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往死里查（39）
别墅被警方封了，白橙跟着楚衡去了他的私人别墅暂住。
白橙不吃不喝，直到系统1212升级成功重新上线。
【宿主，我回来了！】系统1212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大龄少女撒娇一样。
‘我现在怎么办？’白橙立马反问它。
系统1212沉默了一会儿，把两天里发生的记录重新浏览后，才一惊一乍地叫起来：【剧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少废话，你现在计算一下我能够翻盘的几率有多大。’白橙坐在床上，抱着枕头。
【翻盘……宿主想怎么翻盘？】
‘曝光江叶的所有黑色产业，找出交易的双方。’
【这……几率几乎微乎其微。】系统1212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你想扳倒男主是不可能的，他有主角光环，而且还是天道的宠儿，怎么会让你扳倒？】
【如果交易双方都是男主安排的，你曝光他们是对男主的不利，可能性极低。】
“那我怎么办？劫狱吗？”白橙只担心原剧情会再次发生，王浩是在监狱里被组织遣派进去的杀手灭口的，现在这个剧情很可能会重演。
系统1212犹豫了好一会儿，【现在攻略目标的好感值累计有98了，要不，宿主你听天由命，去探探监，等他出来说不定就刷满了。】
白橙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个破主意出了等于没出。
要不是和贺煜坦诚相见，她恐怕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刷这么多好感值。
贺煜用她的信息另办了一张信用卡，里面存了十万，够她继续上学。
现在无计可施的她又不能和江叶强来，胜率太低，太冒险了。
江叶的效率很高，没两个周，贺煜等人的刑期都出来了。
贺煜三年有期徒刑，罚款三百万，名下别墅被没收；严宇两年，米昊两年；左意一年零六个月，罚款一百万；凌雪两年，罚款十万。
好在他们攒下的积蓄够交罚款。
白橙去当地监狱探监时，贺煜穿着一身囚服被狱警领出来，他一看到外面的她，有些愣神，坐在他的对面，拿起话筒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
白橙开口打破安静，问道：“你的伤还好吗？”
贺煜看着她的眼睛，一双丹凤眼里有一丝委屈。
“……还好。”他握紧话筒，“你，你还好吗？”
白橙淡淡地笑了下，“我没事，江叶没有针对我，但我也没办法给你们脱罪。”
贺煜摇摇头，“我心里有数，你别淌这趟浑水，你一个人孤立无援，不可以轻举妄动。”
白橙深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笑道：“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四百五十分，你是不是实现你的承诺了？”
贺煜微顿了下，隔着玻璃想触摸她的脸，无奈地说道：“对不起，我本来是想给你准备求婚仪式的。”
“求婚？”白橙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太确定地看着他，“你认真的吗？”
贺煜腰板挺得很直，表情严肃起来，“我拿我一辈子承诺，我绝对是认真的，我爱你。”
白橙笑了，眼里有泪光闪过，“傻瓜。”
好一会儿，她才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滴，缓缓开口回应他的感情：“我也爱你。”
说出这几个字，白橙感觉心底豁然开朗了许多。
有时候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罪名总有机会可以洗白，但是命没了就没了。
“我打算报考省内的专科学校，每个月都来看你。”白橙把自己的计划跟他说了一部分。
贺煜满意地点点头，又有些顾虑：“我会好好表现，早点减刑早点离开这里，你会等我，对吗？”
白橙故意调侃：“等你出来见证我和别人在一起吗？”
贺煜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你敢！等我出去一定弄死他。”
白橙轻笑：“很好，保持你这个狠劲儿，关键时候说不定能保命。”
贺煜微微皱起眉，“什么意思？”
白橙支着半边脸颊，若有所思地慢慢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那帮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是我担心他们会贪心不足蛇吞象，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在里面下手，所以你还是小心为上。”
贺煜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脸色缓和许多，“你信我，我一定会完好无损地出去，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和他们清算一下账单。”
“好，我等你，等你出来，你干什么我都要跟着。”
“好，都依你。”
离开监狱，白橙坐上了楚衡停在外面的私家车。
楚衡发动了汽车，他望了望后视镜，“见到面了？”
“嗯。”白橙靠着车窗，望着外面流动的风景。
“你确定还要继续调查江叶吗？”楚衡有些担忧。
“查，往死里查。”白橙语气冷漠，“我就不信他能违反天道天规。”
“可他是男主，光环强大，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斗得过他？”楚衡觉得是徒劳。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橙坚定不移，她就不信了，有光环有气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系统，我要这个位面的反派的资料。’
——
清晨，路上的车不是太多，道路还算通畅，公交车还在前行的路上，车里赶早班的人挺多，有五六个人因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一个穿着黑色皮背心的青年不察痕迹地靠近一个中年阿姨，两只三角眼时不时瞟向阿姨身上挎着的红皮包。
他按兵不动，是为了等待着下一站停车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包、跑路。
清晨，路上的车不是太多，道路还算通畅，公交车还在前行的路上，车里赶早班的人挺多，有五六个人因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一个穿着黑色皮背心的青年不察痕迹地靠近一个中年阿姨，两只三角眼时不时瞟向阿姨身上挎着的红皮包。
他按兵不动，是为了等待着下一站停车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包、跑路。
清晨，路上的车不是太多，道路还算通畅，公交车还在前行的路上，车里赶早班的人挺多，有五六个人因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第91章 就她这样（40）
只能说在江叶这里，墙头草最危险，收服不了就除之而后快。
“上次那批货让江叶那王八蛋坑了，幸亏我手下的还算精明，在条子来之前转移了。”肖振仰头一口饮尽半瓶啤酒。
“说来也奇怪，我这边有一点挺有意思的消息，肖老大要不要听一听？”张去叼着雪茄，翘着二郎腿。
“什么消息？”
“你知道吗？江叶这次没坑下你的货，不过却坑了一批人，你知道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吗？”
“能被江叶那王八蛋坑的也算倒霉。”肖振抽出一根雪茄点燃吸起来，“那姓江的做事贼特妈地狠。”
“你肯定猜不出那群是什么人。”
“XX省屁大点地方，还有我不知道的人？笑话。”
“国外有一个杀手组织在杀手界还挺有名的，你知道吗？”
“你要说不说，老子才懒得听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
肖振根本不想搭理他，两人也算是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兄弟，如今各居龙头之位，情分没有少，曾有过命之交，所以江叶认为的墙头草张去其实不可能为他所用。
让白橙感到格外有趣的是，A城这块地盘虽然是三不管地带，但是却秩序井然，规矩也多，充满浓浓的江湖气息，大多数人都是狠讲江湖道义的。
白橙以一个学生妹的身份在这块看起来混乱的地方生活，却没有遭受半点实质性伤害。
作为酒吧服务生，她遇上过酒鬼顾客，也遇过想给她下药的猥琐男，但是在监控之下，他们都逃不过店长的制裁。
酒杯还没挨上嘴唇，另一个服务生上来就拿走下药的酒，给她换上一杯无毒的酒，紧接着，那名偷偷下药的猥琐男被保安架出酒吧。
这也许是三不管却安全有秩序的原因之一，上头不管恐怕也是看中这三足鼎立的局面，不宜插手，如果什么时候三足变两足，不插手也得插手了。
“你还记得上次坑江叶拳场那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们吗？”
“记得，不是说是姓江的仇家嘛。”
“才不是这么简单，他们就是杀手组织的成员，搞笑的是，拳场大多工作人员都是组织的成员，这种做出毁自家门路的事，在我看来就是杀手组织内部搞的内讧。”
“这年头杀手组织也这么张扬？”
“你太小瞧他们了，那帮人都是畜生，捡小孩调教成杀手，给他们组织赚钱，老子去年在M国时知道后，早就想端了他们。”
“你就吹吧，一把老骨头了，还端人组织，人家能发展到今天，势力能小？”
“诶话不是这么说，你也别小瞧我，就他们现在搞内讧，已经是外强中干了，端掉还是易如反掌的。说到这个，我还知道一个特别有意思的秘密，你想知道吗？”
“有屁就放，喝酒不好好喝，就知道八卦。”
“你这人太无趣了，三十多岁的老光棍了也不找个女人成家，国际大事也不关心，就知道在这小酒吧里逍遥快活，目光短浅哦。”
“你可闭嘴吧，老子需要你在这叽叽喳喳？娘们唧唧的，小酒吧安不下你这尊大佛的脚，晚上睡大街去吧。”
“喂喂喂，做人怎么这么小气吧啦呢？”
“小气怎么了？受不了别搭理老子。”
“嘁，无赖。”
“呵，八卦男。”
“说谁八卦呢？我警告你肖振，别以为老子不敢动你哈。”
“想打架？来啊，谁怕谁啊！”
白橙从走廊一端走到这间贵宾包间，一路上把二人的交流尽收耳底，在两人兴致勃勃要干架的时候，她端着酒盘敲了门。
“先生您好，这是老板送两位的红酒。”白橙端着两瓶醒好的红酒放在茶几上。
她起身时撞到了身后不知什么时候靠的特别近的肖振。
“对不起，先生。”
“没关系。”肖振一米八的个子，站在她的面前正好背着灯光，看起来有些危险。
白橙想离开，她左移一步，面前的人跟着往同一方向挪一步，挪好几步，她始终被拦在茶几和男人之间。
“先生……”
“嘘。”肖振喝得有点多了，脸颊微微泛红，在阴影和麦色皮肤的遮掩下，看不大出来，让人觉得这人不太好惹，看起来就凶巴巴的。
“你叫什么名字？”
突然的询问让白橙愣了下，什么时候她的存在感这么高了？在大反派面前居然能被一眼看中来了兴趣，难道是因为他喝多了？
“我叫白橙。”
“白橙？”肖振摸摸下巴，弯下身子，与她面对面交流，“那白小姐你有小男朋友吗？”
白橙看了看他，以为他是喝多了眼神才这么黏乎乎。
“有。”白橙简单的一个字打消了肖振眼底刚燃起的火苗。
他站直了身子，让开了路，无奈地叹了口气，“连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都有对象了，看来我确实应该找个伴儿了。”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踹了一脚斜方向的单人沙发上的张去，“你整天叭叭叭的，有没有给老子物色些漂亮的？”
张去是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大背头梳的一丝不苟，一身正装被他穿得随随便便，慵懒得像吊儿郎当的贵族公子，抽着烟却一边嗑着瓜子，面前摆的不是啤酒而是绿茶。
比起皮衣外套红背心的肖振，他更要接地气，少了肖振的戾气，多的是随意。
肖振作为大反派，模样生得俊朗，身材魁梧，一看就是擅长打架的类型，戾气中还透着一股痞气。
“肖老大你可别消遣我了，女人又不是没找过，那么一大把照片塞你手里，你看都不带看一眼的，现在倒是兴趣来潮呵，晚了。”
一边说着，张去还比划着一把照片有多少。
“你有没有良心，想当初，老子把你从死人堆里扛出来……”
“得得得，给你找就是了，又翻旧账烦不烦？这次找了你必须挑一个，不然……不然你就孤老终生吧。”
“你还没问我喜欢什么类型就给我找？找一堆歪瓜裂枣我不喜欢的，我干嘛选？”
“那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就她这样！”
第92章 正主（41）
忽然被两人注视的白橙表示与我无关，“两位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肖振一把拽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两人中间，对着她就是一通指指点点：“就这样的，有屁股有胸的，模样还清纯的，头发长短都可以，重要的是像她这么白，还好上手的。”
说就说，他还动起手捏她的脸，“这样软软的脸蛋就很可以。”
张去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你不就是喜欢萝莉吗，简单，对面网吧里一堆不良少女，给你揪一个过来瞧瞧？”
肖振瞪了他一眼，“你是有病吧？我要清纯的，要不良少女干嘛？看她们打着唇钉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穿着短袖马甲，我就难受，妆抹的像墙粉一样厚，我真想帮她们用铁锹铲下来。”
看到这么暴躁的地头蛇老大，白橙有点怀疑自己的认知。
成熟霸道稳重，在肖振身上白橙只看到了暴躁。
“行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我给你找个高中生，俗话说，男人保养得好，女朋友在高考。”
“我怎么听说过这句话？”
“你平时又不看书，叫你看都不看，文盲能知道个屁。”
“两位……”白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被肖振上下指点得她都有点冒火，这样很不尊重人可知道？
“有了。”肖振忽然一拍手，把白橙拉到自己旁边坐下，一本正经地询问她：“小姑娘，我给你一千万，你跟你男朋友分手，和我在一起呗？”
白橙真心怀疑自己是不是拿错女主的剧本了，大反派居然喜欢她这种类型，甚至用钱买对象，这种要求……好像挺划算。
【宿主，背叛爱人是非常不对的！】她还没说，系统1212就冒出来提醒她了。
白橙笑了笑，“千金难买爱情，先生你还是静候你的缘分吧。”
“哟，看起来小姑娘挺有故事的，这么坚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可知道他是谁？他说的话可是板上钉钉的。”张去就喜欢听一些奇人异志。
“两位先生别拿我开玩笑了，我还有工作呢，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白橙端起酒盘就有离开。
肖振第N次把她拉回来，“我给你一千小费，陪我们聊聊。”
说着，他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拍在茶几上，“一个小时一千，怎么样？”
白橙看不明白他们这般操作，人傻钱多吗？
“先生，我有工作，你别拿我打趣。”
“没开玩笑，真的，我说到做到。”
“小姑娘，你别怕，他其实是这家酒吧的幕后大老板。”张去也是劝说安抚。
白橙看了眼钞票，她没什么兴趣赚钱，只是想找机会扳倒江叶，把贺煜从牢里救出来。
张去在她进来之前的言语中，分明提到了有关杀手组织的事情，如果能套出他所说的秘密，说不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帮助。
反正司马当活马医，白橙总不能劫狱，也不能直接刺杀江叶，来到A城也是为了从肖振这个大反派身上找到一点希望。
“你们想听什么？”
“就说说你和你男友的爱情故事。”张去尤为好奇地说道。
白橙轻笑，“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杀手，恰巧那个杀手刚和我告白不久就受到了牢狱之灾。”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提起了张去的胃口。
“杀手？你不是在开玩笑戏弄我们吧？小姑娘，做人要诚实哦。”
“我很诚实的，先生，他确实是个杀手，不过他没有杀过人，他是从组织逃出来的，本来他想为护自己逃出来的姐姐报仇，毁掉地下拳场，没想到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物。”
“你说的不会是江叶吧？”肖振都猜到了。
“没错，就是他。江家势力强大，我的男友本来打算金盆洗手了，去接一些保送物件的活，没想到被江叶坑了，保的不是普通物件，是文物，而且他还报警，害他锒铛入狱。”
“啧啧啧，瞧瞧，听听，这就是我刚才要说的消息。”
——
清晨，路上的车不是太多，道路还算通畅，公交车还在前行的路上，车里赶早班的人挺多，有五六个人因为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一个穿着黑色皮背心的青年不察痕迹地靠近一个中年阿姨，两只三角眼时不时瞟向阿姨身上挎着的红皮包。
他按兵不动，是为了等待着下一站停车的那一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包、跑路。
“手贱啊。”眼见着身旁的阿姨被扒手盯上，莫子酥低调地翻了个白眼，暗自吐槽那个傻逼扒手。
唉，要不要提醒那个傻逼，我的旁边就站着位军人帅哥呢？
莫子酥却在思量着，待会儿到底是自己动手还是让人代劳？不过一会儿，她呼了口气，松开手把，转过身去。
一旁的男人一身灰白色休闲衣裤，一米八八的个头，站在一米六七的她的旁边，简直像座大山，遮住了她的光线，将她笼罩在阴影里。
她一脸不经意地抓住另一边的手把，忽地踮了下脚尖，轻轻的声音从军哥耳边飘过去：“五点钟方向。”
秦凯宸正低头看手机，忽然听到这么个声音，修长的手指一顿，微微眯起好看的丹凤眼瞥了眼身旁的女孩。
对方干净利索地扎着一根短马尾辫，戴着耳机，手里拿着随身听，一副低头正忙着换歌的模样。
见她穿着X一中的校服，秦凯宸没有多想，这车上有十几个鹿鸣一中的学生，顺着她的话向五点钟方向望了眼，一眼就捕捉到作案嫌疑人。
那个三角眼男人正偷偷向阿姨的包伸过手去。
说时迟那时快，莫子酥刚察觉到被人碰了下手臂，一抬眼，刚才还在身边的人已经将扒手抓住。
“你你你干嘛？！快放开劳资！”扒手显然还想狡辩，死命要从秦凯宸的大手里挣脱。但死活挣脱不了。
莫子酥耸了耸肩，人家可是当了五年的军人，你一个瘦不拉几的扒手能从他手里跑掉不是说笑话呢？
阿姨和其他人都躲远了些，还以为是他俩在争执什么。
第93章 惊喜（42）
八月下旬，堪称多事之秋。
白橙来到娱乐大厦对面的一家转角咖啡店，刚坐下服务生上来招呼。
“一杯咖啡，加奶加糖。”白橙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对面的娱乐大厦大门口。
不出意料，一群便衣警察围住一人，将其押上了警车。
那位白衬衫西装裤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娱乐大厦的大老板——江叶。
咖啡上桌，白橙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下，小酌一口，喝了两口咖啡，她等的人也到了。
肖振还是那身皮衣，大刀阔斧地坐在她的对面，“怎么样？哥的效率还不错吧？”
他随后招呼服务生，“给我来一扎啤酒。”
服务生奇怪地看着他，“不好意思，先生，这是咖啡厅，没有啤酒。”
肖振愣了一下，尴尬地眨了眨眼，“是嘛，那和她一样的来一杯。”
“您也要加奶加糖吗？”
“加奶？还加糖？不用了，咖啡就行。”那得是什么奇怪的味道？
“好的。”
服务生刚离开，肖振就有些坐立不安了，“那旁边不是有餐厅嘛，不如去那儿吃饭？”
白橙看了看他，轻轻笑了，“确实欠肖大哥你一顿饭，等我男朋友出来，我们再请你吃饭。”
“还要等他出来？”肖振撇撇嘴，“我说心里话，小橙啊，你跟着他一个刀尖上舔血的人不安全。”
白橙放下杯子，“哥你这话说得有问题，你们难道不是一样的人吗？”
“诶，我们和他怎么一样呢？我们起码有自己的地盘，有我在，护着你一生平安，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嘛，哪儿像他，左右被人追杀，这不连累你嘛，他怎么给的了你平平安安的正常生活？”
白橙轻轻摇头，微笑着否定了他的说法，“正因为来之不易，才尤为可贵。”
面上平静止水，可她的内心是酸的，但凡贺煜身份普通一点，她也不至于这么跑来跑去，还得谨慎被人谋害。
可能，她没有做米虫的命吧。
殊不知，系统1212已经把她的米虫心愿记录在系统数据里了。
“先生，您的咖啡。”
“谢谢。”
肖振一本正经地端起咖啡一口喝了半杯。
白橙静静地看着他。
果然，下一秒肖振的脸色就哭下来了。
他左右望了眼没有找到垃圾桶，又注意到对面的视线，作为A城老大的他坚强地咽下了苦涩至极的咖啡。
“原来肖大哥喜欢喝原味咖啡。”白橙调侃道。
肖振重重地抿了抿唇，忍受苦味从舌尖到心底延伸。
“哈，还，还好，应该还是加糖的好喝一点。”肖振尴尬的一批。
【宿主，检测到攻略目标的位置距离宿主仅剩十米。】
系统1212突然的报点，令白橙怔愣了好一会儿，贺煜不应该在监狱里吗？
她向玻璃外看去，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人行道上，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庞。
白橙看了看对面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喝原味咖啡的肖振，仍然有些不可思议。
她站起身往店外跑去。
一个熊抱直接窜上青年的怀抱，双腿圈在他劲瘦的腰间，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实实在在的一个人真的就这么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可以摸得到的那种。
白橙喜笑颜开，激动地吧唧一口亲在他的脸上，“你怎么出来了？”
贺煜抱着她，看向从咖啡厅后知后觉走出来的肖振，眼神立刻警惕起来。
“他就是你的小男友？”肖振的嘴里还回荡着咖啡的苦味，脸色也是苦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了似的。
“肖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未来老公，贺煜，”白橙看向贺煜，“他肖振肖大哥，是A城的老大。”
贺煜抿着唇，只是对他点了点头，语气淡淡：“肖大哥你慢慢喝，我该带她回家了。”
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肖振：“好……”
目送两人坐上的士离开，肖振越想越心生疑问。
小丫头的男朋友怎么看起来杀气那么重？真的没错吗？江叶才被抓起来，他就出狱了？怎么会这么快？
肖振越想越不对劲，迈开脚步拦下一辆的士，跟上去。
白橙一到贺煜的怀里，就变成了没有骨头的小猫咪，贺煜就是她的人形大熊。
“江叶才被抓起来，你怎么会这么快出来？”白橙靠着他的肩膀，把玩着他的左手，发现他的手掌有伤痕，还有大拇指上也有结疤的伤。
“你的手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白橙坐直了身子，抚摸着伤痕，眉头微微蹙起，有些心疼。
贺煜抽出手，摸摸她的发顶，把人拥进怀里，“没事了，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事的。”
白橙满头雾水，这种事是什么事？
为什么他突然出现后变得这么奇奇怪怪，也不回答她的问题。
一路无言，白橙发现他不愿意说，便没有再问，靠着他的肩膀，在短暂的车程之后，贺煜领着她来到了一栋居民楼。
他早已租了一间三室一厅的大房，牵着她的手来到了他们的新家。
房门反锁后，贺煜走到一间卧室门前，示意性地敲了敲门，看着她：“想进去看看吗？”
白橙看着他暖和的笑脸，猜测卧室里有什么惊喜，“你准备了什么？”
贺煜轻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白橙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转动门把手，随着房门被一点点推开，卧室里的场景一点点没入她的眼帘。
原本的笑颜随之消散，勾起的嘴角渐渐平下来。
“你，你这是做什么？”白橙松开门把手，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却被身后的人挡住了退路。
贺煜关上房门，一点点逼近她，“你不喜欢吗？”
白橙跌坐在地上，满地都铺了很厚的红色玫瑰花瓣，她撑地的手随便一攥就是一把花瓣，血红的花汁渗出花瓣浸染着她的手指皮肤。
偌大的房间里，一张双人床上铺着大红的床单和被子，上面还散落着花瓣，橘色的暖色调灯光打在床头的铁链上，泛着丝丝冷芒。
原本温馨得如婚房一般的卧室，多了四条银色铁链后显得格外诡谲。
第94章 （43）
“贺煜……你怎么了？”白橙望着眼前再次出现的男生，他变得好陌生，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贺煜蹲下身子，向她伸出右手，一双黑曜石一样好看的眼睛此刻幽幽地看着她，眼底是恐怖的偏执。
“橙橙乖，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白橙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笑，“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贺煜抬在半空中的手收回了，可下一秒就将她拦腰抱起，丢在了大床上。
白橙条件反射要挣扎，凭她的力量普通人是压制不住她的。
可是，当那肉眼可见的灵力绳一圈一圈地绑在她的双臂上的时候，白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林路？”
咔哒，手铐拷在她的手腕上，贺煜有一瞬的停顿。
他缓缓低下头，将她整个人压制在小小的空间里，一双丹凤眼微微泛红，用带着委屈和埋怨的低沉语气喊道：“师尊。”
白橙在前一刻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不是贺煜，贺煜不会这么对她。
但她也没想到林路会出现在这具身体里。
他们不是一个人吗？
怎么会……
“好久不见，师尊，我好想你。”贺煜低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就像以前受了委屈时一样，撒娇似的向她讨要安慰。
“……你是怎么从监狱里出来的？”白橙轻声询问，试图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逃出来的。”贺煜声音沙哑，“有人想刺杀我，我杀了他，趁着混乱我逃出了那个笼子。”
“那贺煜呢？”白橙继续问道。
“他睡了，我救了他，也唤醒了我自己。”
所以，这是出现了双重人格？
白橙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情况，昨天，她才把刻在神识里的咒印去除干净，这位正主就出现了。
难道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贺煜，应该是林路，现在占据贺煜的身体的是林路，比起拥有前世记忆的贺煜，林路的思想要极端得多。
“你现在的修为是几期？”白橙试探道。
“穿越空间损失了一些修为，现在是大乘期。”
“穿越空间？”
“嗯。”
“你是怎么跟过来的？”
“师尊沉睡的三年里，我时刻担心师尊会突然离去，所以给师尊下了追魂咒术。”
白橙回想起“前世”的种种，难怪当她被魔君掳走的时候，他很快就找了过来。
“你其实不用这么……”白橙扯了扯手腕上的手铐，锁链随着她的动作哗啦哗啦地响。
“师尊乖，”林路像品尝佳肴一样亲吻她的嘴角，动作轻柔得像是生怕碰碎她，“我害怕师尊再次自刎，再次离我而去。”
白橙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她费尽心思跑到A城和黑老大合作，刚扳倒江叶，还想着能再次见到可爱软萌的贺煜，结果给她换了个芯。
老天是在惩罚她扳倒拥有主角光环的江叶吗？
贺煜会不会黑化她不知道，但是黑化的林路她是见过的，他是真的说一不二，不同意就捆绑，不同意就禁足，反正打死不能违逆他的意愿，否则活着比死还难受。
“我不会自尽的，相信我，我知道其实是我喜欢你的，我愿意为我的拒绝向你道歉，对不起。”白橙发自内心地真诚地说道。
林路的身子僵了下，像是没有想到她会为他妥协一样，有一点惊讶，有一些不确定。
他抬起头近距离看着她，阴沉的脸色柔和了许多，“我如果不出来，你就要一直和那些男人勾三搭四吗？”
白橙满脑门的疑惑，“我哪儿有？”
林路却认真地揭露她的“暧昧事实”：“在小树林，你送给楚衡三根棒棒糖，在酒店楚衡抱着你回了他家，在肖振的酒吧里，他搂过你。”
——
漆黑的夜，天空乌漆麻黑得只看得见大块云被风吹着浮动的影子，但风不大，吹拂了树叶也没什么声音，衬得这夜更加得压抑。
闻名的陕津大峡谷，一侧峡壁的丛林深处，有微弱的灯光一扫而过，光亮瞬间消失在夜色里。让人感觉那是错觉一般。
林子里阴翳得很，没有虫鸣的声音，只听得见峡谷津江水从西往东、湍急的哗哗声。
忽然，那道微弱的灯光又出现了，接着，林子里有两个人蹑手蹑脚地靠近江岸，从体型上看，不难发现这是两个男人。
两人都猫着腰，一人肩上扛着只大布袋子，另一人手里抓着两把锄头和手电。两人都紧闭着嘴一声不吭，神经绷紧着。
深秋的林子里落满了树叶，一有人走过，必定会带着窸窸窣窣的枯叶破碎的声音，不过声音小，容易被江水水流声盖过去。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很小心翼翼地，尽量轻轻地踩在枯叶上，实属心虚到一定程度了。
“行了行了，还不把灯关啰！都到江边啰！让人看见啰咋办？”扛着大布袋子的男人刻意压低粗哑的声音，操着一口方言催促起旁边打手电的男人。
手电立即被关掉，两人借着极其微弱的月光，找了个有些空间的空地，把大布袋子往地上一扔，两人开始拿锄头挖起土来。
天空中的乌云渐渐散了一块，惨白的月光洒下来，江面上顿时波光粼粼。
月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满是落叶的地上，半人大的布袋子一览无余，袋子封处口竟泛着渗人的暗红色。
拿着手电的男人有点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小心得连手电都不能开？
他忍不住小声问旁边的人，“哥啊，咱们这次为啥要咋么偷摸呢？黑灯瞎火的不好挖啊。”
话没问完，他哥就出声喝止了他，“你咋就不长长脑子咧？看到对面的林子吗？”
说着，他哥朝对岸的林子对了对下巴，接着说道：“幺子说他前几天在那边打毛鸡的时候，看到有外面的人在林子里晃悠。”
手电男一听有外人，却兴奋得很：“哥啊，是不是又有货啰？这次你可得给俺分个大妹子滴！俺才不要这样滴男人婆。”
第95章 选择（44）
“所以，是你把楚衡打晕在小树林里，还抢走了他的棒棒糖？”
不是吧，大哥，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至于这么小心眼么？
面对这样的醋包林路，白橙简直哭笑不得。
“我很少出来，但我每次出来，你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那个楚衡，我真想砍下他的四肢，让他永远都别想触摸你。”
林路说到后面，脸色阴沉得好像分分钟就想拿起刀砍人。
他每次出来……白橙似乎发现了什么盲点。按他这么说，每次揪着她不放甚至和她做了的人，一直都是他，不是贺煜？
贺煜和林路是两个意识，但似乎他们公用了彼此的记忆。
贺煜正是因为有了林路的记忆，才会认为自己上一世没有保护好她，这一世要弥补她，所以乖巧的那个人一直是贺煜。
林路凭借高强的修为追随着她神识里的咒印来到了这个位面，还与贺煜公用了身体，那个怀疑她身份的……一直是他。
白橙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奈何链子限制了她的行动，只得用脸蹭了下他的脸颊，亲昵的动作就像在撒娇。
“你想太多了，他只是我的朋友，普通朋友。我给他棒棒糖是还他给我买煎饼的钱，你怎么还给我把债又抢回来了？”白橙笑得无奈，眼尾轻扬，眼神里除了宠溺还隐约划过一丝忧虑。
林路的目光随之柔和下来，低头轻轻咬了咬在她的脖颈。
“以后你欠的债，我还。”林路似乎气消了许多，吻上了她粉嫩嫩的唇。
可是白橙没有回应，她现在只觉得纠结又头疼。
‘系统，你给我出来。’
【宿主你别急，我正在检测攻略目标的意识融合情况。不出意外的话，这种情况应该是主意识与次意识没有完全融合造成的，类似于人格分裂，但他们仍然是同一个人的意识。所以宿主不用忌讳，可以放心食用。】
‘如果我把贺煜召唤出来，林路就出不来了？’白橙在心下打起小算盘，如果林路不愿意放她，那她可以把贺煜那个乖孩子喊出来放人嘛。
【这个……系统无法判定两个意识谁强谁弱，按照意识融合的原理，他们终究会融合成一个意识。我个人认为，主意识的控制能力会越来越强，所以宿主能请出次意识的可能性不太大。】
白橙暗自使劲扯了扯铁链，别看铁链只有一指宽，却坚硬得很，除非拿到打开手铐的钥匙，否则想要弄开肯定不容易。
但凡她有一点修为，这种低端的器具根本拦不住她。
修为？重新修炼似乎也是个办法。
林路主动索吻，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顿时眼底升起一抹幽怨，“师尊又在骗我。”
“嗯？”白橙回过神，无辜地看着他，“我骗你什么？”
林路没说话，再次吻上她的唇，在她的唇瓣上记恨地咬了一口。
“嘶——”白橙舔了舔下嘴唇，一股血腥味溢满舌尖，“你咬我干嘛？”
林路像是受到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红着眼盯着她，“师尊是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白橙那小小的脑袋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我和贺煜，你只能选一个！”林路抛出一个选择题。
白橙算是听明白了，可是，他和贺煜……特么不是一个人么？
“我能说，我都喜欢吗？”白橙自以为无辜可爱地冲他眨眨眼，“你们俩在我心里就是一个人。”
林路显然对她这个第三选择很不满意，眼神都冷冰冰的，“我认为，师尊有必要在这里好好想想。”
见他起身就要离开，白橙手指发力揪住他的衣角，没骨气地重新选择：“我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白橙的内心：快看啊，我这么真挚的眼神。
林路背对着她，毫不留情地扯下被她抓住的衣角，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出去。
“我还有事要处理，师尊……橙橙，你好好想想，你到底喜欢的是谁，爱的是他还是我，我需要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喜欢你！小路！我爱你啊！小林路！”任由白橙在屋里怎么喊，他都不予理会地锁上了门。
望着紧闭的房门，白橙泄气地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嘛。
【宿主，检测结果出来了。】
“哦。”
【检测结果显示，主次意识融合度有百分之七十，说明主意识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控制能力。】
“完美，找外援都没机会了。”
【宿主，我有一个问题。】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你知道吗？”
系统1212：……
【宿主你不是一直想做一只快乐的米虫吗？所以出不出门也没关系吧？】
“你蠢吗？死宅和米虫是一种人吗？再说了，你哪里看出来我快乐了？我把你绑在方空间里你快乐吗？”
【虽然你不快乐，但是你在方空间都熬过了一纪年……】
“拜托，你把你那个系统数据理顺了再说话行吗？我那是被迫的好吗？”
白橙也是无了语，曾经冒出来想和魔主谈恋爱的念头此刻被她打消得一干二净。
现在还只是和他一部分意识谈恋爱，就给她绑床上了。
等集齐他所有的意识，但凡出现信任危机，不得给她卸了？
这哪里是谈恋爱，这特么是在拿小命开玩笑好么？
躺了十几分钟，白橙琢磨了十几分钟，手铐脚铐纹丝不动，给她自己折腾得满头大汗。
咚咚咚。
一个轻微的声音传进白橙的耳朵里，她停下挣扎的动作，寻找声源，环顾一周，最后视线落在玻璃窗上。
肖振正踩着楼下的空调机扒在窗户上，敲着玻璃吸引她的注意力。
白橙以为自己看错了，闭了闭眼，再一看，还是他。
她嘴角一抽，没记错的话，这是十楼吧……他也是真敢。
白橙抬手，抬脚，让他看清楚她四肢被束缚了。
肖振会意，试图用拳头砸碎玻璃窗，一拳一拳砸在玻璃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白橙听着就疼，赶紧冲他摇头。
“别用手啊，大哥！”不疼吗？
第96章 承诺（45）
白橙望着空空的窗外，忽然，离开的肖振又原路返回了。
只见他满头大汗地爬了上来，皮马甲里面的白色T恤都被汗水浸湿了，他取下嘴里叼着的铁锤，哐哐两下砸碎玻璃窗。
好不容易砸完大半块玻璃，肖振不顾玻璃碴子刮破了手掌，迅速翻窗而入，来到床边，试图徒手扯断锁链，奈何锁链过于结实。
“肖大哥，你怎么在这儿？”白橙有些小激动，肖振真是她的及时雨，她还寻思要被这么捆到天昏地暗呢，结果救星就爬上来了。
“我看那小子不太对劲，就跟过来了，果然，连我妹子都敢绑架，回头我打断他狗腿！”肖振霸气地说道，“小白别怕，我把这玩意砸了。”
肖振拿起铁锤砸起拴在床腿上的铁链，砸了几十下，床腿都烂了一半，铁链还焕然一新。
受到打击的肖振都想跟那个贺煜问一问这东西从那儿买的。
“质量那么好吗？”白橙看着他的动作，铁链被砸的哐哐乱响，但还是扯不断，心下怀疑林路拿玄铁做的铁链。
“没事，我把床脚砸断了就可以把铁链扯出来了。”
一不做二不休，肖振寻思直接砸起床腿。
一人专心砸着床脚，床上的人专心地看他砸，没人注意房门被人打开，始作佣者淡定地走进来，带上了门。
“快了快了，小白别怕，哥哥带你走！”肖振还不忘安抚白橙的情绪，一边说着一边卯足了力气砸断了床脚。
“用钥匙不方便吗？”林路淡淡的声音传来。
“废话，有钥匙还砸个……”白橙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小心脏噌地一下窜到嗓子眼，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门口。
正主格外悠闲地靠着房门，看戏一样地看着他们俩。
肖振也听到了，抬头看向了他，只看了一眼就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拎着铁锤向他走过去。
白橙看到肖振这架势，张口就要阻止他，“肖大哥别乱来！”
“小白别怕，等老子宰这个王八蛋再救你出去。”
林路微微眯起眸子，“你要带她去哪儿？”
“你管得着！反正离你这个变态越远越好！小白在我这儿，我都是当妹妹宠，你居然敢绑她，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肖振这个暴脾气一上来，硬是拿出了以一干十的气势，一铁锤抡上去就能把对方的脑袋砸破。
林路不急不慢地运起灵力，没等他的铁锤照面砸下，灵力就先绳状把他绑了个结实。
肖振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层层绑住，不受控制地被卸了力，铁锤啪嗒一下摔在地板上。
白橙无力地叹了口气，行吧，她忘了虽然这里没有监控，但是以林路的精神力完全可以在短距离里覆盖这里。
这下好了，逃跑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了。
“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个至情至义的好哥哥。”林路弯下身子用钥匙打开了她的手铐和脚铐，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冰冷冷得像从冰窟里传来的一样。
白橙听得后背发怵，现在即使被打开锁链，她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跑路。
林路的阴晴不定是最令她难受的。
白橙坐起身，揉着被手铐勒红的手腕，舔了下发干的嘴唇。
“你走吧，跟他走，走了就别回来了。”林路收起灵力，束缚肖振的力量忽然就消失了。
白橙抬头看了看他，他就站在床边，双手搭在腿侧，十指微微攥着，钥匙被他随意地丢在了被子上，他的脸上并没有言语里的轻松，只有死寂的冷意。
肖振谨慎起来，他再傻也不可能发现不了林路不同寻常的能力，不过，他这时愿意放白橙走，倒是意料之外。
“小白，跟我走，离这个变态远点。”
白橙看了眼肖振，沉默地垂下了眼帘，脸上没有一丝解脱，她咽了咽唾沫，伸手拉住林路的左手手指，抬头望着他。
“放他走，好吗？”白橙第一次这么放低姿态地请求他，“他只是误会了，你别当真。还有，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你才愿意相信我，可我真的没有骗你。”
白橙怀疑自己已经把一辈子解释说明的劲儿全用在林路身上了。
林路眼眶因为怒意微微发红，他低头看着请求自己的女生，只觉得好笑。
他弯下腰，俯身亲吻了下她的额头，认真地看着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橙点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又是这句话……林路勾起了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好，我放他走，你留下来，永远都不可以离开我，你做得到吗？”
白橙缓缓吸了一口气，又是承诺，一旦许下，一旦违背，又将是一个恐怖的导火线。
“可以。”白橙眉眼带笑，主动圈上他的脖子，“以后我就粘着你，哪儿都不去。”
既然甩不开这个小疯子，那她不如粘着他，等他自己后悔。
随着承诺说出口，白橙已经预示到自由离她越来越远。
“小白，你不用和他妥协，我一定会带你走的。”没有弄懂状况的肖振还气冲冲地想要拉她离开。
在他眼里，林路就是个变态，哪儿有男人把自己女人绑起来锁在屋子里的。
小白跟着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白橙却向他摇摇头，轻轻笑道，“肖大哥，没事的，你走吧，多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照顾，我还欠你一顿饭，有机会在还你。”
肖振皱紧的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他就不是个正常人，你和他委曲求全做什么？”
“肖大哥你误会了，这只是……我们小情侣的情趣，你别当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肖振要是还执着于把她从林路眼皮子底下带走，那就是拆散一对情侣了。
前后不是人的肖振尤为恼火，生着闷气离开了。
肖振刚走没一会儿，林路就把白橙抱到了隔壁的卧室里，发泄似的要了她。
“你要让我怎么做才能留住你的心？”林路心疼地亲吻着她的唇，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这样她就永远不会从他的身边逃离。
第97章 结晶（46）
在租房里，白橙从八月挺尸挺到了九月，当地的学前专科院校早早给她寄来了录取通知书，九月中旬去报道。
白橙本想跟林路说即将开学，但林路一看到通知书，就给她没收了。
前者敢怒不敢言，生闷气几天没有理他。
这天距离开学只有两天，三天没有着家的林路带着晚餐回来了，还重新把通知书拿了出来。
“我可以去？”白橙小心翼翼地把通知书拿过来。
“嗯。”林路低着头吃着饭，声音低沉地回应她。
白橙不太确定地看着他，见多了他的喜怒无常，现在这么妥协难道是因为她生气不理他？
打开盒饭，打开电视机，白橙捧着饭盒靠着沙发随便调了一个国际新闻看起来。
“据报道，一名神秘的华人曝光了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该杀手组织办公楼被炸毁，死伤还在统计中……”
白橙咬红烧肉的动作微微一顿，细细浏览着新闻的头条，下意识看向了身边消失了三天的男人。
“你出国了？”她有些难以置信。
“嗯。”
“你一个人干掉了一个组织？”
林路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我只是炸了他一栋楼而已。”
而已……白橙收回探究的目光，默默地吃着饭菜。
张去曾经告诉过她，组织虽然在杀手界榜上有名，但经过内部分裂已经只剩一个空壳子了，所以他才觉得凭他几千的“兵力”完全有可能端掉组织。
换成其他人，白橙还会怀疑，但换成拥有大乘修为的林路，她都觉得自己小瞧了他。
她换掉国际新闻，下一个频道跳出来，是市内新闻。
“最新报道，江氏集团事件最终判刑已出，江叶因私营违法产业判处十年，罚款三千万……”
江叶居然被判刑了。白橙微微挑起眉头，话说他牛逼叉叉的主角光环怎么没了？
主角光环……不会……
白橙再次看向刚吃完饭的林路，暗戳戳地让系统1212检测他的光环值。
【检测完毕，结果显示攻略目标并没有夺取主角光环。】
‘那江叶的主角气运去哪儿了？’
【系统检测显示，男主的气运并没有被剥夺。】
这就奇怪了，男主竟然被他们就这么扳倒了？
白橙怎么看都觉得不太真实，男主光环不会被位面主削弱了吧？
【宿主，攻略目标的黑化值已经满值，系统推测，攻略目标夺走了反派的气运。】
反派？反派也有气运？
【位面人物都有各自的气运，这也是为什么反派可以暂时虐主角，但最后仍然会受到主角强大的气运打压。正是因为反派的气运远弱于主角气运。】
白橙喝了口白开水，看着收拾厨房的林路的背影，眼底略过一丝忧虑。
当主次意识融合度达到百分之七十后，她再没有看到贺煜了，现在两个意识融合度已经高达百分之九十，她可以察觉到，林路没有一开始占据寄主躯体时的暴躁了。
他应该不会再走寄主的老路了，可谁能知道，他会不会步反派的后尘？
是夜。
林路从后面缓缓抱紧白橙，贴着她的后背，轻嗅她发间的洗发露的清香。
“你们现在是一个人了吗？”白橙没有入睡，用手覆着腰上的大手，轻声询问道。
林路没有回应，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忽然发难地亲吻她。
“别咬。”白橙好气地推开他的脸，气呼呼地瞪着他，“你又不是狗，咬我干嘛？”
三天前被他啃过的肩膀还没有痊愈呢。
本来她的五感就超出常人数倍，他还故意似的，每次前戏都会啃她，不是脖子就是肩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吸血鬼。
林路拿下她的手，一双漆黑的眼眸无辜地看着她，看起来就像是她欺负了他似的。
“你再敢咬，就别碰我。”白橙扯着被子，整个人一骨碌地钻进被子里，就留着一缕发丝在他面前。
“不咬。”林路眸底划过一丝慌乱，讨好地伸手想抱她，被无情地躲开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我才不要信你。”
白橙在被窝里闷哼了声，噌地从被子里冒出一颗脑袋，红着脸，“把你的猪蹄子拿开。”
林路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手上用力一捏，逗得她惊呼出声。
这一夜，白橙差点没跟他打起来。
次日一觉睡到半上午，白橙感觉浑身都散架了一样，胸部还隐约发疼，腰间也酸溜溜得没劲。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丰富的饭菜，白橙第一眼望去就忘记了疼痛，捂着空空如也的肚子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吃。
林路三天没回来，她自己又太懒，就随便对付一下三餐，难得不用自己动手还能吃上大餐，她不得敞开肚皮吃。
林路端着排骨汤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她享受地吃菜，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慢点吃。”林路拉开她旁边的椅子，刚坐下就给她夹菜。
电视机里传来电视剧的声音，男主回忆起幼年与女主的第一次相遇，画面转到了幼儿园里的孩子们，孩子们单纯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客厅里。
林路忽然看向电视机里的场景，冷不丁地问了白橙一个问题：“橙橙，你想要一个孩子吗？”
刚把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的白橙差点噎住。
“咳咳，你你说什么？”白橙赶紧喝了口水，“你寻思什么呢？”
林路有爱摸摸她的头，“你不想有个孩子吗？我和你的孩子。”
白橙笑得尴尬，自知后幕的她无法实现他的愿望了。
为了防止任务者在任务位面留下不必要亲情联系，系统都会在每一个任务开启前给宿主服下不育不孕的药物。
所以，她根本不可能和他有一个孩子。
“我们两个相伴一生不好吗？”白橙心虚地没敢抬头直视他。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如果你不想生，那就算了。”林路说算了，就真的没有提了。
当晚云雨后，白橙总觉得有点莫名的愧疚，同时也在怀疑有没有孩子难道是证明爱情的必要选择吗？
【宿主，可以证明爱的只有彼此的心意和责任。】
第98章 愧疚（47）
白橙读了两年半的学前教育，还有半年在校外幼儿园实习，所以年底就要从学校搬回家了。
“今年春节去哪儿玩？”白橙把最后一点东西塞进车后备箱，与室友打完招呼上车。
林路，贺煜关上后备箱后，上车发动了车子，听了她的问题，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你想去四季长春的K市吗？”
“四季长春？有什么好吃的吗？”白橙抱着一袋薯片，熟练地打开包装袋，一片一片地吃起来，还拿了一片薯片塞进他的嘴里。
“当然有美食，”贺煜轻笑，“还是说你想好目的地了？”
“就是不知道去哪儿才问你的嘛。”
“那就去K市，我带你去吃那边有名的美食。”
“好。”
车子匀速行驶中，刚好前面一个十字路口的红灯换了绿灯。
“运气卡得挺好。”白橙刚说话，一辆大货车从右侧道路上加速驶来。
一切来得太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汽车已经被货车撞出去几十米远。
救护车呼啸而来，救援队从车下发现了两个人，女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
方空间里。
白橙还没有从事故里回过神，货车失控撞上来的时候，贺煜第一时间就护住了她，但是她还是死了。
云团子一蹦一跳地蹦到数据床上，蹭蹭她的手臂，“宿主，你还疼吗？”
白橙回过神，摸摸它升级后变得柔软的白绒毛，“不疼。”
【系统检测过了，宿主你的寄体确实没有了生命体征。】
白橙深吸了口气，抬头看着数据墙上的屏幕，自言自语：“不对啊，他不是有修为吗？怎么会护不了我？”
“宿主，攻略目标的修为没有了……”
“什么意思？”
“位面天道会强制禁止不符合位面平衡的能力出现，所以攻略目标的修为很早就被天道禁止使用了。”
“那他呢？”白橙眼底有一丝慌乱，“快给我看看他的情况。”
系统1212调出位面记录，贺煜在车祸后，失去了两条腿，在病床上躺了半年，整天不言不语，只是呆呆地抱着她的骨灰盒。
直到忌日那天，贺煜坐上了轮椅，带着她的骨灰盒来到了K市，在他所说的四季长春的美好城市里，有一方花田早在一年前建起了一座教堂。
此时，不仅有年轻情侣来到这里举行婚礼，还有花甲老人都手牵着手来到这里回顾青春。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1212抬起卡姿兰大眼睛望着她。
白橙抹去眼角的泪水，看着花田里贺煜孤单的身影，心底的柔软被触动，眼泪止不住地往外冒。
晚霞里，男人坐着轮椅停在花田里，整个人都沐浴在霞光里，他抱着冰冷冷的盒子，打开了药瓶，吃下了一整瓶药。
等护工发现他时，他已经与世长辞了。
这一世，他没有修为可以再保留记忆地跟上她，林路的记忆和生命到此为止了。
“宿主，要不你休息一阵子再做任务吧。”系统1212见她状态不佳，建议道。
白橙一把把它抱在怀里，小声哭泣起来，边哭边问它：“系统，我是不是太渣了？”
系统1212：？
“宿主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想做任务了，我怕他融合了所有意识后会杀了我，可是……他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抛弃他？”
系统1212听了前半句给它吓得够呛，还好后半句给它挽回了希望。
“对啊，他对你那么好，你不能抛弃他。”系统1212把她的怀疑全部变成确定因素，“如果宿主帮他把意识融合了，他不可能会杀你的，他感谢你、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真的吗？”白橙抽泣着在它身上抹了一把才抬起头，眼睛都哭红了。
系统1212：我才升级不久的白毛毛！
虽然被弄脏了毛毛，系统1212还是露出卡姿兰笑容，“当然啦，宿主那么可爱，他怎么敢凶你呢？”
所以快点做任务去吧。
——
末世后，N市只剩下一片空城，程离刚获得异能不久，从厕所隔间醒来后，他发现外面没有一个活人。
楼道里，昔日的同学化身成为没有意识的丧尸，肆意啃咬着同伴的尸体，校服上沾满了血液，尸体被分食后只剩一片骨架。
丧尸发现自己身边有脚步声，听觉灵敏地向程离扑上去。
程离抬起右手，意念控制着一团雷电直接砸在丧尸的面门上，一团电流窜过，丧尸短暂性失去吃人的意识。
程离皱眉看着只是电懵了的丧尸，又看到楼梯道口游荡的四五只丧尸，知道自己的异能太弱，一时间可能杀不出去，如果被丧尸困住，只有被分食的可能。
被电的丧尸清醒过来，发出“呃呃呃”声音召集其他丧尸来攻击程离。
眼看就要被围攻，程离躲进了身边的教室里，锁上了教室门。
教室里有两只丧尸在游荡，后门也开着，程离赶紧过去关上后门，面对两只丧尸，他有些没把握，但比起外面的一群，对付两只要容易得多。
程离顺手抓起身边的椅子，感觉有点重不好施展，又看向后门墙边的植物角，架子上有瓷制的花盆，他拎起花盆掂了掂，判定这玩意儿应该能砸破丧尸的脑袋。
按照末世文里写的丧尸，大多是砸烂脑袋就死了，就像方才被他迎面电击的丧尸，也是脑袋受到了攻击才会短暂性失去判断和行动能力。
“呃呃呃……”一只高大的丧尸动作迟缓地朝他走来，张着还残留肉沫的大嘴冲他嘶吼着。
可惜外面的丧尸虽然一直在砸门，但不知道开锁的他们暂时还进不来。
程离都等不及男丧尸走过来，提着花盆一使劲砸它脑门上，哐当！男丧尸应声倒地，脑壳裂开一大块，脑浆溢出，随之流出的还有一颗花生米一样大小的淡紫色石头。
根据看过的末世文，程离判断那石头应该就是所谓的晶核，现在他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总觉得应该捡起来，说不定以后有用。
解决完一个男丧尸，旁边还有一个安静得不太正常的女丧尸。
刚才他还没注意到，这个女丧尸还是隔壁班的班花，好像叫白橙，以前见过几面，是个身高不到一米六的小萝莉。
第99章 丧尸萝莉（1）
这个班花好像没有吃过尸体。
她的脸上白得连血渍都没有沾染，两根又长又柔顺的马尾披在后背上，一身宽松的校服还干干净净的，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要不是第一眼看到她那整齐的空气刘海下，有着一双白得只剩黑点的眼珠子，和她那张惨白的脸，他真要以为她是活人。
程离抓着花盆的手迟迟没有对这位班花下手。
不知是因为她那张可爱漂亮的脸蛋，还是因为她一动不动地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在告诉他——她是无害的。
总之，他下不了手。
程离别扭地拿着花盆坐到靠墙的座位上，警惕地盯了她一会儿，发现她除了会眨眼之外，乖得像一只布娃娃。
末世来得太突然，几天前还只是流行狂犬病毒，官方一直在试图把各地泛滥的消息压下来，直到那场酸雨之后，一切都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校园里，淋了雨的学生像中毒了一样倒地抽搐，没有淋雨的学生也莫名其妙地发病。
平常的校园生活，被扩散的丧尸病毒搅得一团糟，竟然出现了人咬人的情况。
程离抬起左手，从衣袖里摸出电子手表，看了时间后，发现距离他发烧晕倒，过去了两天。
幸亏当时他发现到同学的异常变化，躲进了卫生间，否则他恐怕已经在昏迷中被分食得只剩骨架了。
望着窗外行尸走肉般的丧尸同学们，程离有些迷茫，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凭着他现在的简陋装备，几乎没有可能活着闯出这个校园，异能刚刚激发出来没多久，又弱得可怜。
等到外面的丧尸安静下来，程离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呃。”一个似笑的声音从班花的嘴里冒出来，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面部表情僵硬得让人十分怀疑她是笑还是哭。
笑？丧尸会笑吗？
程离冷着脸，提着花盆慢慢朝她走过去，班花好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扶着桌子站起来，动作缓慢地往后退。
他靠近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只剩黑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他。
程离一直把她逼到讲台前，他再往前走，她也没地方退了，居然朝他摇头。
她难道有自主意识？
程离想到这个可能性，大刺刺地坐在一边的课桌上，审讯一样审问她，“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对不对？”
班花缓缓点了点头。
程离感到新奇，难怪这么特殊，原来还出现了半人半尸的情况。
“那你是不是丧尸？”
班花点了下头，呆了一会儿，又摇头。
程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跳下桌子，近距离观察她的眼睛，转动得很灵活，不像其他丧尸的眼珠子那样一动不动地像个摆设。
“我是程离，路程的程，远离的离，你还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班花张了张苍白的樱桃小嘴，半天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呃。
程离还认真期待了好一会儿，结果只等到这么个结果，不禁有些失望。
“不会说话？也没事，我问你，你只管点头摇头就好。”
班花点头。
“你叫白橙？”
白橙点头。
“外面的丧尸怕不怕你？”
白橙摇头。
“他们会不会咬你？”
白橙摇头。
“你可以在丧尸群里自由行动？”
白橙点头。
程离忽然庆幸自己能遇上一个半人半尸的特殊品种，对此他还是很意外的，尤其在肚子这么饿的情况下，说不定她能帮到点什么。
“你知道哪儿有吃的？”
白橙眨了眨眼，点点头。
“你能找给我吗？”
白橙扶着课桌缓慢走到一张课桌前，从桌肚子里抓出一个米白色的书包，慢动作地送到程离的手里。
程离打开书包，里面竟是满满的零食，薯片、薯塔、可乐、速食鸡腿、鸡翅根，以及一根长长的鸭脖。
虽然都是小包装，但是也够他吃一顿饱的。
自末世以后，程离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运气还不错。
啃完鸡腿啃鸡翅根，啃完鸡翅根啃起鸭脖，程离吃得好生满足。
一抬头他就看见对面还有一只小丧尸正盯着自己，馋的闭不上嘴巴。
程离撕开薯片包装袋，拿出一片递到她面前，“你能吃吗？”
白橙嗷呜一下，张嘴接过，差点咬到他的手指。
薯片在嘴里咔嚓咔嚓了两下，最后被她嫌弃地吐了出来。
程离静静地看着她的反应，笑道：“你这就有点浪费了。”
白橙扁起嘴巴，模样有点委屈，程离是越看越开心。
等到他吃饱喝足，白橙已经馋到生无可恋了。
“你再馋也没有用，丧尸吃人不吃这种东西。”程离想到这一点又开始发愁该不该把她带在身边。
“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吗？我的意思是带上我这个活人。”
程离扫了眼走廊上游荡的丧尸，又常试控制自己的异能，那团雷电在手心冒出来一小会儿就消失了。
现在他手里也没有什么管制刀具之类称手的防身武器……他总不能提着花盆冲出去吧？
白橙抬手指着他，又指了指自己，舌尖还算灵巧，发不出声音但仍然可以用唇语表示自己的意思：学。
程离很聪明，看了一遍就明白了，“你让我学你？”
白橙点点头。
“他们不会发现？”他一个大活人在丧尸堆里不够明显吗？
白橙歪歪头，指着自己的耳朵，又指向外面的丧尸，然后指着自己的眼睛，再指着外面的丧尸，机械地摇摇头。
“你的意思是，他们只能听见却看不见？”鉴于她肢体动作还算清晰，他很快猜出了她的意思。
白橙点头。
程离不假思索，从课桌上跳下来，一手提溜起那只花盆，一手拉着白橙的右手，带着她走到教室前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教室门。
细微的轻响没有引起丧尸们的注意，楼道里的丧尸还算少数，程离顺利地带着白橙下了四楼。
校园的路上走来走去的全是变成丧尸的学生，基数很大，像极了早晨集合做早操。
稍微有点灵智的丧尸在他面前停留了一下，除了听觉，它还有嗅觉，它能察觉到程离身上的一点人气。
第100章 一见钟情（2）
白橙拽了下程离的手，示意他到自己身后去，而她则站在丧尸的面前，当丧尸嗅到她身上时，却往后退，似乎害怕她，还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平安离开校园，白橙还反拉着程离的手，不知不觉中，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接近正常人。
“去哪儿？”程离发现她的行动能力越来越灵活，赶紧拉住没有目的地在街道上一直走的她。
白橙愣住，指向不远处的零食店，口齿不清地说道：“嗤。”
“吃？”
她点头。
程离轻笑，就着最萌身高差，他揉揉她的柔软的发顶，“你好可爱。”
白橙也回他一个微笑，虽然面部肌肉仍然有些僵硬，但能看得出是笑容，而且还是一个甜美的笑容。
嘭！零食店里突然传来动静，二人过去时发现店里有一个女人正和一只丧尸搏斗。
只见那女人一身干练的紧身皮衣，她一手紧握砍刀，动作有些迟钝，差点被丧尸抓到肩膀。好在她及时找准机会，一刀劈开了丧尸的头颅，肮脏的污秽物溅了她满身。
女人简单地擦掉脸上的污秽物，戴着皮手套的手指从丧尸的脑浆里抠出一颗淡蓝色的晶核，经过简略地擦拭后塞进腰包里。
她似乎才注意到玻璃墙外有两个人正关注着自己，漂亮凌厉的凤眸里略过一丝惊诧，可能自末世后，她还没见过像白橙那么干净的小姑娘了。
由于人类大多是视觉动物，第一眼看上去，她就对小姑娘心生好感，而且还产生一种莫名的保护欲。
女人帅气地和他们打了个手势招呼，弯腰从货架边上捡起一只旅行包甩到肩膀上，大步走了出来。
“你们是幸存者？”走近了，女人才发现小姑娘惨白的脸上有一双属于丧尸的眼睛，她警惕心大起，迅速后退拉开距离。
“她是丧尸？”女人指着程离身后的白橙，问他。
程离面露纠结，迟疑片刻解释了句：“她是我妹妹，她还有正常人的意识。”
还……说明她就是个丧尸。
前一刻她还对小姑娘产生的好感，此刻烟消云散了。
“你不会想养着她吧？”女人有些不可思议，他居然带着丧尸在身边。
程离回头看了看白橙，安慰地抓紧她的手，“看情况，如果她一直有意识的话。”
白橙抬起另一只手抓紧他的衣摆，提防地看着女人，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女人有点危险。
因为这个女人是女主，凌蓁。
在原剧情里，程离被学校里的丧尸围攻，是凌蓁救的他，加上女主光环的影响，前者对后者一见钟情。
后来遇上男主带着大部队，二人随即加入其中，前往京都。因为电台里所说的消息：官方在京都建起了幸存者大本营。
一路上，程离受到万爱无疆的女主凌蓁的屡次帮助，他最终爱上了凌蓁。
本就无牵挂于世的程离暗自许下了保护凌蓁一生的决定，当男主秦墨出现后，他也试图抢走凌蓁，但是无济于事，男女主二人情投意合，他根本无从插足。
后来，大本营被变异丧尸军团攻击时，他仍然为了保护女主奉献了自己的性命。
显然可见，程离有极大可能会爱上这个对陌生人都会给予帮助的圣母女主。
“我是凌蓁，你要和我一起吗？”凌蓁主动和程离自我介绍。
程离看了看白橙，又看了看凌蓁，凭着他的鸡肋异能，如果没有白橙的话也许会饿死。既然能和凌蓁这样的强者待在一起，安全性肯定增大。
“程离。”
——
芈米没想到自己因为一句话而被人惦记了。她正趴在课桌上拿着涂卡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怎么了？不会生气了吧？我刚才不过是提醒你一下，也没有别的意思。”苏黎黎走过来。
芈米抬了下眼皮，看了眼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姐没那么小气。”
苏黎黎会意地勾了下唇，看着她在纸上画的东西，好奇问道：“你画的是戒指吗？”
芈米嗯了声，显然不大想跟她多说什么。
苏黎黎自讨无趣地回了自己的位子。
上午最后两节课，芈米几乎没有听课，因为她的脑子里一直浮现着梦里的情景。
也不知道是她太敏感了还是别的缘故，她总觉得，那枚金戒指看起来很像是妈妈的婚戒。
如果是，那车下压着的人岂不是她的妈妈？
芈米想到这儿，忽然意识到奇怪的一点就是：这梦好真实，好像亲眼目睹过。
那，她怎么会经历过这种场景？
妈妈出车祸那一天，她不是在学校里吗？可是那种触目惊心又似曾相识的感受到底从何而来？
还有在看到熊熊烈火时，她怎么会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灼烧感？仿佛皮肤已经触及到了那片火，甚至有剧烈的疼痛感。
芈米向后桌同学借了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摸了摸脸，这张脸似乎是过于精致了。
倒不是她自夸，而是她感觉心里突突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想起那晚阎星奈的话，芈米愈加觉得他在隐瞒着什么。
可偏偏他不在旁边，让她问都没得问。
中午放学，芈米挎着单肩包，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向校门口走去。她还记得许言儿的事。
“芈米，我就知道你会来。毕竟这么好的机会谁愿意轻易放弃？”
许言儿抱着胳膊走过来。
芈米瞥了眼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神经，“人呢？”
说实话，她就没想过跟她许言儿扯什么皮，她之所以赴约，不过是想看看这个挺会算计人的家伙想做什么。
“上车吧，去吃顿饭再说。”许言儿带着芈米走出校门，来到一辆白色奔驰旁边。
车窗被里面的人打开，芈米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却嬉笑道：“你就是芈米吧，快上车，我们等你好久了。”
这是个女生，看模样年龄应该与芈米差不多大，一头金黄色短发，白净得很，倒还耐看。
芈米微微眯眼，这发色让她想起了苏黎黎和安陈旭，不由得警惕起来。
第101章 强吻（3）
凌蓁越是不说，越勾人胃口。
“木。”白橙吐出一个字了，还挺清楚。
程离微微眯起眸子，眸底愈加深沉。
“你怎么知道我是木系？”凌蓁套上手套，坐在她的旁边，饶有兴趣地支着脸颊看着她。
“猜。”身为有系统的丧尸，她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植物系的异能了好吧。
程离忽然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后车座上，坐在她的旁边，冷不丁地开口：“喊我名字。”
白橙微顿，照着他的话尝试念出他的名字：“嗤……里……离。”
努力了半天，因为声道还未完全修复，她只完整地读出了“离”。
程离抱着手臂靠着椅背看了她好一会儿，没有继续为难她，也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晶核，塞进她的手里。
“省着点吃，不是花生米。”程离随手将一颗紫色的晶核丢进嘴里，卡蹦卡蹦地嚼起来，可见牙口有多好。
白橙像抓着一把糖果似的，小心翼翼地塞进校服口袋里，学着他往嘴里丢了一颗吃起来。
经过几天的探索，程离发现晶核可以恢复白橙的行动能力，甚至是加强了许多，自己便也吃起来，异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一阶窜升到了三阶。
“你们俩居然背着我吃独食。”凌蓁坐上驾驶座，扒着椅背往后面看去，一人一尸正吃着什么津津有味。
程离从口袋里抠出一颗晶核递给她。
凌蓁看着手里的晶核，半天没下得去口，“你们俩不是饿疯了吧？这东西直接吃？”
白橙默默地看向窗外，想当初系统1212跟她说可以通过吃晶核提升能量，她的反应和凌蓁差不多。
现在打脸了。
其实擦干净了，晶核和花生米没什么两样，脆脆的没有味道，但每一颗都蕴含这或多或少的能量。
程离研究过一段时间，紫色晶核比蓝色晶核差远了，但低阶的丧尸远远多于高阶丧尸。
“爱吃不吃。”程离拿回凌蓁手里的晶核，用袖子擦了一下，当糖豆喂给白橙吃，后者乖乖张口吃下，没有半点违和。
凌蓁看着一人一尸的一系列动作，捂着嘴巴，打开车门就跑下去吐起来。
程离看到她这个反应，嫌弃地摇摇头，宠溺地摸摸身边的小萝莉的脑袋。
凌蓁看上去胆大，其实还没有白橙心细，要不是白橙大胆尝试，程离也没想到晶核的作用这么好。
如果知道自己在程离的心里是这个评价，白橙只想呵呵：她纯属是好奇心害死猫。
天知道她为了告诉程离这东西可以补给能量，用了多大的勇气一口闷了一把晶核。
回想起来，白橙都不确定再来一次还吃不吃这恶心玩意儿了。
“我也是服了你们。”凌蓁擦着嘴巴上车，“这块地被我们搜刮得差不多了，去别地了哈。”
“嗯。”程离咯嘣一下咬碎嘴里的晶核。
随着晶核碎了，凌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实在做不到吃这东西。
车子行驶出M市没多远，凌蓁想起什么，从腰包里掏出一小袋子晶核，不同于普通晶核，她手里的这一包都是蓝色，甚至还有青色。
“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对这东西感兴趣，我这里刚好收藏了一包，应该够你们当零食吃一路吧？”
程离眯起眸子，勾起唇角，拿过她手里的晶核，找出一颗青色的，其他的全部丢给白橙当糖豆吃。
这颗青色的比蓝色的要坚硬一些，用牙咬的话说不好会崩碎他一口好牙，可是不吃的话又该如何获取里面的能量呢？
“你是如何杀了三阶丧尸的？”程离对着后视镜举着手里的晶核。
凌蓁从镜子里看了眼他，“三阶么？误杀吧，我差点被它咬的时候，旁边的树突然倒了把它给砸死了。”
“咳咳。”白橙差点把晶核咳出来，不愧是主角光环，只要光环够厉害，主角就是不死之身。
虽然听起来有些奇葩，程离还是很相信凌蓁的运气的，跟着她生存都变得不那么困难。
说她是锦鲤，他都信。
把玩着青色晶核，程离不知不觉闭上了双眼，本是休息，却误打误撞进入了冥想。
在一片白茫茫的空间里，他在冥想中看见了青色晶核化作了一滴滴青色水滴缓缓融入他的神识，等他醒过来时，手里攥着的晶核变成了粉末。
一旁的白橙正兴致冲冲地在小袋子里找青色晶核，还真给她找到一颗。
“离！”白橙拿着青色晶核在程离的面前挥了挥，没等程离伸手，她就扔进了自己的嘴里。
程离：！
“张嘴！”程离是试过青色晶核的硬度的，给他牙都崩疼了，她不会是要当紫色的嚼碎吧？
那不得咬坏她那一口小牙？
被他突然强制性扑倒在椅子上，白橙一脸迷茫，硬是被他扣住下颌，被迫张开了嘴巴，在她的舌头上躺着晶核的四分五裂的尸体。
程离沉默了。
这就是丧尸的牙口？
白橙还以为他生气了自己没把晶核给他，脑子一冲动，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回自己身上，封住了他的唇。
硬生生把碎裂的晶核给他渡了过去。
白橙的触觉在食用了大量的晶核后已经恢复到常人三四倍的程度。
一触即发。
白橙只是单纯迷恋他柔软的唇瓣，生理上实际没有半点反应。
反倒是程离，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力制服，还被强吻，愣是挣扎都挣扎不开。
“你们怎么那么安静……”凌蓁正开着车载音乐，听得入迷呢，发现车厢里忽然变得太安静，视线从后视镜折射过去，落在叠压在椅子上的一人一尸身上。
信息有点多，凌蓁僵硬地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大路。
也许是她年龄大了，现在的小年轻口味似乎重得别出心裁。
她居然有点佩服程离的勇气，这才是为爱鼓掌啊。
被吻到快要窒息的程离终于挣脱了束缚，还算稚嫩的帅气脸庞浮现一抹可疑的粉色。
回过神的白橙瞪大了眼睛，她……做了什么？
第102章 绿头丧尸（4）
车厢里的气氛尴尬得让人连呼吸声都不敢轻易发出来。
“我说，后面那俩小情侣，亲热之前照顾一下我的感受OK？”凌蓁试图打破这僵硬的气氛。
程离干咳了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脖子和脸都红了个遍。
白橙直接装死挺尸。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流氓的一面，她竟然有点同情林路的忍耐力。
【宿主牛逼！宿主加油，好感值在前面等着你！】系统1212还起哄起来。
‘闭嘴。’
【宿主，亲一下就涨了二十点好感值哦！】系统1212比她还激动，虽然看不到它，但她能感觉到它激动地在空间里蹦蹦跳跳。
【有五十好感值了，宿主再接再厉，发挥你的撩男天赋，一举拿下他！】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蛊惑成分？她什么时候有撩男天赋了？
白橙不想理它，但不可否认，她做了就是做了，掩饰的话岂不是太不诚实了？
白橙思来想去，默默地坐起身，把一袋子晶核小心放在程离的手里，用她那无辜的美瞳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想要乞求他原谅。
程离没有接，撇开脑袋靠着车椅闭目养神。
受到冷落的白橙却没心没肺地抱着晶核，自己一颗一颗吃起来。
程离细细品尝着晶核碎片，重新进入冥思状态，把嘴里的晶核消化掉。
他能明显感觉到三阶后的异能更加稳固了许多。
看来还是需要相应的等级晶核才可以获得够多的能量。
两人一尸从M市来到了邻市N市，花了两天时间。
N市一家超市里，三个二十多岁的迷彩服青年正在搜集着物资。
其中一个脸上画着迷彩妆的青年，忽然气急败坏地把包摔在地上，撑着柜台坐上去。
“真是无语，凭什么我们出来找物资带回去伺候他们那群四肢健全的废物？”
其他两人同时愣了下，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青年站起身，背上旅行包，抬了抬眼镜，安抚他：“没办法，这种世道能和活人在一起都是奢望了。”
“活人？他们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迷彩妆青年气不打一处来，没地发火就拿拳头砸桌子，“老弱妇孺就算了，一群大老爷们靠着我们仨养活，真不要脸。”
“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又没有异能，难不成让他们出来送死？”金丝边眼镜无奈地摇摇头，“队长都没说什么，你就别抱怨了。”
迷彩妆青年冷哼，“你看队长那是服气的样子吗？他嘴上不说，我可清楚着他心里在想啥呢，说不定杀了他们的心都有了。”
“明宇。”安静的那位迷彩服青年开了口，打断了两人你来我去的交流。
“快点收拾，天快黑了，等会儿还要去周边看看有没有加油站，给车加些油。”迷彩服青年挎上大背包走出超市。
其他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金丝边眼镜青年跟着离开，明宇揣着一肚子火，捡着地上的包不情愿地出去。
另一边，凌蓁驾车来到了最近的加油站附近，还没到点，车就没油了，两人一尸只好下车徒步去找汽油。
轰！突如其来的一声震响从加油站传来。
程离拉着白橙，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后，降低了速度。
凌蓁掏出砍刀，提高警惕地靠近加油站，只见加油站里面有一个迷彩服青年正和一只庞大的绿头丧尸搏斗着，还有两个迷彩服青年受伤倒在地上，几乎无法帮忙。
“我们……”凌蓁回过头看向程离，后者却护着白橙没有上前，她转念一想，他的胆子还没有她大，白橙又只是一只小丧尸，除了混入敌军打听“军情”之外，也没什么防御能力。
“你们在这儿别乱走，我去看看。”凌蓁出于人道主义，还是上前去帮忙。
经过凌蓁和迷彩服青年的配合双打，绿头丧尸有两人高的身躯轰然倒地，脑袋上还插着一把砍刀。
迷彩服青年受了些伤，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平复了一下，才看向前来帮助他的女人，“谢谢。”
凌蓁笑着摆摆手，“都是老乡，不客气。”说着，她拔下丧尸脑壳上的砍刀，顺手给它脑袋剁成几块，在里面找到了一颗绿莹莹的晶核，足有普通棒棒糖那么大。
一想到棒棒糖，她就想到了后面还有俩口味非凡的小情侣，便寻思着帮他们争取一下零食。
“这个你要吗？”凌蓁询问迷彩服青年。
对方微微笑了笑，“如果不是女侠来得及时，我恐怕就葬身在这里了，晶核理当归你。”
凌蓁抛了抛晶核，笑得灿烂潇洒，“爽快。”
白橙跟着程离走进加油站时，冷不丁地吸引了三道目光。
被打扮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女生在这乱世里实在惹眼。
“小公主啊，真难得。”明宇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对这种粉嫩嫩的公主裙实在没有抵抗力，太可爱了。
“你好，我是秦墨。”迷彩服青年主动和凌蓁打招呼。
凌蓁很大方，“凌蓁，两点水的凌，草字头的蓁。”
金丝边眼镜青年扶了扶碎了一只镜片的眼镜，“你好，我是金峰。”
“明宇。”
等到三人同步看向程离和白橙时，白橙因为私自掏程离的裤兜被抓了个正着。
忽然成为聚焦点，程离才松开她的手，白橙委屈地扁起嘴巴，她只不过是想看看他兜里还有没有晶核而已，他怎么那么大惊小怪？
“我来介绍吧，这位是程离，那位是他女朋友白橙。”凌蓁总是那个化解尴尬气氛的调和剂。
“女朋友？”明宇笑道，“他们俩成年了吗？”
程离似乎不太喜欢这三人，并不和他们进行交流，即使被调侃，他也不予理会。
凌蓁继续找话题转移注意力，“你们也是来找汽油的吧，咱们刚好分一分。”说完，她把晶核塞进白橙的手里。
白橙还在试图霍霍程离的裤兜，被凌蓁塞了一颗大晶核后，惊讶地拉着程离分享：“离离！”
本来任由她闹腾的程离听到这么一声昵称，面部表情顿时就没了。
还有人不厚道地笑出声。
第103章 分道扬镳（5）
“离离离离！”白橙好生激动。
程离默默地拿过她手里的晶核看了看，又看了眼地上的绿头丧尸，没猜错的话，这很可能是一头四阶丧尸。
四阶晶核得蕴藏着多少能量？
如果凌蓁知道这东西的用处，或许还轮不到白橙。
程离摸摸白橙的头，把晶核还给她，毕竟是凌蓁给她的。
“离离。”白橙把晶核推回他的手里，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笑眯眯的，像一只粉色的猫咪。
程离也不拒绝，回她一个额头吻。
看到二人的交流方式，另外三人显然看出了问题，这个女孩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凌蓁进去找汽油，他们便跟了进去，明宇悄咪咪来到凌蓁的身边，好奇地问她：“那个小公主是怎么了？说话好像不太利索。”
凌蓁眼神躲闪了下，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她……她的智力和小孩子一样。”
明宇听了像是证实了他的猜测一样，叹了口气，“果然上天是公平的，关上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凌蓁没有回应，相当于默认了，白橙的身份有些特殊，不理解的话到时候肯定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白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定义了，只知道三个大男人对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惊艳变成了……同情？
程离一手揣着口袋，将晶核攥在手心里，一边牵过白橙的小手。
第一次被主动牵手的白橙，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没有跳动的心脏居然也有点暖洋洋的感觉。
‘系统，我如果一直补给能量，会不会恢复成正常人？’
系统1212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宿主你你在想死而复生？虽然你的意识存在于丧尸的体内，但已经死去的躯体是不可能活过来的，你顶多可以灵活运用这具身体，能量可以保证你的身体存留的时间长久。】
白橙扫了眼死得透透的绿头丧尸，‘丧尸有丧尸王，异能者也会有统治者吗？’
【这个不好说，系统检测到程离的主次意识融合度已经达到百分之80，这次没有出现双重人格的现象，应该是次意识较弱的原因。】
魔主的主次意识就像是破碎的一面玻璃，碎片有大有小，不同于破镜重圆的是，越大的碎片反而更难融合，更容易形成单独人格。
‘按你的意思，以后的次意识中还会出现贺煜的情况？’
【是的，不过宿主不用担心，主意识的影响远比次意识强大。】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么？主意识都爱你，次意识还有商量吗？他们最终都会融合于主意识的。】
白橙轻轻捏了捏程离的手指，不知道以后的任务会不会也能这么轻松。
只怕习惯了魔主意识自我攻略，要是碰上硬气的次意识，说不定要出事。
【所以宿主还是需要努力攻略魔主的次意识，与其让他们讨厌你，喜欢你肯定是百里无一害的，也有利于主次意识融合。】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两队人各自拎了两桶汽油，那三位还帮凌蓁三人搬汽油，可谓是末世里的大好人。
“你们想组个队伍吗？人多会安全一点。”队长秦墨主动抛出橄榄枝。
“安全个屁，重活累活全是我们干。”明宇在一边絮絮叨叨地小声骂着。
凌蓁不明所以地看了眼他，又看向秦墨，“你的意思是还有幸存者？”
秦墨点头，“我们从南边来的，一路上遇上了十几个，他们都是普通人，为了安全着想，他们愿意加入我们三人。”
“废话，我要是没异能我肯定也追着异能者求保护，但我可没想过像他们那样吃闲饭。”明宇说到后面，直接被金峰打断。
“明宇，他们没有异能，你应该体谅。”
“体谅个屁，老子不是人？再说了，人家凌妹妹不也是普通人吗？凭什么他们就可以躲在象牙塔里等我们来伺候？要是换做李阿姨和小石头，我肯定不说半句怨言，但他们是有手有脚的大男人……”
“够了，明宇。”秦墨开口呵斥，“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离开，我们不会怪你。”
明宇不做声了，但显然还气呼呼的，生气秦墨居然不帮他说话。
但毕竟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不可能为了一帮没脸没皮的王八蛋放弃友情。
金峰看气氛有些凝固，干笑了下，干巴巴地解释：“队伍里都是普通人，他们不敢出来，我们要不好说，也不能放弃他们。”
凌蓁表示理解，“你们需要帮助吧？我可以加入你们。”
“你……”金峰迟疑。
凌蓁抬了抬手里的砍刀，笑道：“我有刀，我不怕，不会拖累你们的。”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有什么人连人家小姑娘都不如，垃圾。”明宇拎着油桶翻着白眼。
“那他们？”金峰看向凌蓁后面已经上车的两人。
凌蓁回头看了眼，无奈地笑了笑，“愿不愿意要看个人意愿，你应该问他们，我没有资格给他们选择。”
秦墨对这个落落大方、洒脱胆大的女人越来越有好感，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情愫。
金峰在获得队长的认可后，前往汽车前询问程离的意见。
知道和他们在一起还要给一堆人收集物资，程离果断拒绝。
他不是什么大好人，本就厌恶与人交际的他更愿意独来独往，与人打交道就很累了，还要和一群听起来就垃圾的人打交道，他做不到。
更何况，白橙不是活人，以她的身份待在人群里迟早会被发现，他还无法相信外面的四个人会在那种最坏的情况出现时选择站在他们这一边。
所以，他不可能把白橙放在危险的环境里等待着最坏的结果。
“离离。”白橙收到金峰的邀请时，乖乖地挽着程离的手臂，示意自己只和他在一起。
金峰也不多说，只是单纯地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心意已决，凌蓁便与二人分道扬镳了。
凌蓁把车和一部分物资留下来了，自己则带着自己的那一部分去了秦墨的那一队伍。
第104章 丧尸王的信号（6）
一人一尸坐在后座上，待在原地许久没有动。
一路上，都是凌蓁在决定方向，他们两个没有具体的定位，只是随从。
加油站离居民区较远，少有丧尸活动。没有丧尸的干扰，又是在安静的车厢里，两人还手牵着手依偎在一起，一时间竟有些岁月静好的即视感。
程离攥紧手里的晶核，闭上双眼冥想，将晶核能量吸收完毕后，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下来了。
白橙不需要睡眠，他睡觉，她就无聊地玩弄着他的手指头。
程离低头看着她的发顶，忽然有一种大胆的想法，很想把她恢复成正常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依赖自己，但是他居然发现自己也会有舍不得放开一个人的时候。
“橙橙。”
熟悉的昵称在耳边响起，白橙有一瞬间的错愕，抬起头看着他。
“你不怕我把弄丢了吗？”
白橙迅速摇头，用力抓着他的衣袖，脑袋靠着他的肩膀，一副赖上他的模样。
程离有点想笑，摸摸她的头，“你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
亲人？在M市的时候，凌蓁就提到过，但是当他们找到寄主的家时，母亲已经身首异处，父亲变成了丧尸。
还是白橙亲手掩埋了两位亲人。
白橙摇摇头。
程离自己在福利院长大，没有家，但也知道有亲人的孩子一般是依恋亲人的。
“那我们该去哪儿呢？”有些人只为在吃人的末世坚强地活着，有些人却不知在失去所有的情况下该何去何从。
白橙无所谓地依靠着他，去哪儿都一样，只要安全地做完任务就行，她也没有什么太多追求了。
“我觉得我应该为你做点什么。”程离忽然说道。
白橙微微一顿，什么叫为她做点什么？
“谁让你不知好歹惹了我呢。”程离揉揉她的发顶，“害的我现在什么事都要想着你。”
白橙吐吐舌头，怪她咯？
“这样吧，我们去找个偏僻的地方，建一个新家，就你和我，好不好？”程离在脑子里描绘出一张城堡的蓝图，一座专门为公主而建的城堡。
这个主意听上去有点盼头，白橙点点头。
二人在车里度过一夜后，在第二日清晨，程离被指甲挠玻璃的声音吵醒。
一睁眼就看见一群低阶丧尸在外面游荡，还有两只丧尸扒在窗户上挠着，嘴里呃呃呃地叫着。
索性车门都关死了，丧尸只是在外面刨玻璃。
程离低头看了眼白橙，她却还伸出手戳戳玻璃，似乎在和外面的丧尸交流一样。
等她收回手指，程离才开口问她：“你们在交流？”
白橙点点头，在他的手掌心写起字来。
丧尸王在召集他们。
“丧尸王？”程离没想到这么一波丧尸都是被丧尸王召过来的，可见丧尸王拥有远距离传达消息的能力。
白橙又写了几个字。
但信号断了。
“他们知道丧尸王的大体位置吗？”
“北。”白橙简单地说道。
也就是说，这群丧尸是从南边寻着信号聚集过来的。
程离却在怀疑一件事，末世降临不过半个月，丧尸王就已经出现了，这可能吗？
他见过丧尸升级，都是通过吃同类升级的，就像白橙吃晶核也可以升级一样。
按道理说，四阶丧尸鲜少可遇，那么丧尸王的实力应该不会很高，顶多有六七阶。
所以信号能传达的距离应该不会很远。
这个方向再往北，很可能会碰上丧尸王。
如此这般，他们还是往南边去安全一点。
“他们知道丧尸王有多强大吗？”程离又问。
白橙摇摇头，在他的手里写了一段让他有些心有余悸的信息。
我也收到了信号，大致持续了半个小时就消失了。
——
芈米没想到自己因为一句话而被人惦记了。她正趴在课桌上拿着涂卡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怎么了？不会生气了吧？我刚才不过是提醒你一下，也没有别的意思。”苏黎黎走过来。
芈米抬了下眼皮，看了眼她，有气无力的样子：“姐没那么小气。”
苏黎黎会意地勾了下唇，看着她在纸上画的东西，好奇问道：“你画的是戒指吗？”
芈米嗯了声，显然不大想跟她多说什么。
苏黎黎自讨无趣地回了自己的位子。
上午最后两节课，芈米几乎没有听课，因为她的脑子里一直浮现着梦里的情景。
也不知道是她太敏感了还是别的缘故，她总觉得，那枚金戒指看起来很像是妈妈的婚戒。
如果是，那车下压着的人岂不是她的妈妈？
芈米想到这儿，忽然意识到奇怪的一点就是：这梦好真实，好像亲眼目睹过。
那，她怎么会经历过这种场景？
妈妈出车祸那一天，她不是在学校里吗？可是那种触目惊心又似曾相识的感受到底从何而来？
还有在看到熊熊烈火时，她怎么会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有灼烧感？仿佛皮肤已经触及到了那片火，甚至有剧烈的疼痛感。
芈米向后桌同学借了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摸了摸脸，这张脸似乎是过于精致了。
倒不是她自夸，而是她感觉心里突突的，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回想起那晚阎星奈的话，芈米愈加觉得他在隐瞒着什么。
可偏偏他不在旁边，让她问都没得问。
中午放学，芈米挎着单肩包，一边思考着什么，一边向校门口走去。她还记得许言儿的事。
“芈米，我就知道你会来。毕竟这么好的机会谁愿意轻易放弃？”
许言儿抱着胳膊走过来。
芈米瞥了眼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女神经，“人呢？”
说实话，她就没想过跟她许言儿扯什么皮，她之所以赴约，不过是想看看这个挺会算计人的家伙想做什么。
“上车吧，去吃顿饭再说。”许言儿带着芈米走出校门，来到一辆白色奔驰旁边。
车窗被里面的人打开，芈米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却嬉笑道：“你就是芈米吧，快上车，我们等你好久了。”
这是个女生，看模样年龄应该与芈米差不多大，一头金黄色短发，白净得很，倒还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