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蒸汽再临（三十二）
“我，看到了仙界……”这语气中透露着决然的平静，让郅牧的汗毛乍起。
“仙界？他说的仙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尸解仙的行为如此诡异，他到底在找什么？！”如注的鲜血从郅牧的耳朵和鼻孔中流出，他先前以为，尸解仙只是为了修养伤势才不得不蛰伏于此，可现在看来……如果说四阶的尸解仙还能被人海战术杀死的话，那么五阶的尸解仙就是绝绝对对的仙人之姿！无可匹敌！那么，既然他明明可以用五阶的实力大杀四方，却又为什么要附身在这具干尸身上呢？他到底在等待什么？
在想通了这件事情后，郅牧现在只想赶紧拉着辛西娅和康纳等人逃跑，对手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估计，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不能让这些久别重逢的伙伴们因此横死。至于尸解成仙的秘密……只要陈帅录人还活着，他就一定会追查下去！大不了一会儿再偷偷折返回来！
“大殿出口被碎石堵住了，一会儿我又炸药开路，你们先走……”郅牧小声的跟队友说道。
然而，意外总是悄然而至，就在郅牧想要找机会撤退的时候，尸解仙的神色却突然恢复了清明。
“郅牧？是郅特使吗？”陈帅录张开空洞的眼眶，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对！是我！陈掌门，你恢复理智了？”郅牧微微一愣，然后迅速的回答道。不管这份理智能存在多久，他都得抓紧时间问出自己的疑惑！
与此同时，郅牧在背后打了个手势，让辛西娅等人悄悄撤离。但对方却不为所动，只是跟康纳等人一起，默默站在了郅牧身后。
虽然听不懂这两人所说的语言，也不知道这十年间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们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男人，又怎么能临阵离开？
“我……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不！这不是梦！我是尸解仙！我要成仙！我要去仙界！”陈帅录刚想娓娓道来，却突然变色一变。
“陈掌门，不要听那个声音的话！用这个！”郅牧扔出最后的一点存货，但无论是【理智的齿轮药剂】还是【宁静药剂】，都似乎只对有血肉的生灵管用，湛蓝色的液体穿过尸解仙的半透明身影，洒在了布满灰尘和碎石的大殿上。
“等一下，他是受了什么污染吗？让我试试！”康纳主动出列，用自身的能力模拟出宁静而又祥和的月光，让陈帅录的表情舒缓了几分。
“不，这并不是此方世界的污染，而是仙界的污染……”陈帅录艰难的开口道。
“什么仙界？您说的仙界是什么？”郅牧大声的问道。
“仙界……祂是……一个人……”陈帅录的脸色再次灰暗下去，他几度挣扎，最终依靠着意志力勉强恢复了平静。
“一个人？仙界是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郅牧越来越不解了，“您不是因为那口竖井才被迫飞升来到这里的吗？仙界又是怎么回事？”
“竖井并不是……嗡嗡嗡……只是一个……通道，它连接着……嗡嗡嗡……”那些关键的信息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抹去了似的，只能传来刺耳且失真的高频噪音。
与此同时，他身上的道袍开始崩解，皮肤上也随之出现几道血痕。
“陈掌门，您先别说了！我先带您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看来，想要说出这些内容，恐怕要付出很惨重的代价才行
这里的动静太大，早晚会被有心人找上来。而且，郅牧的宇宙飞船也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恢复使用。
“不！我痛恨我现在的身体……与其说是这样成仙，还不如把秘密说出来，然后死掉！”陈帅录露出几分歇斯底里的笑容，“郅特使，我手上沾染了太多徒子徒孙们的鲜血，我已经回不去啦……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帮我照顾老华山派一二……”
“我保证！您先别说了！一定还有办法可以解决问题的！情让我试一下，用本世界的【灵魂学】试一下！”虽然如此，但郅牧的前方却突兀的出现了凌冽的罡风，让他难以靠近尸解仙所在的位置。
很显然，陈帅录已铭死志！
“无皮怪影是看井人，她是那个女道士，她叫我不要修仙……”陈帅录的的第一句话，就让郅牧彻底呆立当场，他在梦中见到的，在竖井旁边打坐的女道人，居然是无皮怪影？而且，陈帅录也见到了那一幕？
“竖井是一切的根源，是世界的（难以言喻的噪音）！流血的盘古是外来者，他改变了天地，是竖井的（此时突然静音），让我们得以修仙……但修仙的终点却是另外一重（沉闷的回响声）。”
“我们终将坠入竖井中，成为（刺耳噪音）的养料……而这个世界，也不过是途中的驿站……”随着陈帅录的讲述，他身上的口子也越来越多，直到皮肤脱落、五官融化，露出肌肉中一层又一层的漆黑油脂，让众人一阵恶寒——在郅牧的观察下，怪不得陈帅录说痛恨自己的身体，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油脂，而是一团团漆黑又细小的红黑色蠕虫！他的身体被这些蠕动的恶心生物所填满，涌动着无穷无尽的疯狂！
这是寄生于灵魂中的蠕虫！这根本不是修仙！而是对修仙者最残忍的亵渎！
“最后，我拼尽全力在竖井旁边留了一道暗手，虽然不知道是否能够阻止竖井的打开，但开启那暗手的方法就是……”陈帅录的表情中泛起几分解脱，他的灵魂已经崩解，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说出那暗手秘密的一刹那，陵墓后方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响动，原来是后方大殿入口的碎石被人炸开了！
几道闪烁着水蓝色泽的灵光划过半空，准确的命中了陈帅录的身体。让那些黑红色的虫豸连同尸解仙的身体一同崩碎，化为点点冰晶消散在了半空中。
“奉风暴与海洋之神喻令，在场所有人，不留活口！”威尔逊穿着一身华丽的主教罩袍，身后还跟着不少教会的神职人员和雇佣兵营地的狂战士们。他的手中举着一颗蔚蓝色的澄澈宝石，仅仅是看上一眼都会有种浑身浸泡在海水里的窒息错觉。
“你们该死……”郅牧的眼睛立刻就红了，那个为他介绍修真之路，传授他道法，一直以来和和气气憨厚无比的陈帅录掌门，就这样轻易的被那颗宝石给杀死了？
“是你？郅牧！你果然是从群星间偷渡而来的魔鬼！”威尔逊主教眉头一挑，没有任何二话，直接了当的发动了进攻！
蔚蓝色的宝石绽放出柔和的光彩，让众人的口鼻中毫无理由的涌出苦涩的海水，接着由内向外的逐渐吸收热量，试图将人的体液冻成坚冰！但辛西娅只是轻轻闪烁着体内的灵光，让属于“瘟疫”途径的六阶半神“平衡大师”的力量激发，用某种方式平衡掉了众人身上的寒意。
“你也是半神？希望教团的教宗辛西娅？”威尔逊心中一忌，瘟疫途径的半神，在这世间只有一位，但什么时候……敌对教派的老大都能摸到自己的家门口来了？
两位半神立刻对上了眼，虽然威尔逊明显有着神明降下的“恩赐”，但辛西娅作为一派教宗，也有不少压箱底的好东西。霎那间灵性的光泽四散激荡，难以分出胜负。至于康纳，她在十年的商旅中也获得了不少珍惜的道具，果断带着两个跟班找上了两位五阶的“狂怒”途径的五阶大师“饮血者”，一时打的也是有来有回，不需要郅牧操心。事实上……郅牧也没什么功夫操心别人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复仇！
虽然早知道陈帅录必死无疑，但他在说出秘密后安详死去，跟被人谋杀而死，那是两回事！
尽管人生的道路上没有如果，但假如这些海洋教会的人没有出现，而郅牧又恰好从康纳或者辛西娅那里得到了安置灵魂的办法呢？不说别的，他自己会的【灵魂学】里面，也提到了很多有关于短暂保存灵魂的办法啊！
人就是这种倾向于抓住一线希望的动物，已经处在爆发边缘的郅牧一个闪身来到某位“珍珠甲胄”身后，灵性的预感让后者的皮肤化为洁白的甲壳，试图挡下这一次攻击。但在饮下一瓶【力量药剂】后的郅牧手中，仅仅一掌就被拍成了肉末！
“啊！！他也是半神！狂怒之神的勇士们，用鲜血相应伟大存在的召唤吧！”剩余的高地人立刻拉开距离，取出了随身携带的“诡物”，分别以肉体腐烂、精神扭曲、冤魂缠身等奇诡的能力施加在了郅牧的身上。与此同时，他们自己也受到了症状不一的反噬，连忙用其他的手段化解。
如果这技能打在一位真正且毫无防备的“活力术士”身上，那不死也要脱层皮！但请别忘了，郅牧除了本世界拥有的途径外，还是一名具备强大防御力的骑士！在装备和属性的层层减伤下，精神扭曲被【理智的齿轮药剂】化解，而冤魂缠身则被【蛆虫拥护】拦住，至于肉体腐烂也只能给郅牧加上一个“每分钟生命值”削减的负面效果罢了。
在不知不觉中，郅牧总是面对那些实力远超过自己的敌人，导致他对于自身的战斗力一直没有明确的认知。说来也讽刺，最终发现了问题的竟然不是他自己，而是这些海神教会的大师们。
他们终于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半神和真神之外，还有另外一种不讲道理的存在。
“在这里化为灰烬吧。”郅牧平静的宣告声传来，在轮回者与非凡途径属性的双重增幅下，【异类维度】悄然展开，用黑暗的火焰唱响送葬的乐章。
347.蒸汽再临（三十三）
等到漫天的黑色方块消散为虚无，威尔逊只能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吾主……我失败了……”威尔逊吐出一口黑血，周身圆润洁白的外壳被黑火腐蚀殆尽，只剩下一点维持理性的灵光还在闪烁。他不忍去想象那些同僚的惨状，只求敌人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这便是本世界超凡者的局限性，一旦灵性枯竭，疯狂的污染就会随之涌现，失去大半的战斗力。
但最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对方并未杀死自己。而是让那个矮个女士用“月亮”途径的手段把自己的手脚禁锢在了石头中，顺带还抓了几位断手断脚神职人员和同样凄惨的高地人，看样子是打算审问一番。
“先别担心……我没有把那个真正的秘密透露给雇佣兵营地的蛮子们，他们最多有一些猜测……至于我的同僚们，我相信他们对于伟大存在的忠诚！”威尔逊在心中思索道，“这几人都不是善于审问的“原罪”途径，神明的喻令应该不会泄露……等等！”
威尔逊的瞳孔骤然扩大，因为他愕然发现，对方居然用能力在大殿中建起一个个单独的石头房间，显然是打算分开审问了！
果不其然，郅牧冷声在众人面前说道：
“现在是审问时间，我问，你答。但要注意的是，我会把问你的问题再向其他人单独问一遍！如果你的回答跟其他人有出入，那么你就得死！”
此话一出，许多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惊慌的神色，纵然他们能够相信教会的伙伴，但他们可不能保证那些北地蛮子的忠诚啊！
威尔逊绝望的咬破嘴唇。信任已经崩塌，吐出真相也就成为了时间上的问题。
……
两个小时后，郅牧勉强从陈帅录的离开中走了出来。他卧住原本属于威尔逊的那颗海蓝宝石，用海水的宁静平复着纷乱的情绪，对接下来的行动已经有了计划。
“辛西娅，康纳，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你们的伤势如何了？”郅牧对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两位女士表示了最诚挚的歉意。
“我们没事……在使用了使徒大人您赐下的药剂后，我们已经痊愈了！”辛西娅行了一个贵族礼仪，就如同十年前那样。
“她说的对，倒是你……大叔，你的朋友去世，我们很抱歉……”康纳低垂着小脑袋，用跟成熟女商人完全不符的行为，看向自己的脚尖。
明明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大叔，但是却不小心让他的朋友死掉了……这、这让我后面那些思念的话语怎么才能说出口嘛！
想到这里，康纳就越发开始痛恨起了那些海洋教会的老鼠们。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比如重要人物死掉会有消息通报教会的情况，他们没有杀死威尔逊，而是将之囚禁了起来。
“没事，就算没有威尔逊的横插一脚，我那个朋友也已经不愿意再以这种形式活下去了……而且，说到底，威尔逊会来这里，也是因为我在最开始突袭了海神教会的原因，跟你们无关。”郅牧已经清醒，自然要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他先前召唤出鲁利姆·夏科洛斯只是一个意外，无奈之下才去勾引了一波海神教会。却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打算忍到罢工结束，而是立刻带人杀到了尸解仙的老巢！
“不，使徒大人，您千万不要自责！”辛西娅连忙说道，“那些异教徒的口供已经整理出来了，他们先前确实是打算接着罢工游行，把几大教会的势力引到这里，共同讨伐尸解仙！这证明您先前的举动是没错的，他们确实已经上钩了！但威尔逊似乎得到了真神的启示，要求他立刻带人赶来这里，其目的应该是为了不让您获得隐秘！”
“哦？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来阻止尸解仙跟我进行交流的？”郅牧猛然惊觉，他顿时意识到，自己突不突袭海神教会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位“风暴与海洋之神”的意图。
“他先前叫出了我的名字，而我根本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也是神祗的威能吗？祂并没有急着去讨伐尸解仙，反倒是盯上了我？为什么？而且，尸解仙明明可以用轮回者五阶的实力横着走，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封在干尸里面自降位格？”尸解仙躲在陵墓中的原因，可以用陈帅录理智尚存，不想让尸解仙出去大开杀戒作为理由。但……如果尸解仙真的脱出牢笼，他会去做什么呢？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目的到底是什么？总不能就是为了杀人吧？而且，尸解仙把自己降为四阶之后，诸神反倒不急着去讨伐他了，这些伟大存在又在等什么？
还有竖井，这口井居然能够送尸解仙来到异世界，这岂不是跟乐章的职能一样了？再不济也有生死之神那种位格吧？
尽管他已经击败了海神教会，但却依然觉得自己身处于迷雾中，看不透诸神的谋划。
猛然间，郅牧回忆起陈帅录临死前的一句话。
“本世界只是竖井与某个东西之间的驿站……驿站？”郅牧仿佛把握到了一点点东西，“这里是阿特拉斯的地盘，我想无论是竖井还是乐章，都没有在圆球宇宙跟造物主对抗的实力，所以这里被当作了一处中转站？这件事情是诸神不想让我知道的，所以祂们肯定也在利用这个驿站，但是，既然有驿站就肯定有旅人和货物，祂们到底在中转什么？”
“虽然我还不太清楚，但想来这驿站并不是诸神的专属，而是任何人都能在掌握方法后利用它，否则祂们不会派威尔逊来阻止我获得情报……那么，在我获得的情报中，又有哪个关键词代表了这处驿站的使用方法呢？
狂乱的呓语骤然浮现，一步步摧垮着他的精神。对于这种诡秘的知识来说，仅仅是思考就会受到污染。
“修仙者是养料……养料经过驿站……最终坠入竖井的真实……意思是在积累了足够多的养料后，竖井就会打开？”郅牧背后的汗毛乍起，仿佛窥见了一团杂乱无章的线条正朝着自己扑来。
“所以，无皮怪影在那边捕食修仙者，是为了给竖井提供养料？而在这个世界，罢工游行不就是诸神想要沟通竖井的手段吗？因为暴力的冲突和镇压是要死人的，而各大教会之间的斗争也是要死人的！不管养料需求的是凡人和超凡者，这样都凑齐了！”
“我明白了，尸解仙把自己封印在陵墓里，就是为了不主动去大开杀戒！所以诸神在发现这一点后，只能主动的引发游行骚乱！用大量的杀戮和鲜血开启通道！”毫无疑问，陈帅录尚存的理智给打乱了竖井的计划，既然刽子手不愿主动出现，那诸神就只能亲自上阵了。把几大教团的人召集过来也很明显，就是要让他们接着重新分配宗教权的名义拼杀一番，积累足够多的养料！
反正海神都要跑路了，就算把整个星链作为蛋糕丢出来，也完全不是问题！
“本世界的造物主之位已经被阿特拉斯夺回，这里假设造物主的数量唯一，而诸神中也有黑暗之主那种希望晋升为造物主的存在……所以祂们给竖井提供养料是为了什么？祂们想要通过竖井反向来到我们的世界？寻求更多的资源和晋升造物主的办法？这是竖井跟诸神的协议？因为竖井也需要力量去对抗那位开启了修仙道路的盘古！”
“怪不得修德·梅尔和生死之神都默许了我的行动……祂们一个或许位格不够，一个则是偷渡过来的外来者，都没有想要再次前往其他世界的打算，也不想看到死对头变强，所以想让我阻止这场骚乱！好算计，好算计啊！”什么往日人情都是假的，最终还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罢了！
“那么，这次的罢工行动，其背后支持者肯定是海神教会无疑了，这跟我原先想的有差错……”郅牧本来以为，海神教会肯定要捍卫自己在星链共和国的地位，不愿意看到混乱发生，但考虑到有关于竖井的谋划，这位高高在上的神祗还是背弃了祂的凡人追随者。
“至于海神的盟友……黑暗之主肯定要算一个，因为大概只有祂的实力才能达到造物主的门槛吧？这次的行动肯定是以祂为主的，然后再加上雇佣兵营地（狂怒之神）？”这样一来，如果郅牧想要阻止罢工，那么就不得不直面三位正神的联合，其中一位还是他的死敌！
“而反对罢工的这边，无疑就是生死之神、大地之神和瘟疫之神的组合了？”虽然郅牧还没跟瘟疫之神，不，希望之神哈斯陶吕克沟通过，但对方的教宗都被自己拐过来了，就算祂想继续苟着，也会被黑暗之主那一派的人拉出来吊打！
虽然这样有些裹挟威逼的嫌疑，但郅牧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防止那些伟大存在入侵自己所生活的世界，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辛西娅，康纳，我接下来的行动可能会很危险，也可能在一定程度上背离你们到来这里的初衷，为你们的势力带来灾祸，我们已经十年未见，以我的立场来看，确定不能要求你们去做什么，如果你们想要离开的话……”
然而，郅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纳直接抱住了。
“我、我……”郅牧顿时涨红了脸，把本来想要说出的绝情话语都卡在了喉咙中。
“已经无需多言了，您的意志就是我们的使命。”辛西娅用危险的眼光看了看矮个的女士，但还是温柔的说道。
“辛西娅……”与康纳不同，辛西娅对于郅牧的情感，更多的还是因为神祗的使徒这层身份，但眼下郅牧实在没法解释了。
“好吧，既然你们已经下定了决心，那我也会同样如此！”郅牧已经打定注意，自己不仅是要解决罢工的混乱，同时也要为两个老朋友谋划一番未来！
什么？你居然还能在诸神的威胁下有空插手世俗的小事？他究竟能不能做到？
开玩笑！他可是最聪明的骑士郅牧！
348.蒸汽再临（三十四）
星链共和国，第二大城市伯恩茅斯，灰尘漫天的工厂区。
从第一台蒸汽机被发明，到蒸汽巨兽和坦克的出现，整个安格斯大陆的文明已经在蒸汽时代停留了太久太久。
因为这里是一颗年轻移民星球，植物和动物的尸体还不足以在百万年的时光中形成石油，这导致人类文明迟迟没法跃向更高的台阶。而在十年前那股名为超凡的力量现世后，许多物理法则更是直接被打破，群星运行的规律变化，让泽尔法坦星球的磁场和气候都有了不少的迁移。
学过历史的朋友们都知道，即使是在现代社会中做一个普通人，我们能够享受到的教育、医疗、娱乐方面的资源，都是古代的皇帝也难以想象的。当然，现代人也将因此承受更多的空气污染和时代变化带来的信息落后，这是等价的交换。
但是安格斯大陆上的人们呢？他们仿佛是被夹在了历史的缝隙中，既没有享受到石油资源带来的便捷交通，没有手机和电脑，也没有现代药品的支持，反而要在煤炭的焚烧中过完短暂的一生——因为他们还要承受无药可医的尘肺病和皮肤病。换句话说，在这个没有福利保障的年代中，工人们就是流水线上的消耗品，不出三十五岁就要被淘汰，然后在暗无天日的廉租房中咳血而死。
他们不是没有试过反抗，但那些满脑肥肠的工厂主和资本家们又怎么会放过如此大好的剥削机会呢？他们联合巡警和市政厅，一次又一次的将骚乱平息，事后还要找理由再次降低那本就微不足道的薪水。
这是一个黑暗的时代，科技进步带来的好处最终服务了那些权贵阶级，却没能落实到每一个普通人的头上。至少作为一个现代人，从个人的本心出发，郅牧是完全支持这次罢工行动的。
“但很可惜，我得想个办法阻止你们……因为海神教会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你们上钩，然后就可以随便安排个什么危害国家秩序的罪名，把你们都突突了。”郅牧望着眼前这位双目闪烁着仇恨火焰的中年人，尽量用诚挚的语气说道。
天色已经蒙蒙发亮，不少神经敏感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清晨的不协调，早早的锁死了门窗。就连鸟儿都没有报晓，而是扇动翅膀快速飞走了。
如果想要在罢工开始前阻止这场浩劫，那郅牧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哈！你们这群资本家的走狗！你是在威胁我吗？你听好了，就算是用性命来威胁我，我也要带着我的人抗争到底！”中年人愤怒的大骂道，他的名字叫汉特，是一位三十八岁的化工厂老员工。尽管这正是一个男人年富力强的时候，但长期被各种化学制品熏陶后的皮肤却泛着粗糙和蜡黄，出去说五十岁恐怕都有人信。
作为一名老工人，诸多职业病已经让他无法跟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相比。因此被克扣薪水，甚至被老板约谈，让他主动辞职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了。所以他想要反抗！再加上背后的人给了自己一笔钱，哪怕豁出命不要，就当是给自己正在上学的女儿凑一笔死亡赔偿金也好！
至于为什么要他主动辞职而不是开除？因为开除员工还要给一笔遣散费呢！金盏花区的老爷们可不愿意出这个钱！
“汉特先生，你误会了……”郅牧无奈的说道，“我和你们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所以才来通知你，你们的行动早就被那些工厂主们知道了，如果你们真的要带着横幅和武器上街，很有可能遭遇血腥的镇压！”
郅牧没法去找这次的领头人，因为那肯定只是海神教会推出来的傀儡罢了。因此只能试着跟这些小头目们交流。
“哦？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听说的？”汉特不动声色的问道。他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普通工人，能够成为附近几家工厂私下里的小头目，他还是有几分城府的。
“这你就别操心了，总而言之，我们刚才展露过的神奇能力，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如果我们想要害你的话，根本不需要用这样麻烦的方式去哄骗你。如果是因为某个家伙给了你钱，让你去执行这送死任务的话，那你是不是要考量一下孰轻孰重？”郅牧心想，如果向他吐露诸神的存在，不知道会不会吓到对方。
他们刚才已经抽空展现了非凡途径的神奇，这才让汉特没有脑子一热就冲过来拼命。
“呵，这位……约翰先生是吧？你真的以为……我们不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吗？”汉特惨然一笑道，“我虽然没上过学，但也读过海神教会开办的夜校。我知道，这次的游行比之前的都要激烈，因为我们这次会带着武器，去捣毁那些机器，然后烧掉那些吃人的工厂！这是触犯王国法律的！而我们的结局，都会是死！”
“既然会死掉，那又为什么……”郅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主动闭上了嘴巴。
是啊，就算这些人可以继续在工厂中坚持活下去，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听说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发放日薪了，因为工人们被盘剥压榨到完全没有积蓄，必须要得到当天的薪水来购买食物。但等他们需要支付子女的学费、涨价的房租和煤气费，还有突如其来的疾病时又该怎么办？那就只能去找帮派借高利贷，然后被掏空裤裆里的最后一个子儿！更可怕的是，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生活还会继续持续下去，直到他们再也干不动了，被工厂主辞退，然后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臭水沟里。
汉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与其这样活下去，那还不如拼一把！就算死掉，也至少还有那笔钱可以支撑家里的生活！
至于因此而消逝的生命？生命在工厂里值几个钱？
“抱歉，是我打扰了……”郅牧没有继续劝阻对方，而是默默离开了这里。
“使徒大人？”辛西娅不解的询问道。贵为公爵子女和教宗的她，暂时还无法理解这种绝望的情绪。而这也是上层阶级和穷人之间最直接的导火索——他们完全不能理解对方的思想和生活，也没有要立法改变现状的意图。
“别说了，我能理解他们，劝不住的。”康纳轻叹一声，作为曾经厮混在下水道里的混混头目，她明白这些人早已失去了希望。
“怪不得诸神会选择这次机会来凑齐养料……”这些贫苦的人们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会死？但他们没有办法，就算是没有诸神的暗中推动，工人们的暴动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并非什么阴谋，而是袒露在天空下的阳谋。无法化解，无法对抗。因为这场行动就是数万工人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想要阻止他们，就是与所有穷人为敌！
如果这是一个没有神灵的世界，那他们的努力和牺牲绝对不会白费，而是像郅牧的家乡那样，诞生出一颗温暖的红星，但在这里，在非凡者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他们永远也无法对权贵们造成威胁。
当然，即使是星链共和国官方，也是绝对不希望闹出这种乱子的
“使徒大人，您一定还有办法的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辛西娅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假如对方铁了心要闹事，甚至不惜为此付出生命，那还怎么提前阻止？
“哎，办法自然还是有的……”郅牧叹口气，“只是，即使是我，也没有办法避免牺牲，只能尽可能的将流血冲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了。当然，具体的计划还要再调整，比如可以试探一下星链王室和商人议会的态度……”
“这样已经足够了，大叔，我们又不是他们的保姆，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了，哪怕多救一个人也是赚的。”康纳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对了，我姑且问一句，你们谁有可以让消息快速传遍整座城市的方法？”郅牧没有矫情。这事儿要是放到现代，一个短视频或者一个帖子就解决了大部分的麻烦。但在安格斯大陆上连电报还没发明，人们获得新闻也基本靠白天的晨报，但他们可没空去印那么多报纸出来。
“使徒大人，我可以平衡空气中的以太，在天空中制造出一面光幕，还可以平衡云层发出声音，接着再让康纳女士用月亮的光芒勾勒文字，这样全城的人就都能看到您想要传达的东西了。”辛西娅微提裙摆，这就是平衡大师的独特之处了。因为夜晚的空气中没有光芒，所以她甚至可以强行从黑暗中“平衡”出一部分光明。在神明不会降世的前提下，半神就是俗世绝对的力量顶点。
“那好，这样我的心里也能有个底了……”郅牧微微闭眼，随手将草药扔进眼前的锅炉，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准备。虽然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出准备，但无论是作为一名骑士还是一个有良知的普通人，他现在只想对着天空大喊出这么一句话——
“既然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神明想要人死，那我就偏偏要让他们活！”
349.蒸汽再临（三十五）
夜色渐明，阳光从云层的一脚破茧而出，约定的起义时间越来越近，让汉特不由得捏了把冷汗。他整夜都点着自己平时根本不舍得用的煤气灯，已经不知道在客厅里徘徊了多少圈。
然而，就在他思考一会儿该优先突击哪家工厂，所有人会不会如约集合的时候，天空中却突然绽放出如同白昼一般的光华。
“威尔逊大主教，你们煽动工人暴动，暗中塞钱疏通关系，为的不就是让鲜血流满伯恩茅斯的角落，然后让海神教会摄取议会的权力吗？”在这光华消散后，一幕他前所未见的彩色画面开始流动，还伴随着清晰的声音传来，让汉特惊愕的捂住了嘴巴。
因为这画面中的人，不就是那位受人敬仰的海神教会大主教吗？！他怎么正在被审问？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计划怎么被这光幕给讲出来了？那他们还打什么？对方就差把自己的大名写在这上面了！
“不行！我们必须提前发动游行！”汉特咬紧牙关，打算现在就开始召集人手。
可下一秒，他就直接僵硬在了原地，因为在头顶的光幕上，另一名曾经给自己上过夜校的牧师，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念着一份名单！
“伯明翰化工厂，头目汉特·迈德，手下笼络了一共七十二名附近街区的工人……汤姆逊煤炭厂，头目某某某……”
“该死的权贵！我们被出卖了！”汉特浑身的寒毛乍起，破口大骂道。
虽然他完全无法理解这种超自然的光幕是什么东西，但他至少明白，今天的罢工是绝对进行不下去了！恐怕再过一二十分钟，就会有巡警来敲自己的房门了！
“现在立刻让大家逃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汉特熄灭了桌子上的煤气灯，他留恋的看了一眼主卧室正在熟睡的妻子和女儿，快速披上衣服出了房门。
与此同时，一处金碧辉煌的府邸中。
“子爵大人，这是我们前所未有的机会啊！根据我在海神教会埋藏的暗线所说，威尔逊今夜确实带了很多教会的主力前往郊区，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回来！”精神矍铄的老年勋爵考尔推门说道。而在他的面前，则是整个伯恩茅斯最大的保皇党，奥克斯子爵。尽管爵位制度已经名存实亡，但数百年的积累还是让奥克斯子爵用资本的方式重新站稳了脚跟。
至于这位考尔爵士……很明显，他根本不是什么虔诚的信徒，而是保皇党安插在教会里的探子！
“而且，那张光幕上的也确实是威尔逊和他的牧师们！两者的情报是完全吻合的！”
“我明白了，考尔爵士，请你派亲信跑一趟，立刻用秘法将这个消息通报国王陛下，然后带领我的私人超凡卫队上街维持秩序！尤其是要看住海神教会的人！既然现在工人暴动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那么海神教会要是继续实施计划，就是在跟伯恩茅斯的人民为敌！”奥克斯公爵有条不紊的下令道。他已经蛰伏了太久，联想到刚才自家那位颇有野心的次子凯尔文突然夜访，还带来了一位自称约翰的神秘人。由于他们告知自己的消息实在太过劲爆，这才有了今夜的密探。
现在，消息已经被证实无误，是时候从诸神的谋划中分一杯羹了！
“另外，商人议会那边应该也有动作了，我应当立刻去面见市场和议长先生，让他们尽快派出巡警上街，弹压宵小，而且务必要把那个煽动游行的头目抓回来！”
“只要把握住这个时机，将王室跟工人们绑定起来，把海神教会推到对立面上，那么王权的复兴就不再是遥远的美梦了！”
……
将镜头转回郅牧这边。
“看起来，我们的计划奏效了。”郅牧把枪口从那名牧师的后脑勺上移开，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行啊，你威尔逊大主教不是玩阳谋吗？那我就干脆把桌子掀了！直接送你去政治的漩涡中玩泥巴吧！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你海神教会的谋划，看你还怎么组织这场罢工！
看着面如死灰的威尔逊，郅牧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当然，这无疑是非常惊险的一步棋，如果他当时的审问用语再过激一点，涉及到诸神间的隐秘，那么最终引发的无疑是灭绝全城的大战，因为诸神绝对不会放过这次开启竖井的机会，一旦撕破脸皮，哪怕是传说中的神降也有可能发生。而这信息如果吐露的再隐晦一点呢？那很多大字不识一个的工人就会理解不了郅牧的苦心，反而会鱼死网破，不知道超凡世界的他们肯定想要跟官方势力拼上一场。而现在这样就刚刚好，小头目们都意识到这事情已经上升到海神教会和商人议会之间的矛盾了，原本反抗王权的联盟已经破裂，他们不过是炮灰而已，因此自然就会化整为零，赶紧跑路。
“虽然不知道诸神到底被什么限制，不能亲自出手，但我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郅牧站起身来，他的身后是康纳和辛西娅，以及不少希望教团、红棺教团和骆驼快递公司的超凡者们。
“诸位，事情到了这一步，凡俗的冲突已经被我等全部化解。至于还有多少有心人想要趁着混乱烧杀抢掠，那就让巡警们去头痛吧……现在，海神教会和其他神祗势力的反扑即将到来，是时候用超凡者的力量决定胜负了！”辛西娅所制造的光幕已经被其他半神的力量出手打碎，谋划的部分结束，剩下的就只有战斗了！
郅牧的野心很大，他不仅要让贪婪的诸神们品尝到失败的味道，还要那些穷人们在事后不被追究！还要自己身后的追随者们获取到足够的利益！而想要达到这个目标，就只有用绝对的力量镇压一切！
只是死几个超凡者，哪怕是几个半神，也根本不够填补竖井的养料！想想看，地球上死了多少大佬才凑齐一个尸解仙的“门票”？而更强大的诸神想要通过那里，无疑需要付出更惨烈的代价！
在神明不出手的前提下，六阶的半神就是超凡者的顶点了，因此，现在正是用拳头来说话的好时机！！
“进攻！为了吾主的使命，杀死这些异教徒！”伯恩茅斯码头区的荒地上，无数高地蛮人打扮的壮汉们怒吼着冲来，他们的背后则是浪漫联合会的巫师们，至于侧面，郅牧甚至见到了不少神色阴冷的，带着草原血统的佣兵们，显然是黑暗之主的手笔。
“呵，你以为我会跟你们打近身战吗？”郅牧摇头失笑，这些超凡者的战术思维显然还没转过弯来，依旧对于时代的变化毫无感知。
伴随着郅牧的信号，一艘纯黑的舰船从远处的海湾中出现，数十门重型火炮擦出耀眼的火花，给敌对阵营的超凡者们来了一次迎头痛击！
无数魔法的光辉在闪烁后被挤压成灵性的碎片，似乎还炸死了一位半神级别的重要人物。
“我们的旗舰‘黑石号’到了！准备进攻！为了所有受苦受难的同胞，为了新的秩序！”郅牧拔出佩剑，一马当先冲出，干净利落的割掉了某个高地人脑袋。他们都不想在凡人面前暴露，因此将决战的地点选在了这里。
“就是他！他就是约翰！”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声，刹那间，几乎所有敌对阵营的半神都将目光投射到了自己的身上。
冷寂而惊悚的力量在郅牧的心头浮现，让他明白自己应该是中了什么诅咒。这应该是浪漫联合会的那位女巫半神的手笔。右侧，一位草原佣兵召唤出一匹泛着黑色光芒的战马，正朝着自己弯弓搭箭，箭矢上闪烁的灵光显然也属于半神的层次。而在左边，赤着上身的高低人轮圆了一把两米高的大斧，如同坦克车一般虫了过来！
一出手就是三面夹击！
老实说，以郅牧的神秘学知识来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解除诅咒，但他至少知道一件事情。
“……只要杀掉施加诅咒的那个人，不就能解决了吗？”郅牧咧开一个无情的笑容，以一记【混元掌】推出，将那位“狂怒”途径的半神打的吐血倒飞。高地人的双目圆睁，怎么都没能想到对方居然能在纯粹的力量上胜过自己！
接着，“黑暗”途径的漆黑光箭出现在郅牧的身后，但却被【埃辛诺斯壁垒】一挡，又被【蛆虫拥护】的力量全然化解了。草原半神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宝弓，生怕是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最后，是那位风情万种的“巫术”途径半神，一脸魅惑模样的黑袍女巫。她有些惊惧的观察着郅牧的表现，看到对方如同瞬移一般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禁露出了的讨好的笑容：
“这位大人，我愿意立刻该换阵营，请允许我献上我的忠……”话音未落，她只看到一枚圆滚滚的东西掉落在地，然后就发现那位深不可测的约翰已经退回了自己的阵营中。
“谢谢大人，我以后一定……”剧烈的爆炸声传来，郅牧心头的不适感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开玩笑！虽然他是个好心肠，但也不可能对敌人手软！而且还害怕有临死前的反扑，因此刻意用一枚大当量的炸弹结束了一切。
全场顿时一片寂静。
三位领头的半神一死一伤，还有一位完全打不出伤害，这还怎么玩？自己这一方，就只剩下正在另外两名正在跟辛西娅而韦尔比纠缠的半神了！
希望教团与红棺教团阵营的士气大振，他们原先还担心只有一位半神，导致客场作战实力不足的问题，却没想到都被郅牧给化解了！这是超凡世界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无数夹杂着惊慌、仇恨、仰慕的情绪传来，今后，整个安格斯大陆都将流传着郅牧的传说！以一人之力，战胜三位半神，扭转战场局势的传说！
350.蒸汽再临（三十六）
“为吾主献出生命！”一些狂信徒们流出眼泪，发誓要用生命阻止郅牧的威胁。当然，诸神的图谋已经失败，眼下的斗争不过是泄愤罢了。
至少，红棺教团的人是这么认为的。
“等等，他们没有怯战的意思！还有后手！”郅牧一直在观察着敌方的表情，立刻出声提醒道。
“海洋的子女们！为了威尔逊大主教报仇！”果然，那些不怕死的家伙们还没有放弃。海神教会的留守主教双目充血，他按照威尔逊大主教的遗命，将最后一支留守的力量集合起来，立刻发动了某种规模宏大的仪式。
“以吾主海洋之神的名义，喻令海啸升起，大地下沉！”几名死忠的血肉顿时化作淤泥，在这不计成本的消耗下，不远处的伯恩河突然在神秘力量的作用下朝着源头方向倒流，河底似乎还夹杂着不可名状的虬结触手。数十米高的巨浪从海岸线上汹涌而来，正在将泥泞的原野改造成湿地和沼泽的模样。
天空中的惊雷闪烁，云层也在无边无际的风暴中化为旋风的染料，将一切事物染上乌黑的色泽。
“这是……等等！快让五阶以下的超凡者们撤退！这是神降！”辛西娅惊讶的大喊道。
“诸神之间早在月份战争时就有过盟约，一旦有神降事件发生，其他伟大存在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韦尔比在风暴中苦苦支撑，握紧了胸口一串能够直接沟通神明的“恩赐”。既然风暴海神已经决心插手此事，那么自家的神明肯定也会出手干预！
霎那间，在场还活着的半神们纷纷开始用秘法沟通自己所信仰的神明，除了夹带着雷霆的风暴之外，天空中的异象开始增长，扭曲的黑色螺旋、妖异的绿色瞳孔、厚重的黄土沙尘、生与死交织的红白……
诸神已然背弃了盟约，选择亲自降临凡俗！插手竖井的仪式！
无数狂烈崇高的视线扫过郅牧，就像一艘在风暴中苦苦支持的小船，要不是己方阵营的修德·梅尔一直分心庇护着自己，那他早就跟蚂蚁一样被人碾碎了！
“咳……看来，即使贵为半神，也不过是神明的走卒罢了，唯有自身的实力到达彼岸，才能有着超脱一切，掀翻桌子的力量啊……”郅牧的皮肤上浮现出一颗又一颗细小的齿轮，身躯如同拼图一般布满了严丝合缝的黑线，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噩梦。
在没有乐章伟力的注入下，仅仅是被神明注视，他的理智和身体就要因此崩解了！
但好在诸神也有跟自己同级的对手要打，因此没有自降身份来碾死郅牧。但黑暗之主和风暴海神，还是“贴心”的为自己留下了几头奇形怪状的敌人。
他们浑身长着长短不一的粗壮肉须，有类似水生动物的鳞片保护，无数盘旋的复眼在额头上组成了倒悬的深窝，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总而言之，这些覆盖着鳞片的“多眼肉球”诡异的悬挂在半空中，并从数个方向对郅牧发动了袭击！
污染一切的呓语，击碎一切的雷霆，腐蚀一切的黑暗，就像不要钱似的朝着郅牧洒了过来！这是远超半神水准的进攻！
“使徒大人！小心！”辛西娅想要立刻跑过来增援，但却被敌对阵营半神的拼死反扑纠缠住，不得不跟康纳联手应付。
“你们都别过来！”郅牧的手中闪烁出浓重的恶魔气息，“到了这一步，我自身的防御手段已经无法阻止这种层次的攻击，而把【弗吉尼亚的牢笼】取出来再附加增益技能又来不及，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无论是你是谁，现在是时候展现出‘命运’的巧合了！”
【通灵召唤】的咒文浮现于郅牧的左臂，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已经沟通上了某位未知的存在。只需要轻轻一拉，就可以将这只崭新的“随机”召唤物拉入现实。
“靠！你倒是……出来啊！”然而，无论郅牧用出多大的力气，那位存在就跟大理石雕塑一般纹丝不动，他正感觉到自己的灵性和精神力都在飞速的下降，而几道攻击也在转瞬间来到了郅牧的鼻尖上！
已经没有时间了！
“轰！！”手中的栓塞一下子变得畅通，一位穿着土黄色破旧罩袍的沙漠裔男子凭空浮现，他的头颅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对着身后的郅牧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希望等到我的本体降临时，你依然也能保持现在的好状态……我是否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我最依仗的使徒，我亲爱的郅牧先生？”
巨大的危险预感让郅牧心头狂跳！他不敢开启【善恶洞察】，而是下意识的打开了召唤栏——
【召唤物】：伏行之混沌·奈亚托拉提普
【种族】：未知
【潜力】：SS
【技能】：？？？
【备注】：即使看到了又怎么样呢？你依然对于我的面具一无所知……凡人！
SS级的可怕潜力！肆意被篡改的属性信息！这就是真神的威能吗？郅牧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开口问道：
“果然是你在背后操纵……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到底站在哪一边吗？”一切的谜团都被解开了，伏行之混沌就是召唤出白色蠕虫的幕后黑手，并且还用未知的力量改变了自己的【通灵召唤】！这太可怕了！难道以后用技能的时候，都要担心自己不小心拉出一位态度不明的真神来？
“我？我哪边都不站……偷渡到其他世界无疑是愚蠢的做法。在不同法则的世界中重新凝聚力量，这无疑要花费海量的时间，即使是连我都会觉得漫长……但继续留在本世界，也不可能超过造物主母亲的位格，只能随着宇宙的熵值归零而陷入毁灭，这确实是两难的抉择啊……”伏行混沌轻轻一挥手，将那些多眼的肉球化为灰烬。不知道为什么，在直面这位伟大存在时，郅牧总有一种在同时看一千场不同电影的感觉。
“所以，你盯上了我背后的老板！你想要前往那位所在的世界！你想要拥有类似的权柄！”郅牧紧盯着对方的双眼，生怕让对方跑掉。这是难得获取情报的机会，也是唯一知道真相的机会！
“聪明的凡人！但可惜那位一向低调，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丝机会啊……咦？不如这样，让我替代你，用你的面具去生活，然后再慢慢靠近那位的身影……”沙漠裔的男人突然闪烁了几下，给自己换上了一身漆黑的法老服装，显得孤高且缺乏人性。
浓郁的危机牢牢锁定在郅牧的身上，让他有一种四面八方全是危机的错觉……不，甚至于连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好像都要拥有自我意识一般！你能想象那种自己的左手想要砍断自己脖子的感觉吗？但你偏偏还无力阻止！
“呵，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替代‘我们这种人’，那你也不必等到现在了，不是吗？”郅牧坚守最后一丝清明，依旧对乐章的轮回者系统抱有信心。他不信这位土著神能够轻易的入侵成功，否则的话，难道乐章每到一个宇宙，都得提防着手下的轮回者被土著神给替换掉？那岂不是要累死了？
“好吧，好吧，无趣的凡人……”黑法老观察着天空中的动静，显然，鏖战的诸神们已经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
飞舞的雷霆在云层中酝酿，似乎要掀起更加狂烈的风暴。
“看来他们已经坐不住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郅牧勾起一抹笑容，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威胁意味正在逐渐消散，甚至已经可以猜测到诸神脸上的表情——
我们在这里打生打死，连晋升的计划都被凡人给搅黄了，你现在跑过来是想要干什么？难道这事儿是你指使的？先吃我一道天雷再说！
如果黑法老不打算以一敌多的话，那他确实说不了几句话就得跑路……所以，现在郅牧倒是不急着问问题了，因为黑法老现身于此，显然是主动对他有话说。不过，目前出头的都是那位暴躁的海神，但……潜藏在暗处的黑暗之主到底去哪了？在一位真神自降身份的偷袭下，他绝对没有任何可能幸免！
“那我就长话短说好了……你不用担心，黑暗之主到现在都还没能出手，是因为我的面具正在跟他聊天……”黑法老似乎依旧游刃有余，并且一眼看出了郅牧的顾虑：“如果你是在月份战争时来到这里，那一切都还有的谈，因为宇宙间的权柄尚未得到确认，你完全可以帮助几位神明，然后获得馈赠，就跟你帮助造物主时一样。但现在……诸神的权柄已经确定，无论他们曾经是旧日还是神话生物，总而言之吧，你对祂们而言，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月份战争……权柄？神明的晋升条件之一，是所谓的宇宙权柄吗？”郅牧立刻抓住了其中的关键。
“我可什么都没说……”黑法老用慵懒的语气接道，“所以，我能给出的建议就是…谁都别信，坚守你的身份，至于你家乡的一些情况……如果没有诸神的馈赠，那么在你到达半神的位格之前，还是不要插手的为好。毕竟……你在这里露面，也就相当于被那口井给盯住了，凡人，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半神？半神究竟是什么？我已经杀过很多半神了！”刺耳的雷声凝聚在郅牧和黑法老的头顶，如同毁天灭地的神罚。
“那就要问你幕后的老板了，凡人。你们的晋升跟宇宙的权柄无关，而是按照那位所制定的规则，对了，这或许是一种隐患哦~”
“什么？什么隐患？你到底想做什么？”郅牧被那雷霆的怒吼声所干扰，再三确认道。他看到黑法老的脸庞在灰绿的咒术下妖异的扭曲，仿佛是在讥讽着什么。
“走到小说家框定好的故事里，命运也就因此限定住了。凡人，努力成为执笔的存在吧，只有那样，我们才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交流。等到那时，再问我想做什么！”黑法老的身躯在手指粗细的雷霆中寸寸崩裂，为这场战斗画上了最绚烂的休止符。
351.蒸汽再临（完）
一年后，伯恩茅斯，吉布森糖果公司。
“翠丝经理，听说明天的公民大会就在附近的街区举行，而且那位曾经的暴动者，现在的区议员汉特先生还要当众进行演讲！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一位腼腆男同事鼓足勇气的邀请道。
“我吗？不了，政治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今晚还有些事情，明天只想休息。”翠丝礼貌的笑了笑，在男同事失望的表情中转身离开。
“真是木头脑袋啊……如果是歌剧或者马戏团表演的话，我不就跟你去了吗？但听那种演讲有什么意思？”翠丝默默腹诽道，状似随意的拿起一份报纸，然后瞳孔微微一缩。
“糖果收购的新闻……又到了聚会的时间吗？”翠丝颇为感慨的舒了口气，自从她被疯狂困扰到重新找回理智，已经过去了足足一年的时光吗？
没错，翠丝正是糖果女士的真名，在褪去了那身厚重的长袍后，她已经出落为一名意气风发的女经理人。而且看样子，她似乎还在经营着那个有着诈骗背景的隐秘集会，也不知道是否在等待什么人。
入夜，几位熟悉的身影在仓库中集合。
“灵数、教授、扳手和保安……有三四个月没有见面了吧？今天总算是凑齐人马了。说说看，你们最近的见闻？”糖果女士满意的点了点头，属于上位者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显露。除了经理人之外，她还在某位故人的指引下面见了一些大人物，从此就不再是野路子出身的超凡者了。
“女士，我先说吧，最近金帐汗国的动静不小，在一年前的宗教战争之后，星链已经彻底跟汗国撕破了脸皮。而就在昨天，据说最近在海面上发生了一次大战，亚尔准将亲自带领海军，一鼓作气冲散了那些蛮子们的阵型！”
“而且，我最近一直在码头上厮混，听说希望教团的旗舰‘黑石号’正在补充淡水河物资，似乎有打算北上的意思……”保安恭敬的回答道。
“嗯，这正是我们盟友的计划之一，康纳首领跟我提起过。”糖果女士点了点头，“这也是我召集你们来这里的主要原因，东方的汗国暂时无力反扑，现在正是清除异教徒的好机会。骆驼快递公司已经将据点埋在了北境的维里堡，但是遇到了不小的阻碍。这无疑是雇佣兵营地的拼死反扑，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暗中联络当地的反抗势力……”
细细的密谋声传来，让以保安为首的几人都看到了未来晋升的希望。
“那么，下面轮到我了……”教授先生起身说道，“目前，伪神邪教海神教会，已经宣布集体撤离出了伯恩茅斯的范围，但他们并非放弃，而是在暗中让那些信仰海神的家庭们捐款捐人，似乎是要带着大量的资源转移到吉吉尔斯大陆去……当然，希望教团不会放过他们的，只是还要担心浪漫联合会的阻挠。下面是我收集到的，那些愚昧信徒的名单……”
“无妨，大地教会的人会在近期跟你联络，记得配合他们完成追捕！”糖果女士平静的回应道。
“最后到我了……”扳手咳嗽了两声，“工厂区这边一切平稳，我的几个内线告诉我，那些在一年前逃跑的罢工头目们，都在国教希望教团的帮助下回到了伯恩茅斯，并且开始借助之前积累的声望，积极联络着工人和码头苦力，应该是为了公民大会吧……”
“这事儿你就不要过问了，这都是那位大人的手笔。”糖果女士冷冷的看了一眼对方，让扳手理智的闭上了嘴。
“公民大会也是那位大人提出来的计划，你应该知道，这个机构是我们用来团结工厂区和码头区的根基，也是商人议会和奥克斯子爵的缓冲区……”糖果女士复述着那位大人曾经提到过的内容，但却没有把最后一句话给讲出来——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明面上的说辞，因为我根本不在意这些虚妄的权力。归根结底，这个公民大会是为了你们而创办的，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那位大人年轻的样貌一直徘徊在糖果女士的内心，让他发自内心的崇拜着对方。从来没有那么一个人，居然可以豁出性命去帮助像她这样的穷苦底层，那些空气治理法案和工人福利法案，就像是美梦一样，在权贵们战战兢兢的会议中轻而易举的就被通过，让无数家庭重新找回了生的希望！这份恩情，她必然会铭记于心！
“伟大的半人之神，您是生命与希望的象征，我将永远为您祈祷……”丝丝缕缕的气流从翠丝的身体中盘旋而出，和其他无形的力量融合在一起，飘向了更高远的位置。纯白色的生物飞船腾空而起，承载着无数崭新的希望与幸福，驶向更加灿烂的群星。
……
贪婪都市，议会大厅。
“牧，你居然独自完成了讨伐目标的任务，并且没有呼唤苏西洛大人的援助？”刘易斯举着郅牧提交上来的报告，惊讶的翻看了数遍。
“是的，我借助当地势力的帮助，确定目标已经被完全消灭。”郅牧取出用于记录当时情况的录像设备，给刘易斯单独截取了尸解仙死亡时的场景。
这种设备的贪婪议会为执行任务的人选提供的，但出于保护轮回者隐私的目的，郅牧可以选择只给刘易斯看其中的一部分。否则的话……外出办事的轮回者用了什么技能，得到了什么道具，岂不是要人尽皆知了？即使是三大公会，也没有强迫下属上交个人属性信息的掌控力！
“真是惊人，牧，你要比我想象中还要可靠……”刘易斯的惊奇的感叹道。
“呵呵，我脑袋被驴踢了才会召唤那个苏西洛过来，且不说对方自持武力威胁我的可能，就单单是尸解仙秘密被暴露这一点，我都不可能让其他人插手……”郅牧默默腹诽道，但表情上还是笑眯眯的接受了赞誉。
“对了，牧，这是给你的奖励，如果你不愿意在下次议会上接受全体议员的表彰……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出风头，那么你现在就可以领取奖励离开。”刘易斯取出一个银白色的手提箱，看上去像是某个任务世界出产的特殊奖励，然后将其交到了郅牧的手上。
除了这份神秘的奖励外，郅牧还如约收获了一万信用点的辛苦费，这只是小头。而关键的地方就在于那张闪烁着白色光芒的圆形徽章。上面铭刻着三家公会的代表性徽记，分别为展开的天使羽翼、鲜血淋漓的恶鬼、以及隐匿在符文下的斗篷。
至于这个徽章的作用，则是可以调动一支人数上限为五人的轮回者小队……当然，这个只有在伏行之城里才作数。不过郅牧身上的秘密众多，不能让其他人看到，估计以后是用不上这徽章的。
但是……谁说这徽章只能给自己用了？反正他以后跟泽尔法坦星系脱不开干系了，就算自己用不上，让队友或者盟友去召唤这支小队，也是完全不亏！
在郅牧扫清了尸解仙这个超级麻烦之后，贪婪都市必将迎来新一轮的扩张，或许他们很快就会跟泽尔法坦星系的居民们产生接触，估计等到郅牧再次回到这里时，一切又会变得截然不同了……
“我在现实世界当中才过了几个月，但这里就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
怀抱着社会发展和故人衰老的复杂情绪，郅牧已然回到了私人空间当中。值得一提的是，当他从阿特拉斯的地盘来到乐章空间之后，顿时感到一股冥冥中的意志锁定了自己，
尽管这次的行动没有乐章的奖励，但他的收获却一点都不比主线任务要少，是时候清点一下自己获得的战利品了！
除了个人属性和职业上获得的加成之外，郅牧还还收获了一颗湛蓝的宝珠，一块灰白的牡蛎壳，以及一柄漆黑的细剑。除此之外，还有大量从低阶到半神层次不等的超凡材料，其中有不少都可以作为锻造和药剂所用的原料。
当然，在离别的时刻，辛西娅和康纳都有意挽留他，甚至还想要赠送一些强大的“诡物”和“恩赐”，但都被郅牧用别的理由拒绝了。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时，光阴又会将命运扭转到何等程度——
【名称：海蓝之吻】
【分类：饰品】
【品质：史诗】
【防御力：无】
【耐久度：300/300】
【效果1：海蓝之吻是海洋赐予人类的礼物，饰品允许佩戴者消耗耐久度，使用任意B级及以下等级的水系技能】
【效果2：海蓝之吻所在的地方就是海洋所在的地方，饰品允许佩戴者消耗耐久度，改造周围六十码以内的战场环境】
【备注：“这是海洋之心的姊妹版海蓝之吻，不但拥有强大的超凡能力，而且没有任何负面的诅咒。它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持有人会被风暴海神盯上这件事……”】
“哼，就算不把这件恩赐带出来，我也已经被风暴海神盯上了啊……”郅牧自嘲一笑，“这件饰品倒是毫不意外的强大，不但可以用出各种水系法术，还可以制造暴雨、沼泽、洪水、海啸等强大的天气和地形效果，就是有点废耐久度……嗯，估计这耐久度还得要相应途径的非凡材料去修复，也不知道那位黑铁·喝不倒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
至于另外两件精良级道具，一个可以提供短暂的物理防御护罩，一个可以在挥击时附加麻痹效果，都是卖商店的货色，估计也能让郅牧小赚几百点。
“嗯……艾琳是火系的法师，倒是也用不上海蓝之吻，我和关敏应该也没有走水系法师的意向，难道又要卖店不成？”不知为何，或许是极差的运气所致，郅牧总是摸到一些对自己没有但是威力强大的宝贝。他盘算着【海蓝之吻】的命运，缓缓走入了半开的光门中。
352.重聚
【提示】：
【您目前剩余的休息时间为：4天，59分钟】
“喂？咱们的大忙人回来啦？”关敏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旁边似乎还有艾琳不满的声音。
“是啊……艾琳还没开学吗？”郅牧呼吸着马路上的汽车尾气，随口问道。
“大叔！你在那边待了多久？地球上的时间也就过了几天而已，当然还没开学！”艾琳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充满关切。
“哦……才过了几天啊……”郅牧恍然般点了点头，每次任务结束后，郅牧总有一种“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微妙感觉。再加上他回来的时候，居然一点危险的触感都没有，甚至让他以为竖井根本不知道另一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当然，这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情况，毕竟像那种可以沟通两界的伟大存在，肯定有着获取信息的渠道和办法。虽然竖井现在对自己毫无动作，但说不定哪天就会发动，而且是一击必杀的动作！
“那么，我们的大忙人，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关敏继续说道，“算算时间的话，我们下一次的任务，倒是能凑在一起了。”
“当然，我们可是一个团队。”郅牧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我们现在的实力变化都不小，确实应该找次机会磨合一下了。”
郅牧的决定不无道理，在轮回者的世界中，团队就是唯一可以将后背交托的存在。想象一下吧，假如是在战斗的时候，战士感觉法师队友的技能冷却应该到了，于是勇敢的冲了上去，结果因为缺乏支援而横死当场。因为法师的那个技能早就得到了晋升，冷却时间也有了更改……这就是对团队信息了解不足的弊端。为了防止出现类似的乌龙情况，信息交流和磨合都是必须的。
另外，自从【无尽的螺旋走廊】事件结束之后，郅牧和关敏已经太久没有并肩作战了，至于艾琳……好吧，学生就该是乖乖上学的为好。
“嗯……得找个时间看一看她们俩的属性版，但现在的话……”郅牧找了个没人的巷子，把物品栏里那辆尘封已久的奥迪A6取了出来，一路往华山方向开去。
是的，他先前离开的位置就是在长安市周边，所以才只能用通电话的方式跟关敏交流。而在团队任务开始之前，他还得为陈帅录的事情收个尾才行。
华山山脚，青年旅舍。
“我叫胡图图，今年三岁。我的爸爸叫胡英俊。我的妈妈叫张小丽，我家住在翻斗花园二号楼一零零一室。妈妈做的炸小肉丸最好吃……哦，对了。我的猫咪叫小怪，他是一只会说话的猫咪哟！小怪和图图一样是个男孩子，图图最喜欢的好朋友是小美，图图的耳朵很大很神奇你们看——动耳神功~”
等到郅牧再次见到这位“陈帅录”掌门之后，对方依旧喃喃的说着难以理解的话语。不过，此时的郅牧已经明白，这具身体中如今只剩下本体中的一丝残魂而已，除了“恰好”跟陈掌门的外形一模一样之外，本质上就是另一个没有智慧的生灵罢了。
郅牧将自己的悲伤隐藏在表情之后，如果尸解仙还活着且被他带回这里的话，那么还可以跟陈帅录串通一下口供。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没办法跟王九去解释一些事情。
换句话说，他必须表现得跟其他人一样迷茫和无助，坐视着尸解仙的案子被标注为‘无法理解的现象’，然后被尘封在调查局的某个角落中。
“你这几天去哪了？有什么收获吗？”王九这几天似乎一直没有合眼，那张金属面具上更是布满了风尘。在华山脚下突然冒出了一位传说中能够飞升的仙人，他一定承受了大量来自于上级的压力。
这仙人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对组织造成威胁？你们调查局打算怎么办？要不要审查一下其他的修真门派？
郅牧随便一转脑袋就能想到类似的质问。而且，这还不是最大的问题，调查局眼下最棘手的事情……应该是那些欢呼雀跃的修真门派们。
时隔千年的时光，修真界终于出了一位仅存在于古老典籍上的尸解真仙，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成仙的机会和道路确实是真实存在的啊！
老华山派的传承已经随着尸解仙的飞升和徒弟们的自杀而被终结，眼下唯有调查局还收录着对应的功法。那么……那群为了成仙而陷入疯狂的修真者们，会不会因此跟调查局起冲突呢？
郅牧想都不敢想，他也不愿意去掺和这些事情。
不过，王九的眼神中还是保存了一份希冀，他将死而复生的郅牧拉入调查局，不就是为了借助他身上的那股神奇能力吗？现在郅牧既然回来见他了，那显然应该是有了进展才对。
“我……我只能说，不，我只能提个建议，我们近期应该不用在意尸解仙的事情了。”郅牧犹豫了片刻，只能如是说道。
“呼……”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王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几日来积攒的忧虑和不安，都在郅牧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语中消散大半。
“好，我明白了，你不用解释，我亲自去领导那里说，也不会提到你的。”王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他跟郅牧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或许郅牧也有他的苦衷，因此不能明言一些事情。但只要员工的心向着组织，那他王某人就敢大胆的去用。
“对了，你这次有功劳，我会把积分打到你的账户上。”
望着王九匆匆离开的背影，郅牧一时无言。
看来，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园，他还需要变得更强才行。
……
“嗯……总的来说，我在那个世界中撞破了竖井和诸神的阴谋，然后阻止了祂们。但陈掌门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而且还要担心竖井对我的报复。”S市，珍奇之屋内，郅牧对关敏和艾琳说道。
他不在珍奇之屋的这段时间里，之前在鑫达公寓招收的两名员工小张和小李，也算是尽职尽责的维持了店铺的运行。在卖掉郅牧从那个高科技世界带来的小玩意后，甚至账面上还小赚了一笔。但如今的郅牧早就已经看不上这笔钱，所以干脆当成奖金发给了二人。当然，在谈重要事件的时候，郅牧都会提前给他们放个假。
“好吧，我对你的遭遇完全不意外，貌似每次我们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却总是会意外牵扯出更大的谜团……”关敏罕见的揉了揉额头，望向郅牧的眼神充满忧虑。
毕竟这是来自于高位存在乃至于神祗之间的谋划，就好比一个普通员工突然被公司总裁给盯上了……那还能逃得了吗？
“算了，先不想这些了……对了，你们确定要跟我一起进入任务世界吗？我这次搞不好会被强制塞到三阶职业转正的队伍里，估计会受到很多限制，任务难度也肯定会非常危险……”
“好啦，你现在正是需要帮助的时候。而且，你以为那些大公会的轮回者，也都是自己单枪匹马晋升的吗？如果是那种非常有潜力的选手，当然是要一堆高阶轮回者为他保驾护航的好吗？”
“居然是这样？”郅牧微微一怔，这样的描述让他一下子联想到了修真小说当中，大门派的弟子去参加什么斗法比赛，门中长辈都会赐下各种宝贝，进可杀敌，退可防身。
像他这种做了二五仔的草根轮回者，就算是想要找人帮忙，也得考虑实际的情况。失落之地肯定不会搭理他，天韵之林那边的关系也不太好，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冥血同盟。但他可不想让那帮人知道“生命之守”的职业底细，生怕以后成为针对自己的手段。
所以到了最后，在明面上，除了冥血同盟正式成员的身份外，原先约瑟夫提到过的什么“内部拍卖会”或者“直属团队”，“外围团队”之类的东西，他是一个都没捞到。
“真是的，他们三大公会打生打死的，还不是做给乐章看的把戏吗……到我这里也要做戏做全套？”郅牧默默腹诽道。什么轮回者的理念，这些也就骗骗手底下的人。实际上，所有的谱曲者们都只会关注一件事情，那就是该“如何脱离不眠乐章”！而这也就导致了，虽然郅牧创立伏行之城的行动深得几位大人物的欢心，但却在表面上还是将自己打为二五仔，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郅牧还有贪婪议员这层身份。
“现在想明白啦？那我们这次就要三人一起执行任务了，没问题吧？”关敏微笑着说道。
“我已经准备好了！”艾琳积极的举起了小手，“说实在的，上学真的太无聊了，我要让火焰净化一切！”
“不许中二！”郅牧敲了一下艾琳的小脑袋，顿了一下说道：“也不许玩网游或者卡牌游戏！”
嬉闹打趣的声音不断传来，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353.队内整备
几天的休息时间一闪而过，在接连经历了几场大战之后，郅牧非常享受这份难得的温馨时光。
当然，在关敏提出了“这种场景有点像一家三口”的感叹之后，艾琳当即就表示要提前进入任务世界。
“咳咳，首先，作为队长，我需要知道大家最近获得的提升，以免出现配合上的问题。”私人空间内，郅牧板着一张脸，一副春节放假结束后，不得不早起上班的社畜表情。
“还大家呢，你不就两个队员吗？”艾琳气鼓鼓的回应道，“而且，很久都没能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那也是某人的错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郅牧嘿嘿一笑，“好啦，进入正题吧。这次的任务十有八九会被乐章强制更改为三阶职业者的转职任务，你们都要做好准备！幸运的是，用先前一万点积蓄加上我这次收获的一万点，那我们团队就又恢复到两万点的巨款了！”
“大叔，不止两万哦，我们两个在组队做任务的时候，也积累了大概三四千的收益，至于那些优秀品质的装备，我们都放到团队仓库里了。哦！对了，在你成为三阶职业者之后，系统还提示我们来着，好像队长可以为我们的团队选择一个技能了。”
“是吗？让我看一下……你们先整理自己的信息，一会儿一并交给我。”郅牧打开个人面板，大量的提示音从脑海中涌来，这些应该就是他在泽尔法坦忙碌的时候，被圆球宇宙所屏蔽的信息了。
“嗯……有我收集到的高阶职业情报，还有团队技能的选择提示……原来，队伍中每出现一个三阶职业者，就能为团队选择一个所有人都能享受到的被动技能吗？乐章居然还会发这种福利？”郅牧从这个细节中读出许多意味。这种能让全体队员享受到的增益，岂不是在鼓励强强结合，抛弃弱者？因为比起郅牧这种只能享受到一个buff的团队来说，不如让这个三阶队长去抛弃团队，找一个全员三阶的队伍，一下子享受六个被动技能！
在轮回者的残酷任务当中，能够多一个技能，就多了一份生还的希望，又有谁愿意跟一群根本帮不上自己的弱鸡队友们组队呢？
“看来，乐章也在有意的分化轮回者，而三阶职业恰好就是其中的分水岭……”
接下来，是郅牧在晋升非凡途径时收集到的职业情报。
【职业名称】：入殓师
【职业等级】：一阶
【职业特点】：通灵法术，安抚亡魂
【分支职业】：法医、部落巫医、摆渡人……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一阶职业，与后续获得的部落巫医同属一类，对郅牧没什么帮助，挂出去卖也不会超过五百点，因此完全可以一笔带过。但他后续获得的四阶乃至于五阶职业的情报，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职业名称】：自然平衡者
【职业等级】：四阶
【转职限制】：三阶“炼金术士”，三阶“大师德鲁伊”职业持有者
【职业特点】：德鲁伊之道，科学家之路，自然与发展的平衡者
【分支职业】：科学术士，先知，完美天平……
【职业名称】：完美天平
【职业等级】：五阶
【职业特点】：万物平衡，灵性终始
【职业情报】：16%
“原来只是残缺的情报啊……加起来能卖个两千点左右吧。”郅牧失望的叹了口气，只有那么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语，让人难以猜测其中的变化。估计唯有那些已经摸到五阶门槛的大佬们才能分析出一点东西来。
至于那个“自然平衡者”的信息倒是很全，但转职上却限制了科学和自然方面的职业，让郅牧只能忍痛放弃。
最后，郅牧将目光放在了他目前的职业，“生命之守”的条目上。
【职业名称】：生命之守
【职业等级】：三阶
【职业特点】：生命的拯救，死亡的价值，时空的轮回，灵魂的守护
【分支职业】：？？？
“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啊……不过大概可以猜测一下，这个职业同时包含了治疗、通灵、时空、召唤等多方面的能力？嗯，这也跟我获得的技能，以及【异类·Decade】的职业基础相符。但……关敏不是说职业的专精越少越好吗？”郅牧将自己获得的情报展现出来，但关敏也表示没有见过类似的职业。
“这种抽象的描述……确实非常少见，而且往往只发生在那些职业情报不全的条目中。你这个情况……要想探明后面的晋升之路，只能找真正高阶的轮回者去询问了。”关敏吐了吐舌头，一副“我只是低阶轮回者，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表情。
“好吧，先不想这些了。你们的属性栏整理的怎么样了？”郅牧没有多问，将自己的信息摆在两人的面前之后，立刻仔细的阅读起了关敏和艾琳的资料——
【法则属性版】
【姓名】：关敏（女）
【乐谱编号】：5210
【种族】：人类
【职业】：花剑姬（二阶）
【生命值：100%】
【内力值：100%】
【身体状况】：好（健康）
【力量】：D+（良好）
【敏捷】：B（较强）
【体力】：D（良好）
【精神】：C+（优秀）
【意志】：C+（优秀）
【幸运】：D+（良好）
不得不说，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轮回者前辈”，郅牧依稀记得自己晋升二阶职业的时候，最多只有两个C和两个D的水平，但关敏居然在【花剑姬】的基础上，已经将主属性提高到了B级，实在是令他望尘莫及……换句话说，如果他们同为二阶的话，郅牧多半是打不过关敏的。
接下来，是久违的技能面板。说来惭愧，距离上次揭露关敏的技能信息，已经过去了整整百万字的距离……
【技能属性版】
【天赋技能】：虞美人（lv.1）；侠客之心
【常规技能】：卜算子（Lv.2）；谒金门（Lv.2）；明玉功（Lv.2）；刀剑精通（Lv.3）
【法则技能】：花剑集（Lv.2）
“这……这技能也太……”郅牧将这份资料跟记忆中的那份互相比对，发现除了【花剑集】和【明玉功】的两个新增的技能外，关小姐没有学习任何其他，但老技能普遍都有着等级上的增长，显然也是下了苦功。
“哼，你是想说，我这些技能的数量太少了？”关敏的笑容依旧，“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在选择职业的时候，不要涉猎太过的途径吗？技能上的选择也是一样，当心贪多嚼不烂！”
“所以，那颗【海蓝之吻】我们都用不上，你还是拿去换点有用的东西吧！”
“我顺着剑道武功一路前行，而艾琳则专精于火焰魔法，这样从一而终、坚守本心的道路，未必就比你混得差哦！”关敏周身的气势微荡，露出了剑者独有的“侠客之心”。换个角度想想，这样一位拥有侠骨柔肠的姑娘，本来就该是单纯善良的，曾经故作妩媚坚强，显然也是一层保护色罢了。
“呃，原来是这样吗？”当然，郅牧对男女之情还是彻彻底底的小白，他茫然的挠了挠头发，关于技能选择的技巧……天地明鉴！之前没人跟自己说啊？
看着自家面板上杂乱无章的十几个分属于不同力量体系的能力，郅牧颇有些欲哭无泪的感觉。
“至少让我看一看，这【明玉功】和【花剑集】究竟是什么来头……”关敏为了这两个技能，竟然能下如此大的决心，显然是有着不小的神秘。郅牧凝聚心神，仔细瞧了过去——
【明玉功（Lv.1）】
【技能评价：D】
【技能类型】：功法（内功）
【技能效果】：以柔克刚，移花接木。连绵不绝，入微之境。
【技能描述】：“明玉功是古龙小说《绝代双骄》中移花宫的绝世武学，移花宫历代宫主修炼的最高内家正宗绝顶心法，神功威力玄妙，运行时肌肤透明如玉，功力不往外挥发而是向内收敛，可长春不老。”
如果说郅牧的【混元功】算是武林正派中的一品功法，那么关敏的【明玉功】就是彻彻底底的绝品神功了。毕竟在各类武侠作品中，修炼混元功的都是成昆、归辛树之类的配角，唯一一个出名的还是《碧血剑》中的袁承志。但修炼明玉功的可都是《绝代双骄》中怜星、邀月还有花无缺这种主角级别的人物。而且还附带有内力连绵不绝，隔空吸人功法的神异之处，再加上古老师所设定的力量体系往往要比金老师那边高了不少，所以单论功法来说……郅牧这边完败。
换成网游圈子里的话，就是——这角色出招是不用看蓝条的！不像郅牧这边，每次出招都要20%的内力值，一点折扣都没有，发个五次招式就要力竭，而且……内力值还没办法用【牺牲庇护】来转化，只能说是悲催非常了。
354.购物时间
至于关敏所持有的法则技能【花剑集】，则是贯彻了其一如既往的诗词元素，跟“作《卜算子》一首，证命路歧途”，和“作《谒金门》一首，证相思无极”的套路一模一样，让郅牧有一种在做阅读理解的感觉——
【花剑集（Lv.2）】
【技能评价：A-】
【技能类型】：主动
【技能效果】：平尽天下不平事,无愧天下有愧人，阅得世界千般法，剑花诗酒证道心。
【技能消耗】：5%内力值
【冷却时间】：无
【技能描述】：“传说中有一位女剑客，为人侠骨柔肠，仗义天涯。她闯荡半生，见不同事，看不同景。所得所闻，著于《花剑集》内，既是江湖轶事，也是功法秘籍，因而流传千古。”
“……关女侠，解释解释呗？”郅牧仔细端详了半天，也就只能从“无冷却时间”上做些许的猜测了。因为无论是【虞美人】、【谒金门】还是【卜算子】，其冷却时间都是刚刚好的三天整，平时注意些还好，但遇到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时，就很容易陷入没有技能可用的状态。所以，从技能消耗上来看，这个【花剑集】肯定是随时都能用出来的技能，而且能连续用很多次！
等等……能够随意使用的法则技能？郅牧怎么就遇不到这种好事？
毕竟，他的【时之劫（Lv.???）】可还在技能栏里面吃灰呢！什么？你问他为什么不用一下啊试试？一个技能消耗和冷却时间全都是问号的技能，谁敢直接使用？万一付出的代价是100%的生命值呢？要是直接嗝屁了怎么办？
为了防止猪脚横死，小说太监的情况发生，郅牧打算还是不要随便使用【时之劫】为好。
“法则技能又不是什么天魔自爆大法，当然也是能使用的好吗？”关敏一下子就明白了郅牧在腹诽什么，“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每完成一些跟‘侠客’相关的事件，就可以将故事编写入《花剑集》内，从而获得一些强大的被动增益和主动技能。”
“当然，这种额外的好处也要看对应事情的难易程度，比如我只是在村子里救了一个被强盗绑架的小孩，和我在武林大会上消灭东方不败这件事情来说，就是天差地别的数据。前者大概只能让我获得一个运气变好的临时Buff，而后者却能让我一下子领悟很多顶级武功，并且在无形之中可以收获一部分剧情人物的好感。”
“原来如此……”郅牧的心中泛起波涛，这哪里是一个技能？这不就是一座珍贵的宝库吗！只要有心收集，那岂不是各大门派的武功都能用的出来？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花剑集】中积累的技能只会越来越多！完全可以以战养战，遇强则强！
郅牧完全可以下论断，虽然关敏现在只有二阶，但她也不一定会输给那些安格斯大陆的半神，甚至赢面还挺大的……
接下来，郅牧叫醒了已经等到睡着的艾琳小朋友，大概翻了翻她的属性版。
【法则属性版】
【姓名】：艾琳（女）
【乐谱编号】：8124
【种族】：莲花仙
【职业】：破晓侍者（二阶见习）
【生命值：100%】
【法力值：120%】
【身体状况】：好（健康）
【力量】：B（较强）
【敏捷】：B（较强）
【体力】：B（较强）
【精神】：B+（较强）
【意志】：B+（较强）
【幸运】：B+（优秀）
“呃……只能说不愧是仙人当面，我等诚惶诚恐，不敢直视……”郅牧看着这近乎完美的六维图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毕竟这可是太乙真人座下的莲花仙，比陈帅录那种尸解成仙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一旦艾琳再次进阶，怕是有着直追四阶尸解仙的硬实力！
早在前几天的时候，郅牧就把从安格斯大陆中带回来的非凡途径信息告知了二人。再加上他从希望教团和骆驼快递公司“白嫖”来的一些非凡材料，成功让艾琳转职成为了二阶见习轮回者，至于对应的途径嘛，自然是郅牧当时身处的月份，属于“黄金”的十六月，“太阳”途径的五阶大师，破晓侍者！
这位属于十六月的神祗“永恒日冕”在上次任务中惨遭沦为背景板的命运，连出场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倒是给艾琳提供了一条完美符合的晋升途径。而且经过郅牧的实验，诸神可没办法跑来乐章内部排放污染，所以艾琳的晋升无比顺利，因而获得了非常强大的属性。
太阳、火焰、莲花之仙，仅从艾琳的硬件水品来说，已经是妥妥的猪脚模板了。这也让郅牧颇为满意，有一种“孩子终于有出息了”的感觉。
不过，为了防止他的头发被傲娇的小姑娘烧光，他明智的没有把心里这句话给讲出来。
不得不说，这就是优秀血统带来的好处了。可惜，郅牧始终没有遇到让自己满意且契合的血统。
郅牧想了想，又打开了艾琳的技能栏：
【技能属性版】
【天赋技能】：刀枪不入（Lv.2）；无魂无魄（Lv.2）；火焰操控（lv.3）；阳炎法典
【常规技能】：三昧真火（Lv.1）
【法则技能】：太阳之辉
比起初见艾琳时的数据来说，这些技能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变化。除了更加强大的【刀枪不入】（物理防御加成）和【无魂无魄】（魔法防御加成）以及【火焰操控】（提高控火能力）的三个老技能之外，艾琳还获得了“可以自由使用B级以下火焰魔法”的【阳炎法典】，以及“在有恒星照耀的前提下，可以激发太阳光辉灼烧敌人”的法则技能【太阳之辉】，堪称对付一切邪灵和碳基生物的杀手锏。
“哼哼，怕了吧？”艾琳一仰小鼻子，眼中的得意之情根本隐藏不掉。但很快就在郅牧揉脑袋攻势中摆下阵来，久违了羞红了脸。
“大家的属性信息，我都已经了解了，那么接下来……”郅牧故意卖了个关子，然后才笑着说道：
“下面自然是购物时间！”
身怀两万三千点巨款和海量非凡材料的郅牧大手一挥，带着两人来到了贪婪都市的拍卖行当中。在经历了贪婪都市被撕裂、三大公会一时销声匿迹后的衰落之后，此时的贪婪都市又重新焕发了新的生机。并且，一些原先被三大公会压得抬不起头来的中小型公会们，也趁机重新整合了都市内部的资源，有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意味。
这次的拍卖大会，就是贪婪都市在大萧条后的第一次盛会，承办方则是一个叫做“染血江湖”的组织，据说内部有一位新晋的【谱曲者】压阵，不容小觑。
先前，郅牧还对【谱曲者】这种大佬级别的敌人没什么概念，直到他对上尸解仙之后，才知道传说中的顶级轮回者有多么可怕。
作为经历过无数个世界、拥有大量功法、血统和能力的【谱曲者】，其综合实力只会比尸解仙更强。也唯有到了那个境界，才能够跳出棋局看问题，跟乐章斗一斗心眼！
“几位，欢迎来到贪婪都市的拍卖盛会，我们‘血染江湖’素来不问出生，诚邀天下有识之士加入！不过，这次的拍卖大会毕竟事关重大，要想进入拍卖所的话，还请出示邀请函。”拍卖所的门口，一位其貌不扬的侠客拦住了三人，但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礼数，让人生不起气来。
“这邀请函该去哪里找？”凡是稍微有点规模的团队，都会有专门留在贪婪都市打听情报的“值班生”或者线人。虽然郅牧先前也能从法尔廷斯那里搞点情报，但随着三大公会的整体迁移，他也失去了获取新闻的途径。
“回禀尊客，血染江湖向整个贪婪都市出售一楼大厅的邀请函，您可以从我这里购买，每张票据售价一千信用点。至于二楼雅座……实在抱歉，这部分的票早就被订完了。”
“哦……这入场券可不便宜啊……对了，如果我要卖东西的话，不免票吗？”郅牧了然的点了点头。这就是赚的信息费了，毕竟单个的轮回者不可能将如此多的买家和卖家们凑在一起，用一千信用点对近一段时间流通的奇珍异宝、血统技能都有所了解，也是可以接受的。在他的家乡，如果是作为提供拍品的卖家，一般都是可以免票入场的。但显然……这里没那么多便利的规矩。
毕竟，轮回者之间的情报总是相当很值钱，说不准哪一天……这里面卖掉的武器，就会成为斩向你头颅的杀机！能提早做出了解，甚至从购买人的语气和行事风格中猜一猜这人的身份（乐章会为轮回者提供免费的身份遮掩，具体表现为一层黑色的斗篷或雾气），都是完全不亏的。
想到这里，郅牧也是很痛快的交了三千点的入场券。至于他后来才想明白……“只是打探情报和买东西的话，让一个人去不就行了？干嘛要交三份的钱？”，然后躲在私人空间里爆哭这件事情，那就不为人知了。
355.拍卖大会（上）
其实听名字就知道，“染血江湖”主打的是侠客和功法的路子，至于到底是正派侠客还是邪派侠客……似乎两者都有。其总体实力大概就跟先前的失落之地差不多。都是走一位【谱曲者】压阵，然后加上大量外围成员的路子。
总而言之，这处拍卖行已经被重新装饰过，除了用【黄粱木】雕刻的飞龙柱和卯榫的【五彩琉璃】穹顶之外，就连客人们屁股底下的座位，都是用优秀品质的【汉宫玉】整块雕琢而成，据说坐在上面甚至可以增加真气的恢复速度！换句话说，整个拍卖行已经被“血染江湖”不计成本的修缮成了一座宝库，光是折算成信用点就要十万起步！普通轮回者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很多人一下子就被“血染江湖”的杀手笔给惊掉了下巴，哭着喊着要过去当小弟了。
“土豪啊，这也太土豪了……”郅牧不禁为之咋舌。与先前三大公会的低调截然不同，“血染江湖”如此高调行事，估计也是想要尽快整合贪婪都市的资源。这样就算有一天，三大公会突然回归了，血染江湖也可以凭借着大量的有生力量守住这份家业。毕竟……贪婪都市中的高阶轮回者才有几个？如果只靠他们的话，从经济学角度上讲根本没法生成一条完整的供应链。因为高阶轮回者也是需要大量低阶资源辅助修炼的！难道你要他们自己去任务世界里取？大佬们哪有这个闲工夫？
换句话说，你想要在这里买卖东西？好啊！那就得按照我们血染江湖的规矩来！只要控制了市场，就不怕你们三大公会想要夺权！反正大家都有顶尖的战力压阵，我就算打不过你们几人的联手，但换掉一个也没什么问题吧？你们谁敢先上？料你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吧？
然而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三大公会早就打算常驻于伏行之城当中，不找到脱离不眠乐章的方法，估计是不会重现世间了。同时，为了不让伏行之城的情报被泄露，三大公会的直属团队也都不被允许出战，只有那些不明所以的外围团队们，正在血染江湖的威逼利诱下逐渐改换阵营，真是让郅牧看戏看得非常过瘾。
“咦？这么说来的话，我岂不是唯一一个还在外界游走的冥血同盟成员了？有趣啊……”郅牧环顾四周，无数笼罩着黑色斗篷的轮回者们步入大厅，预示着拍卖大会的正式开启。
开场，血染江湖就给客人们秀了一把肌肉。不知道是哪位四阶的【演奏者】出手，在半空中用真气化为几条游舞的黄龙，衔着标有“刀剑”图案的刺绣，在大厅中盘旋了几圈。明亮的真气与众人头顶的【五彩琉璃】交相辉映，一时间华美无双。
俗话说得好，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对真气如此细致入微的掌控力，实在是让郅牧大呼过瘾，似乎对于自身【混元掌】的修炼也多了几分把握。
这还没完，几柄明显不是凡品的飞剑从两侧腾入云霄，每一支剑柄上都挂着一份烫金的信封，上面标注着本次拍卖行的流程的商品的介绍信，赚足了眼球。
而在郅牧的视野中，即使是【七星云芝】都难以跟这几柄飞剑争锋！而如此强大的史诗级武器，居然就这么被拿来做“无人机”或者“服务员”？
好在这种炫富并没有持续多久，伴随着一位古装侠士的登场，大厅中的声音为之一寂。显然，这就是刚才那位施展神通的四阶【演奏者】了。这样的实力，在只有一位【谱曲者】压阵的情况下，已经可以称得上是贪婪都市的顶尖战力了。
“诸位尊客，欢迎莅临此次拍卖盛会，我乃拍卖师黄龙使。”据说，血染江湖的几大高手均以“五色龙使”的格式命名。当然，这不重要，因为大家的心思也已经转移到了即将到来的拍品上面。
黄龙使将古色古香的袖口一卷，露出一颗散发着海蓝光泽的宝石。这蓝光与穹顶的五彩琉璃相互结合，照耀了整座拍卖大厅。与此同时，众人依稀感觉到远处传来了清新的海风，让人有心旷神怡、飘然如梦之感。
感受着两女投来的惊讶视线，郅牧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诸位！这第一件拍品，便是史诗级的水系魔法道具【海蓝之吻】！传说中为任务世界的神明赐予，具有改变天象、驾驭海洋的神异威能。凡是持有海蓝之吻的尊客，今后无需学习任何技能，因为宝石自有海神庇佑，允许持有者无限制的使用B级及以下的水系魔法！”
“如果各位尊客中，有精于水系魔法的高手，大可以拍下这件异宝，从此无论到了哪里，都可以瞬间将战场改换成有利于己方的沼泽、河流等地形。如果有哪位尊客的子侄不小心误入轮回，也可以拍下这件宝贝，一跃成为新晋轮回中的佼佼者！”
“底价，五千信用点，每次叫价不得少于五百点，现在开始叫价！”
黄龙使的口才很好，三言两语之间就把握住了客人们的眼球。是啊，只要持有这件道具，立刻就能从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变成水系魔法精通的大师，不管什么人看了都会心动！就算自己用不了，拿出去支援组织里的低阶轮回者也不错啊！
而且，这底价要比这道具的实际价值低了不少，万一能捡个漏呢？
“五千五百信用点！”有愣头青立刻举牌大喊道。
“六千点！”
“六千五！”
凡是看不上这件宝贝的，要么就是超过了四阶的【演奏者】高人，要么就是郅牧这种已经明确了自身道路，而且没有新人培养需求的小团队。但对于中小型的公会来说，这件拍品确实具备着非同一般的吸引力。
至于这件拍品的来历嘛……没错，这第一件开场的拍品，正是郅牧所提供的【海蓝之吻】！
“他们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货物了吗？难道，血染江湖这次是来做中介的？自身也同样可以吃一波情报的便利？”郅牧无奈的摇了摇头，坐视着这件拍品被一楼的客人们喊来喊去，但二楼那边却安如泰山，始终没有动静。
“这件物品……确实对二楼雅座的那些四阶大佬们没什么吸引力。而且，如果他们立刻报个高价，熄灭了一楼客人们的竞拍欲望，那就不太好了。所以，这第一件拍品只是用来炒热大伙气氛的？”郅牧猜的没错，直到最后，二楼的几位尊客也没有出手，而这【海蓝之吻】最终在频繁的变价中，以八千信用点的价格被一楼某个黑袍人所拿下。
“呼……小赚小赚。”这样的结果无疑已经超出了郅牧的心理价位，如果是他自己拿到交易所里去摆摊的话，不但有暴露身份的风险，而且最终也不可能超过六千点的价格。
当然，这笔费用还要给血染江湖抽十个点的佣金和十个点的寄存费，最终落到郅牧手里只有六千四百点，因此只能算是小赚。不过也足以看出拍卖商品的溢价情况，因此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顺带一提，由于几乎所有的客人们都笼罩在乐章的保护色下，让人看不请虚实，而对方也没有想要暴露身份在众人面前“扬名”的可笑行为，所以郅牧也无从猜测是谁拍走了自己的东西。
像那种什么“一万灵石，我京城赵家要了！”这种智商不超过八十的台词，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轮回者的拍卖会当中的。
“这第二件拍品，乃是高阶的血统道具——红龙之血，这容器内有足足八盎司的单位。也就是说，这八盎司的龙血，足够可以为您的势力增添八位【龙裔战士】，亦或诞生出两位【红龙之子】，此血统蕴含着生命与烈焰之威能，具备相当广泛的通用性，堪称我等普通轮回者能够接触到的史诗级血统之顶点！”、
大厅中的气氛骤然一滞，随后涌起了无形的风浪。
显然，无论是一楼的散户，还是二楼的大佬们，都虎视眈眈的盯上了这份红龙的传承。因为黄龙使说的确实没错，作为中小势力的轮回者来说，可能直到自己死在某个任务世界中，都没办法摸到史诗级血统的门槛，还不如赶紧用到自己身上，多活几个世界再说！又有谁能像郅牧这样摒弃贪欲，理性分析呢？
要知道，哪怕是三大公会……好吧，他们这玩意儿还是有的，只是也非常珍贵，据说当初为了给郅牧凑这份“转让权限”的酬金，还特地现去任务世界杀了一头红龙呢！
“所以……这也是咱们的东西？”关敏似笑非笑的目光传来，让郅牧无奈的点了点头。
“我留了两个盎司的单位，用来给黑铁·喝不倒大师提高装备品质了，剩下的八盎司……虽然这玩意儿跟艾琳的道路很匹配，但她的莲花仙跟红龙血统比起来也不逞多让，没必要更换。既然咱们用不到，也只好拿来拍卖了。”
“嗯，你做的完全正确！血统的选择必须慎之又慎，有了这笔钱后，我们完全可以去购买一份真正匹配自身道路的血统。”手中一份柔软传来，郅牧无视了小丫头气鼓鼓的神色，享受着难得的温柔。
356.拍卖大会（下）
与主角团三人组置身事外的氛围不同，在黄龙使向大家展示了那份弥漫着腥甜气息的龙血之后，整个拍卖大厅俨然已经陷入了狂热的境地。
上到四阶的大佬，下到一阶的虾米，凡是手头上有些积蓄的，都选择在此刻一掷千金。他们不为别的，为的就是在自己转化为红龙血统后，可以大大降低任务死亡率这一条！
“起拍价，两千信用点一盎司，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信用点，叫价开始！”黄龙使手中的金色小锤落下，点然了众人的疯狂。
“四千点！一共三万二，我全要了！”二楼包厢中的一道清冷声音传来，翻倍的价格直接将大部分散户的热情浇灭。要知道，至少也得两个盎司的单位才能满足一份【龙裔战士】的需要，这其中的代价未免太过高昂……
“果然，就算是拍卖会总是有些好东西，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消费得起的。像那种小说中可以用金手指捡漏的桥段，在轮回者的世界中也是不存在的……”郅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其他人的举动——就算看不清脸，但至少有些动作也是可以读出意思的。当然，那些非人类的轮回者们除外。因为郅牧明显还看到了兽人、精灵和一些奇形怪状挥舞着触手的家伙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至于某只根本没有遮掩身影的白色大公鸡……郅牧很担心他在拍卖结束后就会被人给盯上。
最终，这足足八盎司的红龙之血，以五千点一盎司的价格售出，换算下来，落到郅牧腰包里的则是两万八千点。
由于是信用点这种虚拟数字的交易，使得轮回者们可以在乐章的见证下立刻完成钱货交接，让卖方得以利用这笔信用点继续投入到其他商品的竞价当中，也算是一个刺激消费的小技巧了。
感受着口袋里充盈的点数，郅牧突然有一种飘然之感，这种有钱的感觉……还真是蛮不错的。
接下里的几件拍品都很优质，比如一柄可以释放出雷霆的玄铁重锤，一件据说是用凤尾的翎毛编织的头冠，还有不少作为投掷物和魔法卷轴的消耗品被售出。堪称是博览百家精品，就连一些偏门小世界的法术都有出售，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夹杂着“魂环”、“斗气”之类的词汇，让郅牧感到不明觉厉。
过了许久，在一笔重量高达三千斤的秘银矿石被某个大公会收购之后，郅牧终于看到了一件令他感兴趣的东西——
【名称：梦幻泡泡机】
【分类：道具】
【品质：史诗】
【效果1：梦幻泡泡机承载着许多孩童的梦想，每当你尝试吹泡泡时，消耗10%的法力值，梦幻点数+1，冷却时间一小时。当梦幻点数积累至满格时，获得一次“实现愿望的权利”，当前梦幻点数为12/2400（每次实现愿望后，积累槽上限翻倍）】
【效果2：梦幻泡泡机可以凭空吹出漂亮的彩色泡泡，每当你尝试吹泡泡时，心情都会暂时变好一点（幸运值小幅增长）】
【备注：“泡泡机是一种可以自动吹泡泡的儿童玩具，原理是空气挤压泡泡液，形成……呃，好吧，没人在意这个，毕竟有谁能够拒绝这么一个无限溶液的吹泡泡机呢？”】
“传说中可以实现愿望的梦幻泡泡机，底价五千点，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点！”黄龙使没有过多的描述这个奇怪物品的性质，而是直接将道具信息分享了出来。当然，从主办方每次加价只有一百点的限制来看，估计也不是很看好这件拍品。
奇奇怪怪的效果，意味不明的描述，让众多保持理性的客人们望而却步。
虽然，有些人可能对那个“实现愿望的权力”有所心动，但就算是傻子也能计算出来——抛开睡眠时间，假设人一天可以活动12个小时，那么每天就能积累12点“梦幻点数”，但想要填满那个“梦幻槽”的话，竟然要足足两百天才能搞定！
两百天的时间啊！往大了说三四个任务世界都过去了！我搞点什么不行？非要花五千点买个吹泡泡机？以轮回者的平均寿命来说，在场的很多人都活不过这三四个世界的好吗！再者说，这“愿望”的效果谁能证明？万一最后只是给你几颗糖果怎么办？哭都没地方哭！
于是乎，在现场的寂静氛围中，这件物品没有一人出价，几乎就要惨遭流拍。
但郅牧却在此刻果断出手，以五千四百点的价格拿下了【梦幻泡泡机】，让艾琳有些不解。
“大叔，你买这个东西做什么？不会是要给我玩吧？我跟你说啊，我已经过了玩泡泡机的年纪了……”艾琳双手抱胸，警惕的问道。
“我还没有堕落到把史诗级道具拿去做玩具的情况吧……再说了，虽然把你当小孩，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郅牧微微有些汗颜，“我只是在那上面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嗯，感觉跟圆球宇宙的诸神有几分联系，说不定就是贪婪邀请赛时，有人在其中获得的奖励。”
“我无意去探究【梦幻泡泡机】究竟属于哪位神明，但我们至少可以知道，这份‘愿望’可是被神明位格加持过的！虽然不能说童叟无欺吧，但至少物有所值！再加上我的厄运也确实需要想办法压制一下，因此，用五千五百点拿下一个许愿的机会是完全不亏的！”郅牧爽快的交了钱，目前的余额还剩四万九千点。
郅牧果断且“愚蠢”的举动引发了周围人的非议，一些轮回者们的口气中明显带着不屑，但还有一些则若有所思，甚至让侍者带话过来，请求在拍卖结束后见上一面。
当然，对于这些种种的请求，郅牧全都都以礼貌的方式回绝了。因为那些人过来拉关系，无非就是想邀请自己加入公会。但他已经是冥血同盟的正式成员了，难道要过去傻傻的跟他们说“我就是唯一一个在外游荡的三大公会成员，因此不能加入你们的公会”？
所以说，只有低调才是保命的最好方式。
时间流逝的很快，无数令人眼花缭乱的拍品如同走马灯一般快速闪过，让很多准备不足的散户们已经掏空了口袋。但郅牧明显能够感觉到，二楼包厢内的客人们几乎没怎么出过手，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在等待着最后几件压轴的拍品。
“说起来，你和艾琳的装备，也该更新换代了吧……”郅牧转头问道。
“我倒是不用，因为我在选择装备时就特地考虑到了它们的成长性，已经用你先前给我的‘材料大礼包’将其加强过了。”关敏所说的大礼包，自然是郅牧用权限换来的那些锻造材料，顺便，她还展示出了自己目前在用的主武器——
【名称：长相思】
【分类：双持武器】
【品质：史诗】
【攻击力：B+】
【耐久度：360/360】
【装备条件：女性，刀剑精通Lv.3】
【效果1：长相思的左扇为多情之刃，凡是受到这把左刃伤害的敌人，将有较大概率触发迷惑效果】
【效果2：长相思的右扇为薄情之刃，凡是受到这把右刃伤害的敌人，将有较大概率触发冰冻效果】
【备注：“风过亭，春欲晴。花到开时却不停，长夜难复行。心既明，霜至凝。多是连枝叹疏情，他乡听雁鸣。”】
“不但从精良升格到了史诗，而且各方面属性也有所增长……”郅牧连连惊叹出声，“不知道我的七星云芝也能否一直成长下去……”
话音未落，只听那边的黄龙使高声说道：
“诸位尊客，这倒数第三件拍品换名【朱雀法骨】，其主材料出自我‘血染江湖’之尊主，亲手在某个修真世界中击杀的神兽【阳炎朱雀】！其上雕有玄火正宗秘传法门，可以增益火系法术之威。下盖洪荒猛犸兽皮，内侧纹有南明离火阵决之咒文，一人即可匹敌宗门体系当中的护山大阵！”
“此物珍惜异常，乃是火系修士和法师的不二之选！起拍价一万信用点，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两千点！”伴随着定音锤的落下，大厅中的气氛再次被点然，而二楼那些原本昏昏欲睡的意识们，也都在一瞬间活泛了起来。
“两万点！”熟悉的清冷声音传来，让郅牧一下子就认出，这不就是先前拍走他【红龙之血】的那位大佬吗？
“看样子，对方是在主动寻找火系的血统和武器啊……如此全面的收购，显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某个后辈吗？”别以为轮回者的世界里就没有亲情远近的说法，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一家五口人在出车祸后全部被吸纳成为轮回者的狗血例子，也是偶尔能听到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后来才进入乐章的“家人”来说，就只能逼得大佬们不得不自掏腰包，给他们购买合适的物品了。
话归正题，在一下子提高了一倍的价格面前，许多轮回者都开始踌躇起来，一方面是考虑到积蓄的不足，一方面则是担心会不会二楼的大佬们给盯上。毕竟……多元宇宙中的能力千变万化，搞不好就有什么办法能在以后找到你，然后杀人夺宝！
“可惜，为了艾琳，我不得不跟你争一下了……”郅牧轻叹一声，朗声说道：
“两万六千点，我失落之地约瑟夫，要了！”
357.焕然一新
郅牧将手臂上象征着失落之地的纹章露出，大厅中立刻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那人说什么？他是失落之地的约瑟夫？那个贪婪邀请赛的小头目？”
“没错，我记得他当时就是一阶远征团的团长，现在应该也有二阶的水平了吧……等等，难道失落之地的人回来了？”
“有意思，敢直接在血染江湖主办的拍卖会上自爆身份，这是来砸场子的啊！”
“难道三大公会即将回归？轮回者之间的战争要爆发了吗？”
惊疑声逐渐演变为争吵，让黄龙使的脸上也泛起了如临大敌的表情。
“想不到约瑟夫这名号还真管用……哈！至于失落之地回到贪婪都市到底是为了什么，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你们慢慢去猜吧。”郅牧表面上故作云淡风轻的表情，但背地里却偷笑道。
毕竟那可是他正儿八经从约瑟夫手里取得的公会纹章，其真实性和力量波动童叟无欺。只是由于后来反水冥血同盟获得庇护的原因，大家貌似不约而同的遗忘了这件事情，故而没有被与瑟夫给收回。再加上他还有【休伊特的皮面具】作为掩盖，一时间居然无人质疑。
现场的气氛还在发酵，尤其是在那清冷声音听到“失落之地”这个单词后，竟然沉默不再叫价，这让在众人之间掀起了新的讨论——
“喂喂，那位不会是怕了吧……居然被一个二阶给吓到了？”
“蠢货！那位怕的是一个小小的二阶轮回者吗？他怕的是约瑟夫背后的那个顶尖工会！那个长耳朵在此刻高调出现，肯定打的一肚子坏主意！我可不想恢复到先前那种被三大公会剥削的场面了！”
“是啊是啊，跟他们拼了！要战就战！”
“我可不敢，我原先就是失落之地的外围队员来着，如果他们要回来的话……”
在场众人的心思各异，只有某只白色大公鸡若有所思的看了郅牧一眼，无声的抖了抖羽毛。
终于，在沉默良久之后，那道清冷声音再度开口：
“……我是巫师协会的首领，【慈悲的魔导士】莲娜，这件物品对我很重要，约瑟夫先生，您能否割爱？”黑色的幕布被主动解开，露出一双带着泪痣的流波眼眸。如果仅是如此，莲娜确实是郅牧所见的最美之人，但这眸子中偏偏带了几分悲天悯人的气息，仿佛总是在哀怨着什么，让人凭空多了几分不喜。
当然，考虑到轮回者维持容貌的手段实在太多，让人很难相信对方是否有“整容”的经历。
在莲娜自曝身份之后，大厅中的气氛一片哗然。
“居然是巫师协会的首领？四阶的魔导士莲娜？”这位巫师女士还将自己的称号也一并说出，应该是真货无疑。因为称号是【演奏者】所特有的福利，乐章会根据轮回者在任务中的表现赋予相应的称号，并且会随着行事风格的转变而随机变化，并提供某种随机的增益或能力，这能力往往奇诡又强大，对轮回者来说也算是某种意外之喜了。
“……”郅牧对此只能回以沉默，然后缓慢的转动了一下脑袋。
这是表示否定的意思！
这让在场的客人们顿时如临大敌——你竟然敢这样不给莲娜好脸色看，背后肯定是有人呗！
而作为失落之地的骨干，约瑟夫背后的人还能是谁？很明显，失落之地的首领，【国王】威廉姆特要回归了呗！
当然，黄龙使的表情虽然凝重，但倒没有几分害怕。因为失落之地虽然曾经规模宏大，但那是因为储备了大量外围团队的雇佣兵的关系。现在随着主力团队纷纷躲入伏行之城，其大部分外围团队早就被自家的血染江湖给收编了！而且双方又都只有一位【谱曲者】，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呢！
“诸位尊客，请不要扰乱拍卖大会的秩序！无论任何人，只要是拿着我们血染江湖的门票进场的，都要遵循‘价高者得’的规则！”黄龙使周身的气势一荡，竟然生生的盖住了喧闹的氛围。毕竟他们是主办方，就算不乐意看见失落之地的人，也不能让莲娜“以大欺小”，坏了拍卖会的名声。
魔导士莲娜遭到了拒绝，但表情上依旧不见喜怒，只是维持着淡淡的悲悯伤怀，默默坐回了包厢中。
但郅牧感觉，一道气息正牢牢锁定着自己。如果用【善恶洞察】来观测的话，就会发现那是一条淡紫色的小蛇，其鳞片上还刻着不少咒文，应该是巫术一类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虎视眈眈的轮回者们，也用自己的方式“诅咒”了郅牧，看来是有杀人夺宝或是抓住自己逼问三大公会下落的意图。
当然，这些都要等到郅牧进入任务世界之后才能动手，因为乐章是不允许众人在空间内争斗的，所以那些“诅咒”也都只是定位符一类的无害技能罢了。这技能没办法定位郅牧所在的任务世界，因为敌人并不知道自己的轮回者编号。但先人的智慧是无穷的——如果郅牧碰巧回归源生世界，那么这定位的信号就会断开，但等到他再回来的时候呢？是不是就可以判断郅牧的休息时间即将耗尽，准备进行任务？此时一同叫几个实力相近的手下过去“排副本”的话，就很有可能跟郅牧进入了同一个世界！
大公会的手下众多，就算一次排不上，那我就多排几次嘛！只要这定位符还在，我早晚能找到你！
“这就是怀璧其罪的道理啊，就算我不用约瑟夫的马甲搞事情，冒然拍下了这么昂贵的珍品，也必然会被盯上的……”郅牧轻叹一声，如果是先前的自己，在面对这种诅咒时根本没有破除的能力，但好在现在的他已经是“生命之守”，随便做几个净化药剂就可以破除诅咒。只是那位四阶魔导士莲娜的诅咒……对方超过自己太多，他就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不过嘛……
“不过嘛……区区四阶而已，等到我们这次的信用点尽数花完，武装到每一颗牙齿之后，她还真不一定能干得过我们呢！”郅牧对此信心十足，若是连挑战强者，获得宝物的勇气都没有，那还谈什么主宰棋局？
最终，郅牧以两万六千点的价格拿下了【朱雀法骨】，无人与他竞价，而郅牧口袋里的余额还剩两万三千点，跟他来拍卖行之前的积蓄相当。如此令人眼红的收益，怪不得拍卖会能让这么多人都趋之若鹜了。
“看来，一会儿散场之后，怕是要有一阵腥风血雨了……”
“嘘，噤声！这跟咱们都没关系……给黄龙使一点面子。”
等到会场的气氛自主平息之后，黄龙使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下面是倒数第二件拍品，由涅槃钢和顶尖术士一起打造的【秘源机甲】，起拍价三万信用点……”
可惜的是，压轴的商品是一座是魔法和科技侧相结合的机甲，对猪脚团来说没什么用。至于谢幕的拍品嘛……郅牧在听到四万点的底价后，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场了。
提前一步离开，刚好可以为接下来的战斗布局一二。
“那么，这剩下的两万三千信用点，究竟该拿来做什么呢？”艾琳抱着灼热的【朱雀法骨】，晃起了小脑袋。
“我有一个想法，比起装备和能力来说，轮回者最重要的东西永远都是自身的属性，所以我想……把这笔钱全部用来购买能够永久增加属性值的道具，你们觉得如何？”
在获得了大家的同意之后，无论是修真侧的【九曲灵参丹】、【洗脉伐髓丹】、【万年朱果】、【千年灵芝】，还是西幻侧的【龙血秘术】、【梦幻药剂】、【基督之血】等等之类，全部都被郅牧扫荡一空。而三人的个人属性版也随之变换（简洁版）——
【姓名】：郅牧（男）
【力量】：B-（较强）
【敏捷】：D（良好）
【体力】：A（极强）
【精神】：B+（较强）
【意志】：A+（极强）
【幸运】：N/A（无）
郅牧成功将体力值提高到A级的水平，力量也到了B-的境界，同时精神和意志也有小幅的增长。
【姓名】：关敏（女）
【力量】：D+（良好）
【敏捷】：A（极强）
【体力】：D（良好）
【精神】：C+（优秀）
【意志】：B（优秀）
【幸运】：C（优秀）
关敏的幸运和意志力提升了一个小等级，而敏捷属性更是一跃成为A级的境界，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位二阶职业者的属性版。如果真的要放到战场上去捉对厮杀，怕是三阶的演奏者都要命丧当场。
至于艾琳的属性嘛……作为全都是B级和B+级且毫无短板的六边形战士，她的属性没有任何变化，因为莲花仙的血统似乎主动排斥了那些“低级”的丹药，因此郅牧只好给她的【灵纹套装】做了些许的升级，却没想到，这一升级，就是足足一万信用点的价格，属实是掏空了他最后一丝存款……
358.仙道武纪（一）
【名称：灵纹套装】
【分类：防具】
【品质：史诗】
【防御力：C+】
【耐久度：300/300】
【效果1：灵纹套装蕴含着收拢周围灵性的法阵，可以中幅提高佩戴者的精神力】
【效果2：灵纹套装铭刻着增加勇气的咒文，可以中幅提高佩戴者的意志力】
【效果3：灵纹套装镶嵌着数块阳炎晶石的纹章，可以中幅提高佩戴者的火系魔法伤害】
【套装效果：中幅提高佩戴者的法力恢复速度】
【备注：“由灵纹斗蓬、灵纹长袍、灵纹短裤、灵纹手套、灵纹护腕、灵纹长靴、灵纹腰带七件装备组合而成，再加上额外镶嵌的珍贵火系宝石，可以为佩戴者提供强而有力的属性与套装效果。”】
总而言之，艾琳的“炎爆”流发展又得到了长足的增长，刨除掉深感富养女儿不易的郅牧之外，大家都对这次的消费表示非常满意。
“那么……是时候了。”关敏看了看三人所剩无几的休息时间，表情立刻换为严肃。
“嗯，这次我们不但要完成我和艾琳的转职任务，而且还得应对那位魔导士莲娜的突袭……尽力而为吧，如果预感到了危险，就用我们刚才收购的【炉石】立刻回归！”出于保命的考虑，郅牧还额外收购了一颗回城道具，就是当时给在那个武侠世界的时候，给小林諒用的同款。
三人对视一眼，没有过多的言语，将自身的意识投入了半开的光门中。
【提示】：
【检测到轮回者6701号，检测到您的职业等级尚为‘见习’水准，强制开启“生命之守”转职任务，本次世界坐标已更改。】
【轮回者任务已发布，即将前往“仙道武纪”，祝您好运。】
……
【检测到轮回者6701号，主线任务已开启】
……
【主线任务：结束即将到来的天下大乱，守护百姓安宁】
【任务奖励：？？？】
【任务失败：抹杀】
【提示】：
【此任务需要多名轮回者合作完成，阵营模式已开启】
【当您击杀敌对轮回者时，有概率获得其物品栏内的道具】
【检测到您的着装与当前时代不符，已确定进入方式：夺舍】
【阵营模式】：
【您将主动或被动的加入某一阵营，通过完成支线任务、击杀剧情人物或敌对轮回者来推动事件进程。在任务结束后，将跟据轮回者的贡献决定任务奖励。您将会因为拒绝加入某一阵营而受到惩罚。】
“官爷，官爷，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童，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家一条出路吧！”在剧烈的失重感消散后，郅牧似乎听到了一位中年男子的祈求声。
他的手指使不上力气，也看不清东西，只能感觉到身上穿着的服饰有些熟悉，不像是西幻的棉花或亚麻，倒像是东方的布帛。根据先前的经验，郅牧大概可以判断，自己正在进行“过场动画”，这段时间的轮回者似乎正在适应不同世界的变换，因此无法行动，也不会受到攻击，但是可以用旁观者的角度获得很多情报。
“哼，王二，你这寨主当得真是不识好歹！你放我一条出路，那我又该找谁去要出路啊？赶紧的，把今年的税赋给我交了！”另一道凶狠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夹杂着刀刃摩擦刀柄的异响。
“要是交不上的话……县里的老爷可不会满意！”
“这……官爷！今年我们已经交了粟米税和绢草税，就算缗钱也没有落下，早已经断了炊，不得不进山砍柴为生，您现在又要我们交什么地税和户税……但我们一群山寨里的猎户，哪里有什么田产啊……”听到王二悲怆的声音，郅牧也大概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有贪官污吏跑到自己家来征税了。
所谓粟米和绢草，前者指用粮食税，后者指丝织品税和干草税，都属于缴纳物品而不是银钱的“实物税”，而地税和户税，就是分别按照田产和人头数量征收的铜板和银两，也就是“货币税”。至于算缗则是针对商人和手工业者的抽成，如今算到这群猎户的头上，确实叫人气愤难当。
不过，古代封建王朝的苛捐杂税太多，吏员上门逼税的情况倒也不算少。
“废话少说！如今我大虔新君即位，正推行编户齐民之德政，你等山民若是想要登记造册，成为大虔村户，怎么能不展现几分诚意呢？”一道新的声音出现，似乎是那吏员的随从所说。
“我说啊，要是交不上钱，那就把儿女卖了抵债！如今正是太平盛世，一个丫头能在城中卖到五两银子，你们这寨子里倒是有不少好货呢！”这吏员露出几分狞笑，让王二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再给你们宽限三日的时间，到时候若还是拿不出来，那就别怪我大虔律法无情了……”阴恻恻的警告声传来，伴随着靴子踏地离开的响动，总算让王二松了口气。
最后，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这是因为郅牧听力敏锐才得以发觉的——
“三哥，刚才为什么不给那老头一点颜色瞧瞧？”那吏员的狗腿子谄媚的问道。
“哼，你没看这些人手里都有弓剑长矛吗？要是把他们给逼反了怎么办？坏了县里老爷的财路是小，伤了你三哥我的性命才是重啊！因此，我给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也不至于鱼死网破……”
“是是是，三哥果然英明神武……”这声音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哦？看来这吏员也是老油条了，知道不能硬碰硬的强抢，只敢借着县里的虎皮作威作福……我如今身处于某个山寨中？那我是谁？”郅牧此时终于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而根据周围的陈设和痕迹来看，这里貌似是一个山林中的村寨。当然，这里居住的是以打猎和砍柴勉强生存的可怜人，而不是那种落草为寇的贼寨。
至于他本人的身份……从这一身宽松束腕的青衣来看，貌似是个武者，而且是隶属于某个武院的武生。因为青衣正是学子的标配，古代文院庠生多配青襟白袍文生巾，而武院的武生则是一身青衣，为了方便练武而不带冠冕，还有束腕和绑腿的要求。
所以，他大概是曾经从这个寨子中出去的武生？因为有官吏逼税，所以被叫了回来，或者主动回来的？
“寨主，这里究竟出了何事？可有什么我能帮忙的？”郅牧环顾四周，最后沉声问道。
“祸事了，祸事了……”王二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人，他的脸上遍布着风吹日晒的痕迹，手指上的老茧也说明了此人曾经是个优秀的猎户，只是如今年老体衰，面对吏员的剥削时有些力不从心了。
古代平均寿命极短，不过四五十岁就可以自称“老夫”，要是活到了六十以上，还能受到朝廷的嘉奖和礼遇，因此王二在当地大概也算是退休老人一类的身份，后来被推举为寨主……只是按照那吏员的说法，这寨子如今还未编户齐民既然不是那个“大虔”朝廷的子民，那自然没有什么好处可得。
“小牧啊，你这次万万不该回来的！二爷知道你武功学得不错，可就算你能杀了那吏员，难道还能敌得过衙门派来的虎豹吗？听二爷一句劝，你父母死得早，若是再断了你这跟独苗，将来我可没法下去跟他们交代啊！”中年人苦口婆心的劝道，看样子被郅牧附身的这个人，先前貌似有要杀人的打算？只是最后被这位寨主给劝动，所以才躲在内室偷听？
“……我明白了，二爷，我不会冲动的。”郅牧老实的答应了一声，心中却默默盘算了起来——
“杀了这吏员是肯定不行的，毕竟逃税是一回事，谋害朝廷吏员就是另一回事了……但看主线任务的意思，是要我守护百姓的安宁？这包括山寨里面的人吗？”
郅牧对此有些腹诽，这任务提示未免给的也太宽泛了吧？
“不过，这山寨如今恐怕就是一群黑户，哪怕某天死光了也不会有人伸冤，为了防止主线任务突然失败，我还得帮他们一把。”当然，这里说的帮忙并不是杀人，因为就算是不入流的吏员，那也是被朝廷承认的基层“公务员”，在没有探明本世界的力量体系之前，郅牧才不会如此冲动。
“如此便好……对了，跟你一起过来的两个同院，你也要看好她们，莫要让她们冲撞了官老爷呀！”王二方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紧张了起来。他可是知道，这位山寨中的后辈这次可是带了同院的好友过来，打算宰了那朝廷鹰犬呢！
“哦？我队友也在附近吗？那倒是省了不少事情。”郅牧长舒一口气，作为团队任务，被分配到一个地点是再正常不过的机制，但他又有多久都没有执行过这种“正常”的流程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跟队友接上头，然后再商议一下吧……”郅牧宽慰了王二寨主两句，便接口出去寻找关敏的踪迹了。只留下王二一个人在屋里长吁短叹，不时看看墙壁上悬挂着的猎弓，又望着自己那襁褓中的孙女，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359.仙道武纪（二）
等到郅牧见到关敏和艾琳的时候，两人的容貌也早已换了一副模样，关敏原本绝伦的相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女武生，只是由于常年习武的原因，所以身材上倒是有几分修饰，显得颇有青春活力。至于艾琳，则是扮演了关小姐丫鬟的角色，穿着淡粉的女裙，肉嘟嘟的脸上还有几分红晕，依旧非常可爱。
“看来，你的【霜天晓角】和【调笑令】之类的装备，只能适用于大户人家的情况。”艾琳摸了摸身上的青衣，有些揶揄的说道。关敏的装备都是按照东方玄幻的风格所配置，但却不成想，过于华丽的古装汉服反倒让她跟郅牧一样，没能逃过附身他人的命运。
“哼，队长不是也一副虎头虎脑的模样嘛，只要我不比周围的人丑就行了。”关敏不甘示弱的说道。
不过说起来，郅牧的模样确实变化最大，从一个文弱少年变成了膀大腰圆的武者，怪不得山寨里的人要送他去学武了，这简直是小说和漫画里标配的壮汉形象嘛！
“好了好了，容貌只是其次……你们对山寨的情况怎么看？”郅牧迅速切入了正题。
“我是县城关员外家的庶女，因为不满父亲的安排而走脱学武，对山寨完全不了解，也没什么交集。艾琳则是我的贴身丫鬟，跟我在武馆同吃同住。”关敏摇了摇头，“这次跟你前来，也只是听了王牧的诉说，觉得那吏员好生无耻，才跟你来到了这里。”
郅牧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唤名“王牧”，是山寨寨主王二的远亲，自幼父母双亡，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王二看他五大三粗，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也不太适合在山林里面当猎人，就送他去县城的“青玉武馆”做了武生，如今快要临近武举的乡试，确实不应该突然回家，荒废武功。
至于世界背景，在几人的临时拼凑之间，倒是也知道了一个大概。
此方世界，名为大虔王朝，下辖九州三十六郡，东至大海，西接沙漠，北连草原，南控苗疆。是不折不扣的大一统王朝。而与郅牧所熟知的历史所不同的是，这里并未发展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重文轻武之局面，而是在真气与内力的传承中，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就像是寒门拼了命也要让孩子读书考秀才一样，王二也砸锅卖铁，把王牧送进了附近最富盛名的“青玉武馆”，这还是他们山寨幸运的打到了一头受伤的“青玉猛虎”，对馆主的武功大有裨益的原因，这才得以破格录用。
而关敏和艾琳这边就简单多了，员外家里有的是钱，随便交点什么“修缮费”、“助拳金”什么的，自然就能成为正式弟子。不用像郅牧这样，因为穷困而受人白眼。
另外，像青玉武馆这种，只是一般的县学。像是大宗大派、世家和将军府，乃至皇室那边也有各类神功秘传，而且据说在更高层级的力量体系当中，还有类似于“修真”和“仙人”的传说。当然，这些就不是原先那位“王牧”能够接触到的内容了。
“而如今大虔朝廷已传十二帝，一百八十四年，在朝代末尾常常出现的苛捐杂税、繁重徭役、流民隐户的情况也开始增加，像是我们所在的‘青松寨’，就是因为五十多年前南方的一场水患，而逃难至此的难民之后，因此没有户籍，也不纳税，成为当地县令最不喜欢的隐户。如今新帝即位，改元建武，命令各方查清户籍，赈济流民，看样子是要锐意进取一番了。”
“既然是要施行仁政，那又为什么要派这种贪婪的官吏来剥削寨民呢？”艾琳气愤的问道。
“哎……正所谓上有上的政策，下有下的对策嘛。”郅牧倒是完全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虽然新皇肯定是想要施行仁政，但从新朝建立到王朝末期，接近二百年的时光过去了，恐怕世家和宗派早就完成了土地兼并，跟当地县令沆瀣一气了。”
按理说，既然朝廷是想要编户齐民，那自然是要给这些流民一些好处的，比如安置田产、房屋之类的。否则人家凭什么要给你承担徭役和赋税？自己在山沟沟里玩泥巴不快乐吗？但自古皇权不下乡，所谓的仁政到了乡镇一级，也早就被当地的贪官污吏所曲解，变成了剥削流民的手段。
“而且，就算是在我们那个世界的历史上，不也发生过许多类似的情况吗？”
艾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在学校还没有学过这些深刻的内容。而郅牧所知最著名的事件，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淋尖踢斛”了，斛是一种装麦子的容器，据说明代官员为了贪墨粮税，经常让管事的官员上去猛提一脚斛身，要求斛子不倒，但是上面的尖洒下来了，洒出来的粮食不允许老百姓回收，算是运输和保管中的损耗，百姓再把斛中余下的粮食拿去称重，无形中多交不少粮食，几乎成为明朝各级官员的一笔半公开的收入。
“现在看来，青松寨遇到的官吏也差不多都是一路货色，既然主线任务摆在这里了，我们是否要想个对策？”
“嗯……正面对抗肯定是不行的，最直接的办法，自然是去参加今年的乡试了，只要你这个青松寨人士能够拔得头筹，中为武秀才乃至于武举人，那就自然不必害怕区区吏员。”关敏拍了拍郅牧的肩膀，用一种“我看好你哦”的表情说道。
大虔朝廷有规定，无论文武，只要能中为秀才，就可以允许免缴二十亩田地的田税，还可以免除徭役、见县官不用行礼、犯罪不得受杖刑等好处。至于到了举人的层次，直接就能享受二百亩的免税田，还能被授予九品或八品官员，比如县令的副手县尉、县丞之类的。几乎可以建立家族，成为一个跟关员外家差不多的地方豪强了。
如果郅牧能够中为武秀才，那么就算比不过县里的“那位老爷”，那对方估计也会留几分薄面，不再追缴青松寨的苛捐杂税。而如果郅牧能够成为武举人的话，说不定就直接跟那位老爷同级，对方恐怕还得上门来赔礼道歉。
毕竟……就算二人同级，但郅牧可是武举出来的，要是一个惹了人家不快，一拳打死自己，能上哪说理去？
“也好……不过，我们还是得回青玉武馆一趟，先了解一下本世界的功法体系再说。”郅牧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见到吏员给了三日的期限，于是留下一些其他世界得来的银两和铜板，让艾琳用火焰熔成没有印记的银锭和铜锭，吩咐王二收好。
“二爷，记得到时候不要露财，缴税时用剪刀剪去几个银角便可，若是那吏员问起来，就说是我从县里带回来的。”这样一来，必然会让那吏员投鼠忌器，暂时不会折腾青松寨了。而就算他见财起意，那也要动用县里武馆的关系才行。等到他搞清楚这笔钱是从哪来的，郅牧早就把武举搞定了。
在王二寨主千恩万谢的声音中，郅牧三人施施然离开青松寨，朝着县城的方向骑马而去。
不过嘛……郅牧坐的却是马屁股。
这自然是因为，这两匹马都是关员外家里的财产，而郅牧这具身体的原主太过穷困，没有马骑……而关敏也出于恶趣味的考虑，没有让郅牧掌管缰绳。看着他凄凉的坐在马屁股上忍受颠簸的表情，艾琳不禁在后面笑出了声。
经过半个时辰的脚程，三人终于看到了县城的墙沿。
山阳县，因为周围的十万大山而得名，青松寨所在的山谷只是其一。这里位于青徐边界，一无对修炼有用的福地，二无对百姓可用的耕地，素来穷困，因此山阳县的百姓都是削尖了脑袋想要考举，希望改变自身的命运。
当然，这里的穷困也只是相对而言的，跟那个破破烂烂的青松寨比起来，这座县城就已经可以算是大都会了。两侧商铺整齐排列，长楼庙宇四散星布，显得繁荣而又热闹。仅仅是这一县的规模，就已经要比历史上那些王朝的州府还要富庶了。
“估计是因为有超凡能力辅佐的原因，从整体而言要比那个万历年间的武侠世界富裕了不少……”郅牧若有所思的说道。毕竟，大量习武的武生们也在一定程度上也能转化为额外的生产力。不说别的，武者搬砖盖楼、挖矿砍树的速度，总要比普通人强多了吧？
由于武生的身份，郅牧三人倒是很轻松就入了城，没有受到什么城门税之类的盘剥。
“哟！看看这是谁回来了？”突然，一道讥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郅牧定睛一看，发现那人也跟自己一样穿着青色的武袍，应该是这具身体原来就认识的同学。
“怎么，不认识小爷我了？”那人身材修长，倒是有几分阴柔的俊美，只是表情上却满是不屑。
“你这下贱的流民之后，不是要去杀那了吏员吗？人头呢？我怎么没见到？哼，该不会只是空有一腔愚勇吧？”
“乖乖给我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小爷以后就放过你，那吏员也不会再骚扰你，如何？”这人似乎对郅牧的沉默颇为满意，但却没有看到郅牧身后两女哭笑不得的神情。
360.仙道武纪（三）
“你这废柴，练了三年武，还在青玉掌的五层左右徘徊，居然还舔着脸想要攀附关家小姐！我呸！也不照照你自己的德行！我方庭玉是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早晚有一天，我要叫父亲大人把你逐出武馆！”
“哦……原来那吏员是你故意派来青松寨的。”郅牧恍然般点了点头。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了，这位名字很有猪脚特色的方庭玉少侠，因为争风吃醋的原因常常在武馆中对他不利。但因为有关员外家的小姐护着，导致方庭玉没法直接伤害郅牧，最终祸及了青松寨的家人……没想到，自己居然遇到了传说中的爽文剧情？
“关小姐，您这次应该也看到了，那王牧不过是个软弱无能的废物，在下今晚在望山楼备了些许薄酒，为关小姐接风洗尘，不知……”方庭玉是青玉武馆馆主之子，这个时代的武者地位较高，因此也能算是当地豪强了。只是比全山阳县的首富关员外家还要差了不少，难怪要如此巴结。
“不熟，太娘，没空，不约！”关敏淡然的回复了几个单词，让方庭玉一张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该死的女人……”虽然方庭玉是个纨绔子弟，但他不敢直接冲撞关家小姐，于是只能恶狠狠的对郅牧说道：
“你这下三滥的腌臜货！定是你用那山林中的邪术蛊惑了关小姐，我要跟你比武决斗！”
“……跟我比武，你确定？”郅牧给予了方庭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青玉掌九段大成的方庭玉，却突兀的在这眼神中感到了些许不安。
……
片刻之后，武馆众人望向被打翻在地的方庭玉，全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别看他叫的凄惨，但我其实是留手了的。另外，我基本可以确定，本世界的内力跟我练的内力，应该是同一种东西，和那个成化年间的武侠剧本也属于同源。”郅牧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本世界肯定有更高级的武功和仙术，但这个小小的青玉武馆肯定不在此列，因此几招就被他的【混元功】放倒在地。
郅牧离开青玉武馆的比武擂台，直奔藏书库而去。只有一个方庭玉还不够，他得搜集更多的“样本”才能对本世界的力量体系有所了解。
“嗯……《青玉掌》只是粗浅的外门功夫，也就跟全真道华山派的《推山功》差不多，没什么可取之处。那个练下盘的《顽石桩》也不如《无极桩》灵活，唯一还算不错的，应该就是那套名为《淬玉决》内功心法了。”
由于是在乐章所掌控的世界下，因此郅牧眼前直接弹出了对应的技能信息——
【淬玉决】
【技能评价：C】
【技能类型】：功法（内外兼修）
【技能效果】：心若顽石，身若大川，君子如玉，天塌不惊。
【技能描述】：“大虔朝廷山阳县县学，青玉武馆内门心法，修炼时主要强调身心合一，坚若磐石。最终将精神和肉身炼化为君子美玉，从而刀剑不加，诸邪不侵。”
“这样的起步，比我的混元功还要高了一个大等级……而且两者的性质接近，似乎可以相辅相成。不过，我的功法毕竟也练到Lv.3，已经是C+的评价了。”跟修习魔法完全不同的是，无论是轮回者还是大虔世界的人，都只能选择一门内功，或是几门性质相近的内功进行修炼，如果冒然接纳多种功法，可能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因此就算《淬玉决》看上去跟【混元功】可以互相增益，郅牧也暂时没有修炼或改换功法的打算。
【慈悲的魔导士】莲娜可能就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呢，他可没时间去参悟武功秘籍的兼容性。以他自身修炼功法的速度来看，怎么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入门。
“师、师兄，师父正在找你呢……”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传来，从郅牧在自己的宿舍中获取的信息来看，这人应该是自家的师弟，而且是关系不错的那种。
“哦，我知道了，马上就去。”郅牧点了点头，“终于来了吗？看到我这个废柴弟子打伤了自家儿子，还能心平气和的请我过去聊聊，看来无脑爽文终究不存在于现实中。除此之外……估计是对我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功法有些兴趣？”
如果是换了地摊文学，那现在就是师父想要谋夺这个便宜徒弟的功法，儿子上了老子上，然后再牵扯出什么老祖宗、县令、郡守、门派宗主之类的大人物，一层层加码，最终全部成为主角的垫脚石，成就天下第一。
然而，在这个充斥着武道的世界中，人情世故只是一方面，最终决定一切的永远都是“武”本身！既然郅牧有本事击败了武馆最强的方庭玉，那他就自然有资格代表武馆去参加山阳县的乡试，从而为武馆扬名。成王败寇，这其中获取的利益，自然要比给自家儿子报仇划算的多。
“师父，不肖弟子王牧向您赔罪了！”武馆深处，古色古香的茶楼当中，郅牧拱手对眼前的老者行礼道。
此人就是青玉武馆的馆主，名为方五，据说是几十年前的一位武举人，回乡开办了这家武馆。
“嗯，小牧来了啊。”方五笑呵呵的说道，“为师不怪你跟庭玉的争斗，这比武是他自己提出来的，输了也怨不得别人……只是不知，小牧你修习的究竟是哪路功法？”
武馆毕竟不是宗派，没有限制弟子必须学习《青玉诀》的门规，但作为师父，还是有责任规劝弟子不要误入旁门左道的。
“师父，《混元功》是我祖先从南方所得，学生也讲不清这功法的来历，今愿意献给师父，请您帮我参详一二！”郅牧很光棍的取出一份【混元功】的抄本，惹得馆主老怀大悦。
这就是赤裸裸的交易了，用一份自己已经学过的功法秘籍换一个前程，只能说是完全不亏。至于别人是否能从功法中找到他的弱点这件事……难道他的灵性能力都是吃素的？
“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为师就帮你看看。这种功法来路不明，或许有什么修炼上的隐患。”方五矜持的收下了这份抄本，“另外，既然你已经击败了庭玉，那就代表着咱们青玉武馆年轻一代的翘楚，这次的乡试，武馆就推举你去参加吧！”
乡试之下还有童试，但要是得到了县学的推举，就可以省掉很多麻烦，直接进入乡试，这正是郅牧想要看到的。而代表武馆的武生若是能够取得好成绩，那朝廷自然会记住武馆培养人才的功劳，给予好处。
“对了，这次的乡试，乃是陛下即位后的第一次乡试，如今北方草原似有异动，陛下有意提高武人待遇，因此这乡试也就被更多世家门阀所盯上，你务必要小心行事……”兴许是郅牧这贿赂给的太痛快，方五还主动提醒了一下这位便宜徒弟。
“多谢师父叮嘱，弟子一定勤加练习，为武馆争光！”郅牧抱拳行礼，大步离开，也代表着从此跟武馆的缘分已尽。
……
“所以，新君即位，锐意重武，因此这乡试也变得更加暗流涌动？”关敏简单的总结道。
“如果那位馆主没有骗我们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另外，乡试会在山阳县本地举行，我们倒是不用再奔波了。”郅牧点了点头，如果只是一些郡县级别的世家，那凭借着他直达半神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山阳县横着走了。
“这个倒是，但乡试之上还有府试，如果不满足做个武举人，而是要考武状元的话，还要到对应的州府乃至殿前才行。”如果要完成主线任务中【结束即将到来的天下大乱，守护百姓安宁】这种宏大的愿望，那确实要身居高位才能做到。
甚至于……不是为人臣子，而是登临九五之位？
……
怀着种种思虑，郅牧三人在山阳县好好的旅游了一番，倒也算见识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比如城外正在兴建这次乡试要用到的比武擂台和考房，于是正在招收匠人和力士。结果郅牧过去一看，就算是工地上板砖的小工，都必须要求《大力龙虎掌》练到三重才能被雇佣。而像是那种木头上雕花的工匠，更是要求《冰心神眼诀》这门内功才能参与。种种迹象表明，如果郅牧只是个普通穿越者的话，那大概会直接被路边的小孩一拳撂倒……因为小孩普遍都在私塾学过基础的功法，堪称是一个全民练武的时代了。
几日之后，万众瞩目的武举乡试终于到来，整个山阳县和周边十万大山的村寨纷纷派人参与，竟然足足有数百武者前来应试。
“以一个县的规模，都能凑出几百个武秀才或者武生，那全天下岂不是有数万武者了？”郅牧不禁为之咋舌。那么问题来了，韩非子曾经说过：“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对于这些可以用武力打破国家律法的侠士武者们，一个古代的封建朝廷又是怎么限制住他们的呢？
这里没有网络，没有现代刑侦技术，也没有摄像头，更没法像安格斯大陆那样，用蒸汽和热武器的力量限制超凡者，那么，大虔朝廷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要知道，这里的科技还处于中世纪时代，就算朝廷收服了几个武林至尊级别的大佬，也没办法对那些天高皇帝远的普通武者形成威慑吧？等到高手们骑着马用几个月时间赶到地方郡县，杀人者早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好在，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郅牧望向擂台最中央的一道身影，心中已经有所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