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大胆的赌注
面对压倒性的劣势，却手握着关键的『超人药』。
响挂着干净的笑颜．．．
“如果你将它交给我们，我们愿意给出补偿。”
他拉．卡特不得不放低姿态，因为得到那东西他们势在必得。
“噢～”响却仿佛不知事态的严重性，顽劣的发出嘘声。
他拉．卡特眼皮虚眯．．．
“如果刚刚，趁早下手为强的话。”不禁这么想着。
早知道不该因为对方的年龄而心软，才让局面落得这般田地。
面对能牵扯世界命运的东西，或许人人都会渴望得到并利用它的力量。
诱人却蕴涵魔性的东西，一如皇权般．．．
总是这样，明明只想安静的待着，无奈又无从怨恨．．．
这该死的命运。
“是这样嘛．．．”诱之以利。
但那种东西或许令人迷醉，但他更想要．．．
悄声无息间，红色线路自响的体表出现，他拉．卡特心中出现不妙的预感。
但两人间的距离，就连在场最强的他拉．卡特都反应不过来，更不要说是他的部下们。
那能抵抗数顿压力的超强化容器，当场被崩碎。
眼睹看着自响手心流淌的琉璃药液，一时之间，只剩下沉默。
他们想过很多种走向，但唯一没想过的可能性，却在眼前发生。
难道响不知手上东西的价值？
难道响会不知现在性命堪忧？
其他人怎么想的响都不在意，只是他更想要遵从心中的那道声音罢了．．．
“毁了它！”呢喃着，不～那道声音响彻了响的内心。
但．．．
本该是点燃战火的狼烟，却出现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这个壮硕的汉子，竟在他眼前不断敲着肚皮，笑地眼睛都泛着泪花。
响不明所以。
其实他拉．卡特的个性本不该处在这个位置、这个高度，如果可以．．．
他更愿意如其他人般，追随值得托付的人，奋战着。
他拉．卡特彻底对响刮目相看，响做到了连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但．．．
始终是立场不同，所以再怎么喜欢这个少年，澎湃地想要与响举杯聊上一夜，很遗憾地他必须做出不愧于身后人们的抉择。
笑声渐渐平复，这时候身上的气场改变了。
简直就像彻底地换了一个人般，如果刚刚是平和的微光，现在就像是烈阳正午的日光。
令人难受，却充满着亮眼的存在感。
这种感觉，让响想到了诺曼．克里德。
风格不同，却始终承担着并负重前行的模样。
另他拉．卡特意外的是．．．
眼前的这名少年，却在他认真的气场中，处之泰然。
看到破碎的试管，他拉．卡特身后的人群险些发出攻击，但首领都还未下令，才让他们压抑住拔枪的冲动。
这时！
异变突起，就连他拉．卡特的手下们都未曾猜到．．．
手掌张开，向前撕拉，最后变成出拳的动作，那片空气似乎被某种力量撕扯。
灼热的赤红因极速在空气中摩擦，出手的瞬间那普通布料制成的官式西装彻底破碎，自其中露出的是黑色为底，手脚为红的紧身装
他拉．卡特竟然亲自出手，且不余遗力。
瞬间的晃神．．．
本不该出现的破绽，让响毫无防备，但属于＜忆红尘＞的力量却是不用响的意念操控。
身体与心神都未反应过来，眼前就已然被那劃开大气的拳头复盖。
脸面将被击中的瞬间，他拉．卡特竟感觉到了一层阻力．．．
翻涌的红尘抵消了一部份力量。
他拉．卡特轻叹着。
“这样可挡不下啊，那空气的压力！”
其实大气的压力十分庞大，只是生物体内有空气的流动，才会让生物觉得似乎不怎么样。
这是属于他拉．卡特灵装的力量。
＜超人特攻＞是一件覆盖除了头部以外裸落全身的紧身装。
它能抓取任何东西。
当他拉．卡特踩在大地，能牵动山脉，另其一举一动都如同山岳般厚重
同理．．．
他拉．卡特刚刚牵扯了一大部份空气，那直接变成冲击波的压力，虽然抓取的量有限但也不是开玩笑的。
这一拳彻底将那广阔的乌云打散，陈楼变成砖瓦如被十级飓风刮走。
一览无遗，广阔的蓝天没有任何云朵。
除了他拉．卡特身后为界，眼前所有的建筑物荡然无存，索性面向并非圣奥拉夫教堂的方向，看来是有意为之。
也表明着他拉．卡特对力量的操纵有多么细腻，而并非只会挥霍力量而已。
那么其他还未疏散的人群呢？
其实塔林中剩下的，早已没有普通百姓了。
高空，七百七十七把细小的羽刃层层贴合宛如艺术般梦幻朦胧。
高孤纯洁的的华美白羽自天际飘落。
背负羽刃之白翼，“白翼宰相”相隔数千米与“超人”相望。
原来诺曼．克里德早已将人群驱散，却始终没有出现。
虽然骚乱一开始，＜同盟＞早就做好了被＜联盟＞发现的觉悟。
但这样的情况。
“『超人药』虽被隐藏的很彻底，但这下＜联盟＞应该知道它的存在才是。”
难道．．．
“你们将筹码压在少年身上了嘛．．．”
相信他会将要药销毁。
“还真是莫名的大胆啊。”但他拉．卡特却莫名地了解对方的感受。
◆◇◆◇◆
爱德怀斯有些伤心，对方身份的改变，让女孩心中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难道欧特先生一直以来都在骗我们吗？”
自塔顶下来的欧特，看着这个少女，明明士兵所要的只是遵从命令．．．
但人却也并非时刻都如同机械，制式地去执行命令。
身旁的爱丽娜看到着个中年人一系列的改变，咬着下唇。
“记忆操控？还是催眠？”爱丽娜道出了欧特转变的原因。
当时的他并没有说谎，只是道出了记忆中的真实罢了。
欧特感慨的说。
“看来爱丽娜已经看出来了．．．”就算并非爱丽娜说的那些，也是类似的东西。
没错欧特是作为卧底，被＜同盟＞派来的间谍。
历经数年只为了这一刻的隐藏。
一张图纸漂浮在半空。
上面有着三个公仔。
响、爱德怀斯、爱丽娜。
刚刚欧特已经知道响还活着的消息，所以响的公仔重新出现在了上面。
＜标记图纸＞的能力大部份都与之前与响阐述的相同。
但有一项能力却被隐满。
＜标记图纸＞并非只能掌握动向，还能让那些锁定的目标知觉短暫貧弱。
赫然就是爱丽娜没有发现敌踪，与响失神的原因。
第四十二章 既然你挥不出，那么由我来帮你吧。
圣奥拉夫教堂的众人感受强烈的地震．．．
自然地觉得是自然现象，如果没有看到那一幕的话，或许真的会那么想。
难以想象那是多么强悍的力量在宣泄，虽然相隔大半城镇，但远远看过去，却已经能见识到，那被摧残殆尽的陈楼。
缠绕着沉重的魔力，“超人”的姿态披靡全场。
悠悠的走姿，却让所有人秉住呼吸。
他拉．卡特再次用手抓住了大气，就在所有人看着首领的动作，并不解的同时，他拉．卡特的身影已经呼啸而去。
似乎诺曼．克里德不打算插手．．．
是信任着响？
或许也有这层想法，但更深层的是。
就像初见时所期待的那样，想要看看．．．
“新宫寺响，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宛如天灾的一拳，再一次对响飞去的方向挥去。
◆◇◆◇◆
烟尘弥漫之中，非常狼狈．．．
甚至眼前的视线已经模糊并且出现重影了。
刚刚千钧一发，手臂已经来不及格挡，疯狂的想法闪过响的脑海。
脑袋是人类最复杂的器官，蕴涵着几百亿神经元，当然也存在着经脉，那么．．．
既然拳头能使用拳法，头当然也能运转魔力。
荒谬的将＜无打＞的运行原理，套用在头部，试图用头！
打出＜无打＞。
想到就做，因为这或许已经是能够活着的唯一办法。
刻不容缓的刹那，没有办法让响慢吞吞尝试了。
魔力用太少的话，根本不足以挡下这一拳。
响能感觉到，那浩瀚的压力扑鼻而来。
冒着变成白痴的风险，那狂野的魔力一瞬间涌到脑袋。
刺痛．．．
更要命的是伴随耳鸣而来的强烈晕眩。
但是．．．
那张狂的笑，浮现在响的嘴角。
隐藏在他个性深处的疯狂，似乎醒了过来。
压抑那不愿服从自己的野兽．．．
红尘将那想要逸散的奔腾魔力包复，一股脑的压缩在额前．．．
拳头与头槌相撞．．．
将那能够击碎肉体的力量抵消，但还是让身体远远飞去。
◆◇◆◇◆
双手在颤抖，往前的脚步摇摇晃晃．．．
将出现在身旁的的＜飞虹＞自剑鞘中抽出，滚滚的魔力让青峰变得更加锐利。
难以言喻的锁定感，让他拉．卡特再次挥出拳头。
隔着数千米的距离．．．
众人完全看不到来人前来的过程，划袭而至的剑芒存留在来人的身后。
那残留的剑痕停滞在空中，当剑尖与拳头撞击的那刻！
拖弋的剑痕，往前迈进，收束自与拳接触的那点。
浪涛般往前的大气，全然沉没。
完全没有任何声势，旁观者只看到了杵在那里不动的两人。
停在挥拳与刺剑的姿势。
两三秒的时间，那隐而不发的力量！
爆发式地轰然迸发。
周围的大地似乎在微微颤鸣。
超声速的放热峰自魔力在两人之间．．．
所有还在纷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遥远那处惊魂不定．．．
爱丽娜心有所感的望着那方天摇地动的方向，暗暗祈祷着。
似乎地块因力量而错位，交错的地层让地面高度参差。
空气似乎变得朦胧，闪着盈光的剑刃以刁钻的角度斩过爆炸。
不闪不避，他拉．卡特双手虚抓，拉动爆轰的能量，将对峙产生爆炸占为己有。
血液在蒸发．．．
皮肤在烫伤着，但他拉．卡特的＜超人特攻＞完美的避免了这个问题。
自伤口侵入自体内的热量，让身体水分不断流失。
握着剑柄，让保持角力的力量松懈，顺势让力量退着身体离开。
响率先离开了那处对峙的区域。
但强大的推力让他狠狠地被砸在地面。
强忍住自喉间涌上的血水，慢慢的用飞虹撑起身体。
失去了对立的力量，他拉．卡特的双足踏在龟裂的地面。
响双眼已经失神，无神的看着前方，看着他拉．卡特迈步往前。
天空中的诺曼．克里德对结局有些失望，期待这个年轻人能做到那样的伟业果然太过沉重了．．．
但还是这么评价。
“已经做的很不错了。”虽然心中希望响能做到，但对于响能做到个种地步还是让诺曼．克里德感到惊喜。
“少年你做的非常好，你愿意来＜同盟＞吗？”
虽然被眼前的少年破坏了『超人药』，但是响的优秀打动了他拉．卡特的内心。
不想对孩子出手，想要手下留情的心情，他拉．卡特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如果能将这个年轻人纳为自己人，就能停下杀手了。
喉咙似乎有火焰在燃烧．．．
脑袋完全无法思考，一动用脑力就让其疼痛不已，或许就是刚刚用头槌造成的后遗症。
刺耳的鸣叫，让响对语句的吸收受到阻碍，但还是勉勉强强的听懂了他拉．卡特的话。
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出不了声，似乎刚刚连声带都被伤到。
遍体鳞伤的响，却举着飞虹做了一个起手式。
默默叹了口气，心中对响的评价再次提高一个台阶。
诺曼．克里德知道自己必须出手，想要发动＜天国门扉＞的力量移动到响的旁边将他带走，但直到刚刚还平稳的表情大惊失色。
“糟糕！”拍动金属质感的羽翼，向响的方向衝去．．．
因为＜天国门扉＞的异能发动不了。
响的情况绝对接不下，因为站在大地的“超人”才是他拉．卡特最强的时候。
脚掌抓取地脉，双手撕扯大气，将一切纳为自己的力量，这是他拉．卡特最强的伐刀绝技。
“＜唯我＞！”
已经失去知觉．．．
仅凭本能的继续着那刺剑的动作。
或许很多会在性命受危的时候屈服，但．．．
响并不想。
好多好多风景在眼前闪过，每一帧都让响回味无穷。
响发现自己竟然连挥出完整一剑的力气都已经荡然无存了。
飞虹哀伤的剑鸣，完全无法让响回神。
这绝望的一刻，突然有个虚幻的人影将飞虹连同响的手同时握住。
天地万物都有各式各样的风采，而他却孤高并遗世独立。
未完成的一剑．．．
他带着轻笑，充满温和。
然后，为响挥出了它，响似忽又听到了那冷漠并熟悉的声音。
“天外飞仙。”
第四十三章 未完的诺言
缓慢得踏着步伐．．．
风中的雪絮，随意却称景。
让少年的身影，美如名画。
俊逸的脸庞，自冰冷中，扬起嘴角，却带给别人强牵的变扭感。
爱德怀斯眸中若有所思，明亮的用眼角偷偷看着他。
其实．．．
那颗好感的种籽，开始发芽。
甚至现在“爱”的果实已经开花结果，但．．．
爱德怀斯却是说不出口，因为羞意，也因为复杂的现况。
没有说话，有点沉重的气氛，让响从口袋中掏出了终端器。
厚沉的积雪上，出现了脚掌大小的压陷。
吐出的热气遇冷凝结成白雾，全身包覆严密的响，点入某个网站。
自爱沙尼亚征战后，已经过了３天。
◆◇◆◇◆
天边的一角，横跨了整片天空，难以言喻的寂寥．．．
自那璀璨透漏而出。
眼中映着那抹剑光，虽然并非初次见到，但依然感到震撼的爱丽娜与爱德怀斯，但．．．
却觉得这一剑，与之前见到的有些不同。
同样熠熠纯洁，只是却更加孤高飘渺。
耀眼．．．
虽然敌对着，他拉．卡特还是被那磅礡美景所吸引。
无法形容的感动，任何形容词都无法描述它的光辉。
“轰————”
交织在一起．．．
如意料中一面倒的景色，只是角色异位了，摧枯拉朽般将“超人”的最强斩断。
蕴含着浓浓剑意，坚不可摧。
天地仿佛只为这一剑衬托它的风华。
毫无阻碍的横穿他拉．卡特，在整个肩膀的留下巨大剑伤。
剑气缭绕，余音不绝。
不知不觉黄昏以至．．．
两个人在橘红的夕阳中，屹立不倒。
一片片白羽搖曳而下，久久说不出话的看着两人。
现在就连稚童都能将“超人”杀死．．．
面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诺曼．克里德心神陷入了挣扎。
最后下了决定，不舍的看了他拉．卡特一眼，随后带着响来到了两个女孩面前，他害怕继续待下去会不顾脸面的做出不齿的举动。
面对瞬间出现的“白翼宰相”，＜同盟＞的人不敢置信，因为他的出现及代表着首领的失败。
如临大敌．．．
金发的女孩却在被凶器瞄准的当下全然不顾，衝向明明睁着双眼，但完全没有焦距的少年面前，流着眼泪。
“少爷．．．”爱丽娜发动异能，治疗着那在死亡边缘的身体。
探入响的体内，眼泪止不住，因为．．．
响的身体近乎都已经烧伤，甚至骨骼错位。
治疗的过程中在少女眼中，似乎看到了少年的某处身体接近透明．．．
转眼间，却是正常的肉体无误，但女孩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环顾四周，这里的兵力大概该接近数万，就在诺曼．克里德要解决这一切的时候．．．
爱德怀斯阻止了他。
诺曼．克里德感到意外，响已经将这件事情完成了大半，只要他出面大可将他们保全下来，但是女孩现在出手情况就有所不同。
爱德怀斯看着在爱丽娜怀中昏厥的响，眼神复杂哀怨。
“明明．．．”是她的决定，却让响承担了几乎所有事，在她还未将状况理解．．．
他已经与对面的首领碰头。
女孩无法将话继续说完。
“女孩你知道你做了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爱德怀斯点了点头。
诺曼．克里德尊重她。
“放心他们我会保护好的。”保护他们不会被战乱波及。
爱德怀斯轻声说出。
“到此为止了。”
于是．．．
世界多了一个拥有＜比翼＞称号的最恶罪犯。
◆◇◆◇◆
爱沙尼亚总统宣布放弃＜剑锋＞爱得贝格与周围土地的所有权状。
最近几晚他不断陷入噩梦的轮回，不断梦见那犹如魔神般的少年。
在记者会谈上，面色腊黄，握着放声器的手不断颤抖。
雪花纷飞的环境，拿着终端看着现场直播．．．
响问着那宛如白雪的少女。
“你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自响醒来，他终于将疑问脱口而出。
只要安安静静．．．
事情就会自然而然被解决啊。
“或许是在报复吧。”
奇怪的言论，让响完全无法了解女孩的思绪。
爱德怀斯未作出解释．．．
终于看到那耸立的山尖，却被爱德怀斯突然说的话惊住了心神。
“你要离开了对吧．．．”
“去往远不可及的地方。”
沉默．．．
响很憋屈的哑口，因为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难道你要不告而别吗？”
对爱丽娜不告而别。
对许许多多为他操心，为他着迷的人，很混蛋地一走了之。
爱德怀斯一步来到了响的面前，将那始终戴在响手上的少套松脱。
响的手掌已经只剩下轮廓了，点点雪晶飘落在那。
明明．．．
还感觉的到温度。
躲避在高空，那宛若天使的少女就藏在那。
遥远的地平线上，那日出如吞云般的自东边升起．．．
背对光辉，但响的身后却没了影子。
世界在将他抽离，过去还以为那种感觉是崩坏的暗手，但情况明显与设想大相径庭。
充满未知．．．
心中久违的陷入恐惧。
想要对人哭诉，但看着她们的脸庞莫命地．．．
不愿表漏自己不堪的一面。
收纳着如同宝石般贵重的记忆，让他有了面对恐惧的动力。
爱丽娜声音在颤抖。
握着那已经消失的手。
“少爷你要跟我约定好了．．．”
“你绝对要回来！”
感受那温热的柔软，想要肯定的做出答复，但响却没有任何把握。
小指被勾住。
躲藏在笑容后的慌乱，被响的眼神轻易捕捉。
隐含在心中的那份心情，让响做出了连他都不敢拍胸普保證的诺言。
“我绝对会回．．．”
“．．．”
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两人的眼中。
连诺言都还未完全说完的当下，翘着小指的纤细手掌久久未曾动作。
爱德怀斯从爱丽娜背后彻底的怀抱着她。
无声的落泪于洁白颠顶之上，痴痴地守望着，希望能再次相逢。
再见．．．
是个莫名的词汇。
可能是敷衍．．．
是期许、是要求、是命令，抑或只是个奢望。
第四十四章 命运齿轮的变量
每个人或物或野兽或植物，或许身上都有种看不见摸不着的．．．
大势存在。
不同的机遇，与某人邂逅。
这些遭遇能看成养料，灌溉着那无形的灵魂。
而人——
会吸收这些经验，变成某种品德。
这段成长的过程，在某种传说当中．．．
被称为“愚者之旅”。
◆◇◆◇◆
手臂还处在那里，小指上的余温犹存．．．
响站在那里，那是一处只有纯白的道路。
“来的．．．”
未完的诺言，却无法让她们听到。
转过头看向身后，如泡泡般的浑圆中，直视中却感到一股伟大的崇拜感。
大胆地、不敬地伸出手指．．．
刺了下去，却被庞大的力量弹飞。
响心中有种感觉，那其中就是．．．
她们所在的地方。
看来．．．
那个让自己抽离世界的元凶，是要让他从这条纯白道路离开。
不舍的看向那里，但．．．
响没有选择的权利。
这条道路之外只有纯粹的虚无．．．
幽静到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让他回忆起那片黑暗的世界。
响转过身，向前方迈进．．．
前方看不到尽头，走啊走，道路延伸的那端，让响彷徨。
彷徨中．．．
有声音在耳边轻声稀语。
“0是起点还是结束？”
神秘的呢喃，却莫名让响觉得那是自己听过的声音。
时间的流动开始混乱，那健硕的身体蕴涵的力量，被时光所侵染。
“数字开始跳动．．．”
“流浪的旅途正式开始。”
不论是否由自己所决定，你前行的痕迹，始终留下。
仿佛在响踏步向前时，背后有个模糊的影子，渐渐浮现。
走了多久了？
感知时间的能力已经消失．．．
不会疲劳、不会困倦、不会饥饿。
16岁的身体，在前行中慢慢变得年轻．．．
但响人仍未发觉变小的身体，与那自动合身的衣裤。
“走下去的理由是什么？”无神中，这么自问着。
铭记的感动变成了五彩缤纷的衣裳，穿在虚影身上。
“追求的坚持又是什么？”
面对苦难的求胜心变成了桂冠，出现在虚影的头上。
“最初的本心，是否已经忘却？”
鲜艳的红色羽毛轻巧地装点着虚影。
所有答案都在自己心中，未曾遗忘。
小小的背影后，那虚影模糊的五官终于显现，轻笑着手握着权杖。
在这远离命运，遗世并纯白之处．．．
前进的过程，或许会驻足——
会回望。
会怀念。
会哀伤。
会寂寞。
甚至想要往回走去，彻底放下．．．
心中的锐意，并哀叹着命运的操弄。
当心中终于被绝望压垮，飞虹的剑鸣让响回过神来。
因剑鸣产生了小狗的虚影，伴在他的身旁。
那是比他身高还要长．．．
“恩．．．”
“还要长？”那似乎被什么遮蔽的感官，这一刻恢复了正常。
还有那些负面情绪也一扫而空。
响才发现到，自己的身体变小了。
而且衣服还自动变的贴身，还真是贴心啊．．．
感到身体的虚弱，那并非身体出了问题，是因为力量亏空的错觉。
腔中似乎感受到什么，那些流失的力量未曾离开。
只是换了一种形式，潜藏在身体某处。
但背后那些虚影，响却完全无法感觉。
或许．．．
走到了某个阶段，虚影出现在响的眼前，这次他能察觉到了。
那张脸——
就是长大后的他。
银白金属光泽的线条，自虚影的轮廓慢慢抽离，并聚集到响的手中。
带着笑容，随着线条消失了踪影，而它变成一张卡片。
五官模糊的人物印在上面．．．
卡片有着银白的纹路，透着金黄的反光。
上面有着“THEFOOL”的字样。
代表愚者的寓意。
完全对这个东西没有任何头绪。
却带给响与飞虹相同的感觉．．．
近乎就像是多出了个＜固有灵装＞似的。
将它收起的念头一动，果然．．．
卡片自手中消失。
片刻卡片再次出现在响手中。
握着它，感受到沉重的重量，难以想象体积这么小的东西，几乎跟飞虹一样重了。
那无限延伸的道路突然自眼前中断。
虚无中，一如最初看到的泡泡般的巨物出现在那．．．
虽然相似，却并非同一个。
来到泡泡面前，栽进了它之中。
悬浮的失重感．．．
渐渐下沉的过程，响好像看到了两个幼小的女孩对他挥着手并说着什么。
但那些话语，在他耳边变成了忙音。
“嗶——”
下沉的速度慢慢变快，双手双脚被上浮的力量带动，张开的四肢在胸膛后。
逐渐沉沦中，感受到难以想象的意志。
祂没有情绪．．．
记录着世上发生的所有。
各种意义上的概念，被祂囊括，祂没有主观，却始终存在于那．．．
世界的中心。
下坠的极速瞬间消失。
“嗡——”奇妙的声音，完全无法用言语形容表达出来。
直视祂，不～
明明知道祂在那里，就在眼前，却无法用知觉捕捉。
一个契机．．．
知道自己起源的契机摆在眼前，一个念头神奇的出现在脑海。
但．．．
响拒绝了。
一步登天的机会，就被响堂而皇之的放弃。
他根本不知道如果现在搭应，回去的念头，已经不再是奢望。
因为他的起源就是［？？？］。
拒绝的瞬间，响便陷入了某个轮回之中，那是这庞大意识里的某处完整的宇宙。
响出现在了某个环绕着山岳的小镇上。
仅有两岁的外观，单独并突然的出现在那．．．
但却没有人发现到这奇特的一幕。
他慢慢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任何熟悉的风景，让心底有些悲怆。
夕阳渐渐低垂，响远离了人潮，夜色开始浸染，暗淡的路灯被灯光点亮，渲染着漆黑的环境，然后他看到了一座公园。
响在这里没有可以回去的家，如无根之萍，坐在摆放在那的长椅，并将头埋在短短手臂上。
命运或许就这么奇妙．．．
停驻的漆黑并非没有原因，夜晚的到来只是为了衬托那瓢扬的银白。
她对着自己伸出了手。
刹那并不经意的某个举动．．．
让这命运就此改变。
就在这个命运停驻之夜中。
响这么决定了．．．
他要改变她的命运。
第四十五章 曾经有着扭曲正义的他
关于她——
“妈妈”的一切，在他心中，留下的已经所剩无几。
风沙滚滚，背负经过自己双手缝补了不知多少次的背包，走过了一个．．．
又一个地方。
他不想将它丢弃，因为它是妈妈留给自己的东西。
卫宫切嗣这是他的名字。
他眼中纯亮，单纯的跟着自己唯一的血亲辗转。
在他眼中，自己的爸爸是个非常优秀的人，坚强到少有将负面的情绪传染给他。
虽然爸爸很可靠，但看着牵着母亲手掌的小小身影，总会感到些许羡慕。
对于爸爸被追杀，稚嫩的为人处世让他无从了解。
似乎关于某种神奇的力量。
名为＜魔术＞超自然现象。
透过名为“魔术回路”的器官，让生命力转换成魔力，行使某种规格化的术法，引发奇迹。
单纯向往着“魔术师”的身份。
“爸爸又要离开了吗？”
幼年的切嗣，在这里才与朋友熟识，渐渐升温的友谊让切嗣留恋。
这时那个冷漠的他，才会少有的将情绪表达出来。
那温和微笑下，却是建立在他知道做出了怎样残忍上．．．
披着有温度的表象，对他的儿子这么安慰着。
“恩．．．”
“至少我还在不是嘛。”
饱含亲情的一段话是多么的諷刺。
粗糙的手掌佈满了老茧。
亲昵地揉了揉切嗣的脑袋，让那个原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更加杂乱。
这样的回忆，被切嗣铭记，因为．．．
只有这样，他才能坚定地！
将它们（人命）摆在天枰上，坚持着这般扭曲价值观的原因．．．
是因为他——
卫宫矩贤这个男人一手造究。
在那个自己第一次与爱恋少女相遇的小岛上。
为她而触动着，羞臊的第一次感受她的体温．．．
她是切嗣的初恋。
“在她渴望解脱的时候，是自己没有解救她啊．．．”
自那之后，过了多久．．．
总是在死神刀尖上摇摆的他，没有实际的感受，只是．．．
觉得那仿佛就是昨天才发生一样。
她绝望的面容．．．
鲜血糟蹋着少年心中对于美好的向往。
夜晚中擦拭着枪械，拆解着零件的他，回忆起了那对于“切嗣”这个人来说．．．
人生的转捩点。
◆◇◆◇◆
南国偏远的小岛上．．．
这对卫宫的父子踏上了这片土地。
这里被称为“阿里马各岛”。
切嗣待在原地，等着已经前去处理住处事宜的矩贤归来。
这样的事情，他在过去不知经历了几次。
对于偏远的乡下，实际上是很排外的．．．
那渐渐围观的人群眼神中带着的那种意味，年幼的切嗣轻易地读懂。
那是“滚出去”的意思。
小孩们人生观还未成熟，但受到了大人们的影响．．．
渐渐受到了感染，对他这外乡人十分的不礼貌。
切嗣耸耸肩，对这样熟悉的情况，他已经感到习惯．．．
对这样糟糕的初见，让人心疼地习惯了。
对于这样的他，只有一个女孩．．．
产生了响要抱住他的情绪。
这种触动，她未曾诉说。
包围的人群，因为矩贤的回归打开了一条道路，对这个带着小孩的男人，心底有着敌意。
矩贤完全将他们无视，甚至在他的眼中这些只是会活动的素材罢了。
矩贤扫视着他们．．．
被他盯住，让那些恶狠狠的人群打退堂鼓，明明眼神对上但矩贤看往的东西，却遥远的让人不寒而栗。
切嗣的手被矩贤拉住。
“该去我们的新家了．．．”
看着那宽阔的背影，仰头望着他，心底流过微暖的温流。
心中默默想着：“爸爸还在自己的身边啊。”
矩贤拉着矩贤往某处走去，看到那个方向，某个女孩悄悄跟随着。
“离镇区稍微有些远，我请了人载我们上去。”
对于这个海岛，能够发动的载具屈指可数．．．
而被拜托的刚好就是那偷偷模模女孩的家人。
对矩贤来说金钱随手就能赚取一大把。
被一直以来逃亡的经历而被锻炼的敏感神经，让矩贤往那个小女孩看去．．．
就是这么一眼，就让女孩注定走上那条末路。
身为被魔术协会列为封印指定的男人，其魔术的造诣已经处在世界的前列。
一眼就看出女孩拥有的资质是十分的优秀。
跟踪被发现，让女孩有些窘迫。
她捏着裙角走上前来。
用手指指向了一处小楼，扭扭捏捏地说
“你们要去地方是那里吗？”
就在切嗣以为矩贤会冷漠的无视她，但他却一改之前的作风。
没想到矩贤作出了回应，虽然只是点了下头，还是让切嗣感到讶异。
她为自己找了一个理由，虽然有些站不住脚就是了。
“那里是我的家噢。”
言下之意就是，她只是刚好跟他们一路罢了。
矩贤松开了牵着切嗣不理会地向前走去。
切嗣想要跟上，却被这个陌生的女拉着攀谈。
“哎，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女孩自来熟的表现，让切嗣有些犹豫，但这个时期的他，个性还是十分外向，没多久他们就热络了起来。
在聊天的过程中也知道了女孩的名字。
夏丽。
“你爸爸一直都是那样吗？”
冷漠的不近人情。
虽然偶尔能感觉到矩贤对自己的重视，但大部份时候．．．
“是啊。”
切嗣对夏丽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这个小镇的大小其实不大，步行几分钟就走到了爱丽的家，一台小型卡车已经预热好引擎等着他们。
中年的男人自车中探出了头。
“你们来了啊，真是久等了呢。”
他的太度显得十分热情．．．
毕竟矩贤给了他不少的钱啊。
中年男人当然也看到了自己的女儿跟在他们身边，表面上笑容满面，但心底对女孩接近他们感到不满，但也不好直接将女孩叫走，毕竟．．．
才刚刚收了人家钱，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平白得罪人，也可能让已经在案板上等候多時的肥鸭转手。
毕竟有车的虽然稀少，但也并非没有替代的選擇。
坐在陈旧的座椅，感受颠波的路面。
切嗣正对着接下来的生活怀抱憧憬。
确实在未来一年间，他收获了第一份恋爱的心情，但．．．
最后离开的时候，他扣下了板机。
如诅咒般，可怕的噩梦在夜里不断找上他。
第四十六章 他的理由
钟响过几分钟后，明明充满巨大的嘈杂声，却没有让路人发现。
违背常理的群体，正为了抓捕某人而群起而出。
表面上用着那冠冕堂皇的语词──
“保护”。
庞大的组织架构根本并非个人能够抵抗的。
掌握着祖上传下，其能力堪称一流的魔术，却因为眼热的贪婪，而被要求．．．
接受拘禁？
只要是个自爱的人，根本就不会接受的吧。
带着爱人与她怀抱中的婴儿．．．
躲过一个又一个追踪的敌人，让妻子才分娩不久的脸色越发苍白。
矩贤看着受苦的她，只能暗地苦恼，为了不让她担心，强自保持镇定。
牵起一个自认为爽朗的笑容，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
“没事的，我一定会带你们平安离去。”
矩贤许下了诺言，让她笑的非常开心．．．
因为她最喜欢这样的他了。
总是腔装镇定的憋脚表情，在她眼里．．．
十分可爱。
卫宫矩贤初见时他那老土的样子，在教室中没有半个朋友．．．
她那时候，看到这样的矩贤就想要逗弄他，却跟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扶起那副圆匡的眼镜，淡定的这么问着。
“同学．．．，难道你喜欢我吗？”
这让她不敢相信，怎会有这种人啊。
他看似平淡，说话的语调像是机器人般的毫无抑扬顿挫，但．．．
那张已经完全通红的脸，让她感到好笑。
她见着这个已经褪去青涩的面容．．．
这么说着。
“我们不是约好要一起在樱花树下赏樱啊．．．”
听到爱人这么说。
小心地将她的手用手掌包覆，坚定地点点头。
哐啷──
躲在空屋的两个大人，被镜子碎裂的声音吓到，索性事先用魔术将襁褓中的婴儿催眠，要不然婴儿一哭，他们的位置就要完全暴漏。
紧捂住嘴鼻，生怕一点声音引来可怕的后果。
没有让事先布下的法阵引动，因为他们抱有侥幸的想法．．．
就是对方不会发现他们。
“噔．．．噔．．．”
越发清晰的脚步在他们面前停下。
身为时钟塔的高材生，曾学过让心跳变缓的技术．．．
他们两人总是喜欢学一些偏门的知识，他们两人的结合或许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看着躲藏的衣柜逐渐晃动了一阵，已经打算死鱼网破之时．．．
那个扰动的人，突然停下了动作，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出。
“什么？你们那边发现了踪迹。”
“你们在哪哩，要等我啊。”
看来为了抓到他们，时钟塔许下了十分丰厚的奖励。
听到越发远去的脚步声，他们松了一口气。
幸好在其他地方布置了吸引注意的使魔，但．．．
使用那些使魔用的魔力依靠的对象是自己的爱人。
看着她强撑着对自己微笑，让矩贤越发的不甘。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抓捕的人明显少了很多，就算眼谗那份奖励，但真正出手的却是那些强者。
被发出“封印指定”的对象，可不是随便一个脚色就能摆平。
强者们或许一时很感兴趣，也不可能会一直紧抓不放。
剩下的那群人，多半是一些没有后台的平民。
终于．．．
他们已经搭上飞机，矩贤非常开心的望着爱人，那个微笑让他感到十分幸福。
她轻轻地让红润的嘴唇贴上，那重叠的温热让矩贤心醉。
随后．．．
她抱着婴孩，闭上了双眼。
劫后余生的矩贤身上累积的劳累一口气爆发，坐在座位上彻底地睡了过去。
只是．．．
他醒来后，不断地摇晃着爱人的身驱，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叫醒她。
不愿相信．．．
但心中更甚地却是，没有发现她异状地恼火。
如果早点发现的话，是否就能将她救下？
抱着自己的孩子，仰头看着那缓缓飘落的樱色．．．
这么呢喃。
“如果能够回到过去的话．．．”
不奢望能改变命运的走向，只是．．．
“想要与妳与切嗣坐在树下，一起观赏这美丽的景色。”
哪怕只有一点时间能够相处。
但这样的事已经是“魔术”办不到的领域。
唯有成就“魔法”才能办到。
其实隐隐约约矩贤已经看到了那些许的可能性，但有生之年肯定无法办到。
所以他开始研究怎么能完美的转化成死徒，得到变长的寿命同时也要克制吸血衝动。
扶养着切嗣，在躲避追杀的一路上都在研究着。
造成的死伤已经让他麻木，虽然追求那心中的目标，但或许．．．
矩贤心中已经累了，累到想要去见她了。
但是放不下年幼的切嗣，就这么的来到了将要成为他墓地的海岛──
“阿里马各岛”。
那个充满好奇心的身影，似乎从中看到了属于她的影子。
因为她优秀的天赋亦或是其他原因，矩贤开始将魔术授予了她。
这让切嗣腻味着。
“爸爸为什么夏丽可以，我也想帮忙。”
看到自己手把手的教导，让这个儿子这么叫喊，让矩贤开始考虑要将魔术彻底传承下去。
在这个念头还未付诸之前．．．
矩贤发现那在实验室中安放的药剂不见了！
那是还未成功的失败品．．．
转化成死徒的秘药。
焦急的衝到切嗣的房间，将房门粗鲁的打开。
“切嗣你有拿实验室的东西吗？”
没想到切嗣一脸疑惑。
“没有啊．．．是不是爸爸你自己忘在哪里了？”
猜想出现在矩贤在心中呈现，会在卫宫家走动的人除了父子两人，就只有夏丽了。
叮嘱切嗣。
“今天绝对不要去镇上。”
就开始整理着自己研究的所有文案。
这样的举动让矩贤心中的疲惫越发深重。
火海与浓烟开始自岛上蔓延，但布在房屋周围的结界让矩贤知道不会有事，只要快点前去之前准备好的快艇，就能安然脱身。
将所有研究烧毁，看着身上布满血迹的儿子．．．
将满腔担心释放出来，明明都事先叮嘱了不要出去，但刚刚却没见到人影。
抱着他。
“幸好切嗣你没有事。”
但这个时后．．．
腹部的皮肉被利器切开。
恍然的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明明就快要死去，但．．．
却一脸解脱的模样。
身为“封印指定”的高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被偷袭？
又怎么可能在受伤的时后没有出手反击？
仅仅因为他．．．
累了。
切嗣决绝的将板机扣下。
“砰────”
恍惚间，好像看到她微笑的样子，她张开双手正等着自己的怀抱。
轻笑着。
矩贤抱了上去，她温柔用穿过他臂下的手抚着他的头，十分宠溺。
第四十七章 无悔的抉择
曾经最喜欢的她，曾问过。
“凯利，你想成为怎样的大人?”
因为念不惯自己的名字，擅自地将自己叫唤成“凯利”，表面上抗拒，但心底隐隐欢喜的称乎，让他着迷的女孩这么问着他。
当时自己心中的答案，现在早已忘却。
只是．．．
切嗣不想再因为自己心中的情感，让无辜的人们因此丧生了，至少．．．
再面临下一次选择前，切嗣是这么想的。
其实就连切嗣都为此感到害怕．．．
当他对着那位自己所崇拜、所敬爱、追求的目标的父亲，开枪的那一刹那，竟神奇地心中一片平静，自己的心神如风平浪静的海面，深邃并冷酷。
看着爸爸他幸福的笑容，那原本镇定的手，不可自拔得疯狂颤抖。
夏丽嘴角淌着牲畜的血水，自己所暗恋的女孩恳求自己杀掉时所产生的恨意，在看到爸爸的表情时瞬间烟消云散。
“哐──噹──”
枪口的余热中还冒着烟消，自那无力的少年手中掉落。
那曾经的过往，与爸爸之间的相处、与夏丽之间的相处．．．
在这个因死徒肆虐的血色月夜中，切嗣失去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腔中有种噁心感在奔腾，心中浓浓的愧疚让他有种窒息的幻觉。
眼白突出，其眼珠上充满着网状的血丝，悲伤充满内心，但．．．
眼泪却始终流不出来。
或许没有她在的话．．．
未来的面目就会不一样了。
可能活在爸爸的温柔下，一无所知，但．．．
这一刻如果没有她的声音，切嗣可能陷入疯狂之中。
“这个结界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嘛。”
没错切嗣匡骗了她，仅仅是为了那不为人知的阴暗仇恨。
她捡起了掉落的手枪．．．
安慰似地说出自嘲的话。
说什么是她利用了自己，将罪孽似是而非地揽下，但．．．
切嗣找不到其它说辞，亦或是心中有着逃避的念头。
“妳是个好人。”
心中却呐喊着：“我是共犯啊。”
没错，切嗣不可能含糊地将过错全部丢给她。
这一天切嗣与她．．．
娜塔丽雅．卡敏斯基相遇了。
她是个让切嗣憧憬的女性．．．
虽然某些方面过于豪爽，让他头痛不已，大手大脚的花钱，让她的存款一直不多。
为了在未来某些需要用钱的时候，切嗣习惯性的将钱存下。
跟着娜塔丽雅的生活中，总是接触了各式各样的惨案。
因为．．．
娜塔丽雅是一名以赏金为目的儿狩猎的赏金猎人。
沙土甚至都被染成黑红色．．．
那是被多少人命所灌溉的？
让切嗣原本靓丽的眼神变得死沉。
保护着任务的的目标，突入战场之中．．．
枪林弹雨仅仅只是日常的景观，大规模的兵器才是真正令人恐惧的。
倚在墙角，手足无措并且毫无抵抗的难民，只能．．．
不要命般的用肉身向其它地方衝刺。
在脑中还未思考帮忙的风险时．．．
身体已经衝了出去，想要将跑动的人拦下，却被一只手抓住了后领。
毫无疑问，是娜塔丽雅阻止了他。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们已经死在切嗣的眼下。
那被射杀的绝望哭喊，让切嗣下意识偏过了头。
随后恼怒的瞪着她．．．
娜塔丽雅一脸冷漠，甚至寒了当时切嗣的心。
她嘲笑着弱者，但切嗣虽然一时不爽，却怎样都无法真正的讨厌她，因为．．．
隐隐约约中在那吵杂的枪声里，听到了微不可查的叹息。
“你想要成为英雄嘛？”
娜塔丽雅的这句话．．．
始终在切嗣心中徘徊。
阻止了一次又一次，但悲剧在这个世上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想要帮助．．．
想要拯救那些惨案，让手中的血迹浓厚到不管如何清洗，都再也洗不净了。
在浴室中，用力搓洗着那看不到的腥红。
看着镜子里成为青年的他，那双毫无光彩的眼神。
心底越发空虚。
当切嗣习惯了有娜塔丽雅陪伴，以为接下都会一直在一起，命运跟他凯开了一个玩笑。
源于一个娜塔丽雅接下的任务．．．
为了将一个危险人物除掉。
名为欧德．波尔札克的魔术师，他竟然开发出了利用蜂类使魔来感染普通人类变成死徒的手段，魔蜂的毒针下丧心病狂的屠戮一个又一个都市。
虽然充满风险，但切嗣相信，如果是娜塔丽雅的话一定能够安全回归的。
但意外总是发生在不经意之中．．．
娜塔丽雅十分顺利的将目标解决，并来到飞机上的货舱将欧德．波尔放在行礼箱的使魔除掉．．．
就在他们在通讯中以为事情圆满结束的当下．．．
死徒化的人却一股脑的向她发出侵袭。
通讯器上，只剩下杂音，失联让寂静更加令人难熬。
长达数小时的没有消息，切嗣闭上双眼．．．
爱丽的祈求、爸爸的笑颜、以及娜塔丽雅的提问。
没错，一直以来他都是这么做，然后走了过来。
将宝贵的人命．．．
放在天枰上側量，无关自我。
青筋冒出，明明身体使不了力，却疯狂用拳头砸着车门。
在等到娜塔丽雅回话前．．．
切嗣已经做出了抉择，现在他已经不会有任何犹豫了！
决然的驾驶着车辆，前往某处．．．
就在切嗣准备好时，失联的通信机出现了娜塔丽雅的声音。
声音中透漏着疲惫。
“飞机上只剩下我一个没有被咬伤了．．．”
其它人都被转化成半死不活的怪物，如果飞机安然降落，肯定会造成无法避免的伤亡。
跟切嗣一开始的设想一样。
他完全没有想过娜塔丽雅死在抵抗的过程，让自己苦苦等待的可能性。
冷漠少话的她．．．
一时多话了起来。
谈论着与切嗣相处的过往．．．
最后这么说着。
“这次之后我就要隐退了啊．．．”
“然后就只能继续扮演着母亲了呢。”
充满深刻情感的话，用自嘲的语调说着。
这份感情很斑斓，其中有参杂了家人的亲情、母性的依恋甚至还有一丝对于异性的爱意。
或许娜塔丽雅隐隐约约想到了某种可能，以她对切嗣的了解。
说了这么多话，或许是在珍惜最后的时间。
切嗣听着．．．
然后举起了手中的巨型火药，在准备要迫降的地方。
这么说着．．．
“夏丽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想要成为的大人．．．”
“我要成为的英雄。”
第四十八章 做着英雄梦的普通人罢了
芸芸大众未曾发觉的当下，知情的人掌握着做抉择的权利。
如何选择?
这份沉沉的压力，在脑中激荡．．．
阵阵驟雨之下，天空佈满着重重阴云。
正义的伙伴．．．
即是因为曾经的经历，才让切嗣想要踏上这条道路上。
那些原本对他另眼看待，最后亲切的关切的声音，最后变成丧失理智的嘶吼时．．．
还以为就此会放任心中的天枰，无情地测量着它们（人命）的价值。
倍感浮躁的扭曲心灵作祟下．．．
差点就要做出令他后悔的决定。
就在那时他迷茫的闭上眼睛时，那继承时让他痛彻的刻印正发烫着。
其实矩贤的研究几乎只差临门一脚，他早就在切嗣身上完成了大部份研究．．．
但这份研究只关乎切嗣一人，想要完成他的梦想时间完全不够，所以才会追求死徒的壽命。
或许有什么事物在推动着．．．
让这不可能的事情发生。
牵动了切嗣身上矩贤流下来的成果，仅此一次的．．．
奇迹正在发生。
切嗣睁眼的瞬间，却发现自已身处彩色的洪流之中．．．
眼花缭乱的景色中，那天际的月亮与朝阳不断交替，但顺序到转，难道！
“时间正在倒转？”
变成黑白的景像．．．
然后切嗣来到了那遍布火焰的小岛上，看着那个正在收拾东西的身影，踏出了洪流。
改变过去？
虽然很想这样做，但切嗣知道自己根本办不到，因为刚刚自己想要拍向父亲的手，诡异的穿了过去，抿着嘴看着那道背影。
忙着收拾的矩贤似有所感，转过了身。
那处在时空交界的切嗣都已经放弃，却没想到矩贤竟然好像看的到他。
“是切嗣吗？”
明明匪夷所思的情景，却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
焦急的切嗣拼命的说着过往已经发生的事情，但矩贤却说。
“就算知道了，我们也无法改变。”
时间的流势，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改变的。
切嗣心知肚明却在自欺欺人，慌乱的样子．．．
被矩贤一眼看穿。
“你在困扰着什么吧？”
没想到．．．
矩贤会这么了解切嗣。
第一次跟父亲说了好多，他只是静静听着。
还没等到矩贤的回话，彩色的洪流再次席卷于切嗣身上，他从中伸出了手。
还想要．．．
再待一下。
其实这几年来，切嗣都非常后悔自己开的那一枪．．．
痛恨着自己，没有能力拯救的无能。
看着那个已经长大的儿子，平淡的眼神揭露了那层层隐藏的伪装．．．
炯炯有神的望着，轻笑道。
“其实你早就决定好了，不是吗？”
只听到他最后说出的话，场景再次改变。
波澜的海面上，映照着神秘的星辰．．．
与心中所恋的她，在夜空下相谈。
当时自己先一步离开，她仍处在那，望着那夜色神情深邃。
切嗣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一脸诧异．．．
跟刚刚一样道出了一切。
却没想到，夏丽这么问着。
“凯利，你想好要成为什么样的大人了吗？”
明明才刚得知自己的死法，却反而调笑他．．．
虽然年纪已经比她年长，但面对她切嗣反而扭捏了起来。
“我．．．”
但夏丽却突然站在他眼前，将食指摆在他的嘴唇上。
真挚并眷恋的眼神让他停下了话。
“我相信切嗣一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
第一次，夏丽叫出了切嗣的名字。
时间的伟力再次将切嗣冲走．．．
隔天夏丽看着秘药，在知道自己的未来的前题，喝下了它。
她明明能够做出别的选择，只是会彻底改变未来的走势，但．．．
她却没有这么做。
感受到那强烈的不适，吸血的衝动如魔鬼低语，慢慢地毁掉她的思绪。
看着因自己的祈求而痛苦的男孩逃走的背影，丧失最后的理智前，打赢了心中的拉锯战。
安然的背倚着巨树，浅笑着。
“我真的．．．真的．．．”
“相信你噢。”
在飞机上的座位，原本在她旁边本是空位的，但或许就是在等着他．．．
那里出现了本不该出现于那的人影。
她抱着安睡的嬰兒，牵着爱人的手，然后．．．
看着隔壁的他。
她歪着头。
“原来切嗣未来会长这个样子嘛？”
那是在自己心底最模糊，却始终铭记的影子。
“你已经是大人了呢．．．”
“感觉你就跟他一样，是个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人。”
“但．．．”
“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总会有办法的，因为！”
“你可是我最棒的儿子啊！”
看着那已经空旷的地方，她安静的闭上双眸。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
明明！
海风涌动着，清冷的风在接近清晨更是如此。
看着被自己砸的皮开肉绽的拳头。
将油门狠狠踩下。
心底那殷切的声音早就这么说着了，只是．．．
自己一直假装没有听到。
看到那从阴云中探出的机身．．．
现场已经有数十辆消防车搭载着泡沫喷洒器等候着。
那密集的群蜂，像是闻到猎物气味的猎食者．．．
疯狂的自飞机缝隙涌出。
那犹如重声班整齐的咒语响起．．．
以教义为基础，行使那些信仰中唾弃的神秘。
名为“洗礼咏唱”的简易仪式．．．
虽然简化过，但范围过于庞大，可以说这项行动，正在疯狂的烧钱。
“主啊，请怜悯吧．．．”
神圣的光辉，绽放着。
堆叠的怪物，痛苦的嘶吼．．．
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折并冲刺，在那安全迫降的飞机中冲出。
在通信机这么说着。
“娜塔丽雅这下你可是欠了我很多钱呢．．．”
“我很意外，切嗣会这么做。”
随手又是一发火药．．．
于爆炸之中，这次再也不是那绝望悔恨中的哭丧。
正正当当的轻笑．．．
因为他作出了无悔的抉择。
“我自己也很意外。”
蒙尘的双眼，恢复了那熠熠神采，开心的看着那安然的身影，衝了过去用力的抱住。
抱住那心中的梦想．．．
抱住那珍惜的宝物．．．
切嗣只是一个做着英雄梦的普通人罢了。
第四十九章 她的声音被人忽视，她的手被狠狠抓牢
苍白的色彩，飞雪在眼前坠落．．．
如景色般，盲目地追求着理想。
心中所追求，是否出于自己心中？
继承了阿哈德之名，延续了身体的寿命．．．
明明他只是个人造人。
很残酷地．．．
为了连制造者都没有完成的夙愿，挂起爱因兹贝伦的姓氏，追求那个广大的理想．．．
为了完成对人类的救济。
如何完成？
隐姓埋名的魔术师们，这么想着．．．
“如果能再现老师的第三魔法的话，就能实现了吧。”
尝试再现属于老师的奇迹．．．
但奇迹之所以被称为奇迹，怎可能那么容易被人们再现。
苦恼的魔术师当中，有人提出了一个思路。
“如果是由老师亲自让第三魔法再现呢？”
制造和老师相同的个体来将第三魔法重现．．．
数百年了，人类终就抵挡不了岁月的侵蚀。
魔术师们的子孙，已经渐渐忘了当初祖先们的夙愿，只是单纯的追求从前流下的遗愿。
不耐烦的情绪渐渐．．．
让他们产生了走出这个与世隔绝之地的想法。
但掌管这个大型的魔术工坊权力的那几位，偏偏都是非常守旧的人。
这让年轻的小伙子们非常恼怒。
其实．．．
掌权者也很想放弃，只是为了这个理想，他们已经努力九百年。
将前人的努力抛却，始终让他们很不甘心。
就在那些把控权利的老人们想要就此放弃时．．．
意外出现了。
在他们手下出现了一个特殊的人造人。
她名为——
羽斯缇萨。
他们欣喜若狂，却又感到无力．．．
因为她的出现，并非水道梁成，而是哭笑不得的变异罢了。
命运仿佛在对他们嗤笑着．．．
但是，她的出现让一直以来的夙愿有了即将成功的可能性。
魔术师们却哀恼的发现。
“我们根本无法再现。”
即使经由他们之手，诞生了这份奇迹，但是那救济人类的夙愿还是无法办到。
这让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翻找着资料，几夜不眠的投入之下，心身俱疲。
他们无法在接受挫折了，没有比看到解决的办法却无法行使还要更铃人难受的事实。
就在他们痴狂的当下，她．．．
始终被人忽视。
羽斯缇萨安静的坐在窗边。
听到他们谈论着要如何分割身体、如何让她的价值得到最大利益时，她却什么也没有做的孤单坐着。
或许在他们眼里，她．．．
只是工具。
但那个人造人当中，毫无疑问有着属于生灵的灵魂。
她自诞生，就被赋予了使命，没有人问过她．．．
愿不愿意。
没有人关心她．．．
吃饱了吗？
睡的好吗？
冷的时候，没有人为她披上保暖的衣物。
她身上所穿自始自终都只有那一身，老旧的衣裳。
她的灵魂不死不灭，虽然她因为魔法的力量而不会老迈，但身体机能却会慢慢恶化。
身体坏掉了，她当然也会面临死亡。
为了妥善保管这得之不易的可能性。
她从没踏出过宅底。
白银的长发垂落，酒红色的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边的云月。
每天机械式的做着大致相同的行动。
仿佛．．．
永远重复同一日般。
最后魔术师们放弃了．．．
抛弃了过去传承下来的理想。
舍弃这些，他们心中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触动。
但．．．
那些还在运转着的人造人，仅仅只会将将制造时他们下达的命令为依据，动着那快要坏掉的身体，直到．．．
有新的人造人诞生为止。
坏掉的残骸，被聚集在某处，那酷似人类的身体，终就只是造物般。
只有她．．．
会为他们感到悲伤。
每天坐在相同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流动，那些工作的身影早已换了一批又一批。
直到五百年后．．．
大圣杯的概念被提出，作为核心的羽斯缇萨为了成就那被强行加诸的理想，要被当成零件般的装进这个庞大的系统之终。
最后．．．
就连安静待在一隅，看着风景的权利都要被夺走了。
但是．．．
她始终没有反抗过。
这个自出生就未曾看过世界的女孩．．．
坦然地走进那扎劲地脉，自地底深处的某个宫殿之中。
坐到那为了她所设计的座位时，心中闪过那偷偷拿到童话故事中．．．
那罗曼蒂克的场景。
虽然对其中表达的情感，似懂非懂．．．
纤细的双手摆在那还在跳动的胸口。
只是．．．
“有些羡慕呢。”
围绕着大圣杯的战争，为了汲取魔力的仪式，就此展开。
仪式非常成功．．．
但参加者却隐含私心，那贪婪的人心，让他们的一切付诸流水。
离成功明明就只差一步了。
羽斯缇萨坐镇于大圣杯之中，双手仍保持在那，她睁着双眼．．．
但眼中已经没有灵动。
在所有参与者里面，或许有人为了．．．
权力。
力量。
根源。
大义。
他们心中都有着追求的事物，但是仅有这个付出最多的女孩．．．
没有任何追求。
不～
是没有人发现．．．
她求救的信号。
心中渴望遮蔽了他们的心灵。
或许知情的人心中在瞬间，会感到愧疚，但是．．．
就在圣杯战争的狼烟吹起，举起手中的武器参与其中。
心中早已将属于羽斯缇萨的事情抛在脑后。
这个名为｢圣杯战争｣的惨剧又将开始。
举行第四次的圣杯战争九年前．．．
爱因兹贝伦自知战力无法为他们夺得胜利，于是找上了他。
黑色的风衣罩住有些单薄，却健壮的身体。
仅有20几岁的他，有着经历风霜地成熟韵味。
踏在堆积深厚的白雪上，留下几个沉沉的脚印。
在这个极冷的风雪之中，野兽的嘶吼回荡着，从远处就能看到怨灵的邪气。
几年来不断奔赴战场之中，没有人为他称颂、没有人对他道谢。
他追求着心中的理想．．．
所以得到这份邀请，他虽然犹豫，但还是接受了。
或许．．．
这一次，能够成就心中的正义。
卫宫切嗣被人闻风丧胆的“魔术师杀手”跟着阿哈德老翁来到了这片险恶的森林。
历史总是神奇的相似．．．
又是一个被造出的人造人女孩成为仪式的关键，但．．．
这一次在听到求救声之前，已经有人将那纤细的手掌仅仅抓住。
他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但．．．
他也想守护心中所依恋的事物。
第五十章 有了灵魂的人偶，终将成为人
玉足因驟冷的温度让血液加速往寒冷的部位聚集。
为了表现价值，爱丽丝菲尔独自一人进来了这里。
面对凶狠的狼群，于犬齿不断滴落的垂涎，倒数着即将来临的狩猎。
牵强的抵挡着，手中运起的魔术却没有想象中的可靠。
等不及的裂齿刺进了那纯白纤细的身体。
皓白的深雪染上了暗沉的朱红，那透明如黑烟的怨灵们痴迷的开始渗透。
她无力的在野兽与怨灵之中。
没有发出求救的呼喊．．．
因为她认为这项实验合乎逻辑，即使．．．
她坏掉了，还会有其它替代品。
昏沉的目光，没有波动。
刚刚变得温热的身体．．．
逐渐冷却，视野开始褪色，近趋于黑暗，但是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正在对她招手。
那是一个很常见的手掌，但．．．
对于她来说，心中第一次有了除却爱因兹贝伦外的东西，住进了她的心坎。
阿哈德当主不满的望着凄惨的女孩，仿佛在看待一个有瑕疵的道具。
冷傲的年迈声线，说着与他慈祥、知性外表完全不符的冷彻话语。
“虽然很狼狈，但看来效果还不错。”
阿哈德当主为了确保小圣杯的安全性，将它置入到人造人当中，但．．．
这样的做法引起了切嗣的不满。
抱着重伤的爱丽丝菲尔，将自己的外衣报裹着那渗血的身躯。
切嗣失控的怒吼！
“虽然她是人造人，但也是你亲手制造出的孩子吧！”
但迎来的却是疑惑的反问。
“你为什么要愤怒？”
明明跟爱丽丝菲尔完全没有关系．．．
明明只是一个造价偏高的道具。
看到酒红眼眸中，只有纯粹的疑惑，切嗣就已经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
沉默中．．．
切嗣怀抱爱丽丝菲奔跑的背后，阿哈德当主刚刚浑浊的疑惑尽数消失。
嘴角勾起了耐人询问的弧度。
或许偏离人烟的爱因兹贝伦，少有与人交际的经验，但活过两百年的阿哈德当主可没有想象中单纯。
世界那么大，优秀的人才济济，为何就这么挑中了切嗣呢？
因为钻研的魔术研究。让他们很容易得到钱财，利用这些资本，搜集着来自各方杰出人才的讯息。
爱因兹贝伦需要强大的外援，但又害怕这份外援临阵倒戈。
符合条件的人选当中，阿哈德当主考虑了许久．．．
重感情却又不择手段。
对于阿哈德当主来说，这样的人．．．
“没想到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最容易操弄了。
◆◇◆◇◆
那软软的被子旁，灯火小心的温暖着阴暗的空间。
拉过一张椅子，切嗣用手肘撑在床边，抱着脑袋，眉头紧皱。
“如果当时，没有多嘴就好了。”
切嗣认为爱丽丝菲尔会受伤归咎于自己。
他就是这样的人．．．
苦恼了不知多久，才让视线回到爱丽丝菲尔身上，对上了那停留于自己的酒红。
从中他看到犹如小孩般的天真．．．
不自觉地想要多看一下。
愣神恢复后，马上别过了头，想要掩饰心中的异样。
或许就是这一刻的悸动、或许是对于她的亏欠感，他为她打开了名为“世界”的大门。
人造人是人偶吗？
迁入原本预设好的系统．．．
她们的行为中，有着人类的特征。
欢喜的悦动，那洋溢的笑容让切嗣的心灵慢慢被充满。
对于这个不能抱有感情的她，已经在不自觉中深深恋上了。
但是．．．
为了成就圣杯战争而诞生的爱丽是没有未来的。
发觉自己心意的切嗣即使踩了刹车，爱丽丝菲尔敏感的心灵感受到，于夜晚中，躺在柔软的床垫，枕着温热的臂膀．．．
翻转身体，用手撑着身体的重量，银丝垂落，黑暗中被她独有的味道占满。
那空洞单纯的目光已经存在其它情感。
那温柔的眼神，让总是紧皱的眉间轻松了下来。
伸出手掌清扰着那滑顺的脸蛋，切嗣总是站在残酷的抉择前．．．
没有人会为他决定。
是被命运女神所眷恋？
还是受到了什么事物的诅咒？
因相遇催化的炙热情感，总是面临考验。
“爱丽．．．”
“我不能爱你。”
欺骗自己的心灵，为了理想再次为它架起重重城墙。
“打倒了所有从者．．．”
“妳就会死啊！”嘶哑的说出最后一句，却被温热阻挠了他的狠心。
看着那闭着双眼，深爱的脸庞．．．
就这么简单将那厚厚的防御不攻自破。
“我是女人．．．”
“你是男人．．．”
“就只是这么简单。”
一直都是如此呢，在他烦恼时，爱丽就像曙光般横衝直撞的搅动自己的心扉。
如果拥抱了．．．
她献给自己的全部，自己未来不管如何选择都会倍感煎熬。
似乎不安．．．
但却义无反顾。
自己苦心追寻烦恼的问题，答案不是就在眼前吗？
理想才不是可以牺牲自己所爱，换来的东西啊．．．
◆◇◆◇◆
怀抱着浅睡的婴儿，切嗣身旁爱丽丝菲尔脸上幸福的弧度，让他不再后悔。
如果不是切嗣的话．．．
切嗣的到来只是众多命运分支的其中之一。
或许其他世界里，她可能只是道具，可能没有跟切嗣相遇。
不懂的那些酸涩意味着什么．．．
作为小圣杯般，苍白的活着，只为了牺牲的未来。
牵起了那只手，那掌间能感受到自己被温柔包覆着。
对于爱丽今天特别开心，切嗣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对了切嗣我们去玩那个吧。”
不知为何，刚刚还很温情的气氛一扫而空．．．
明明婴儿的重量对于切嗣来说，非常轻松，但却在爱丽丝菲尔这么说的时候．．．
狠狠地抖了抖。
起源于自己为了让爱丽能更快融进社会，教导她许多技能，却意外开发了爱丽的那个让他心经胆颤的兴趣。
为了打消爱丽丝菲尔的念头。
“伊利亚，还在睡呢，太激动的话会吵醒她的。”
但是爱丽丝菲尔却兴奋地说。
“也让伊利亚坐坐吧，不会吵醒她的。”
但最终切嗣还是拒绝了，站在庭园前．．．
看着那犹如怪兽般的行车。
“难道妳自己没什么逼数吗？”
第五十一章 提前前往冬木市
“理想的王，是什么样子呢?”
懊悔于心中．．．
那空洞的胸口已经被洞穿，却仍抱持着对理想的向往。
它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依然闪耀着它的辉光。
“一但你拿起这把剑．．．”
“直到最后，你都再也不是人类了。”
她静静听着，从心底传出的声音。
她知道．．．
他或许说的没错。
这个国家生病了，它需要某个引领的人。
她被人们所注视．．．
她被当成男孩，仅仅是为了扮演那个国家的国王。
日以继夜，没有一刻不为此感到畏惧。
15岁的少女站在石中剑面前，或许．．．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不管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她．．．
他的目光冷漠，却扮演着不著调的老师，但难免为那个女孩未来悲怆。
她拔起了它，时间在她身上停驻。
他的眼睛看穿了命运．．．
他身上鲜艳鲜花是幻觉？
亦或是那心灵所眷恋。
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干涉？
他或许还未明白这份心情，抱持游戏人间的态度，在她身旁看着她的身影。
她明明做出了决定，努力地想要粉刷这个没有光芒的国家。
坚强的扮演着，但最后．．．
她在自己的骑士怀中，还是不免想要改变过去。
否定着自己人生的价值，否定自己完成的伟业。
鲜花的魔术师在某处这么说着。
“啊．．．”
“直到最后她都为了他人活着。”
孤高的人生或许有理解，但．．．
在那满是荆棘的道路跟随她的人，还是无意间的被刺伤。
或许他们理性的想要忍耐苦痛，但那些伤势早晚有一天会爆发。
她没发现、他们同样没有发现。
国家的灭亡．．．
是她的过错，她这么认为着。
当最后也是最忠义的骑士将圣剑归还于精灵之森的湖畔，鲜花的魔术师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想与你们签订契约。”
不可反抗、不能后悔，将不能反悔的合约加诸自身。
“至少要让她最后不留遗憾．．．”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将自己关在塔里。
“自己只是个异物。”
他这么形容自己。
在那乐天的笑容下，隐藏着满腔的孤独。
“刚好．．．”
“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个怪物关起来。”
自称自己是“怪物”，飒爽地自欺欺人。
鲜花的魔术师走进了那座高塔的身影，祂们见证着。
因为他，祂们允诺了这份契约。
她在临终之际，似乎听到了某个声音，还未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她，灵魂穿越了时空。
鲜花的魔术师于高塔之中，枕着手臂，慵懒的淋着温暖的阳光看着她．．．
在这遗世独立的幻想乡中。
“宣告。”
．．．．．．
“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那是召唤英灵的咒言。
想着那自出生就接受一塌糊塗改造的女儿，身上的魔术回路自咏唱就散发惊人的热量，痛楚扭曲着切嗣的表情。
看着从红光走出的少女．．．
苦痛渐渐平缓。
“试问，汝就是我的master吗?”
自凯尔特神话中，亚瑟王传说中的王竟然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这让切嗣涌起一股愤怒。
切嗣冷着脸，想要诉诸围绕女孩人们的不满，却又知道开口不可能得到谅解。
saber精灵般精致的脸蛋陷入一阵尴尬。
可以说是非常糟糕的初见。
◆◇◆◇◆
广阔的宅邸，幽静的环境中，那看不到却又丧心病狂密麻地分布着属于魔道的警戒线．．．
切割于俗世之间的联系，那是对于他们来说最大阻碍。
感受着坐在自己肩膀上的重量。
伊利亚仅有8岁的身体，有着不合理的体重。
在阿哈德老翁眼中，这只是临战前父亲对女儿的道别．．．
这是少有不在他们监视中，可以接触伊利亚的时间。
心疼的望着，在不经意间那奢华内潋的剑鞘已经存在伊利亚体内．．．
他们无法预料，伊利亚身体里是否被阿哈德留下了后手，才让计划一直推迟到现在。
“切嗣．．．”
“以后不跟你玩了．．．”
伊利亚一副你哄不好，赌气的将脸颊鼓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环绕庭院的术式被启动了，因为切嗣已经抵达了结界的最边缘，阿哈德不会允许切嗣将伊利亚带出去的。
基于伊利亚是掌控切嗣手段，也因为伊利亚是他眼中爱因兹贝伦的最高作品。
色彩在眼前变化，只要强行接触，就会引来可怕的后果。
阿哈德已经站在切嗣面前，他已经发现自己留在伊利亚体内的手段不起作用。
阿哈德低沉的声音，冰冷的问着。
“你知道．．．”
“自己在干什么吗？”
在他说话之际，saber带着爱丽丝菲尔如入无人之境的走到切嗣身边。
熊熊燃烧的怒火插点让他理智崩断，让他放弃思考的无脑的发出命令。
“你不是想要救济世界吗?”
“难道你要带着小孩奔赴战场吗?”
理都不理会．．．
切嗣牵着爱丽丝菲尔的手走出了不知何时已经解开的结界范围。
身穿铠甲的saber化若灵体，消失于原地。
不想再看到他们身影的阿哈德闭上了眼睛，站在原地。
却没想到．．．
却听到了意想不到的话。
“爷爷再见了。”
不仅仅是声音～
紧随声音来到的是那幼小身躯的温热。
虽然总是被迫做着强化身体的魔术改造．．．
虽然从没见过这位老人对她露出笑容。
但是．．．
原本坐在切嗣肩上，回望时看到的那张表情，却让她不能无视。
失神的张开眼睛看着那渐渐远离的女孩。
那原本苦涩的面容．．．
心中如坚冰永冻的念头，似乎被女孩的举动融化。
“爷爷吗？”阿哈德呢喃的自问着。
小跑过来的伊利亚拉开了切嗣牵着爱丽丝菲尔的手，一左一右的牵起，夹在他们之间。
三个人，完完整整的．．．
愿一直继续在一起，永不分离。
但．．．
车水马龙，第一次要登上那巨大的钢铁飞机前，黑发的女性干练的站在那等候多时。
完全无视，在旁边挑眉的爱丽丝菲尔，拖着切嗣的脸颊吻了上去。
似乎切嗣要好好处理家务，也不是那么简单啊。
第五十二章 命运开始转动
邻着切嗣与爱丽丝菲尔，伊利亚已经从最初的兴奋中，慢慢平淡了下来。
距离冬木市还有8个小时。
她们从未踏出过爱因兹贝伦的宅邸，从书上的图片看到的事物，现在亲身经历了一遍。
原本．．．
应该是温馨的旅途，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
连saber都目瞪口呆，那原本经过爱丽丝菲尔开导转变的印象分，直接跌落谷底。
saber从刚刚脸颊就一直泛着红晕．．．
口中不停念叨着。
“成何体统！”这般的碎碎念。
因为比预定的日子早了许多，原本打算分开行动的他们，搭乘了同一班客机。
虽然是为了将伊利亚带出来，但对于即将开始的圣杯战争来说．．．
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愛丽丝菲尔身上小圣杯的问题，也还没有解决。
冷漠的僵着脸．．．
或许其他人会以为切嗣只是在为刚刚的．．．
突发事件而尴尬。
纤白的手臂越过已经熟睡的伊利亚，搭在切嗣身上。
那因困顿局面，恼火的思绪被打断．．．
酒红中满溢的担忧，让切嗣有了自觉，不自禁的想要强颜欢笑。
“没事的．．．”
爱人的话语，让自切嗣喉间的千言话语化为了温情的轻笑。
◆◇◆◇◆
只记得刚刚因飞机起飞而鸣叫的耳膜感到不适，渐渐睡去。
睁开眼却身周没有半个人，这非常的不正常。
她没有担心、没有惧怕。
精致的脸蛋，吸引着不怀好意的人群，却在歹心还为行施之前，感受到直衝脑海的战栗。
太阳高挂在天空，上升的热度，对于处在冬天的日本，格外的不明显。
但对于长久处在德国的伊利亚来说，太阳的温度已经格外舒适。
脱下棉襖的厚衣．．．
开朗的走走停停。
一点都没有一个走散的人的自觉。
那是第一次看到的风景．．．
远非那龟缩于森林之中爱因兹贝伦的便利，让她有了奇怪的感受。
在不远处观望的爱丽丝菲尔，灵动的注视着。
“我想让伊利亚能够趁现在，多经历一些曾经没有做过的事情．．．”
趁着伊利亚熟睡，爱丽丝菲尔与切嗣谈论着沉重的话题。
为了调整那被许多魔术调整过的身体．．．
他们打算在圣杯战争之后，对伊利亚的记忆封印起来。
记忆．．．
是构成一个人的基底，如果忘却的那分经历，是否就能看作抹杀了一个人呢？
Saber默默跟在伊利亚身边。
对于他们的打算，Saber没有办法阻止．．．
她无法站在人权的高端反驳他们，身为父母的他们，明明．．．
才是最痛苦的。
屋檐结起了白霜，但湿度还远远构不成下雪的程度．．．
走在商店街中，闻着刚出炉猪肉可乐饼的香味。
咕──咕～
不自禁的叫出了挨饿的叫声，似乎在提醒某个贪玩的小公主，该吃东西了。
那接触香味的鼻腔，让肚子里的饥饿虫在開始引诱着味蕾分泌唾液。
眼神直直的望着金黄酥脆的外衣．．．
想要吃动西的欲望让脚步就此停在了那里。
利用魔术降低存在感的爱丽丝菲尔，拍了拍脑袋．．．
“忘了放钱在伊利亚身上了。”
伊利亚翻找着能够摸进的口袋，最后十分失望的两手空空。
伊利亚俏皮可爱的模样，吸引了正在为刚炸好可乐饼沥油的老板。
老板脸上有一个巨大的伤疤，让那张相貌平平的外表，多了一分凶狠。
粗矿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吓了伊利亚一跳。
“喂！小丫头．．．”
“你想吃是不是？”
或许是出于好意的呼唤，但是．．．
老板你的语气怎么这么生硬啊，好在伊利亚的神经有些粗。
该说是不暗世事？还是太过于神经大条了，伊利亚楚楚可怜的望着一般人望而生惧的老板，轻声说着。
“我没有钱。”
第一次有小孩回应了自己。
这条道路上时常能看到游玩中的孩子经过，然后停在自己的店门前，明明自己很温柔的轻声细语（自认为的），却让孩子们一听到，就落荒而逃。
伊利亚以为老板是在赶她离开，落寞的转过了身。
“喂！”凶狠的叫喊，彻底地让伊利亚的身体僵住。
身体被走出店面的老板转过，手中收获着热腾腾的美味。
“这些请你。”感受沉甸甸纸袋．．．
伊利亚标致地脸孔扬起开怀的笑容。
老板大叔捂着胸口，似乎被一支尾翼搭载着心形坠饰的弓箭射中．．．
这让喜欢小孩的老板幸福不以。
强装镇定，摆了摆手。
“谢谢你，老板叔叔。”
看着如风似蹦蹦跳跳地女孩，抽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吊坠，单纯长方形地设计一点都不美观．．．
压下设置在上面的一个按钮，方形吊坠向两边展开。
那里存放着一个被光亮所暈蓋的女人，与一个笑地很腼腆的男孩。
嘴角勾起了轻微的弧度，让路人见到都自觉．．．
必退三舍。
明明．．．
只是怀念的笑容，为什么能歪到这种地步啊．．．喂！
伊利亚吃着那冒着热气的肉饼，美妙的肉汁充满了整个嘴腔，油光让红润的嘴唇更加殷红。
伊利亚只吃了一个，明明老板送了她很多，但是出于想要与妈妈他们分享的念头，固执的抓在手里，怀抱着，为了不让热度流失。
太阳一天的工作终于进入了尾端，天空陷入了黑夜，气温突然降低，让伊利亚穿起了脱下的外套。
眼皮的支撑似乎已经乏力，困倦的哈欠出现在嘴边的频率渐渐变多。
藏在外衣下的纸袋，已经感受不到热度。
寻找着他们的身影，走在路灯下的女孩，抵抗着睡意。
慢慢远离的人群．．．
没有头绪的走着、走着。
来到着处座立于市中心的公园中，一种特殊的预感让她慢慢的深入。
于是．．．
她见到了那个孤独窝在长椅的那个男孩。
比她还要瘦小．．．
心腔中独自一人的着急，完全无法跟他的孤寂相提並論。
她迈起步伐，将怀里的纸袋递到他的眼前。
“你要吃吗？”
鑲嵌变量的命运开始转动．．．
第五十三章 就是因为那样，才不能将她交出
银白的女孩．．．
出现在响的眼前，夜深人静的公园她的笑容似乎改变了什么。
“妳是要请我吃袋子里的东西吗？”
冬夜的低温，让轻轻吹起的夜风更加寒冷。
伊利亚肯定地点点头。
不认识的女孩，或许是第一个个在这个世界与响搭话地人。
有些迟疑地将手摆在袋子前．．．
看着犹豫不决的响，伊利亚从袋子里拿出两个可乐饼，响一个她一个。
挨着响的身驱，从远处看去，就像姐姐和弟弟一样。
看到女孩吃的津津有味的模样，响咽着口水，张口咬下那已经受潮变软的炸物。
手中弥漫的味道，以响挑剃的嘴巴，无法将其称上美味，却．．．
越咬越快。
比起响狼吞虎咽的模样，伊利亚反而咀嚼的很慢。
眼前的小小身影身上那孤独的气质，似乎只是刚刚的错觉。
很快．．．
响手中的可乐饼已经完全不见，伊利亚又从袋子中拿出了新的可乐饼递给他。
这次响没再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伊利亚很自然地问着．．．
“为什么你会一个人待在这？”
响压声屏息。
树叶的婆娑声，因清风而摇起。
女孩清脆的问话中，响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伊利亚却自顾自的说着。
“我跟切嗣还有妈妈走散了。”
伊利亚开始说起今天一整天的冒险。
那些话语虽没有很美丽的形容来装饰，但女孩认真的神情，让响知道这些对自己稀松平常的事情，或许．．．
成为了她郑重收藏的宝物。
神秘的力量偷偷摸摸降地临．．．
没有任何攻击性，只为了让在场的人不自觉地昏睡。
丧失了长年锻炼的体魄，浩瀚的魔力虽然还存在，却无法轻易动用。
不可察的红尘，悄悄坠落。
伊利亚彻底的睡了过去，身体斜斜倒向响的身上，完全将响的身体罩住，毕竟响现在的身体年龄仅有5岁。
金色的丽人闲庭信步的走在从飘云透出的月光下，瑰丽的金发让精致的脸蛋更加神圣。
黑色笔挺的西装，让人无法挑剔的搭配在她身上，格外的出彩。
她诡异的在空旷的地方出现。
她走向伊利亚，却没想到．．．
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妳是谁？”
短小的手臂穿过伊利亚的臂膀，右手上出现了一把归于剑鞘的古剑。
毫无疑问，这个幼小的男孩不是普通人，但完全无法感觉到他身上魔力的气息。
Saber停下了脚步。
源自千经百战所淬炼的心神，被那幼小的稚童镇住。
面对超乎想象的气势．．．
Saber却怎样都无法对响拔剑相向。
看到自己虚张声势起了作用，响松了一口气，但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
“还有一个人吧？”
笔直的看向某处．．．
消弱感知的障眼法，对响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哎?”
隐藏在暗处的愛丽丝菲尔发出了惊叹。
一位与怀中女孩相似的长相，却成熟并出落的曼妙身姿．．．
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女孩的关系者。
但．．．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能把女孩交出去！
严肃中却透漏着温柔，Saber想要冷硬却变成婉和的语气。
“能把你怀中的女孩交给我们吗？”
一身完美相应外貌的打拌．．．
宛若非人的酒红瞳色，直直且认真的望着响。
“你想要保护伊利亚吗?但．．．”
“我是她的妈妈噢。”
响的意图被他们看破，没有误会成蠢蠢欲动的可疑份子。
“看到她的身体．．．”
“要我怎么信任你们！”
虽然力量被封，但．．．
那经历过许多的经验和手段，依旧留存于响的身上。
学自叶影的医学知识，不难看出伊利亚身上的问题．．．
那如烈阳般的生命力，以生命的延续为代价。
“你们知道她可能活不过二十岁吗？”
这样的直白并一针见血的批评，让两人沉默。
钢铁的盔甲取代了黑色西装．．．
印着那无人知晓却异常美感的纹路，其中有种奇怪的规律。
精灵的铭文刻录其上，让盔甲提升了某些品质。
Saber与愛丽丝菲尔交换了眼神，被精灵眷恋所祝福的踏湖的加护让Saber的脚步如风般．．．
瞬间来到响的面前。
那堪称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在响的眸中敏锐的捕捉，但意识跟上，身体却无法与精神联动。
唯一的办法．．．
闪过脑海，位这个仅仅说过几句话的女孩做到这种地步，值得吗？
值不值得．．．
这还用问吗？
那抽离自身的力量全缘，红尘的意念牵强地将，还不是现在的身体可以承受的力量，缠绕并动用。
幼小的身体出现了裂痕。
喋血的身影上燃烧着炙烈并令人难以忘怀的光芒。
剑鞘脱落，青峰一闪，让全身不断警示着危险．．．
Saber已经取出那隐藏在风中，完全看不见样貌地长剑。
完全摆好了身势，却被一剑打退。
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巨力，后退的重踏脚步让地面龟裂。
辉光如火焰燃烧地模样，明明让身上的血滴蒸发，却温和的吻暖着睡梦中的女孩。
坚强的意念，从剑与剑的碰撞上传递了出来，明明对象只是个很小的孩子，却无法让Ssber说出让他放弃的话。
尊重并肃穆的在心中祈愿。
“我将遵循心中的荣耀。”
无关年龄、无关身份，Saber将响视为与自己同等的存在。
看着响逐渐崩坏的身体，为了解救他，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打倒。
白色光晕自愛丽丝菲尔身上出现，准确并快速的咏唱，让治愈身体的魔术穿越了距离，降落到响的身上，但魔术却没有起效．．．
就跟刚刚催眠魔术失效一样的后果。
“怎么会？”
愛丽丝菲尔的疑惑无法让这场战斗有任何缓解。
缺乏沟通、有限的了解酝酿起的争斗越发激烈。
每次挥剑都刮起了风浪，涌动的魔力已经不是想要掩盖就能隐藏得了的。
天空之上，软软云朵有个金煌的身影正飘在那里。
于夜晚，那不可能出现的光景，显漏了一部份。
月夜中的小太阳，随着枪身，被他所刺出．．．
第五十四章 夜月渫血，如泪飘撒
坚持一生的执念，到头来．．．
剩余的只有被背叛。
一般人．．．
遇到这样的经历、活着这般戏剧化的人生，自己人生的剧本一直都被祂们所操笔。
面对他．．．
即将与他分出了断之前，祂扮演的老婦出现在他面前。
是神明的话．．．
怎么可能被他看破？
难道连最后连一点情面都不愿顾及吗？
即使失去了最强的盔甲，果然．．．
“还是不想输啊！”
但失去一切的他，垂危的生命．．．
世界在他眼中抽离了色彩，或许．．．
“他眼中所见到的世界，既广阔且缤纷吧。”
与他同父异母的胞兄，阿周那啊．．．
“我该嫉妒你？还是该怨恨你呢？”
但所述这两种负面的感觉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在他心中。
是不想思考．．．
还是思虑浅薄呢？
但其实是．．．
他正直到连最后都孤高的死去，仅仅为了那一开始所起誓的那样。
“不背叛自己的内心．．．”
是信仰也是他活着的准则。
夜空之上．．．
轻声呢喃。
“我只是一把枪而以．．．”
“火焰【Agni】啊。”
艳丽的魔力已与他最相近的本质的性向产生．．．
红艳的长枪伴随炙热的热量，急速朝下而去。
剑与剑的交错，激烈的交触不约而同的停止。
昂头．．．
从天际坠落的枪击，还未靠近但那炙热已然开始灼烧，Saber第一时间衝向毫无抵抗能力的愛丽丝菲尔。
缠绕于那无形之剑的守护，轰然爆发。
“<风王铁槌>。”
压缩在剑刃上的高密度空气以冲击波的方式，与赤红枪身互相碰撞。
明明只是试探的枪击，却因为措手不及的吐血，让握着飞虹的右手无力，仓促之下．．．
为了保护熟睡的伊利亚，小小的身影赫然挡在她的面前。
催眠魔术的效力，或许对一般人来说，可以让其轻松睡上一夜。
但是特别被魔术改造过的伊利亚，身体已经有了一定程度上的魔抗。
激烈的打动身，身体被抱着飞跃，摇晃的冲击．．．
最终还是让她醒了过来．．．
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间点。
温热的液体洒在她惺忪睁开的眼皮。
带着滚烫热度的飞溅，让还为完全清醒的女孩，不由得伸出手摸了摸。
手中抚摸之处，已经完全浸湿。
轻张的酒红瞳孔逐渐放大，远处的Saber被追加的侵袭挡住。
伊利亚不敢置信，那已然惨淡的魔力光辉，如残烛般搖曳。
响想要开口，却无力张口。
小小的身体倒在女孩的身上。
伊利亚慌忙的用手压住伤口，伤口却怎样都止不住流血。
“怎么会．．．”
看到焦灼的Saber，让伊利亚以为是因自作主张的跟响搭话，害他被卷进了圣杯战争。
这样的想法冲击着看似坚强却根基不牢的内心。
心灵出现了裂痕正在慢慢扩大。
原于冬木市深山某处的邪秽似乎感受到了!
埋藏在伊利亚身体的小圣杯绕过了．．．
愛丽丝菲尔体内完善的小圣杯，与那已被污染的大圣杯取得了联系。
但隐含在污秽中，唯一的那道光芒阻挠了它．．．
用尽它剩下的那丝力量，改变了原该被污然的令咒的命运。
三道交错的波纹随着血色光芒，出现在响的右手背。
“啊——”尖锐的叫声，看到伊莉亚痛苦昏厥的模样，让着急的愛丽丝菲尔想要不顾危险的冲过去，却被Saber阻挡。
这时．．．
能让观察到现场的所有人吃惊的事件发生了！
◆◇◆◇◆
异能．．．
是每个伐刀者自觉醒，就会先＜固有灵装＞显像的超自然现象。
那是他们赖以行使超凡的特质。
想当然也自然而然的使用着．．．
但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异能的表征没有任何人能够教导你，有些力量所显现的特色，有时也会被主人所误解。
响正是其中一个。
伴随伐刀者能力的进步，因为特殊来历，响陷入了前世的回忆。
魔力的运用，却是异世界的本领．．．
但为什么能用在那个世界的体系上，响从未深入去探讨。
或许是太过自然．．．
就这么被忽视到现在，并且还一无所知。
那是隔着这方世界，与牵扯其命运的平行时空，完全不同的宇宙。
那里．．．
有一个与响牵扯最为深远的世界。
雨打的低落声，那处却幽静并神秘。
浓雾环绕，高大古老的树干耸立．．．
从远处看去，只能看到一片翠绿，如果走上台阶，就会发现！
这里始终雾雨飘零。
祂坐在那，慵散的枯坐着，有异样的抚媚却神圣。
眼眸半开，虚掩着眼皮。
祂感觉到某种拉扯的力量，要将祂连同祂的本体拉入遥远的彼端。
祂有着拒绝的权利．．．
因为祂！足够强大。
签约的咒俘已经等在那里，如过要前去那方世界，一身伟力将十不存一。
祂没有理由，做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
祂还是站了起来，走到那神社供奉的正座。
那里正侍奉着一柄修长的令刀。
其上闪烁着荧光，白皙并纯瑕无垢。
看着这个待了数百年的住所．．．
这里于祂有着非凡的意义。
有回忆，也有封印着祂变质风貌的结界。
祂将令刀拿起．．．
刀身的荧光瞬间被其它色彩侵染。
水面下波涛汹涌的血腥，疯狂的回归到它们原本的所在。
祂从神明堕落成了魔。
理智中，只有杀掉一切的欲望。
祂是妖刀．．．
曾经被他握在手里，他却最后死在祂的刀下。
将自己于崩溃中拉回的是他．．．
或许自己的决定不是拯救，而是毁灭。
◆◇◆◇◆
手背上的令咒彻底成型．．．
没有那制式的召唤阵，却引发了召唤的现象。
那是源于响异能的本质。
令咒为钥匙、为权限，透过响的异能搭上了桥梁。
红光绽放．．．
祂从其中走出，那嫣红却令人作呕。
只要呼吸，就能闻到那扑鼻而来的尸臭，到底要手下沾染多少生灵的数量，才会造成这般现象？
妖冶的朱红．．．
于祂手中抽刀而出。
仅此一刀，夜月渫血，但那低垂的液滴．．．
却令人悲伤。
第五十五章 我的责任
懵懂的初生．．．
云尘吞吐之间，似乎世界开始呼吸，随着轻微的脉动，开始有着什么．．．
在它的体内诞生。
天空还未染上青蓝，大地还未填充广阔的海洋。
祂们就已经出现了。
以武器的样貌出现在世界之中，明明．．．
连武器的概念，都还未曾出现。
连自我都没有诞生、名讳还未明确。
处在世界当中．．．
没有感情亦没有任何色彩，仅仅阴错阳差的出现并犹存。
生命开始诞生，生物的层次由单调慢慢．．．
变得复杂。
变得复杂的不止有身体结构，连心灵的想法也慢慢进化。
祂们也开始有了！
自我。
简简单单的第一个想法出现在祂的心中。
处于现实与虚幻的交界，没有温度的幽冷中看着那渐渐升起的光芒。
日夜更替，晨光让云朵多了温暖的色泽．．．
让那毫无东西的内心，多了一种触动，名为“感动”的触动。
祂们观察着世界的一切．．．
动物、植物、．．．．．．的一生对祂们来说，仅仅只有一个呼吸间的长短。
观察是祂们唯一能做的。
过了多久了呢？
祂们未曾计算、未曾放在心上。
然后．．．
他们出现了。
褪去了浓密的毛发，身姿越发挺拔直立。
相较于那精密的身体，其心灵的复杂如催化剂般，让祂们．．．
完善格的进展加快。
单纯为了生活、为了存活，人类出现了聚落。
为了不让聚落过于松散，其中出现了领导者。
利益的概念出现了。
权与利的美妙，让“阶级”开始出现。
渐渐弱肉强食从只牵扯生命安全的手段．．．
到现在为了追求满足感而任意施展。
看着源于生命的感动．．．
母性的辉光，与互相帮助的美好，但．．．
善意的光芒只要照射，必然．．．
世界中会出现阴影。
干枯的身体却乏了必要的营养，远方富沃的土地上却有着．．．
握着肉食嘴上闪着油光的人，因胃口而任意糟蹋食物。
为了生计，却缺乏活下去的手段，了结生命的念头出现在他们心中。
颤抖地握着利器、龟烈的手指抓着麻绳．．．
没有任何人观看的角落，始终有着祂们的目光。
如白纸般的内心，可能染上各种色彩，有些变的缤纷美丽，但．．．
有些却是斑杂肮脏。
当那未曾被动用的能量于世界，变得饱和．．．
祂们渐渐能够在身外，凝聚出一个能够活动的身体。
祂们的外表可能是巨兽、是大树、甚至有些有着人类的外表。
修长的令刀被一个有着美艳外貌的女子轻抓．．．
祂开始走在尘世。
艳丽的外表引起祸端，保持着心中纯净，静静看着争斗的祂．．．
总是目空一切。
世间出现了传说．．．
那是魔法师故事的来源。
行走着．．．
那恶臭令祂皱起眉头。
这般臭味并非生理上带来，而是扎根于灵魂，祂们特殊的感官能看到、感觉到．．．
那些堕落同族的污秽。
堕落的同族其鲜血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染力，被祂们称为“诅咒”的世界恶意。
挥刀斩落那吸食生灵的怪物头颅。
心中有种悲凉，因为能对抗超常的只有祂们，亲自手刃同族总会让祂的内心渐渐．．．
被污染。
纯霞中出现了污点之时，那白净早晚会完全变质。
走了多远？斩了多少？
心中开始堆积并压抑的异常，孤独的祂不可能会发现。
那些仰慕祂异于常人美妙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然改变。
那是畏惧．．．
与那些看着祂堕落同族相同的目光。
在又斩杀一个怪物之时，祂终于发现了。
明明正在解救他们啊．．．
祂第一次心中出现了“害怕”的心情。
祂逃走了。
慌乱与狼狈糟蹋着祂慵懒高贵的容颜，于奔跑中盈光被甩在脑后。
没有人没有事物会安慰这个．．．
心灵被伤害的祂。
跑啊．．．跑啊．．．
最后跑到了了无人烟的森林深处。
清丽的湖面还为被污染，借着湖面，祂看到了那早已变样的发色。
乌黑秀丽变得血煞朱红。
祂．．．
在屠杀怪物之时，已然自己也成了怪物。
不敢置信的自问着。
“咱．．．”
“堕落了吗？”
伤心的话语，于寂静染上痛苦的氛围。
祂努力捍卫着心中的净土，做着与过往相同的一切。
听着那些谩骂自己的传说．．．
侍奉妖异长刀的少女，其外表非世间应存之美。
尸臭混杂着瘾性的飘香，她是怪物亦是妖刀的主姬。
妖刀姬是他们为祂所命名。
祂有了可以称乎的名字，但由来却这么悲哀。
祂想要接触他们，但结果却与过去相同。
曾经是不屑与他们接触，但现在．．．
祂试着靠近却迎来，器具的砸丢。
幼小的孩童挡在行走不便的老妇面前，这么说着。
“走开！怪物。”
祂愣在那，漠然片刻，落寞的离去，扬长之际，隐约听到夸奖孩童勇气的话语。
明明．．．
在他们无知的时候，自己的刀刃为了他们劃过了一个又一个．．．
自己的同族啊。
祂开始往过去走过的路程回去，过去的芸芸都已改变。
风景已然变样，时间未曾在祂身上留下痕迹，却已经足够改变那些风貌。
最后．．．
祂又来到那片森林之中，这次祂已经不想走动。
留在那里．．．
从那之后过了很久很久。
祂慵懒的坐在那里，迎着月夜眼中闪烁并非月光，而是更加深层却残酷。
孤独感．．．
挥之不去，祂害怕着，却又向往有人陪伴。
草丛中在祂赏月之时，有了动静。
一个男孩从草丛中窜出，破旧的衣裳却没有让他的眼神产生自卑。
他为了祂的传说来到这里。
为了杀掉骚乱于世间的怪物，而来起祈求自己这个怪物吗？
“咱就是妖刀姬。”
他搔着鼻梁，有些呆呆的这么说着．．．
“请问您可以帮我们吗？”
“咱有什么必要帮你们呢？”
他痛苦的低下了头。
“果然没办法嘛？”
他没有狡辩、没有哀求。
他的离去，没有在祂心中留下任何一笔。
后来因缘际会之下，祂听闻男孩所求并希望保护之处，已经被怪物所灭。
之后又过了几年．．．
祂却成为被围攻被袭杀的对象，没有任何人来帮助来解救，或许．．．
是自食恶果吧。
面对难以向想数量的怪物，祂性命垂危，他却一路杀开了一条生路走到他面前。
这个虽还青涩却熟悉的面容．．．
让祂忆起了他。
祂抿着嘴，问着。
“为什么要来啊？咱根本不值得啊。”
他还是一脸憨憨。
“曾经我没有救下我想保护的东西．．．”
所以他努力到不顾身体，得到了属于祂们的碎片，以惨痛的代价换来这身力量。
知晓了祂们的来历。
“说来您可能不会相信．．．”
他可靠的神情崩塌，一脸微红背对着祂。
“我对您一见钟情了。”看着那望月哀愁的祂，令他痴迷。
“咱是妖刀姬噢。”被世间践踏的名讳。
“我知道。”
“咱是怪物噢。”明明没有做任何上害他人的事情。
“我知道。”
祂孤独的内心终于被爱所充填。
祂难以启齿的当下，听到他这么说着。
“我可以叫你姬吗？”
“啊．．．”
“因为你才不是什么妖刀呢。”他这么说着。
祂与他心灵交汇之际．．．
祂成为了他的灵装，他成为了祂的主人。
但．．．
他的身体已然残破，过去为了得到力量受到的伤害已然不可治愈。
枕在自己所爱的膝上，他眷恋的望着祂。
“我想要救济这个世界。”
广大的理想，他想要拖着这般快死的身体，在死前完成这个梦想。
祂支持着．．．
祂将力量赋予了他，虽然力量强到难以置信，但那分污染的部份让他生命的燃烧加剧。
他存活的时间更加短促。
不断挥砍着．．．
在这个其他同族都已经堕落的世界，他们成为了祂们聚集的饵料。
直到将最后一头怪物打倒。
他看着姬。
姬已经处在颠狂的边际，如果要完成他的理想，姬必然将要死在他的手下。
“快杀了咱吧．．．”
他轻笑着。
捧起了姬握着令刀的双手，将刀插入他的心脏．．．
那里有块纯净的碎片。
血液自他嘴角流淌。
“活下去吧．．．”
“我最爱的公主殿下。”
祂轻轻靠在那没有跳动声的怀里。
眼泪低垂．．．
“这是我们的约定。”
祂回到了那处森林，将污染透过碎片压制在湖底。
看着他的血亲，努力地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中。
岁月荏苒，小小的女孩常常走进山中．．．
她总是学着自己的举止，让祂好笑。
过去对人类失望的祂，因为身为人类的他，让姬继续爱着他们。
“如果．．．”
“可以的话，就杀了咱吧。”
于记忆中，响在最后似乎听到了这份声音。
自昏迷初醒的响，看到那癫狂的身影．．．
深邃的殷红，让完成丰功伟业的英灵们愤怒并不齿。
感受抚在身上环绕手掌白光，正治愈着身体。
愛丽丝菲尔满头汗水．．．
挣扎站起的响，阻断了她的治疗。
“你现在还不能起来。”
身上的伤口表面上是止住了血，但其中却还是乱七八遭。
每次呼吸对于姬来说都充满疼痛，心中的哀恸令人窒息，却．．．
始终为了所谓的约定，坚强地走在这个世界，并守候着很多很多人。
“她．．．”
“是我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