摊了摊手，语气里多少带着一点无奈。
如果当初位面之灵不整那些幺蛾子，他们现在也不用面对这种麻烦的局面了。
【站在那些伪穿越者的角度来看，我们确实是一群完全不受欢迎的搅局者呢~】
承泽对于姜若兰的说法非常满意，搅局者什么的，难道不是他这样的智者最喜欢的身份吗？
【站在那些伪穿越者的角度……如果阿梦现在醒着的话，一定能分析得非常到位……】
小C坐回床边，摸了摸龙二的脸，又给她把了把脉。
生命体征完全正常，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强盛了，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完全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听到小C的话，姜若兰在光镜另一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如果想要唤醒阿梦倒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我们可以……】
姜若兰的话还没有说完，龙二就好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一样，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差点碰到了坐在床边的巴九灵和小C。
【咦？巴姐姐，你怎么来了？不会是过来抓那个魇族的吧？他现在应该也挺不好受的，之前擅闯我精神空间的时候恐怕受了不轻的灵魂伤势。】
龙二在精神空间里面玩够了大道之符拼接，终于想起来自己整个意识都在这里，外面的身体估计会陷入全面昏迷，小姑姑他们恐怕会吓一跳，于是便急急忙忙地拎着自己的战利品，从精神空间出来了。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的，她离开精神空间的时候，是凭空出现了一道门，穿过那道门之后，她立马就恢复了身体感知。
龙二此话一出，一声冷哼传了过来。
她扭头一看，发现自己身边围满了光镜。
光镜另一边小姑姑，师父，阿特，阿泽全都盯着自己，仿佛在看什么垂危病人一样。
龙二嘴角抽了抽，这架势也太吓人了吧？
【咳咳，小姑姑，你们不会是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吧？不就是……】
看到姜若兰不满的目光，还有旁边小C还有巴姐姐关切的目光，龙二原本想说的话，被她强行咽回去了。
大家都是关心自己，自己说得轻描淡写的就好像大家有多么小题大做一样，应该不好吧……
【那个魇族还挺有本事的，在大道之符方面还给我提供了不少的思路。】
龙二转移话题之后，再一次偷偷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虽然依旧没有完全放松，但是看起来好像没有最开始那么严重了。
于是，她果断地将自己刚才研究出来的大道之符拼接，展示给了所有人看。
【每种大道之符都可以通过特定的接口进行连接，而且消耗比常规消耗还要小得多吗？那倒还真的是一件了不起的新发现！不过，阿梦你有没有尝试将更多的大道之符拼接在一起？】
听完龙二的讲解之后，众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别的不说，如果龙二的发现是可以推广运用的话，不说别的，光是大家现在普遍使用的炼体决之类的功法，都可以提升一大截。
龙二发现的这种拼接方式，不仅能够减少凝结大道之符的损耗，而且还能够减少大道之符拼接所需的空间。如果能够充分利用推广的话，他们现有的肉身还能够进行一次比较大的升级。
【只尝试了一些比较熟悉的大道之符拼接，有一些不常用的大道之符的接口还没找到。以后慢慢花时间研究就好了。】
研究方向确定了，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消耗时间和精力去完成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最难的部分已经解决了。龙二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格外得轻松。
【所以说，那个魇族伪穿越者还真的是过来送礼物的？】
听着龙二和鲁班二世之间的技术员对话，小C和巴九灵对视一眼，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694 归来，异样
小C和巴九灵虽然嘀咕得很小声，但是还是被坐在她们俩身边的龙二听到了。
【什么礼物？】
跟鲁班二世聊完了主要内容之后，龙二忍不住转身问了一句。
【之前兰兰说，那个魇族过来其实是为了给你送一份小礼物，我们本来还讨论来着，没想到还真的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物，对整个公司的意义都不小。】
听到小C的解释，龙二扶了扶额。
这魇族算是来送礼物的吗？
从结果来看，或许是这样的吧。
但是如果自己的实力不够，或者自己没有在大道之符方面进行充分的研究的话，这还能算是礼物吗？
根本就是谋财害命好吗？
【虽然结果通常是我们判断一件事情的重要标准，但是如果仅从结果来判断一件事情的性质的话，恐怕有不少心怀恶意的人就要逃脱本来的命运了。】
龙二摸了摸小C的脑袋。
【在很多文明社会中，大家都会共同尊重一份规则，作为整个社会上所有人的行为最低标准。在我的母位面，那样准则被称为法律。我们在根据法律对每个人的行为进行判定的时候，是有两个标准的。在确定罪名轻重的时候，论迹不论心，而在确定犯罪性质的时候，我们则会根据动机来进行判断。】
小C的母位面是仙侠文明位面，后来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几乎不用考虑什么法律问题，所以对于什么所谓的法律精神还挺感兴趣的，一边听，一边点着头。
【那个魇族的动机很显然是为了伤害我，而且执行了这样的行动。虽然因为我本身有能力避免的缘故，所以我不仅没有受害，反而得到了一些收获，但是这些跟他的犯罪事实没有任何的关系。】
经过龙二这样的分析之后，小C歪了歪脑袋，按照自己的方式理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带着恶意来的，绝对不姑息。】
虽然没有完全理解，但是理解到这种程度也没问题了。
龙二跟巴九灵对视一眼，都是笑了笑。科技文明位面的人类行为最低标准，看来也并不能适用于所有文明啊，只不过其中的基本精神依旧能够作为各样事情上的判断标准就对了。
【话说回来……】
龙二从巴九灵还有小C让开的位置下了床，打量了一圈，发现居然没有看到紫练的身影，不由得有点纳闷。
那小子人呢？
【紫练呢？】
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正常来说，那家伙肯定是会守在旁边的，就算是别人都走了，紫练也应该是会留下来陪小C一起等的。
是的，龙二并不觉得紫练会一直守着自己，但是紫练一定会一直守着小C的，只要小C一直守着自己，紫练应该是不会离开的呀……
可是紫练呢？
【紫练血脉觉醒到了最后冲刺期了，现在已经进入全封闭闭关状态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紫练居然迈入最后一个阶段了。
前段时间还在听他抱怨说，最后一个阶段的瓶颈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打破，没想到扭头就打破了。
【那还真的不错。小姑姑，那个魇族现在应该是重伤状态，我们要主动采取一点什么行动吗？】
既然紫练没事，而且还处在谁都帮不上忙的封闭闭关期，龙二就索性将注意力转向了目前可做的事情上面。
【可以采取行动，也可以不采取行动，反正你们这两天不就准备动身去假四季城了吗？那个时候免不了要处理一些人吧？】
其实关于假四季城的事情，大家都已经达成共识了。
只要那些人不过分的话，能够不对他们出手，就不对他们出手，毕竟之后大灾变中会死的人多了去了，现在能够避免一些死亡事件，就还是尽量避免一点吧。
【反正魇族伪穿越者手下那些人现在应该也不会有什么行动了，不如就放他们一马吧。】
小C扯了扯龙二的胳膊。
龙二皱着眉想了一下，这件事上她其实有不同的想法。
这一次她中招固然是有自己不小心的缘故，明明在上一个位面接触过了那么多能力各异的鬼王，却依旧没有防备这些伪穿越者中具备特殊能力的人，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件事也同样是那些隐秘组织向着他们放出了一个信号。
那些人虽然像是乌龟老鼠一样将自己藏在暗处，但是却并没有放弃最初的野心，换句话说，他们这些年的蛰伏就是为了四季城的时候能够登顶。
简而言之，那些隐秘组织现在已经盯上他们了，或许一直在暗中进行各种观察，随时等待着对他们出手。
魇族的这个伪穿越者恐怕并不是唯一出手的人，其他人应该也再等待机会，甚至可能已经出手了，只不过暂时还没有被他们发现罢了。
想到这里，龙二扭头看向了巴九灵。
【巴姐姐，你之前应该在小城内巡查了一遍吧？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事情？】
听到龙二的话，赤练张了张嘴，想说自己每天在城里面逛来逛去，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但是看了看身上隐约散着鬼气的巴九灵，他还是将自己的不服咽回去了。
鬼族在踪迹探查方面的天赋，根本就不是他这种粗线条的战士可以理解的，比如说之前那个魇族的事情，他就根本没有察觉到。
那种程度的小鬼在他眼中就像是寻常人眼中的一颗苍蝇屎一样，不能说完全看不到，但是如果不专门认真去找的话，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完全发现不了的。
如果单论打架的话，一百个巴九灵加一块也不够赤练打的，但是论到这种细活，赤练放出一千个分身可能都找不出什么端倪来。
【异样的事情挺多的，但是大多数都没有什么价值。】
巴九灵一边说，一边将一张记录得满满的精神力纸递给龙二。
赤练暗暗将自己的精神力探了过去，然后……立马陷入了灰化状态。
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吗？
真的有那么多可疑之处吗？
街边买橘子的小伙子，路口卖包子的漂亮姑娘，街边没精神的老乞丐……全部都有问题？
这个小城里面还有哪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吗？
赤练挠了挠头。
695 董·珍惜·真老实人·福
韦家小城里面没有多少正常人，或者说纯粹的普通人。
这一点是龙二他们早就有所预料的。
但是当龙二和小C看到巴九灵所列出的名单和事例的时候，两人还是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
在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口不足二十万的城市里面，居然有几千个人确定是隐秘组织派出来的间谍。
尤其是在他们目前栖居的小院附近，这么小小的方圆千米的范围内，居然就容纳了其中百分之四十的间谍，或者说是探子。
而剩下的间谍也不是均匀分布在整个小城里的，而是主要集中在韦家旁支的宅邸周围。
只有大约百分之二十的探子，可能是因为入场太晚，或者是本身实力不足的缘故吧，散布在城市里各个角落里。
不得不说，韦家小城被渗透的有点厉害啊。
【巴姐姐，你也太厉害了吧！这里面有好多人是我们每天都会见到的，但是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
听到小C跟着阿梦一起叫巴九灵巴姐姐，姜若兰和承泽对视了一眼，表情不变，只是眼睛里面流露出一丝古怪的意味。
如果按照小C经历过的年月来计算她的年龄的话，巴九灵就算是叫她祖祖祖祖……祖奶奶，应该都不够吧？
但是小C居然毫无负担地叫她巴姐姐。
姜若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到了一件有点惊悚，但是似乎又很有趣的事情，如果小C叫她小姑姑的话？
至于承泽，则是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小C对于叫巴九灵巴姐姐一点负担都没有，为什么当年就是不肯跟着小A一起叫自己师父呢？
被姜若兰和承泽古怪地盯着的小C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正在很专心地跟巴九灵聊天。
两人从痕迹鉴察学一直聊到了各人的兴趣爱好，聊得非常投契，就连在她们身边站着的龙二都被遗忘了。
不过龙二现在也专注地跟鲁班二世聊着自己收到的那份‘小礼物’，根本就没有半分被遗忘和冷落的感觉。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我们就先走了。巴巴，这次的会议记录……】
姜若兰正准备照着之前的习惯，让巴九灵来负责整理这次会议的有用信息，却发现自己身边的董福红着脸，胳膊举得老高。
【董福，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董福红着脸，嗫嚅了半天，一会儿看看龙二，一会儿看看巴九灵，一会儿又看看姜若兰，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才合理。
龙二和巴九灵都接收到了董福的求助信号，互相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只看到了迷惑和迷惑。
两人接收到了信号，可是董福信号里面想要传递的内容，却完全没有get到。
龙二回忆了一下今天所讲的内容，车左，龙一，元泽，紫练，还有一些关于公司的秘辛，这些事情里面跟董福切实有关的，似乎没有什么吧？
所以，董福究竟是想要求助她们什么事情呢？
董福看到众人不解的眼神，脸颊上的红色愈发浓重了，咬牙挣扎了半天，他终于将自己想要表达的话脱口而出了。
【我可以尝试完成一下今天的会议记录吗？今天大家所讲的内容，我都记录下来了。目标人物的经历，特点，针对手段，还有一部分未经验证的揣测，我回去之后都会考察一遍，然后记录下来的……今天时间比较紧张，最迟明天中午！我一定把会议记录发给大家！】
董福紧张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缩了缩脖子，观察着大家的表情，好像大家的表情变得比刚才还要古怪了。
龙二和承泽想笑但是扭曲的表情，董福是完全可以辨认出来的。
可是巴九灵脸上那种惊喜，不解的表情却让董福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自己明明是抢了她的工作，为什么巴九灵的表情看上去……似乎还挺开心的样子呢？
他本来还担心会不会引起巴九灵的不满，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好像跟他想象得不太一样。
【咳咳，既然阿福有准备，那会议记录的事情就交给他了。在文书处理方面，我们确实加在一起也没有阿福一个人厉害。】
龙二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笑意，让自己的这一番发言显得稍微正经严肃一点。
其实凭借她们的记忆力，就算是没有会议记录影响也并不大。之所以一直保留了会议记录这个形式，也是为了方便大家进行记忆回溯。
现在有了专业力量的加入，不仅能够记录会议内容，而且还能够根据他们在会议中的讨论，进一步确认相关信息，甚至可以给他们提供更加可行的方案计划，那简直太完美了！
【阿福，如果你需要查阅什么资料的话，可以直接找小姑姑或者承泽，他们俩的权限等级是最高的，基本上公司能进行查阅的信息，他们都可以查到。再说，就算是查不到的话，他们也有方法弄到手。】
想到董福可能会遇到的权限问题，龙二在私信确认了姜若兰和承泽的意见之后，便将‘询问权’给他‘开启’了。
【好……好！好！】
得到了新工作，而且还被赋予了新权限之后，董福傻乎乎地露出了激动和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
看到他的表情，姜若兰捏了捏眉心，有点脑壳疼。
突然有点不想承认这样的‘老实人’居然是自己的神仆了……
巴九灵和龙二则是对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之前董福跟她们抱怨说秋之城的工作太繁重的时候，她们曾经用劳动最光荣的思想教导了他一段时间，现在看来成果还是挺丰硕的，而且……似乎有点丰硕过头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一个遍布大佬的团队里，如果没有体现出自己能力和价值的空间的话，反而是一件非常压抑的事情。
为了不培养出‘龙一’二代，她们一定要坚持给每一个员工发挥自己能力的空间。
咳咳，大概就像是培养董福这样。
对呢！
就是为了防止出现‘龙一’二代！
她们当初的理念是多么得先进和正确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撤了。】
姜若兰无奈地看了董福一眼，挥挥手，眼不见心不烦地溜了。
承泽自然也跟着一起溜了。
阿特克特哀怨地盯着巴九灵看了一会儿，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巴九灵抢先一步打断了。
【阿特，加油~书桌左边的公文是今天必须处理完的，右边的公文可以等一等，但是最好在三天内处理完哦~】
听到巴九灵这样说，阿特克特的表情更加哀怨了，三天内处理完？！
果然，爱会消失的吗？
696藏拙的两个原因
看到阿特克特哀怨的消失，龙二挑了挑眉，歪头看着巴九灵。
“巴姐姐，将夏之城的事情完全交给阿特真的没问题吗？”
看到鲁班二世的光镜最后一个消失在房间里，龙二捏了捏下巴，提出了一个克制已久的问题。
虽然跟阿特克特一起执行任务已经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了，但是从阿特的表现来看，她对于政务方面的事情似乎是完全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非常嫌弃的。
让她全权处理夏之城的政务真的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吗？
看到龙二这怀疑的小眼神，巴九灵摸了摸她的脑袋，微笑着说道。
“阿特就是偷懒惯了，她做得很好的事情很多，甚至就连我都没有完全摸清楚呢。”
如果不是因为阿特克特自己在聊天中透露出很多细节，可能就连她也想象不到，对于政务完全不感兴趣的阿特克特，曾经也在某一个任务位面做过几十年的女王吧。
虽然巴九灵活得时间不长，但是在母位面的时候，接触得最多的就是那些连自己都记不清楚自己年岁的老鬼了。在和那些老鬼们打交道的过程中，她发现了一个特别有趣的事情。
越是年轻的鬼族越是喜欢显摆自己的实力，而越是年长的鬼族却越是喜欢藏拙。后来跟了龙家主之后，她发现在人族中，这样的定律也同样是适用的。
起初她以为这是因为年轻人和老年人性格不同的缘故，年轻人喜欢挑战，而老年人喜欢安逸。
可是当巴九灵仔细去察看自己的结论的时候，却发现不完全是那样的。有的年轻人也喜欢藏拙，有的老年人反而喜欢显摆自己，跟她之前所发现的现象是完全相反的。
于是，巴九灵不再以年龄作为参考标准，只是专心查看两种人的差别，这样才得到了如今的结论。
喜欢藏拙还是喜欢显摆，固然跟每个人的性格有关系，但是更多的还是取决于每个人的处境。
如果在所在意的圈子里面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价值认同感，那么这样的人多半是不会轻易显摆自己的，因为此时的显摆并不会增加这个人在团队中的价值，反而会因为越界冒犯到别人，而引起别人的不快，造成人际方面的隐形损失。
如果在所在意的圈子里面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价值认同感，那么只要有机会展现自己的优势特长能力，一定会尽量去争取的，即便是性格再腼腆内向的人都不会例外。
所以一个人是显露自己的能力，还是藏拙，不外乎有两种原因，一是归属感，二是价值认同感。
阿特克特对于团队的归属感毫无问题，但是因为同样并不缺少价值认同感，所以她展露自己能力的意愿同样不怎么强烈。
“那倒也是，资深员工的能力深不可测，那么多任务可不是白做的。”
经过巴九灵这样的提醒，龙二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又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虽然阿特克特他们看起来非常年轻，身上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但是如果认真计算的话，他们所经历过的年月应该是自己难以想象得漫长，而在这漫长的年月之中，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所积攒的学识，也是自己难以想象得丰富。
“倒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厉害，但是处理一些常规事情肯定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见龙二似乎又有些过度高估阿特克特他们的能力，巴九灵rua了一下她的脑袋，再次提醒了一下。
年轻人最容易犯的错误之一，就是矫枉过正，将多元的世界简化成二元的。
“看来夏之城目前是真的非常安稳了~不过，巴姐姐，难道你们夏之城那边的隐秘组织没有闹起来的意思吗？”
因为地理隔离的缘故，四座四季之城相当于是完全独立的四块大陆，所以一直呆在秋之城范围内的龙二目前还完全不清楚其他三座四季之城的具体情况，只能从每一次小队的视频聊天中了解到一些近期情况。
“夏之城的情况跟秋之城这边不太一样，因为那边难以长期进行粮食储备什么的，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隐秘组织。”
巴九灵摊了摊手，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个让龙二超级羡慕嫉妒恨的真相。
夏之城临近海边，气候潮湿炎热，在那样的环境中，即便是最耐储存的食物不到一周的时间都会腐败变质。
在这样几乎没有食物储存余地的环境里，每个人都必须经常出来进行觅食或者捕猎，而能够供给成百上千人的地点，在整个夏之城范围内，也就只有那么多，几乎是在夏之城建城的时候就已经被勘测好，并且分配给各个大家族，也就是后来的顶级世家了。
任何一个伪穿越者想建立自己的势力的话，势必要从那些顶级世家手中抢夺这样的大型觅食点，并且在之后的反扑行动中坚持下来。
在经历了这样的两次大型事件之后，那个新势力早就被整个夏之城的人所熟悉了，之后想要无缘无故地带着早就公之于众的觅食点一起消失，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夏之城特殊的环境，导致那里根本就没有隐秘组织存在的余地，如此一来反而是四座四季之城中势力分布最明确的地方了。
在脑子里面将情况盘清楚之后，龙二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小姑姑他们当初是怎么进行人员分配的，居然将最擅长布局的巴姐姐派到了完全没有用武之地的夏之城去？
“虽然没有隐秘组织，但是夏之城的局势也并不比秋之城好多少，那些世家们每天的明争暗斗也挺精彩的。”
如果只吃瓜，不参与其中的话，当然是精彩的，可是咬掺和进去，而且还要平衡各方势力，共同面对接下来的大灾变的话，也不算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夏之城的那些世家就像是夏天的高温一样，一直存在，从不消停，让人烦躁。
“他们争斗惯了，一点小摩擦都可以无限扩大，然后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搅乱。我和阿特刚到夏之城的时候，曾经听他们在城主府的书房里面吵了三天三夜，等到我和阿特打了一个盹醒过来，他们还没有结束。”
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因为巴九灵和阿特克特不能阻止那些人争吵，而是那段时间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她们闲得无聊，所以想要看看，在无人干预的情况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然后，她们就知道了会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些人可以连续吵上三天三夜，而且似乎还可以吵得更久……
如果不是她们实在是不耐烦继续听下去了，按照但是参与人员的体能情况判断，他们起码还能再吵上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小C听不懂，而且表示大受震撼。
697 一挑十，吵架王者！
“夏之城的人非常容易争吵，他们吵架，大概就类似于……将三个笑点很低的人关在一个房间里，讲一个笑话让他们开始笑，如果一直没有人进行干预制止的话，那三个人最后一定会因为大笑循环，活生生笑死在房间里。”
巴九灵看到小C理解不能的样子，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举出了一个她能够想到的最贴切的例子了。
吵架这种事情虽然并不一定会有输赢，但是一定会有占上风的和占下风的。只要占上风的人得瑟或者占下风的人不服气，最后一定会重新开吵。
而在没有外人干预的情况下，夏之城几乎所有的人都能不停地在不服气和得瑟的两种状态中反复横跳，直到断气为止。
怎么说呢？
这大概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
“其实，如果不是生活所迫的话，他们大概也不会发展出这样的性格吧。”
生活所迫？
龙二和小C表示不理解。
夏之城的物产还是很丰富的吧？如果要说生活所迫的话，冬之城的人岂不是更加喜欢吵架？
咦？冬之城的人好像……
确实也挺喜欢吵架的。
龙二挑了挑眉，她倒是挺愿意听一下巴姐姐的分析的。
“夏之城的物产虽然丰富，但是因为储存困难的缘故，即便是顶级世家家中也没有什么存粮。如果不出去打猎觅食的话，就算是顶级世家的人也要饿肚子，他们唯一比平民更加有优势的地方，大概就在于他们有更加先进的设备，能够去更远更深的海域进行捕捞。”
夏之城的瓜果禽鸟之类的资源虽然也很丰富，但是在没有大规模养殖和栽种的情况下，想要用这些东西填饱肚腹实在是有些困难，所以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还是来自于出海捕捞。
这一点龙二和小C也是知道的，所以对于巴九灵所说的情况，并没有觉得多么吃惊。
在龙二看来，夏之城大概类似于她母位面上的沿海城市，而且还是那种一年四季都在三十多度的夏季的沿海城市，更可怕的是这个沿海城市还是与世隔绝，只能够依靠采集和捕捞度日的城市。
龙二摸了摸下巴，这样的城市在生产力并不发达的时候，唔，一般都是用来流放犯人的地方呢……
这样一对比，龙二对于夏之城的情况大概就清楚了，一个环境比流放之地还要恶劣的城市。
难怪夏之城的人脾气不好，喜欢吵架了，换谁生活在那里，脾气都很难好得起来吧？
“捕捞这种事情最重时机，如果不能在鱼群到来之前提前将渔网布置好，那么即便是能够预测鱼群的走向，或者说有着再好的捕鱼技术也不过是一场空。在这样的环境中，夏之城的人总是有一种争分夺秒的紧迫感，对于别人也就不是那么宽容了。”
将夏之城的大概情况讲完，巴九灵摊了摊手，脸上有着些许的无奈。
在她和阿特克特，以及鲁大师他们提供的技术支持之下，现在夏之城所有人的生活其实已经改变了很多。
树上的果子，森林里的蔬菜，还有出海捕捞的大鱼，虽然在自然情况下难以长期保存，但是也并不代表完全没有任何保存办法。
冰箱储存，密封保存和腌制都是很好的方法。
而且目前各样的先进储存方法在夏之城也已经大范围地进行了推广，几乎家家户户都学会了用盐或者糖来腌制保存食物，或者用密封容器将食物封存起来，又或者说利用鲁大师研制出来的器械将食物冷冻保存。
按道理来说，捕食压力减小了之后，夏之城的人应该也会相应地改变一下自己脾气了。
可是巴九灵和阿特克特很绝望地发现，那样的暴脾气已经成为了一种特色文化一样的东西，在一代又一代人之间传递了下来。
即便生活压力变小了，上一代人也已经养成习惯了，一言不合就吵一架，吵一个小时不过瘾就吵上个三天三夜……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夏之城的年轻一代也有样学样，不仅不认为吵架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反而觉得吵架厉害的人很有魅力。
要知道夏之城里面最受欢迎的姑娘，并不是阿特克特和巴九灵这样有权有势有颜的城主府女神，而是街头巷尾中的吵架王者。
能够一挑三的是迎娶标准，能够一挑五的一女百家求，能够一挑十的那是顶级女神，是夏之城中普通人家最喜欢，最想要求娶的对象，甚至如果能够一挑十以上的话，即便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姑娘，都会有顶级世家的适龄男子求娶。
在那样一个城市里面，会吵架才是最大的魅力和最强的能力。
“我们当初在夏之城进行学堂推广的时候，不是专门定制了特别的机械人嘛……那个吵架机械人就是专门用来吸引普通居民进入学堂的。在夏之城，最有魅力的东西不是美貌，而是能够跟多少个人吵架。”
巴九灵说到这里，忍不住仰天翻了一个白眼。
“如果是小姑姑的话，应该会非常喜欢夏之城吧？你们当初分配城市的时候，她难道没有主动要求去夏之城？”
听到巴九灵的话，龙二挑了挑眉毛，一边往桌子上放着吃火锅要用的器具，一边歪着脑袋想着，小姑姑当初居然没有去这么热闹的夏之城？
“呃，兰兰当时似乎对夏之城有那么一点兴趣，但是一看到夏之城一年四季就只有鱼鱼鱼和蔬菜水果之后就果断放弃了。看热闹什么的还可以通过光镜来，但是想要吃美食的话，夏之城什么的就太不符合要求了。”
最后一句话确实是小姑姑的理论，如果一种好处能够通过另一种方式获取，而另一种好处却是独有的，选择第二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夏之城的女孩子真的能一挑十吗？”
将各色菜品顺手处理好摆到桌子上，龙二问出了自己一个非常好奇的问题。
那些女孩子到底是怎么一挑十的？车轮战还是一对多？
不管是哪一种似乎都是有点不可能的事情吧？
吵架可不像平时说话那样可以慢慢说，慢慢听，大家一定是各说各的，轻易绝对不肯听对方在讲什么话，甚至听了就当作是没听见一样，想要一挑十，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能力啊？
快穿之我在位面管理公司上班
698 位面之灵的暗手
“对啊，巴姐姐，那些女孩子难道有什么特殊绝技吗？”
如果说吵架一挑十不过是夏之城传说的话，龙二和小C或许还不那么好奇，但是这可不是什么传说，而是夏之城每隔几条街道就能出一个的王者，她们俩实在是太好奇了。
“特殊绝技倒是说不上，就是语速非常快，而且声音穿透力非常强，即便是你不想听，那个声音也会自己往你的耳朵里面灌……”
说到这里，巴九灵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
“而且，夏之城的一挑十吵架高手也不仅仅是女孩子，男女都有，只不过女性一挑多的高手比较多，所以大家都普遍认为吵架王者都是女孩子了。阿梦，之后大灾变的时候，要将这些人收归己用吗？”
曾经亲眼见识过吵架王者诞生现场的巴九灵，此刻的表情非常古怪，既有感叹，也有不堪回想的恐惧。
小C和龙二对视一眼，将见证吵架王者诞生这件事写在了她们之后的行程计划表上了。
既然决定了要周游四季大陆，这样壮观神奇的事情一定不能错过。
“收归己用？”
话题突然从八卦频道跳到了工作频道，龙二有点卡壳，一边将涮好的羊肉蘸了蘸酱喂入口中，一边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利弊。
“现在几乎所有的吵架王者都是学堂中的佼佼者，在管理方面有着……非常独特的嗅觉，如果经过一段时间的实习，我相信她们中间相当一部分人的工作方面的综合能力不会比二代机械人助手弱，甚至在人际管理方面还要强出很多。”
二代机械人助手的续航能力自然是不必说的，在拥有了更先进的算法系统之后，他们已经能够完美地以各种身份融入到人群之中了。
同时有着超高速的处理器和极大容量的记忆系统的二代助手，跟大部分提笔忘字，扭头忘事的人相比，工作效率那是不用说了，绝对是刚刚的。
而巴九灵却说那些吵架王者的能力不弱于二代助手。也就是说他们不仅在灵活性有着一定的优势，在处理复杂事务的记忆力或者直觉方面也一定有着过人之处。
龙二挑了挑眉，越发觉得四季大陆是一个宝藏一样的地方，不仅出现了一个阿福这样的博物学职业者，而且还出现了很多管理能力优越的人。
这难道是个偶然吗？
这真的不是位面之灵当初的布局点之一吗？
“巴姐姐，你觉得这种天赋大范围的出现是一种偶然，还是一种必然？”
龙二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自己是四季大陆的位面之灵的话，真的会将自己全部的生机都压在完全不知道情况底细的位管司员工身上吗？
答案应该是，绝对不可能。
这并不是说位面之灵不信任位管司，而是一种最正常的求生本能。
就像溺水的人虽然会呼救，希望有人来救助他们，但是也会自己拼尽全力在水中挣扎扑腾一样。
“应该并不是偶然，而是那个沉睡的位面之灵有意识的提前安排。这大概就类似于乱世出英雄，治世出庸官一样的道理吧。以前站在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事情出现主要是为了适应环境的缘故。但是现在换一个角度来看，那些怎么杀都杀不死的英雄，真的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走到最后的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拥有同样求生欲的人不一定能活，拥有同样能力的人不一定能出头。
站在现在的角度去回看往事，巴九灵发现以前觉得必然的一些事情，其实都存在着很大的偶然性，可能是因为样本数据的增加，让她看待事情的角度也自然产生了变化吧。
人在看到许多事情的时候总是会受到幸存者偏差的影响，可是有的时候从结果去推导过程，找出来的原因恐怕未必是真的。
因为循环证明是大多数人的思维本能，而这种本能总是因为以因推因的关系，一不小心就会步入思维陷阱之中。
“也就是说，为了更好地应对接下来的灾难，老位面之灵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准备了各种善后的方式？只要来到这个位面的员工团队不要太离谱，任务的难度实际上并不算特别高？”
听到龙二的话，巴九灵戳了戳她的脑门。
“就是因为任务难度很高，所以老位面之灵才想方设法地帮助我们降低难度啊。如果真的给你留下一群又贪心又笨的人，就算是我们团队里全部都是大佬，估计也会头疼到不行吧？”
司机大陆的这些人虽然固执守旧，但是各方面的素质还是很高的。
单从服从性和执行力来看，巴九灵对于四季大陆目前的状况还是非常满意的。而除了这两点之外，实际上也并不需要他们具备什么太多的高素质。
如果四季大陆真的能够在连灵识碎片都没有的情况下，诞生出一大批高创造力人才的话，老位面之灵也不会让位管司的人来救它了。
“贪心的人没有几个是聪明的，就算是聪明人，一旦起了贪心，多半也不剩什么智慧了。不过这四季大陆的人在这方面真的还……挺纯洁的。”
龙二纠结了一会儿要用什么词，最后还是用了纯洁这个词。
也不知道是因为位面之灵的后手，还是因为灵识碎片缺少，人比较呆的怨过，亦或者是因为多年以来完全不变的社会模式，四座四季之城的人虽然性格各不相同，但是都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特性，非常‘识时务’，或者说求生欲非常强。
对于打不过的人，几乎立马就原地归降了，而且异常老实。
“一方面是因为创造力不足的原因，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因为之前被打击得有点狠呢？”
巴九灵歪着头笑了笑，仿佛当年给大家出主意收拾那些不老实的世家的人，不是她，而是巴九九。
当年那些世家被四位城主折腾得有多惨，如果不是找不到罪魁祸首的话，他们恐怕当时就直接原地爆炸了。
“这么一说，我没来的那几年，你们对这些可怜的普通人都干了些什么？”
想到秋之城的顶级世家的乖巧，还有董福，季杜，韦正他们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毫不犹豫的屈服，龙二摸了摸下巴。
看来当年顶级世家跟城主府对着干的时候，没有少受打击和折磨啊？
699 ‘多事之秋’并非意外
“也没有干什么特别的事情吧？就是稍微规范了一下他们的行为，限制了一下他们的活动范围，保护了一下他们的私有财产而已，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劝诫。”
规范一下行为，等于，行为不规范就要挨捶。
限制一下活动范围，等于，超出活动范围就是一顿揍。
保护一下私有财产，等于，属于别人的私有财产也绝对不准他们染指。
简单来说就是，全方位的打压。
打也打不过，讲道理也讲不过，还能怎么办呢？
除了变得乖巧，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可以保护好自己脆弱的小身板吗？
龙二挠了挠头，心里突然有点同情那些世家们的遭遇了。
“这么多年的布局，如果一点成效都没有的话，我们也太没用了。说起来，不管在哪个位面，只要是物质充裕的地方，勾心斗角的破事总会比较多。”
巴九灵有点无奈地说。
四座四季之城里面，春之城不是沙漠就是草原，狩猎难度三颗星，储存难度两颗星，总难度五颗星。夏之城靠近海边，炎热又潮湿，狩猎难度一颗星，储存难度四颗星，总难度五颗星。冬之城常年冰封，狩猎难度四颗星，储存难度一颗星，总难度五颗星。
只有秋之城，气候宜人，物产丰富，有山有海，狩猎难度，别人根本就不需要通过狩猎来获取食物，人家可以种庄稼，难度半颗星都嫌多了，而且秋之城气温不高不低，湿度因为秋季的特性也并不高，储存难度满打满算也就是一颗星，只要做好最常规的保护，食物什么的就能在仓库里面轻松储存个好几年的时间。
可是或许正是因为生活无忧的缘故，秋之城的各方面破事也是最多的。
巴九灵他们这些年遇到过的最多的问题，就是配合姜若兰，解决秋之城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说起来确实挺奇怪的，同样都是四季之城，春夏秋冬四城之中，只有秋之城这么多事，总不能是因为是‘多事之秋’这种无厘头的缘由吧？
“话又说回来，阿梦，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或者说一定是秋之城呢？”
听出来巴九灵可以加重读音的‘一定’，龙二眯了眯眼睛，歪了歪头，一边涮着肉，一边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如果假设秋之城的多事并不是偶然的意外，而是一种必然的结果。那么，他们现在所发现的一切结论或许并不是无迹可寻的。
“从我们目前得到的，关于四季大陆的各项数据来看，似乎可以验证一个我们早就知道的结论。”
经过巴九灵的提醒之后，龙二就让小猫咪将四季大陆人才分布表做了出来。
学校实际上是人才汇总和统计的一个非常好的平台，学员们的情况通过老师的反馈进入数据库，最终就能够呈现出一个有迹可循的人才分布图。
如果说原先他们对于四季大陆的人员特点讨论，尚且不过是经验的总结，在图表的结果之中，他们原本的经验总结就变成了切实可信的数据。
“巴姐姐，这个是小雪刚才整理出来的天赋人才分布图。跟我们之前的分析差不多，春之城主要以军事方面的人才为主，他们更加擅长利用集体和团队的力量去解决问题。夏之城主要以社交方面的人才为主，擅长利用出色的语言能力和灵活多变的思维处理问题。冬之城主要以科研方面的人才为主，他们擅长各样的技能，能够充分利用环境，并且擅长通过系统性思考来解决问题。只有秋之城……”
如果说春夏冬三座四季之城的人才分别以武力，政治和技术为长，而且在特长方面表现出很强的同一性，那么秋之城的情况就比较有意思了。
秋之城的人在三种特长方面都没有特别偏科的情况，他们的技能树点得非常均衡，而且在各方面的天赋不过是稍微逊色于其中最出色的那一个城市罢了。
“完全不偏科，综合发展，各方面均衡发展。”
巴九灵看完表格，啧啧两声之后，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所以秋之城的问题才会那么难搞，因为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短板，所以在遇到问题的时候能够采取的方法也会更加复杂多样一些。”
对于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只要成为其中力量最强大的就好了，展现出战无不胜的姿态，就可以收获暴力分子的顺服。
对于喜欢用政治手段解决问题的人，只要在规则内进行合纵连横，提前破坏对方的布置，让他们没有道理可占，也没有可以给他们支援的后手。
对于喜欢研究的人，只要管控好研究资源，并且时不时地提供新的研究思路，他们根本就没有闹事的**，也不会想要管别人的闲事。
唯有那种喜欢研究一些东西，但是研究得不深入，喜欢用政治手段处理问题，但是又不完全遵守游戏规则，依仗暴力手段，但是并不将暴力作为唯一手段，并且在这三个方向都有着一定了解的人，是最容易出问题的。
在龙二的母位面有一句话是专门用来描述这种情况的，满瓶不荡，半瓶荡。
如果真的遵从单一的游戏规则来进行分配的话，问题总是好解决的，难的就是游戏同时遵循了三种不同的游戏规则，而且游戏规则之间的权限随时都会发生转换。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秋之城的麻烦之处，大概就在这里了。
所以他们当时依照直觉选择的解决办法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想要彻底解决秋之城那些人的问题，跟随他们的游戏规则去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必须要有一种超越他们游戏规则之上的力量，将他们从原本的规则里面带出来，然后订立新的规则。
姜若兰他们最开始在秋之城所做的事情就是这样的，打破新规则，重新建立一套可行的规则。
虽然……
他们本身最初的想法并不是那样的。
“如果早点看到这份资料的话，我们一开始的时候就会选择以力破巧，而不是跟他们绕圈子，研究他们原本的游戏规则了。”
将报告翻过一遍之后，巴九灵回想起了当初发生的很多的事情，忍不住摇了摇头。
“所以说，信息问题是几乎所有问题之中最大的问题嘛~信息残缺，信息谬误，信息不对称，信息隔离，这些问题构成了我们所能够遇到的大多数问题，无论是面对人，还是面对未知的世界，只要能够占据信息主动权，大多数时候就等于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龙二笑着摇了摇头。
并不是说在信息收集不完全的时候就没有办法进行决策，实际上，几乎所有的问题都是在信息不完整的情况下就需要进行决策和分析的，这也是为什么长者的经验非常宝贵的原因。
他们可以在信息还不完整的情况下，利用已有的经验进行复盘，经历越多，思维越开阔的长者在进行复盘的时候所产生的偏差就越小。
在大家都处于信息黑夜里的时候，长者根据局部信息复盘出来的地图，很多时候会成为决定胜负的关键手。
在任何棋盘上，多一个子有的时候多出来的就是决定最后胜负的制胜点。
700 种族文明不兼容理论
“巴姐姐，如果你暂时不准备回夏之城的话，今天……天居然已经黑了，我到底在精神空间呆了多久……算了，不重要。巴姐姐，你要不要考虑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假四季城看看热闹？”
龙二刚刚被魇族攻击，应该在小院里面休息一段时间……
车左的事情还需要进行后续研究……
阿特克特一个人在夏之城可能会捅出什么篓子……
…………
众多想法在脑子里面游走了一圈之后，巴九灵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阿梦作为元族，即便是被攻击了，也不过像是吃了大补一样，根本不会又任何问题，所以第一个理由可以pass。
车左的事情目前已经研究到极限了，如果没有什么有用的新信息，即便是苦思冥想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收获。所以第二个理由可以pass。
阿特虽然胡闹，但是现在夏之城各项大局已经定了，容错率很大，只要她还有那么一点分寸的话，绝对出不了什么问题。所以第三个理由也pass。
…………
将所有挂念的问题一一过了一遍之后，巴九灵终于放心了。
事情虽然多，但是大多数都不是急需她处理的问题，抽出几天时间去假四季城晃悠一圈倒也没问题。
“没问题，只是去看热闹？”
作为姜若兰嫡系的龙二，真的会乖乖地只去看一下，巴九灵表示完全不相信呢~
“这……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只去看一下。”
龙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并不确定的答案。
“我们的身份都准备好了吗？以什么身份参加？”
听到龙二的回答，巴九灵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因为格外的熟悉，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回到了当初给阿梦做家教的时候。
这个孩子一直是这样的个性。
如果回答的是一个让她觉得犹豫或者是不确定的答案，她总会先给出一个条件，然后再说出自己的承诺，以此来避免出现承诺无法兑现的情况。
即便这样的回答方式算不上什么聪明的做法，有的时候甚至还会暴露出一些信息，但是她却一直坚持这样做。
仿佛比起被别人知道一些秘密，说谎或者是口中所说的话落空才是更可怕的事情。
起初巴九灵并不是特别能够理解龙二的原则，但是见到姜若兰之后，她才猛然意识到一个事实，一个被很多人忽略的事实。
很多人认为多言多语或者说说话轻浮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但是实际上每个人的价值就是由他们嘴里所说的话，还有他们手所完成的承诺决定的。
一个言语轻浮，不重视自己承诺的人，无论表面看上去如何，最后总是免不了要归向于毫无价值的。这一点在巴九灵并不漫长的生命里已经见识过太多次了。
重视自己的话语，不轻易许诺，或许也是龙二从姜若兰身上潜移默化学会的东西吧。
或许当年元泽让姜若兰去寻找阿梦，也并不只是为了让兰兰保护她，更多的应该还是希望她能够在早期的时候就得到好的引导，不至于通过不必要的挫折来学习一些很基本但是很重要的事情。
“这个是我们这次要伪装的身份。”
龙二说着将3927之前给她准备的身份信息记录到了精神力纸上，然后将那张纸递给了巴九灵。
“身份是秋之城附近的一个隐秘组织的成员。那个组织是一个科技文明位面的伪穿越者建立的，只不过他专攻的方向是是生物改造，因为危害性太大的缘故，所以已经被我们完全清理了。”
龙二自己也是研究向的职业者，对于研究者的一些心态和习惯其实也算是比较包容的。
但是这个家伙进行的生物实验实在是太……恶心了，完全超出了她可接受的范围，甚至超出了执行过重启任务的姜若兰的心理底线。
要知道重启位面的情况向来是以重口著称的……
“那个隐秘组织大概的工作范围？算了，这个并不重要，还是不问了。其实用到身份的情况应该也并不多，毕竟是隐秘组织嘛，他们彼此之间的接触应该也不多吧？啊？”
问题一出，龙二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也认为隐秘组织彼此之间的接触应该并不会太多。想要混进他们中间，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太多的准备。但是赤练前辈带队收拾了几个隐秘组织之后，我们才发现问题跟我们一开始想得并不完全一样。那些隐秘组织确实很少出现在大部分普通人面前，但是那并不代表着他们没有自己的社交圈。”
龙二摊了摊手。
“实际上，同一个时代的伪穿越者之间在进入隐藏之后，依旧会彼此联系，甚至那种联系比他们的活跃期还要紧密，只是不在人前罢了。”
听到龙二的回答，巴九灵点了点头，露出了理解的表情。
无论在什么文明中，生灵始终是需要生活在群体中，无论那个群体的规模是大还是小，是公开的还是隐蔽的，能不能得到大群体的认可和接纳，这要是生活在某一个群体中，生灵就能够得到最基本的归属感的满足。
实际上，在许多低级文明位面里面，对于生灵的这种天生归属感的利用或者说是滥用是一件并不算多么罕见的事情。
而到了文明等级稍微高一点的位面，因为教育更加完备，每个生灵对于自身的认识更加完备，所以对于这种生灵本性的工具化利用减少了很多。
至少在中级文明以及文明等级更高的位面之中，或许那个位面的文明主体生灵依旧会残酷地对待与自己分属不同种族的生灵，但是对于同族生灵的各项权利已经有了全备的尊重和保护意识了。
当文明进入更高的阶段之后，同一个种族的生灵会自然而然地离开自己最初的诞生地，向着更加广阔的空间进发。
而在进发和探索的过程中，避免不了一定会遇到其他生灵所创建的文明。
当然，两个文明相遇之后一定会产生两种结果。
一种结果就是融合共生，没有任何一个文明会彻底地消失在这场文明之争中。
但是比起这种理想而且稀有的情况，大多数文明相遇之后所遭遇的场景都是你死我活！尤其是在生命形态完全没有共同点的种族之间，文明之间的相遇往往意味着某一个文明的衰亡。
701 能量耗尽……
有人或许会天真地认为即便是形态不同的两种文明，应该也是能够共存，或者说，只要新的饼足够大，总是能够供应所有人的需求的。
可是现实就是，从中级文明跃升向高级文明的过程中，一个位面所能够提供的所有资源够且只够一个文明进行文明等级的跃升。
想要让自己的文明得到进一步发展，与另一个文明进行争斗将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或许有人会说，提高资源利用率是不是能够改变那样的状况。
但是令人遗憾的事实就是，当文明达到更高等级之前，对于能源的本质的理解是有限的，眼界限制了技术的发展，所能够达到得最高程度得资源利用率也只能保证他们利用那些有限的资源进入到更高文明等级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在每一个文明发展的过程中，都会有很多传说中的种族最后被留存在文字记录中，成为一段不可再查的故事。他们就是在文明进步的过程中被抛在时间长河中的无法成形的文明。
那些伪穿越者实际上就是携带着别的文明碎片而来的异种文明，有的或许能够成为四季大陆文明的养料，而有的则会成为四季大陆文明延续的阻碍。因为每一个文明都有着很强的求生欲，为了能够留存发展，文明其实可以是很残忍的。
就好像被他们借了身份那个伪穿越者。
如果是在他自己的母位面上，他其实是有极大可能不会做实验室里的那些残忍的血肉拼接实验的。可是他认为自己不属于四季大陆，一心想要获得足够的势力，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血肉实验虽然残忍，但是难道人不吃猪牛羊鸡鸭吗？不是照样吃，照样随意杀戮吗？只要不是自己的同类，那么怎样进行使用和摆弄又有什么不行呢？
只是，真的是不行呢……
即便是龙二他们不来这个位面，按照原本的世界线进行推演，这个在秋之城附近搞人兽合体实验的伪穿越者，应该也是会被发疯的时候意外闯入的董福处理掉的。
当然，他现在也是被董福带着季杜和韦正，还有一大帮机械人助手处理掉了……
这个大概就是世界因果线牵引之下的必然结果吧。
龙二的思绪越飘越远，直到巴九灵捏了捏她的脸，才回过神来。
“阿梦，你是不是累了？吃完饭，我们回去休息吧？”
巴九灵对于龙二的这个状态也非常熟悉。
这个小家伙一旦感觉到累了之后，就开始自动屏蔽外界的声音，整个人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累了？”
龙二愣了愣，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皱了皱眉。
“好像是有点累了，怎么回事呢……”
感觉自己的思维速度下降明显，龙二将茫然的目光投向小C和巴九灵。
“好好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今天已经处理了太多事情了。而且阿梦不是还发现了一个关于大道之符的全新研究方向吗？已经很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虽然知道龙二一定会用炼体诀的修炼替代睡眠，但是巴九灵倒也不怎么担心。
公司的炼体诀在恢复精神方面的效果，远比进行常规睡眠要好得多，毕竟，对于所有生灵来说，只有亲近大道的时候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安息。
“休息？修炼炼体诀吗？对哦……还要改进炼体诀。小C，巴姐姐，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早上在厨房集合，吃完饭就出发去假四季城。”
脑子里转悠着关于文明竞争和替代的推演，龙二神不守舍地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阿梦这个样子真的没问题吗？她看起来好像……不太……对劲？”
小C还是第一次看到龙二这个样子，之前制作机械人核心的时候，每天的工作量那么大，还要兼顾厨房里面的事情，龙二都始终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今天不就是讨论了车左和龙一的问题，好像也没有干什么其他的事情，阿梦却好像被消耗一空了。
“如果是做机关术研究方面的事情，阿梦就算是被关在实验室里三天三夜也不会累，但是如果是今天这种需要进行揣测和分析的事情，阿梦的续航能力就不太行了，基本上只用半天时间就能够整个人能量耗尽，进入待机状态，就是你看到的这种状态了。”
小C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露出了理解但是又好像没有完全理解的表情。
“可是……只是进行分析和揣测的话，在研究的过程中也是完全不能避免的吧？”
听到小C的问题，巴九灵一边涮肉，一边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大概是因为阿梦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队长的身份，所以在团队会议的时候总是很难放松下来。但是做机关术的研究的时候，阿梦是全身心投入的，熟悉的环境，熟悉的东西，让她能够完全放松下来。”
小C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大概就类似于我在炼丹室的感觉？非常自在轻松，而且身心都非常舒展愉悦。我们要做些什么帮助阿梦缓解紧张的情绪吗？”
‘小天使’小C还是有点担心龙二的情况。
长期处于紧张焦虑的状态下，会对人的身心都产生很大的负面影响的。
“唔，可能并不是紧张情绪，而是一种紧张的精神状态，就好像一般人的战斗状态和常规状态。进行团队会议的时候，阿梦就是处于战斗状态，精神高度紧张，反应速度也要高于正常水平。但是相应的，那样的状态持续久了之后，就会造成精神疲惫。”
巴九灵虽然知道，但是一直没有跟龙二说起过这件事，因为……
“但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有靠阿梦自己慢慢适应身为队长的状态。其实以她目前的能力来说，根本没有必要在进行团队会议的时候觉得紧张。”
因为并不知道上一个任务位面发生的事情，所以巴九灵也想象不到，在团队内担任智囊的龙二也有屡次失手的经历。
龙二觉得紧张，并不完全是因为不适应自己的身份……
而是害怕自己再犯之前同样的错误，分析完全跑偏。
“阿梦现在已经非常厉害了，我刚进入公司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那个时候还没有任务考核制度的话，我现在应该早就被取消员工资格了。”
听到小C所说的话，巴九灵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一边从团队空间里面拿出了一些龙二处理好的火锅食材，四季酒，还有一些熟食，一边歪着头开始向小C询问公司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702 听小C讲当年的故事~
“其实我进入公司的时候，公司并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的。”
小C进入公司的时间很早，在第二次员工大冲突前，那个时候公司还没有现在的管理层，一切制度都处于一种原始而又混乱的状态之中，而且因为公司已有的制度非常严格僵硬的缘故，员工们做许多事情的时候都偷偷摸摸的。
“那个时候公司里面的气氛非常紧张，是一种非常怪异的紧张，尤其是在位面执行任务的时候，团队里的队长会一直盯着每一个人的行动，只要有人多跟任务位面的原住民多开一句玩笑，队长就会专门找那个人私聊。”
说到这里，小C吐了吐舌头。
“我当时大部分的时间都呆在我们所居住的院子里炼丹，其实经常偷偷在他们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跟那些原住民聊天，一方面是太无聊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想要了解外面的情况。因为我并不承担什么对外任务的缘故，他们基本上也不告诉我任务进行的状况……哦，对了，那个时候的任务跟现在也不太一样，基本上只有回收金手指的任务，也就是现在维护部的任务。”
听到小C的话，巴九灵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维护部的任务？
那为什么还需要小队去执行啊？
她这么想了，然后也这么问了。
对于巴九灵的疑问，小C显然早就有准备。
“因为那个时候我们是用自己的身份进入位面的，而且需要在尽量不和位面原住民进行接触的情况下完成回收任务。”
以自己的身份进入位面？
那岂不是相当于一个完全没有身份的黑户，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要让金手指的拥有者老老实实地交出自己的宝物，应该是非常麻烦的一件事吧……
更何况还要在任务过程中减少跟位面原住民的接触……
除了强取豪夺之外，就连巴九灵都想不到什么好方法了。
“其实那个时候以小队的方式进入位面，主要是为了方便我们为彼此提供合理的身份。尤其是在一些社会交往非常紧密的任务位面，像我们这样的黑户，如果单独进行任务的话，到最后除了成为通缉犯，基本上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小C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显然是想到了当初的一些经历。
“所以，我们，呃，就是公司的员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拥有自己的位面身份的呢？”
听到巴九灵的问题，小C突然露出了一个可可爱爱的笑容。
“巴巴，我发现你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强迫症，嘻嘻~”
强迫症？我？怎么会？
巴九灵抿了一口四季酒，惬意地眯了眯眼睛，让四季的芬芳浸润着自己的五脏六腑，然后吃了一口烤羊腿。
完美！
可是对于小C所说的强迫症，她还是有点疑惑的。
“我真的有强迫症吗？为什么我之前完全没有察觉呢？”
小C捂着嘴笑了一下。
其实每个人都很难发现自身的一些小习惯的。
“可能巴巴你自己没有发现吧，你在说话的时候会非常在意自己用词的准确性，如果用词不准确的话，你会不自觉地对那个词语进行纠正，然后一直纠正到自己满意的程度。”
听到小C的话，巴九灵愣了一下，在自己的记忆洞窟里面搜寻了一番。
不仔细去查看真的不知道，但是一查看，巴九灵就发现小C说得一点都没错，她对于用词的准确性非常非常在意，甚至到了如果用词不够准确的话，就会一直搜寻词库，直到找到准确的词语为止。
“嘻嘻，不用在意啦~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样奇奇怪怪的小习惯，比如说阿梦，她就特别喜欢在做饭的时候保持双手洁净。她在处理两种不同食材的时候一定会不自觉地洗一次手。”
听到小C的安慰，巴九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没有从自己突然被发现的这个小问题上回过神。
“好了好了，巴巴，不要想这个问题了~你刚才不是问我公司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员工提供任务身份的吗？其实是在第二次员工大冲突之后，好像是赤练前辈跟元泽老头一起和那些任务位面的位面之灵达成了协议。位面之灵会为公司提供一些可用的原住民身份。但是作为交换，公司必须为位面解决一些他们解决不了的‘小问题’，而且必须完成身份原主的一个心愿。”
说到这里，小C突然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这么一说，有一件事倒是不得不提了。”
大概是龙一后来自己执行任务的事情吧？
公司发生变革之后，龙一就再也没有执行过任何团队任务了。这个跟公司第二次员工大冲突之后的任务形式改革，应该也脱不了干系吧？
拥有合法的任务位面身份之后，只要有点聪明智慧，完成任务并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已经想到了答案，但是看到小C兴致勃勃的样子，巴九灵还是一本正经地表示了好奇。
“哦？什么事情？难道任务改革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波折吗？”
听到巴九灵的问题，小C果然谈兴大起，干了手中的那一小杯果汁之后，迫不及待地讲起了当年发生的事情。
“说是波折实际上也算不上什么波折，就是发生了一些很乌龙的事情，导致后来大家执行团队任务的时候，都会非常谨慎地选择自己的队友，否则宁愿去执行单人任务，也不轻易跟不靠谱的队友组队。”
跟自己想象得似乎不太一样，不过这样似乎更加有趣了。
巴九灵给小C倒上果汁，手托着下巴，露出了好奇的表情，这一次她是真的很好奇了。
其实之前说到龙一后来完全不执行团队任务的时候，其中多少还有一些逻辑漏洞。
毕竟龙一也是一个稳定团队中的一员，想要彻底脱离团队，总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现在看来那个理由或许就在小C所要讲述的那件事情里面了。
“新的任务规定出来之后，对我的影响其实并不大。因为我是一个炼丹师的缘故，所以很多团队在执行团队任务的时候都挺愿意带上我的。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在任务位面会遇上什么情况，有一个后勤保障多少会稍微安心一点。而且……炼丹师其实还有一个别的作用。”
说到这里，小C露出了一个害羞又无奈的表情。
703 元泽不管吗？
炼丹师还有别的作用？什么作用？
巴九灵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纷乱复杂的思绪聚拢。
“炼丹师除了是医疗保障之外，还可以给团队提供外快~”
看到巴九灵疑惑的表情，小C害羞而又得意地说。
“外快？炼丹师？外快？难道是因为炼丹师能够辨认草药，所以……哦！我明白了！”
唾弃了一下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巴九灵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对！就是通过辨认草药来赚外快。虽然赚得不多，但是当时大家对于获取功德的方式根本一无所知，只能通过笨办法来赚一点功德强化自己。唔，好像跑题了。”
嘻嘻一笑，小C又回到了之前所说的话题上。
“我其实并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具体情况，完全是从我的临时队友那里听到的八卦。说是有一个小队困在了任务位面，甚至差点被当地的原住民请超脱者过去弄死。”
被困在任务位面，还差点被超脱者弄死？！
饶是巴九灵已经做好了听到狗血事情的准备，也完全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往这个方向发展的。
话说，那些人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甚至连超脱者都惹出来了？
而且，这样的事情，最后究竟是怎么解决的呢？
光是想一想，巴九灵就已经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了。
就连自己都要头痛的问题，也不知道当时的赤练是怎么解决的？
不对！
应该不是赤练解决的这个问题的……
想到赤练总是摸不清楚头脑的样子，巴九灵头疼地咧了咧嘴。
想也知道，绝对不可能是赤练解决的这个问题，那么应该是那位传说中的元泽出面喽？
“所以说最后是元泽前辈出面解决了这个问题吗？小C你之前有提到过元泽前辈跟那些位面之灵似乎有一些交情，还参与到了公司的人物改革中来。如果由他出面联系位面之灵，安抚超脱者，很大概率应该是能够解决这件事情的吧？”
听到巴九灵的话，小C摇了摇头。
“可是在这件事里面，元泽老头并没有出面呢。那些人是被超脱者和位面之灵从任务位面赶出去的。当然……被赶出来之前，他们已经被打到半死了。如果不是看着公司大佬们的面子，估计会直接被打死吧……”
元泽没有出面？
巴九灵略微有点震惊，实际上她对于元泽的了解完全来源于姜若兰和承泽他们对于这位大佬的碎片化的描述。
在简单地进行了总结还有概括之后，巴九灵对元泽的大概印象是，这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大佬，对于公司的员工，还有位面上的所有生灵都有着满满的爱，经常通过暗中的布置来保护他们，甚至后来为了挽救几个连重启都没有办法拯救的位面，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可是，小C所说的这件事好像并不符合元泽的一贯形象呢？
“元泽前辈没有出面？如果他出面的话，应该能够更加妥善地进行解决吧。至少……”
巴九灵皱了皱眉头，至少那些人就不会被那个超脱者打到半死了吧？
“其实元泽老头是不会掺和我们任务中间的具体事项的。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如果一个员工连最基本的完成任务都做不到的话，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留在公司呢？如果那些员工因为自己任务不成功，遭受到一些理所当然的回馈就想要离开公司的话，公司也并不会进行拦阻的。这是他当时在我的丹药铺里说的话，那个时候我也不认识他，还觉得他说得挺对的，哈哈哈。”
如果连任务都完成不了，就没有理由继续留在公司里了。
巴九灵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唔，确实有点热乎乎呢……
看来是刚才喝酒把自己喝迷糊了，连最重要的一个大前提都忽略了。公司当然会保护自己的员工，但是保护这个员工也不是完全没有前提的。
这个前提就是，那个员工是一个合格的员工。一个连自己的人物都完不成的员工怎么算都不可能是一个合格的员工吧？
“确实挺对的，之前是我想岔了。不过因为那些员工的缘故，公司应该之后还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来挽回客户的信任吧？”
将自己的视角转换了之后，巴九灵很快就意识到了当时公司所要面临的一个危机。
刚刚跟客户（位面之灵）们达成了新的业务协议，扭头就出现了这种员工无法完成任务的业务危机，而且还被能够在万千位面自由行走的超脱者知道了，怎么看都会给公司带来一波信任危机吧？
也不知道公司接下来是怎么跟客户群体重新建立信任的？
根据之前看到的公司业务方面的公示报告来看，公司应该是成功解决了当时的危机，甚至还扩大了自己的客户群。
“当时好像是兰兰去跟那个超脱者进行交接的，也不知道在交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后来那个超脱者还加入了公司的商务部，也就是现在的公司商城和漫游者部。哦，那个超脱者就是织夫人。哈哈哈，没想到吧，织夫人除了在制作服饰方面有一手，在战斗方面也非常厉害哦！”
原来那个超脱者是大家一直在说的织夫人啊！
但是听到商务部这个词，巴九灵摸了摸下巴，看来在第二次员工大冲突之后，公司着实进行了很大的一番变化呀。
那些变化在记载中往往几个字就被概括了，可是由当事人讲出来却又是一番精彩的故事。
“所以，后来关于那些员工任务失败的原因，公司没有进一步的说明吗？”
听到巴九灵的问题，小C挠了挠头，歪着头想了想。
公司有进行说明吗？好像并没有进行说明哎？
“好像并没有进行说明，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进行补救措施。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公司给我们安排了好几场培训，大概是……唔，给我们讲解在任务位面的各种注意事项。大概内容跟你们的新员工培训差不多吧。”
说完这个，小C突然眼睛一亮，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必须要马上确认一下。
如果这件事确认是真的的话，那么关于龙一厌恶团队任务的解释就更加圆满可信了！
704 现象之后的那些！
“巴巴，我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确认是真实的话！哇！不是吧！还真的是！”
小C说着说着就激动地站了起来，好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
“不要着急，慢慢说，发现什么了？”
看到小C激动的样子，巴九灵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地柔声说。
说实话，即便是上一个位面被幼年形态控制的阿梦，在某些方面也没有小C这样的孩子气。
当然，这里说的孩子气并不是贬义，而是那种天然无忧虑，容易开心起来的性格。
说实话，经历得越多，反而越会觉得这样天然的孩子气是很珍贵的东西。
想要获得那种成年人的气质，其实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只要经历一些事情就能够做到，但是想要经历过漫长的岁月之后，依旧保留自身的孩子气，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我刚才在记忆里面搜寻了一下关于那个小队的信息，果然让我找到了那个没有完成任务的员工的代号，而且非常巧，那个员工刚好是这次维护部叛逃的管理者之一。”
听到小C的回答，巴九灵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笑容。
“也就是说，小C你刚才找到了一块有关龙一的重要拼图。”
小C点了点头，又摸了摸自己兴奋得发烫的脸颊。
“话说，我好像又有点想不起来为什么要找这个信息了……”
眨了眨眼睛，小C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她刚才只是直觉这个信息非常重要，但是具体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一条线索，现在回过头来想一想，她发现自己好像居然……不太清楚的样子。
“不清楚吗？”
巴九灵眨了眨眼睛，被小C这突如其来的迷糊惊了一下。
不过，看到这样的小C，巴九灵总觉得颇有一点眼熟，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对啊，当初任务改革之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任务失败的小队，居然是龙一所在的小队，而且那个任务失败的员工也是车左麾下的员工，这件事好像很重要，但是究竟为什么那么重要……”
人最大的烦恼就是，大多数时候知道是什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往往也是没什么用的事情，必须要知道为什么才是真正有用或者是有效的，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从是什么到为什么之间，是隔着一道天堑的。
“这次任务失败恐怕就是龙一对团队任务产生不可逆转的厌恶感的原因，哦，不对，不能说是原因，只能说是情感转变的一个导火索。”
巴九灵轻轻地说，不自觉地再一次纠正了自己的用词。
对一个东西产生厌恶，其实并不是如同大多数人所认知的那样是一个瞬时发生的事情，而是一个在漫长过程中逐渐发酵，最终结出的果实。
或许有人会说，我第一次吃蛋糕的时候就讨厌蛋糕，难道还有什么过程吗？不就是第一次进行尝试就发现自己完全不喜欢吗？
当然，从表面上来看，这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若是将讨厌蛋糕的原因进行拆解呢？
这种不喜欢，是不喜欢粗糙过甜的蛋糕胚，还是不喜欢口味油腻，会粘在口腔里的植物奶油？又或者说是讨厌夹在蛋糕中间失去了水果天性的腌制水果？
如果是不喜欢粗糙过甜的蛋糕胚，换成用别的方法制成的甜度适中，口感细腻柔滑的蛋糕胚，是否就能够挽回原本的印象了呢？
如果是不喜欢植物奶油的口感，那么换成更加柔软细腻的动物奶油，是不是就能够纠正原本对于蛋糕的偏见了呢？
如果是不喜欢腌制水果，换成新鲜水果或者是注入巧克力酱，抹茶夹心，栗子酱之类的填充物，会不会原本的不喜欢就变成了惊艳了呢？
当我们对一种现象所产生的原因进行了进一步分析之后，就会发生原本的结论是站不住脚的。讨厌蛋糕这件事情，实际上是讨厌蛋糕里面的某一个部分，或者干脆就是讨厌甜食。
如果是讨厌粗糙的食物，讨厌会黏在口腔里的食物，讨厌腌制过的水果，这绝不是一个短期的过程，而是在曾经尝试的过程中，确实因为拥有类似特性的食物产生了一些厌恶不舒适的感觉。
至于讨厌甜食的，十个人之中往往有十个人有过长期牙痛的经历。
按照这个基本原则进行推断，龙一对于团队任务的厌恶，并不是因为一次或者两次的经历，而是在长期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一直感受到了压抑和不愉快。
在脑子里漫无边际地完成了一次完整推断之后，巴九灵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又摇了摇已经空荡荡的酒壶，抿了抿嘴唇。
假期果然会腐蚀一个人的自律性啊！
一壶酒都已经喝完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龙一的任务经历就完全可以解释了~嘿嘿~”
小C只喝了两小杯四季酒，之后就因为职业素养的缘故，一直喝的是果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巴九灵总觉得她好像比自己醉得还要厉害一点，已经进入了傻笑阶段。
“不仅仅是关于龙一的问题。”
巴九灵从团队空间里面拿出了据说能解酒的蜜饯，一边小口地吃着，一边摇了摇头。
“嗯？可是这个不就是关于龙一的事情吗？”
小C眨巴了一下眼睛，也跟着巴九灵一起开始小口啃着蜜饯。
“不仅仅是龙一的事情，还是关于车左麾下团队的一块拼图。你想啊，当时因为母位面被毁灭的缘故，他们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车左，消失在了公司的可联络范围里。如果是你的话，你会什么感受呢？”
巴九灵一边说着，一边用一朵菜花进行了示范。
元力割掉了菜花蒂之后，原本被紧紧约束在一起的小花顿时散落在了桌子上，有一团一团的，也有一朵一朵的。
看着那些小团的菜花，还有掉落出来的一朵一朵的菜花，小C抿了抿唇，露出了一个忧伤的表情。
“所以说，龙一其实是被排斥出了团队，或许他本身也并没有那么讨厌那个团队？”
小C的反应明显不在巴九灵的假设范围内，让她一时间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
啥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