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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叶子     全球快穿txt下载     全球快穿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42:数十年

    近冬的诺德城邦并没有那么的寒冷,可能是因为它们全部都流入了这烈阳堂地牢之中的缘故。一向并不畏惧寒冷的法义,走在这最深层地牢之中的时候,也难免觉得自己所穿太过轻薄。

    他一度想要脱下自己身旁那些守卫的衣服为自己披上,可在看了它们那因为寒冷而有些红润的双颊之后,法义便也就直接走过了他们。他知道这地牢之中真正寒冷的,便是那些那些将死之人的恶意。

    他走到了那走廊尽头的牢房前,静静的站在门前等待着身前守卫为自己打开牢门。他也很想趁着这短短的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混乱的思绪。可他还有点不确信自己眼前那人是否真的就是自己的哥哥,那人的身子实在太过瘦弱,与自己印象中极为强壮的石晓颇有不同。

    “大人,您请。我就守在外面,给您一点空间。”

    那守卫在打开了牢门之后,便很快退了出去。一方面是不想打扰到这久别重逢的兄弟俩,另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他不想在接下来可能的对抗中伤到自己。他还真是希望那法义能够带着石晓离开这里,他也不想让着王室双星坠落一颗。

    法义踏入其中,看着那正低着头背靠在墙边的男人。他还真是有一种感觉,是否是那些看护卫抓错了人,这静谧的时间过多越久,法义这种感觉便越发的强烈起来。

    “石义,你来了。”

    面前这人短短的一句话,便将法义所有的幻想打破。他微微弯下身子坐到了这石晓的身前,打开了自己所带来的美味,一盘一盘的摆在了他面前的脏乱地面上。

    “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你瘦了。”法义说着,便想要伸手将他哥哥的脑袋抬起,好好看看他的容貌。

    可这手才刚刚伸出,便被那石晓一把拍开,语气还恶狠狠的说道:“不要对我这样,弟弟,我现在可是犯人,可是你所效忠之人的犯人。”

    “那又怎样?你不还得吃饭不是?”

    法义那手刚刚的抬着,像是没有着落般的又缩了回来。他艰难的露出了笑容,伸手将那些餐盘朝前递了递。

    可在看见他的哥哥许久都没有动手的时候,他便率先伸手从那餐盘之中拿了一块肉,塞到了自己的嘴中,提醒道:“吃吧,它的味道还算是不错。”

    “弟弟,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对我下毒,只是我真的已经吃不下这些东西了。”那石晓说着便抬起了头,这下那法义才发现,他哥哥的脸上,竟布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左眼甚至还肿起了一大块黑包,看起来已经差不多看不见个东西。

    “他们竟敢这样!看我不杀了他们!”

    那法义说完便准备起身,将所有对石晓动用私刑的家伙一一除尽。可还未走出牢房,便又被那石晓叫回,“如果你走出这个牢房的话,再次进来可能就看不见我了。”

    这话令法义心头一震,随后便又立刻坐回到了他哥哥的对面。这一次能够到达这里,已经多亏了那法墨的帮助。如果他走出了这里,确实也再无任何理由进入这里。

    可他却又感到很是委屈,自己这兄弟二人原先是何等的风光,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人。可如今却落到了这般田地,没过几日他还可能的亲眼目睹着自己哥哥的死去。就同他那唯一的儿子一般,随百般愤恨,却也只能静静的看着。

    “多少也得吃一点,你还有些日子。”法义又努力微笑着,伸手指了指那盘子颜色鲜艳的肉块,说道:“这是原本我们最喜欢的菜,曾经我们还因为最后一块给谁吃,而打过一顿。”

    “吃不下喽,现在我这牙口已经不行了。也就只能喝下一些东西吧,硬的东西我怕把我的牙咯坏了。”那石晓说着便伸手拿起了左边的杯子,那是法义原先带来的补茶。可在过了那么久之后,也变得同这地牢一样阴凉起来。

    可这石晓却显得并没有那么在意,他们早已觉的口干舌燥,总得有些东西好好润润嗓子。可就在喝下这杯中补茶之时,法义却听见了极其微小异响。

    那是已经松动不堪的牙齿之间的撞击声,法义知道发出这声音的就是自己的哥哥,虽然他此刻就想将那些动用私刑之人杀死,可却更不想就这样离开了这里。

    “我的侄子怎么样了?他现在到什么职位了?应该也又个四五级了吧。”

    石晓喝完之后便问道,相比于眼前这个的弟弟,他最疼爱的便是自己的侄子石山。他总感觉那石山就像是自己所生一般,方方面面都有着自己的影子。

    法义也早就猜出他肯定会询问自己的儿子,可无论先前他想出了多少看似完美的说辞,但最后竟连他自己也说不出口。

    只是短短六字,说完他便默下声来,“他死了,叛逃罪。”

    他看见自己的哥哥手中的石杯突然炸裂,化作许多细小的粉末流落下来。他也缓缓的低下了头,立刻解释道:“他叛逃了多年,我给了他机会。只要再次归顺我们,就能留他的小命。可他执迷不悟,可他……”

    “你们?你们是谁?石义啊石义,你现在都这样温顺了么?别人杀了你的儿子,你都不敢吭一声?我们是猎犬,但我们不是狗!”

    那石晓说完便立刻从地上抓来了一把稻草,朝着那法义扔去。但还未扔到一半的距离,它们便又都无力般的落到地上。石晓随即便又站了起来,抖了抖他已经被咒法铁链捆绑住的四肢。

    法义也站了起来,沉默许久过后,才挤出了这一段话,“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难道就应该任由他们想逃就逃?这股子风气太盛了,一个人想逃跑,就会有第二个。这不是什么好事,他们都在送死,都在送死啊。就算你逃到了天涯海角,王室还是会将你抓捕回来。到最后也还都是一刀了的事情,我不是想害他们,我是想救他们。”

    “这可能就是你自己的想法吧,也可能就仅仅是代表着你一个人。你知道我在外面待了多少年?二十年,整二十年的好日子。这二十年过去后,我感觉我这一辈子就再无遗憾。”石晓说完便顿了顿,又紧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想象,因为你确实并没有经历过。如果你待过哪怕一天自由日子,你现在就会无比认同我的话。”

    “二十年换一辈子,要是我的话,我根本就不会答应。我想要活着,我也得保证他们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说完那法义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哥哥,我们是能够看见鬼的,你知道他们都是一些什么样子。它们一个个都面目狰狞,一个个都找人索命。一个个都想再活一遍,我可不想等到我变成鬼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想再活着。”

    “你只关心过厉鬼,却从未见过纯净的鬼魂。人为什么会变成厉鬼,还不是因为自己心有悔恨,心有不甘。如果当初我同你一样,安安心心的待在这里的话,我肯定我会变成厉鬼;但我出去之后,用那二十年换自己一辈子,我就知道,我死后绝对不会变成那样的东西。”那石晓说完,便立刻朝着那法义摆了摆手,说道:

    “你赶快走吧,你是知道我们曾经是怎样被镇压的。但我知道我劝不了你,你就好好的活着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法义双眼微红的看着他,随后便很是落寞的推开了那牢门。

243:死斗场

    雪花飘散在那石晓的肩膀,可的双手却也只能稍稍的抬起,可又因为那捆绑扎实的铁链缘故,只能任由那嘲笑般的雪花在自己的肩头融化。

    烈阳堂地牢关押的数日不知不觉早已过去,而今天便是他赶赴刑场的日子。他的内心还真的有点焦躁起来,身旁前后“簇拥”着的众多顶级看护卫的目光,着实令他很不自在。

    他在走出那地牢至今的时候,环顾了四周不知多少次,可始终没有见到他那已消失数日的弟弟。

    他不知道那徐胜是否会听懂他的意思,许多天以前在被带走之时,他说出的那寥寥数语实在太过含糊,甚至现在想起来,常人还真的难以分辨。

    但这石晓此刻的所有希望也就只能全部寄托与那徐胜,希望他能够在自己的餐馆内找出那猎史令牌。那曾是至尊大法师交给自己的东西,说是猎犬这一族最后的救命稻草。

    可如果那徐胜未能理解了他的意思,那么今日的刑场便真的可能是猎犬一族最后希望的破灭。

    抬脚踏入了那车内,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上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不论是自己眼前的视野,还是这鼻口的呼吸,都显得如此困难。更何况那车内几人时不时的拳打脚踢,都使得他差点未能坚持下去。

    毕竟距离上一次他弟弟法义带来的饭菜之后,至今他未曾吃下任何东西,就连他口中的唾液,也难以染湿干裂的嘴唇。

    “好小子,今天就是你最后的死期了。看来你已经完全没了任何的希望,这么多天我们都在戒备着,但始终都没有发现任何前来救援你的人。看你死了以后,那些猎犬们还敢不敢再逃走!”

    石晓突然感觉自己的身前什么人正吼着,但他却无法透过那已经严严实实的黑布,看清那人的脸。他只觉得数股恶臭的热气不断的朝着自己喷涌着,但这些人所说的话却着实有理,也算是令石晓很快的清醒起来。

    他默不作声的屏住呼吸,好让自己不要再闻到这些人恶臭的味道。但他的脑子却很是清醒的思考着,如果那徐胜真的理解了自己的话,自己接下来所要做的所有步骤。

    车子行驶在那贯穿诺德城邦的汉白玉大道上,身后跟着许许多多同样的车辆,只不过有的看起来要豪华些许。城邦内的众人也都纷纷的看向这里,像是在紧盯着将要奔赴战场的家人般,皆驻足沉默的看着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人想要开口发声。

    “杀死这个叛逃者!杀死这个不忠人!”

    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呵斥了一句,随后整个人群都像是被依然的火药桶一般,开始接二连三的炸裂开来。

    “杀死他!看谁还敢背叛!”

    “将所有的叛逃者全部杀光!”

    ……

    法墨连同他的两个姐姐身坐于那最后一辆车内,都斜身看着那窗外高呼的众人。可那法墨却很是不清楚,为何这些人会对于处死人这般的感兴趣,就像是在参与着什么重大事宜似的。

    那坐在最右边的法灵轻轻回头的功夫,却突然看见了他那弟弟法墨的疑惑面孔。于是她便询问道:“你在疑惑什么?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这种表情?”

    “这些人为什么这样高兴?看起来就像他们得到了什么好处似得。”法墨伸手指了指那窗外的众人,反问道。

    他看见一个妇女正抱着一个孩童,高举着那空闲的手臂在呼喊着什么;他看见一个过往的农人停下了身子,用力下跺着手中的铁器在微笑着什么;他还看见一个三五成群的青壮年小伙子,正张大着嘴巴叫骂着什么。

    “他们当然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你看看他们每个人的神色,可比得到了什么好处要更高兴。”坐在他左边的法清说了话,随后便又指了指那些人,解释道:

    “这些普通的民众大多活的自在,总是需要一些能够来的刺激的东西。这一下我们处死了这人,也算是给他们平静的日子带来了些平常没有的东西。所有他们才会如此的激动,试图用呐喊表明自己也参与了这场行刑。”

    法墨听完若有所思的停顿了一会,随后便笑着说道:“看来我们以后还得多弄几次这样的事情才行,可不能让这些人的注意力,都放到王室身上。”

    穿过了这诺德城邦,又行驶了数个小时之后,他们便来到了这选定好的行刑场外。这里原是一处大型的死斗场,每个星期在里面都会举行残忍嗜血的死斗,供给那些闲来无事的达官贵人或是普通百姓观看。

    可近百年来不知是何缘故就将它关闭了,说是这种残忍的活动不适合再举办。法墨原先对于那种言论很是认同,但现在想来还是觉得那角斗场还真挺有存在的必要,总不能让那些闲来无事的人,就这份变态的欲望发现到无辜的人身上。

    推开了那车门,法灵先一步的走了出来,随后便站在一边为车内其余两人让开了位置。法墨以及他的大姐先后也走了出来,三人都抬着头看着这巨型角斗场。

    它足足有着一个足球场的大小,可经过了百年的风霜也显得很是破败起来。半面带有顶棚的观看席看起来还完好无损,可另半面的角斗场地却显得极为破旧,原先存放着那些将要上场斗士的牢笼建筑,也已经坍塌了大半。

    “我们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地方?看起来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我还有点害怕它到底能不能够承受的住这么多人,我可不想站到一半的时候,脚下的地面突然塌了。”那法墨抬眼看着自己面前那圆形角斗场,看起来应该也已经多年没有人来过。

    并且他还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在那角斗场之内,似乎有着许许多多的怨厉鬼魂,还有着一股直逼心灵的死亡气息。

    “附近也就只有这一个地方能容得下这么多人,再说了,这里也挺好的。角斗场用于处死犯人,也算是与它的功能相匹配。”法清说着便带头朝着那里走去,因为他们几人来的并不算早。

    如果自己还不快一点的赶到那里的话,她还真的不知道那法义以及其他的看护卫,能否看管的住那些不算老实的人。

    “这里确实挺好的,时间有点紧凑,我们也实在找不多第二个好地方了。我们快一点进去吧,里面的人还都在等着我们。”那法灵说着便伸手推了推自己的弟弟法墨,示意他不能再继续浪费时间。

    在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在的情况下,他就必须承当的起这至尊王的重担。虽然这担子确实有些太过沉重,但在这已经了无男丁的法王室之内,也就只有他法墨一人。

    况且那已经自觉不甘而断然退出的法僧,此刻也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他再一次的回到了这里,那些顽固如泥的老世族们,也根本不会轻易的罢休。

    “好,我这就去。你不用等我了。”

    法墨说了一声,随后便亲眼看着那法灵离开了自己的视线。随后他便来到了那最前方的车内,看了看那依然坐在车内的石晓,嘴巴张着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只是单手附在了那车窗上,看着那些看守在石晓身边的顶级看护卫正忙活着。待一切捆绑设施再次的准备完全之后,他们便提起那石晓的身子,带出了那车子站到了法墨的面前。

    只不过在他们二人的身前,还站着好几位用于保护的看护卫。现在这个时候那两位日常保护法墨的公主已经离开,如果他们让这石晓不小心伤到了法墨的话,他们知道自己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他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可别让他现在就死了。”那法墨说着便想伸手摸一摸这眼前的石晓,他看着这头被蒙住的家伙一声不吭的瘫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这几名看护卫扶着的话,他可能真的会直接倒地。

    “您还是离他远一点较好,说不定这老小子还在憋着什么坏主意。您还是放心吧,他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死了的。之前在牢里面饿了那么多天都没事,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那几名看护卫说着,便在法墨为自己让开了一条道路之后,便小心谨慎的带着这石晓超前走去。

    随后那法墨便想跟在所有人的身后,好好的安静一会。可总会三两个看护卫跟在自己的身后,寸步不离的保护着什么。

    虽然他的内心对于这几人也很是不爽,但最终还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大约又过了许长时间之后,法墨便踏着那干燥阴冷的地面,朝着喧闹的角斗场内部走去。

    他看见了自己身前出现了一个男人,那人的身后跟随着许多全身漆黑的男人,似乎也都在等待什么似得看着自己。

    “你来的挺早的啊,你都在这里干些什么?”法墨看了几眼身前的法义,询问道。

    “我们前几天就来了这里,负责彻底剿除这里所有的鬼魂,还有一些脏东西。”那法义说着便让开了一个身位,随后他身后的那众多猎犬也都让开了一个身为。他们跟随在了那法墨的身后,朝着内部走去。

244:行刑

    身后是刺骨的冰冷,眼前是无尽的黑暗。那石晓努力的睁着眼睛,好让自己能够尽快适应这眼前的黑暗。他的双臂被那些看护卫拖拽着,他的双腿被那些看护卫踢打着,好让自己那步伐能够紧跟着他们。

    突然他感觉自己像是来到了一座楼梯前,可那些看护卫却并没有为自己提示任何,只是一股脑的强行将自己拖拉上去,丝毫不理会自己的双脚能够否跟的上他们的步伐。

    最后那石晓也就索性完全放弃了想要跟上他们的念头,任由着他们肆意的拖拉着自己。想象着自己就是一堆货物,只是全身放松便可以等待着被拖拽到目的地。

    突然他停了下来,双膝跪地俯下身子。两个耳朵猛地抖了抖,随后便清楚了自己这是来到了目的地。身前不断传来喧闹的声音,身后还有着许许多多的低语,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石晓却还是能够清楚的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大多也就只是一些对于自己的愤恨以及嘲弄,极少数他还听见了些许的惋惜。可当他抬着头张卡双眼时,却还是能够透过那穿过蒙头黑布透进来的阳光,勉强分辨出自己的身前到底站着什么。

    他看见了许多的人,也看见了各式各样的异灵。他感觉到了其中有着许许多多的猎犬,似乎所有的猎犬都聚集在了这里。他能够感受得到这些猎犬散发的愤恨,也能体会到这些猎犬呼吸之间的不甘。

    他的内心十分清楚自己的这些族人,也都很是不情愿一直遭受这般束缚自由的压迫。可在内心还都是很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反抗起来,或是在反抗之后,他们又能够有着几成胜算。

    “安静!”

    石晓突然感觉自己身旁传来一声高昂的呼喊,随即他便认出了这声音来自那法清,除了那法王室的长公主外,没有第二人能够有这独特的嗓音。

    并且在这声呼喊过后,原本喧闹异常的周围,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起来。而那石晓却真切的感觉到自己身旁像是站着一个男人似得,那股子强烈的震慑如果让别人感觉起来,断然不会认为是来自一个女人之身。

    “今天是我们至尊王室处死叛逃者的日子,也是我们至尊王室的耻辱日子。我想你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想看我们的笑话,都是想看着至尊王室的笑话!但我现在就只能告诉你们一句话,法室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叛逃者,法室不会容忍任何一个背叛者。就算你是一个小小的看护卫,”法清说着便撤下了那石晓脑袋上的黑布,“还是王室十二星,我们统统决不留情!”

    刺眼的阳光钻入眼中,石晓只能不停的眨着眼,才能勉强的适应这猛然到来的光明。他看着自己周围的这些人,许多都是自己未曾见过的家伙。

    他看见了自己身后那绘有至尊烈阳的旗帜,也看见了自己面前那其余的九个旗帜。还有面前身下那些正站在圆形场地内的看护卫们,以及混于他们其中的猎犬。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身处于这城邦外部的角斗场内。这下他才真的有些担心起来,那些可能来营救自己的徐胜,以及其他的人还能否找到这个地方。因为自己之前所派人通报出去的地方,并不是这个角斗场。

    “你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石晓,你可不能因为惜才而找了一个假扮的,来欺骗我们。”

    这时站在他们对面的血夜一族突然大声喊话起来,表明了自己的观点。这一声响已经足够传入在场的每个人耳中,也使得整个场地之内顿时怀疑声四起。

    法王室的众人都很是清楚,这宇门一族素来与自己的为敌。他们还真的有点害怕在这场行刑之中,会发生了什么变故。如果真的会有什么变故的话,最有可能的便是有着血夜王室的宇门一族挑起。

    “宇门·苛!你给我把你的嘴巴闭上。如果我们真的想要惜才的话,大可以偷偷摸摸的将他处决,哪里还由得你在这里满嘴胡话!”那法义率先站了出来,满腔怒火的向着对面喊道。

    原本就要亲眼看着自己兄弟死去的法义,心中早有不平。如果要不是这种情况下的话,他还真知道自己定会直接上前将那血夜宇门一族留在这里。

    那法墨也站了出来,他伸手将法义拉回到了自己身后,对着对面那些人说道:“如果你不想在这里的话,你可以现在就离开,没人会挽留你,也没人会欢迎你。本来我们就没有邀请你们,是你们执意要参与起来。其余八个王室的王都来了这里,你们的血夜王去哪了?你们还是老实一点,这里可是在东方,小心你头顶的烈阳。”

    话音刚落,那些血夜一族的人便都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头顶的这些阴云,心里都很是清楚它在那些人的面前是如此的脆弱。

    如果一旦交起手来的话,在这样的地方断然会对自己不利。所以那些血夜一族的人便回应道:“那是当然,我们在你们的领地,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但我们的血夜王实在诸事缠身,也就只有由我这个弟弟来代替了。敢问一句,为何至尊王还未前来?”

    “我的父亲也一样舒适缠身,就由我们代为执行。”那法清说完便不再与那宇门一族交谈,她向来就很是讨厌这些体内流淌白色血夜家伙,总感觉他们只是异类。

    她还真是讨厌那一纸和平盟约,使得这生来对抗的日月两王室,竟能和平的保持至今。可她却知道此刻这种局面下,和平还是越久越好。

    最起码在保持着几十年,好让法王室度过失去一任至尊王的衰弱时期。但她却更加清楚的感觉到,这种局面不会持续的太久了。长久的和平就像是一个已经肿胀的气球,多年以来的所有仇恨全部塞入了其中。

    得到了足够的时候,它便会轰然炸裂起来,到时候所有的一切便都会赤裸裸的呈现在了世界之上,战争便会到来。

    “我们其余九个王室都已经深刻了解到了至尊王室的决心,所以我们便为您带来了一个叛逃者,这些都是流窜到了我们领地的家伙。”这是法清看见左边的不远处正走来了几个人,他们的手中也在拖拽着好几个锁链,在那锁链的另一端也捆绑着极为猎犬叛逃者。

    而那法墨在他们靠近了之后,才发现他们竟是较为弱小的杜林王室。这下那法墨可算是明白了,这些身着绘有云海猎鹰的弱小王室,可算是找到了一个表明忠心的好机会。

    “感谢你们的好意,这些叛逃者我们今天就一并收拾了。不过我好像是忘记你是谁?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见过你。”那法墨上前迎接之后,便将那几个被铁链捆绑住的猎犬带到了那石晓的身旁跪下。

    “王之子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他是杜林王室的王,杜林·雪中。”那法墨正对面的一个守卫立刻介绍道,随后那雪中也立刻回答:“你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应当,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不过我可是认得您,我曾经在您的生月酒席上见过您,那时您还只是至尊王手中的一个婴儿,不过那时候我便已经看出了您的气度不凡。”

    随后他们便都又互相寒暄了几句,到最后也都感觉食之无味般的结束了交谈。在送走了杜林王室之后,法墨便又坐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本来对于这种阿谀奉承的人他便很是不悦,可自己还必须装作很是认真的样子回应,这才是更让他感到全身不舒服的地方。随后又是一阵子沉默,在那法清的又一大串宣言之后走,在场的所有人都显得有些难以忍受。

    随后在完成了所有必要的程序之后,那法清便下令开始行刑。这一下原本像是安静无比的众人又一下子死灰复燃起来,都高声欢呼着什么,像是在迎接着什么重大的喜事一般。

    只见一名全身黑布缠绕的壮汉缓慢的走了进来,他手持一把青黑色的长刀,刀背口处还生出了一点锋利的牙刃。

    他走过了那石晓,来到了被那些杜林王室之人带来的叛逃者身旁,静静的等待着什么。他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个棕色大葫芦,打开了之后便喝了一大口。

    随后他便将半口烈酒喷在了那刀刃上,微微弯下腰将那大葫芦递到了身前这叛逃者的口前,说道:“喝一口,好上路。”

    正双膝跪地的那人先是一惊,原本在等待着死亡的他没想到还能有着这样机会,于是便伸头喝下了几大口,一股子猛地咽入了肚中。随后便低着头大喝一声:“来吧!好上路!”

    手起刀落之间,这刚刚饮下烈酒的叛逃者脑袋,便如那葫芦一般的滚落下去,知道完全坠入那角斗场内喧闹的人群之中。

    可当他那行刑人准备砍下下一个人之时,却突然看见自己的身前传出了阵阵喧闹。并且在那眼前的人群之中,正像是潮水一般的翻滚起来。

245:海潮

    “你还在等些什么?还不快继续?!”

    那法清见这行刑人愣在了原地,双手高高举着的那青黑色长刀也依然没有落下,似乎实在等待着什么。

    于是她便立刻开始呵斥起来,随即便立刻冲上前想要夺下他手中的行刑刀刃,转而由自己亲自执行。可那已经握住了那青黑色长刀的法清,在准备落下那长刀的一刹那,却突然感觉看见自己的身子左侧的天空内,突然飞来了数颗硕大的子弹。

    并且正当她准备躲开之时,却突然看见那即可人头大小的硕大子弹猛地炸裂开来。并且在那炸裂之后,从那焰火之中齐刷刷的分出了无数根手掌长度的钢针,且袭击范围遍布了整个法王室的行刑台内。

    正当那法清已经舞起了自己手中那青黑色长刀,准备将这些钢针全部扫清之时,却突然看见自己身后的法灵站了出来。

    她站在了那跪地石晓的身后,左臂护住那法清,右臂拉着那法墨向后退去。随后一顶半圆形金黄色的穹顶屏障落在他们的身前,将那些钢针飞袭而来的钢针全部阻挡下来。

    因为对于咒法有着强力感知的法灵,之前就已经发现,在那些钢针的尖端都被附上了极为强悍的毒物。只要渗入血肉分毫,摆弄能够轻易的将全身气力抽尽。

    “退后,保护好他们!”

    那法清看起来却并不领情,她手握那青黑色长刀向前横向一劈,便将那些被停留在那穹顶屏障上的银针全部扫开。

    随后她便将那长刀背向身后,向前走动了些许,仔细看着自己正对面那些正蜂拥而出的战士。那血夜王室背后的角斗场墙壁上,已经不知为何被破除了一个大洞。

    并且还正有源源不断的战士从其中攀跑进来。法清看见那些人都各个手持武器,看起来最起码也都是有着五级看护卫的实力。他们都是找到了这里的反抗者,因为那法清已经看见了一个最熟悉的人。

    “你哪都不要去,保护好他!”

    法清在又一次的回头嘱咐几句之后,便立刻开始朝着那些反抗者们冲去。随即那数千名跟随而来的看护卫们便紧跟其后,还有那些猎犬们,也都各自挥动着手中的黑镰,朝着那些反抗者们攻去。

    原本只是有些喧闹的角斗场之内,瞬间变得很是蒸腾起来。各种惨叫以及叫骂声此起彼伏,但那些看热闹的人们大都没有成功的逃出这里。

    他们都在两方正面对抗的交手中,死于不知是谁的武器下。可这角斗场之内的局面却着实并没有那么的乐观,只是带来这了了数千的人的至尊王室,在正面对抗这些不计其数的反抗者时,总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而那些还待在行刑高台之上的老世族们,在那些年轻力壮的人也参与战斗之后,那些老人们也就都躲在那法灵下,瑟瑟发抖起来。

    “你们还不赶快去帮助我们铲除这些反抗者?!难道就等着他们把十王室的脸面践踏在地上么?”那保护在法墨身前的法灵,突然对着那其余九个王室呼喊着。

    随后那杜林王室和楚王室以及其他八个王室便一同响应起来,甚至那王室十二星之一的楚争,已经跳入那战场之中。

    可他们却又立刻被那法清呵斥回去,那法清纵身一跃,连同剩余的五百名看护卫以及猎犬,站在了那高台之上,对着众人呵斥道:“这是我们至尊王室的事情!你们不比插手。这些企图反抗我们的乱臣贼子,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能不能将我推翻!”

    随后她便又连同那些看护卫以及猎犬们,再次纵身跃下进入那狭小战场之中,踏在这不知敌我的尸骨之上,见到陌生的面孔便挥舞着怎么的武器。

    霎时间三股势力扭曲在了一齐,那汪僧所带来的风暴军团本就想把这场战争当作是自己的一次亮相,所以便从正面向那法清法清了进攻。而那汪僧也手持着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短刀,与这自己的姐姐法清正面对抗着。

    他倒是想看看自己这些时间的苦练,到底还有没有个进步。可结果却好像是出乎了他们的预料,仅凭着汪僧一人远远不是这法清的随后,也就只有连同着其余有着二级看护卫实力的四人,才能勉强与她有着往来。

    而那蓝生所带领着的一股子血夜士兵,则完全化妆成了别的样子,似乎看不起来是属于血夜一族的人。他们就像是一把拦腰斩来的利刃,直逼那法清队伍的中部,企图在他们无暇顾及的时候,直接将他们的阵形冲散。

    可这些身经百战的顶级看护卫们,却在那血夜一族的战士快要接近之时,立刻合力自己的身侧架起了那坚硬无比的咒法防盾。

    这也就使得在那防盾破碎之时,仅是两方尖端的众人伤亡而已,后方的诸多战士也像是潮水一般的涌入的混战之中。可无奈那法室的人数实在稀少,也就只能勉强靠着那法清一人支撑起来。

    这站在高台之上的法灵内心万般焦急,原本当那些八个王室加入之中,整个局势便可以轻易的扭转。

    可无奈她也知道自己的大姐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人,一旦是她自己内心认定的事情,看起来就根本没有转变的可能。

    而这一下也算是让她认清了孰敌孰友。尤其是那血夜一族的人,他们的冷漠也算是在那法灵本就愤恨的心头上,又浇上了一把火焰。

    可她也就只能这般焦急起来,她知道自己断然不能离开这法墨一步。毫无反抗能力的他一旦被敌人盯上,也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已。可突然,她看见自己的身前突然显现出了一个人影。

    随后那徐胜便突兀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也让那法墨很是惊惑为何他会有那属于本家王室的戒指。可那护在他身前的法灵却立刻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就是夺取了自己父亲戒指的篡权者,也就是那杀了自己的父亲的仇敌。

    可此刻她最为担心的还是如何解释眼前这徐胜的出现,她不知道该如何想其余九个王室解释那本家戒指的缘由,驶去戒指的王室很有可能会瞬间成为众矢之的;她更不知道如何向这身后的法墨解释他父亲的死亡,以及如何调节整个至尊王室的老世族。

    可此刻那万般疑问全都汇聚成了一个解答,只要杀死了眼前这个篡权者夺回戒指,那么一切的难题便都会迎刃而解。

    而那已经站在石晓身后的徐胜,正准备带他离开之时,却突然感觉自己的伸手涌来一股巨量的咒法能量。这是一种她从未见见过的能量,感觉就连之前那石晓所发出的也无法比拟。

    他感觉自己的背部一震,随后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猛地向前飞冲而去,无论他自己如何挣脱,也始终无法改变方向。并且那股子由背部钻入全身的疼痛,也还在折磨着徐胜的整个身心。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停了下来,随后便低头看见自己的身子悬浮与半空之上。他顺着那方向看去,发觉从那柔弱女子的右手拳前显现出了一个巨大的紫黑色的半透明咒法拳头,而那拳头的正中,便将自己的身子死死的抓在其中。

    由自己的身子被猛震而起到被那咒法幻化而成的拳头抓住,不到一秒之中。并且又在下一个半秒之内,徐胜又猛然感觉自己的身子被强行拽回,并且那被那拳头轻易的握着,不断的在四周的古老石墙上摔打开来。

    最终他还是被抵压在了那石晓身后的地下,他看见了自己身前这女人的左臂之上,又汇聚来了万般咒法能量。生出一把锋利的尖刺,正快速的朝着自己刺来。似乎仅仅是这一击,便能轻松取了这徐胜的小命。

    微微闭眼之后,徐胜便皆由那戒指的力量,突然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并且还在他们惊异的功夫,又再一次的出现在了那法灵的身后,奋力的前刺而出手中的长矛,可却也就只是刺入那法灵身后的咒法防盾之上。

    他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全身都被这咒法能量保护的毫无漏洞,无论他攻向哪里,都无法伤了她分毫。

    可她的左手却也像是受了伤一般,一直都只是用着右手在略作抵抗,甚至一度没有了先前那般的杀心。

    可徐胜却更加的好奇了起来,这个女人的左手到底背在身后做些什么。大约几分钟过后,在勉强抵抗着那徐胜接连不断的进攻后,那法灵突然将自己的左手显了出来。

    徐胜看见她那洁净的手掌上,生出了一团正不断向内旋转延续着的黑色气团。

    随后她便抬手向上一抛,那原先还向内旋转的气团,突然炸裂开来,变成数股向外扩张旋转的黑色气流,将原本阳光普照的百米之内笼罩的阴暗遍地,只能进入而不能外出。

    “徐胜,我知道你的名字,篡权者。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咒术,看你还如何使用那戒指逃跑。”那法灵说着,便双手合十,全身的咒法能量幻化成了一只青面獠牙的猛兽。

246:战尊

    那包裹着法灵全身的咒法能量,就像是一层盔甲般的罩住她的全身。她自双臂之下生出了数道光亮的咒法能流,向后层层汇聚将那法墨以及其他法室老世族们包裹保护其中,而她的身子也毅然的阻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可那徐胜的眼光此刻都被那些遮蔽天日的黑色光焰所吸引,半蹲于那法灵面前石墙之上的徐胜,正仔细的观察着自己头顶所发生的一切。

    他看着那些黑色气流扩散连接在了一起,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气泡一般,将整个角斗场覆盖其中。他还看见那无数的黑色光焰在天百年不停的闪烁着,直到慢慢的冷寂下来,形成一张暗黑色大网将整个阳光挡住。

    下一秒之后他便立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想要赶快试着看自己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可无论他如此的尝试,却始终无法将自己的身子瞬身一步,这戒指最为重要的能力竟真的失灵,徐胜还真的有些担心起来。当他还未专心迎战之时,却猛然察觉自己的身侧袭来了一股杀气。

    他立刻跳开那里,以免让自己同那破碎的墙壁一般的葬身于此。可当他又落在了那法灵的面前之时,却才发现自己的面前匍匐着一只青面獠牙的猛兽。

    那野兽的气势丝毫不减曾见过的黑谷雄狼,甚至还要比它们要更多了几分杀意。毕竟眼前这并不是什么真的猛兽,而是由那法灵周身的咒法能量所幻化而出。

    徐胜谨慎的朝着前方走着,挡在了那还跪地不起的石晓身前。想静静的等待着,等待着那还在身下还在角斗场内还在对抗着的三股势力赶快决出胜负。可他眼前这法灵却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立刻展开了进攻。

    她就像是一个专心的操控者一般,只是稳稳站立于那青面獠牙的猛兽之中,看着眼前这徐胜被自己的追赶来去。

    而那频繁对抗之中的徐胜却很是为难,他发觉自己身前这青面獠牙的猛兽就像是无法杀死一般,劈下一块又生出一块,削去半个脑袋不一会便又会生长出来。

    可他却始终无法触碰到那一直处于中心位置的法灵。虽然他的心里很是清楚,如果想要击败眼前这个猛兽,最为主要的便是杀死起中心的那操控者。

    可无奈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无论怎样的尝试也始终无法靠近一步。突然这一招半式的不留意,徐胜便被那猛兽咬住了身子,始终无法动弹。

    并且他还感觉到那猛兽的牙齿之内,还正不断的透出这无数跟细长尖锐的黑丝,钻入了自己的全身毛孔之中,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但这种感觉却令徐胜已经接近了濒死的边缘,他感觉到全身的精血正被缓慢的吸食着,而那咬住的猛兽却还在有生命似得呼吸着,连同那法灵不断起伏的身子。

    可那法灵的眉头却越发的皱起,因为她实在没有找到这徐胜身上任何有价值的地方,甚至连他的精血也并没有着任何吸食的必要,就像是平常的普通人一般。这也令她更加的好奇起来,到底是为何自己的父亲会死于他的手下。

    可突然她感觉到了自己心头一震,就感觉像是有人朝着自己的胸口猛击一拳似得。她不得不立刻放下自己的所有的武装,在那青面獠牙的猛兽消散之后,自己全身所包裹着的咒法盔甲也完全破碎开来。

    一秒之后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又猛地一震,这下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她看见了自己那至尊王父亲,正朝着自己缓慢的挥手告别。可她却立刻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身子,不能让自己有着一刻的松懈。而那已经重重坠地的徐胜,却也没有抓住这最好的机会。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已经完全不受了自己的控制,自己右手上那戒指也还是猛烈的膨胀又收缩。并且那之前见到过的漆黑色的吞噬泡沫也再次的袭来,正顺着那徐胜的臂膀朝着全身进发。

    而正巧在他用力试图挣脱的时候,怀中那从石晓家中找出的令牌却突然掉落出来,落到了那正跪地石晓的面前。那猎史令牌突然闪烁起来,就像是一道刺眼的阳光杀入到了他的双眼之中。

    那石晓突然站起,全身就像是被唤醒一般的积蓄着力量,原先因为饥饿而昏迷的他,此刻已经完全来了精神。他拼尽全力像是之前那般的挣脱了手中的枷锁,左手拿着那令牌俯视着身下那正开混战的局面。

    可突然他又看见了自己身旁那异常无比的徐胜,却猛然察觉到他这是遭受了反噬。于是他便伸出右手一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宽大的手掌握住徐胜的右臂,自肩头向下猛地一梳,便将那些漆黑的吞噬泡沫剥离了他的手臂。

    随后他便汇聚了自己所有的咒法能量,按压在了他那戒指之上,拼尽全力才勉强将那股子反噬之力镇压下去。可当他刚刚放下那已经昏迷了的徐胜之后,便又看见自己身侧那法灵正控制着那青面獠牙的猛兽,朝着自己这方攻来。

    石晓立刻站起前倾身子朝着正面向她大吼一声,那声响有如震天巨兽一般的恢宏壮烈,瞬间就将那法灵身前咒法汇聚的青面猛兽吹的灰飞烟灭。

    “石晓!看起来对付你,还真的不能仅仅就是这般地步!”

    那法灵说着,便再次站稳脚跟,将那破碎过半的咒法盔甲再次汇聚完全,随后便又一层一层的堆叠起,知道竖起一具五米之高的半身战士像。

    那战士左手持鬼面防盾,右手舞双面战斧,接连不断的朝着那石晓攻去。而那石晓却完全没有理会眼前这个半身战士像的威胁,直接绕过它开始攻向那法灵身后的老世族们,特别是那手无寸铁的法墨。

    而当他还为冲到那些老世族面前之时,便又看见自身子左边吹来的一阵浓风,并且在那浓风之中还合成了一个三米之高的咒法战士,跳出那浓风之中阻挡在了那石晓的面前。

    他刚刚一拳迎着那巨刀将那战士打的灰飞烟灭,便又感觉到了自己身子左边挥来的双面战斧。他立刻双臂合起作防,在那自己身前咒法能流短暂汇聚的盾牌破碎之后,他的整个身子便立刻朝着伸手飞去,重重的坠落在了那些混战的猎犬以及看护卫之中。

    而那法灵在意识到自己先前那重大的疏忽之后,便立刻又向后挪动着几个身位,将那法墨连同那些老世族们全部保护在了自己那半身战士像之下。

    可当那石晓坠地之后,起身旁的那些看护卫以及猎犬们都突然愣了一下。随后那猎犬们则纷纷后退,为这自己最为尊敬的族人让出一条大路;而那些看护卫们则直接朝着石晓冲来,接二连三的倒在了那石晓的铁拳之下,却依然没有想要罢休的意思。

    可他却不想与这些家伙多做纠缠,直接四肢攀爬再次来到了那高台之上。

    他看着这身前的法灵,却也不知道她竟然已经进步的如此之快。先前自己还未曾叛逃王室之时,她在对自己的多次对抗训练之时,也就只能勉强能够大哥平手而已。

    可现在她那咒法能量却运用的如此娴熟,并且那幻化出的战士竟坚硬到自己也无法轻易打破。但他却知道眼前这女子最大的缺憾,就是万般不能被轻易近身。

    脱离了这咒法能量的保护,近身对抗起来她可还是远不及她那姐姐的千分之一。

    “怎么?你难道还想临死之前再反抗一把不成?你知道你们绝对不可能胜利,诺德城邦的援兵马上就会赶来,整个至尊王室的援兵马上就会赶来。你所预谋的这些东西只是白费功夫,那些人也就只是白白送死罢了。”

    那法灵说完,便看了看那角斗场内混战的众人。除了那依然在一人对抗众多强者的法清外,其余的那些先前跟来的看护卫以及猎犬,此刻早已经所剩无几。

    而那石晓此刻最为关心的,还是如何使用这自己手中的猎史令。虽然先前那至尊法师在将其交给自己的时候,似乎同自己说了什么。可现在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却始终想出任何的点子。

    突然他感觉自己身前又袭来了什么东西,便立刻跳起躲闪开来。可在自己躲闪过后,那半人战士像挥来的战斧,却正巧砸在了那正昏迷不行的徐胜身旁。于是那石晓便立刻将其背起,固定在了自己的身后,想要带着他同这眼前的怪物战斗。

    他多次的朝着那法灵攻去,可无论他如此的进攻,却总是会被那战士像的盾斧击退,好几次还重重的摔打在了地上,也算是真切感受到了那半人战士像的坚硬。

    但此刻他却感受到法灵似乎并没有任何想要进攻的念头,她身前包裹着的层层咒法盔甲,以及那咒法能量汇聚幻化而成的半人战士像,就像是一个绝对防御的堡垒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攻破的机会。而此刻那法灵的目标也很是明确,拖住身前这个石晓,保护好自己身后之人。

247:终结

    那之前离开了这角斗场的法义,此刻正带领着不计其数的援兵朝着这里赶来。一般都是四级以上的中上等看护卫,另一半则将所有守护在那至尊王城之内的猎犬全部带来,因为在这短时间之内,他也就只能勉强找出这些兵力。

    其余的众多援兵如果想要赶到这里,估计还需要个很多时间。原本那法义很想直接留在那里,连同着那些算得上是顶级战力的看护卫以及猎犬们,也应该能够轻易的将这些突然突然涌入的反叛者全部剿灭。

    可那法清却执意命他必须得去寻找援兵,先前他还并不理解她的举措。可在离开那角斗场之后,看见那些依然由四处不断朝着这里攻来的反叛者们,他便意识到那法清的举措是如此的正确。

    如果那先前的进攻,只是那些反叛者的第一波进犯。那么兵力远远不足的法王室,就算是有着足够以一敌百的顶级战力,但依然还会是处于严重的下风。

    可当他刚刚重新站在了那角斗场门前之时,却突然被从左右两方蹿出的数股队伍团团包围。

    但随后他所带领着的那些看护卫以及猎犬们便都齐声表明,这些杂碎由他们解决便好,他们还是都希望那法义能够赶快赶入其中,保护帮助着那正孤立受敌的法王室。于是那法义便立刻从身前的多股反抗队伍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冲那硝烟四起的角斗场之内。

    可刚刚进入其中,他却发现那原先带来的顶级看护卫以及猎犬们,都已经死伤殆尽。不过那第一波冲入其中的反抗者们,也大多是倒了下去。

    此刻那整个角斗场之内,也就只有数百人还踏着那些尸体在对抗着。并且那法义也一眼便看见了那正疲于迎战众人的法清,于是他便立刻朝着那里赶去。可此刻那法义所带来的众多援兵,似乎并没有起到多少的作用。

    四周还是有着源源不断的反抗者涌入其中,却很少见到那法室的援兵。并且那还站在角斗场观战席上的其余八个王室,也都真的像是在观看着一场惊险异常的角斗一般,无论自己身下这哪一方胜利,结果对于自己只是有益无害。

    可那依然在对抗着那法灵的石晓,却已经感受到了完全的疲惫,他发觉自己的全身开始剧烈的酸痛起来。似乎先前这半人战士像所打在自己身上的伤痕,全都一起发作了起来。

    不知道是原先的虚弱,还是自己如今的实力真是比不上这眼前的法灵,他感觉自己的身子越发的沉重起来。

    而正与自己截然相反的是,他眼前的这个法灵,似乎并没有任何的伤痛,甚至连一点疲惫也没有。她依然悠闲自得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躲藏在那毫无破绽的战士像之下,等待着最后一击杀死自己的机会。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便感觉到了自己脚下不稳。正在这是那一直伺机等待着的法灵,则立刻快速的朝着此处了自己的右臂。

    而那半人战士像的右臂,也立刻朝着前方刺去。并且在它手中原先握着的战斧,也已经重新幻化成了一枚巨大的拳头,重重的撞在了那石晓的身上。

    可这一拳的力道就像是完全贯穿了那石晓的身子一般,他既没有向后飞去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只是垂直落地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而背后那还在昏迷的徐胜,也像是没了支撑一般的瘫倒在地。

    此刻那等人高的拳头又张开,将那石晓缓慢的拾起,朝着前方移去示在了那角斗场内众人的身前,大声喊道:“这石晓已经死了!你们想要救的人已经死了!还有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说完,那法灵便猛地摆动着自己的右臂,将那拳头之中的石晓朝着前方扔了下去,想要任由他在那混乱不堪的角斗场内自行死去。

    可那石晓在飞到了轨迹的最高空后,却突然悬空停留在了那里,但在那法灵看起来,他此刻还是没有着任何的生机。但为了保险期间,她还是再次操控着那战士像的手臂朝那石晓伸去,准备将他彻底杀死。

    可就在那拳头刚刚靠近了那石晓之时,她却猛然发现自己那战士像的拳头突然消散起来。随后她便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那石晓怀中正散发出来的咒法能量,只可能属于自己的老师一人。

    但那石晓却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死而复生,那法灵以及角斗场内略作停歇的众人也就只是看见了从那石晓的怀中,正飘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

    只见那猎史令牌尾部尖端猛地插入了那石晓的心脏,随后便连同他的身子一通炸裂开来。化作无数颗金光闪闪的尘埃朝着四处飘散,散落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之中。

    这里的众人的脑子都突然震荡起来,并且那自己的眼前还都出现了血淋淋的画面。那至尊王室残暴镇压猎犬的血腥历史,全都一幕幕的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特别是在那些猎犬的脑海里,都像是被打上了钢印一般,深深印刻在了他们的脑海里。

    而那法义则更加猛烈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头顶,看着那石晓刚刚死去的方向。先前他也确实听过自己哥哥说过猎犬那被掩埋的历史,可直到如今他才亲眼见识到了它的残忍血腥。

    股子反抗的念头自他的心底升起,那股子反抗的念头也同时都在那在场的所有猎犬心底升起。他们跟随这那法义同时倒戈相向,拼了命一般的朝着那至尊王室攻去。想要为着他们那死去的同胞复仇,想要为了那逝去的先烈复仇。

    局势瞬间扭转起来,那法清也立刻一跃而起回到了那高台之上,站在了那法灵的身边,看着自己手下那些顶级看护卫正淹没在了那股反抗浪潮之中。

    可当那法灵想要带着这些老世族以及法墨先行撤退的时候,却被那法清一口回绝。并且那些老世族以及法墨也都像是破釜沉舟一般,断然不会接受那撤退的决定,他们认为这至尊王室的脸面远比这生命要更为重要。

    于是那看着自己大姐已经再次冲入反抗浪潮之中的法灵,也立刻上前完全脱离了对于那法墨以及老世族们的保护。

    她使出了自己全力,将自己所能唤出的所有咒法能量全部叠加在了这战士像之上,口中大喝一声:“起!”

    那完整战士像便赫然耸立。

    它舞动着自己长达百米的身子,瞬间就将整个角斗场夷为平地。而那些其余九个王室,则见此阵势也都即刻离开了这里,不想让这场战阵波及到了自己。

    而那手无寸铁的法墨,也在众多老世族们的拼死保护下,安全逃离了出来。可他们也都只能站在了那角斗场附近的边缘,因为那法灵先前布下用于抓捕那徐胜的咒法大阵,此刻却还并没有消散。

    终于,那法义以及其他所有猎犬,连同那大部分的反抗者,都战死了那法王室的两位公主手下。并且那血夜王室也立刻派人将那蓝生带了回来,也将自己的那一股子实力隐藏了起来。

    毕竟他们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这至尊王室的两名王室十二星皆已死去。但那还想着要救出徐胜的汪僧,却也在众多风暴军团成员的拖拽下,强行躲离了这里。他们中的周围最为强力的成员,也就只能将那法灵的蒸发破开一个小口子而已。

    这下那法灵以及法清两姐妹,便立刻将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那还躺在废墟之中的徐胜身上。他看着那还在昏迷的徐胜,便觉得此刻的所有损失都是值得的。

    可当她们二人刚刚走到那徐胜的身前时,却突然看见他消失在了眼前。可那法灵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这布下的咒法大阵并没有失灵,看起来也就只能是更为强大的法师在干预着这里。

    徐胜醒来之后,便发觉自己正身处与一片翠绿的草地之上。并且此刻他的周围满是春天般的鸟语花香,可他却清楚的记得之前自己正身处于寒冬的角斗场之中。

    这时,他看见了自己的身前正走来一个白衣飘飘的男人。那男人看起来很是年轻,可能跟自己相同的年龄。并且他的容貌看起来也很是和善,一副与世不争的样子。

    徐胜看见他停在了自己的身前,随手一挥便在他身下的草地上变出了一张棕色的毛毯。随后他便盘腿坐在了那毛毯之上,双眼专注的看着眼前的徐胜。

    “你不想问些什么么?”他问。

    “你是谁?我死了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徐胜反问。

    “我是至尊法师,是我将你带到了这里。我不想让你就这样的死去,这里还在现实世界之中。”那按男人回答。

    “那你又为什么要将我救出来?为什么不连同那些人一起就出来?”徐胜问道。

    “这倒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我能将他们都救出来,特别是那些可怜的猎犬们。你知道那些法室的人在那些猎犬差不多死光了之后,又做了什么么?他们将那些猎犬留下的子女都找了出来,三岁以上全部杀死,三岁一下全都留着。”那男人说着便很是惋惜的叹了几声,又接着说道:“可我不能将他们全都救出来,因为那就是他们的命运。”

    “那你又为什么要将我救出来?算了……这我问了也没用。还是说说你自己吧,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徐胜又问道。

    “我是至尊法师,我们这世间最为神秘的存在。”那人回答。

    “那你到底有些什么神秘的东西?”

    “我有七道至尊咒法。我曾经吊死在东方的树上,我将我自己献祭给了我自己。我任由飞来的鸟兽啄食我的身体,我任由路边的行人咒骂我的心灵。在七天七夜之后我又复活,于是我便习得了七道至尊咒法,于是整个世界的秘密将向我敞开。”那人的语气很是平和,就像是在诵念着宗教似的咒文,也像是在诉说了最为黑暗的苦痛,

    “我的第一道至尊咒法,它可治愈所有的伤痛,使悲伤之人重归笑颜。”

    “我的第二道至尊咒法,它能让他人从契约与枷锁之中得以解放,重归自由。”

    “我的第三道至尊咒法,朝我发来的诅咒,最终只会落到施咒者的身上。”

    “我的第四道至尊咒法,我只需凝视双眼,便可看穿一切的黑暗苦难。”

    “我的第五道至尊咒法,当我吟唱起咒语,便能将所有战死的怨魂,回归故乡。”

    “我的第六道至尊咒法,我知道关于力量,荣耀,梦想的一切。我可是随时转变它们,也可以随时赐予夺回。”

    “我的第七道至尊咒法,这是我自己的咒法,他是所有秘密之中最为强大的一个,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它是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力量,它也是有史以来最为沉重的负担。”

    那徐胜静静的等待着,待那男人说完之后,他便又问道:“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呢?我并不想要知道这些。”

    “好好看着你周围的春天吧,它马上就会没有了?”那人说着便指了指徐胜的身旁,轻声提醒道。

    “它为什么会没有呢?春天怎么会没有?”徐胜反问道。

    “我曾经爱上过一个女孩,我已经记不清那是多少年前。她是一个蜂灵,你应该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异灵。可她的生命却实在太过短暂,一场大病便足以夺去她的生命。我还没有见识完她的美丽,她便已经完全的离开了我。我还记得她曾经养过一个小狗,可当她死去之后,那小狗便四处流浪,最终被众多小孩踢打致死。唉……”那人轻声叹了一声,随后便又说道:

    “它们这些小动物真是太可怜了,就像那些猎犬一样,被人类以及异灵万般镇压,只是想要活下去都显得那么艰难。所以我便给了它们一点点力量,想让它们有着能够反抗的机会。”

    “难道说?!那些动物的发狂都是因为你?!”徐胜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上前用力握住了那人的肩膀。可突然又被轻轻的摊开,缓慢而又轻盈的坠落到这草地上。

    “她曾经最喜欢春天,我也曾经最喜欢春天。可我现在看见这春天就厌恶万分!当我走遍了世界,当我看见了所有的黑暗,我便深切见识到了世界最为黑暗的秘密。这只属于她的春天,我必须收回!”那人说完,便高举着双手。

    随后那徐胜便看见,不断有着翠绿色的光亮在朝着那人的双手之中汇聚。并且这脚下绿色的草地以及树木,都逐渐变得枯萎起来。并且在短暂的数十秒之后。

    原本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顿时变得枯败遍地。徐胜看着自己脚下那仅剩的绿色,也正一点点的朝着那人的手心汇聚。最终他的脚下也就变成了枯黑色的土地,完全没有了任何生机。

    那已经收回了春天的至尊法师,仔细看着自己手中那一团子无比强烈的绿色能量,口中缓缓的说道:“我得给它们一个反抗的机会,孩子们,接受我这礼物吧。我将献祭我自己,给你们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人说着,便将那一团子绿色能量吞入肚中,随后他的整个身子也像是那身旁的大树一般,慢慢开始枯萎起来。并且还有着无数股色彩各异的能量,正从那人的身体之中飞散而出。

    朝着世界各处散去,而那些正跻身与世界各个角落的动物们,眼瞳之中全部亮起了异色,神智也正在缓慢的苏醒着。

    而那正坐在枯黑地面上的徐胜,正双目无神的盯着自己眼前,这如枯木一般萎缩死去的身子。

248:住宅

    黑夜,一个面容憔悴的青年独自躺在浴缸之中。他名徐胜,本是全国有名的高考励志演说家,却因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加上有心人的舆论渲染而身败名裂。只得跻身于这狭小的廉租公寓,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司干着毫无前途的活计。

    想到此徐胜将自己的身子一沉,埋入水中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想这些烦心事,最起码现在不要想。可它就像埋在心底的种子,你越视它不见,就越生根发芽,直到将自己本就脆弱的内心完全占据。

    这时,他的房门不知被谁敲响。这样的深夜谁会来拜访流浪于城市边缘的自己?徐胜带着疑问,裹着浴袍走了过去,他靠在门边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谁?你找谁?”

    “我是一个迷失方向的人,我找你。”

    徐胜听的摸不着头脑,但因为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所以也就没有多少顾忌的打开了门。可是门口却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他走出了门四处看去,还是黑洞洞的一片。

    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吧,徐胜又带着疑问关上了门,可能是自己工作太累的缘故,他也没有多想。可就在刚刚坐上床时,他的房门又一次的被敲响,这次他提高了警惕,从自己的床下掏出了一把短刀握在手上,慢慢的往着门边靠去。

    “你是谁?你找谁?”

    “我是一个迷失方向的人,我找你。”

    这一次传来的是低沉的男性声音,这更让徐胜提高了万分警惕。他右手握刀藏于身后,左手慢慢的打开了门。透过门缝看去,又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影。这一次彻底的吓坏了他,他立刻用力的关上门,往着屋内跑去。

    第二天醒来,他已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坐了起来,突然感觉头部一阵炸裂般的疼痛,扶着头猛地晃了晃,他的耳朵竟然流出了几行水流。

    过了一会终于有所好转,起身,赤身裸体的在柜子里寻找,竟没有发现一件干净的衣服。

    我昨天到底干了什么,他心里骂着自己,开始收拾这一切。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刚刚二十几岁的年纪面容却如此沧桑,原本乌黑的头发也生出了几缕青丝,对外说自己三十几可能都有人信。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脸上擦满刮胡膏,小心的刮起自己脏乱的胡渣,一个不小心在他本就粗糙的脸上又新增了一个伤口。今天可真倒霉,他对自己说,来不及仔细包扎,加快速度清洗过后便跑出了门,脸上只贴了一个简单的创可贴。

    火急火燎的跑到公司,还好没有迟到,不然他那微薄的工资可不够老板扣的。刚刚踏进公司大门,他就被老板叫到了办公室,看老板那肥大的脸上凶狠的表情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一旁看热闹的同事也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乌,你今天又是踩着点进来的,你这样的态度对于我们公司的优良风气可是有害无益,如果最近有事耽误的话,你可以请几天假去好好解决解决。”

    “没事,就是最近遇到的怪事有点多,我有点应付不过来,所以有点累。”他说,他其实很讨厌这个老板,老板们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办公室“指点江山”,觉得无聊就叫几个员工进来呵斥一番,然后心满意足的玩着自己的电脑。

    “累的话就请假吧,公司少了你也照样会运转。”老板说着拿起桌上的一杯可乐猛吸一口,一个令人作呕的打嗝声传了出来。可乐可真是适合他这样的人,简单,便捷,美味且饱含着脂肪。

    “等等,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要开除我。”

    “你认为呢。”

    “你不能开除我,我们签了合同的,时间还没到,除非你付给我更多的违约金。”他虽然嘴上一直苦苦哀求,但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骂着万恶的资本主义。

    老板推了推他的眼镜,用他的鼻孔瞪着徐胜,不断的喘着粗气,好像他那弱小的心脏已经负荷不了他那肥大的身躯了。他双手掐着腰对徐胜说:“好吧,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唐人路三十八号,如果你今天能向他推销出一台电视机,那么你就可以留在这里。”

    “你这是故意找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难推销的人,你却让我向他推销。”徐胜气愤的说。

    “努力一下还是直接回家,你自己决定。”老板说着,将徐胜赶出了这里。

    无可奈何,徐胜只能答应他这无理的要求。因为所要去的那家,是这座城市里所有推销员公认的禁地,那家的主人是个奇怪的老头,平日里无论冷热只穿一身朴素的旧衣,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就算是大雪节气最多也就是为自己加一件薄衣。

    唐人路三十八号是他的住宅,外面看起来很大很气派,但每一个进入其中的推销员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天呐,我们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因为偌大的房子内部没有一件现代电器,正常人家都会有的电视机洗衣机之类的都没有,唯一的电器就是悬挂与中央的那盏小小的白炽灯。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靠自己活到现在的。

    徐胜背着一个背包,独自一个人来到了他家门前,即使是在白天也大门紧闭,窗户也都被窗帘遮住了视线。徐胜试探性的敲了敲门,发现没有人回应,周围的人看见有人站在这家的门口,都投来怪异的眼光,看的徐胜不寒而栗。

    把右脸贴门,徐胜想要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或许这个老头是故意躲着他们这些推销员也说不定。这时一个人在旁边重重的拍了拍徐胜的肩膀,他悄无声息的走到徐胜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丝察觉,他用那双深邃骇人的眼睛盯着徐胜,对他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一声洪亮的怒吼吓得他身体一颤,徐胜赶忙后退几步,为他的鲁莽弯下腰鞠了一躬,鞠躬是每一个推销员的致胜法宝,但很显然他用的并不是很好。徐胜的鞠躬非但没有拉进自己与他的距离,反而使他用一种更加怪异的眼光扫视着徐胜。

    “我问你话呢!你来这里干什么!”他又对着徐胜大吼。

249:女声

    “高久先生您好,我是来向您推销电视机的推销员,看您的家里没有什么像样的电器,我感觉您一定需要一台。”徐胜回过神来,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了上去。

    他接下了名片,认真的看了起来,这让徐胜感觉事情可能会有转机。他看了看名片又抬头看了看徐胜,突然把手中的名片撕碎随手扔了出去;再一次的对着徐胜吼道:“你怎么知道我家里没有电器,难道你偷窥了不成。实话实说,你全身上下没有一件事能让我感兴趣,要说有的话那就是你那滑稽的名字。快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他掏出自己上衣口袋中的钥匙,对着门上的钥匙孔插去,但颤巍巍的右手不断的使钥匙错过那属于它的孔,看的徐胜强迫症犯了又犯。终于,他成功的打开了门,时间感觉过了一年之久,他慢慢的蹲下,想要拿起刚刚放在地上的塑料袋,脸上轻微痛苦的表情让徐胜察觉这个老头可能有关节炎之类的病症。

    “你怎么还不滚!还想跟我回家不成?”他又一次的对徐胜大吼,要是时间倒退几年,如果有人跟自己这样说话,徐胜的拳头直接就抡上去了,那管他是年轻还是老头。

    徐胜又一次平复心情,努力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但此刻的心情却没有一丝的好意,徐胜所用的是自己认为推销员最标准的笑容,它要求你用尽全力的张大嘴巴,露出所有的牙齿让它看起来是发自内心。即使旁人再怎么冷嘲热讽,依然不改变自己的笑容。

    记得在电视上看过,有一种南方黑猿在狩猎或者与敌人战斗时,脸上会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笑容。后来的研究发现,它们并不是真的在笑,而是要露出自己所有的尖牙,展示自己的武器去威胁它的猎物或者敌人。也许徐胜此刻的笑容与南方黑猿就有着异曲同工之意,是对那个无礼的老头摆出一副“我吃定你了”的表情。

    “这个小伙子有毛病吧!”高久自言自语的看着徐胜跑着离开那里,他拔出钥匙,放入自己的上衣口袋走了进去,又重重的关上了大门。

    徐胜跑着,在四周寻找看看有没有什么药店,但奇怪的是这么大的一个街区竟然没有一家正规的药店,连一家小诊所都没有,很难想象这里的人生病后该怎么办,除了驾车几个小时去外面寻找以外别无他法。

    “请问,这里有没有什么药店?或者小诊所也行,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是不是在什么我不知道的地方。”徐胜终于抓住了一个路过的行人,他的手中提着一袋生鲜蔬菜,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住户,可能会提供一些有用的帮助。

    “哦,这里没有药店,据我所知没有。”

    “没有药店?那如果你们生病了怎么办,怎么会没有药店?就连小诊所也没有?。”徐胜诧异的问。

    “我记得曾经好像有过几家,但都因为生意不好都倒闭了,我们这里的人都很少生病的。对了,那里有一家私人药店,你可以去看看,但我不确定她卖不卖。”行人指着不远处大树旁的那间小房子,说那里可能会有我想要的东西。

    点点头道谢后,徐胜带着一丝疑问慢慢向着那里走去,大树旁的那家店很不起眼,与周围建筑是一种风格,一样的颜色,没有任何的标志可以告诉别人这是一家药店。

    “那个人唬我的吧!”徐胜对自己说,他越来越难以相信这会是一家药店。推开它的门,它并没有采用与其他住家一样的防盗门,而是用一个灰黑色的木门代替,中间只有一个铁质把手,这对于小偷盗贼来说就像自己家一样。

    刚刚推门进去,他就感觉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立马退了一步敲了敲木门问道:“有人在家吗?”

    “你都已经进来了,还多此一举干什么?”一个中年女人般尖锐的声音传来。

    听见她的话后,徐胜索性直接走了进去,刚刚进门我就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

    “小心一点!”那个女人连忙说。徐胜蹲下把踢倒的罐子一个个的扶正,这时才发现,他的脚下全都是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有的是空的,有的则装满了不知什么东西。

    四周昏暗无光,徐胜抬头寻找着刚刚尖锐的女声的来源,终于在左边一个躺椅上找到了她。她半躺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穿着一件红色的外套格外显眼,手中的蒲扇一直摇啊摇,好像想把嘴中刚刚吐出的烟圈扇开,如果去除她手中的烟不看的话,还挺像一个现代的女弥勒佛。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她问。

    “听说你这里是药店,那我肯定是来买药的了,请给我开一些治关节炎的药,就是那一种药膏之类的东西。”徐胜回答。

    那女人将手中的香烟按灭,然后慵懒的站起,从身后的柜台上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木盒子交到徐胜的手上,上面还有着些许的花纹。徐胜打开了它,谁知里面只是黑乎乎的一团粘稠泥状物质,闻起来还有一种刺鼻的中药味。

    “这是药?”徐胜指着手中的盒子问。

    “对。”

    “算了,反正也不是我要用。”徐胜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五十块的钞票交到那女人的手上,问道:“多少钱?”

    “一百五。”

    “就这个破药膏一百五?”徐胜收回了递出去的五十块钱。

    “你到底要不要?不要还给我!浪费时间。”

    徐胜眼看时间已经不多,就咬咬牙掏出了两百块钱交到了她的手上。那个女人收了钱,便走到了屋子后面,看样子是想验一验这钱是真是假。此时徐胜看见眼前的柜台上还有着与手中类似的一个黑色的木盒,只不过花纹更加精美。

    “这个臭女人敢宰我!看我也宰宰你。”徐胜说着很快的伸出手将那木盒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给你,五十块钱。”女人从屋后走了出来,把五十块钱交到了徐胜的手上,看来她并没有发现少了什么东西。

    徐胜快跑着回到了老头高久那里,他用力的敲了敲门,看起来这次信心十足。

    “谁?”高久开了一个门缝对着外面喊道。

    “我,您还记得么?”徐胜答。

    “滚!”

250:房东

    徐胜眼看这门又要关上,立刻伸出右脚抵住了它,掏出一个木盒伸进了门缝,对着高久说:“我这次不是来推销的,看!我给您买的药,我看您的关节炎有些严重,这个或许会对您有些帮助。”

    高久看了看那个盒子的模样,立刻松开了手放了徐胜进来,刚刚进入徐胜就被这奇怪的屋内摆设惊到了。果然如外界所说一件电器也没有,唯一的一个灯泡也只能亮着微微的光,勉强看清里面的陈设。这里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书,甚至连羊皮书卷也有,而且都是半个胳膊的大小。

    “这些都是古董吧?”徐胜指着那些摆在地上的羊皮古书问。

    “别乱看,也别乱问。把那个东西给我,说实话我还真的有些关节炎。”高久对徐胜说。他接过徐胜递给他的那个黑色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的却是一枚黑色的戒指,看起来像是用什么的名贵材料所制。戒指上并没有什么珍稀的宝石或是贵金属,只有表面刻着一些奇怪的螺旋花纹。

    “这是什么?你买的药膏?”高久把戒指亮给了徐胜看看,脸上满是被耍的神色。

    “怎么变成戒指了?哦对了,我还有一盒,对不起我拿错了。”徐胜把那戒指拿回,又立刻掏出另一盒交到高久的手上,这一次那个木盒中装的才是药膏。

    徐胜看着那木盒中的戒指,感觉有着一种摄人心魂的吸引力,他拿起那枚戒指,突感心底一阵冰凉。

    今天可真是走大运,一百多块买个宝!徐胜想着将那戒指戴到自己的手上,想看看合不合适。

    戴入手指的那一刻,徐胜的眼前突然出现一位身穿黑袍的男人,他靠在墙边看着徐胜,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新手下。

    “你是谁?”徐胜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袍男人,他一直盯着自己,让徐胜感觉有些不安。

    “谁?你在跟谁说话?”高久问。

    “你看不到?”徐胜反问高久。

    “看到什么?”高久一脸不解的问。

    “你是被我选中的人,今后你就为我办事。你要为我收集纯净的灵魂,你要替我管理好不安分的异灵。只要你尽心尽力的为我做事,我让你超脱生死享尽财富。记住,白天的时间你自己支配,一到夜晚你便属于我。”黑袍说。

    “什么为你办事?我还没同意你就说了这么多?”徐胜听的莫名其妙,他揉了揉眼睛,感觉可能是天气太热自己出了幻觉。

    “你不同意?看来还得好好管教管教。”黑袍听了直接伸出右手直指徐胜,突然一股猩红血流在他的头上旋转,猛地下沉将徐胜的整个头颅包裹其中,让他不断地在窒息与作呕之间重复感受。

    但这股猩红血流高久却无法看见,他只看见徐胜极其痛苦的捂住自己的头部,想呼喊却又发不出声。

    黑袍又问道:“这下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徐胜不断用力想挣脱出来,但越想挣脱那血流转速越快,撕裂般的剥离感也就越发强烈。

    “很好。”黑袍满意的消失离开。一直看着这一幕的高久一脸惊愕,感觉如中邪一般,他看徐胜渐渐安静下来,便立刻将其赶出了自己的家。

    回到家中,徐胜为自己煮了一碗面坐在床边吃了起来。他将右手抬到眼前,仔细的看着食指上的那个戒指,似乎还在周期性的亮着淡蓝色的冷光,刚刚的痛苦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

    这应该值些钱,徐胜的脑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那个戒指似乎有了感应一般,突然冷光一闪,出现了一张手指大小的蓝色冷光虚拟屏幕。圆形的屏幕被等分成了三份,一份时间,一份金钱,另一份上面空空的什么标志也没有。徐胜轻点了一下那个金钱模块,希望能发生些什么。

    “我是不是穷疯了,真的以为戒指能给我变出钱来?”徐胜觉得自己的行为实在可笑,又埋头吃起面来。

    突然一个重物自他的头顶落下,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面前,震的锅碗掉了一地。徐胜缓过神来,定睛一看,那是一团被棕色纸包裹的东西,看起来有一个足球的大小。

    他慢慢靠了过去,打开了那个包裹,谁知里面竟真的是一沓钞票,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厚。徐胜战战兢兢的把那沓钞票拿到自己怀中,但他并没有立刻数一数到底有多少钱,而是抬头仔细的看一看是不是原来有人藏在这里,只是碰巧掉了下来。

    看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发现,头顶的墙面上没有什么足够包裹掉下的孔洞,甚至连一丝藏过东西的痕迹都没有。徐胜把钱慢慢的放在床边,抬起右手又轻轻点了点那个模块,然后躲到门旁,看一看会不会还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不过这次并没有顺了他的心愿,等了许久什么也没有掉下来。

    徐胜拍了拍那个戒指,谁知它的冷光竟慢慢散去,最终完全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戒指。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走到床边拿起了那一沓钞票数了起来,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笑容。数了很长时间也没数个明白,徐胜便直接拿出了几万块钱走出了门。

    来到房东的家,拖欠房租这样久她们也该着急了。房东这家只有两个人,女房东和她的女儿,因为徐胜和她的女儿田绮罗是大学的同学,所以她们才能宽限多些时日。

    房东虽已年过四十,但姿色相比其女儿丝毫不弱,反而更显风韵妩媚,可能就是她这姣好的姿色,把她的丈夫早早的克死了吧。

    但相比于她母亲的半老徐娘,女儿田绮罗更显年起女子的娇嫩清素,每每看见都让他想到那句诗: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

    徐胜轻轻的敲了敲门,大约半分钟过后,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传来,房东为他开了门,一脸鄙视没好气的对他说:“臭小子你来这里干什么?想借钱我们可没有。”

    徐胜听了还是强忍住自己的火气,努力的挤出几丝笑容对她说:“阿姨,这次我是来还钱的。”

251:戒指

    他说着走了进去,把背包放在了桌子上,从里面拿出了那几万块钱摆在了桌子上。房东看了先是一惊,随即立刻把门窗全部关紧,拉着徐胜的手对他小声的说:“臭小子,你要是没钱我可以再宽限你几天,几个月都可以。但是,违法的事你可千万不能做,赶快把这钱拿回去。”

    徐胜听了彻底恼火起来,他对着房东大声说道:“我最近确实非常落魄,但我没想到你竟然把我想成那种人。”

    “那你说说你这钱到底是哪里来的,不然我也不敢收啊。”房东说。

    徐胜这一下真的被问到了,他脑子转的飞快,得赶快想一个好点子,总不能如实的告诉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刚刚谈了一个大单子,只不过今天的钱才打来而已。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再宽限我几天也行。”徐胜故意玩笑道,想这样打消房东的疑虑。

    “真的?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一定能够赚到钱的,干的事肯定比搬砖的强!”房东态度突然大转弯,笑着把那些钱收入囊中。在她数了数之后,发现钱数远远多于自己本该收取的房租,她对着徐胜说:“小云,这钱有点多,你欠我的只要这些一半就行了。”

    “这里我住的很习惯,我一时间还不想走,剩下的就当作我以后的房租吧,不够的话你再向我要。”徐胜胸有成竹的说。

    “可以,当然可以!你小子现在出息了,还不忘本。”

    “对了,绮罗呢?我怎么不见她在这里。我还想请她出去好好吃一顿呢,作为她一直帮助我的答谢。”徐胜伸头看了看屋子里面,始终没有看见房东女儿的身影。

    “她啊,我也不知去哪了。估计又是跟着几个朋友出去玩了吧,现在的年轻人不都这样,到了我这把年纪,想玩一玩都感觉精力不足了。”房东一边专心的数着桌子上的钱,一边对我说。

    徐胜见与她也没有什么话题再说,便带上了门离开了那里。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只顾高兴的徐胜早已忘记了自己下午还有事情要做。即使现在有了那一些钱,但老话说的好,捡的钱必须要快一点花掉,不然以后会掉的更多。所以徐胜还是认为亲手赚来的钱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他又回到了他的那间出租屋,把里面所有老旧的东西全部一起扔了出去。他将剩下的钱全部分成几千几千的小包,分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他认为这样即使来了小偷自己也不至于损失太多。

    又过了两个小时,时间即近下午五点,昏昏沉睡的徐胜也被不断嚎叫的肚子叫醒,他想起自己一天没有认真的吃些东西了。随便拿起桌子上的一小卷钞票塞入口袋,他便走出了门,来到了这里还算比较好的饭店。

    他被安排到最里面的那个单人座位,不过徐胜并没有在意,现在他想着只要能好好吃一顿,坐在哪里不一样。在点了几道菜后,他便靠在椅子上无聊的打开刚刚关机的手机,没想到上面竟然有了四五条未读信息,全都是他的那个胖老板发来的。

    徐胜未能如他的心意,让他很不高兴,以至于在短信上直接说明天徐胜你就不要来上班。

    徐胜将手机放到一边,不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此刻能够让自己好受一些,就得多多享受这一刻时光。徐胜随意的看了几眼周围,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以至于越来越多的顾客走了进来。但在那群顾客之中,徐胜发现了一些不同的人物,他们的身上有时变的模糊不清,有时身上的衣物又变的无风而飘。

    突然那群人一齐望向徐胜这里,仿佛是被发现一般的警惕,看的徐胜不寒而栗。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群人已经消失不见。这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人,他手托着两盘菜放到了徐胜的面前。

    “那里刚刚好像有些奇怪的人,你有没有看到?”徐胜指着那个方向对着面前的服务员问。

    “没有,那里哪有什么奇怪的人,我看是先生你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吧。”服务员笑着答:“赶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胜摇了摇头没有多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可是耳边却又突然传来几声风声,就像是有着什么人在自己的耳边轻轻吹着气。

    徐胜突感耳边一阵瘙痒,用拿着筷子的那只手轻轻碰了碰,没多想。那位服务员又端着一盘菜来到了徐胜所坐的那个位子。

    “等一下,我好像点了四个菜,为什么还有一个没上?”徐胜问。

    “那道菜的工序比较复杂,所以会上的慢一些,最多十分钟肯定会做好。”服务员说。

    还有十分钟才上,徐胜心里想,着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五点五十九。就在徐胜刚刚注视着表盘时,指针走过了距离六点的最后一秒。坐在那里的徐胜,突然消失在了服务员的面前,手中刚刚还拿着的筷子,也落到了桌子上。

    但徐胜却不认为是自己离开了座位,他就这样还是坐在椅子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各种景象如影片一样的快速划过,感觉如坐过山车一样的眩晕。

    面前的影像渐渐停下,他回到了那个之前梦中的场景,坐在一张大床上四周漆黑一片。他的手指又感一阵阴凉,抬起发现那戒指又发出了之前的光芒,就像是来到了它的地界,光芒如心脏般跳动。

    “黑夜已至,开始你的工作吧。”

    徐胜的耳边突然传来略显低沉的声音,但他转身环视四周却没发现一个活物,而且那声音就像是有人在他身后,贴着他的耳朵所说一般瘆人。

    “什么工作?你到底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徐胜抬头不停的看向四周,但却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在问着何人。

    “想必你也了解,那戒指是我赐予你,那钱财也是我赐予你。只要你好好为我工作,钱财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252:老头

    徐胜听了一脸喜悦,他立刻答应了下来:“好,不过你得告诉我是什么工作。”

    “已死之人的积怨鬼魂,你要为我收集;人界不安的邪恶异灵,你要替我管辖。就是这些,你手上的戒指可以帮你满足需求,但次数有限,一旦次数耗完你就会立即死去。”

    “什么?用完我还会死?那我已经用了一次,现在还剩多少次?”徐胜问。

    “还剩两次,不过不用担心,你每一次的完成工作,次数都会加一。只要你按时完成工作,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最后一句说完,那个声音便不再出现,徐胜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戒指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手中的戒指一直亮着微光,他轻点了点随即便出现了之前的那个虚拟屏幕,最上面新增了一个小小的数字2。

    这里如此的漆黑,徐胜提了提胆子慢慢往前面的黑暗走去,随着他的前进,他身边的光芒也慢慢向前引进,直至照亮这里的一切。

    这时他才得以看清这里的全貌,一个大约百平米的住宅内部,不知比自己的破屋子豪华多少倍。唯一不足的就是,找遍各处也不知这里的门在哪里,这里就像是被完全隔绝,与外界没有任何的交际。

    这个鬼地方到底怎么出去,连一个门都没有。徐胜心里刚刚想着,面前的景物又如之前那般快速闪过,只是一瞬他便站在了刚刚那家饭店的门前。他看见此时的饭店里已经乱作一团,看来刚刚自己的突然消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徐胜赶快离开了那个地方,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再引起另一阵骚动。

    此时的路上相较之前,确实多了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东西,但他们大多都是一些平常的鬼魂,身上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怨气。这些鬼魂都会自动的轮回转世,不用徐胜的过多干预。

    反而是那些积怨过深的鬼魂,徐胜则必须出手帮助其消去怨气,然后交予他的黑袍老板。至于他说的什么异灵,徐胜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徐胜一边散着步,一边思考着看能不能从黑袍老板的只言片语中,再发现什么。前方的道路上游荡着一个红衣飘飘的女孩,看起来大约十五六岁。不过看她的身上有着与其他鬼魂显著不同的特征,

    她的身体有着残缺,而且那红衣也是斑斑碎离,只能勉强遮体。擦肩而过之时,那女孩便不再离去,一直跟在徐胜的身边一句声响也没有。虽然从小一直非常害怕这一类的东西,但徐胜还是努力的装作很平常的样子,对着那个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有什么事?”

    “带我回去吧,我自己无法找到轮回的路。”女孩用着很干净甜美的声音回答。

    “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然后我再想办法帮帮你。”徐胜已经能够明显感到她身上的怨气,但还是很耐心的一字一句告知面前的女孩。

    “徐慕青,我叫徐慕青。帮帮我,让我赶快前去轮回,我已经在这世间游荡太久了。”

    徐胜慢慢将脸靠向这个女孩,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所以徐胜并不知道她的真正面貌。按他的黑袍老板的说法,眼前这个徐慕青应该就是那种无法自行轮回的怨鬼。

    在低头真正看清她的面貌时,徐胜吓得头皮发麻虚汗直流,因为她的脸上有着各种伤斑,甚至右脸还缺了一块,露出空空的一个洞,看起来让他不禁打了几个寒颤。

    “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是这么个样子?”徐胜指着她的脸问。

    “对不起,让你害怕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可能是我游荡太久了,所以才需要你帮帮我。”徐慕青说。

    “那你需要我怎么帮你?”徐胜想起了黑袍老板的那番话,如果消除了面前这个鬼魂的怨气并把她带到老板那里,自己的戒指次数就会加一。所以徐胜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请求。

    “帮我找到那个害我的人,我要他一命偿一命。”徐慕青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披肩长发间也不断涌出紫黑色的怨气,看来时间虽然抹去了她的记忆,但没有抹去她的怨恨。

    “不行,我不能帮你去害人!你好好想一想有什么别的办法。”徐胜刚刚听到面前这个女鬼要去害人,立刻一口回绝。

    “你不想再增加一个机会了?你的那个戒指?再说了,只是死了一个万恶至极的人,也算是为了这个社会做了贡献,何乐而不为。”徐慕青突然又变回了她那甜美清脆的声音,略带哀求的对徐胜说。

    徐胜想着自己家中的那些钱,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毕竟一个万恶至极的人,活着对这个社会的帮助确实不大。他们两个在街上四处游荡,尽管徐胜是专门帮助怨魂的引路人,但这新官上任,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不懂。

    就比如这如何帮助怨魂寻找害他们的人,但徐胜的心底对这个叫徐慕青的女鬼还是有着那么一点害怕,所以一直拖着不敢告知她实情。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一直带着我兜圈子?你是不是又反悔了?”

    “没有,我没有反悔。你不要着急,等我把一切的准备妥当之后,我自会帮你达成你的心愿。”徐胜虽然嘴上十分肯定,但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只好祈祷这天赶快亮起来,天亮了他的工作也就结束了。

    这时,徐胜看见路边有一个老头,他双手背后散漫的散着步。徐胜认出了那个老头,正是白天自己所推销的那个奇怪的家伙,名叫高久。说他奇怪还真不假,都这个时候街上仅有的几个人,都加快步伐向着家赶去,只有他像个没事人一样不急不慢的走着。

    那个老头也像是看见了他们,原本背后的双手也拿在胸前抱着,时不时的还看向他们这里,不过不是在看徐胜,更像是在看他旁边的这个徐慕青。徐胜立刻发现了这个情况,他立刻带着身后的徐慕青向着那个老头跑去。

253:灵草

    那老头更奇怪,像是做贼心虚一般,在他们刚刚起步便立刻往着身后逃跑。不过老头总归还是比不过青年,何况是身体比以往更加强健的青年。徐胜很快便追上了那个老头,把他堵在了死角。

    “你跑什么?”徐胜问。

    “我看你追我,我当然要跑,这大半夜的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好人。”高久说着往着徐胜的身后看了看,虽然只是轻轻的一瞥,但还是被徐胜所察觉。

    “你能看见她?”徐胜指了指他身后的方向,那里正站着徐慕青。

    “谁?那里又没有什么东西,小伙子大晚上的你可别吓我这个老头子啊。”高久一边假笑着说,一边不断擦着眼角冒出的虚汗。

    “真的?”徐胜说着,伏在徐慕青的耳边对他小声说了几句,然后一边指着她一边对着那个老头说:“我已经跟她说了,我现在不再约束她,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既然你看不见她,那你也就没什么好怕的,她之只挑能看见她的人下手。”

    “你说的什么?我真的一点也听不懂。”高久还是一直笑着说,但眼睛还是不自觉的看向渐渐向他飘来的徐慕青。

    徐慕青慢慢悠悠的飘到了他的面前,在到达足够近的地方时,她突然高举双手对着高久的脖子伸去。

    “你到底能不能看见她?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徐胜略带戏谑的问。

    “我能!我能看见她!快让她停下!”高久双手紧紧抓住徐慕青正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他的脸变得通红,说出的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好了,放手吧。”徐胜对着徐慕青说了一句,随后她便立刻松开了手,又站回了徐胜的身后。

    “你怎么能看见她的?我看别人都没有你这个本领。”徐胜上前把老头扶起,十分好奇的询问道。

    “我从小就能看见这些东西,只不过一直不对外人说而已。”高久有些生气的回答。

    “对了,你叫徐胜是吧。没想到你竟然是干这个的,看来你白天做推销员只是一个掩饰。这个小女孩你为什么还不带她回去,在这街上游荡可是很危险的。”高久似乎是想起了自己眼前的这个青年,仔细的想了想才记起了他的名字。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说实话我才第一天干这个。”徐胜着实有些不好意思回应道。

    “怪不得,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帮这个怨鬼消怨?所以想着在街上随便瞎转转,然后等到天亮就能结束了?”高久似乎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般,将他所想的全部说了出来。

    徐胜的心思全被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头猜中,看来这个高久也不是什么一般人,应该会有知道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事。徐胜心里想着,问高久:“你这么知道这些的?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帮帮我?”

    “因为我能看见这一类的东西,所以相关的古书我还是看过一些。你知不知道,干着你这样事的人,如果不能在一晚上解决怨鬼的话,那么这个怨鬼就会一辈子缠着你。”高久很是诚恳的回答。

    “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帮她,我甚至连杀害她的凶手在哪都不知道。”徐胜接着询问道。

    这个高久也是厉害,才短短几句话便让徐胜完全相信,高久见这个情形,不帮徐胜解决自己是更不无法脱身的,于是便对徐胜说:“行吧,既然我们都见过第二面了,那我就帮你想想办法。”

    高久领着徐胜往着自己的家走去,这时的黑夜正浓,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少数的几个人看见徐胜他们两个在路上闲逛,也像见了鬼一样避之不及。来到了高久的家中,还是如之前那样,有的只是满地的书籍。

    高久在架子上寻找着,他拉出一本手掌厚度的古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便打开查找起来。

    “这些老东西你都是从哪里淘的?”徐胜也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这样的书一般的书店可没有卖的,都是跑遍各地亲自收购的,可是花了我大价钱。”高久有些炫耀的拍了拍这手中的古书,激起了阵阵灰尘。

    “找到了没有?”

    “哦,找到了,这一段有记述。”高久指了指书上的一段话,上面写着:在我游历到一处印度以北的小村庄时,夜晚总有一个鬼魂跟在我的身后,那是一个十五六岁女孩的鬼魂,虽然我不知道她是如何死去的,但我没有多问。不过最后我还是选择帮助她,或许是游荡了太久,她的记忆严重的缺失,于是我借助她的伤口处的一小块灵体,在加上我随身携带的觅灵草,成功找到了那位凶手。

    “觅灵草?那是什么东西?你有没有?”徐胜发觉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一种草的名字,似乎又是什么对他而言很是神秘的东西。

    “好像有,我记得我从一个山区老者那里收购时,他给了我一个大箱子,我去里面找找看。”

    高久从里屋抗出一个半人高的铁包角木箱子,他打开了它伸出头往着里面寻找着,在许许多多的小瓶瓶罐罐之中,他终于翻出了一个类似玻璃罐头一样的容器,里面满是一些淡黄色的枯草,看起来十分平常。

    高久打开盖子,空气刚刚进入罐中,那淡黄色的枯草突然像是重获了生机,变得血红。

    高久将自己的手慢慢探入其中,掏出了一小束放在手心。然后立刻盖上了那个盖子,过了好一会枯草的血红才慢慢消去。他把这草拿着手里摸了摸,没有多少草的质感,反而更像是什么有着弹性的塑料,显得有些坚硬。

    “接下来,怎么取伤口处的小灵体?”徐胜将这干草抓在了手心,发觉他竟然同自己的那戒指一般冰凉。

    “我也不知道,书里没说。”高久也一筹莫展,事情又一次的陷入僵局。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的徐慕青慢慢的举起自己的手,声音很是微小的对着徐胜说道:“这个我知道怎么做。”

    说完,她便将手放在自己右腹部的伤口处,用力扣出一小块灵体,递到了徐胜的手中。虽然不知道作为鬼魂的她能不能感受到疼痛,但她在扣出时,还是明显的叫了一声。

254:看护员

    徐胜将灵体捧在手心,拿着那一小束觅灵草放在了上面。眼看着那灵体慢慢的舒展开来,变成一条条白色的细线包裹在觅灵草的周围。

    觅灵草慢慢的飘起,停留在了徐慕青的额头处。突然那灵草快速向前飘去,而徐慕青也像是被拖拽一般的飞出门。徐胜和高久见状,立刻冲出了门外紧紧跟着徐慕青。

    夜晚两三点的时候,两个活人在街上这样的奔跑,谁见了都感觉像是见鬼了吧,以至于他们经过的有些地方,那里的人看他们在奔跑,也跟着跑了起来。

    徐慕青一直穿过市区,进入鲜有人至的城郊,停在了一处公墓的大门前。徐胜他们站在了公墓门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这座公墓里,有的活人大概也就只有那一个看守的人员了。但徐胜并不想吵醒那个看守的人员,因为现在这个场景可能会把那个看守的家伙吓坏的。那个徐慕青在大门外停留了一会,突然跃起翻过大门进入其中。

    徐胜靠近了那个大门,还好上面有着整齐排列的铆钉,徐胜抬脚蹬着它们正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你干什么?”高久小声的对徐胜问。

    “上来啊!我们一起翻过去。”

    高久听了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将徐胜拽下,对他说:“你还需要这样进去?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懂。就这个高度,你直接就能跳进去。”

    “什么?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带着我,一起跳进去。”高久小声说着把徐胜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紧紧抓住。

    徐胜见那个徐慕青已经离开有了一段时间,再不抓紧进去很有可能就把她弄丢了,他可不想以后都被这个女鬼缠着。只有暂且相信这个老头的话,他双手用力抓着老头的腹部衣服,双脚蹬地用力一跃。果真直接跳到了门的那一头,不过声响还是很大,还好那个看守的人员似乎没有被吵醒。

    他们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寻找徐慕青,虽然在白天这里人多的情况下,还不是那么的吓人,但这夜晚的公墓确实十分让人胆寒。他们见远处的一个小山头上冒着点点微光,可能徐慕青就在那里,他们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恐惧,穿过一片墓地往着小山走去。

    他们看见徐慕青落寞的低头站在一块墓碑前,而那额头的觅灵草也落到了那墓碑后的土包上。

    “这就是杀害你的凶手?你到底死了多少年了?”徐胜很是惊恐的指着那个土包问道。

    “不应该如此,不应该是这么个结局!这个恶魔就这样安稳的死了?他不该就这样安稳的死了!”徐慕青愤怒的喊着。她慢慢的抬起了头,怨气源源不断的向外散发,她那满是孔洞伤口的身体和脸,渐渐被黑色的怨气沾满。

    她直接双手握住那个墓碑,用力将其拔起扔到一旁,随后又向着墓碑后面的那个土包走去。在她做出更多坏事之前,徐胜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不断劝说:“他已经死了,你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跟我回去,我替你寻个好人家,好好过好下一世吧!”

    “我哪管什么下一世!这一世的仇我都不能报!哪还有什么下一世!“徐募青喊叫喊着,将徐胜推开。

    “你还不把她强行收了?你还在这愣着干什么!”高久恨铁不成钢一般的对徐胜说。

    “我怎么知道如何强行收了她!”

    这时突然蹿出一个大约二三十岁的人,他挡在徐慕青就要破坏的土包面前,对着徐胜他们大喊:“你们干什么!”

    他就是这公墓的看护员,因为听到了他的声响,所以壮着胆子跑来了这里。他似乎能够看见此刻满身怨气的徐慕青,毕竟在这公墓待久了,什么都可能见过。

    “臭小子!我不想伤了你!快给我让开!”徐慕青对着看护员吼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破坏公墓?”看护员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质问起徐胜他们。

    “等一等,你是身后死去之人的后人?我能够感觉到你们之间的联系。”徐慕青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隐隐约约能够感觉到看护员与害她之人的血脉关联。

    “对,这是我父亲的墓,我不会让你们肆意破坏的!”看护员说。

    “你父亲的墓?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徐慕青像是得逞一般有些兴奋的说。

    “什么意思?你一直在找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看护员被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住,有些恐惧的问。

    “我是被你那个万恶至极的父亲所害的可怜人,既然你是那个恶魔的儿子,那就让你为你的父亲偿还吧!”徐慕青说着伸出手往着看护员的脖颈处刺去。

    眼看就要出人命,徐胜立刻跑了上去,但立刻就被徐慕青一脚踹开,看来她是铁了心要弄死这个仇敌之子。就在这时,徐胜的戒指突然亮出了虚拟屏幕,之前那三个模块之中一直空白的模块也亮了起来。徐胜没有想太多,就算只剩两次机会,他还是得试一试救救这个可怜的看护员。

    在他刚刚按下那个空白的模块时,屏幕上方的数字2变成了1,随即他的右手旁出现了一团淡蓝色光团。他跟随光团的指引直接冲到了徐慕青的身边,把她直接按倒在地,瞬间无数条锁链立起,把她死死的困在地面。

    “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刚刚脱险的看护员惊恐的护住自己的脖颈,不停地问着其他两个人。

    “她是当年被人父亲害死的女孩,现在化作恶鬼来找他复仇,却不料你的父亲已经死了。”高久说。

    “不可能!我父亲一直是一个好人,他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看护员不相信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话语,看来单纯的语言不至于改变他父亲在他心中的固有形象。

    “既然你还怎么执迷不悟,那你好好看看你父亲,当年对我做的好事吧!”徐慕青即使被束缚在地面,但满身的怨气却只增不减。她将头上抬,额头处飘出一个小光点,飘到看护员的额头处并融了进去。她努力的将自己痛苦的记忆再次忆起,传递到了看护员的脑中。

255:醒来

    看护员的眼前出现了当初的帧帧画面,一个小镇外的森林中,一位身穿红衣的年轻女孩正行走在其中。突然一个黑影将其扑倒,捂在她口鼻前的白布让她很快昏迷了过去。

    女孩就是徐慕青,而扑倒她的黑影就是那时大约二十出头的看护员父亲。他扛起昏迷的徐慕青带到了自己的家中并侵犯了她,女孩醒来之后一直被看护员的父亲囚禁在自己的家中。后来女孩找到了一个机会,拿着刀就冲过去就与他搏斗,想杀了这个恶棍。但力量之间的差距还是让女孩自己被看护员父亲重伤,以至于流血过多而死。

    他害怕自己的行径败露,于是残忍的将女孩分尸,分别藏在了大山的不同地点,自己也彻底离开了那个小镇。

    看护员看见眼前的那一幕,备受打击的瘫坐在地上靠着他父亲的墓碑,眼前的鲜血映衬这他父亲恶魔一般的脸。

    徐慕青及时停止了回忆,对着看护员说:“这下,你终于知道你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看护员慢慢站了起来,摸了摸他父亲墓碑小声的说:“你一直教我做人为善,但你怎么就能这么做?”

    他走到了徐慕青的面前,掏出自己腰间的匕首,那是他父亲赠予的成人礼物。他将那匕首交到徐慕青的手中,对她说:“来吧,我父亲的债就让我来偿还。”

    徐慕青的手紧紧握着那个匕首,随后匕首慢慢升起,飘在看护员的左胸心脏前。尽管徐胜如何劝阻,看护员还是铁了心的笔直站在那里。

    匕首慢慢向里刺去,刺穿衣服,进入皮肉,点点鲜血渗了出来。

    但只是如此,徐慕青还是没有再进一步的刺入。那匕首猛地飞起,砍下他的半个左胳膊,“这是偿还对我肉体的折磨。”

    又一次飞起,砍下他的另一半左胳膊,“这是偿还对我心灵的摧残。”

    那匕首再一次飞起,插回了看护员的腰间。徐慕青渐渐平息了情绪,身上的怨气也消散的所剩无几。她平静的对看护员说:“你回去吧,趁我改变注意之前。”

    看护员听了,立刻跪地连磕了几个响头,然后用右手把他父亲的墓碑扶好,踉跄的离开了这里。

    “行了,你带我走吧。”徐慕青看着徐胜说,脸上的怨气也全部消散,露出了一张清秀干净的女孩面庞。

    “你真的已经完全原谅那个害你的男人了么?”徐胜还是有些怀疑。

    “没有什么比破坏他在他儿子心中形象更让我解气的了,对,我已经完全原谅他了,你现在可以带我回去了。”徐慕青说完化作一个白色光点飞进了徐胜的戒指之中。

    眼看着那个逃过一劫的看护员刚刚还踉踉跄跄,突然快速奔跑起来,并不断惊恐的乱叫。在他引来更多的人之前,徐胜和高久立刻向着公墓的大门处跑去,他又像之前那样的抱着高久的肚子直接跳出门去。估计经过这次的事件,那个看护员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工作了。

    来到了高久的屋前,徐胜告别了他,时间已经快到早上五点,他也应该让这个老头好好休息休息。告别之后,徐胜独自走在空空荡荡的马路上,看着戒指屏幕上的那个空白模块,脑中回想着刚刚制服徐慕青的感觉。

    这时他才突然想到,自己的戒指中还封存着她的纯净鬼魂,必须尽快交给那个黑袍老板才行。脑中念头刚刚闪过,眼前的景象又飞速变换,毫秒之内徐胜又站在了那个之前的屋子内,只不过这一次比以往更加明亮,他甚至从头顶的金色牌匾上知道了这里的名字:渡魂阁。

    他坐在了那里的椅子上,想着如何才能把这徐慕青的鬼魂交给他的老板。这时,他的戒指里飘出了一团白光,看样子正是刚刚才被收进去的纯净鬼魂。那白光慢慢飘起升空,直至进入头顶那渡魂阁的牌匾之中,而徐胜戒指上的数字,也增加了一位。

    徐胜无聊的躺在椅子上,现在出去也还是凌晨,坐在这里连一件能够打发时间的东西也没有,手机更是没有一格信号。徐胜心里想着,下回再来这里一定要带一些玩意来打发时间。时间走到清晨六点,徐胜又回到自己家中,躺在床上发现自己的屋子有些不一样,像是有人进来过一般,许多的东西都不翼而飞。

    徐胜立刻爬起走到屋子的几个角落寻找,还好他之前藏着的那几包钞票还在那里。他走了出去,时间刚过六点,所以路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大多数都是一些早起锻炼或买菜的老头老太太。他搬来一个躺椅躺在了门前,闭上眼睛想着休息一会。但是无论他如何的紧闭双眼放空思想,自己都没有一丝的倦意,就好像永远注满汽油的发动机,不知疲惫。

    这时一声尖锐的女声传入他的耳朵,他微微睁开双眼看见了房东正满眼媚笑的走来。手中还提着一袋东西。看见徐胜正看着自己,房东立马笑着说:“小子,今天怎么起来这么早?原来不都是临近上班才醒的么?”

    “没什么,今天比较精神。对了,我的屋子好像进贼了,好多东西都不见了。”徐胜说。

    “什么进贼了!那是我帮你收拾的,那么多我看着没用的垃圾,我都帮你扔了。对了,我这有刚买的早饭,你吃不吃?”房东说。

    “都扔了?那可是我废了好长时间才淘来的好东西!算了,扔了就扔了吧。”徐胜无奈的说,那些东西虽然在外人看来一文不值,但对于他这样热爱游戏的人来说,游戏手办可是值了大价钱。

    “那这个早餐,你到底吃不吃?”房东举起她手中的那个袋子问。

    “不了,我不饿。”

    “哼!不吃也没人逼你,好心当驴肝肺。”房东嘴里嘟囔着离开了这里。

    徐胜举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看那个戒指,屏幕上的数字已经重新回到了2,但至于那个时间模块自己却一直没有用过。想到此时,徐胜又想起了那个高久,说不定他会知道一些。毕竟事关一个次数,徐胜总不能为了好奇而白白浪费。他买了许多的礼品,往着高久的家走去。

256:绮罗

    他站在高久的家门前,连续敲了几下门,都没有人回应。他摸了摸门把手,却发现根本没有上锁,直接一推便能进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徐胜推门而入,屋内还是如之前一样,没有外人强入的迹象。他走过客厅来到那唯一的卧室,却看见高久面朝下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徐胜立刻跳了上去,不停的摇晃着高久的身体,对着他的耳朵大喊:“你怎么了?快醒一醒!”

    高久听到这一声呼唤立刻爬起,一脸惊疑的看着徐胜,随即又猛地一脚将其踹翻,对着他大喊:“你个臭小子!才几点你就又来烦我!”

    “我看你的门都没有锁,还以为你遭遇什么不测了。”

    “昨天晚上是你最后一个离开我家的,你不关门怪谁?滚滚滚!我才睡了一会你就又来烦我。”高久说着又抱起了被子将自己的头盖住。

    徐胜将礼品放在了床旁,便走了出去,独自翻阅起高久老头的藏书,想从中找出一些能够为自己解答疑惑的内容。他看过了旅行家的游历日记,也翻阅了多个古国的羊皮古卷,甚至完全看了一遍世界各处的奇异野史,但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手中戒指的任何记载。

    不知不觉时间临近中午,高久也揉着眼睛走了出来,绕过席地而坐的徐胜,接了一碗水喝了起来。

    “看的怎么样了?”高久问。

    “还可以,就是许多的地方还是不懂,你知不知道我手上这个戒指是干什么的。”

    “我所知道的都在这些书里,要是书里也没有的话,那我就无能为力了。”高久说。

    “难道你就没有听过一点关于这个戒指的传闻什么的?”徐胜举起右手,把戒指摆在了高久的眼前对他问。

    高久摸了摸那个戒指,突感一阵针刺般的疼痛,他立刻抬起了手,摇了摇头对他说:“没有,一点也没听说过。”

    徐胜见时间已过中午,他的电话突然响起,原来是他原来那个公司的胖老板打来的。徐胜本不想接,但挂了一个又打来一个,只好暂且听听这个家伙到底想说些什么。

    “喂,你干什么。”

    “好小子!一天没来上班,还敢挂我电话。快给我死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胖老板对着电话大喊大叫,使得徐胜只好把电话拿的远远地,等他平静后才重新放到自己的耳朵边,对着胖老板说了一句:“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徐胜告别了高久,搭车来到了公司的大门外,像往常一样到的走了进去,只不过这一次不紧不慢而且抬头挺胸。

    他穿过第一层的会客区,来到了第二层他原来办公的地方,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桌上,低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这时一位对他一直不太友好的同事鬼头鬼脑的溜进了胖老板的办公室,告知了他徐胜已经到来,正坐在自己位子上。

    胖老板听了脸上笑出了一朵花,他满意的拍了拍那个同事的肩膀,挪动自己肥大的身躯走出了他的屋子,气势汹汹的往着徐胜那里走去。

    “徐胜!你还知道来啊!看我怎么收拾你!”胖老板对着徐胜大喊。

    徐胜看见的他的走来,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键盘,朝着胖老板的方向走去。在距离他只有一米的时候,徐胜奋力挥舞起手中的键盘,硬生生的砸在了他肥大的脸上。

    霎时间字母伴随着碎牙沾染着鲜血在这办公间里飞舞,一直剥削者徐胜的东西打响了反抗的第一枪。

    “你给我等着!”胖老板捂着自己的嘴巴,指着徐胜大声的嘟囔着。

    “我等着。”徐胜双眼一直盯着他慢慢后退,将手中的键盘扔在地上走了出去。

    该做且一直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徐胜又感到一阵空虚,无事可做。他慢慢的走在路上,想回家好好的看看电影或是睡上一觉。并不是自己真的想睡觉,而是总该为自己找些事情做。

    在自己的家门前,他看见了正准备出门的田绮罗。她看起来像是精心打扮过一般,黑色的背心外加一件酒红色的马甲,再配上白色的帆布鞋,精致的脸蛋上也没有任何的粉饰,整个人看起来简单且脱俗。

    “徐胜?你怎么还不走,磨磨蹭蹭的干什么?”田绮罗也看见了徐胜,问道。

    “什么?去哪?”

    “我们大学同学聚会啊,你不知道?”田绮罗有些奇怪。

    徐胜努力的想了想,但还是没有想起来有人通知过他这件事。可能是有人忘了也说不定,他回应说:“哦,我把这件事忘了。你就先去吧,我等一会再去。”

    “别想蒙我,前几次你都是这样的说,然后拖拖拉拉就没有再去,这一次我可不会再信了你的鬼话。”田绮罗一把拽住徐胜的胳膊,对着说。

    “好,我去,你先让我进去拿些东西。”

    “你拿了肯定出来?”田绮罗问。

    “我肯定出来。”

    看徐胜信誓旦旦的说了好几次,她才松开了手。徐胜走到自己的房内,找出了藏在角落的其中一包钞票,把他们全部拿出装进了自己的背包。

    坐上出租车来到了聚会的地方,本市最为豪华的一家ktv,也是最人员混杂的地点。各种三教九流在这里频繁出没,其中不乏各种善于违法乱纪的混子和大佬。

    徐胜跟着田绮罗走了进去,寻找着他们的那间包间。一路上总有各种年轻混子对她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但徐胜一直紧紧贴在田绮罗的身边,不让他们有任何的机会。

    “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徐胜问。

    “其实我也不想来,我寻思着找个地方吃吃饭,聊聊天不就行了?但他们非要来这里,作为同学我也不好驳他们面子。不过还好有你陪着我,你不在我真的不敢一个人来。”田绮罗的一番话,说的徐胜心里暖暖的。

    推开了一个包间,里面坐满了人,最靠近门的那一个梳着油头的青年带头说了话。他就是当年徐胜班级里的头头周展鹏,家里开了几家大公司,所以一直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徐胜的大学期间没少受他的欺负。他站了起来带头说了话:“绮罗!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了你好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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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快穿介绍:
阴谋,赌局,抗争,救赎……
一场不被现实承认的游戏,一群追逐权力、财富和真理的玩家,一位追寻最终宝藏的狂热之徒。
这里是懦弱者的地狱,也是勇敢者的阶梯,丢掉杂念,丢掉恐惧,欢迎加入无限世界的游戏。
目标只有一个:活着找到宝藏。全球快穿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全球快穿,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全球快穿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