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故意别苗头
王小青是第二个发现池枣枣容貌恢复的人，她本以为是这自己看岔了，凑近一看，惊喜得语无伦次道：“枣枣，我的天呀！你这，你的脸好了大半！咋回事儿啊？”
“妈，我刚刚照镜子的时候，也以为我没睡醒，做白日梦呢。”
池枣枣笑得比蜜糖还甜，跟霍骐骏相认并领证后，她便改口喊王小青“妈”。
王小青拊掌大笑：“怪不得我梦见喜鹊呢，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
双喜临门：一喜是池枣枣容貌恢复大半！
二喜是延迟数天的吃花生米大会，将于今天中午十二点在县城举行！
霍骐英早已习惯池枣枣的蟾蜍皮丑态，骤然见到她那张总是布满红肿流脓痘痘的脸，突然变得清爽干净，一度以为是认错人了。
“枣枣？”
“欸！”
霍骐英多么能言善辩一人，这会儿却突然变得笨嘴笨舌，词不达意：“枣枣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不，我的意思是，那个我……”
池枣枣乐不可支，促狭问道：“骐英哥，你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怎么？我的脸好了大半，你不认识我啦？”
霍骐英哪能认不出池枣枣，他只是太震惊了，哪有人一夜之间就能把痘痘消除大半的？
“枣枣，你这痘痘……不结痂不留疤？”
池枣枣摸了摸光滑白皙的脸，心里有所猜测，却没说出来：“当初这痘痘冒出来的时候就很突然，现在消也是很突然，我也不晓得它到底是咋回事儿。”
霍骐英信以为真。
他并不知道池枣枣跟池娇娇的恩怨纠葛，更不晓得池枣枣之所以会毁容是拜池娇娇所赐。
霍骐英支支吾吾道：“枣枣，骐雄昨天打电话回来，说让我去羊城跟他一块干。”
池枣枣眉心一跳，她直勾勾盯着霍骐英看了半晌，语气温和：“骐英哥，你到羊城去要做什么样的工作呢？”
霍骐英小心觑着池枣枣的反应，犹犹豫豫道：“骐雄说他在羊城开了家服装店，让我过去帮他看店。”
“服装店？”
池枣枣十分惊讶，她真没想到霍骐雄会开服装店。
霍骐英跟池枣枣转述霍骐雄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末了搔搔后脑勺说：“骐雄头一回开店，我不太放心。”
池枣枣不担心霍骐雄会往死里坑亲哥，遂道：“骐英哥，你想去就去吧。家里有我呢。地里的活要是实在忙不过来，我可以花钱请人。”
霍骐英明显松了口气，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去。
池枣枣目送着霍骐英离去的背影，当机立断给许青松打电话：“许叔，霍骐雄在羊城开了服装店？”
许青松很快回复：“对，霍骐雄的服装店，定在后天开业。”
“后天？怪不得……”
顿了顿，池枣枣又问：“许叔，霍骐雄之所以会开服装店，是不是池娇娇出的主意？”
许青松给出肯定回复：“开服装店的确是池娇娇出的主意。”
池枣枣冷笑连连：“我就知道池娇娇不安好心！我就说霍骐雄怎么突然叫骐英哥去羊城看店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第572章 奇妙的误会
池娇娇之所以搞这一出，确有“一石二鸟”之效：
一，挖走池枣枣的得力助手霍骐英；
二，为搞砸梁玉莲的服装买卖打下基础。
池娇娇将池枣枣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不会错过任何给池枣枣添堵的机会！
不过，池娇娇未免太过小看人了！
池枣枣攥着拳头直奔养鸭场，她要把她的养鸭大业做大做强！
前脚刚发生鸭苗离奇死亡的事件，后脚霍骐英就被挖走，这要不是池娇娇暗中捣鬼，池枣枣能把她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池娇娇搞这些恶心人的小动作，不就是要搞砸她和梁玉莲的事业吗？
之前从省养鸭场采购的鸭苗突发急病，王小青和霍骐英搞不定，只得让池枣枣回来。
池枣枣动用她的秘密武器，成功救活那363只奄奄一息的鸭苗。
她的秘密武器就是灵泉水。
从省养鸭场购回的500只鸭苗，因突发急病而死掉137只，死伤率高达27.4%！
池枣枣第一时间联系省养鸭场，得知省养鸭场的鸭苗在别的养殖户那没出问题。
池枣枣又让王小青跟相熟的养鸭户联系，确认同批从省养鸭场购入的鸭苗没有问题，唯有她们的鸭苗出问题！
王小青心里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结果。
事实胜于雄辩，她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也歇了找省养鸭场赔钱的心思。
若不是池枣枣及时赶回，救回那363只鸭子，王小青怕是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养鸭技术。
池娇娇和系统的存在，池枣枣和霍骐骏有意瞒着家人，他们没有声张。
采用消毒液和撒石灰粉等办法相结合的方式，夫妻俩花了一天时间对养鸭场里里外外进行消杀工作，尽可能杀死对鸭子造成伤害的病菌。
池枣枣决定给那批鸭苗“加料”！
除了在鸭饲料里添加灵泉水，池枣枣还准备给鸭苗们补充蛋白质，所以她从养鸭场回家的途中，决定面向全村老少收购福寿螺！
福寿螺和山蜗牛拥有着十分丰富的蛋白质，来源广，成本低，算是相对低廉的鸭饲料。
跟饲料厂用科学配比生产出来的鸭饲料相对比，池枣枣认为王小青所提供的“鸭饲料”因其成本低，来源广等优势，跟饲料厂所产的鸭饲料更具有竞争力。
本来是想跟池娇娇争口气，琢磨着琢磨着，池枣枣发现她那股郁气早就散到九霄云外，只想着如何把她的养鸭事业做大做强。
*
霍骐骏迷迷瞪瞪醒过来，没找到本该躺在身侧的池枣枣，闭着眼睛唤道：“媳妇？”
喊“媳妇”没回应，霍骐骏勉强睁开眼，又喊了声：“池小猪。”
霍骐骏猛地睁开眼，瞌睡虫散了大半，从屋里出来见到喜气洋洋的王小青：“妈，今天有什么喜事？你怎么这么高兴？”
王小青本想着第一时间跟儿子，分享池枣枣容貌恢复的好消息。
没想到霍骐骏一副刚睡醒的懒散样子，定睛一看他脖子上有枚颜色很深的吻痕，再看他虚浮的脚步。
王小青脸色变了又变，她儿子年纪轻轻就这么不中用了？
王小青直奔屠户家，出来的时候跟做贼似的，左顾右盼，生怕让人瞧见铝饭盒里装的东西。
这可是关系到男人尊严的大宝贝！容不得半点闪失！
第573章 吃啥补啥
王小青打发霍琪琪去养鸭场：“琪琪，你去养鸭场找你大嫂，跟她一块捡螺回来喂鸭。”
霍琪琪不疑有他，兴高采烈地跑去养鸭场找池枣枣：“大嫂，咱们去捡螺！”
池枣枣正有此打算，牵着霍琪琪去田间地头捡福寿螺。
福寿螺的繁殖能力强，会对庄稼造成极大的伤害。
池枣枣花钱向村民们购买福寿螺，既能保护庄稼不受福寿螺损害，又能给大鸭们“加料”，还能给村民们增加额外的收入。
可谓是“一箭三雕”。
池枣枣问牵着她的手蹦蹦跳跳的小朋友，微笑问道：“琪琪，你的小伙伴们愿不愿意去捡福寿螺回来卖给我呢？”
“欸？当然愿意的呀！大嫂，你打算花钱收福寿螺？一斤多少钱呀？我小伙伴很羡慕我能通过劳动挣零花钱呢。”
霍琪琪的眼睛雪亮亮，纯澈如水又掺杂着让人心醉的光芒，传说中的小仙女也就长这样了。
池枣枣特别喜欢霍琪琪，忍不住就想要疼她爱她。
池枣枣想让霍琪琪像傻白甜那样天天过得开开心心，却又害怕小姑娘丢失警惕心。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机遇与风险并存。
美丽的玫瑰花带刺，如果霍琪丢失警惕心也不了解玫瑰花为何物，那么她极有可能会被带刺的玫瑰刺伤。
霍琪琪的视线落在路过的孕妇身上，看了半晌，拽着池枣枣的衣摆说：“大嫂，你什么时候生小宝宝啊？”
池枣枣愣了愣，认真想了想说：“我暂时不打算要小宝宝。你大哥要回学校继续学业，我要专心养鸭，我们抽不出时间来照顾小宝宝。”
霍琪琪非常失望地“哦”了一声。
从大嫂进门到现在，她天天都在攒零花钱，就是想攒着给小侄女、小侄子花。
池枣枣见她满脸失望，也没打算说假话糊弄她：“琪琪，你看我的脸，还没全好。除了我跟你说的那两个理由，还有一个就是，我不想让小宝宝跟着我遭罪。”
霍琪琪细细打量着池枣枣的脸，惊喜不已叫道：“大嫂，你的脸好了大半！呀，我现在才发现！”
小姑娘像是看到稀罕的绝世珍宝一样，像猫闻到鱼腥味一样，围着池枣枣打转。
池枣枣被小姑娘的欢快情绪感染，跟着她一起笑起来。
*
霍骐骏洗漱过后，正想出门找丑媳妇，被王小青叫住：“骐骏，过来一下！”
“妈，枣枣吃过早饭了吗？”霍骐骏应了声，瞅了眼王小青捧着的汤碗，顺口问了句。
王小青：“我另外给枣枣煮了吃的。这是我专门给你煮的，快吃了它。”
霍骐骏没吃独食的习惯，“妈，我去把枣枣和琪琪找回来。和她们一块吃吧。”
在末世的时候，食物变得异常珍贵，霍骐骏慢慢养成吃池枣枣剩下的习惯，剩啥吃啥。
“不行！你吃了再出去找人！”
王小青一改往日的偏疼池枣枣的模样，执意要霍骐骏“吃独食”。
霍骐骏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小青，“好。”
等勺起碗里的柱状物，霍骐骏浑身一僵，满脸不敢置信：“妈，你专门避开枣枣和琪琪给我煮的，是猪/鞭？”
“你这么看着我干啥？你别不信吃啥补啥……”
第574章 不要讳疾忌医
“咳咳咳咳咳……”
霍骐骏倒霉催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他前俯后仰，肺都要咳出来的节奏。
他刚刚误以为亲妈要给他吃独食，正想着将来婆媳闹矛盾，他这夹心饼干如何消除矛盾。
哪里想得到，王小青要折腾的人不是他家丑媳妇，而是他这亲儿子！
暗暗脑补的“婆媳矛盾”没发生。
意料之外的“以形补形”，像块大石头砸在霍骐骏的脑门上，砸得他脑震荡！
霍骐骏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下涌上心头的烦躁，沉声问道：“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你儿子不行的错觉？？？”
王小青眼神诡异，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她的理由。
王小青每每数出一个理由，霍骐骏的腰杆子就弯一分，数到最后，他快成被岁月压弯了腰的佝偻老先生。
王小青见霍骐骏耷拉着脑袋，误以为他被打击狠了，赶忙跑回厨房把她重金购买的另一个大宝贝拿出来。
“骐骏，等会儿我把这大宝贝切好，枣枣保准不晓得是什么！”
霍骐骏看着那形状完好的袋状物，恨不得自戳双目，一叠声道：“妈，我不是我没有你别想啊！”
王小青压根没把霍骐骏的抓狂当回事儿，理所当然道：“骐骏，你不要死不承认啊！我是你妈，又不是别人！你小时候都是我给你洗澡的，你担心啥啊。快吃吧，吃完了再去找枣枣和琪琪回家吃早饭。你舍不得饿着你媳妇和你妹妹吧？”
霍骐骏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跑，王小青一句话让他停住脚步。
“骐骏，你想让枣枣知道你需要进补吗？”
霍骐骏听到这话，立马迈不动脚：“我不想！不对，妈，我不需要进补！我没你想得那么不中用！妈，你明天不要再给我煮这些，我！不！需！要！”
王小青只当霍骐骏爱面子，特别敷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明天不煮，可以后天煮嘛。再不济，一个月煮一次，那也没问题啊。
霍骐骏不晓得他的亲妈打什么小算盘，满脸屈辱地把那碗汤喝光。
王小青见他乖乖配合，眉开眼笑道：“骐骏，你别想太多，这没什么的。”
霍骐骏被逼着吃他不想吃的食物，心里憋屈得要命，差点忍不住开口问“妈，你也给我爸这么补过吗”。
幸好，他的理智尚存，这才憋住了，没出口伤人。
池枣枣和霍琪琪花了半个小时，就在自家的水稻田和沟渠里捡到小半桶的福寿螺，敲碎了喂给鸭子吃。
霍骐骏带着一肚子以形补形的补汤走在乡间小道上，遇到熟悉的乡亲总有种会被人嘲笑他喝补汤、他不行的错觉。
这种错觉，令霍骐骏心情十分郁闷，过分敏感，不断提醒他的亲妈对他产生的天大误会。
来到养鸭场，霍骐骏突然没来由地一阵心虚气短，匆匆扫了眼池枣枣，只喊了声“媳妇”就低头做事。
池枣枣多了解他啊，见他这模样就晓得他心里有事儿，凑过去问他：“骐骏哥，你抬头看看我，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霍骐骏那恼人的猪/鞭汤抛到脑后，激动不已：“媳妇你的脸好了！太好了！”
第575章 人尽皆知
池枣枣双手环胸，阴阳怪气道：“啧，你们男人果然是视觉性动物。之前丑到你的眼睛了，真是抱歉啊。”
霍骐骏赶紧解释：“媳妇，你想到哪里去了？你的皮肤病，之前用了那么多种办法都没能有所好转，一夜之间好了大半！这不就是天大的惊喜吗？”
池枣枣知道霍骐骏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肤浅男人，故意说这些话仅仅是为了岔开霍骐骏的注意力。
她那么敏锐的人，但凡霍骐骏对她有一丁点的厌烦，她立马就能觉察出来！
池枣枣换上另一幅面孔，笑嘻嘻道：“好了好了，我跟你闹着玩的。你刚刚心情不太好，怎么了嘛？”
事关男人的自尊心，霍骐骏自然说不出他被亲妈逼着以形补形的糗事，含糊不清道：“没什么。你就当我的大姨夫来了吧。”
池枣枣爆笑如雷：“大姨夫？亏你说得出口！”
霍骐骏心中暗想：比起我被亲妈误会我不行，还不如说我大姨夫来了呢。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尤其是在偏僻落后的小山村，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立马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王小青跟屠户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保密。
屠户在村里的口碑不错，村里有需要的人会提前知会他，以稍高的价格定下当天宰杀好的新鲜猪/鞭。
王小青今儿个来得凑巧，今天恰好就没人提前定猪/鞭，她一口气买了两份，再加猪腰子一份。
猪/鞭是有特定的消费人群，以往都是那些有需要的男同志来买的，甚少有女同志上门。
王小青得了屠户的保证，跟做贼似的从屠户家出来，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没什么问题。
坏就坏在，王小青是不属于特定消费人群，又是一位风韵犹存的俏寡妇，青天白日来家里买东西，出门的时候探头探脑的，让屠户家的邻居瞧见。
屠户媳妇跟那邻居不对付，两人因土地分界线的问题闹过很多次，关系差得很，见面都不会打招呼的那种。
邻居不怀好意，故意给屠户媳妇添堵，各种添油加醋地说王小青上屠户家做苟且的事情。
屠户媳妇没有轻易上当，但她也不能白白受这窝囊气，第一时间冲回家质问丈夫。
得知王小青那般行迹诡异的原因，竟是为了给霍骐骏买猪/鞭、猪腰子回家炖补汤，屠户媳妇得了准话，立马冲出去跟不安好心的邻居吵起来。
乡下村妇的骂架，骂人的词汇低不低俗，难不难听还是其次，比拼的就是谁的气势大，谁的嗓门大。
甭管有理没理，声势上必须要压过对方，然后一鼓作气，骂得对方无法还嘴，就能获得第一阶段的胜利。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引来其他村民的注意。
为了证明自家男人和王小青的清白，屠户媳妇不得不违背王小青的嘱咐，对围观群众们说出这场骂架的导火线——王小青是来家里给霍骐骏买猪/鞭、猪腰回家炖补汤！
霍骐骏本来只是被亲妈误会他不行的糗事，经屠户媳妇和邻居骂架宣传，这乌龙事件广为流传。
人！尽！皆！知！
第576章 你快住脑！
王小青逼着霍骐骏吃完补汤，又把那原材料切成片放好，就去养鸭合作社商量鸭子涨价的事。
鸭饲料的价格蹭蹭涨，养鸭户们的养殖成本跟着提高一大截，大大压缩养殖户本就微薄的利润。
王小青买猪/鞭！
=霍骐骏不行！
传下去！
哈哈哈哈哈嘎~
池枣枣好努力才忍住，没当着霍骐骏的面笑得嘎~嘎~嘎~。
——原来是被逼着喝了猪/鞭汤啊，怪不得他会那么郁闷呢，哈哈哈哈嘎~
——传说中的以形补形！哈哈哈哈嘎~
——霍骐骏不行！
——传下去！
——哈哈哈哈嘎~
池枣枣笑得太过肆意，全然忘记霍骐骏能听得到她的心声，直到身后传来幽怨男声：
“霍骐骏不行，霍骐骏需要以形补形，是不是特别好笑？”
“对啊！你怎么……”知道？
池枣枣转过身对上霍骐骏喷火的双眼，心头一咯噔，想也不想地扑上去抱住霍骐骏的脖子亲他，努力改变她的心声：
——我男人特别行！天下第一猛！
——谁说我男人不行，我跟她没完！
——骐骏哥，你别生气嘛，我就是觉得搞笑啊。你行不行，没人比我更清楚啊。
霍骐骏被池枣枣亲得没脾气，他本就没怪责池枣枣，顶多是觉得被媳妇嘲笑，觉得没面子。
“妈闹出来的这场乌龙，也不是没收获。我想到怎么赚到我的项目资金。”
池枣枣笑声戛然而止：“欸？”
霍骐骏不像是在开玩笑：“我打算找华老一起研发壮、阳、药。”
池枣枣大为震撼：“哈？你说你要研发什么药？！”
——我的娘咧！我男人该不会是被打击狠了，得了失心疯吧？
霍骐骏听到池枣枣的心声，啼笑皆非地点点她的额头：“你又在瞎脑补什么呢？这壮阳药的市场广阔，我有见效快、副作用小的好方子。不出意外的话，不到半年我就能还原药方，争取出口创汇！赚外国佬的钱！”
池枣枣发现她跟不上霍骐骏的思路，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等一下，骐骏哥，你是认真的吗？确定肯定一定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
霍骐骏定定看着池枣枣，一点开玩笑的迹象都没有：“壮/阳/药一定能为我们打开国外的市场！”
饱暖思那啥，欧美各国的经济高度繁荣，不像国人那样在温饱线上挣扎，所谓的“以形补形”仅仅是产生心理安慰，实际上达不到多大的效果。
但这超前百年的壮阳药的药方，只要能顺利达到国外标准，就能顺利出口创汇！
这种见效快、副作用小的特效药，好好包装一下，售价能跟国外进口药的价格持平！
到时候，不管是单纯创汇，还是有目的地的“以物易物”，都能达到很好的效果。
池枣枣知道霍骐骏的能力有多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骐骏哥，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霍骐骏没有露出预期中的笑容，而是目光哀怨地说：“媳妇，万一妈问起我是不是真的不行，你就妈说我身体没全部恢复，需要再休养一段时间。”
池枣枣不由得想到，昨天闹得最狠的时候，霍骐骏抱起她来回走……
“咳咳咳！”
霍骐骏听到池枣枣的心声，禁不住一阵脸红心跳，“媳妇，你快住脑！”
第577章 酱板鸭
王小青从养鸭合作社回村，刚进村口就被玩得好的小姐妹拉到墙角，这般那般说了“霍骐骏不行”这件乌龙事件。
得知整个乌龙事件的经过，王小青气不打一处来，气得要去找那“搅事精”邻居算账！
小姐妹极力安抚王小青的情绪，见她恢复冷静才劝道：“骐骏不是刚醒过来嘛？你别太着急抱孙子啊。再说了，你儿媳妇枣枣身体也有点小毛病，这爹妈得身体健康才能生下健康聪明的小孩啊。”
王小青没小姐妹想得那么着急抱孙子，她就是担心霍骐骏的身体太糟糕，无法满足伴侣的需要。
不是有句话说嘛？
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
夫妻之间的感情好不好，跟床有着莫大的关系啊！
身为过来人，王小青不是急着抱孙子，她就是想让霍骐骏把身体养好，和池枣枣过着和和美美的生活。
至于霍骐骏和池枣枣什么时候生孩子，王小青不像同龄人那么着急。
因为王小青拥有自己的事业，底下又有一双未成年儿女需要分心照顾，如果池枣枣和霍骐骏真这么早有孩子，反倒会打乱她的计划。
小姐妹听了王小青这推心置腹的话语，沉默半晌，她没王小青那么好的福气，儿女没霍骐骏那么有出息，个顶个不省心。
“对了，你儿媳妇说要在村里收福寿螺，说是一分钱一斤？这事儿你晓得吗？”
王小青怔了怔，她没听池枣枣说过这事儿。
不过，她向来是无条件支持池枣枣的决定，便对小姐妹说：“晓得啊。最近鸭饲料不是涨价涨得很厉害吗？我们大量收购福寿螺，敲碎了喂鸭子，等到这批鸭子出栏，能省下不少饲料呢。”
小姐妹高兴不已：“那我这就回去跟我家那几个说一声，让他们赶紧去捡福寿螺！”
有了收购福寿螺这事，王小青顾不上去找污蔑她清白的三八婆算账，第一时间往家里赶：
“枣枣，我听说你要大量收购福寿螺？”
池枣枣认错态度良好：“对！妈，对不住啊，我擅作主张，没能提前跟您商量。”
王小青怎么舍得怪她？
她只是担心大批量收购福寿螺回来，养鸭场的一千多只鸭子消耗不了那么多。
池枣枣不是无的放矢，她掏出她的小本本，跟王小青说：“妈，我算了笔账，省养鸭场的鸭苗卖到两毛五一只，如果我们自己孵化，成本只需要一枚鸭蛋。”
“我打算跟省机械厂赊购一台孵化机回来，咱们就这批鸭用来留种。用孵化机孵化出来的鸭苗，咱要是卖不出去，那就留着自个儿养！到那时候，十里八乡的福寿螺全送过来，也不够我们家几千只鸭子吃的！”
听着池枣枣描绘的美好未来，王小青却没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是愁眉苦脸说道：
“枣枣，鸭饲料的价格又涨了！养殖成本提高，如果鸭子养出来卖不上好价钱，那咱们做的就是亏本买卖。”
池枣枣早有准备，拉着王小青进厨房，一样一样摆在桌上：“妈，单卖活鸭利润太小了，远不如深加工出来的鸭制品赚得多。我打算卖酱板鸭、卤鸭脖、鸭架、鸭腿、鸭胗、鸭肠等深加工的鸭制品。妈，你先来尝尝看我做的酱板鸭。”
第578章 真空包装
对于王小青没觉得多意外，早在池枣枣决定要搞养鸭事业的时候，就跟她提过这些。
只不过那时候，池枣枣还没跟陈宝刀拜师学艺，仅仅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没多大的说服力。
现在嘛，王小青啃着麻辣鲜香的酱板鸭，辣味卤入骨髓，其鸭肉干香鲜辣，骨头还渗有辣油。
池枣枣特意做的是微辣，对于吃不了太辣的王小青来说，这辣度刚刚好，既能让鸭肉增香，又能掩去鸭子自带的味道，还能丰富口感。
王小青吃第一口的时候，还能停下来做评价，吃第二口、第三口就抽不出空来说话，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池枣枣切的是四分之一只酱板鸭，王小青一口气吃到光盘！
“嘶哈嘶哈~~~枣枣，给我倒……”杯水。
王小青还没说完，池枣枣就把倒好放凉的白开水递过来。
池枣枣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急躁，问道：“妈，我这酱板鸭做得还行吧？您觉得有人买吗？”
王小青缓过劲来，笑道：“何止是还行啊？枣枣，你对自己的厨艺还是不够自信呐。我看你做出来的酱板鸭呀，放在从前都能给皇帝老儿上贡啦！”
得到王小青的巨大认可，池枣枣按捺住内心的焦灼，说出她的安排：“妈，您再尝尝卤鸭脖，挨个尝一尝。看看哪里需要改进的。如果您觉得能卖出去，那我就顺便跟省机械厂再买入一台真空包装机器！”
王小青不晓得孵化机和真空包装机器售价多少，但她知道肯定不便宜，一台起码得万八千的吧？
池枣枣做出来的酱板鸭和卤鸭脖等商品的好坏，直接关系到值不值得花这么多的钱买机器，所以王小青对接下来的卤鸭脖等产品的评价，比之前的酱板鸭更添几分慎重。
虽说王小青是个“池枣枣吹”，但是，池枣枣所做的酱板鸭等鸭制品直接跟购不购买机器挂钩，那就是，关系到全家吃糠还是吃肉的重大抉择！
关乎全家命运向好还是向坏走，王小青必须得慎重再慎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决不能敷衍了事！
池枣枣见王小青的神色变得郑重，悄然松口气，她不担心自己的手艺有问题，她就怕王小青想哄她开心，故意说好听的话。
当然，池枣枣说要买孵化机和真空包装机不是说着玩的。
池枣枣提供的“天堂水”，接连不断地从外商那换回一大批生产设备，其中就有切割机、孵化机、真空包装机。
池枣枣已经预订这些机器，只等着她的产品能得到消费者的认可，她就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王小青不再轻易开口，挨个品尝过去，一一说明她个人认为产品的优缺点。
池枣枣在小本本上记下王小青的意见和建议，写得太急，字体潦草。
王小青瞅了一眼，愣是一个字都没辨认出来：“枣枣，那个真空包装机是什么？如果用这种包装，会不会影响到酱板鸭的口感？”
她之所以有此担心，是因为阿炳在省城接手的那个罐头厂，新配方死活研发不出来。
王小青听陈玉美说，陈宝刀没日没夜地攻关，人生生瘦了十斤，还是没能搞出适用于罐头生产的新配方。
第579章 饲料
池枣枣倒是没这方面的担心，酱板鸭、卤鸭脖等所有的配方，均适用于真空包装。
这些配方久经市场考验，基本上不会有问题。
但是，池枣枣担心这些配方有可能会“水土不服”，毕竟异时空的人类，口味不一定是一样的。
万一，此间世界大多数人的口味，跟她之前所在的那方世界的口味不一样呢？
所以，池枣枣打算搞一个小小的试吃活动，先搞清楚顾客们的口味，再重新调整配方，到县城开店试售，看顾客们的反响如何。
饭一口一口吃，路一步一步走。
池枣枣向来是走“稳扎稳打”的路线，她要先保证自己的产品能被市场认可，从单品类切入，之后再慢慢增加品类，销售渠道铺开，稳定之后再扩大养殖规模。
通过借鉴龙头企业的成功经验，池枣枣定下养鸭场的发展路线——由小到大、由点到面、由村到县、由县到省城，再从省城向全国全面铺开！
养一只鸭，那是自家养来吃肉的。
养十只鸭，那就能卖出去八只，留下两只用来吃肉。
养一百只鸭，基本上就是养多少卖多少，一只不留！
养一千只鸭，那就是一个小型养鸭场。
养鸭户不仅要承担巨大的养殖成本，而且要建立稳定的销售渠道，还得紧跟市场变化进行增减养殖数量、提前或推后卖鸭、灵活应对有可能发生的种种风险。
王小青曾经是福安县的养鸭大户，单靠养鸭成为令人艳羡的“万元户”，她比池枣枣更清楚养殖超过一千只鸭所带来的风险有多大。
虽然王小青对池枣枣很有信心，但是她不是那种意气用事的人，必须得尽可能了解池枣枣的发展规划，再检验她是否真做好创业失败的准备。
思及此，王小青严肃道：“枣枣，你先跟我说说，你有什么样的规划。你尽可能说得详细具体，我会把我的疑问记下来。等你说完，我再问你。”
池枣枣花费巨大的时间和精力，她做了十分充足的准备，不惧怕任何考验！
王小青问，池枣枣答，你问我答。
偶尔有相悖的观点，王小青很快会被池枣枣说服。
半个小时后，王小青已然没有任何的疑问，合上她的笔记本，打从心底里认可池枣枣的发展规划。
不等王小青发表感言，她的小姐妹挑着两桶福寿螺来到家门外。
王小青笑道：“枣枣，我们的养鸭大业就从收购福寿螺开始吧！”
池枣枣摇了摇头，说：“妈，比起买现成的鸭饲料，我更倾向于自己调配饲料。如果家门口能有家饲料厂就好了，单是运费，养鸭户们就能省下不少钱。”
饲料厂的盈利不高，除了原材料涨价之外，鸭饲料最大的成本在于运输这块，极大压缩饲料厂的利润。
池枣枣空间里有鸡鸭猪不同阶段的饲料配方，她不必再费心费力地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搞研发，直接可以用现成的饲料配方，可以省下动辄百万的研发成本。
池枣枣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她不打算太过高调，事事强出头。
“枪打出头鸟”，古训诚不欺我！
第580章 剩余劳动力
这些鸡鸭猪的饲料配方价值不菲，池枣枣势必得花心思，找到可以托付后背、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
本着“她提供配方，对方负责生产，有钱大家一起赚”的互利共赢原则，双方进行友好合作。
王小青觉得池枣枣有些异想天开，忍不住说道：“饲料厂需要那么多生产设备，哪能在咱们家门口办厂啊？再说了，咱们村，不说咱们村，就说咱们县城也没办饲料厂的优势吧？”
池枣枣拿出她在省城购入的地图，指着福云村和县城必经的省道的一小块区域，说：
“妈，您来看地图。饲料厂就在这块荒地建，离水源近、四通八达、土地成本小，我认为非常适合办饲料厂。”
王小青不太习惯看地图，很费劲才辨认出来是她们从省城回来必经的路段，沙石遍地，寸草不生。
王小青兴奋道：“我知道这块荒地！我偶尔路过还觉得可惜，这么大一块地种啥都活不成，白瞎了呢。如果真能办饲料厂，不仅不会占用耕地，而且还有可能往我们村招工呢！”
一旦能顺利通过招工，就能捧上旱涝保收的铁饭碗。
这是经历过粮食危机的庄户人家，最现实最质朴的理想生活。
池枣枣见王小青这么激动，提醒道：“妈，如果要办饲料厂，必须得有大量原材料。据我所知，咱们福云村的粮食产量不高，除了交公粮之外，剩下的仅够自家人吃，是这样吗？”
王小青满腔的热情被冰水浇灭，叹着气说：“就我那小姐妹，她家人口多，地里出产的粮食交完公粮，甚至不够她们家吃。这几年都得花钱跟人买粮食。”
她说的是那个挑着两筐福寿螺来家里卖的小姐妹，家宅不宁的根本原因是粮食不够吃。
那小姐妹一共有四个儿子，每个儿子生的孩子数量不一样，树大分枝，本就该早早分家单过的，老三老四生得多却养不起，死活不肯分家。
老大老二想分家，见父母和两弟弟不愿意，他们心里门儿清，心生不平。
老大老二想法很现实，他们不想费那么多力气挣钱回来，养兄弟家的儿女。
前头的两个儿子当咸鱼摆烂，后头两个儿子指望哥哥拉拔，除了老两口，四个儿子各怀心思，但“谁多做就是亏”的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小姐妹那一大家子人，全指望着那一亩三分地，愣是没人愿意找门路挣钱。
王小青跟池枣枣说起小姐妹家的事情，说到激动之处，眼泪掉下来。
池枣枣掏出手帕给王小青擦眼泪，但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农村剩余劳动力上。
“妈，我问你个问题，假如她家有个招工名额，那她会把那名额给谁？”
王小青的眼泪戛然而止，怔怔看着池枣枣：“枣枣，你为啥突然问这个？”
池枣枣没让王小青有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眼中多了几分犀利，问道：
“妈，你先回答我，如果真有那个招工名额，你觉得你的小姐妹会把名额给谁？老大老二老三老四，还是她初中毕业的女儿？”
第581章 长大就没家了
王小青隐约觉察到池枣枣这问题，暗藏锋芒，多了几分小心说：“老四。老四有七个孩子，他的负担最重……”
池枣枣果真如她预料的那样，言语犀利：“妈，老四负担最重，其余的三个儿子呢？他们负担就很轻？这负担轻重是父母说了算的吗？她不是有个初中毕业的女儿？你的小姐妹为什么不把名额，给她初中毕业的女儿呢？”
王小青有种“狼真的来了”的感觉，她斟酌着用词说：“她跟我说过，辛辛苦苦供女儿念到初中毕业，那就算对得起她了。”
池枣枣却说：“妈，我没记错的话，她的女儿考上高中，家里却不同意让她继续读高中，不是吗？”
王小青知道池枣枣是“重男轻女”思想的受害者，又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自然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但是，农村的普遍认知：比如“养儿防老，积谷防饥”，比如没儿子就是“绝户头”。
值得一提的是，养“儿”防老，这“儿”更多的时候特指“儿子”。
女儿，那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儿子，才是他们的依靠。
有儿子却让女儿养，那儿子会被人戳脊梁骨。
当爹妈的不想跟女儿住一起，有些是怕拖累女儿，有些是舍不得儿子被人戳脊梁骨，更多的是金窝银窝不如狗窝，死也要死在自己建起的房子里。
池枣枣说这些不是要跟王小青抬杠，更不是要批判什么，她单纯想说的是：“妈，我没有要跟您争辩的意思，而是想跟您说清楚。
假如真有这名额，她那四个儿子单单是学历这关就会被刷下来，反倒是她那个初中毕业的女儿有更大的几率能顺利进厂！”
王小青被这“神转折”给整懵了，仔细一想还真是池枣枣说的那样！
池枣枣又问：“妈，我再问你，如果真把名额给了女儿，如果女儿挣的工资不上交，她那四个儿子能乐意吗？如果上交工资，一大群人共同吸血，阖家欢乐。女儿的婚姻大事怎么办？难不成真要让这当了工人的女儿/妹妹当一辈子老姑娘？”
她在末世时，曾遇到身世凄惨的“扶弟魔”。
“扶弟魔”出卖自己换取食物，自己一口舍不得吃，全给父母兄弟。
当丧尸来袭的时候，“扶弟魔”率先被推出去！
时隔一世，池枣枣依然无法忘记“扶弟魔”，临死的绝望眼神。
王小青被池枣枣描绘的场景给恶心坏了，她也是有哥哥的人，代入一下“扶哥魔”的处境，气得浑身发抖！
池枣枣知道王小青的共情能力强，没再描绘更气人的细节，总结道：“当父母的‘一碗水端不平’是家宅不宁的根本原因。四个各有算计的儿子，不该强行绑在一起，让他们各过各的，是好是坏自己承担，反倒能过得更好。”
树大分枝，儿大分家，死死绑在一起，为了那三瓜两枣强个头破血流！
王小青曾当过恶人劝过小姐妹，希望能打破她的幻想，认清残酷的现实——儿女长大了，不再是同命运共荣辱的亲人，而是“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的亲戚。
第582章 话里有话
小姐妹就是拎不清啊。
小姐妹对她的儿女们有着不切实际的期盼，无比天真地期盼着儿女永远像小时候那样相亲相爱，互帮互助，团结一心。
池枣枣见王小青神色有异，眼中闪过了然之色，语气笃定：“妈，你是不是劝过了？”
王小青苦笑着摆摆手，说：“是，我劝过了。我们之前没少为这事争辩，有一回我差点跟她闹掰。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池枣枣安慰道：“妈，各有各的缘法。咱无愧于心就行。”
王小青点头。她该劝的都劝了，听不听就是别人的事了。
池枣枣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她的关注点是如何利用农村剩余的劳动力搞事业。
王小青显然误会了，她误以为池枣枣是为小姐妹的女儿鸣不平，只差赌咒发誓：“枣枣，你放心。虽然我不能保证一碗水端平，但是我会尽可能公平对待你们每个人。”
池枣枣愣了下，哭笑不得道：“妈，你想到哪去了？我和骐骏哥有自己的事业，我们想要什么就自己挣。”
只有那些窝囊没用的儿女，才会成天到晚惦记着父母的钱包，想要抠父母的血汗钱。
王小青摸不准池枣枣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场面话，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表明态度：
“枣枣，但凡是我有的，就会分成等量的三份，绝不会偏心谁！”
池枣枣见她这般认真，敛了笑说：“妈，您这么想就对了！五根手指有长有短，孩子各有各的缘法，有的过得好，有的过得差。不管是过得好还是差，最重要是长辈对待孩子的态度是否公平。”
一碗水端平，那是不切实际的理想状态。
当父母的，哪能眼睁睁看着儿女过得那么凄惨？
帮扶弱小是人之常情，只要不是偏心得太过分，及时有效与其他的儿女沟通好，其实造成的影响不大。
比如池枣枣，她不会惦记着梁玉莲挣下的家业，她想要什么会自己挣。
梁玉莲的钱、房子什么的，池枣枣不会也不可能跟池明洲争，她没窝囊到要盯着亲妈的钱袋子。
但是，梁玉莲不能因为她争气有本事，就把本该给她的东西，未经她的同意给了池明洲！
不管梁玉莲打着什么样的旗号，池枣枣会对梁玉莲心生失望，再深厚的母女之情也敌不过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也许有人会说，梁玉莲的东西，她想怎么分配就怎么分配，想给谁就给谁。
是的，这话一点没错。
问题在于，你分配不均，给儿子不给女儿，那就别指望让女儿给你端屎端尿伺候你！
既然你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那就别道德绑架没分到家产的人给你养老送终！
拿多少钱办多少事，理应是分到你家产的人伺候你啊！
如果梁玉莲像王小青说的那样，真正做到把她有的东西分成两等份，哪怕不是平均，三七分还是四六分地分给池枣枣和池明洲，池枣枣也能欣然接受。
池枣枣从不惦记梁玉莲的家产，她要的很简单，仅仅是梁玉莲对待她和池明洲是平等的，仅此而已。
王小青反复咀嚼着池枣枣说的这句话，老觉得池枣枣——话里有话。
第583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趁着池枣枣领着霍琪琪出门的时候，王小青揣着一肚子的疑问跑去找霍骐骏，这般那般说了。
她忧心忡忡问道：“骐骏，枣枣是不是想借机敲打我，让我不要偏心骐轩和琪琪？”
“敲打？妈你想到哪去了？枣枣向来是有事说事，怎么可能会敲打你？！”
霍骐骏不敢说对池枣枣了如指掌，至少他俩的三观是保持一致的，想了想说：“妈，枣枣的意思是她不看重家产多寡，只在意长辈在分配家产时，对待孩子们的态度是否公平公正。”
王小青将信将疑道：“骐骏，你觉得我对你们三兄妹咋样？一碗水端平了吗？”
池枣枣是“重男轻女”思想的受害者，她担心池枣枣从她小姐妹薄待女儿的事，迁怒到她身上。
霍骐骏哭笑不得：“妈，你对我们仨不偏不倚。妈，枣枣没有敲打你的意思，也别自己瞎脑补。你听我好好给你分析分析……
总之，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一分不给还想让儿女苦心巴力的伺候，想屁吃！妈，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王小青终于被霍骐骏说服了，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掌：“那个，骐骏啊，你别把这事说给枣枣听。我不想让枣枣觉得我对她不信任。”
霍骐骏重重点头。
他当然不会跟池枣枣说这事儿，不是偏帮王小青，仅仅是不想多事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霍骐骏没跟池枣枣商量，打的是先斩后奏的馊主意，“对了，妈，等池国富吃完花生米，我和枣枣顺便搭车去省城。你看看要不要请人过来帮忙养鸭？”
王小青哪里舍得花这个钱，摆摆手拒绝道：“不用不用，就那几百只鸭，我一个人顾得过来。再不济，还有你舅舅舅妈呢。”
霍骐骏说：“妈，这次我们去省城应该会带回两台机器。一台是孵化机，一台是真空包装机。等到审批通过，开工的话，到时候需要人手来帮忙。妈，你先在咱们村和舅舅村里寻摸好值得信任的人选，起码得要六个人。”
王小青顿时觉得肩上一沉，担子有点重：“骐骏，咱们真开厂啊？怕不怕被人举报？”
刚开始规模养鸭的时候，王小青和丈夫跑前跑后，到处报备，生怕被人举报。
直到跟养鸭合作社挂钩，王小青才算真正过了明路，不怕被人举报，这才扩大养鸭规模，成为第一批“万元户”。
有过这样的经历，王小青希望池枣枣和霍骐骏也能谨小慎微，小心驶得万年船，省得哪天被人抓到把柄，辛辛苦苦养大的鸭，白白便宜某些心脏淌着黑汁儿的坏人！
霍骐骏知道王小青说得在理，给她喂一颗定心丸：“妈，你只管把心放回肚子里。枣枣和我天天读书看报，我们会按规矩办事儿，合规合法，不怕被人摘桃子。”
王小青松了口气，她没想过要插手儿女的事业，但她非常乐于跟孩子们分享自己的经验教训，帮助他们少走弯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霍骐骏认真聆听着母亲的经验教训，听到关键信息就用笔记下来。
王小青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从口袋里掏出小本子和笔，哈哈笑道：“枣枣是我们每个人的好榜样，我们跟着她养成随身带着纸和笔的好习惯。”
第584章 好坏自担
问起明天去看池国富吃花生米的事儿：“骐骏，骐英和骐雄不回来看池国富上西天吗？”
霍骐骏：“妈，我觉得，骐雄哥是故意把骐英哥叫去羊城帮忙……”
王小青反应过来，恨声骂道：“骐雄这个糊涂蛋！”
霍骐骏没王小青那么丰沛的情绪，食指敲着书桌说：“妈，这么大的事儿，骐英哥要铁了心要回来，谁也拦不住。”
所以，霍骐英赶不赶得上，端看他对杨晓芸这亲小姨有多上心。
至于霍骐雄，呵呵。
王小青生生被不辨是非黑白的霍骐雄给气哭，直抹眼泪道：“骐雄这糊涂蛋，他咋就看不清池娇娇不是个好的呢？池娇娇跟池国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咋可能会是市长千金啊？池娇娇连亲生爸妈都能说不认就不认，这种狠心自私的女人，咋可能会真心对他好？”
她是没生霍骐英兄弟，但霍骐英兄弟俩早早没了亲生父母，是她和丈夫掏心掏肺养大的。
霍骐雄误入歧途，王小青劝过好几次，可她劝不动啊。
劝多了，霍骐雄偶尔打电话回来，说的全是他在羊城如何如何弯腰捡黄金，说他要给王小青打钱回来，只字不提跟池娇娇关系如何。
王小青提个话头，霍骐雄立马就找借口说他有事要忙，不愿意听她劝说。
霍骐骏从抽屉里拿出干净的手帕，递给王小青：“妈，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该做的都做了，尽到你的责任。骐英哥和骐雄哥走上什么样的路，那是他们自己选的，怨不得你。”
他本就对霍骐雄颇有微词，见他这般不识好歹地选择维护池娇娇，不惜跟池枣枣彻底闹掰，越发瞧不上霍骐雄。
他没王小青那么多愁善感，路是自己选的，跪着爬着也要走下去。
至于路上有鲜花掌声，还是铁钉刀子，合该是走路的那个人受着。
王小青觉察得到霍骐骏对霍骐雄有意见，想到造成兄弟反目的罪魁祸首：池娇娇真是个不安分的惹事精！
霍骐骏不想让王小青太过关注霍骐雄和池娇娇，又把招人的事提出来：“妈，你好好想想，如果咱家要招六个人，你会选择谁。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招来的人不听指挥，我会毫不犹豫把人开除掉。我的钱就是丢水里听响儿，也不会把钱白白送人。”
他不愁招不到人，就怕招来的人不听指挥，村里多的是剩余劳动力！
*
池枣枣接到许青松打来的电话，说是孵化机和真空包装机已经准备妥当。
谢过许青松，池枣枣赶忙联系在供销社工作的王秀菊：“秀菊姐，我想请曹大哥帮忙从省城运两台机器回来。”
这两台机器价值不菲，运输的事交给别人，池枣枣不太放心。
王秀菊不懂就问：“枣枣，你要运啥机器啊？我好给你曹大哥说一声。”
听池枣枣说是孵化机和真空包装机，王秀菊一头雾水：“这孵化机，我听说过，用来孵化鸭蛋鸭蛋的。但这啥真空包装机，又是啥啊？用来装卤制品，可以放三到六个月？好东西呀！行行行，我等会儿下班回去跟你曹大哥说清楚。”
第585章 专属定制
下班后，王秀菊急匆匆跑回家，没找到丈夫，听邻居说丈夫带娃去舅舅家做客，她赶忙拎上水果和饼干找过去。
徐知知借住在陈宝刀家，本来是想跟着池枣枣回福云村去的，但是考虑到杨晓芸孤身一人待在省城不太好，她自告奋勇跟池枣枣说她要留在县城照顾杨晓芸。
正合池枣枣的意，村里的居住条件远远不如县城好。
徐知知是城里来的千金小姐，本就担心她住不惯农村，不说别的就说厕所。
福云村大多数人家都是极其简陋的旱厕。
挖坑在上头架两块木板，蹲在上解决生理问题，之后就用准备好的草木灰埋了，累积到一定数量就挖出来去肥田。
就这样的卫生条件，徐知知肯定住不惯，不如让她在县城住着，方便又自在。
杨晓芸不太乐意回福云村，那里是她的噩梦发源地。
就算杨晓芸非要勉强自己回福云村，池枣枣也不会同意。
就这么着，徐知知和杨晓芸结伴留在县城，二人也没闲着。
徐知知是想象力丰富的年轻人，尤为喜欢做各种新奇可爱的发圈。
偶有心血来潮之际，徐知知就会怂恿杨晓芸去县城热闹的百货商场门口摆摊卖发圈。
搁在从前，杨晓芸铁定没胆量去摆摊，多亏她在省城有过摆摊经验。
再加上，县城的人也没几认识她的人，杨晓芸和徐知知每天早上中午做发圈，下午结伴去摆摊。
劳动成果直接变现带来的成就感，杨晓芸逐渐找到她的人生价值，脸上笑容多了很多。
杨晓芸的人生价值得到体现，她是有用的人，不是霍骐英的拖累，这让她想开了，不再自怨自艾，整个人变得自信起来。
尽管内心深处仍藏着很深的阴影，但是，杨晓芸对未来的自己充满期待：未来的我，一定会比现在更优秀，过得更好。
只要这么想着，杨晓芸就对人生充满希望：现在的她要好好努力给未来的她，打下坚实的基础，才有可能实现，此时此刻的美好期待。
徐知知也是这样，她很喜欢摆摊，喜欢跟买家讨价还价，更喜欢看买家戴上她亲手做的发圈、发夹，美得像幅画的样子。
王秀菊拎着水果饼干来到陈宝刀家时，听到她家娃特别臭美的声音：“知知姐，我好看吗？”
徐知知边鼓掌边大声说：“非常好看！太好看啦！”
她望着被她夸得害羞面红的小可爱，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扭头跟杨晓芸和陈玉美说：“如果我帮客人们编头发，再给她们搭配衣服鞋子包包，她们会不会更乐意掏钱啊？”
陈玉美和杨晓芸对视一眼，觉得徐知知的想法挺有意思的，就是实用性不高。
“知知，你这想法不错。”
陈玉美搞了多年的销售，深谙如何与人打交道。
她没有一上来就给徐知知泼冷水，而是先给予肯定，之后才把徐知知的想法如何不成熟说出来。
“知知，如果你一天只招待十个人，那么你的想法能实现。实际上呢，进了店只逛不买的人占了绝大多数，你要如何分辨哪些人会接受你的‘专属定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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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这几天真忙得飞起，不会烂尾不会太监，我会好好完结。还是那句话，不会让你们的钱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