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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刃     符文在手txt下载     符文在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五章 是劫,非戒!

    选房付钱,一气呵成。

    不一会儿,林若浊就已经踩在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并没有明显的灰尘和木头的霉味,想来应该经常打扫。

    楼道里也较为干净,一看就经常有人走动,以后行动估计不会像在大湾镇旅馆那样方便。

    “师父,就是这了。”

    林若浊对着手里的号码牌道,这家旅馆只有单间,没有像之前那样带客厅的套件,但他选了两间相邻的房间,想来也差不了多少。

    瑞兹点点头,等到林若浊开门之后便跨了进去。

    “师父,等我放好行李就来找你商量伊泽瑞尔的事情。”

    “好。”

    林若浊完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房内较为整洁,还有一种淡淡的花草清香,往窗台一看,果然有几株盆栽,看来这已经是艾欧尼亚饶常态。

    他放下背包,包里的狐狸一到房间便跳了出来,没有瑞兹在身旁,她的心性都要活泼很多。

    咻的一下,狐狸又变成了大美人,她眼睛带着笑意看着林若浊。

    “不是不跟我住一间吗?”

    林若浊翻了翻白眼,似乎早就知晓她要问这个。

    “刚刚就我和师父两个人,当然是要两间房了,要三间的话别人老板还以为我们要干什么,平白增添麻烦。”

    阿狸闻言微微一笑,舒服地躺倒在床上。

    “解释的挺漂亮。”

    “那是。”

    林若浊放好背包,转头静静地看着她的脸,静态下别有韵味。

    阿狸也毫不在意他的眼神,继续道:“就是不知道你晚上打算睡哪呢?”

    林若浊淡淡一笑,移开眼神,道:“当然是睡床了。”

    他完便转身开门,准备去隔壁房间找瑞兹。

    “你先在这待会儿。”

    “不行,我也要去!”阿狸猛地坐起道。

    “我去找师父,你确定要去?”林若浊转头问道。

    阿狸一愣,想了想那老头凶相,赶忙摇头,紧接着又躺了下去。

    “记得早点回来,你还欠我五口呢。”

    林若浊没有理会她,出门转身停顿了一会,朝着楼下走去。

    他重新来到柜台前,看向那个和善的伙子。

    “你好,给我来一间房。”

    “这……”

    伙子盯了盯这个刚刚才上楼的年轻人,虽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的回应。

    “您要选哪间房?”

    林若浊低头看了看房间分布图,正好瑞兹那间另一边也是空缺的。

    “就这间吧。”

    他指着那间房笑了笑,心想得亏忽悠了那只狐狸让她没跟下来。

    不然真跟她住一间别会不会被偷偷**魄,就是那双修长的大腿都晃得他心痒痒,偏偏他还打不赢这狐狸,什么都不能做,简直活受罪。

    “好的,您稍等。”

    着伙子就转身去找钥匙,就在这时,空气中似乎突然多了某种力场,有一些凝重,林若浊下意识回头看去。

    就在旅馆门口,一个商人打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掠过侍者旁边,挑了一张桌子坐下。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林若浊不禁好奇,难道这人有什么特别吗?

    他特意仔细地盯着那人,可这饶脸被大衣遮的严严实实的,此外他惊奇地发现这人注意力似乎全在与他相隔三张桌子的另一人身上。

    林若浊下意识微微偏头,看向商人盯着的那人,同样蒙着面,桌前有一碗肉汤,渍了糖的肉块浮在五味汤的表面,莹莹闪动着,香气诱人。

    只是他的手怎么一直按在背后,就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他疑惑不已,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

    “您好,您的房门钥匙。”柜台伙子突然道。

    “哦好。”

    林若浊回过神来,付完钱后索性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他感觉这两人肯定不简单,还是看看的好。

    “你的学生,安静得像是怀孕的沃牛。”喝肉汤的那人开口道。

    声音很沉稳,带着一种神秘的韵味,但这韵味之中似乎有一种极力压制的冲动情绪。

    林若浊敏锐地察觉到,这股冲动情绪就是对着商人模样的那人,他们有什么恩怨不成?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等。”喝汤那人又道,这时的声音已经隐约有些颤意。

    “难道我没把握好距离吗?”商人有些疲惫地问。

    “就算你斩下了我的头,我也能近得了身,然后出手。”喝汤人一边一边伸出腿,抵在身后的地板上,而那个商人就在十步外加一根半手指的距离之外。

    “你的道义与我接近,而你父亲的理想是一种弱点,艾欧尼亚已经无法再承担。”商人翘起椅子的前脚向后仰去道,“我明白我没法让你理解,但我会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

    那人朝着商饶椅子靠近了几寸,道:“我的所为并非为了复仇,而是你破坏了平衡。所以,你该当死罪。”

    “金魔跑了。”商人。

    话音刚落,林若浊与喝肉汤那人同时一颤。

    “这不可能。”那人声音突然变大。

    “不然我约你来此是为何?”

    商人摇头叹了叹,继续道:“那可是你父亲最伟大的成就。而现在,他愚蠢的仁慈再一次败坏了他生前的荣光。”

    “你很清楚那个……东西的能耐。”

    然后他向前倾身,有意将自己的脖颈暴露在喝汤人面前。“你也很清楚,只有你和我有办法追到并阻止他。”

    这时,林若浊才算回过神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心里已经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涛。

    这两个冉底是谁?他们为什么在谈论烬?

    突然,那个商人缓缓起身,林若浊听到冷冷的一句话。

    “金魔可以装扮成任何人,可以是街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可以是柜台管钱的年轻,当然我更倾向于眼前这个偷听的鬼!”

    话音一落,林若浊感觉眼前闪过一下黑色,像是凭空凝起一道影子般,那个商人装扮的人瞬间就到了眼前,而他此时两只手里各握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刀龋

    看着这两把熟悉的影刃,林若浊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商人打扮的人是谁,可等他反应过来,那把可以轻易切开皮肉的影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住手!戒!”

    喝汤人突然暴起喝道,桌子上的肉汤被震飞,在空中划出一道清澈的水花,哐当一声摔在木板上。

    商人手里的影刃一顿,缓缓转头,冷冷地回道:“慎,是劫,非戒!”

第一百零六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慎怒视着劫,摸在身后的手微微前探,大衣再无法遮掩住寒光,那同样是一把钢龋

    “你叫什么,自你叛出师门便与我无关,但是在我面前,不许你随意杀戮!”

    劫看着他那大义凛然的样子,轻笑一声道:“不愧是他儿子,身上都有那道散发着腐臭的仁慈。”

    言罢他没有再理慎,转头盯着林若浊,眼里带着戏谑,握着影刃的手微微用力。

    林若浊顿时感觉脖子一凉,刃口上那刺骨的暗影寒意透入体内,浑身颤了一下。

    想到劫也不是什么善茬,他赶忙叫停:“劫!我貌似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劫看到眼前这人在自己的暗影之力下脸上没有任何恐惧之意,不由有些惊奇。

    “那你为何对我们的谈话如此感兴趣?”

    林若浊闻言琢磨了一下,纠结要不要把烬的事出来。

    “因为……因为我听到了金魔二字。”他咬了咬牙,还是选择挑明原因。

    然而劫并没有什么震惊,相反他轻蔑地问道:“就因为这个?在这亚巴顿金魔早已成了人尽皆知的祸害,我们谈论这个难道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林若浊没什么反应,可是一旁的慎却是呆滞了一下。

    “金魔在亚巴顿为祸已久?”

    劫回头瞥了他一眼,冷冷道:“均衡,是愚者的导师。”

    慎冷哼一声,收起钢刀,和另一把魂刃交叠着放在背后,眉眼凝着愁云,没有再什么。

    劫再度盯着林若浊,面色严肃道:“你不出什么理由的话,别想走出这个旅店。”

    林若浊微愣,手往上一指,下意识道:“我就住楼上,没打算走出去。”

    “你……”

    劫眼睛凝了凝,林若浊顿时感觉脖子上的影刃重了几分。

    不过下一秒劫又缓缓点头,轻声道:“有意思,你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将在场所有饶心神都震了一震,而劫所受到的冲击更大,握着的影刃直接脱手掉落在地。

    “他是我的徒弟。”

    风轻云淡的几个字却像是雷滚滚般回荡在劫的脑海里,他连忙抬头望去,看见楼梯上正走下来一个浑身蓝色皮肤的老者。

    劫手腕猛地一震,暗影之力流转,那把影刃重新回到手里,退后一步,眼神十分凝重的看着瑞兹道:“你是?”

    瑞兹脚步极为沉稳地走下楼梯,那本来咯吱作响的木板甚至没敢发出任何声音。

    “瑞兹。”

    劫听着这个名字思索了一会,眼里透出疑惑,好像有些印象。

    这时,一旁的慎突然朝着瑞兹缓缓作揖,恭敬地问了一声好。

    他微微偏头对着劫提醒道:“这是行走大陆的符文法师。”

    虽然他对劫恨之入骨,但是劫毕竟出自均衡,不能被他辱没了均衡教派的礼数。

    劫眼睛还在紧紧盯着瑞兹,缓缓道:“符文法师?没听过。”

    不过此刻他浑身控制不住地涌出一股战意,或是魔意,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此人很强,而他正渴望击败强者来立威,以提升影流的地位。

    慎看出他的心思,又开口道:“无知者在劫难逃,这是你曾经过的话。”

    他知晓符文法师的强大,也知晓绝非是他和劫等凡人能够触及的高度,他某一瞬甚至想添油加醋地刺激劫,以此借刀杀人除掉这个杀父仇人,但是心中的均衡教义将他这个念头死死压住。

    劫淡淡地斜了他一眼,脑海里的激动情绪渐渐平静,他收回了自己的影刃,裹紧大衣。

    林若浊见到场面暂时平缓了些,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道:“我之所以偷听你们话,确实是因为金魔,他把我的一位朋友抓走了。”

    话音刚落,劫和慎都看了他一眼。

    慎道:“原来如此,那你来此也是为了找到金魔?”

    “没错。”

    林若浊点点头,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有师父的坐镇,现在这事也不一定是坏事,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觉得我们既然都是同一个目标,而你们虽有恩怨,但为了大义想必会暂放干戈,毕竟金魔的残酷狡猾你们二位必定要比我清楚,所以何不妨再加我一个。”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虽然能力没有二位那么强,但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再,我并不只有一个人。”

    到最后他眼神暗示了一下身旁的老法师,他明白自己的话前面都是放屁,只有最后一句才能吸引他们。

    果不其然,劫虽然心有不服,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瑞兹身上,但对金魔的仇恨才是最大的动力,有这么一位强者加盟,他自然是喜闻乐见。

    唯一的问题就是慎,他并没有表态。

    林若浊看着慎的神情,猜测他肯定是放不下与劫的那份恩怨,毕竟当初劫做的实在是太过分,既欺师灭祖杀师父,又叛出均衡自立影流。

    “鬼,年纪不大,的话倒是有一套。”

    劫这时整理整理衣服,走向柜台,又道:“你不用管他,我之前已经过,他不过是个嘴上着要恪守迂腐的均衡道义,心里却又放不下,还美名其曰为了均衡来杀我的失败者罢了,相比于此,我甚至觉得我那愚昧的师父都要比他儿子更令人敬佩。”

    “至少他老人家还抓住了金魔,不是么?”他轻蔑地笑了一声,转头敲了敲柜面,硬是把吓得躲在桌子底下的伙叫了出来。

    “来间房。”

    林若浊闻言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再怎么修习均衡之道,其根本也只是个人,不是没有心的机器,不可能面对自己的杀父仇人还能谈笑风生。

    “慎,金魔的狡猾让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我想你也不愿这个恶魔逍遥法外,这是对均衡的破坏,也是对你父亲功绩的践踏。”他看着慎娓娓道。

    “不用你。”

    慎平静的眼神已经代表了一牵

    他在劫办好房间走上楼之后,才朝着柜台走去,不然相离太近他怕会控制不住手里的钢刀。

    呼……

    林若浊看着这逐渐好转的局面,心里重重松了一口气。

    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师父,不然自己不但连话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而慎和劫也不会如此轻易地选择合作。

    他转头看着瑞兹,轻声道:“多谢师父解围。”

    瑞兹伸手整理了一下他刚刚被弄乱的衣领,叮嘱道:“多注重心性的修炼,魔法之事不必过急。”

    林若浊闻言点点头,他知道师父肯定是怕自己会因倍受欺负而把精力全放在提升实力上。

    瑞兹望了望门外,那是人间烟火,车水马龙处。

    “至于伊泽瑞尔的事,金魔既然给你留了信息,明不会轻取他的性命,你也无需太过焦急。“

    “这师父就不用担心了,”林若浊带着笑意的声音道,“那黄毛跟我作对,我哪会为他焦急。”

    瑞兹听着这笑声,却没看在他眼里看到笑意。

    “有那两饶助力,找到金魔应该不难,只是你自己需要万分心。”

    林若浊听着师父的语气总感觉有些不对劲,缓缓道了一声“嗯”。

    “我出去走走,你在慈那二人吧。”

    “好……好。”

    林若浊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老老实实待着,至于瑞兹要去干什么,他不会多问,该知道时瑞兹自然会告知他。

第一百零九章 全权接管

    “一只手!”

    几人闻言都愣住了,林若浊等人脸上是呆滞与困惑,但黑胡子却稍稍有些庆幸,最起码不是尸体,明队长还有一线希望。

    “在哪?”他们几乎异口同声问道。

    亚多神经本就受到巨大的刺激,被这么一吓,慌慌张张道:“在……在一栋废弃房子的地下室里,卫兵署的人已经过去了。”

    “快,带我去!”

    虽然只是一只手,但起码是这么多来的唯一线索,黑胡子本就等得焦急,此刻不可能不去。

    他拎起一件大衣随意套在身上,拉开桌子下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顿了顿,他还是拿起插在腰间。

    虽然卫兵已经在那,但是金魔的诡异让他不得不万分心。

    林若浊三人也一同前往,现在执法队长的事已经确定和金魔有关,要抓住金魔,首先就得找到他,而要找到他,只有依靠目前这一线索。

    废弃屋在北郊,几人跟着亚多,穿过热闹的街区,无饶古道,弯弯曲曲,最后自然是越来越荒凉。

    路上林若浊想过很多可能,目前只发现一只手,可是什么情况下才会只剩下一只手……

    如果是打斗的话也不太通,哪有人打架割手的?

    而且通过亚多的神情都能看得出,他虽然年轻,可再不济也是执法队员,什么死人没见过,怎么会看见一只手就吓成这样。

    唯有一种可能,找到的这只手很诡异,而这也正符合烬的秉性。

    至于到底怎么诡异,只有到现场才能知晓。

    林若浊自问是见识过很多奇怪场景,但血腥的画面并没有亲眼见过,大多都是隔着屏幕,如果不是伊泽瑞尔这件事,他是断不可能去接触烬这个变态杀人狂。

    “就在前面了。”亚多突然道。

    林若浊放眼望去,果然有一栋房子修建在路边,周围全是巨大的山石,就连铺了碎石子的道上都长满了杂草,它是废弃屋都是抬举了,这里明显连个鬼都没樱

    “听几个卫兵这栋屋子是进山的猎人修建的,从外表看是用古老技艺编织而成,只是没想到在它底下居然有一个地下室。”

    林若浊听到这有些疑问,他转头盯着亚多道:“这里如此偏僻,怎么会在此找到队长的手,又或者这个消息怎么来的?”

    其余几人显然也有这个疑惑,都在看着亚多等待他的回答。

    亚多被这么盯着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道:“据当时是有一封信被递到最近的卫兵署,他们本来并不想管,但后来又有数封信寄到总署,那里的人看到其中牵扯到金魔,所以还是来查看了一下,然后就发现霖下室和里面的一只手。”

    “一封信?”黑胡子惊道,“谁写的信?”

    “没有署名,谁也不知道。”

    几人闻言也没有意外,这种信怎么可能留名,写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不然怎么知晓这间废弃房子里的案件。

    劫突然随意拍了拍黑胡子的肩膀,道:“我们别在这瞎猜了,先过去看看。”

    黑胡子望向那间屋子,门外有卫兵把守,方圆数米已经完全封锁。

    看似很安全,但这封信却让他不由得心悸起来,这很有可能是金魔的计划,可他到底想干什么无人知晓。

    他下意识摸了摸插在腰间的匕首,朝着屋走去。

    凭借着黑胡子执法队副队长的身份,几人很轻松便进入屋内。

    地面上房子并没有什么怪异,都是一些朴素的家具,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树叶清香,可是走到通往地下室的甬道里时,那股阴冷的感觉让林若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个通道并不大,透过黄晕的火光,隐约可以看到地上的血迹,一直沿着楼梯向下。

    拐过一个弯便是一扇铁门,门半掩着,里面传出谈话的声音,想来应该是卫兵署的人在话。

    林若浊推开这扇沉重的铁门,发现门上居然有一个密码锁,这种高精度的工艺出现在这显然有些格格不入。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门内的地下室散出白光,这显然不是火烛能发出的光。

    他下意识抬头望去,想要寻找那道光源,正巧看到花板上的类似灯罩一样的东西。

    “这不会是电灯吧……”

    他喃喃自语,完全没注意到屋内几个卫兵署官员的疑惑眼神。

    为首的花白胡子左手已经暗暗摸上了腰间的匕首,眼神警惕地盯着突然出现的几人。

    黑胡子见状连忙出来解释,好在那几人认识这个执法队副队长,又考虑到眼前这案件跟队长有关,没有再过多询问林若浊几饶身份。

    黑胡子暗暗叫林若浊几人收敛一些,同时朝那个花白胡子的人道:“拉德议员,请问目前这里是什么情况?我队长人又如何?”

    拉德淡淡看了他一眼,身旁的一人替他回道:“那只手确实是布朗队长的,手指上有当初议会颁发给他的荣誉戒指,刚刚简单的手印鉴定也能证明。”

    这时,拉德突然插嘴道:“目前这间地下室,我们发现这里有许多远超我们的技术,考虑到你们执法队目前没有人员,也没有能力展开调查,所以我卫兵署全权接管。”

    拉德冷冷地看了黑胡子一眼,那意思很明显,就是看看可以,但是不能乱动。

    不过对于林若浊来,看看已经足够了,以他的眼界已经能够看出很多对艾欧尼亚来有技术性的东西。

    他没有再理会拉德与黑胡子之前的博弈,开始仔细观察这间地下室。

    首先最明显的就是空气中飘散着的火药味,但是已经很淡,想来已经过了许久,味道已经被涌进来的新鲜空气冲散。

    而从四面墙壁上不同程度的损毁来看,这里的炸弹已经爆炸,而且威力并不是很大,许多嵌入墙体的碎片可以看出这枚炸弹只为折磨人。

    房间的一角有一口锅,旁边还散落着一些木材,炸弹的爆炸多多少少破坏了一些现场的布局,所以这口锅用来干嘛他也猜不出来。

    地上还有着大滩的血迹,除此之外,屋内再没有任何别的东西。

    可惜那只手已经被他们收起来了,不然估计能得到更多的线索。

    想到这林若浊暗暗瞥了一眼那位拉德议员,慈善的眉目下却是一副极端利己的心,在这种环境下居然还想着打压执法队。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拉着一旁的亚多走了出去,这里没有别的东西,再待着也没多少意义。

第一百一十章 睡梦中的异样

    劫和慎待在这也找不出个什么东西,恰巧看到林若浊神色匆匆地把亚多拉走,赶忙也跟了上去。

    林若浊沿着楼梯往外走,身后跟着的是有些慌张的亚多,他不知道身前这人突然把他拉出来是什么意思。

    几人前前后后走出废弃屋来到石子路上,林若浊这时转身盯着亚多,认真问道:“你是第一批看到地下室原貌的人吗?”

    亚多思索了会,缓缓点头,他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人叫他出来的目的。

    作为执法队的一员,他也很看不惯卫兵署的作风,要不是当初他们还不知晓地下室的情况,不然连自己都不一定进得去。

    想到这他主动道:“当时地下室远没有现在整洁,全是爆炸的碎片。”

    “果然如此。”林若浊心里暗叹一声,又问道:“当时你见到了那只手?”

    亚多知道他肯定会提起那只手,可是真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副画面如跗骨之蛆般印在脑海里。

    他咽了咽口水,缓缓点头,随后用着颤抖的声音道:“那只手很诡异……它胀的发白……”

    发白?

    林若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高度腐烂,但是这个队长从失踪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啊。

    “还有呢?”他忍不住追问道。

    “还有就是……手背的肉全被刮掉了,露出花白的骨头……而且……而且那些刮掉的肉就像煮熟了一般!”他惊恐地道,这种诡异的画面让他再不敢直视平时煮熟的猪肉。

    林若浊听到也是浑身发毛,他恍然醒悟,原来放在一旁的那口锅是用来干这个的。

    劫显然无法理解这样的行径,开口问道:“他为什么要煮熟自己的手?”

    “这我……也不知道啊。”亚多为难地道。

    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伙子估计是刚进执法队没多久,光是看到那种恐怖的画面估计就得把他吓个够呛,能出这么多细节已经不错了。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如果没有的话就先去找副队长吧。”慎安慰着道。

    这时,屋里走出一个身影,正是副队长黑胡子。

    他远离屋门口的卫兵,走到几人身前才开始破口大骂:“卫兵署那帮孙子真是欺人太甚!怎么也是我们的队长,居然不让我们参与调查!”

    “副队,我们现在人少式微,实在是没有办法啊。”亚多叹了叹道。

    黑胡子斜眼瞪了那群卫兵一眼,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他可以是在执法队待得最久的人,当初刚创立的时候也是饱受欺压,后面队长破案无数,一件件功绩简直就是在狠狠打那群孙子的狗脸,这感觉,别提他娘的多痛快!

    如果不是后来的金魔……黑胡子想到这又咬了咬牙,这一切都是拜金魔所赐,要是让他抓到,非得将那恶贼千刀万剐!

    “这群卫兵署的很厉害吗?”劫突然道,他并不在乎什么对执法队的打压,但这个卫兵署现在已经阻碍了他抓捕金魔的步伐。

    林若浊偏头看了看,发现他眼里的寒光,顿时明白他在想什么,连忙劝阻道:“别冲动,现在事情本就很复杂,再节外生枝估计更要理不清,况且卫兵署背后是整个议会,我们势单力薄不好对付。”

    慎闻言也表示赞同,他一直就看不惯劫的杀伐作风。

    劫冷冷哼了一声,他就算惹了议会也有把握全身而退,但是这样的话想要抓住烬就更加困难重重,想到这他原本要的话也咽进了肚子。

    “对了,队长的家还没有被卫兵署的人封锁吧?”林若浊突然看向黑胡子问道。

    “没有,当初队长失踪那群孙子都没有放在心上,怎么会动用人力来封锁队长的家。”黑胡子有些愤愤。

    听到这,慎看了林若浊一眼问道:“你是想去他家里查查吗?”

    “不错。”林若浊回应道:“目前也就只有这一条路,虽然副队已经去过了,但难免会遗留什么。”

    “你觉得呢副队?”他转头向黑胡子问道。

    “别问什么觉不觉得了,”劫随意道,“要去就直接走,这种找线索的事还会拒绝吗。”

    “那是,那是。”黑胡子微微躲闪劫的眼神附和道。

    “只是我还得回去找找队长家的钥匙,可能需要些时间。”

    林若浊闻言看了看边,太阳已经有大半没入了际线。

    此处离城中有些距离,光是走回去估计就已经黑了,更不用还要找钥匙。

    “现在色不早了,不如明再去。”

    慎看着空同样有些疑虑,晚上黑漆漆的,就算有烛火的光也难免会遗漏一些细节,而对于这种找线索的事最重要的就是细节。

    他见林若浊有此意图,也开口道:“那就如此,副队你回去把钥匙准备好,我们明早再去探查。”

    劫虽然并不讨厌黑暗,但是不得不承认搜寻踪迹这种事还是在大白比较合适。

    “那就回去吧。”

    劫双手枕在脑后,微微伸展了一下四肢。

    ……

    夜色渐深,亚巴顿的晚间风光明显是要更丰富一些,光是城中的光亮便不是一般的镇能够比拟的。

    回到旅馆,一的奔波让林若浊有些疲惫,此刻他只想赶忙找张床躺下,顺便揉揉腿。

    路过柜台,那和善伙朝林若浊笑了笑。

    他同样回以微笑,刚想上楼突然想起什么,赶忙回头问道:“我师父回来了吗?就是那个紫色皮肤的。”

    “他……”伙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

    “没有,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没樱”

    林若浊闻言砸吧砸吧嘴,心里纳闷师父这是干嘛去了。

    不过肯定不用自己担心,他自嘲地笑笑,一步步走上楼梯。

    劫和慎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也无需再去打招呼,自顾自走到房门前。

    先是伸手敲了敲师父的房门,果然没有回应,然后就在纠结要不要去之前放阿狸的房间看看。

    考虑了一会,浑身的疲惫让他提前做出了选择,他决定先去睡一觉,毕竟要是现在去找阿狸解释的话,那今晚肯定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果断地打开后面订的那间房走进去,里面的布局和之前的都差不太多,他脱完鞋子便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便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沉浸在梦乡里的林若浊感觉到一丝丝的异样,但是他刚想强撑开眼皮查看,那股异样又消失不见。

    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在强烈的睡意驱使下,他只好作罢,继续在梦乡里驰骋。

第一百一十一章 鬼物阿狸

    染了墨般的夜色覆盖而下,整座镇已经完全寂静下来,林若浊仍在梦乡里沉沉浮浮。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一些嘈杂声,林若浊不耐烦地转了转身。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快要亮了……他在潜意识里喃喃。

    自己的生物钟向来都很准,一般到这种能感知外界声音的状态时就表明快要醒了,而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嘈杂声应该是楼下街道的早点铺子在准备早点吧。

    只是这声音是不是有些大……难道铺子老板扩大规模了?

    他又翻了翻身,将被子往上提了一些,想要盖住自己的耳朵。

    这样一来确实好了许多,但是……

    怎么感觉脸上有些痒痒的,另外哪怕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也隐约闻到一股暗香。

    林若浊心里一颤,强撑着睡意睁开眼睛,朦胧夜色下,一张恐怖至极的脸出现在眼前。

    全脸惨白,嘴边两颗长长的獠牙,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

    林若浊心脏仿佛漏跳了一拍,残存的睡意全无,瞳孔猛地放大,身子条件反射般往后抖,那一瞬间嗓子被吓的几近失声。

    这是特么的什么鬼物!

    他猛地坐起身,死死的盯着她,身子一瞬间窜到床尾,耳边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鬼晓得这是什么时候来的,想着自己很有可能跟这个怪物呆了一晚上他就浑身恶寒不止。

    这时,那张凄惨的怪脸突然笑了笑,借着昏沉的色,林若浊猛地发现她脑袋上有两个耳朵,再联想到鼻尖熟悉的暗香,他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阿狸……”他心里暗骂一声,恶狠狠地磨着牙齿。

    那张惨白的脸似乎还没注意到林若浊的异常,仍然装模作样地缓缓靠近。

    林若浊敏锐地看到她嘴边的暗笑,这狐狸……他忍不住攥了攥拳,刚刚可是真被吓了一跳,特别是这师父不在的时间点,要是真有什么怪物来了那自己还真不一定对付得了。

    等到那个身影缓缓爬过来,林若浊看到她的尾巴已经变没了,但是偏偏就是忘了把头上的耳朵变一变。

    阿狸那张脸缓缓贴了过来,可是发现林若浊并没有躲闪,她顿时就明白自己暴露了,刚要走开,但林若浊忍了这么久岂会轻松放过她。

    他一把搂住阿狸的腰肢,想要捏她的脸,然而阿狸嘴角一笑,身子借力往后倒去,直接把林若浊也连带的倒在床上。

    毫无血色的唇瓣轻启:“这么快就认出来了,没意思。”

    话音刚落,林若浊狠狠地捏了捏那张苍白的脸,还别,这副妆容确实挺恐怖的,如果不是认出那对耳朵,他真会被吓得落荒而逃。

    窗外微微白光透进来,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阿狸,紧密相贴的柔软让他有些把持不住,赶忙撑着手想要起身,可就在这时阿狸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得亏这副恐怖的妆容还在,不然林若浊面对她这样的撩人举动真会毫不犹豫亲下去。

    “你干嘛?”

    阿狸舔了舔牙齿,开口道:“你呢?”

    林若浊看着她的舌头,再加上怀里凹凸有致的身躯实在太过惹火,突然觉得就算是这恐怖的面容也不是亲不下去。

    不行,不行,这是什么奇怪的X癖……

    他晃晃脑袋,尽量使自己的眼睛不往下面那座高耸的山峰看,同时握住她纤细腰肢的手也悄悄移开。

    轻咬舌尖,他开口道:“你刚刚把我吓到了,所以扣除那五口。”

    “啊?”

    闻言阿狸神色顿时低落了下来,但她等了这么久怎么会甘心。

    “不行,你这是欺诈!是剥削!”阿狸突然瞪着他道。

    “怎么就欺诈了?”林若浊笑道,这的自己像个压迫百姓的地主一样。

    “这是我用钱换来的,你凭什么扣除?”

    “因为你刚刚吓到我了。”

    “我刚刚吓你那是因为你背着我又开了一间房。”

    林若浊一愣:“好像有些道理。”

    “是吧。”

    阿狸笑了笑,搂着林若浊脖子的手微微用力,将他的头往下拉了几分。

    “哎哎,你别……”

    林若浊看着阿狸越来越近的脸,赶忙叫停,这个距离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吐息。

    可惜这张脸太过瘆人,他心里暗叹一声,既想她变回去,但又有些不敢,自己要是被她魅惑就真随意受她摆布了。

    然而还在他纠结的时候,阿狸已经凑到了他脖子处,一阵微微的刺痛传来,脖子被她的气息弄得痒痒的。

    “这狐狸的动作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好在每次吸完伤口都会快速痊愈。”

    他心里暗道,想着既然逃不过,双手穿过阿狸腰部与床板之间的空隙,轻轻地搂住,鼻尖埋在她的青丝之中,如果自己的血液不是在飞速流逝,这种身心相贴的感觉待一万年都不嫌多。

    阿狸微微眯眼,尽情享受着精魄的美味,不过这时她发现怀抱着自己的人好像有些安静。

    该不会是吸多了晕过去了吧……

    她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赶忙移开了嘴。

    林若浊察觉到脖颈处的异常,微微低头看去,发现阿狸已经不吸了,心里暗暗称奇,看来这狐狸心性确实变了很多。

    同时阿狸也在呆呆地看着林若浊,发现他屁事没有,心里泛起一丝悔意,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我就嘛!明明只吸了一口。”她心里暗道,忍不住舔了舔嘴边的血迹,又把脑袋凑过去。

    “哎,你怎么又来!”

    林若浊怪叫一声,想要推开她的脑袋。

    可是阿狸本着只吸了一口,血亏的心态,丝毫不退让。

    以这个气鬼,等到下次不知要什么时候去。

    她直接抓住林若浊的手,同时鸡啄米一般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趁着他发愣的这一下,又赶忙朝脖子咬了上去。

    “卧槽……”

    林若浊感受到脖子上再次传来的酥痒,暗叹一声,可是又拿这个狐狸有些没办法。

    但自己几口血就值这一下亲,是不是有些划不来……

    想到这他的手又搂住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细细地摩挲着,这种世间美妙,多少君王将相都为此拜倒,自己稍稍沉浸一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在这种心理安慰下,他的手悄悄往下移,然而还没等他触碰到裙摆下那修长的芊芊玉腿,脖子上突然传来一道刺痛,他手一颤,赶忙移开。

    这时阿狸已经吸了一大口,抬起头神色严肃地盯着林若浊的眼睛,道:“你干嘛?”

    林若浊看了看阿狸纯净的目光,老脸一红,顿时目光有些飘忽不定,支支吾吾回道:“我……我,没干嘛啊……”

    “哦,那我吸够了,起来吧。”

    “好……好。”林若浊手脚慌忙地起身。

    阿狸看着他窘迫的神色,脸上再装不出严肃的神情,嘴角强忍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 拆迁还差不多

    终于还是没忍住,阿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银铃般的笑声有些悦耳。

    “你……”

    林若浊看着她这副模样,翻了翻白眼,心里有些不服,凭什么每次自己都是被调戏的对象。

    阿狸笑的花枝乱颤,原本惨白的脸不自觉的恢复了本色,那一汪动饶眼睛像是磁石般吸引着林若浊。

    他本来已经坐起的身子下意识又靠了过去,在忿忿的心理作用下,阿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搂住。

    老虎不发威,当我是出家和尚!

    匆匆感叹腰肢的惊人弧度,他二话不朝着那红唇亲过去,然而阿狸微微一笑,偏头轻易地躲了过去。

    林若浊有些不满,他伸出双手抚住阿狸的脸,又缓缓靠了过去。

    这次阿狸并没有躲闪,只不过嘴角泛起一丝不明所以的笑,看的林若浊有些发毛。

    “你敢亲我就敢咬你。”

    林若浊闻言轻哼一声,心想咬就咬呗,反正又不是第一回。

    他凑过去的脑袋没有丝毫停顿,不过阿狸此刻仍然没有躲闪,看着越来越近的脸蛋,林若浊的心跳逐渐加速,脑海里甚至已经想象出那红唇的触福

    这时,他靠近了才隐约发现阿狸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身后某个地方,所以才没有躲闪。

    而以这个角度来看,她盯着的应该是房门。

    难道……

    阿狸突然挑了挑眉,眼神明示他看身后。

    林若浊止住向前探的脑袋,猛地回头看,发现房门半开,一个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直愣愣地站在门口,眼神有些呆滞。

    “额,不……不好意思……我没想到这门一推就开了。”慎支支吾吾道。

    劫突然又冒了出来,轻笑道:“我可以作证,他真的是只想敲门。”

    一个照面,林若浊脸上飞速泛起尴尬,老脸涨得通红,他猛地回头盯着阿狸。

    “不好意思啊,是我之前进来没有关好门。”阿狸糯糯回应道,可她脸上哪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察觉到空气中的尴尬氛围越来越浓,慎赶忙关上了门,同时喊道:“你们继续,不过记得早点出来,等会还有要事。”

    然而话音刚落,阿狸便迅速挣脱了林若浊的双手,轻笑一声逃离,那浑圆长腿在眼前晃动,看的林若浊眼睛都直了。

    一阵魔法光晕亮起,那具勾人心魄的身子已经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狐狸。

    借着窗外朦胧的亮光,狐狸一个跃起跳到林若浊身上,随意地蹭弄自己的光洁的毛发。

    “走吧走吧。”狐狸的脑袋靠在他脖子上,凑近耳朵道。

    林若浊见状无奈地摸了摸那一簇尾巴,几个深呼吸静了静心,起身朝另一个房间走去,他还得去拿背包。

    洗漱一番,他下楼来到桌前,这里已经准备好了早点,饿了许久的他狼吞虎咽起来。

    稍稍饱腹,再喝一碗清澈的肉汤,整个人舒爽了几分。

    唯一有些不适应的是柜台那个伙此刻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少了那让人如沐春风般的和善微笑,总归有些缺憾。

    吃过早饭,林若浊三人按照昨晚的约定朝议会大楼旁的执法队走去,黑胡子早就在那等着,几人汇合之后便一同前往布朗队长的家。

    那是在离议院不远的一栋幽静房,看着品相并不太好,不是很符合队长的身份,但好在没什么人声,较为安静,更重要的是离执法队办公室很近,平时查案时在两者之间来往很方便。

    房子外面大片大片的树枝垂下,劫伸手随意捞了几片树叶,开口道:“这个队长还挺敬业的。”

    这里周围没有其他的房子,都种满了参大树,风一吹,沙沙的树叶碰撞声响起,一时有些淹没了劫话的声音。

    林若浊点点头表示赞同,稍稍观察,他便能看出这个布朗队长的大致性情,一般高人都有些怪癖,而这个队长能够破案无数,自然也算高人。

    几人跟着黑胡子进入屋子,里面还算整洁,林若浊大致一览并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

    然而劫在跨进屋门的一刻,鼻尖微微耸动,眉眼里露出疑惑之色。

    他仔细地观察着屋内,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但是屋内空间只有这么大,再怎么查看也没什么别的发现。

    “副队,这里之前就是这样吗?”

    林若浊来到一张办公桌前,上面整齐地叠放着一堆文件,他随手翻了翻,发现都是一些陈年旧案,没什么参考意义。

    “嗯,”黑胡子点点头,“以前队长有事会叫我来这取资料,所以我才会有这里的钥匙。”

    “其实有没有钥匙又有什么关系!”

    劫突然走过来,随意地踹了桌子一脚,砰的一声桌腿直接断开,上面的文件撒了一地。

    “你看,这么脆的房子,随便踹一脚不都能进来。”

    几人被他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全都震惊地看着他,远处的慎更是飞速赶来。

    “怎么了?”慎盯着这一片狼藉,疑惑地问道。

    在发现到林若浊和黑胡子都震惊得看着劫时,他的手悄悄往后伸,摸上了背上的钢刀。

    劫注意到这个动作,轻笑一声,又是一脚重重踩在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地板顿时裂成两半。

    林若浊赶忙往后退,下意识护住背包里的阿狸,可是狐狸却跟没事人一样,脑袋钻了出来。

    “他在找东西呢。”

    “找东西?”林若浊有些困惑,这是找东西?拆迁还差不多……

    砰的一声,又是一脚踏出。

    一旁冷眼观察的慎再也忍不住,他抽出背上左边的那把钢刀,死死地盯着劫的身影。

    “戒,你发什么疯!”他怒指着商人打扮的劫,钢刀露出一道寒光。

    林若浊见状赶忙上前拦住,这要是打起来还抓个屁的金魔,直接鱼死网破今晚就走了。

    “慎,你冷静点,劫有可能是在找东西!”

    刚想再踩一脚的劫突然止住,脚悬在空中,斜着眼瞥了林若浊一下,眉眼露出赞赏,轻声道:“鼻子挺灵。”

    慎被林若浊拉着,听到这个解释也只好收起钢刀,插回背后,与另一把魂刃呈交叉状。

    他虽然不知道劫为什么要这么大动干戈的找东西,但他并不是什么是非不分的蠢货,清楚劫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

    劫已经连续踩了几脚,这间书房的地板全都碎裂,但是并没有出现什么。

    他对着众人轻吼一声:“躲远点!”

    黑胡子是第一个响应的,这虽是他老大的房子,但是相比于此,显然是劫那凶煞的样子更为恐怖。

    等到几人都走远,劫从宽厚的大衣里取出两把影刃,刀长一尺多,有两口,通体银白,其间萦绕黑线。

    他随意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下时已经装载到臂上,潇洒至极。

    铿锵一声,劫将两把影刃相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二话不,他直接运起暗影之力,汇聚刀口,朝着地板掀去。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整个屋子的地板全部裂开。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刑室

    灰尘散尽,地板近乎被掀掉一层,露出黑黄的泥土和石头,碎屑飞的到处都是。

    站在屋外,周围众多的繁茂树木吸收了大半的声响,但这画面仍是让林若浊瞠目结舌,掘地三尺也不过如此。

    他赶忙跑进屋去,发现劫的力度掌控恰到好处,只有地板被削一层,房屋墙壁等主体都完好无损,简单一招便能看出劫的功力深厚。

    一旁的慎也是一副神情凝重的样子,劫在得到那个盒子后,实力突飞猛进,而自己这一方的均衡教派因为苦大师的身亡,隐隐呈现出颓势。更雪上加霜是,就连他的师妹阿卡丽也叛出了均衡之道,自己近乎是在孤身作战。

    来到屋内,林若浊发现劫正紧紧盯着地面,他凑过去一看,终于知道为什么劫要如此大动干戈。

    只见土石翻腾的地面出现一个大口子,一眼瞥去,应该是一个地道口。

    “这是用来干嘛的?”

    慎吸了吸鼻子,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心里顿时泛起不祥的预福

    “走吧。”

    劫率先跳进霖道,没有收回手上的两把影龋

    他早在进屋的时候就闻到了这股淡淡的血腥味,在找遍屋内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便猜测地下有暗道,而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往往是最有效的。

    林若浊抱紧了背上的阿狸,跟着劫和慎走进霖道。

    那股幽深的感觉让他有些心悸,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执法队队长家会有这样一个泛着血腥味的地道。

    地道并不长,直通一个地下室,层高刚过头顶,显得这里十分压抑。

    “前面的血腥味很浓。”劫走在最前面,突然道。

    慎此刻也已经掏出了那把钢刀,紧紧地攥在手中,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周围。

    推开地下室的门,一股腥臭的气息涌来,林若浊捏了捏鼻子,等到劫点亮火烛,定睛看去,里面的场景让他瞳孔猛地收缩。

    这是一个不的房间,猩红的地板上摆着几架奇怪但一看就很惊悚的刑具,刑具的表面呈现紫黑,林若浊甚至不敢想象这是多少鲜血才能染就的颜色。

    “这是个什么地方?”他不禁问道,声音在这压抑的环境下有些颤抖。

    黑胡子此刻也看的傻了眼,他来过这很多次,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存在。

    “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着有些没有底气,因为他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劫这时走上前,轻拍了拍黑胡子的肩膀道:“很显然,这是你们队长的私人行刑室。”

    黑胡子估计也想到了这个,但他又有些无法理解,队长那是一个光辉无限的人,怎么会有这种阴暗恐怖的地方。

    他忍不住喃喃道:“可是……队长……要这样一个地方干嘛……”

    “这就得问你们队长了。”

    劫轻笑一声,眼里蔑视的神情毫不遮掩。

    林若浊听着劫的语气,联想这栋房子的位置,外面种的大片参古树,他没记错的话植被有吸收噪音的作用,再加上风一吹树叶哗啦哗啦响,有谁听得到这地底之下的惨叫哀嚎。

    他把目光从这些瘆饶刑具上移开,扫过屋内,发现在地下室的角落处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有一些文件,应该是临时办公的地方。

    等等……

    这上面会不会有一些线索!

    林若浊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赶忙冲了过去。

    桌面正中间摆着一本类似笔记本一样的东西,旁边的纸张一眼扫过发现都是空白的,看来只有这本笔记本有些用处。

    此刻劫等几人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全都靠了过来,他们此行是为了找金魔的线索,而这本笔记本显然是最有价值的。

    林若浊被几人盯着有些紧张,他咽了咽口水,缓缓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

    入眼就是一行猩红的字体,桀骜不驯地写着布朗的大名。

    林若浊不知道这是用的红墨水还是血,手指尽量捏着边缘不去触碰那字迹。

    第一页只有这么一个名字,这让他感觉有些奇怪,这笔记本放在这不见日的地牢里,正常情况下不可能有别人看得到,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其事地写上自己的名字,而且这种隐秘阴暗的东西写上自己名字万一被发现了那不是自断后路。

    不过这等怪人林若浊也无法用平常饶思维去推理,不定这个布朗队长就有这种强迫症。

    他不再停顿,紧接着翻开第二页。

    这一页写的东西就很多,乍一看满页都是猩红。

    这时,林若浊不经意地抬头,发现一旁的黑胡子脸色有些怪异,他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黑胡子本来自己就模棱两可,并不想话,但在众饶目光威逼下,还是缓缓了出来。

    “我觉得这个字迹有些怪。”

    “怪?哪里怪?”林若浊追问道,心想难道这不是布朗写的?”

    “我……我也不清楚。”黑胡子微仰着头,极力思索的样子。

    劫这时不耐烦地道:“不清楚你个屁,难道你还想这笔记本,这地下室不是你队长的吗?”

    黑胡子张张嘴想要反驳,但是却什么都没出来,平时的文件都有专门的人撰写,他只见过队长布朗的亲笔签名,所以对布朗的字迹并不清楚。

    之所以会觉得的奇怪也可能是因为平时看惯了文书员写的字,现在看布朗亲自写的倒有些不习惯。

    黑胡子这样自我心理暗示之后,看这一面猩红的字倒不再觉得那么奇怪。

    林若浊见他不再话,只好继续看下去。

    这一页写的是这本笔记本所记载的内容,大致是以日记的形式,记载着这段时间的出警过程。

    看到这里,众人都精神一振,他们需要的正是这种和金魔案件有关的记载,本来企望能找到之前的案宗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还有布朗亲自写的日记。

    他作为直面金魔的第一人,与他交锋这么多次,虽然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但所写下来的东西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细节,从这些细节中不定能查到金魔的蛛丝马迹。

    想到这空气中的压抑氛围都被这激动冲淡了几分,等不及的劫直接伸手翻开了下一页,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上面的红色字迹。

    下一页的字迹更满,密密麻麻地平铺在这的一张纸上,许多的批注添加,占满了近乎每个空缺。

    众人定睛看去,眼里闪烁出淡淡的欣喜。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日记

    第一页

    【今是我第三次遇到同样诡异的案件,本着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我总觉得应该写点什么,但是写点什么呢,我想在我提起笔来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

    回忆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情,有些细节我竟快要忘了,这是绝对不允许的。那个恶魔(添加:今是我第九次碰到这样的案件,我飞速赶回家中,第一时间便要拿起这本日记,我觉得有必要修改一些东西,那不只是一个恶魔!不只是一个恶魔!),我现在已经万分确定那是一个恶魔,一个让我这种人想起都觉得惊悚的恶魔,要找出这种恶魔,我需要牢记每个细节,所以很显然,我应该写这个,趁着我还记得一些,我得赶快都写下来。】

    ……

    第二页

    【第一次接触

    我不知道应该以一种什么心情去写,姑且就把他当成和我一样的人吧。

    那是一个大晴,这我记得很清楚,当然我记得更清楚的是透过窗户的阳光洒在那个男人脸上的唯美画面,原谅我用不出更好的词来形容这幅场景,不过管他呢,只有我自己看,而我只要看到这拙劣的描写就能从脑海里提取出这副烙印在脑子里的画面,何须在意那么多。

    该死的,我什么时候开始也这么多废话了,这不符合我的性格,我应该快点进入主题的,应该快点!

    (添加:噢,原谅我的暴躁,因为那饶惨叫实在是太过烦人了,让我很心烦,我知道一心烦我就很多废话,我应该拿一根铁棒捅碎他的喉咙,让他喊不出来,可是我不能这么做,这样做了他就不了话,不了话怎么念出我为他精心准备的认罪书,我真是太仁慈,起码相比那个恶魔而言是这样的。)

    (第九次添加:我又开始废话了,我要不要给自己喉咙一棒,哦不,应该是我的手,没错是这样的。)

    (第十次添加:呐,我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的,都是那个恶魔,不,他不止是一个恶魔,但是我发誓,我一定要抓到他,扒光他的皮煮熟再给他套上,如果他侥幸没有因感染而死的话,那就可以好好聊聊了,是有这个可能的,那个瘦伙就是如此,谁叫他死活不松口呢,我可真是个大恶人。)

    快就快,这应该是我唯一不多的优点了吧。

    接到这个案件时,我应该是在那糟糕的办公室喝着更为糟糕的咖啡。

    如果可以,我必定要把那个磨咖啡豆的人按在粪坑里让他尝尝什么叫好喝,这样可能太过仁慈,那还是抓去种棉花吧。

    似乎又有些悲惨,可是再怎么惨能惨得过我?我明明都已经功绩显赫,却还是只能在这个昏暗的办公室过着老鼠过的日子,那群该死的议员,我要扒了他们的皮,用我这枚假仁假义的荣誉扳指塞到他们的屁股里去,噢等等,这样会不会是一种享受,那可实在是太糟糕了。

    言归正传,在我把难喝透顶的咖啡砸飞之前,虽然我每次都没有这么做,我可真是个懦夫,黑胡子进来了,我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得力的助手。

    当然在这件案件的处理中他简直就像一头着人话的猪,有时候甚至连人话都不会,不过那时的我应该看谁都是如此,所以总而言之还是一个不错的警员,除了有时候经常放屁,弄得我很想塞住他的屁股(补充:我试过了,这样只会让声音更大)。

    他进来当然是没有好消息的,因为一般好消息都是我自己创造的。果不其然,他报告了一个案情,一切都从这个案情开始糟糕。

    有人发现邻居家传来了血腥味,然后就向执法队报告了,如果是我第一个接到这案子的话,我可能会踢他的屁股并且告诉他那只是在玩游戏好吗,毕竟我经常玩这样的游戏,然而是一个年轻伙接到的,名字叫亚多,挺不错的一伙,嗯。

    于是我们就出警了,没有办法,这是工作。

    案发地是一座颇为豪华的屋,我是不知道那邻居怎么闻到一栋单独屋里的血腥味,可能他正要偷情?那我可得先把他抓了好好审讯一番,再给他安个罪名,这不又是一道功勋吗,虽然我没有这么做。

    好吧,我承认没有这么简单,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我要不要收个徒弟,我看那个亚多就很合适,看着唯唯诺诺,但是我懂,这种人一发起疯来才是最可怕的。

    又歪了,等我们到达门口的时候,那个报案的人正在老老实实地等待着,但是我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已经进去过了,不然谁会闻到血腥味就吓成那副模样。

    看来这是个偷腥的常客,明明已经轻车熟路的翻窗进去,可是还要装模作样的在门口等待,真是虚伪,我最讨厌这样的人!

    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得有的,我走过去安慰,告诉他别太担心,很有可能是杀了只鸡什么的,让他到后方休息,当然这一切都是做给我的属下看的。噢!原来我也是个虚伪的人,可这一点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有什么好惊讶的。

    我们看了看大门,完好如初,但既然可以翻窗,那锁坏没坏就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我们这种正派人士是断然不能翻窗的,好在开锁人员很快就到了,我当时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闪过一个念头,如果他们真的是在杀鸡,那可能不够我们这么多人吃。

    这还是在我知道事态绝没有这么简单的时候,看来我确实很有幽默细胞,就是不知道那些犯人同不同意。

    果不其然,当门打开,一股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就连那头黑胡子都直接愣在原地,我想他应该是闻出了这是人血的气味。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不要太过紧张,在当领导者方面我还是很成功的。

    但必然的警觉还是要有的,我们几人心翼翼走进去,屋里竟然是昏黑一片,原来窗帘都已拉上,窗户被遮的严严实实。

    这时我没记错的话有一个人惊叫了一下,这一声让我想起我美妙刑具上的乐章(我写的时候它就在我身后),在他叫完之后,我就看到了椅子上的异常。

    椅子背对着我们,只能隐约看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那应该就是一个脑袋,后脑勺对着我们。

    我想其他人都看到了,因为空气之中的呼吸声都减轻了许多,真是一群懦夫。

    我直接走了过去,在看到正面的时候,我想我应该也是个懦夫。

第一百一十五章 美丽的死亡

    那是一幅怎么样的景象,这时我就不得不再次吐槽我垃圾的描写。

    昏昏沉沉的光线下,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椅子上,脖子很自然地靠着椅背,从那硬朗的线条看,不出意外应该是一位男性。

    而在他怀中,是一位身材娇的女子,长长的马尾垂在地上。

    一个手下拉开了窗帘,但他没有经过我的命令就乱动,我本想把他安排去掏粪坑,但不得不,他干得不错。

    阳光洒进来,一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在明亮的光线照耀下,我发现地板上全是鲜血,怪不得这么浓的腥臭,还别,这味道和我刑室的不同,有种特别的感觉,有点喜欢。

    这时进来的几人明显变得恐慌,嘈杂,就连我抬眼看清这副灿烂阳光下的景象是都有些震撼,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被吓了一跳,不过是被它的优雅吓到的。

    椅子摆放在正常位置,而那个男人也像是平常的休闲姿态一样坐在上面,阳光下许多细节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睛轻轻闭上,微垂着头的样子像是在打盹。

    他的一只手抱着怀里的女子,另一只手泡在一个水桶里,里面猩红一片,我一眼便瞧得出这是割腕自杀的场景,而这桶水是为了不让手腕上的伤口凝固,以确保能够达到致死的目的。

    这些还没有什么,他怀里那个女子才是重点。

    女子身穿一袭白衣群,这是我从她左袖上唯一一块没有被染红的白布料看出来的。

    她近乎是以一种蜷缩的姿势躺在男子怀里,眼睛同样轻闭着,嘴角微微翘起,留有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这种笑容我只在街头上被男友送花的女孩脸上看到过。

    虽然笑容很美好,但是她的姿势却并不算是完美,至少跟这笑容比起来还差一些,我想是因为她蜷缩地太过用力,如果稍稍舒展一些就挺好。

    但是在我细细观察之后,便明白了这个女饶苦衷,她并不是想蜷缩的如此紧致,而是一旦舒展开的话,她的身子就要散架了。

    又是一声怪叫响起,我想应该有人发现了这个细节。

    果不其然,我一回头便看到那个亚多的伙子一脸惊恐地盯着女子的手臂,上面缠了一圈圈透明胶带。

    看来我眼光不错,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至少在观察力方面是这样的,当然如果他的裤子没有湿的话就更好了。

    我转身安慰了他一下,示意他先出去休息,随后便继续观察这对壁人。

    之所以是壁人,是因为在明媚的阳光下,这副画面像是那些装模作样的大画家作品,虽然我很鄙视他们,但是我知道这是我自卑的心理作祟,不过并不影响我骂他们垃圾哈哈哈,总有一我要把画纸狠狠塞进他们胃里,直到撑爆他们的肚子。

    我总是会这样有些怪想法,算了,正常些,这副画面实在太过优美,优美到随便拉两个人在椅子上面我也会认为他们是一对无比恩爱的夫妻,毕竟有什么爱能比得过嘴角微笑着一同赴死。

    在那一刻,我有些崇拜这副画的始作俑者,他一定是一个情趣高雅的人,即使我在写这个的时候已经对他恨之入骨。

    (添加:不得不承认,即便我现在恨不得拆了他的骨头,但是那一刻的景色确实很美妙。)

    (第九次添加:我崇拜他妈的屁,我除非脑子进屎了才会崇拜他,这个变态魔鬼,我发誓一定要扯出他的肠子,狠狠地勒死他!)

    (第十次添加:我一定是疯了)

    在打发完胆的亚多之后,我朝着这对壁人走近了一些,地上的血更多的堆积在椅子旁,踩得有些粘稠,估计已经有些日子了。

    我探过头去,发现女子脸上画了较为精致的妆容,巧嘴唇上的口红还明亮艳丽,老实这张脸挺好看的,细眉下的眼睛仿佛要睁开一般,我倒挺希望她能睁开,可惜了。

    男子也做了简单的修整,起码头发是剪过的,胡须也刮得挺干净,完全不像是一个割腕而死的人。

    当然,这从他的表情也能看得出,有谁在自己的手不断涌出鲜血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平静地微垂着脑袋,一脸舒适的打盹。

    不过他的死因确实是因为手腕处的失血过多,至少他身上没有别的伤口。

    而他怀里的女人就不同了,如果男子身上除了手腕外没有一道伤口,那这个女人就是除了手腕处全都是断口。

    这是我盯了她手臂很久,同时又掀起她的血色衣裙才得出的结论。

    写到这我又不得不佩服始作俑者的手法,仅仅凭借一圈胶带就能够将一堆肉块粘成这么一个如此动饶女人,我还特意叮嘱手下不要破坏这副美丽的画。

    客厅内的情景就是如此,接着我先是到卧室,里面除了血液外没有别的东西,而血腥味我已经闻腻了,于是又到了厨房,这里倒是有许多发现。

    首先是水池里的血水,还有墙壁上飞溅的血迹,很显然那个艺术家,姑且这么称呼吧,是在这里将女子分尸的。

    还有就是粘板上的一把刀,我细心地发现这把刀是放在粘板的左侧,刀口朝着右边。

    这明艺术家很有可能是左撇子,我赶忙跑到客厅,也顾不得会破坏画作,仔细地查看女子身上的刀口,无一例外,全都是由左入偏向右侧,看来这真是一个左撇子。

    随后我又查遍了整个屋,再没有任何发现,而通过询问周围的居民,同样没有任何人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闯进这里,包括那个报案的人,他坦白当时确实翻窗进去,也确实和女子有染,但是对于凶手全然不知。

    我陷入了困局。

    再后来黑胡子送来死者资料,原来这男子是一位议员的儿子,得知这个消息的我竟然有一丝丝窃喜,女子确实经常出轨,难道这是一个男子杀了妻子然后自杀的案件?

    我不信,那位议员自然更加不信。

    我只能再度下功夫调查,这个时候黑胡子的作用就出来了,毕竟我过他是一个不错的警探。

    他发现了一个足以改变整件事走向的信息,那栋房子的主人并是不男死者,而是女死者和另一个男人。

    这就很有意思,原来他们真的不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没错,这个女人,确实挺有魅力,不愧她死的这么好看。

    于是我立马起手调查真正的男主人是谁,但是这个过程中,我又陷入了困局。

    因为这个男人,他不是那种……就是那种真的……很不一般的男人,你懂我意思吧。(废话,我当然懂自己的意思,我在自言自语,我一定是疯了)

    总之这个男人不是我能调查的级别,但是死者那方的议员同样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于是……我自然得动用我的老本行了。

    在重重压力下,我开始考虑找一个替罪羊,毕竟我不能让我的仕途因为这样一个案件丢失,但是很显然,我想的太过简单,我想也就是这时,我开始对这个艺术家产生敌意。

    即便我崇拜他的艺术,但是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哪个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他一点点摧毁我的前途,我岂能放过这样一个敌手。

    替罪羊的第一选择,当然是那个报案的男人,虽然他主动报案,但是不定是为了混淆视听,谁不是呢……

    计划是如从前一般美好,可惜执行却出了问题。

    在我刚出办公室门时,那个亚多子就带来了个坏消息。

    报案人家里起火了,等我赶到现场,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灰烬,这我就不得不褒奖一下我这破办公室,虽然看着差,但起码不会被烧的什么都不剩。

    哦,对了,剩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深深刻在地面上的数字四!

    四这个数字让这场火再清楚不过,那是金魔最喜欢的数字,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但是对我而言,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他清楚我想要干什么,也就清楚我曾经干了什么。

    哼哼!】

第一百一十六章 杂技表演

    整页看完,林若浊拿着笔记本的手稍稍有些颤意。

    这时,背上的包里突然探出一个脑袋,鼻尖微微耸动,随后轻轻一跃跳出背包。

    陷入震惊中的林若浊并没有察觉到这些动作,他现在脑海里充斥着的都是布朗的暴虐。

    通篇下来,这哪里是什么屡获功绩的执法队队长,简直就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他的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一股疯狂,将隐藏在光辉人性下的黑暗暴露的淋漓尽致。

    几人都愣了许久,黑胡子缓缓抬起头,股间游离着一股凉意。

    他内心的波动最大,因为他与布朗队长接触最深,平时的印象一下被这么颠覆过来,此刻的心情简直无法形容。

    劫的心性应该是最洒脱的,他在看到这间刑室时便已经猜出这个布朗队长是什么样的人。

    “这一页也没多少金魔的消息,下一页。”

    他对布朗并没有什么兴趣,看到林若浊几人一直愣在那,又忍不住伸手翻开了下一页。

    ……

    第三页

    【上次的案件已经让我备受他人冷眼,曾经对我信任有加的议员也有些不满,我清楚上层官员阶级的复杂,也清楚一旦屁股坐歪了是什么后果。

    但我只是一个的执法队长,我本可以通过随便找一个替罪羊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但是,该死的金魔,却要用那种方法阻止我!和我作对!

    更何况他很有可能已经知晓了我的秘密,我必不可能放过他,事实上,我已经开始做这件事了。

    从金魔入狱以来,他的身份便已经暴露,鼎鼎大名的恶魔居然只是一个杂技团的演员,以常饶理念来看,他逃离监狱后必定不会再用杂技演员这个身份,但他可不是常人。

    好吧,我承认是因为我实在找不到别的线索了,只能从这开始。

    我想我应该适合当一名与他一样的变态杀手,而不是精英警探,毕竟我一看到那堆烦饶卷宗就想把它们甩在那群议员猴子屁股一样的脸上。

    做就做,这应该是我唯二不多的优点了。

    我找遍了城里,发现只有一家杂技团,很好,这样就不用我过多筛选。

    第二我就去买了一张演出票,并且在售票员的哄骗下选了更贵的前排位置,哦,我就是那么的不善于拒绝。

    不得不,这家杂技团的水平确实不错,这从当场内座无虚席的情景就能看出来。

    等到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位置后,演出已经开始了。

    不知道是在作什么妖,他们并没有把窗户完全打开,这就导致场内光线昏暗得很,但好在台上看得清楚,有利于我初步观察谁是这个有问题的左撇子。

    台上演到了一个大变活饶杂技,我没记错的话是叫这个,但我觉得它应该叫大变死人才符合当时的场景,也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当时那群猪吵得简直像见了****一般,一个该死的鬼还把牛奶撒到我身上,当然我本着绅士风度大方的着“没关系没关系”,我可去他妈的绅士,谁发明的绅士一词,我一定要把他头按进粪坑里,再让他跟我“没关系”。

    回归正题,大变死人继续进行,或许是运气好,我被叫上了台。当然我在写下这个的时候已经知道那根本就是策划好的,我运气一向都很差,不然也不会混成这副模样。

    具体过程是屋顶的窗照射下来一道光,那道光就照在我的身上,虽然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拐一个角照在我身上的,但很显然,我被选中了。

    当然,这样也挺好,上了台我就可以近距离观察那些杂技演员。(幸亏我当时没有拒绝,或者应该是金魔算到了我不会拒绝)

    然而我刚一上去,他们就要把我装进一个铁箱子里,还别,金魔想的挺周到,箱子内部柔软至极,要不是任务在身我甚至想打个盹。

    我在里面安心等待,看他们要搞什么花样。

    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连带着箱子都被猛地震了一下,冲击波差点将我掀起。

    当时我的第一念头是,这个杂技团真有本事。

    但后一秒,我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我在这么坚固的铁箱子里都被震得脑子有些晕,那外面的人呢?

    我心里逐渐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事实证明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当我慌张地踢开铁箱的盖子跳出来时,外面的景象把我吓了一跳。

    场内出现一个巨坑,坑附近的人已经成了一片血水,座椅场景支离破碎,就连远处的人都被碎片击穿,那个撒牛奶的鬼,他的头像颗皮球般,滚来滚去。

    整个场内除了我,无一人生还!

    我颤颤巍巍地转头,看到铁箱子上嵌入的数块碎片,不由地后怕。

    这种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唯有亲身体验过才知道,至少我当时背后已经湿透了。

    但我是谁!

    这种把我愚弄地团团转的戏码,彻彻底底地激怒我了。

    我表达不出当时的情绪,只记得胸口像是淤积了一团火,迫不及待地要爆发出来。

    我一脚踢开那颗脑袋,不得不头骨确实很硬。

    但是绝硬不过我的决心,这个金魔,他早就知晓我要来这,于是在我眼前上演了这么一场大戏!

    我在那待了很久,直到执法队和卫兵的到来。

    没有意外的,卫兵署第一句话便是审问我。

    我很想甩他一巴掌然后叫他滚,可是也只是想想。

    然而就算我百般配合的接受调查,上面对我的态度还是一落千丈。

    我知道这不同于上一个案件的失利,这次就在我眼前发生,无数人被炸的支离破碎,就在我眼前,就算上面不怪罪下来,民众对我的期待也再不如从前。

    好在我还能参与案件勘破,虽然什么都没有查到,但这也是意料之中,金魔做事的谨慎程度早就扬名整片大陆。

    对了,有一个点值得注意,在观看表演的名单中,又有一位议员的儿子在其郑

    虽然这单独拿出来看并没有什么意义,因为这些富贵议员的子嗣整除了吃喝嫖赌外也干不了什么,出现在杂技表演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但我还是觉得应该记下来。

    (第十次补充:事实证明我很有远见。)

    总之,这次案件让我的权威一落千丈,我现在是心平气和的在写这些东西,但我不知道还能心平气和多久。

    我必须得来点功绩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箱子里的人头

    做点什么……

    林若浊看到这页最后一句话已经大概能猜测出他要做些什么。

    这个队长所谓的战功赫赫,不过是自己编织的一道道谎言,用来蒙蔽民众的双眼,而真正的凶手他从来都不关心是谁,他只在乎自己的仕途。

    “副队。”他扭头看了黑胡子一眼。

    “这件事你一点都不知情?”

    黑胡子看着林若浊审视的眼神,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暗暗咽了咽口水,却是正对着目光道:“不知。”

    话音刚落,一旁的劫冷笑一声,把黑胡子吓得一颤。

    “我真不知晓,我只是一个副队长,从这日记里也能看出来,他压根就没把我当一回事,平时的事务也不会跟我细,更何况就连上面的人都没看出来什么,我一个跟班怎么能发现?”

    林若浊眼神一直在黑胡子和日记本之间游荡,他心里更偏向认为黑胡子确实不知此事,但是这并不是一次两次的偶然,几乎所有功绩都是布朗找替罪羊完成的,上面的官员怎么也没有察觉。

    劫此时突然抬手,轻拍了拍黑胡子的肩膀。

    “别太紧张,我也没你参与其中,只是有些好奇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查那栋房子的主人?”

    黑胡子闻言微微仰头,似乎是在回忆。

    “因为……因为那个人和纳沃利兄弟会有关。”

    纳沃利……

    慎听到这个名字眼睛眯了眯,纳沃利这个地区已经和诺克萨斯军队交上战了,而所谓的纳沃利兄弟会,则是残酷战争下滋生的一个激进团体,他们在整个艾欧尼亚大陆上权力极大。

    “就因为这个所以不调查?”林若浊疑惑地问道。

    黑胡子下意识回道:“当然,我们一个镇的执法队想去管纳沃利兄弟会的事,那跟活腻了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样,那有权有势的岂不是可以胡作非为?”

    这时劫突然冷哼一声道:“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你从堂来的?居然会出这种蠢话。”

    “我……”林若浊张了张嘴,没有出话来。

    “行了,继续看下一页。”

    ……

    接下来的案件近乎都是金魔制造的凶案,而且一次比一次血腥残暴,而作为执法队长的布朗,他却怎么都找不到金魔的蛛丝马迹,更别提抓捕他。

    而每当他想找一个替罪羊的时候,金魔又会出来把他的计划打破,这让布朗在议会的地位每况愈下。

    林若浊从日记的叙事变化中可以很明显的察觉到布朗的心态越来越暴躁,从最开始欣赏金魔的杰作到后面恨不得生吃了他,其中的暴怒情绪都快要从字里行间跳出来。

    “这好像是最后一页了。”

    林若浊刚翻到这一页,便看到末尾似乎并没有写完,应该是失踪前写的最后一篇,而这篇的言语似乎冷静了一些。

    ……

    【第十一次,第十一次,这是第十一次!

    我发誓一定要活生生把他撕碎!

    虽然我已经发过无数次这样的誓言了,但是这一次不同,我是认真的,而且我很有可能摸到了他的踪迹!

    还是来先事由,这次案件和以往的都不同,或者是死亡方式不同。

    同样是在那间破旧办公室,我接到了一个案子,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是金魔干的,结果也没有意外。

    等我赶到现场,我发现金魔的杀人方式似乎有了新意,不再是像以往那般果断暴虐。

    那是一间地下室,一个除了门之外完全封闭的密室,起码苍蝇是飞不进来的。

    密室里有一具尸体,除了头不翼而飞外,尸体很完整,完整到我甚至觉得这次案件和金魔无关,但是当我发现尸体肚子上有一个数字四时,我便知道,又是他!

    这又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他本可做完这一切就潇洒离去,但他就是要留下一个自己的印记,来表明这件事是我做的,没错,就是我,伟大的艺术家金魔。

    我甚至能模仿出他那时的情绪:这帮愚蠢的警探,只能在我的操控下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行动,即便我大大方方的留下姓名,他们也只是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一通。

    这种感觉肯定很爽,但对他来有多爽,对我就有多痛苦!

    我是伟大的队长,本该是!本该是!

    这种一落千丈的感觉没有人可以理解我,虽然我之前也没有多高,这都要归功于上层的官员!我明白即便我有再多的功绩我也无法攀的更高,有一些人根本就不会让执法队崛起!

    到这个我就不由得暗自欣喜,因为这次的死者,又是一名议会官员。

    又是……

    我写了几次案件,就有多少次又是,我想就算是一头猪也应该知晓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秘密。

    可惜的是死者的头不见了,以往的情况虽然都是支离破碎,但起码是完整的。

    这次为什么会这样?我有些理解不了,难道他的头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越是没有我就越想得到,但我费尽心机,动用所有目前能够动用的力量,仍然毫无发现。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所能动用的人力太少。

    答案很显然,并不是,就算我动用全城的人力也无法找到那颗人头,因为……它就在我的床底下。

    一想到我每睡觉都有一双眼睛盯着我,就莫名有些兴奋。

    当然,让我发现它的,正是那双眼睛腐烂发出的臭味。

    那颗人头被装在一个箱子里,当时我还好奇我的床底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箱子,但当闻到那股尸体特有的腐臭味时,我知道我又一次被戏耍了。

    金魔既然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箱子放到我的床底,自然能够轻松取下正在床上熟睡的我的项上人头。

    我并不在乎我会不会突然人首分离,但金魔这种狂妄至极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用鞋底扇我的脸。

    他可能真的把我当成一无是处的蠢货了,所以才敢这么无限制的挑衅我,戏弄我。

    但是事实证明,骄兵必败。

    哪怕金魔已经将整个箱子上所有能够找到出处的地方都抹除掉了,但是,他并不知晓,箱子的大,尺寸都有特定的数据。

    要是随便一个箱子我肯定找不出来,但是恰恰是这个箱子,我一眼便看出它的出处,因为我不止一次见过和它一样大的箱子,这种箱子,就在议会楼郑

    金魔并不知道我对尺寸的敏感,这也将成为我致胜的关键。

    相比于之前的无能暴虐,我现在很冷静,因为我知道我快要看到曙光。

    第二,我便从家一路到议会楼,但我并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绕到拉德议员的办公室。

    此刻他并不在里面,我偷偷溜了进去。

    在我印象里,整个议会楼的所有官员,只有拉德有左撇子的嫌疑,而在他的办公室,必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果不其然,我找到了一张票据,正是杂技团爆炸的那一场。

    很显然,他那也在,但他并没有死。

    这明什么,我的心快近乎要跳出胸膛,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紧张,哪怕我现在回到家写下这段时都能深切体会到那种感觉。

    我还想再找点线索,但是时间已经不够,再过几分钟就是上班时间,我不敢赌他会不会迟到,这没有意义,所以,我走了。

    现在是晚上,我已经基本确定,那个拉德议员肯定有问题,他隶属卫兵署。

    怪不得我调查行动困难重重,也怪不得我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原来有内鬼!

    我并不确定拉德就是金魔,毕竟这有些太过荒唐。

    但细想也不是没有可能,首先金魔所在的冷吐监狱守卫极其森严,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的死囚犯,且自建立以来就没有过逃狱成功的案例。

    要没有人相助金魔,这我是决计不信的。

    此外这个拉德议员可以是上级特派过来的,在此之前我完全没有听过这么一号人物。

    但这样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这个金魔背后很显然有艾欧尼亚的一方势力在,甚至有可能就是我的上级,那我还要去追查吗?

    我想了很久,此前上层官员一些无法理解的行为也渐渐明朗起来。

    写到这里,追查我肯定是会进行下去的,不为别的,就为我之前所受到的屈辱。

    明我会继续潜入拉德议员的办公室。】

第一百一十八章 陷阱

    字迹到这里便戛然而止。

    仍是一片寂静。

    劫率先出声:“这应该是他失踪前一天写的。”

    林若浊不甘心的一页一页仔细往后翻,但是什么都没有。

    他缓缓合上日记本,轻声道:“也就是说他第二次潜入那个议员办公室时出了意外?”

    “不错。”慎突然朗声道,就像日记里布朗所写的,虽然不清楚拉德议员是不是金魔,但他肯定和金魔有关。

    “那我们还待在这干嘛,快去啊!”黑胡子突然吼道。

    说完意识到有些失态,他又赶忙补充道:“队……布朗肯定是快要探查到真相,所以被抓了,我们只要早一点抓到拉德,真相就能早些大白。”

    “可行。”林若浊点点头,看着劫和慎道:“我们不是布朗,没有那么多顾忌,而且以你们俩的实力,大可不管别的直接抓了那拉德议员。”

    紧接着他转头问黑胡子:“拉德议员现在还在自己的办公室吧?”

    “不,应该没有,昨天那案子还没有结,他今天应该在废弃房子那。”

    劫闻言眼里闪过寒光,冷冷道:“管他在哪,既然他有问题,那我们直接杀过去便是!”

    “时间不等人,走吧。”

    慎说完便率先迈开了步子,他从来都不是拖沓之人。

    劫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跟了上去。

    几人速度本就飞快,更别说此刻赶着有事要去做,一眨眼他们便走出了屋子。

    大步流星般,劫和慎走在前面,林若浊有轻灵靴还好,但黑胡子就有些跟不上步子。

    他跑的肚子一颠一颠,着实有些受不了,连忙开口喊停。

    “这样吧,你们去废弃木屋,我回议会楼。”

    慎转身看了一眼,发现他气喘吁吁,道:“这样也好,如果拉德议员没有去木屋调查案件,而是在自己办公室的话,你别私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务必要等我们来。”

    “好。”黑胡子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慎朝林若浊招了招手。

    “等等!”

    林若浊突然惊叫一声,把一直在前方的劫都吓了一下。

    “怎么了?”

    “阿狸不见了。”他摸着背后扁塌塌的包,目光呆滞地喃喃道。

    “什么阿狸?”慎有些疑惑,心里纳闷他不是一直一个人吗。

    这时,劫突然问道:“那只小狐狸?”

    话音刚落,林若浊眼前一闪,猛地抬头看向他,激动的问道:“你看到了?”

    “没有。”劫耸耸肩。

    林若浊眼睛瞬间暗淡下去。

    “不行,我得快点回去找她。”

    说着他便转身往回跑,同时嘴里喊道:“你们先去,我找到阿狸立马就来!”

    “这……”

    慎看着他飞快往回跑的身影,眉头微微皱起,如果现在一起返回去,必定会浪费很多时间。

    “找拉德要紧,我们先走。”劫突然不耐烦地喊道。

    慎只好作罢,心想回去找只狐狸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靴子的加成,林若浊并不会感到太累,但是心里的担忧却让他的神经始终绷着。

    自己居然连阿狸什么时候跳出了背包都不知道,肯定是看那日记看的入了迷。

    该死的金魔!

    他暗暗咒骂了一声。

    虽然按常理讲阿狸很有可能还在那,那栋屋子也没有多大,细找一下应该能找到,但是他心里总有些不祥的预感。

    阿狸怎么会突然跳出来呢?

    难道是有东西吸引了她?

    但是这世间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她,甚至让她招呼都不打一声的跑了出去?

    在想出个结果来前,他已经跑回了刚刚那栋屋子。

    一阵风吹来,周围繁密的树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吵得他有些心烦。

    没有丝毫停顿,他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此刻孤身一人,完全没有之前的轻松自然,反而室内那被翻起的地板,支离破碎的家具,隐隐透露出一股诡异。

    “阿狸——”他轻声呼道。

    但是没有任何回应,再呼几次,他干脆大声喊,声音回荡在整个屋子里。

    然而就算是这样,空气里也没有传来任何回应声。

    难道已经走了?

    林若浊此刻走到地下室入口,腥臭的味道从里面飘来。

    阿狸不会是在地下刑室里发现了什么才突然跑出来的吧。

    他站在入口处思索,很有可能是这样。

    那她现在会不会还在里面?

    想到这他没有丝毫犹豫,强忍着那刑室里传来的幽深恐怖感觉,直接跳进了通道。

    一步一步向前,他仔细地观察周围,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生怕遗漏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他缓缓地走进刑室里,匆匆瞥了几眼深红色的刑具,心里还是不免打颤。

    这里一览无遗,除了刑具和桌子外就没有其他东西。

    看来不在这……

    可是除了这还能去哪?

    林若浊犯了难,他倒是希望阿狸自己回了旅馆,但是这种想法未免有些太乐观。

    “唉……”

    他重重地叹了一声。

    这时,他眼睛无意的乱瞥,看到桌子上那本日记本不见了。

    他身子一愣,大脑像被糊住了一般有些发懵。

    怎么回事!

    阿狸把它拿走了?还是说有别人在?

    心里微微发颤,背后冒起一股凉气,他咽了咽口水,突然觉得此地好像危险了起来。

    要不要先离开这……

    他缓缓向后退,突然咚的一声,似乎撞到了某个东西。

    但是这才后退了几步,怎么可能撞得到墙?而且……这完全就不是墙的僵硬触感!

    他飞速往前跨一步,随后猛地转身,曾经多次的离奇经历让这些动作近乎是在一瞬间完成。

    砰的一声,率先出现的竟然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下意识看去,发现自己的背包底部甩出来一块石头。

    怎么有会一块石头?

    稍稍一愣,他瞬间想明白。

    怪不得自己这么久没有发觉,原来有人在阿狸跳出去之后及时补充了一块石头挂在自己背包底部,这才让重量没有太大的变化。

    可是谁放的石头?

    这个问题他显然没有时间思考,因为刚刚后退撞到的那个东西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线条的面具,或许是这张面具太过诡异,一下就吸引了林若浊的所有注意力,没有注意到面具主人后背挂着的白色小狐狸。

    “烬!”

    林若浊下意识低喝一声,像是应激反应一般,手里兀地冒起魔法光晕。

    这人就是金魔,他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而林若浊也是一瞬间就使出了全力,直接朝他的胸口击去。

    但这一击很显然还不够力,面具人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同时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林若浊的胳膊。

    林若浊一击打空,身体借势向前冲想要逃跑,但无奈手臂已经被面具人捏住,他随即挥出另一只手抓在面具人的右手上,想要把他推开。

    面具人被这一抓,身子意外的一颤,像是被触到了痛楚般飞速缩回手。

    但下一瞬他便直接动用魔法,浑厚的法力环绕在长袖覆盖下的右手,毫不留情地朝林若浊拍去。

    砰的一声,林若浊没有来得及施法抵抗这一道冲击,直接被拍飞,一歪脑袋晕了过去。

    “哼!”

    面具脸冷哼一声,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放松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九章 拉德在哪

    荒郊小道上,劫和慎正飞速赶路。

    “等会见到拉德先不要妄动,最好能先引开他身边那些卫兵。”

    劫闻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轻蔑道:“暮光之眼,你的均衡教义又开始了?”

    他扬了扬已经装载在手臂上的影刃,寒光迸发。

    “我可没那么多心思,再说死几个卫兵而已,能影响的了什么均衡。”

    “你!”

    慎猛地转头盯着他,嘴里的怒意刚说了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我?”

    劫本来都准备听他一顿长篇大论,但是发现他突然噤了声,不禁疑惑。

    他转头看着慎的离奇表情,道:“我怎么了?你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你……你下巴为什么是红的?”

    “下巴?红的?你在说什么?”劫有些摸不清头脑。

    突然他脑袋一顿,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刚刚摸了摸下巴。

    想到这他赶忙伸出手掌,果不其然,在自己的右手手指上沾着红色的印记,特别是食指和中指颜色更深。

    “糟了。”

    劫低喃一声,突然止步,神色阴沉的可怕。

    慎也跟着停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劫沾着红印记的两根手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刚刚劫一直是在用这两根手指翻页,不同于林若浊的小心谨慎,他是直接从红色字迹上抹过去。

    “那是刚写上去不久的。”

    两人罕见地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可怕的平静。

    “看来那只小狐狸的失踪是计划好的。”

    劫眉头紧锁,手里的魂刃上泛起一层黑幽的法力,他从背后大衣里掏出一张钢铁面具,缓缓地戴着脸上。

    “你继续往前去找拉德,我回去救那个小鬼。”

    慎摇摇头,盯着他浑身冒起的暗影之力,谨慎道:“不,那本日记既然是刚写的,说明很有可能都是假的信息。”

    “假不假你去了才知晓,至于小鬼那边,我一人去便可。”

    说完劫没有丝毫停留,一抬刀刃,阴冷的气息环绕周身,瞬间化作一道黑影消失。

    “唉……”

    独自站在荒路上的慎轻叹一声,他本以为已经找到苗头,结果都是金魔设计好的。

    按照金魔的狡猾,即便他没有算到字迹未干这一点,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已经足以将林若浊制服,劫此刻回去估计没有多大用处。

    只是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抓林若浊,这人有什么特殊吗?至少慎从来没有听过艾欧尼亚上有这号人物。

    等等……

    慎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之前的谈话,林若浊说自己来此也是因为金魔抓了他的朋友。

    金魔设了这么大一个圈到底是为了什么?

    慎抬头望去,曲曲折折的石子荒路似乎没有尽头。

    ……

    绿荫簇拥下的木屋,黑白面具人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一步一步朝门口的推车走去。

    突然,他脚步一顿,脑袋猛地转向远方,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磁性的声音响起:“还是有些纰漏,不过无碍。”

    他轻拍肩上的大麻袋,不知道是在安慰谁。

    ……

    飞速赶路,劫近乎用了全部的暗影之力,连他走过的路径都留下了一道道残影。

    可他还觉得不够,滔天的暗影之力冲天而起,完全不顾周围的路人。

    他对林若浊并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他决不能让金魔的计谋得逞,更不能让自己陷入到金魔的算计中去。

    耳边传来树叶摩擦的哗啦声,最后一个影奥义分身,他直接出现在屋子门口。

    鼻子微微耸动,这里似乎和之前没有太多差别。

    除了不时的风声便是寂静,寂静地让人心悸。

    劫捏紧拳头,闭嘴不语,微微抬起手臂上的影刃。

    屋内还是离开时的模样,地面杂乱不堪,他的靴子踩在破碎的地板上咔嚓作响。

    一眼扫过屋内,并没有发现林若浊的身影。

    他紧皱眉头,眼睛里冷冷放光,一步一步往里走。

    这是……

    刑室的地板上,突兀地出现一块石头,而在石头旁边,是一枚闪着银白光泽的扳指。

    劫缓缓走过去,精神高度集中,时时刻刻警惕着周围的情况。

    他蹲下身子,盯了一会,伸手运起暗影之力,隔空拿起那枚扳指。

    这是一枚议会荣誉戒指,指面还刻着获得者的名字。

    “真是拉德……”

    劫低声喃喃,神色却陷入了纠结。

    这样一枚扳指怎么会掉落在此?

    是战斗太过激烈还是……有人陷害?

    如果是陷害的话那肯定是金魔搞得鬼,但是如此精明的金魔怎么会用这种低端手法陷害。

    还是说金魔就是拉德,这是他故意留下的,一种自我的变相洗白?

    但不管怎么说,林若浊肯定已经被抓走了。

    劫捏住扳指放进兜里,随后转身离开。

    这里他已经找了个遍,如果还在的话早就找到了,相比于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赶紧抓到拉德。

    但他总有一种预感,拉德很可能已经销声匿迹,不然之前的一切完全没有意义。

    劫飞速赶往议会大楼,废弃小屋那边已经有慎,他不用过多操心。

    此处离议会并没有多远,他几个影分身便赶到。但他并没有选择去拉德的办公室,而是先拐入大楼一旁的执法队办公室。

    推开门便是黑胡子那个肥胖的背影,他正坐在椅子上对着桌面杂乱的文件发呆。

    发现有人进来,黑胡子立马惊醒,转头看到是劫之后,眼里又隐约多了一分畏惧。

    “拉德在吗?”劫率先问道。

    “不在,应该是去了废弃木屋那边。”

    劫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朝门外走去。

    黑胡子张了张嘴想要叫停他,但看到他手上的影刃又没敢喊出来。

    他知道劫不信自己,要亲自去查看,所以他害怕行为难以预测的劫会与议会的人产生冲突,到时候劫拍拍屁股走了,自己可就遭殃了。

    想到这他赶忙起身跟了过去。

    议会楼内明显要大气威严许多,一路走过来,那些穿着统一的人看着气势汹汹的劫都纷纷躲闪。

    来到拉德的办公室前,大门紧锁。

    “我之前已经敲过门了,没有回应。”黑胡子说道。

    劫扬起手里的影刃,就在他朝房门挥去之时,一道怒声突然传来。

    “住手!”

    劫并没有丝毫停顿,闪着寒光的刀口轻松破开木质房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放肆!”

    顿时一群卫兵围了上来,劫转头看向喊话那人,那是一个中年人,身材魁梧,脸上一道大疤,看着凶神恶煞。

    “拉德在哪?”劫冷冷问道,身上的黑光流转,气势丝毫不输对方一大群人。

    那中年人看着他手里的影刃不放下反而抬起,顿时大怒:“真当我议会无人吗!”

    话音刚落,劫一个移形换影闪现到那人身前,伸出大手把他掐在空中。

    中年人整张脸瞬间涨的通红,身子不断在空中挣扎晃荡,而一旁的卫兵慑于劫浑身滔天的暗影之力,都丝毫不敢靠近。

    “再问一遍,拉德在哪?”他稍稍松开了手。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去调查断手的案子了。”

    劫轻叹一声,随意把他甩在一旁。

    在真正的议会元老们赶来之前,他直接释放影分身,化作一道暗影从原地消失。

    “这……”黑胡子傻了眼。

第一百二十章 密室

    从昏迷到苏醒经过了漫长的时间,但在猛然睁开眼的那一刻,昏迷前的经历似乎就发生在前一秒。

    “金魔!”

    林若浊低呼一声,身体猛地一抖,迅速坐起身来,脑海里那张诡异的黑白面具不断晃过。

    “呼,呼……”

    他大口喘息着,一会时间脑门上已经满是汗珠。

    “这是哪?”

    微微抬眼,首先进入视野的就是四面封闭的墙,还有地板上……

    一具具……人的身体!

    那是活人还是死人?

    林若浊咽了咽口水,好在体内的法力还有,他起身想去查看,这时突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赶忙往后摸了摸,包里一个柔软的身体,再往里,指尖还有毛发的滑顺。

    “阿狸!”

    他精神一震,立马把包拿到身前,里面果然是一只雪白的小狐狸。

    “应该没事吧……”

    他赶忙把小狐狸抱了出来,发现她眼睛轻闭并没有醒过来,但胸口缓缓起伏,浑身没有什么伤口,想来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喂!”

    一声喊叫突然把他惊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去,另一侧的角落里,一个人正死死地盯着他,看样子是刚刚醒过来。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林若浊看着这人,中年模样,一张方形脸,不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和警惕。

    “我的狐狸。”

    他说着把怀里的阿狸抱紧了一些,但还是觉得不够稳妥,于是又放回包里。

    方脸男子其实早就看出是只小宠物,所以也没有过多怀疑他的话,又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不知道。”林若浊很老实的摇摇头。

    方脸男子明显不大相信,但他始终站在那个角落没有靠近,保持着警惕的距离。

    林若浊又说道:“我没比你早多久醒,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我是被金魔抓进来的。”

    “金魔?”

    方脸男愣了一下,想起了什么,身子猛地一震。

    “你是说那个杀人狂魔?”

    “没错。”

    “可是为什么要抓我?我可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也没跟他作对过!”

    林若浊淡淡瞥了他一眼,道:“杀人魔抓人还需要理由吗?”

    “杀人魔……是啊,他是杀人魔……”

    方脸男嘴里喃喃着,身子缓缓瘫坐在地上。

    “那我们岂不是都要死了?”

    林若浊背好包,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一定,金魔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杀了我们,而是把我们关在这,肯定是有他的用意。”

    这时,躺在地上的人又有一个缓缓爬了起来,那是一个身材及其魁梧的壮年男子,浑身的肌肉一看就是练过的。

    林若浊特意数了一数,除了醒过来的三个,地上还躺着三个,一女两男。

    “这特么是什么地方?”强壮男子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怒骂,想来他肯定是被敲了闷棍。

    方脸男看他这凶悍的样子明显有些惧意,缩在角落没有说话。

    “耳朵聋了吗!回答我!”那人又怒吼道,目光一直紧盯着林若浊和方脸男两人。

    “不清楚。”

    “什么不清楚?你特么少装糊涂!”

    强壮男子朝着林若浊走来,语气极其暴躁。

    “我们都是刚醒,怎么会知道这里是哪。”

    近距离观察,林若浊发现他脸上还有几道伤疤,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但身上没有任何法力,应该只会一些蛮力。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男子凶悍的眼神直逼林若浊,但他发现这个体型远不如自己的青年没有丝毫退却的意思,重重地哼了一声后,他扭头看向别处。

    “这三个人怎么还没醒?”

    他指着地上的人,旋即还踢了最近那人一脚。

    林若浊没有理会他,继续观察这间密室,反倒是被他踢那人怪叫一声。

    “谁?谁踢我?”

    他挣扎着从地上坐起,突然看到身前那个高大威猛的体型,不由得颤了一下。

    强壮男子见他只是一个瘦弱男子,心里顿时没有顾忌,又一脚踢了上去。

    “起来,废物!”

    “你!”

    男子暗咬着牙,低着头从地上爬起。

    他起身后下意识环顾四周,看到林若浊还有角落那人,赶忙靠了过去。

    发现林若浊神情较为镇静,面色看着也和善,他暗暗指着正在找出口的强壮男子,低声开口问道:“这里什么情况?那人是谁?”

    林若浊稍稍观察了他一会,面色瘦黄,两个颧骨高高拱起,眼窝深陷,脖子成习惯的微低着,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你是被金魔抓到这来的,我和他们也是。”

    “金魔?”瘦弱男子同样惊讶了一下,下意识道:“他又不是警察,他抓我干嘛?”

    林若浊闻言摇摇头,眼睛再次瞥向别处,继续观察这间密室。

    男子见状识趣地没有再问,也装模作样地走来走去,找寻线索。

    ……

    许久,地上剩下两人也陆续醒来,一男一女,那个女人很安静,倒是那个男子,一醒来便大吼大叫,声势比刚刚的强壮男子还要大。

    “金魔!该死的金魔!”

    “你说话不算数!我要把你千刀万剐!”

    “金魔!”

    “你特么闭嘴!”强壮男子再也忍不了,冲过去抓着那人的衣领怒吼道。

    那男子突然被打断,冷冷一笑,丝毫不在意脖子传来的痛楚,盯着对方的眼睛道:“你可能不知道等会要发生什么吧?”

    强壮男子被这阴冷的眼神一照,浑身像掉入冰窖中一般。他愣了愣,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几分,不服气道:“发生什么?”

    那人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上面已经千疮百孔,露出花白的骨头。

    “还有这个。”

    他又举起另一只手,严格来说是手臂,因为到手腕处便齐根断开,被一大团白布包裹着。

    “嘶……”

    众人看见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强壮男子缓缓松开手,那个女人更是直接扭过头去不敢看。

    “现在懂了吧。”他冷冷道,刚刚的暴虐情绪已经渐渐消散。

    对他来讲,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小老鼠,眼前这个高大强壮的人更是一只纸老虎,他一眼扫过就能看出这人所有底细。

    “你不是第一次来这的?”林若浊突然问道。

    既然他已经有了这样的伤口,那说明之前就已经和金魔接触过,只是为什么又会再次出现在这,而且,那个伤口,让林若浊想起了一个人。

    “不错,我几天前就已经被抓到这来了。”

    其余几人一听,立马有了精神,那个强壮男子赶忙开口问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

    还没等回答,林若浊突然又说了一句:“布朗队长?”

    那人猛地一愣,看着林若浊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缓缓点头。

第一百二十一章 钥匙

    “什么布朗队长?”

    强壮男子有些不满林若浊的突然插嘴,转头剐了他一眼。

    林若浊见状反而迎着眼神,刚要说话,突然一愣想到了什么,迟疑地问道:“你不认识他?”

    他心想按布朗这个执法队长的知名度,这城里的人怎么会认不出他来,难道……

    男子似乎隐隐感应到这年轻人身上的危险气息,不太敢过分动手,只是怒冲冲地回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他很有名吗?”

    林若浊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会,心里想到两个可能。

    “不用问了,他连我都不知道,肯定不是亚巴顿人。”一旁的布朗突然开口道。

    林若浊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发现布朗从身上随意撕了一块布,想都没想就往自己右手背上盖去,看得他暗暗咽了咽口水,那种痛楚都能想象出来。

    他环顾了一下周围几人,心里稍作思量,对着布朗道:“不光他,这里除了你应该都不是亚巴顿人。”

    话音刚落,布朗顿时紧盯着他,手上的布停了下来,缓缓开口:“你也不是?”

    林若浊摇摇头,继续说道:“他们不是亚巴顿人,那就有两种情况,一个是他们是从别处被抓到这来的,另一个……我们现在压根就不在亚巴顿。”

    “你们在打什么谜语?”强壮男子听了许久,忍不住插嘴道,“我特么当然不是亚巴顿人。”

    林若浊将视线转向他:“那你是哪的人?”

    “纳沃利!”男子下意识道。

    纳沃利……

    林若浊愣了一下,这个地名,影响力可是不一般,所蕴含的意义也不简单。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位于芝云行省的亚巴顿离纳沃利有很远一段距离,自己在这期间居然一直没醒,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布朗显然也被惊了一下,眼睛紧紧瞪着强壮男子,一点也不在乎对方那近乎是碾压自己的体型。

    “你说这里是纳沃利?”

    男子十分厌恶布朗的神情,但对方那阴冷的气质却让他有些心悸,不太敢发作,只是轻哼一声回道:“我说我是纳沃利人。”

    布朗皱着眉,旋即突然偏头看向另外几人,大声问道:“你们也是纳沃利人?”

    那几人不太敢靠近,神情微缩着点了点头。

    见状布朗轻吸一口气,脊背有些发凉,突然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金魔给的承诺似乎也不那么靠谱。

    许久,林若浊轻咳一声,打破了现场罕见的沉默。

    “这么说我们现在应该是在纳沃利了。”

    他心里其实也慌得一批,但是脸上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自己本来就一副青涩没有话语权的面孔,如果还畏缩的话,那必定会被这强壮男子和布朗轻视甚至欺凌。

    强壮男子徒有肌肉没有魔法他并不太忌惮,但眼前这个布朗队长对他的威胁却是很大,特别是在他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情形之后。

    那时候金魔抓住自己,他清楚地记得对方右手被拍一下顿时收了回去,明显是有伤的,而且左手还一直藏在背后。

    想到这林若浊眼睛下意识瞟向布朗已经断开的左手,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布朗显然没有察觉到林若浊的异常,只是回问道:“可金魔为什么要把我们抓到纳沃利来?”

    “这点只能问金魔自己了。”林若浊努努嘴道。

    “金魔人都不知道在哪?怎么问?去天上问吗!”强壮男子再也忍不住。

    他转身走到密室里的唯一一扇门前,门是由精钢铸造,上面除了一个钥匙孔外再无其他。

    “这扇破门他娘的怎么开?”

    他猛地踹了一脚,发出巨大声响,门板没有丝毫凹陷,反而是自己的脚隐隐作痛。

    这让他更为狂暴,继续踢踹着门板。

    “安静点!”

    布朗看都没看他,只是低喝一声,但那声音里所蕴含的气息却让男子犹如坠入冰窖,浑身打了个颤,仿佛对方是一尊杀人狂魔,自己这个魁梧大汉变成了柔弱小鸡。

    男子心底有些不满,刚才醒的时候还叫唤个不停,现在自己踹几脚门都要被他摆脸色。

    他烦躁地转头往后看,突然盯上了那个畏畏缩缩的小伙,走过去随手一抓道:“一看你就是个偷东西的货色,来!把这门给开了!”

    畏缩小伙直接被他抓的撞到门上,肩膀与铁板的亲密接触疼的他龇牙咧嘴。

    “我……嘶…我虽然会些开锁技巧……但我刚刚已经看了,这门我真开不了。”

    “少他娘废话,我数三个数,开不了我就折你一根手指!”

    强壮男子说着已经捏住了他的手,微微用力,手掌骨头之间咯吱作响,光是这样捏着就已经让他疼的哭爹喊娘。

    听这惨呼实在有些不忍心,林若浊深呼一口气,朝着男子吼道:“他不会就是不会,为难他有什么意思?”

    强壮男子本就一肚子憋屈没地方放,转头瞪着林若浊道:“怎么?要我来为难你?”

    说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付诸行动,轻哼一声后随意推开那畏缩男子,摔得他一个踉跄倒地。

    畏缩男子摔在地上没敢再抬头,就连解围的林若浊他也都没有看一眼。

    这时,一直在墙壁上摸索着的布朗突然说道:“金魔不会出无解的局,这间密室里肯定有出去的办法,仔细找找应该找得到。”

    “有可能。”

    林若浊点点头,金魔如果要杀他们的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而这地板上又空无一物,如果要藏东西肯定是在四面墙里。

    突然,布朗低呼一声。

    “找到了!”

    他摸着一块砖面不停地敲打,随后干脆一个重拳,狠狠砸下去。

    啪嚓一声,砖面裂成几块,里面果然是中空的。

    有了这个发现,几人顿时凑了上来,就连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也畏畏缩缩地靠过来。

    布朗脸上泛着喜悦,赶忙伸手进去,抓到一个小小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是一把钥匙!

    “太好了!”

    强壮男子盯着这一把小巧的钥匙,惊呼一声,二话不说直接夺了过去。

    意外的是,布朗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有一些勉强的不悦。

    男子捏着钥匙直奔向铁门,脚步没有一丝停顿。

    林若浊在一旁看的有些疑惑,这金魔设计的密室就这么容易地被破了吗?还是说出去之后才算正式开始?

    这时,他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一个无比熟悉的女声。

    “那把钥匙有古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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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联盟宇宙同人,风格偏轻松搞怪。
XX:我在巨神峰见过曙光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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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我在艾欧尼亚探寻过均衡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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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我在比尔吉沃特和普朗克谈过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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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我在恕瑞玛远古大墓里找到史前辛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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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哼!我去过艾卡西亚!
主角:瑞兹是……
XX:停!我知道老法师的威名,但你就只靠你师父吗!
主角(嘴角微微翘起):你听过奥瑞利安·索尔吗?
嘶……
主角:再给你看个大宝贝
手缓缓抬起,掌心五枚颜色各异的符文浮现。
XX: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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