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客气气地行过礼之后，飞鸟便忽然变了一副脸色。
他猛然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在众人微微有些错愕的眼神中，他从身后拔出了一把箭。
不错，正是弓箭上的配置，不过没有弓，只有箭。
拎着一根光秃秃的箭跟别人比试，这的确是让人大开眼界。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拔箭无情，得罪了，”
悠悠然，一脸正色的飞鸟，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台下，苏长今看得着实有些想笑。
这么多年了，不光拔箭之前的变脸大法，就连他这句口头禅也还是没变过。
“你这……师兄？还挺好玩儿，就是有点得瑟了。”裴亮砸吧着嘴，干巴巴地朝着苏长今来了这么一句。
好吧，他承认他现在是有点儿仇富。
闻言，苏长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嗯，是挺嘚瑟。”
“……”
有这么说自己师兄的吗。
更何况身为一个外门弟子，竟然敢如此编排自己的师兄，有些离谱了吧？
好吧，他就是仇富。
……
飞鸟几乎将比试玩出了花儿来。
勾着一支箭，在场上灵活地游走。
二长老的身法诡异，飞鸟却比他更诡异，几乎在即将打中他的前一刻消失在眼前，下一刻飞鸟就会出现在他的背后。
如同一条蛇一般滑头。
二长老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这个少年并没有直接攻击他，而是不断的游走在他的周身，几乎四面八方都充斥着他的身影。
这种轻功，即便是放眼整个武林，恐怕也没有几人能出其右。
不愧是江东悬山，李真人的弟子。
可他记得，江东悬山以轻功出名的可是另一个人，第六子飞鸟已经到达如此地步，七子风生客又该如何的出神入化？
“罢了，我认输。”
与熊霸天的比试，本就已经打乱了他的计划，眼下的发展更是早已出乎他的意料，飞鸟会取胜，不过是时间问题。
“啊，可是我还没打够呢，头一次赢得如此顺利……”飞鸟碎碎念，他甚至连手中的箭都还没用上。
以往在江东，他可算得上是最弱的那个。
两人的比试过于和平，早就让裴亮忍不住动了歪心思，“你师兄还挺和善啊，我决定了，上去玩一玩！”
省的还得弃权，在整个武林大会上丢人现眼。
闻言，苏长今倒是没再说什么，而是凝了凝心神，对台上的飞鸟传音入密。
明显是收到了她的话，飞鸟在下一刻从台上抬起了脑袋，却在对上苏长今视线的那一刻，眸中闪过了清浅的笑。
——师妹放心，不就是洒洒水嘛，为兄是不会太过为难他们滴！
裴亮也是说干就干，在下一场的比试开始之际，他如愿以偿地上了练武台。
对面，飞鸟依旧是同样地行过礼，而后一派正经地对他出手。
裴亮顺势抵挡，他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估计这一招下去他就差不多该下台了……
两人身形闪过，而后，裴亮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被踹下台？！
哦吼？！
一抬头，便见到飞鸟的眼中，似乎带了些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