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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勇敢的棠     宅男之武道苍穹txt下载     宅男之武道苍穹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11章 最深情

    一路走来,吴若棠与淡月游览着园中景色,享受难得的悠闲,倒也颇有一番情趣。当他们转过一片山石时,吴若棠眼前突然一亮,在前方小径上有一位面带忧思的女子低垂着螓首,满怀心事地缓缓前行而来。她心有所思,魂游物外,居然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正是深知自己底细的温婉儿。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事到如今,唯有赌他娘的一铺了!

    吴若棠咬咬牙,一把拽住淡月,低声道:“淡月,你先回去。我有事要做。”

    淡月看看吴若棠再看看渐渐走近的温婉儿,欲言又止,终于点了点头,乖巧的转身离去。

    吴若棠退后几步,钻进假山的一个山洞中,静静地等待温婉儿的到来。他散漫地靠在山洞的石壁上,眼睛盯着壁上一株野草,默数着自己的心跳。能否说服温婉儿替自己隐瞒身份,是此次襄阳之行的关键,要说此刻完全不紧张,那绝对是骗人的。

    然而,一贯来有着“只要是雌性动物,我就有驾驭的把握”这种近乎自大的盲目自信,却使得吴若棠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洞口一道曼妙的身影一闪,吴若棠抢前一步,从后面将温婉儿搂住,抱进洞来。

    遭到突如其来的袭击,温婉儿惊极欲呼,但嘴唇已被来人紧紧捂住,只能挣扎着发出几声哀鸣声。看不到袭击自己的人是谁,但从紧紧贴住自己臀背的粗壮身体可以感觉到是一个男人。

    “还记得我吗?那个曾经让你抛下新婚丈夫,做一个逃跑新娘的男人?”充满磁性和诱惑力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就是这个声音呀,一次又一次地使得自己从梦中哭醒,一次又一次地令自己黯然神伤……难道,之前在门口看见的人真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以为的幻觉?

    身体被柔顺的转过去。明亮的眼睛、坚毅的脸庞、淡淡的微笑……与梦中有所不同的,是他的额角多添了几丝沧桑,以及唇前颔下几绺更增其成熟魅力的黑须。

    吴若棠呵吴若棠,你是来找我的吗?做梦都期待着与你重逢的我,无法忍受痛苦和绝望的煎熬,为了将你彻底忘记,已经答应了别人的求婚……就在我完全放弃的时候,你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身躯颤抖无法控制,眼泪如雨水一般流下。“早一天也好,即便是早一天也好啊!吴小棠!”

    吴若棠看着泪眼朦胧、激动至无法自控的温婉儿,心中得意非常。这样的反应正是自己预料中的事,看来的确和传说中的一样,只要是雌性动物,都无法逃脱自己的魔掌呀!

    在通往胜利的道路上,我吴若棠向来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不顺眼的男人铲除,顺眼的女人通吃。卑鄙是我的座右铭,下流是我的通行证……

    吴若棠缓缓放开温婉儿,摆出一个自认为最潇洒的姿势,眼中放射出连母猫见了也要发情的温柔眼光,说出几乎可以倒背如流的标准台词:“我不远千里而来,只是为了能与你重逢……我没有美丽的誓言,也没有永恒的约定,唯一能表达我内心情感的只有一句很普通的话──我,想,你!”

    这样经典的对白,任何女孩都会为之倾倒迷醉,正是吴若棠仗之纵横情场的杀手间之一。一般情况下,在说完这句台词之后,吴若棠就可以微笑着将手伸进对方的衣内,抚摸对方柔嫩的躯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来上一段“下半身的交往”也不是不可能的。然而这一次,事情似乎偏出了以往的轨道……

    就在他伸出魔爪想要熟门熟路地继续下去时,一个清脆的巴掌掴打在他的脸上。

    “你去死吧!”

    如果吴若棠这些话提前一天对自己说,那自己一定会高兴地发疯。但是现在,他就像是粗鲁地撕裂自己的旧伤口,然后痛快地洒上一把盐……一切都太迟了!

    温婉儿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地望着吴若棠,心中的痛苦几乎要将她脆弱的心灵撕成碎片。

    发生与想像中迥然不同的场景,这是吴若棠事先没有想到的。一直以来,可以轻易将女性随意掌握在自己手心的骄人战绩,使得他对这次的行动信心爆棚,根本没有失败的打算,尤其对象是曾经芳心暗许过自己的温婉儿。

    仍然记得当初和无双郡主大闹金刀区家礼堂后,温婉儿热情拥吻自己的旖旎风光,她曾对自己抱有极度好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唇上齿痕犹在,如今却翻脸不认人,又是打又是骂的,难道襄北的姑娘都是这么变态,翻脸跟翻书一样吗?

    一个人心境变化的反差如此之大,总是有其脉络可寻之处。吴若棠摸摸鼻子,猛然想起在温家大门前巧遇温婉儿那一幕。那个亲匿地搀扶温婉儿下车的男人,少年英俊衣饰华丽,笑起来的模样对女性颇具杀伤力,一看便可以知道是个专吃软饭的小白脸。

    现在的温婉儿只顾着抱着那个新人躲在被窝里笑,哪里还会去管自己这个旧人缩在茅厕的一角哭泣呢?这种让人痛心之极的事自古就有,自己倒也不能怨天尤人。不过想想也实在令人沮丧,好死不死,居然会在争夺温婉儿这个节骨眼上碰见一个实力不弱的“同行”,自己的运气还真是不怎么样啊!但是,知难而上是我吴若棠的专长,在我的字典里从来就不会有“放弃”这两个字眼。

    吴若棠微微一笑,伸手慢慢抚过温婉儿的脸庞,缓缓道:“只要是你的愿望,我一定会满足你。相对于你冷酷的眼神……死,恐怕是我更愿意的选择……”

    扮演着对爱绝望的“痴情男”角色,吴若棠七情尽现,眼中的哀怨更是连母猪也会为之心碎哭泣。他手一翻,从怀中取出“破星之焰”抵住自己的心口。

    摆出这么惨烈深情的架式,温婉儿一定会哭喊着“吴小棠,不要!”然后扑到自己的怀中,来一个深情热吻吧!(未完待续。)

第912章 好戏上场

    十几位长相秀丽的侍女穿花蝴蝶般奉上精美的酒菜,行动迅速敏捷,却不发出任何声响,显是久经训练。每一席的后方都站立一位侍女专职倒酒,殷勤中并不失却礼数,言语温柔惹人好感。

    吴若棠像个乖宝宝一样正襟危坐在席上。相对于淡月的流目四盼、风情万种,他简直就像是鲜花旁的一株狗尾草,神情拘谨,举止言谈不露半丝锋芒。装聋扮傻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此时此刻,他确实不宜将自己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以免影响今后的大计。

    淡月和温婉儿俱是不可多见的绝色。淡月虽然在席间的表现清冷自顾不苟言笑,但她胜在身段怯弱不胜,一蹙眉一展颜都别具一股风华,楚楚可怜,让人有一种欲要呵护她的感觉。

    反观温婉儿,华服锦裘花团锦簇,洋溢着一种青春爽朗的气息,仿佛寒冬也会被她温情一笑而融化。

    两女秋菊冬梅各擅胜场,呈现给众人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丽。故而,尽管席间的美酒佳肴都是坊间市井中无法触及的极品美味,但众人的炯炯目光均在二女身上,哪里还能有细心吃喝的闲暇?

    有了淡月这种超级美女的掩护,吴若棠自然得到了最佳观察众人的机会。

    首先引起吴若棠注意的人并不是温恒,反而是温婉儿名义上的未婚夫婿,那个名唤荀途惊的小白脸。曾听过温婉儿的委婉介绍,知道荀途惊出身于江北八阀中,精擅机关消息之学的齐鲁荀家。

    此人风度翩翩谈吐不俗,是属于那种“梦幻女婿”类型的人物,再加上他背后有深厚的家世背景支援,也难怪温师仲会答应这门看上去极为匹配的亲事,更难怪温婉儿会对自己夸下“一个月之内,让你父亲重新将你许配给我”这句海口时持谨慎怀疑态度。

    碰到这种对手,除了私奔外,几乎没有可能光明正大地将温婉儿夺过来吧?尤其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下贱的龟公……

    吴若棠在心中暗暗叹息。他倒不是为了无法实现自己的许诺而叹,他只是感到有一点点内疚。实际上,吴若棠这个贱人压根就没有娶温婉儿的打算,之所以敢大言不惭地夸下海口,只是为了稳住温婉儿不泄漏自己的真实身份,被逼无奈下施展的一个小小谎言。

    真是可怜啊!如果我这种男人所说的话也可以相信,那么“十头母猪兴高采烈地爬到树上去跳肚皮舞”这种事,或许还更接近真实一点。温婉儿,你实在单纯幼稚得令人不好意思啊……

    本来荀途惊是没有理由引起吴若棠注目的,毕竟身为“奸夫”的吴若棠已经占了温婉儿许多的便宜,如果再不怀好意地去盯着荀途惊,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但是,在某一个瞬间,吴若棠恰巧看到荀途惊隐蔽地向温玄使了个很诡异的眼色,眼神中那种暧昧的意味很值得推敲。究竟,他和温玄之间在哪个方面存在着某种默契呢?

    以现在的情况,吴若棠根本无从推想。因为他对荀途惊一无所知,对温玄也只有一些表面的认识,对温家的权力构架更是云山雾罩不明所以,所以他只得将心中的疑问埋在心里。

    但是,正因为荀途惊这一个动作,使得吴若棠知道此人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远从齐鲁荀家来到襄阳,其目的似乎并不是为了温婉儿。或者说,他至少不只是为了温婉儿而来。

    吴若棠甩开对荀途惊的疑虑,将目光转向温恒温大公子。外表看起来,温恒是属于那种四平八稳的人物,长相端正,既说不上秀美,也称不上粗犷,服饰也不如温玄那样追逐华丽时兴。头发梳理得整齐光亮一丝不苟,苍蝇停在上面也要摔上一跤。脸上的神情敦厚老实,始终带着一丝近乎是职业性的微笑。

    就算是看女人,他也是隐隐藏藏遮遮掩掩,总是在端起酒杯的时候,飞快地在淡月高耸入云的****瞥上一眼两眼,然后在眼中泛起一丝惊叹的满足感,等到放下酒杯,他又是一个正襟危坐的老实人。

    这样的人,一辈子生活在谨小慎微之下,压抑住心底潜藏的无穷**,想必是很累的。也难怪,年方三十许的他,额际已经刻满了沧桑的鱼纹。

    不过,吴若棠也了解了温师仲为何要将家族生意交给温恒管理。以温恒这样不敢冒险的个性,也许创业创新不能,但守成却一定绰绰有余。

    除了以上两人之外,暂时再也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人物。那一众清客幕僚管事之流,资质极为平庸。虽然人人极尽所能想要在温师仲面前突出自己,表现自己,但他们的拙劣表演却让人惨不忍睹,最多只能博温师仲微微一笑而已。

    至于武功,他们就更不用提了,仅会的几人也是远远未达到普通武林好手的水平,十个倒有五六个是完全不懂武功的。这样的人,吴若棠有自信一拳可以干掉八个。

    然而,在这大厅之内一定还隐藏着高手。因为吴若棠总是能感觉到似乎有人在暗暗窥伺着自己,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无法隐藏。

    由于苦在自己不能暴露身份,无法默运天魔神功去追截这道目光,因此尽管心内急欲知道这个默默偷窥自己的高手是谁,也不敢冒险追踪。

    仅仅凭借此人总能趁自己的目光扫瞄到死角处时再来窥视自己之人所难及的机敏来判断,此人的武功不下于自己。这样也对,如温家这等富可敌国的产业,若说没有高手坐镇把守,恐怕早就被人强取夺走了吧!更何况,据传襄阳温家乃是“关中温家”的旁支。

    “家主,关于在东城码头建立马车行一事,我觉得颇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如此草草行事,恐怕……”正当晚宴即将在一种平淡的气氛中结束的时候,坐在温恒下首的一个名叫宗维汉、年约五十岁许的中年男人抱拳向温师仲道。

    终于来了吗?无聊了一个晚上,总算是等到这一刻了~~~~~(未完待续。)

第913章 差了一招

    吴若棠微微一笑。看到温恒在听了宗维汉的说话之后,似乎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他立刻肯定,这宗维汉是在温恒的授意下才故意在这种时候向温玄发难的。很显然,温家兄弟内斗一事已是这个家族公开的秘密,互相倾轧已完全浮出水面。而这宗维汉则明显属于温恒这一派系,意图借建立马车行一事来打击温玄。

    温师仲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放下手中的酒杯道:“维汉何出此言?在东城码头设立马车行一事有什么不妥吗?”

    温师仲外表儒雅,面容清矍,从外形上看更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儒士,而不是一个富可敌国的家主。

    “回家主,俗语说的好,做熟不做生。我们温家一向都是做水上的生意,对陆路运输一窍不通……当然,我不是说开拓新的产业不好,但是,在没有经过充分的准备之下便匆匆涉足我们并不了解的行业,这是不是太冒险了点?以我看来,与其花费大量的资金发展陆路运输,还不如在长江的支流上另辟一条航线,收益会来得更快、更好。例如淮河,淮河沿岸乃整个中原最富饶的地区之一,向有‘天下钱粮出两淮’之称。只要和淮阴的南宫世家打好关系,相信这条航线每年所带来的利润绝对不会低于二十万。”宗维汉站起身来,侃侃而谈。

    温师仲哈哈一笑道:“什么做熟不做生?我温师仲若是相信这样的说法,当年就不会从汉中到襄阳来创立这偌大一个产业,而是老老实实地待在汉中铸造铁器。对于我们温家来说,整个长江的水路运输大都控制在手中,发展的余地已经不大,相反的,陆路运输可供挖掘的潜力却是无穷的。还有,若是要开辟淮河航线,势必要与南宫苍穹那嚣张跋扈视财如命的老匹夫打交道,南宫家同样也有船队经营淮河运输,其奉为经济支柱的私盐就是从淮河运往西北内陆的,他又岂会将手中的大好肥肉无端端送给我们温家?”

    温师仲口中的南宫苍穹正是淮阴南宫的当代阀主。南宫家族崛起于百多年前,累世以贩卖私盐牟利,江北的盐商无不仰其鼻息渡日。贩卖私盐的利润极为丰厚,特别是西北内陆缺盐地区,一车的私盐,其获利几乎等同于一车白银。故此,掌控江北盐业的南宫世家身家之厚简直让人无法想像。

    对于温师仲的大力支援,温玄自然是满心欢喜。反观温恒,脸色却有些阴沉,他在冷冷地扫了一眼宗维汉之后,向温师仲道:“父亲,孩儿曾经记得在东城码头建立马车行一事早已有人建议过,但是当时父亲并未予以采纳,言道陆路运输虽然投资小收益快,但风险却比水路运输要大得多。然则,不知为何这次父亲这般执着呢?”

    听了这番话,吴若棠的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同时也对温玄起了警惕之心。原来,在东城码头建立马车行一事早就有人想到过,自己却得意地以为自己果真有什么经营天赋呢!

    不过想想也对,温家世代经商,对商业的敏感程度一定是自己这个门外汉无法比拟的,又怎么会想不到“南船北马”这么简单的生财之道?

    可是……自己本来就是商业白痴,会天真地将“北马”一事当作奇谋献给温玄,以达到打入温家的目的,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温玄居然也煞有介事地用这条陈年老“计”来对抗温恒,并且做出对自己极为倚重的架式。莫非,其中还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猫腻不成?

    温玄啊温玄,如此看来,我倒不能太过小瞧于你了。但愿,你没有把我也算计在内……

    温师仲微微一笑,道:“恒儿问得好。为何当年我拒不采纳的建议,今日却一力推行呢?这是因为,当年影响陆路运输收益的最大障碍如今已经扫除了。长久以来,江北八阀割据中原武林,互相之间颇有嫌隙,少有合作之事,多是倾轧敌视。所以,当年我若是贸然发展陆路运输,根本就无法顺利地将客商的货物运达北方各地,途中必遭各阀势力或明或暗的洗劫。在那种状况下,设立马车行是完全无利可图的,甚至还要亏本经营。然而,就在半个月前,我突然收到汉中方面传来的消息,说‘澜涛雅轩’和‘纵意山城’两阀有意与我们温家建立长期的铁器交易渠道,只是在价格上还在争持。如此一来,只要我们在铁器的价格上有所让步,改以陆路运输通道为交易条件,那么……哈哈哈!”

    温师仲似乎是预见到了陆路运输的巨大收益,心中极为得意,竟然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吴若棠却在温师仲的大笑声中骤然变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虽然知道蒙彩衣这一方必会有所动作,却料不到她会授意不灭皇朝、刀光剑影楼以与温家交易铁器为饵,诱之巨利……温老头啊温老头,敌人都快拿刀子捅到你屁股上了,你还懵然不知地笑得像头叫春的母猫一样,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

    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有限啊!自己还在这里绞尽脑汁地为打入温家权力层费尽心思,蒙彩衣那一方却已经稳稳地坐在那儿开始钓鱼了。看来,前面的路还真不好走呢!

    吴若棠微微叹息一声,心中涌起一阵疲惫感。一直以来,他都是依靠个人的力量与蒙彩衣、荆悲情等人较量,很幸运的,每次他都能凭借自己的智慧逃过死劫。

    但是,这一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以前是被别人设计,只要能逃出来就算赢了,这次却是设计狙击别人。与财大势汹的蒙彩衣一方相比,没有后援支援的吴若棠,其个人的力量简直渺小如一粒尘沙,所以,这场仗根本不用开打,也会知道吴若棠必输无疑。

    吴若棠的神态有异,别人或许没能觉察,然而整颗心思都悬注在吴若棠身上的淡月焉会不知。她担心地望了吴若棠一眼,待要开口询问,却被吴若棠摇手阻住。(未完待续。)

第914章 处境堪忧

    事已至此,温恒再也无话可说,只得悻悻然地坐在席中喝闷酒。温玄得到温师仲的支援主持马车行一事,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他在温家的权力,更对他意图执掌温家家主之位的野心造成了很大打击。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心情难免沮丧。

    温府夜宴就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中结束。就在吴若棠怀着一种苦涩的心情,准备起身向温师仲拜别告辞时,却听到温师仲突然对他说道:“林贤侄,犬儿温玄一直对贤侄推崇备至,如蒙不弃,老朽想向贤侄请教一下有关建立马车行的事宜。”

    说着,他也不待吴若棠拒绝,便对身旁的温婉儿道:“婉儿,你替我招呼一下淡月姑娘……林贤侄,老朽在书房恭候大驾!”说毕,头也不抬便转身离去。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不但令吴若棠奇怪不已,便是温玄也是摸不着头脑。虽然他的确在温师仲面前提起过吴若棠,可并没想到温师仲会对吴若棠如此重视。

    吴若棠征询地望向温玄。温玄想了想,向吴若棠微微一笑,暗中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吴若棠自己灵活应变,口中并不说话。当吴若棠叮嘱淡月几句,起身跟着领路的侍女向内堂走去时,却见到温恒俯头向身旁的宗维汉嘀咕着什么,双眼却望着自己,眼神中泛起一丝惊异警惕之色。

    温府书房。温师仲背对着吴若棠站立在窗前,仰望着天际那一轮迷蒙的弯月,沉默不语。窗外的寒风扑卷进来,抚弄着他额际的一缕白发。从侧面看去,此刻的温师仲沉稳冷静,眼神中竟似有一丝忧虑之色,和之前在大堂中豪气逸飞的神情大相迳庭。

    过了许久,温师仲突然长叹一声道:“时间过得真快呵……当年我满怀着热情,以弱冠之龄带领着族中菁英子弟来到襄阳,一手创立了长江水运系统。如今,昔日的战友老的老,死的死,竟没有一个能和我共守这不世功业。唉!岁月催人老啊!一转眼,我温师仲也已白发苍苍,只可恨族中二代弟子竟没有一个杰出人才,这偌大的家业眼看就要后继无人了……”

    这一番说话甚是突兀,本不应该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说。吴若棠在惊讶之余,只得小心翼翼道:“家主何出此言?以鄙人看来,温大公子处世沉稳小心,温二公子聪颖机巧,均是堪当大任之才。再说,家主鹤发童颜寿泽绵长,现在担心这些事未免过早了。”

    温师仲转过身来,眼睛盯着吴若棠半晌,方摇头苦笑道:“你我均知温家即将大祸临头,你又何苦拿这些虚伪的话语搪塞于老夫……吴小棠啊吴小棠,只要你答应我不去碰婉儿,我就和你一起合作对抗天山剑派!”

    骤然被温师仲一口叫破身份,吴若棠大吃一惊,站立起来时连几上的茶盅也被带翻在地。他提气凝神聚起天魔功,口中却惊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吴小棠?”

    温师仲似笑非笑地望着吴若棠,直看得吴若棠的心中一阵发毛。吴若棠从来就没有低估过温师仲,此人能在江北江南武林的夹缝中,一手创立长江水运系统,本身就说明他必有一些惊天的手段。可如今看来,温师仲的高明竟远远超乎吴若棠的想像。

    温师仲并没有直接回答吴若棠的问题,反而微笑道:‘纵论当今天下大势,天山剑派自月前在洞庭湖一战,干净俐落地击溃天魔八旗,整个江南大地已无能抗攫之辈,一统江南武林已是指日可待。然而,霍天都这老贼素来野心勃勃,既有江南巴蜀两地丰饶的财力物力作其后盾,必会趁着统一江南的余势直逼江北,问鼎中原。而他若想跨江北上,与割据江北武林日久、势力早已根深蒂固的帮派争雄,必须要有一条能保证后方人力、物资源源不断北上的供给线。所以,对于霍天都来说,控制着长江水运系统的温家就是他能否北上的关键。’

    他顿了顿,接着道:‘近日来,我不断接到大批帮会人物向公安、夷陵两地集结的情报,估计两地合计总数约有近六千的兵力。公安、夷陵两地乃是长江南岸重镇,从地理位置看,恰成由左右两侧钳制襄阳之势。而一向与我温家保持良好关系的“长江一窝蜂”也突然冷淡起来,并纵容帮属百般刁难我温家船队。事实已经很明显地证明,天山剑派正试图通过种种手段对我温家施加压力。若不是顾忌到他白道帮派的名声,只怕早已下手强行入侵襄阳了。’

    吴若棠突然摇了摇头,道:‘依我看来,霍天都和天山剑派根本不会顾忌人家评论他是白道或是****,他之所以没有下手强抢,主要是怕引起江北武林的公愤和警惕之心。就算给霍天都天大的胆,他也不敢以一派之力独自对抗联起手来的江北武林,各个击破才是他进军江北的上上之策。他动用武力强抢你们温家,等于逼着江北武林不计前嫌联手对抗他天山剑派,这样的蠢事他是不会做的。’

    温师仲点头道:‘吴公子所言极是。尽管天山剑派已一统江南,但因为天魔宫新败,巴蜀大地未稳,还需要留有一定的人手控制,以免被天魔宫余党趁乱重新崛起,因此实际上他现在的实力并没有大家想像中那样强大。如果忽略计谋、策略等破坏因素,纯以实力来比较,天山剑派强吃江北武林中的任何一派,可说绰绰有余,但强吃两派,或许就很勉强了,若是强吃三派,他非大败不可。这样一来,实力上的不足逼得他只能用计来取我温家,而不敢真刀真枪的强抢。’

    吴若棠叹道:‘正是这个道理。天山剑派这头老虎之所以不敢明目张胆地吃你温家,并不是怕别人说他不够善良,而是因为在你温家的四周还有江北武林中的各大帮派恶狼存在。若他敢强行用武力夺取温家,势必会令江北武林人人自危,而不得不先联手对付他天山剑派。’(未完待续。)

第915章 怎么是你

    温师仲道:‘故此,我温家虽然已成天山剑派虎口之食,可只要霍天都不以泰山压顶之势强行用武力夺取,我们还是有生存的机会。然而,无庸讳言,我温家的确没有什么杰出的人物,值此生死存亡之刻,只有假借外姓人才方能救我温家于水火之中。吴公子以一己之力独自对抗天山剑派的事迹早已脍炙人口,我温师仲深为钦佩,希望吴公子能援手助我,只要能阻止天山剑派侵吞我温家基业,我温家一切人力物力,可听凭公子调遣运用。’

    温师仲这番话说得极为漂亮。既坦然说出自己家族中缺乏独当一面的人才这一致命缺陷,又在暗捧吴若棠之余表明他用人不疑的泱泱大度。果然不愧为温家家主啊!

    吴若棠暗赞一声,道:‘老实说,我此次到襄阳,本就是希望借助贵府的实力来对抗天山剑派。家主的提议,可说是正中我的下怀。然而,家主可曾想过,我吴若棠在江湖上声名狼藉,你将温府大权如此轻易地交到我的手上,难道你不怕我意图不轨吗?’

    温师仲哈哈笑道:‘我温师仲年近古稀,在江湖上跌摸滚爬了数十年之久,别的能耐没有,这看人的本事总是不会错的。吴小棠,我绝对信得过你。’

    吴若棠摸了摸鼻子,摇了摇头道:‘能得到家主的信任,我本应该很高兴才是。但是,我有点不明白,天下间才智出众之士多不胜数,家主为何独独对我青眼有加?’

    温师仲微微一笑:‘第一,天下间才智出众的人的确有很多,但敢于和天山剑派针锋相对的却没有几个。第二,吴公子和天山剑派对抗已久,对敌人一方的情况了解颇深,兵家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吴公子与天山剑派对敌所获得的经验正是我们以后最大的资本。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据传吴公子乃紫衫逍遥王的乘龙快婿,吴公子既已站在我温家一方,蓬莱仙阁又岂能坐视不理?’

    吴若棠眉头一皱,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苦涩之意。若在洞庭大战之前说自己是某某人的乘龙快婿也就罢了,可现在……只要赵天舒不拿着刀子来追杀我吴若棠,自己就应该躲起来偷笑了。

    灵儿、灵儿,你现在还好吗?我真的好想你呀……

    吴若棠本想对温师仲直说已经和赵灵儿分开,但又觉得说这些于事无补,而且他也不想将自己私人感情上的事拿到桌面上来讨论。于是,他笑笑道:‘我明白了。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这次合作只是我个人与你们温家的事,和蓬莱仙阁并不相干,蓬莱仙阁也不会派一兵一卒过来帮我,所以请家主不要对我的期望过高。’

    温师仲大喜道:‘那么说,吴公子是答应和我温家合作了?’

    吴若棠道:‘合则力聚。在这种时候,我根本没有别的选择,能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家主,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我前面所说的,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的行为,请不要把蓬莱仙阁牵扯在内……’

    温师仲略一沉吟,点头道:‘就这么说定了。那我们就击掌而誓!噢,对了,我也应该重申一下我的条件。你,绝对不能去招惹我的女儿。’

    吴若棠苦笑一声。现在再说这句话似乎太迟了点吧?早知如此,自己在晚宴前就不该去碰温婉儿,可如今……这下可有得自己头痛了。他伸出手去,与温师仲在空中互击三掌,口中却自嘲道:‘我风流的毛病竟然能令家主谈虎色变,我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好啊!’

    两人的手掌在空中接触,吴若棠骇然发现自温师仲掌中传来的内劲充沛雄厚磅礴大气,恍似夏日中的骄阳,暗含烈焰之气。原来,这看似朴实无华的老头,其武功竟不在自己之下。难道,在晚宴时暗中窥探自己的人就是他?

    想试我武功吗?吴若棠默运天魔气,与温师仲掌中的内劲一触即收。

    温师仲收回手掌,哈哈笑道:‘吴公子误会了。以吴公子的才智武功,若能入我温家为婿,实在是我温师仲的福气。然而,小女婉儿已有婚约在身,男方乃齐鲁荀家的嫡系子弟。万一出了什么状况,难免会与荀家结下梁子。平日也就罢了,但值此危难之时,实在不宜另树强敌,以免遭到腹背受敌的厄运。’

    吴若棠心中暗暗冷笑。很明显,这绝对是一桩政治婚姻。温师仲这老狐狸真实的想法一定是用婉儿来和齐鲁荀家建立攻守同盟。但是,从自己冷眼旁观到,荀途惊那小白脸与温玄二人眉来眼去的异常举动来看,其中恐怕会出现一些让温师仲不能想像的变化。不过,这纯粹是自己的猜测,手中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可以支援,现在贸然对温师仲提起,未免为时尚早。

    吴若棠道:‘如今盟约已订,还请家主赐示,究竟是谁泄漏了我的身份给家主知道呢?’

    ‘泄漏你身份的那个人,就是我!’随着这把阴柔的男声传来,一个矮胖的身影掀开温师仲身后的一道布帘,跨入房内。

    ‘杨四!你怎么会在这里?’与方才温师仲骤然喝破他的真实身份比较,这次更让吴若棠惊奇不已。

    天魔宫的首席智囊杨四居然会出现在温府,这实在是一件太奇怪的事。

    杨四望着惊奇地看着自己的吴若棠,眼中不由泛起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心内更是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

    吴小棠呵吴小棠,我们终于见面了!为了实现我对散花的承诺,就让我们从此刻起,共同去创造一个崭新的天地吧!

    ‘这个问题或许我来回答更适合。’温师仲微笑道:‘我们温家设在关中的本部是专营铁器生意的,手中控制着关中一带最好的数个铁矿,打造出来的兵器锋利坚韧堪称一绝。而关中与巴蜀可说是近邻,所以……’(未完待续。)

第916章 俩只狐狸

    温师仲的话尚未说完,便被吴若棠截口道:‘所以,天魔宫实际上是你们温家最大的客户。既然互相之间有大笔的生意往来,杨四能在贵府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呵呵,真是难以想像,天下第一****巨宗天魔宫的武器竟然是出自被誉为白道正宗的温家之手,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恐怕对你们温家极为不利。’

    温师仲呵呵笑道:‘利之所趋,又何必分****还是白道?据我所知,现如今,雄霸一方的江湖帮派,又有哪一个不在暗中经营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毕竟,支援一个庞大家族帮派的正常运转所需要的巨额金钱,不是老老实实做生意便可以应付得来的。唉,外表风光无限,内里肮脏不堪,这才是高门大阀的真实面目啊!’

    吴若棠实在料想不到还有这不足与外人道的肮脏内幕,心内不由大为感慨。如此说来,****白道之间实在没有实质上的区别,就如同黑狗白狗的分别一样,所不同的也仅仅是表面的颜色而已。

    这个世界还真是滑稽地可笑啊!什么除魔卫道,什么匡扶正义,这都是一些居心不良的‘白狗’为了争夺‘黑狗’口中的肉骨头,所喊出来的口号而已。与此相反,‘黑狗’吃亏的地方就在于他们过于务实,看中‘白狗’口中的肉骨头就张口便咬,并不多说废话,因此才会被冠上邪魔歪道的恶名!所谓的黑白两道之争,实质上就是狗咬狗。

    吴若棠微微苦笑一声,深感自己确实长了些见识。他跨前几步,走到杨四面前伸出手道:‘杨四,不管你信不信,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望着吴若棠伸过来的大手,杨四略一迟疑,终于叹息一声,也将自己胖胖的小手伸了出来。两人的手掌在空中交会,紧紧相握。

    杨四的眼中浮现出一股浓烈的哀伤,他长叹道:‘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想在这里和你见面。’的确,若不是风散花于秀水驿一役中被刺身亡,智计卓绝的杨四将永远没有可能前来追随吴若棠。然而,冥冥中似乎注定了这两个日后将整个中原武林搅得天翻地覆的风云人物于此地聚合,共同踏上争霸天下的道路。如果这一切一定要风散花用生命来换取的话,那么无论是吴若棠还是杨四,都不会接受命运如此残忍的安排。

    望着杨四眼中的哀伤,吴若棠也不禁黯然道:‘由于我的肆意妄为导致天魔宫蒙受无法挽回的损失,对此,我深感抱歉。’

    杨四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并不能怪你,一切都是天命使然无法勉强。我天魔宫日渐式微,即便没有经过此次失利,迟早也会被天山剑派给吞掉……唉,往事休提,最重要是该如何遏制天山剑派下一步的行动。’

    吴若棠点头道:‘这正是我到襄阳的目的。长江水运是天山剑派北上的主要障碍,只有拿下温家,他们才能利用长江便利的交通,来迅速调动人力和物力资源,进可攻,退可守。所以,我们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得到长江水运的控制权。’

    杨四盯着吴若棠的眼睛,缓缓道:‘错了。我们一定要让他们拿到长江水运的控制权,而且,要主动让出来,越快越好!’

    吴若棠一愣。他当然不会愚蠢地认为杨四是那种不战而逃的胆小之徒,杨四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有他的深意存在。

    吴若棠思虑良久,脸上方绽出一丝微笑道:‘果然好计策。示之以弱、保存实力、引蛇出洞……还有,坐山观虎斗!’

    杨四哈哈一笑,道:‘吴兄果然高明,立时看破了我的伎俩。我这条计策可带来以下好处。其一,长江水运是天山剑派志在必得之物,以温家目前的实力,要想和天山剑派硬碰硬对着干,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所以,为了大局着想,我们还不如大方一点,暂时将长江水运让给天山剑派,保存自身的实力,以图日后。’

    ‘其二,天山剑派新定江南,后方并未稳固,尚有许多琐碎的事物要处理。例如对刚划入自己势力版图的各地城镇进行安抚,重新厘定各地商户上缴的税率,与各地的小帮会协商利益分配问题,以及围剿我天魔宫在巴蜀一带的残余势力等等,这些都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执行的。而天山剑派与我天魔宫在秀水驿一役中虽然获胜,他们自身的损失也是颇为惨重。所以,他们如果短时间内拿到长江水运控制权便立刻贸然北上的话,其真正的实力反而不足为惧。相反的,如果等他们后方稳定下来,新招入天山剑派的子弟也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之后,那时再北上,我们要对付他们就相当困难了。’

    ‘其三,长江水运是块大肥肉,各大帮派谁不虎视眈眈?在这之前之所以没有发难,只是帮派之间互相制衡,谁也不敢贸然动作,打破江北武林的平衡局势。如今,天山剑派赫然北上,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拿到长江水运的控制权,必然会引起其他帮派的猜忌。天山剑派窥伺江北之心路人皆知,而且又顺利拿到长江水运控制权,随时可以发动对江北各大帮派中任何一阀的攻击,在这种情形下,江北帮派又焉能坐以待毙?可以想像的是,天山剑派还没有在襄阳站稳脚跟,便会迎来各阀或明或暗的各种打击。而我们却能安稳地坐在一旁,笑看各方势力倾情表演,甚至……’

    吴若棠接着道:‘甚至藏身在暗处,恰当的时候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哈哈……’二人越说越是投机,说到后来竟抚掌大笑起来。他们均是才智卓绝之人,一点便通,谈笑间便定下了对付天山剑派的正确策略。

    温师仲在一旁皱眉道:‘话虽如此,但是我们该如何将长江水运拱手让给天山剑派,这也是一件难事呢!’(未完待续。)

第918章 想杀人

    吴若棠顿了顿,接着道:“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接受散花的爱……”说着,他小心地将丝巾重新包好,并将它塞回杨四的怀中。随后,拍了拍杨四的肩膀,转身就走。

    望着吴若棠渐渐消失在长廊中的身影,杨四一阵激动,一抹嫣红飞上他的眼睑。突然,他嘶声叫道:“吴若棠!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合作铲除天山剑派,替散花报仇,我杨四这条命就是你的!”

    吴若棠顿住身形,并未回头,口中却沉声道:“姑且不论散花的血仇,早在芊芊被霍天云一匕刺死的那一刻起,天山剑派便已是我吴小棠的死敌!但是……报仇的事,请不要现在跟我商量,至少,今晚不行……”说毕,再也不理会杨四,慢慢地消失在黑夜中。

    “林爷!我家二公子有请林爷,请随我走。”头脑混乱之极,心情极差的吴若棠刚刚踱入花厅,就被一位青衣仆役截住。虽然,此刻的吴若棠只想快点回去,只想静静地一个人独处一段时间,以便****因散花之死而带来的伤痛,然而,他现在在温家的身份毕竟是温玄的幕僚,无论如何也需要到温玄那儿汇报一下与温师仲见面的情形,方可走人。因此,对于温玄的这个邀请,他是无法拒绝的。

    之前之所以拒绝和杨四商量报仇的计划,并不是他不想报仇,相反的,他冲动地简直想拔刀杀人。可是,仅存的理智却提醒他,刚刚惊闻噩耗的自己是无法在那一刻作出理智和清醒判断。如果马上和杨四商量铲除天山剑派的计划,那么自己想出来的一定都是些冒险和激进的做法,那反而更容易坏事。自己的对手是一个一统江南的名门大派,对付这种势力庞大、组织严密的敌人绝对不允许犯一丝一毫的错误,而且一定要谋定后动稳扎稳打。

    温家实在是太大了,吴若棠默默跟着打着灯笼的青衣仆役穿越过无数座连绵不绝的屋舍,走了约有一刻钟,方进入一座比邂逅温婉儿的那座庭园更大了约有三四倍的花园中。

    沿着青石铺就的**又走了许久,跨过一座拱形小桥,最后才在一幢楼高两层,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小楼前停住。同样类型的小楼,在这座花园中还有许多,分别散落在花园的各处,或临渊而立,或潜藏于林木间,各具巧思不一而足。

    “林兄!夜已四更,淡月姑娘早已与舍妹婉儿一同在她的‘听涛小阁’内歇息了。如蒙不弃,林兄就在小弟的‘迎风楼’委屈一宿如何?”换过一身休闲装束的温玄微笑着从楼内跨步出来,站立在楼前的石阶下迎接吴若棠。

    那青衣仆役对着温玄一躬身,转身离去。吴若棠收摄心神,随着温玄一同进入楼内。

    楼内的装饰一如温玄的为人,华美异常却不失优雅。楼下小厅内,一张低矮的横几上摆放着几碟精美的菜肴,旁边的暖炉上还炖着几壶温酒。两人在横几旁的锦墩上盘膝坐下。

    吴若棠默默地喝着酒,脑中却在想着该怎样砌词瞒骗温玄,毕竟今晚与温师仲的谈话内容事关重大,不能透露给任何人知晓。可是,他现在的状态极差,平时不用眨眼就能滔滔不绝的谎言,此刻却连半句也编不出来,仿佛脑袋都锈住了一般。

    憋了许久,他才放下手中酒杯道:“温二公子,关于家主召我入书房讨论陆路运输一事……”

    他刚说了一半,温玄便挥手阻住道:“不用说了。今夜已晚,林兄想必也已累了,我们随便喝几杯酒解解乏便歇息睡了罢。至于陆路运输一事,明天再说不迟……来来来,我们先干了这杯。今夜只谈风月,不谈公事。”

    真没想到,温玄这个只知风花雪月的二世祖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还真是令人感动啊!温玄的提议正中吴若棠下怀,于是两人避而不谈陆路运输一事,反而互相交流起把马子的心得来。好在吴若棠今夜情绪不高,否则两个好色之徒高谈阔论起来,不到天明又岂会甘休?

    过不多时,温玄推说头痛,首先告辞上楼而去,临走前告知吴若棠在一楼的厢房中已备下可以休息的客房。

    吴若棠本欲要喝醉,好忘却心中的伤痛,温玄一走,他便更为放浪形骸,提起身边的酒壶仰头大喝。

    然而,酒喝得越多,心中那隐隐的刺痛也越来越深,直入骨髓。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暖炉上最后一壶酒也饮尽,眼前晃动着的还是风散花那张娇俏美丽的脸颊……

    散花……你能原谅我吗?吴若棠颓然倒卧在地上,呆滞的眼神紧紧盯着某处虚空,心中却燃烧着一种焦灼的愤怒。

    “我,好想杀人啊!”吴若棠在心里疯狂呐喊,充盈在体内的疯狂杀意竟使他的身体紧绷得如一张拉满的弓弦,额际青筋跳动,天魔气随心而动,鼓荡在拳指之间呼之欲出。

    正在这时,远处一把凄厉的女声突然传来:“救命呀……杀人啦……”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吴若棠自地上弹起,越门而出,化作一道青烟,循着声音的出处疾掠过去。

    那把尖利凄惨的呼救声在吴若棠刚刚窜出房门的那一霎那,便像是被一把刀从中切断一般,嘎然而止。尽管如此,凭借着超凡的灵觉,吴若棠还是能辨认出正确的方向,展开身形自小楼侧后方斜掠而出,在暗夜中御风而行。

    寒冷的北风击打在他的胸膛,不但平缓了他胸中炽烈的杀意,也使得他的头脑渐渐清醒过来。他默运天魔气,将酒精从血液中逼迫出来,散发至体外。

    似乎感觉到黑暗中潜藏着的某种危机,他将灵觉提高到极限,默默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事物。按理说,际此温家危急存亡之刻,温师仲尽管不想家族内部鹤唳风声完全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可也会在暗地里加强警戒,以防外敌采用刺杀的手段来对付族中重要人物。(未完待续。)

第917章 她没了吗

    吴若棠和杨四对视一笑,开口道:‘这个就无须我们烦恼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天山剑派自然有说客前来温府,到那时,家主就来个顺水推舟好了。’

    杨四笑着补充道:‘不过,家主切要紧记,虽然心里非常乐意,脸上却要装作很勉强的样子。而且,要尽量争取一些有利条件。’

    温师仲望着吴若棠和杨四一唱一和异常合拍的样子,心内竟然感慨万千。这二人才智之高简直令人生畏,吴小棠也就罢了,他能单枪匹马与天山剑派这么庞大的势力缠斗到如今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而那貌似普通平庸的杨四竟也有这份高明却着实出乎意料。从今夜短短一席话看来,此二人的才智堪称一时瑜亮不分伯仲,都是不可多得的绝顶人才,有他们在一旁出谋划策,我温家这番有救了。

    但是,为什么我温家一族之人都找不出一个这样的人才?否则的话,我又何须假借外人之手应付眼前的危局。如吴小棠和杨四这样杰出的人又岂是甘于人下之人?把他们留在家中,根本就如同养了两头猛虎一样啊……

    温师仲的心中一阵颤抖,忙转过身体望向窗外,以掩饰自己眼中流露出来的某种恐惧。

    厚重的云朵渐渐遮蔽了天上的明月,呼啸的北风撕扯着窗前的树木,将原本已快脱落干净的枝叶拨弄地沙沙作响。

    就快要下雪了吧?希望这个寒冬不会太漫长。温师仲勉强压下心中不断涌现出来的杀机,默默地想道。

    空旷的行廊中,吴若棠和杨四肩并肩地行走着。自方才告别温师仲之后,两人一反在温师仲书房中筹划大计时的默契和融洽,竟然变得分外沉默,仿佛有一道厚厚的墙隔在他们之间。

    廊檐上昏黄的灯光映射在前方弯曲蜿蜒的廊道,耳旁呼啸而过的俱是急劲的寒风。夜已过四更,原本金碧辉煌热闹喧嚣的温家豪宅也冷清下来,倍感寂寞。

    “散花,她可还好?”终于,由吴若棠开口打破了寂静。然而,当吴若棠说出这句早就想要表达的问候时,他却明显感到身旁杨四的身体在风中剧烈地颤抖着。

    没有回答。杨四背对着吴若棠默然不语。

    很不妙啊!这种异乎寻常的静默,仿佛空气中的温度在瞬间降低到冰点一样,莫非散花出事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吴若棠的心头,心态也遽然紧张起来。

    他一把抓住杨四的肩膀,口中厉喝道:“杨四!请你告诉我……散花,她还好吗?”

    杨四挥开吴若棠的手臂,慢慢地转过身体,空洞的眼神潜藏着无尽的悲哀,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死了……她死了。在秀水驿一役中,她被天山剑派的刺客用剑刺穿了身体……那个刺客本来是想杀我的,散花替我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剑……”

    尽管隐隐约约已觉得不妙,可是当确切的噩耗自杨四的嘴中缓缓道来时,吴若棠还是觉得无法承受。刹那间,他脸上的血色尽褪,只觉全身的力气骤然消失,身体簌簌发抖,腿软得不行,似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庞大的躯体。伤心和愤怒不断地涌上来。

    吴若棠一拳击在杨四胖胖的脸颊上,沙哑着嗓音大骂道:“你……你******是头猪啊!什么狗屁智者杨四,什么狗屁天魔八旗,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你们怎么不去死?”

    虽然吴若棠的拳劲上没有使用内力,但是在杨四没有运气卸劲的情况下,吴若棠一记记含怒出手、势大力沉的拳头还是将杨四的头脸轰得血肉模糊,整个脸型看上去极端臃肿和怪异。

    杨四突然退后几步,避开吴若棠继续挥来的拳头,反手抹去嘴角唇边的斑斑血迹,冷冷道:“吴小棠,你打够了吧!我知道自己没能尽到保护散花的职责,实在应该挨打。可是,你呢?难道你就没有半点责任吗?最重要的是……”

    杨四一顿,欺上前来,冲着吴若棠的鼻子就是狠狠一拳:“……她喜欢你啊!散花她非常非常地喜欢你啊!就算是在她临死的时候,她还是在苦苦思念着你……可是你,你却从来也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从来也没有哄她开心过。你一向自命风流,可为何就是不给散花一个可以亲近你的机会?一天,哪怕让她和你开开心心过一天也好……这样令人讨厌的你,实在比我更可恨呀!”

    没有任何的痛感。相对于精神上无比的痛苦,被杨四击破鼻梁的痛感根本算不了什么。鲜血从鼻孔中汩汩流下,胸中却有一股又酸又涩的伤心激荡不休,难以抑止。

    散花……散花……我吴若棠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深情待我?

    挥拳击打过吴若棠之后,杨四郁闷悲哀的心情也得到一定的舒缓。他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条折得整整齐齐的丝巾,在手中打开,却见一朵已干瘪且有些泛黄的紫色野花安静地躺在洁白的丝巾中。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这朵寻常之极的野花,但我想,当散花折下这朵野花时,心中想着的一定是你……所以,我特地将这朵野花带来,代替散花送给你。尽管,这朵花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随风腐化,但我仍然希望你在它存在的每一刻都能好好珍惜。因为,这或许是散花唯一留存在世上的东西了……”杨四手捧着白色的丝巾,小心翼翼地将已失去光泽的紫色野花端到吴若棠的眼前。

    吴若棠心中一动。他伸出手指轻轻碰触着那稍稍有些卷曲起来的花瓣,口中却轻轻说道:“其实,真正深爱着散花的人是你吧!默默守候着自己所喜欢的人,并期望她能得到最大的幸福。一直以来,你都是这么做的吧……虽然,我并不赞同你这样懦弱的做法,但是比较起只能将痛苦和厄运带给散花的我来说,你比我更有资格拥有这件珍贵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919章 真假

    然而,遗憾的是,温家的安全系统似乎并没有温师仲想像中的那么严密,今夜居然会在温家的心脏地带发生异变。远处的一幢小楼内满是喧嚣纷乱,报警的短笛声和惊惶的呼喝声划破整个庭院的寂静,想来正是出事地点。

    吴若棠深吸一口气,正欲加速,心中警兆忽现,想也不想便向右侧一个翻身,耳边劲风疾响,堪堪避过了一支偷袭的短箭。

    “卧槽~~~!”他暗呼侥幸,跪伏在地定睛向前细看,只见一幕匪夷所思的景象呈现在眼前,饶是他素来胆大,也不由倒吸一口寒气。

    在**旁的一株老树上,倒悬着一只人形般大小的黑色蝙蝠,羽翼大张,流动着妖艳的黑色异芒,一双发着荧光的眼睛紧紧盯住自己,泛起一道道狰狞、嗜血的凶光。老树下,倒伏着数具劲装战士的尸体,脸上的肌肉扭动成奇异的形状,放大的瞳孔中满是恐惧,脖间血迹斑斑,依然有殷红的血液汩汩而出。

    “杀人蝙蝠!”

    吴若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管,强行按下心中的恐惧,从怀中掏出“破星之焰”,脸露微笑道:“喂!请多一点专业精神好不好?既然要扮吸血蝙蝠,就应该把自己的眼睛弄瞎,像你这样睁大着双眼,活像一只发情的母猫,哪里像蝙蝠?”

    那蝙蝠尖叫一声,双翅一振,自老树向吴若棠处疾扑过来,五六丈的距离,竟然瞬间便至。

    劲风扑面。那蝙蝠的双翼竟是薄铁铸就的,一翅削来,犹胜一柄锋利无比的快刀,挟带着一股强劲至极的真气,冲着吴若棠的身体横斩过来。

    吴若棠大吃一惊。虽然他早已瞧出这蝙蝠实是人所假扮,然而他也没有料想到这蝙蝠的身法竟如此诡异快速,它的双翅竟如此锋利无匹。

    吴若棠不退反进,运起天魔气,身体向前疾掠,右手破星之焰朝向那蝙蝠的左翼削去。只听得“叮”的一声细响,那蝙蝠的左翼已被削铁如泥的破星之焰斩下一截,坠落在地上。

    一招受挫,那蝙蝠哀鸣一声,连振双翼,在空中一个转折斜掠至**旁一座假山上,双眼狠狠地盯着吴若棠,似乎愤怒地要喷出火来。

    凭借着手中削铁如泥的破星之焰,吴若棠险胜那蝙蝠一招,人也跃至老树下温家战士尸体旁。他用眼角余光微瞥那些尸体,发觉每具尸体都被一种很巧妙的手法割破了喉咙。与其说他们是因吼间血管被割破导致大量失血而死,还不如说是因气管、血管均被割破,血液自气管中倒灌入人体肺部,以致窒息而死。故而人人手捂喉间,脸上肌肉扭曲,死状极其残忍、恐怖。

    就在吴若棠为温家战士凄惨的死状所震惊时,那蝙蝠在假山上稍一回气又展翅扑至,腹下陡然伸出一对奇形钢爪,凶狠异常地向着吴若棠的面门疾抓过来。爪间隐带烈焰之气,灌满一道邪异的内家真力,若被其抓中,必无生理。

    吴若棠右手一划,破星之焰斩向蝠爪,脚下却腾身连踢对方腹下,正是一招以攻带守的妙着。那蝙蝠想是忌惮吴若棠手中兵刃锋利,身体在空中巧妙地一个转折,横掠半尺,避开破星之焰的斩势,背上双翼却依然斜割过来,势要置吴若棠于死地。

    好诡异的招式!那蝙蝠在空中这一转折巧妙至极,充分利用了它背上双翼平滑的物理特性,飘摇出一个奇妙诡异的弧度,转折前还是以腹下钢爪攻敌,转折后却已变为用背后铁翼斩削。

    吴若棠一时躲避不及,左肩竟被蝙蝠背上铁翼削中,一股暗蕴炽热烈焰的真气自铁翼处传来,侵入吴若棠左肩。吴若棠闷哼一声,抛跌在一旁地上,只觉左肩宛若被烙铁烙过一般,疼痛异常。

    不过,好在他体内的天魔气神妙无方,自动反击,将侵入体内的异种真气排出体外,否则的话,这一击早已令吴若棠身受内伤。

    顾不得察看肩上伤势,吴若棠翻身而起,右手紧握破星之焰护在胸前,左膝跪地全身戒备,以防那蝙蝠的下一次袭击。

    真是好讨厌啊!这臭蝙蝠的内力并不十分高强,然而他全身裹在坚硬的铁甲内,不但手足上的钢爪可以致人死命,便是身后那一对薄如蝉翼的铁翼也是一种致命的攻击武器。

    而且,因为有身后双翼,他飞行的速度异乎寻常地快捷,转折之间的轨迹异于一般的轻身功法,令人完全捉摸不到他下一个扑击方位,防不胜防。

    这铁甲蝙蝠守有铁甲防身,攻有犀利的钢爪和铁翼,最妙的是尽管它通体铁甲铸就,可各处关节依然灵动无比,丝毫没有僵硬生涩之感。能设计出这种攻守兼备的铁甲蝙蝠,那人简直是天才中的天才,大师中的大师!

    如果不是手中有一柄可斩削世间一切凡铁的神兵利器破星之焰,那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事恐怕是有多远便逃多远。

    铁甲蝙蝠倒悬在吴若棠头顶的老树上,足下钢爪紧紧扣住一条碗口般粗细的树枝,整个躯体依循着某种诡异的韵律前后摇摆,蝠翼已紧收在背后,露出铁甲包裹住的人形。

    一把尖利的轻笑声自铁甲蝙蝠的口中传来,声音嘶哑高亢,几乎已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音调,令人毛骨悚然。除了头部露出的一双泛着碧色荧光的眼睛,他通体上下俱被裹在铁甲中,手部的钢爪更是闪耀着一道道寒光,虚探而出,似要择人而噬。

    “遇上了我,只能怨你自己命不好,你……受死吧!”铁甲蝙蝠轻笑一声,双足在树上一蹬,背后铁翼再度展开,已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吴若棠扑来。飞行途中,只听得“叮”的一声细响,手部钢爪竟又爆长了五寸。

    这一击,比之先前威势更增,劲风袭来宛如狂风扑面,显然是倾尽了全力。

    吴若棠早有准备,他哈哈大笑一声道:“只怕未必!”(未完待续。)

第920章 一流的高手

    吴若棠脚尖一挑,已将身旁一具温家战士的尸体挑向铁甲蝙蝠攻来的钢爪,自己也跟着跃起,躲在尸体之后,手中奋起全力,将天魔气催运至极限,一刀向那铁甲蝙蝠刺去。

    “嗤!嗤!”几声巨响。

    吴若棠身前的尸体已被铁甲蝙蝠的钢爪硬生生撕为十数片,四下飞散,眼前蓦然爆起一片血雾,浓重的血腥味充塞整个空间。然而,趁着铁甲蝙蝠前力已尽后力未生的短暂余暇,吴若棠手中的破星之焰已顺利刺穿对方的铁甲,深深刺入对方的右肩。

    铁血蝙蝠怒吼一声,背后铁翼飞卷过来震开吴若棠,并藉着这一震的余力,双翼连拍数下,飞一般向后滑翔而出。

    吴若棠脚尖一点,正待腾身去追,却见眼前一花,三支铁箭自铁甲蝙蝠的后背****过来,疾若流星。吴若棠大骇,忙在空中一个转折,以一种极为尴尬的倒栽葱姿势摔倒在地上,方险险避过对方的杀招。等到他擦着冷汗,重新站起身来时,眼前哪里还有对方的身影?

    到底是哪儿钻出来的怪物?居然这般厉害!

    吴若棠搜索地上,将先前自铁甲蝙蝠身上斩下的一小截羽翼找到,拿在手中细细端详,发觉这块铁翼碎片居然出奇地轻巧,薄如纸片,其重量仅仅与同等大小的一片麻布相仿。

    能将铁器打造的如此薄、如此轻,并且依然坚硬锋利,需要的不仅仅是一块质地优良、坚韧度极高的生铁,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双精巧无双的手!

    似乎想到了什么,吴若棠的脸上竟隐隐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微笑。

    与此同时,在温府的“惜月楼”。温恒蜷缩在椅子的一角簌簌发抖,脖间的伤处已用纱布绑好,却仍有斑斑血迹渗出,在白色纱布的衬托下尤显触目惊心。

    “蝙……蝙蝠……杀人……杀人蝙蝠……”温恒不断重复地喃喃说道。他的神志明显有些失常,眼神散乱无章,如同一个受惊过度的孩童一般,两手紧绞自己的衣袖,手指关节因用力过度,已变得有些发白。

    自一楼大厅直到二楼卧室,这短短的数百步距离内,横七竖八地躺满了约十七八具负责防卫的温家战士以及侍女的尸体,死因大都是喉管被利器割断。

    从现场看来,温恒是这次杀人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整个惜月楼并没有什么激烈打斗的痕迹,除了躺在地上的众多尸体之外,可说是秩序井然。由此可以推断来袭刺客的杀人手法极其高明、快捷,几乎是一刀致命,根本不容目标有与他反抗纠缠的时间。

    温师仲铁青着脸,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来袭的刺客在温府的核心要地无声无息地杀人,并从容潜逃,这无疑是对温府安全系统的致命打击和无情嘲讽。

    最重要的是,刺客的目标直指一手执掌温家财政、生意运作的核心人物温恒,可见其用心之险恶。所幸温恒在此次被刺事件中侥幸生还,否则的话,温家的长江水运系统立时便要瘫痪下来,几个月内无法恢复元气。

    “你怎么看?”温师仲抑制住怒气,向一旁的杨四问道。在这位居惜月楼二楼的温恒卧室内,除了温师仲、杨四和神志不清的温恒之外,还有一具半裸的女尸。

    乌黑的长发散落在脑后的地上,放大的瞳孔中满是恐惧,原本秀美的脸庞已因大量失血而显得异常苍白,嘴唇大张着,似乎正在向他人诉说着什么。

    粉绛色的抹胸内,坚挺的****呼之欲出,洁白的裙裾微微向上卷起,裸露出一双修长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喉咙,血液从她的指缝间流出,将她身下的一大片地毯浸染得鲜红。

    “如此漂亮的一双手,似乎只适合弹弹琴,做做女红吧……”杨四并没有直接回答温师仲的提问,反而似乎对这具女尸的手极为感兴趣。

    他详细地观察了许久,方才轻轻叹道:“家主,请恕我冒昧,你能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吗?”

    温师仲眉头微皱,看了看女尸,道:“应该是府里的女侍、歌姬之类的人吧,我对她没什么印象。我温家人口众多,哪里会每个人都记得?”

    杨四闻言微微一笑,道:“以这样的装束出现在令郎的卧室中,看来,令郎也算得上是一个风流人物了……”

    他说到这里,见温师仲脸露不快之色,忙咳嗽一声转换话题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还不好妄下判断。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杀人凶手的武功极为高强,手法也相当高明,是个久经此道的老手。因为,所有的被害者都是一刀致命,被割破喉管而死……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便是等待令郎清醒过来,向我们描述一下案发当时的情形,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不过,令郎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精神已陷于崩溃的边缘,一时半会儿很难清醒过来,而能将一个成年男子吓成这副模样……莫非凶手果真是令郎口中所说的‘杀人蝙蝠’之类的非人怪物?”

    “凶手的的确确是怪物不假,不过这怪物还是人假扮的。确切的说,凶手应该是一只铁甲蝙蝠……”

    吴若棠突然从窗外跳了进来,将手中的蝠翼扔在温师仲身前的矮几上,口中接着道:“这是我和那铁甲蝙蝠相斗时斩下的……”

    在烛光的映照下,那截打造的极为精致完美的蝠翼躺在矮几上,流动着妖异的黑芒,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

    杨四和温师仲一边默默端详着这截蝠翼,一边倾听吴若棠诉说他和铁甲蝙蝠那惊心动魄的一战,听到险处,两人不由互望一眼,发觉对方的脸上都充满着讶异和惊骇的表情。

    对于吴若棠的武功,两人都是心中很有数的,能够纵横江湖而不命丧黄泉,自然是有他的本事!然而这铁甲蝙蝠却可以令吴若棠也觉得极难应付,可见其足以跻身一流高手境界。(未完待续。)

第921章 秘密很多

    吴若棠神秘一笑,淡定道:“这铁甲蝙蝠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虽然我曾经与他一战,但因为他的身体俱都包裹在铁甲之中,我根本不能从他的外形上将他辨认出来。然而……”

    说到这里,吴若棠微微一瞥依然蜷缩在椅子中簌簌发抖的温恒,笑道:“他万万想不到,被我斩下的这一小截蝠翼会泄漏他的秘密……”

    温师仲问道:“什么秘密?”

    吴若棠看了一眼杨四,笑道:“我所说的秘密,杨四先生此刻也一定知道了,现在我只想向家主询问一个人……”

    杨四微微一笑道:“如果吴兄问的是荀途惊,杨四恰巧知道他的居处所在。因为他和我都住在长林巷尾的温府迎宾楼内,如吴兄不弃,杨四可以引路……”

    吴若棠和杨四相视一笑,心中都不禁为对方的才智倾倒不已。两人这番斗智可说是旗鼓相当,一时瑜亮。

    温师仲毕竟不是愚笨之人,立刻醒悟过来惊叫道:“你们怀疑这一切都是荀途惊做的?”

    吴若棠摇头道:“虽然不能肯定这铁甲蝙蝠就是荀途惊所扮,然而齐鲁荀家机关之学天下无双,除了荀家,谁能设计得出如铁甲蝙蝠这等攻守兼备诡异莫测的杀人武器?不巧的是,荀途惊恰恰是齐鲁荀家的嫡系子弟……他究竟是不是凶手,一探便知,因为我曾经在那铁甲蝙蝠的右肩刺了一刀,只要荀途惊的右肩有刀伤,那他就无法洗脱嫌疑了。”

    温师仲心乱如麻,低声长叹道:“如果证实这一切确是荀途惊所为,那……那是否说明了齐鲁荀家也想借天山剑派北上的机会趁火打劫,图谋我温家的产业?又或者代表了荀家正和天山剑派联手对付我温家?”

    杨四微皱眉头道:“荀家究竟是什么立场,现在说来未免太早。家主无须忧心,一切等找到凶手再说……”

    温师仲道:“你的意思是?”

    杨四叹道:“齐鲁荀家的势力范围远在山东,即便长江水运的利润再如何巨大,他鞭长莫及之下也不会贸然跨过淮阴南宫世家的势力范围,直接对我们温家采取激烈行动,因为即使他一时控制了温家,却没有一个畅通无阻的途径将源源不断的后援越过淮阴南宫世家前来支援襄阳,只不过白白将自己放在众多势力的火力之下,得不偿失。传闻荀家现任阀主荀扩腾为人一向小心谨慎,料其绝不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故此,即便证实凶手确实是荀途惊,也并不一定说明荀家有意吞并我们温家。”

    吴若棠在一旁笑道:“你们何必在此妄自揣测?如果凶手不是荀途惊,那你们不是杞人忧天吗?所以,最直接干脆的方法还是去找荀途惊弄个清楚明白……”

    说着和杨四招呼一声,两人并肩向外走去。在即将跨出房门时,他又回过头来对温师仲道:“家主,你们的安全系统的确应该改良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可我一路偷偷摸上惜月楼,却依然没有一个人能发现我。这样的警戒网,实在是令人担心呵……”

    杨四也回过头来,却恰好看见温师仲正苦笑着坐在椅上,手中拿着那截蝠翼细细摩挲,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温师仲呵温师仲,莫非你从那蝠翼上看出了更多的秘密吗?

    这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呢!杨四的眼中突露一股嘲弄之色,随即隐没,跟在吴若棠的身后下楼而去。

    襄阳长林巷,温家迎宾楼。

    长夜渐尽,黎明已初露微曦。正是夜长日短的隆冬时节,霭霭薄雾笼罩着整条长林巷,使得街巷两旁的景致模模糊糊若隐若现,竟令人有一种如入梦中的感觉。

    迎宾楼其实与温府隔邻而居,只是温府主建筑群几乎占据了整条长林巷,故而从温府大门出来直到迎宾楼的路程居然有三里之遥。

    “如果从迎宾楼翻墙而入的话,估计连半炷香的时间也不用就可以直接到达温恒居住的惜月楼了。”吴若棠微眯着眼睛,打量一眼迎宾楼的地理位置之后,笑着对杨四道。

    “那就要看是谁的脚程了。如果是我的话,大概需要半刻钟。”杨四淡淡说道。

    吴若棠看了他一眼,突然坏坏地笑道:“呵呵……听你这么说,似乎是亲身体验过呢!真没想到你会有那种偷窥的变态嗜好!想必这些天来,你每个夜晚都会在温家之内很潇洒地散步吧?温师仲请你这种人来对付天山剑派,简直是引狼入室啊!”

    杨四的脸依然清冷如故,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对于我这种被他们白道中人视为邪魔歪道的人,就算做出一些很不地道的事,温师仲也应该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吧……不过,有一件事你的确说得很对……”

    吴若棠问道:“什么事?”

    杨四突然微笑起来:“温家的安全系统的确是有够糟糕。我很轻松惬意地在温家逛来逛去这么多天,简直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前天晚上,我甚至看见了温家厨子老王的老婆背着她老公偷……”

    吴若棠哈哈大笑起来,他拍着杨四的肩膀笑道:“以前我从不知道,原来你是如此有趣的一个人。”

    杨四微微一笑,似有所指道:“你觉得我有趣,而我却觉得温师仲这老狐狸比我更有趣多了。”

    吴若棠自然知道杨四每个夜晚偷偷出没温府并不是为了满足偷窥的变态嗜好,而是杨四察觉到了什么。

    他闭目一想道:“你的意思是,温师仲既然知道天山剑派有意对付温家,他本该集中所有人手大力加强温府的防卫才是。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

    杨四点头道:“想来,一定有一个地方是温师仲认为最应该加强戒备的,那里才真正是温家的核心所在。但是,究竟是什么东西比自己妻子儿女的生命更加重要呢?”

    吴若棠回头望向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的温府,叹道:“看起来,这襄阳温家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呢!”(未完待续。)( )

第922章 疑点太多

    杨四看着吴若棠,感叹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觉得我们正陷身在一个泥潭中,随时会遭到没顶之灾。我们越往前一步,知道的秘密就会越多,而这个秘密却是温师仲不惜牺牲自己家人性命来保护的……我真不希望最后出现温师仲对我们杀人灭口的情景,毕竟我们来襄阳只是为了对抗天山剑派。”

    吴若棠拍拍杨四的肩,道:“我们来襄阳,是由于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为了芊芊,为了散花,我们必须借助温家的力量来抗击天山剑派,既然没得选择,就算前面有再大的困难和危险,我们也要微笑着向前走下去。我当然知道温师仲并不是什么好鸟,但是……”

    他顿了顿,眼神却亮了起来,充满着一种自信:“生命真正的乐趣就在于迎接挑战!你和我一样,都是那种不甘于寂寞的人,只有不断地挑战,才能激发出我们生命中最亮丽的光点。所以杨四,就让我们一起,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无法预知的未来吧!”

    杨四奇怪地望着吴若棠,道:“能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和我印象中似乎永远不学无术的你……很不一样呢!”

    吴若棠眼睛一眨,笑道:“你其实应该感到荣幸。一般来说,我这样慷慨激昂倾情表演的对象都是美丽的女性,而作为男人,你是第一个……你是不是感动地想要哭泣呢?呵呵……”

    杨四冲吴若棠翻了个白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至此,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再无隔阂。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前行,终于在迎宾楼前站定。

    迎宾楼楼高三层,飞檐斗角雕梁画栋。与气势恢宏高大敦厚的温府相比较,它愈显小巧精致,正是江南典型的小楼式建筑。

    杨四抬起头,手指着三楼右侧一扇亮着灯光的窗户道:“那就是荀途惊的房间了。看来,他似乎已经有所准备……”

    在这黎明即至的时刻,一般人都会沉睡在梦乡里。荀途惊若是想掩饰什么,他最好的做法便应该乖乖地躲在床上才是,然而事实却恰恰相反,荀途惊不但没有装睡,反而将房间弄得灯火通明,似乎唯恐别人不知他还未入睡似的,这一一反常态的举动不由令吴若棠和杨四的心中起了警惕之心。

    吴若棠望了杨四一眼,举步向楼内走去。他走了几步却发现杨四依然站在当地,不由问道:“你不随我一起上去吗?”

    杨四微微摇头道:“这荀途惊固然是疑点重重,然而直觉却告诉我,这次铁甲蝙蝠杀人事件的关键并不在他的身上,而在温府。所以,我还是回温府看看的好。”

    吴若棠道:“不外乎是一些死尸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杨四突然神秘一笑,道:“有些时候,死人说的话往往比活人说的更有价值,因为死人是不会撒谎的……”

    吴若棠眉头一皱,道:“死胖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杨四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回答吴若棠,反而微笑着道:“当然,如果你一个人实在不敢上去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上去的……”他的话尚未说完,吴若棠已像兔子一样消失在楼道中。

    杨四笑着摇了摇头,慢慢转过身子向温府走去。

    迎宾楼的楼道布置得极为素雅干净,在楼壁上昏暗的烛光映照下,护栏扶手上雕刻精美的图案栩栩如生呼之欲出,楼梯的拐角处也偶尔放置着一些盆景、花木,以作点缀。

    吴若棠缓缓沿着楼梯向上走去,整个身体均处于一个戒备的紧张状态。铁甲蝙蝠神出鬼没、诡异莫测的手段他早已领教过,如果在这种狭小的楼梯间突遇铁甲蝙蝠暗袭的话,即便以吴若棠之能,也不敢轻言可以全身而退。

    但是,直到吴若棠走至荀途惊的房门前,预想中的偷袭都没有出现。是不是自己神经过敏呢?

    吴若棠苦笑着正准备伸手去敲房门,突然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自荀途惊的房门内飘来。

    吴若棠眉头一皱,心内暗叫一声:“不好!”

    右手改敲为推,内劲过处,一掌震开房门大跨步走了进去,口中却大声笑道:“请问,我可以进来吗?”尽管吴若棠进门的方式极为粗鲁,但房内却并没有人责怪他的不礼貌,因为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荀途惊已死!以一个很可笑的姿势仰躺在地上的荀途惊气息全无,右手中握着一柄匕首,锐利的锋刃没体而入,直刺心脏。血液从匕首的血槽处涌出体外,沿着衣襟而下,蔓延了一地。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讥刺般的笑意,仰望着楼顶天花板,面容安详平静,甚至隐约挂着一丝微笑,可说死得兴高采烈得意洋洋。

    “难道就这么死了?瞧这架式还是属于那种无法原谅的畏罪自杀型。”在最初的震撼过去之后,吴若棠很快便冷静下来。他在确定房内再也没有其他人存在后,方才小心翼翼地跨至荀途惊的尸体旁,蹲下身去摸了摸尸体的温度,触手僵硬冰凉,显然距离荀途惊死亡时间至少已有一个时辰了。

    吴若棠心中一动,拉开荀途惊胸前衣襟,却见一道狭小细长的伤口如同被刀刻一般绽开在荀途惊的右肩锁骨下,被切开的皮肉微微外翻,看上去竟有些发白,创口处微渗几丝血迹,似乎没有大量失血过的痕迹。从表面上看来,荀途惊似乎就是铁甲蝙蝠了。荀家是消息机关之学的绝对权威,如铁甲蝙蝠这种杀人利器也只有荀家的人方能设计得出来,而荀途惊不巧恰是荀家的嫡系子弟;荀途惊的房间与温府花园只有一墙之隔,可以轻易越墙而过进入温家杀人;自己曾在铁甲蝙蝠的右肩刺了一匕首,而荀途惊的右肩上也有符合的伤口……

    然而,以这种拙劣的伎俩便想骗过我,那实在是一件太过可笑的事情,莫非那个真正的凶手认为我吴若棠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吗?疑点实在太多啊!(未完待续。)( )

第923章 无比的尴尬

    吴若棠发现了不少的疑点,其一,荀途惊为什么要自杀?即便他果真是刺杀温恒的铁甲蝙蝠,也没有必要畏罪自杀。没有人证物证,谁也不能凭着他是荀家嫡系子弟这一身份和肩上的伤口这两点证据一口咬定他是凶手。实在不行,也大可逃离襄阳苟且偷生。这个世界只有争着捡钱的,可没有抢着上吊的,如果说荀途惊在东窗事发后为了维护荀家家族的名声而自杀,还可以说情有可原,但是现在谁也没有指着鼻子说他是凶手,他就匆匆忙忙自杀,那不是扯淡吗?还有,如果他丧心病狂非要寻死不可,何不在遇上自己时干干脆脆让自己一刀捅死算了,又何必巴巴地回到房间再死?

    其二,当一个活人被匕首刺入心脏时,血液因为受到心脏跃动的挤压,应该顺着匕首的血槽呈雾状喷洒而出。而从现场及荀途惊衣襟上血液留下的痕迹看来,血液是顺着匕首的血槽缓缓流出来的,这种情况只有在心脏先停止跳动以后,匕首再刺破心脏的条件下才会发生。那么,合理的解释只有一种--当匕首刺入心脏之前,荀途惊已经是个死人。由此可以推断,荀途惊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然后被伪装成畏罪自杀。

    其三,荀途惊的尸体僵硬冰冷,死亡时间起码已有一个时辰了。粗粗估算下来,那时本该和自己在庭院中打斗,或者是仍然在温家享受杀人快感的冷血恐怖刺客……时间上的不吻合也证明了铁甲蝙蝠另有其人。

    其四,无论怎么努力寻找,作为重要证物的蝙蝠铁衣并不在荀途惊的房中。那个栽赃嫁祸的凶手不知是愚蠢还是出于某种苦衷,并没有将蝙蝠铁衣留在荀途惊的房里,从这一点看来,无疑是一个非常失策的决定。当然,房内还有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可以证明荀途惊不是铁甲蝙蝠。如窗前矮几上摆放着一局还未下完的棋局和两杯茶水,虽然不排除某些心理非常变态的杀手能够做到“温酒斩华雄”的泰然处之,但是一个正常的人绝对不会在杀人前后还有心情与人对弈;又如,荀途惊身上的衣服做工考究,款式宽松休闲,绝对无法想象可以在这种高档的衣服外面再套上一件贴身精致的蝙蝠铁衣外出杀人……

    综上所述,结论只有一个--荀途惊这小白脸非常可悲地做了他人的替罪羔羊,被真正的凶手阴谋暗算掉了。只是因为他恰巧是精通机关消息之学的荀家的嫡系子弟,而且他又恰恰在襄阳。

    “荀猪头”呵“荀猪头”,无论你来襄阳温家的目的是什么,但最终悲惨的结局还是证明了你实在是不应该来这里啊……

    吴若棠叹息一声,伸手将荀途惊大睁着的眼楮缓缓合上,方才站起身来继续研究房内周围环境。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房内所有的物品都有条不紊地摆放着。床上的铺盖仍然折叠着,显示了荀途惊死前还没有上chuang睡觉;被自己震断的门闩散落在门口,说明了凶手离开房间的途径并不是大门,而是窗户。

    整个房间一共有四扇窗户,两扇朝向长林巷的街道,两扇朝向温府的花园。吴若棠先检查了朝向街道的两扇窗户,发觉是扣紧的,接着又检查了朝向温府的两扇窗户,果然和心中预想的一样,其中一扇窗户只是虚掩着。毫无疑问,这里正是凶手杀人后离开这个房间的捷径。

    吴若棠轻轻将窗户推开,一道冷风呼啸着卷上他的面颊。在渐现光亮的薄薄晨曦笼罩下,亭台楼榭连绵不绝的温府如同一只庞然巨兽般盘踞在襄阳城中,缥缈隐约,肃穆中犹带一丝冷峻和神秘。突然,一阵淅淅沥沥的细碎响声敲打在窗沿上,天空也在一刹那间陡然变暗。紧接着,一片、两片、无数片朵大的雪花自无垠的天际洒落下来,很快的,整个天地间俱是洁白的雪花在空中乱舞、飞卷,迷朦了吴若棠的视线。

    下雪啦!寒冬已至,这样的季节也该下雪了罢?

    吴若棠苦涩一笑,眼神透过雪幕望向温府,竟然觉得一阵阵的寒意侵袭而来。温师仲、温玄、温恒……此时,你们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下线之后,吴若棠洗漱一番后,准备出门了。开学在即,自己还有点事要处理下。

    林欣掐指一算,怀孕差不多俩个月了,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出孕相来,到那时,自己该如何处理呢~~这是个问题,得好好跟她商量下,该尽的责任还是要要尽的,毕竟自己是男人啊!

    吴若棠这边准备出门,还在宿舍的朱亭等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大量他一番后,嘀咕道:“这家伙,又要出去浪了····真是个牲口~~~!”

    吴若棠:“~~~~!”

    到校门口,吴若棠直接打了个车,就杀了过去。准备给林欣一个惊喜。但是然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前方竟然有更大的惊喜在等待着他。

    来到林欣家,吴若棠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毕竟,得给美女一个好印象不是。

    “当当当~~~!”轻轻敲了三下门之后,吴若棠一脸阳光的等待着林欣开门,但是~~~~

    门一被打开,吴若棠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额~~~云姐啊,你好啊~~~!”

    开门的林云:“~~~~!”

    吴若棠很尴尬,真的很尴尬!任何一个人开门都没有比林云开门更尴尬了!一想到自己破了人家的身子,吴若棠顿时头大!同时也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把林家姐妹花给通吃了啊!”

    林云在看到吴若棠时,也惊呆了!俩个人都傻眼了。

    林欣正在看书,见姐姐开门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也走了过来,当她看到姐姐跟吴若棠大眼瞪小眼时,也傻眼了,三个人就这样在门口僵持了许久~~~

    “额~~~姐,你先让小棠进屋吧!”最终,还是林欣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僵局!(未完待续。)

第924章 咱俩怎么办

    吴若棠和林云,林欣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你望我,我望你,都低头不语。

    林欣看着脸色不大对劲的吴若棠和姐姐,感觉气氛怪怪的。

    “姐,怎么了,小棠有哪里招惹你了吗?”林欣在姐姐身边小心翼翼道。

    林云:“~~~~!”

    “没有啊~~~!”林云俏脸微红道。

    吴若棠:“~~~~!”

    “那你为什么那么恶狠狠地看着他啊?”林欣很是疑惑道。

    林云:“~~~!”

    “胡说什么呢,我怎么恶狠狠了?”林云不乐意道。

    吴若棠:“~~~!”

    “就是,就是,云姐脾气很好的!”吴若棠弱弱道。

    林云:“~~~!”

    林欣:“~~~!”

    “额~~我说的是实话!”吴若棠苦笑道。

    有了这段小插曲之后,气氛多多少少缓和了下来。

    “你来有什么事吗?”林云打量着吴若棠道。

    吴若棠:“~~~!”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欣姐,没想到,没想到~~~”吴若棠迟疑了!

    林云:“~~~~!”

    “没想到我也在这里,是吧!”林云冷笑道。

    吴若棠跟林欣对视一下,同时咧嘴一笑。

    林云是个很敏感很智慧的人,她一直觉得自己妹妹跟吴若棠的关系有点怪怪的,是那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但是今天一看,她忽然明白了!

    “小棠,你先在这里坐着,我跟小欣说几句话!”林云忽然起身严肃道。

    吴若棠:“~~~~!”

    “好的,没事!我不着急!”吴若棠拘谨道。

    林云拉着林欣,走进卧室,然后重重的将卧室门关上了。

    “姐,怎么了?”林欣看着姐姐一脸严肃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小欣,我问你,你是不是怀孕了?”林云冷静道。

    林欣:“没有啊!怎么会呢!姐,你别胡说!”

    林欣听到姐姐话,整个人差点晕过去!但是很快,她便冷静下来,沉着应对。

    “哼,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过年回去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怪怪的,这也不吃,那也恶心,还喜欢吃酸的东西!尤其是现在,越来越胖了!说,是不是有几个月了~~~!”林云凶神恶煞道。

    林欣:“姐,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猜测~~~!”

    “小欣,你告诉我,孩子是不是吴若棠的!”林云不理会妹妹的纠缠,直接爽快道。

    林欣:“~~~~!”

    林云:“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林云甚至还检查了一遍妹妹的肚子,确实丰腴了许多!

    “真~~真的是他的?”林云一脸的悲愤。

    林欣此刻是心乱如麻,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她很后怕,但更多的是坦然。

    林欣心神意乱,林云比妹妹好不到哪去,甚至还要更紧张一些。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林云很是崩溃,本来自己**给吴若棠就已经让她很奔溃了,但是当得知妹妹也沦陷时,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分分钟想上吊的节奏,尤其是妹妹还怀了这臭小子的种!!!

    “姐,这件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不要让爸妈知道!”林欣低声向姐姐求情道。

    林云:“~~~!”

    “保密?你让我怎么保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家里人,傻丫头,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林云气的咬牙切齿,对妹妹的胆大妄为很是痛心疾首!

    看着姐姐一脸愤怒的表情,林欣心里也同样不好受,其实她心里也很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将来,但是眼下,她只希望能够把孩子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林云其实心中也很慌张,但是被她用激动和愤怒掩埋下来了,林欣并没有发觉到。

    “你打算怎么办呢?这件事,瞒肯定死瞒不住的,这越往后,你的肚子肯定越大,到时候,身边肯定得有个人来照顾你!”林云皱着眉头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林欣无奈道。

    林云:“~~~~!”

    “吴若棠这个王八蛋!”林欣忍不住咬牙切齿。

    吴若棠虽然不知道加姐妹俩在屋里说些什么,但是他多多少少能猜到一些。其实他心里也很清楚,很多事情真的是瞒不住的。自己现在的私生活实在是乱透了,和林云,林欣,明玉,等等,都发生了关系,尤其是林欣,真的是罪过啊!万一将来,这事情捅出去了,自己真的是没法活了。

    “你在想什么呢?”一身训斥让吴若棠清醒过来!

    “没,没有啥!”吴若棠看着脸色发黑的林云,苦笑道。

    其实今天林云的打扮很是很清新的,上身米色与粉色的条纹t恤、体型包裹匀称,下身浅蓝色束腿牛仔裤,尤其是能看得出屁股不是一般的挺,脚下一双白色匡威帆布鞋,这身打扮很简单也很清新养眼!这要是以前,吴若棠肯定要上下打量,好好欣赏一番,但是现在,却是不能了,因为眼前的烂摊子要处理啊!

    “小欣已经把事都跟我说了,我们来谈谈吧!”林云在吴若棠面前坐下,修长的大腿还是颇为诱人的。

    吴若棠:“好啊~~~!”

    对于吴若棠的爽快,林云表示很疑惑,但随后便一本正经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你跟林欣的关系?”

    “我会好好待她的!”吴若棠低声道。

    林云:“~~~怎么个好法?娶她吗?”

    吴若棠:“~~~!”

    “愣着干什么啊?说话啊?回答我的问题!”林云见吴若棠不说话,立刻提高嗓门道。躲在门后偷听的林欣也是无比的紧张,姐妹俩都在等待着吴若棠的答复。

    “那个,云姐,我要是娶了欣姐,那我们俩什么关系呢?”吴若棠低声道。

    林云:“~~~~!”

    “混蛋,我杀了你!”林云挺到这句话,整个人立刻进入暴走状态,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对着吴若棠就是一顿狠揍!

    躲在门后林欣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本来俩个人说的好好地,突然姐姐陷入了暴走状态,对吴若棠大打出手,她不得不出来劝架!一边是自己的至亲姐姐,一边是自己心爱的男人,被夹在中间的林欣别提多委屈了!(未完待续。)

第925章 天地不仁

    林欣将吴若棠从姐姐的攻击下抢救下来,随后高声道:“够了,姐,你干什么啊!”

    林云:“~~~~!”

    “揍这家伙一顿,不然我这口气没法出!”林云当然不能说自己的第一次也被吴若棠给夺了,只能说是为妹妹出气了。

    林欣知道自己姐姐心疼自己,但是这件事上,也不能全把责任推给小棠···

    “姐,别闹了!小棠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欣只能为吴若棠撑腰说话。

    林云揍吴若棠,主要还是因为在海南的那事,妹妹这么一说,她自然就坡下驴。

    “你啊你,就是太傻!”林云脑子很乱,她需要冷静一下,趁机回了房间。留下吴若棠和林欣互相苦笑。

    “小棠,你先回去吧,我再劝劝我姐!”林欣叹息道。

    吴若棠只能点点头,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离开林家,吴若棠深深叹息了一口气,心神恍惚的往学校走去。

    无限,襄阳郡府衙,内厅。

    蒙彩衣身着一袭天蓝色锦裘倚靠在窗口,眼神凄迷地望着窗外如诗如画般的雪景,唇角悬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贴身的衣物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看上去娇弱不胜,极富美感。在她的身后,站在一位身材欣长的青年武士。只见他剑眉星目,面容削瘦,挺直的鼻梁下留着一撇淡淡的黑须,一身纯白的武服劲装紧紧地裹住他的身躯,全身似乎蕴藏着一种巨大的力量,彪悍武勇令人不可小觑。

    那青年武士的相貌说不上英俊,右颊上一道三寸许长的刀疤甚至使得他看上去有点丑陋。然而,他眼中那股强烈的自信和嘴角边那抹冷酷的微笑却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强者的霸气,别具魅力。

    “秀行,你觉得中土的风景和扶桑比起来,哪个更美?”蒙彩衣将白皙如玉般的手掌伸出窗外,迎接着天际缓缓飘拂而下的片片雪花,口中却淡淡地向那青年武士问道。

    “对于我龙泽秀行来说,世间最美的事物莫过于开放在刀锋上的血花。当敌人的生命像飞灰一般湮灭在我的眼前,我的感觉才能攀升到最浓烈的颠峰……除此之外,别无一物能让我感动。”那自称是龙泽秀行的青年武士冷冷的答道。从他的语气中,分明可以感受到其以杀人为乐趣的残忍性格。

    蒙彩衣闻言,秀眉微蹙,心中感到一阵不悦。她摇了摇头,轻轻道:“你我一别多年,想不到今日重见,你还是那么的残忍嗜杀,一点也没有改变……”鹅毛般轻柔的雪花飘落在她的手心,随即融化为一滴略带寒意、沁人心脾的雪水,簌簌滚动。

    龙泽秀行微微一笑:“你莫非忘记了狂进猛取、毒辣狠绝正是本门的正宗心法?我若不是依靠残忍的杀意来激励、催发体内潜能,凭我的资质,焉能在短短的十二年就踏入‘以心御刀’的武道殿堂?彩衣,你是否记得师尊当年收我为徒时所说过的话?”

    蒙彩衣叹息一声道:“当然记得。那时我入门未久,还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一天黄昏,我和小师妹在樱花树下游戏玩耍,却见到师尊领著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过来对我们说,要收他为徒。那个男孩,就是你了。当时你的衣衫上俱是血迹,脸上更是被人一刀砍伤,整张脸血肉模糊,眼神凶狠疯狂,像一头受伤的、陷入绝境的野狗,随时要择人而噬的模样……唉,小师妹竟被你那模样吓得当场哭了出来。”

    龙泽秀行眼中突露温柔之色,似乎在缅怀昔日的时光,然而这丝温柔稍纵即逝,代之而起的依然是清冷和残酷:“当时师尊评价我的一席话我一辈子都记得--‘此子资质平庸,本非习武的良材。然而他天性中的狂狠杀意却是我平生仅见,如能专攻本门阴狠残绝的断情锯意心法,假以时日当能大成’……彩衣,多年来你一直想知道师尊收我为徒之前,我洛u|弄得满身伤痕,我却一直不肯说给你听。今天,你还想知道吗?”

    蒙彩衣回过头来,深深望著龙泽秀行道:“我知道你的身世一定很悲惨,所以,你就是不说给我听也没什么打紧。”

    龙泽秀行苦涩一笑,眼中滑过一丝伤痛,口中却道:“我三岁丧父,由寡母一人抚养我和大我一岁的兄长成长。家母略具姿色,时常受到邻近的地痞流氓欺凌侮辱,然则为了保护我和兄长不被波及,家母只得忍辱偷生。终于有一天,当地某个帮会的小头目醉后闯入我家中,欲要强行奸污家母,被我兄长撞见。我兄长气愤之下,一刀将其刺伤,但是终究人小力弱,不敌之下被当场活活打死。而家母也被那恶贼带走,最终惨遭****而亡……其时,我恰好在外替人做苦工,方幸免于难。为了替我兄母报仇,当即便怀揣著一把菜刀闯入贼巢,像个疯子一样见人便砍逢人便杀……如果不是师尊恰巧路过将我救了,想必我早就死了……”

    蒙彩衣一阵黯然,心中怜意大起。口中道:“后来怎样?”

    龙泽秀行嘿嘿冷笑道:“后来怎样?嘿嘿……当我武功略有小成时,便一夜间将那个小帮会的人杀得干干净净,鸡犬不留!那个杀我兄长辱我母亲的小头目更被我凌迟而死。你猜我杀那恶贼花了多长时间?三天,整整三天!我一刀一刀将他身上的肉慢慢割下来,却偏偏不让他死……”

    蒙彩衣听得胸中烦闷欲呕,只觉一阵阵的寒意侵袭而来,脸色瞬时变得苍白,忙挥手止住道:“别……别说了。”

    龙泽秀行望了蒙彩衣一眼,叹息道:“你们中土有一句话说得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正所谓,物竞天择胜者为王,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啊!只有你手中拥有他人无法小觑的强势力量时,你才有机会体会到什么叫‘公平’,你才能保护心中重要的东西不被别人夺走……”(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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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宅男之武道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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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里,他是辣手摧花的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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