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不记仇
“太欺负人了！！！”
黑猫视频办公室内，张月对着一只抱枕疯狂挥拳输出。
欧拉欧拉欧拉欧拉……
那叫一个气啊！
此时的陈亚楠也是面色不善。
“安静！”
“遇到点事就浮躁，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张月闻声，这才消停下来。
“但他们做的也太过分了，简直无耻。”
陈亚楠摇摇头，是挺过分，都撕破脸了。
就在刚才，隔壁的李章二位经理，派他们的助理递来了几分解约协议。
她一看便顿时眉头紧皱。
所有郑忆从魔艺找来得配角演员，都打算违约！
违约金当然有人掏。
毕竟郑忆可是“扣”的很，除了男女一二号外，其他配角演员的工资没有一个过万的，基本都在5，6千上下。
他可是把所有自己都花在了刀刃上，演员工资是能省则省，毕竟恐怖片对演员咖位和演技的要求并不高。
所以这些小演员的违约金本就不高。
陈亚楠已经了解了事情原委。
隔壁张经理旗下的一位导演，最近有一部爱情喜剧要上，投资成本3000万。
比《死神来了》还多出不少。
没办法，谁让爱情喜剧有受众呢，拍的烂也有人看。
而那部片子的导演，刚好也是魔艺毕业的，已经拍了几部同类型的电影，票房不算出彩，但都能回本。
这位名叫肖仁的导演在张经理的示意下，联系上了这些已经和《死神来了》签约的小演员们。
以支付违约金，并开出十倍片酬的诱惑，让这些位临时倒戈。
“上回那两个老家伙本打算依靠艾总给我们带来麻烦。”
“却没想到被树人轻松化解。”
“估计两人回去后一直在合计，早就等着我们开机来以此恶心人。”
临阵换将是大忌，无论是古代战场，还是现代片场都是这样。
这批演员提前那都剧本和台词经过了数日的准备，现在被人一波带走，新来的演员肯定需要适应时间。
这就会造成拍摄进度的拖延。
“通知郑忆了吗？”
“我发了微信让他过来，还未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张月说到这儿时，郑忆刚好到达办公室。
“张助理，你要的签名。”郑忆从背包里掏出一本签了字的《华夏怪谈》，递给张月。
“你看清楚啦，这书还是头版的，前100号。”
“耶！”把姑娘乐的，都快忘了正事了。
“树人老师的字真漂亮！”
郑忆撇着嘴轻轻摇头。
真的吗，我不信。
这可是他练了一个礼拜后，用左手签的。
好不好的不敢说，反正他自己是不认识。
“咳咳，那个郑忆，其实我有个外甥也是树人老师的粉丝。”
郑忆为了让小号不暴露，所以不可能以树人的身份出现。
这就造成树人神秘感十足，只有郑忆能与之接触。
“您外甥也想要签名？”
“楠姐，你哪儿有外甥啊？”张月瞪着大眼睛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有就有。”陈亚楠低头缓解尴尬。
我作为上级领导，以威严强势示人，向树人要签名不合适……
“先不说这些了，郑忆你听我说……”
几分钟时间，郑忆便了解到事情原委。
出师不利！
他有些丧气的往沙发上一倒。
原本预订明天就要开拍，现在……
郑忆打开手机，此时再看向那个名叫【郑忆导演后宫】的群组，简直讽刺到爆炸。
“后宫？”
“这么说来，我是被绿了？”
“才几天就造反，呵呵。”
“怪不得大多皇帝都不长命，后宫那么乱，气都得气死。”
郑忆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竟然被校友给背叛了？
哦，也不能这么说，按照现在人的功利看法，这叫水往高处流。
毕竟那部爱情喜剧有一位二线明星当主演，片酬还高。
这些学生理所当然的觉得，拍那部戏能够带来的金钱和人气收益更高。
“这几人到现在都没告诉我一声，甚至已经解约，都没来打招呼。”
“心虚，外加背后的老硬币打算搞突然袭击，所以让他们封口。”郑忆基本猜到了缘由。
幸好有保密协议，至少剧本不会被泄露。
他打开群组，直接在群里吼了一声。
“请各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时那几位倒是很快就回复，明显一直守在群组旁。
“郑导，不好意思，那边肖导演是毕业的学长，他邀请我们，我们不敢拒绝。”
“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小演员谁都不敢得罪。”
“我们也不想的，但对方态度很强硬，不去的话我们怕……”
“无论如何，请您原谅我们。”
“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定出演您的作品，这回真对不住了……”
下次？
郑忆差点笑出了声。
没有下次了，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至于原谅……
呵呵，原谅你们那是老天爷的事，与我无关。
看向几人苍白无力，完全不走心的解释，郑忆笑了，笑的很开心，随后回复道。
“没事，我不记仇。”
随后操作了一番，便扔下手机。
“演员我再去找，没有张屠户，我们也吃不了带毛的猪。”
“拍摄进度不变，但计划改变，先拍那几位主演的个人戏份。”
学生就是学生，眼皮子浅，那几位从《惊魂记》跟着他一同走来的男女主角就没有叛变。
“我这就去和副导演他们商量。”
郑忆说完，起身直奔片场。
“好，临危不乱。”待到他的身影远去，陈亚楠这才轻声夸赞道。
“拍电影肯定会遇到各种麻烦，特别是这种长片。”
“之前我还有些担心，短片好把握，长片他是否能把持的住犹未可知。”
“但看到他今天的表现，我就放心了。”
“因为我知道，任何麻烦他都能解决。”
陈亚楠看向窗外：“今天的事暂且记下，等片子大卖，我再和那两个老家伙算账。”
另一头，魔艺校内。
表演专业大教室内，上百号学生正在学习表演理论。
田晓棠照例和同班同学们一起上课。
但今天她们都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好惨，试镜都被刷了。”
“别嘀咕了，我们才二年级，被刷也很正常，有位高年级的学姐在学校论坛里说过，到毕业为止，她就被剧组拒绝了超过300次，我们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唉，我的演员梦啊，什么时候才能演上戏，哪怕是个小角色也好啊。”
“其实我才是最惨的。”田晓棠皱眉叹气：“前一阵子，一年级的郑忆拍恐怖片，我去面试都进入第二轮了。”
“结果却被夏燕那个小骚货给抢了角色！”
“那女人最近这一阵，那叫一个神气，气死我了！”
“那个郑忆也是，不是瞎眼就是白内障，竟然不选我，肯定拍不出好电影！”
田晓棠看向不远处的夏燕，对方此时也刚好瞟到她，给出了一个不屑的眼神。
姑娘气鼓鼓，腮帮子都憋大了。
田晓棠和夏燕有私仇，常见的大学生感情问题。
就在姑娘生气之际，一旁的同学却发出了一声惊呼！
“干嘛呢，在上课知道吗！”
“大呼小叫什么呢！”老师怒骂道。
女生缩了缩脑袋，却引起了田晓棠的注意。
“怎么了？”
“你快去看朋友圈，郑忆发新朋友圈了！”
打开一瞧。
“由于几位演员的背信弃义，抛弃职业操守，临时撕毁合约，现在本人决定，永远不再与以下演员合作。”
“夏燕，李世杰，胡大道，何东来……”
“望周知！”
田晓棠看了个明明白白。
夏燕拿下了角色，但又撕毁合约？
叮咚。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便收到了一条微信。
“您好，鉴于您上次试镜的优秀表现，如您还有时间并感兴趣的话，请来黑猫视频一层大会议室进行第三次恐怖电影的角色选拔。”
轰！
田晓棠只觉得耳旁嗡嗡作响。
她不敢相信，幸福来的太突然！
上回自己只是堪堪错过角色，那这回夏燕一退出，自己不就稳了！
而不远处的夏燕则傻了眼。
“郑忆不是说不记仇嘛，怎么还广而告之了呢……”
郑忆的确不记仇。
因为有仇他当场就报了！
第七十六章 家与年
魔艺校内，原本安静的课堂，因为郑忆的一个朋友圈消息而变得嘈杂了起来。
“快看，郑忆拉黑夏燕他们几个了。”
“卧槽，这郑忆真猛，脾气好大啊。”
“导演几个脾气不大的。”
“可为什么呀？”
“你没看朋友圈里写的吗，说夏燕他们背信弃义。”
“那就是临时违约喽，这可是行业大忌。”
哪怕是学生都知道，临时违约是大问题。
但面临名利的诱惑，又有几个人能坚守住自己的初心。
“不过这个郑忆封杀他们有用吗，他只是位一年级的学生。”
“我想你搞错了，能以一年级的身份与黑猫视频签订正式的导演合约，你还听说过第二个人吗？”
“没有吧，那就说明黑猫视频对郑忆非常看重。”
“你想想，一年级上半学期都还没结束，人家就要拍摄第一部电影长片了！”
“以后不得前途无量？”
“但他现在还是人微言轻啊。”
“做人得有战略眼光，这叫潜力股懂不懂。”
同学们议论纷纷，对他们来说，这可是校内大事件，足够谈资数月，乃至数年的。
除了这些交头接耳的学生外，在场的只有两人表情微妙。
一位快要笑嘻了。
一位则垮着个批脸。
田晓棠没想到自己时来运转，竟然有了二次试镜的机会。
而夏燕则没想到，这个郑忆竟然如此刚猛！
……
第二天，校园内，田晓棠在一众闺蜜的簇拥下，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田晓棠同学，采访一下，年纪轻轻就拿下片约的感觉怎么样？”一旁的闺蜜用手机充当话筒。
“爽！”
“那我们从今往后，是否该称呼你一声田大明星呢？”
“必须的，有要签名的吗？”
“你那签名狗都不要。”
“去你的！”
一群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们嬉闹着。
“说真的，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嘛……我借用我偶像树人老师的一句话。”
“这是我演绎事业的一小步，确是我人生的一大步！”
田晓棠也爱看《华夏怪谈》，自然是树人的粉丝。
又或者说，这魔艺校内，小半学生都是树人的粉丝。
“虽然这只是个小角色，但我终于有了实践的机会，而且还能认识我们学校的新星郑忆导演！”
“唉，我记得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不是说郑忆没选上你，所以不是瞎的就是白内障，一辈子都拍不出好片吗？”
“我告诉你不要诽谤我噢！”田晓棠立马龇牙：“我可没说过，郑导是我的偶像，我怎么可能说偶像坏话。”
一众闺蜜：凑表脸。
赶巧了，正对面，夏燕和几个朋友扭着腰走了过来。
两人一对眼，电光四溅。
“呦呦呦，这不是拿下我不要的小角色的那位同学嘛。”
“捡人家剩下的吃，这么饿呀。”
说话阴阳怪气的。
“切，我不跟背信弃义的人说话。”田晓棠一甩头发，用郑忆的原话怼了回去。
嘎吱吱……夏燕咬牙切齿，因为郑忆的朋友圈，最近不少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甚至不少老师看到她时，都会露出无奈和鄙夷的神情。
“人往高处走，我可是接了肖仁学长的片子，还是女三号。”
“爱情喜剧可是热门题材，不像恐怖片，凉的跟冰棍似的。”
“而且我那部片子的男一号是二线男星黄贝，最近他可是挺火的呦。”
“有他在，戏的流量肯定不少，作为女三号的我也能沾光。”
“呵呵。”夏燕一阵轻笑：“等我红了，给你签名怎么样？”
“哼！”田晓棠没再理会，直接走人。
不过对方说的有道理，恐怖片的受众比爱情喜剧少太多。
再加上肖仁学长很有经验，对比郑忆确是第一次拍长片……唉。
有戏就不错了，只要努力，认真打磨演技，我也能出头！
……
演员的问题暂时解决，郑忆开始了没日没夜的拍摄工作。
魔都机场那边也终于在董事长的关系疏通下完成了拍摄申请。
但只能在夜间两点到清晨六点之间拍摄，这段时间机场最为冷清，不容易影响到旅客。
时间紧任务重，弄得郑忆只能天天开夜车。
原本故事中，主角团因为参加学校组织的旅行而将前往巴黎。
但现在这故事背景被郑忆做了本土化处理，所以去巴黎就不太合适了。
他改成了去岛国游学，这样更符合现实，毕竟魔与岛国的距离较近。
刚巧，最近有岛国神风航空的航班检修，经过同意并支付费用后，将其作为了取景对象……
魔都的冬天来的很快，特别是一二月份，那可是出名的魔法攻击。
无论你穿多少层衣服，那阴冷潮湿，带着海洋湿气的寒风总会悄悄的钻进衣服的缝隙。
就算把秋裤塞进袜子里面都不管用。
这让前世习惯中原干燥气候，屋子里还有暖炉的郑忆差点没死过去。
幸好拍摄非常顺利，让他那被冰冻的身躯有了一丝暖意。
时间过得非常快。
一晃眼就到了年关前。
郑忆白天还得抽空去学校上课，毕竟期末的理论考试还得过，否则挂科可就太难看了。
待到成绩出来后，自己那三位室友直锤桌子。
“凭什么，凭什么你都不来上课，成绩还比我们仨好！！！”
“苍天悠悠，何薄于我啊！”
“不公平，不公平啊！”
郑忆心想，你们仨讨论该点啥外卖的时候我都在看书，成绩不比你们好就有鬼了。
出了成绩，便也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日子。
三位室友坐上火车，踏上了漫漫归途。
而郑忆则回到了空荡荡的老公房内。
这套90年代建造完成，不到50平米的老破小，便是父母唯一给他留下的财产。
好久好久没回家，在这屋子里仿佛时间都禁止了。
都说父母在不远游，而当父母不在时，每一次出门便都成了远游，因为家只剩下一个空壳，不再有温度。
打扫了一整天，打算自己在大年夜买盒饺子吃。
可时针刚划过五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打断了他的思绪。
“忆哥，新年快乐！”
“忆哥，红包拿来！”
“滚，小忆才大一，给什么红包。”
“忆啊，听说最近你挺忙啊？”
熟悉的一家人出现在了门外，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瓜果梨桃，零食点心，还有十几只装的满满当当的菜盒。
冰冷的家瞬间就暖了起来。
家还在。
“干杯，新年快乐！！！”
电视里播放着各大影视平台的春晚，大家都吐槽着歌舞越来越好，可语言类节目却每况愈下。
不过也不打紧，本就是当背景音乐使用。
“小忆，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拍戏，拍的什么片子呀？”
“恐怖片，你们应该不爱看。”见大伯关心，他笑着回应，顺便敬了一杯。
“哦哦，你别累着了，多休息，我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家人长辈不在乎你的工作如何，只在乎你的身体和情绪。
“忆哥，你拍的恐怖片，不会和上次的《惊魂记》一样吓人吧？”郑晶哆哆嗦嗦的问道，女孩子大都怕鬼。
“和那个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我拍的片子不会有妖魔鬼怪。”
“是树人老师写得剧本？”郑源最近春风得意，爽的一批。
年底那一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发了五万，年终奖又发了五万，他最近富的很，走路都横着。
“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大体已经拍完，就等后期和特效制作完毕，便能上线。”
“估计春节之后再过个一两周就差不多了。”
恐怖片，大过年的谁看呀，肯定得错开这喜庆的氛围。
要不是时间差的太远，郑忆都想让公司到清明节再上线，那日子看恐怖片才有氛围感呢。
“忆哥，帮我调一下黑猫视频，我想看那部黄贝主演的爱情喜剧。”
郑忆一愣，这好像就是那部抢了我演员的戏。
堂妹爱看倒也正常，毕竟那个二线男星黄贝还挺帅的。
“好嘞，我这就帮你找那片子……”
可郑忆左找右找，却没找到这部本应在过年时上线的爱情喜剧。
这是怎么回事？
第七十七章 最好的礼物
郑忆在黑猫视频上找了半天，没有啊？
“小晶，那片叫什么名字？”
“黄贝主演的，叫《爱上前妻》。”
郑忆：……
这名字听着就俗。
我定下的演员竟然是被这片子抢走的。
还有没有天理了。
算了，大部分人都经不起金钱的诱惑。
而且连堂妹都想看，那说明演员和宣传方面的确挺厉害，有自己的市场。
又打字搜索了一番，依旧没有。
“见了鬼了。”
郑忆可是知道的，毕竟这片和自己产生过瓜葛，所以了解他的上线时间，应该就是大年夜。
这片子带喜剧元素，适合全家人一起看。
“要不我帮你问问？”
“对哦，忆哥认识黑猫影视里的人，真厉害。”郑晶赶忙给他倒饮料。
这妹妹说话一向好听，还知道捧场，郑忆和她关系一直不错。
他刚打算掏出手机，打算找张月帮忙问一下。
这种小事找陈亚楠就有点小题大做了。
但他没找陈亚楠，对方却找上了他！
“郑忆，新年快乐，有一个好消息。”
陈亚楠的句尾还加上了一个偷笑的表情。
“什么好消息？”
“那部抢了我们演员的《爱上前妻》出了点问题，被暂时冷藏了。”
怪不得在平台上死活找不到。
“那部片子主要是靠二线男星黄贝撑场面，最近这位很红，人气不错。”
“但问题就出在这位身上！”
陈亚楠都激动到懒得打字，直接发的语音。
郑忆能够明显感觉到，她的语调上扬，明显乐得不行。
“他过年就过年吧，偏偏回帝都过年。”
“回帝都过年也没事，但他非要回朝阳区过年！”
“现在好了，彻底进去过年了。”
郑忆这才明白，这位如今“已经在帝都已经嫖到失联”。
“呵呵，章谋现在正想办法捞人外加压消息呢。”
章谋就是章经理，是李章二位副经理中的一位。
“但无论他能否成功，这片子暂时是上不了了，什么时候黄贝的事情能彻底解决，才有上映的可能。”
“三千万的预算，有超过三分之一是黄贝的片酬，我看章谋该怎么和公司交代！”
陈亚楠憋了许久的气如今一路畅通，全都释放了出来。
“陈经理，这事是巧合，还是……”
“当然是巧合，毕竟是公司的项目，即使和我章谋有矛盾，也不会拿公司的利益开玩笑。”
“我和他们不同！”
郑忆微笑着放下了手机。
是啊，陈亚楠和那两位不同。
而这不同之处就是格局！
那两位经理已经四五十岁，他们的人生终极目标就是正牌经理之位。
而陈亚楠却不同，她要这个职位，但仅仅只是将这位置当做跳板。
与有野心，有格局的人合作，自己才能走的更远！
很多时候与强大的对手较量，比的就是谁先失误。
很明显，我这边很稳，对方却失误了。
“妹啊，那片子估计看不成了，还是看各个平台的春晚吧。”
“啊……”郑晶有些失望，但也仅此而已。
黄贝的事虽然正在努力掩盖，但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何况如今还是信息时代，自媒体时代，这种热门消息很快便不胫而走。
就算微博这类的大平台能够花钱摆平，但谁也挡不住悠悠众口。
此时，魔都的某处小区内。
夏燕正在一众亲友的簇拥下，坐在电视机前玩命的用遥控器操作着。
此时的她心乱如麻，因为就和几分钟前的郑忆一样，她找不到自己参演的这部《爱上前妻》！
“小燕，怎么了？”
“你不是说你演了电影吗？”
“片子呢？”
夏燕可是在几天就在亲友群里装哔，说自己和黄贝搭戏，以后就是大明星了。
一众亲友各种吹捧，让她感觉飘飘然。
今天大年三十，把全家都给邀请到自己家里来，就为了炫耀一波。
可到了这临门一脚的时候，球没了！
我的片子呢？
我辣么大一部片子嘞，有人捡到吗？
“小燕，你不会在吹牛吧。”夏燕的同龄表妹斜眼讽刺到。
“就是，别是唬我们的，让我们白兴奋一场。”
“还说自己以后就是大明星了，我差点就信了。”
一种亲友小声嘀咕着，七大姑八大姨现在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夏燕慌得一批，话都说出去了，结果找不到片子，这人可丢大了！
“各位别急，我看看。”
她赶忙掏出手机，想联系导演，也就是魔艺的前辈肖仁。
可还没来得及发文，她便看到了《爱上前妻》演员群中的消息。
“黄贝被抓了！”夏燕顿时内心一沉！
被抓了。
被抓。
被……
那不就是说，片子完了！！！
刚才还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她，此时面色一暗。
我为了这个角色可是和郑忆这位有潜力的新人导演闹翻！
现在片子上不了，我不是亏大了！
那不相当于走在小巷里，前后遇流氓。
这是两头被撅啊！
她慌了。
之前她还对郑忆所谓的“永不合作”，“封杀”不以为意。
现在回想，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还不如乖乖出演郑忆的恐怖片。”
她现在非常沮丧，可更让她感到难受的，是来自田晓棠同学的朋友圈。
“前阵子，某位同学说我只配捡她剩下的角色。”
“她认为自己捡起西瓜，只不过随手丢了颗芝麻。”
“但今天我才知道，圆形的物体不一定是西瓜，还有可能是粪球蛋！”
“某些人抱着粪球蛋说香，却嫌弃芝麻臭。”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这某人本就是屎壳郎，就爱粪球！”
“虽然我只是个小演员，但也比屎壳郎好上百倍！”
田晓棠这姑娘脾气可大了，大过年的听到这好消息，必须怒喷一番！
骂我是屎壳郎……夏燕气的是七窍生烟。
可现在她却没法反驳。
自己现在的确是是丢了西瓜不说，芝麻也没捡到。
可最难受的，就是被人家给说中了！
“燕子姐姐，电影呢？”
“对啊，电影呢？”
“不会根本没拍吧……”
耳旁萦绕着亲友的质疑，脑中充斥着田晓棠的嘲讽，夏燕嘴角抽抽了几下，只觉得太阳穴一疼。
嘎！
抽过去了！
大过年的，她竟然被气晕了！
而几天前受了气的田晓棠此时正拿着烟花满地乱跑。
“糖糖最厉害！”
“糖糖新年快乐！”
“糖糖我们不理那种人。”
“糖糖，你才是我心目中的大明星。”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田晓棠的身边总有很多朋友在鼓励着她。
“谢谢大家！”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她得知黄贝被抓后，夏燕参演的电影被雪藏。
那时她觉得，这个“新年礼物”可太棒了。
一一回复朋友圈的留言后，她刚打算放下手机，便发现又有一条新留言。
“没有小演员，只有小角色。”
“而每一个小角色都很重要，新年快乐。”
看到这留言后，田晓棠两颊泛红，呆呆的伫立在原地。
这条留言的主人，正是郑忆！
“没有小演员，只有小角色……”田晓棠默念了几遍后，觉得自己的眼前竟起了雾气。
用手抹了抹眼角，随后望向湿润的手背。
“恩，郑导说道没错，这世界上没有小演员！”
啊！
田晓棠惊呼一声，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手背上竟然多了一片晶莹的雪花。
“魔都下雪了？”
她望向天空，静静欣赏着多年难得一见的大雪。
同时口中默念。
“他的话，才是我收到过最好的新年礼物。”
第七十八章 优势在我
世上流逝最慢的时光是上班。
世上流逝最快的时光是假期。
春节假期一晃就过，几乎就在转瞬之间。
作为学生，郑忆的寒假还有半个月左右。
但作为一名导演，他的假期已经结束了！
年初六就赶到黑猫视频，盯着后期剪辑。
还得检查特效公司送来的样本，确认无误后再做调整。
配乐也得盯着，一大堆事。
长片要做的事太多，远比短片麻烦。
从早忙到晚，时常连饭都忘记吃。
“郑导，吃饭。”坐在休息室内，张月给他订了饭。
打开后看着那满满一盒绿叶，郑忆顿时陷入了沉思。
“这是……喂兔子呢？”
“怎么说话呢，这叫健康餐知道不，很贵的。”张月仿佛在看一个土鳖。
“这一盒得128呢。”
郑忆默默的放下了饭盒，拿出手机，给自己叫了份鸡腿饭，还加了一份梅菜扣肉。
一共32。
“女人的钱真好赚。”他感叹道。
“郑忆，特效公司的效果还行吧？”陈亚楠边吃边问。
吃饭时间还谈工作，真累。
把饭盒转了转，避开一旁张月对自己那只大鸡腿的侵略性眼神，郑忆点了点头。
“效果不错。”
“而且效率还挺高的。”
“恩，这家是特效公司是海外大企业的分公司，价格昂贵，但只要效果好就值得。”
特效，还是得靠海外公司嘛……郑忆没有多说什么，但总觉得有些失落。
魔艺也有特效制作专业。
不光四大名校，很多二流学校也有特效专业，毕竟现在的华夏娱乐市场非常发达，对影视特效的需求量很大。
可这些大公司在拍摄影片时还是会优先使用海外特效公司。
自己人都不用自己人，这行业还怎么发展呢。
“对了，蓝天视频那边已经开始进行新片宣传，声势浩大。”陈亚楠皱起了眉头。
“据我所知，他们的片子投资额度也在2500万左右，和我们差不多。”
“不过他们选用了女星秦雯当主角。”
“这位最近上了好几个综艺，之前还在不少大热剧中饰演配角，人气很高。”
“我估计他们会以秦雯会中心展开宣传，以获得更高的人气。”
郑忆心想，又是一位想借用明星人气增强影片观众基础的。
蓝天应该知道，我们并未使用任何大明星。
“那我们的宣传，就说是《惊魂记》原班人马回归！”
《死神来了》的男女主角的确是上回《惊魂记》里的演员。
郑忆笑道：“正合我意！”
影片的前期宣传，就像是两位武林高手在正式出招前的死亡凝视。
谁先眨眼谁就输了……哦，不对，谁气势弱，谁就输了。
因为上次短片的败北，当然，蓝天经理朱科不承认那是败北，他说这是另一种胜利。
所以这回蓝天的宣传工作简直是铺天盖地。
微博，论坛，抖音，影评网……
花钱无数！
线上电影不像院线电影那般动辄数千万甚至上亿的宣发费用。
本来平台就能自己宣传，而且大部分观众来源就是平台本身的VIP用户。
所以宣发一般能省则省，毕竟成本越低，收益就越高。
可此时蓝天却不同！
他们要的就是人尽皆知！
作为华夏第一视频平台，蓝天的目标就是要凭借这部线上恐怖电影让自己在华夏恐怖频道上一骑绝尘！
由于树人的出现，如今华夏恐怖题材市场明显正在快速崛起。
不光是小说，影视甚至是其他产业也会快速跟进，谁拿下主动权，就能分到最多的蛋糕，吃的满嘴流油。
故此，蓝天影视这次花费近千万宣发费用，在全平台搭理推广这部恐怖新片《血房间》。
女性秦雯在微博上拥有2000W粉丝，是当红小花。
她参演恐怖片的消息一经推出，立马上了热搜。
#史上最美女鬼预订！#
再配上定妆照和宣传海报，她的粉丝们直接陷入了疯狂当中。
“这女鬼也太美了！”
“我想冲！”
“连鬼你都冲？”
“生死的界限不要扣的那么死。”
“冲着秦雯我也得去花5块钱看一波。”
……
这热度可是蹭蹭蹭的往上涨。
如陈亚楠所料，蓝天视频的一切宣传都以秦雯为核心。
短时间内，《血房间》的预订人数就超过了800万。
当然预订只是预订，电影是要付费观看的，最终究竟会有几人付款尚未可知。
但按照蓝天视频以往的数据来看，预订和付费的比例基本都在1:10左右。
“帕拉老师，预订成绩很理想，按照现在的预订增长速度，首日观看人数应该会超过100万。”
“一到两周时间应该就能回本。”
此时的帕拉师徒俩已经没有了刚来华夏时的嚣张态度，显得非常严肃。
经过了《惊魂记》的洗礼，两人都很清楚，华夏并非是他们能够随意横行的地方。
两人的傲气早就被树人给打没了。
“帕拉老师，这回我的宣传是不是要大胆一点，就说最强恐怖电影即将来临？”
“不不不……”帕拉的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
上回的宣传就很大胆，说是恐怖片的新时代即将来临，然后就……
帕拉回想了一下，只觉得当时树人手里拎着一根实心钢管，上写着《惊魂记》三个大字，拖着地走到了自己面前，说道。
“就你TM叫帕拉啊？”
“听说你最近挺猖狂啊你！”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树人教会了他和徒弟两人，来到华夏地头，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否则就会跳出个气盛的年轻人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现在的帕拉和砂楚师徒俩挺乖的。
来趟华夏，多少得带回家点心理阴影。
“朱经理，我觉得正常宣传就好。”
“好，您喜欢稳重也没问题。”朱科和这两位不同，信心满满：“对了帕拉老师，您觉得这次对上黑猫视频，胜算有多大？”
帕拉伸出一只手：“最多五五开。”
“这么没信心？”
帕拉摇摇头，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他是真不知道树人还会折腾出什么新鲜玩意来。
“朱经理，黑猫那边的数据。”助理递来了平板电脑。
朱科看了眼，随后笑道。
“黑猫的那边的宣传力度和我们相去甚远。”
“他们的宣传词为……”
“《惊魂记》原班人马回归。”
听到这个，帕拉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原班人马，那就是说会延续《惊魂记》的风格喽？
呼，帕拉松了口气。
《惊魂记》非常优秀，但也是吃了新题材，新模式的红利。
若是树人这回只是将《惊魂记》的内容和风格拓展变为电影，那红利就会削弱，自己的胜算就会变大。
是啊，树人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又搞出一个恐怖片的新模式。
“哈哈哈……”经理朱科突然大笑了起来，引得帕拉侧目。
“黑猫视频的新片名叫《死神来了》。”
“什么土了吧唧的啥名字，一点艺术性都没有。”
“而且他们几乎和我们同时间开展宣传，到现在也不过200万预订。”
“让秦雯主演这招太棒了，这姑娘的人气爆棚！”
《死神来了》？
一旁的帕拉却对这个片名产生了兴趣。
“帕拉老师，帕拉老师……”
“啊，什么事。”帕拉一时之间竟然想失了神。
“帕拉老师，您怎么还在担心啊。”朱科一脸无奈。
“上回的失利是小事，但短片毕竟是免费的，而电影可是要收费的。”
“我们蓝天视频会员的消费能力本就比黑猫强。”
“现在预定量差距那么大。”
“800万对200万，优势在我！”朱科自信满满。
可帕拉却摇摇头。
他的心中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第七十九章 摸着石头过河
二月下旬，魔艺开学的第一天。
刚巧，也是《死神来了》上线的日子。
同时，蓝天视频的《血房间》也在此日上线。
这就是陈亚楠的脾气。
必须干他！
必须正面跟他硬刚！
郑忆也不虚，觉得这安排不错。
“郑忆，今天你的新片要上线啦？”上课时，程大庆用书挡着脸偷摸问道。
过完年回来，他明显胖了。
“恩。”
“紧张吗？”
“还好。”郑忆的确不慌，不敢说赚多少，回本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更何况自己还投资了500万，票房越高他的回报就越高。
现在的他不光不紧张，还有点小兴奋。
“装，就是装。”程大庆满脸不信的表情：“第一拍摄收费影片，你说不慌，谁信啊。”
“不过你放心，我们三个都预定了你的新片，真金白银支持！”
“行嘞，到时候拿到导演片酬请你们几人吃饭。”
一听有人请客，这三位就乐了。
“吃卤鹅，饺子。”
三人的脸掉了下来，《吃》系列后遗症依旧存在。
……
另一头，许久未出现的红海视频办公楼内。
经理李瑟异常忙碌。
“桌子搬到那里！”
“椅子全放好。”
“屏幕的电路都做好准备。”
偌大的会议室内，一块隔板将房间一分为二。
两边各放置着几十张椅子以及同样数量的蓝牙耳机。
而这些物件的正前方，则放置着两块巨大的屏幕！
红海影视自打帕拉被蓝天抢走后，一直在隐忍不发。
经理李瑟暗中观察，看着蓝天和黑猫以恐怖短片短兵相接。
当时的他暗笑陈亚楠不自量力，人家都有暹罗鬼王加持，你们黑猫还是和我们红海一样歇了吧。
但令他万分意外的是，黑猫竟然赢了！
这让李瑟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个，陈亚楠手下有高人！
第二个，所谓的暹罗鬼王并非不可战胜！
这让他再次燃起了建立恐怖频道的希望。
而他的计划便是“摸着石头过河”！
早就得知蓝天和黑猫将会一同推出恐怖电影，他打算让这两家公司为他探路。
这两家公司的运营模式截然不同，电影的风格也必然不同。
与其自己摸索，不如找一个成熟的案例来借鉴。
这回的恐怖电影，谁的更成功，李瑟就打算模仿谁的模式！
将会议室一分为二，是打算让公司内的导演和编剧们一同观看两部电影。
先看哪部他们自己选择。
两部都看完，留在哪边的人更多，就说明这些专业人士更倾向于哪部片子。
这种做法有点类似院线电影的影评人点映场，只不过更加极端些。
根据这些专业人士的评价和选择比率，再结合电影的数据，就能得出一个相对可观的方向。
李瑟决定后发制人！
待到晚上八点左右，大会议室布置完毕。
导演和编剧入场，自由落座。
李瑟在后方观察着。
决定率先观看《血房间》和《死神来了》的专业人士，数量上竟然差不多。
一边一半。
“看来还是上次那部短片的功劳。”
“让那位名叫郑忆的新人导演和树人打出了名气。”
不一会，所有人落座，李瑟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血房间》这一边。
蓝天的运营模式更符合当下主流，优秀的幕后团队，外加明星人气加持。
黑猫的就太极端了，完全靠幕后团队发力，若是没有郑忆和树人，其他公司很难达到《惊魂记》的效果。
稳稳坐下，带上蓝牙耳机，准备观看电影。
八点一到，两块屏幕分别开始播放电影。
《血房间》依旧是暹罗电影的套路，只不过帕拉这种顶尖高手将这套路运用的出神入化。
呜啊！
开片五分钟，李瑟就被突然出现女鬼吓了一跳。
节奏紧张刺激，这部《血房间》单看个开头就觉得不错。
虽然带着蓝牙耳机，但李瑟一心二用，同时观察着隔壁的情况。
一片沉默……这就是隔壁观看《死神来了》的现状。
“看来在节奏方面，还是《血房间》更厉害。”
李瑟继续观看。
“帕拉不愧是帕拉，五分钟左右一个小的惊悚点，二十分钟一个大的惊悚点，节奏简直太棒了。”
“就像是按摩一样，要九浅一深……不对，九轻一重。”
“前面小的刺激点，是在一步步的将故事推向高潮。”
“每一个小点都是在积蓄能量，等待最终的爆发！”
“徐徐图之，渐进式的推动剧情，这种感觉太顺了。”
“那叫一个丝滑。”
李瑟不住的点头，早已忘记了分心观察隔壁的情况。
女主角的美。
故事的凄惨。
画面的阴暗和唯美，给这位红海视频的经理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
他的心中每隔五分钟就会默念一次。
“不愧是帕拉。”
“不愧是四大鬼王。”
“不愧是暹罗高人。”
夸赞之词溢于言表。
直到影片结束，他摘下耳机，仍在不住的点头。
“非常成功的商业片！”
这是李瑟给《血房间》的评价。
他与周围的导演和编剧互相对视，全都微微点头。
这片子绝对可以！
百分百吊打国内所有恐怖片！
“各位，一起去隔壁瞧瞧？”
所有人起身，打算去隔壁看《死神来了》。
挪步移身，几十人来到了隔板的另一侧。
刚好，两片的时长差不多，这边也已经结束。
“各位，大家换换吧。”李瑟笑着说道：“你们也好看看真正的恐怖高手有多强。”
无人动身。
“各位？”他又喊了一声。
“各位！”他再次提高了嗓门，那些看《死神来了》的专业人士才猛地拿下耳机。
“你们怎么……”
李瑟发现，回过头来的众人全都一个表情。
目瞪口呆！
恐怖片不应该让人害怕吗？
你们惊讶个什么劲啊？
“各位，看完了就换换吧。”
“呃，我想再看一遍。”许久后，一位编剧举手回到，其他人立马应和。
“我也是。”
“我也要再看一遍。”
“嗯嗯……”
李瑟愣住了。
还要再看？
不是刚看完吗？
哦，我明白了。
李瑟嘴角微翘。
应该是《死神来了》拍的太复杂，他们都没看懂，所以需要再看一遍。
没错了，有时候我看那些特别文艺的片子时也会这样。
“行，那就一起看吧。”
众人落座，现在所有在场人员都坐来到了《死神来了》这一边。
“播放。”李瑟一声令下，影片再次开启播放。
和《血房间》的节奏不同，《死神来了》的开头有些娓娓道来的意味。
男主角整理行李，即将参加一场前往岛国的游学旅行。
随后便是一路赶往机场，与同学相遇，最后坐上飞机。
这个过程就有十几分钟，完全就像是一部日常青春片。
十来位角色轮番登场与主角互动，期间还总夹杂着一些看上起疑神疑鬼的镜头和对话。
“这节奏可比《血房间》差远了。”李瑟一撇嘴。
怪不得刚才同时开始播放，我们那边五分钟时就有尖叫和惊呼声，他们这边却毫无反应。
“这个导演郑忆还是太年轻。”
“短片能把控住，可长片的节奏明显太慢了。”
“而且这些镜头都莫名其妙，一会聚焦在倒影上，一会又聚焦在一些小物品上，故弄玄虚。”
李瑟又看了会，随后轻笑道：“看来是我高估了郑忆和树人。”
可他的话音刚落，屏幕上却画风激变！
刚刚起飞的航班突然开始剧烈晃动，将所有人的心全都吊了起来。
撕拉！
飞机的机舱破开了一道口子。
轰！
飞机引擎发生了爆炸！
所有人陷入了火海之中，飞机在空中解体，化为了无数碎片！
“什么！”
“你铺垫了那么长时间，主角连同配角们一起挂了！”
“开场不到二十分钟，所有人都挂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剧情？
难道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主角？
莫非是郑忆和树人在联手耍我们，让我们以为是主角，但其实另有其人。
李瑟都快疯了。
气的！
这不是玩人嘛！
可他还未来得及反应，画面突然安静了下来。
画面切回几分钟之前！
原来这一切，全都是男主的幻觉。
所有人都还在，飞机还未起飞。
“呼，虚惊一场。”
“可这样的话，那刚才的这一切又是什么呢？”
李瑟不懂，但剧情就此激烈了起来。
男生因为自己的“幻觉”而起身打闹，大呼飞机即将坠毁。
连同他在内，一众学生和老师最终有七人被赶下了飞机。
可就当剩下这六人互相攻击，抱怨着岛国之旅因为男主而彻底完蛋之时。
航站楼外的天空上，一架航班应声爆炸，化为了火球！
正是那架前往岛国的航班！
男主的幻觉，成为了现实。
李瑟傻了。
彻底傻了。
此时的他终于知道，为何刚刚看完《死神来了》的专业人士都是那种表情。
因为此时此刻，这种表情也爬上了他的面部。
李瑟目瞪口呆！！！
第八十章 不用看了
李瑟呆呆的看向面前的屏幕，嘴巴长得老大，就跟等待喂食的锦鲤一般。
如果《血房间》的节奏感是徐徐图之，逐步积蓄能量，最终爆发的话。
那《死神来了》便像是在一个安静祥和的午后，你正打着哈欠打算眯一会，却听到空中传来一声呼喊。
“小男孩来喽。”
轰！
直接炸裂！
李瑟怎么也没想到，这片子的剧情会在开头不久便直接轰碎了他对恐怖片的认知。
什么时候恐怖片出过飞机爆炸这种大场面。
这不应该是动作大片才有的画面吗？
而且按理说，恐怖片非常讲究那种阴森黑暗的氛围，这种超级大场面不光会打乱气氛，还会显得非常突兀，不和谐。
可《死神来了》并没有让他感到任何不适。
不光没有破坏恐怖气氛，反倒将那种诡异的气息直接拉满！
李瑟稍加思考，这位名叫郑忆的导演是位高手啊！
仅仅这一段，就打出了“拉高，压低，再拉高”的一套小连招。
主角体验飞机爆炸--发现是幻觉--大闹后被赶下飞机，却发现幻觉成真！
这种节奏感明显不符合传统恐怖片的套路，但却极其精彩。
“更像是……好莱坞大片的节奏。”李瑟思考过后，得到了答案。
并且在这场爆炸过后，他对后续剧情的期待感直接达到巅峰。
真是一秒钟都舍不得快进！
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刚才看完《血房间》后为什么没去上个厕所。
为什么自己晚餐时要喝那么多水。
只能憋着！
此时李瑟想到，自己刚才还嘲笑郑忆太年轻，把握不住电影节奏。
现在想来老脸一红，幸好当时没有大声说出来。
这哪是人家太年轻，而是自己太年轻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事不明，那就是这么刺激的大场面过后，《死神来了》打算如何将“恐怖”二字玩出新花样？
那片名中的死神，又在何处？
而电影马上就给了他答案。
幸存者之一的托德在家中洗漱，却因为一连串的“意外”而被活活勒死！
从“不小心”打翻的洗衣液让其滑到。
再到“不小心”被晾衣绳缠住脖子。
最后还“不小心”打翻了洗发水，让其无法在被勒住后站起自救。
而就在门外的父亲，此时则“碰巧”睡着了。
一件又一件，一层又一层。
这些事就像是死神的圈套，将一个活人缓缓拉向生命的彼端。
没有刀砍斧剁。
没有“掏心掏肺”。
没有利爪尖刺。
死神从不用凶器，他杀人于无形！
李瑟瞪大了眼睛。
“恐怖片……还能这么玩？”
他是万万没想到，根本无需妖魔登场，却依旧能让人不寒而栗。
他只知道，《死神来了》在玩一种很新的东西。
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
而接下来的剧情更让李瑟明白，《血房间》那种的层层推进的节奏根本就是小儿科！
所有人都清楚，托德的死亡不是自杀，而男主和女主则相约前往停尸房调查。
在这里，他们遇到了整个《死神来了》系列的终极NPC，老黑。
“死亡，从无意外！”
“没有巧合，没有运气，无处可逃。”
“我们都只是被猫抓住尾巴的老鼠。”
“我们生活中的一切行为……”
“闯红灯或者不闯红灯。”
“上飞机，又或者下飞机。”
“与人交往，又或者不与人交往。”
“这些全部都是死神的计划，引导我们一步步走向坟墓。”
虽然老黑是个谜语人，但他的话其实已经概括了整个故事的核心。
那便是“一切早已注定”！
这就是《死神来了》的恐怖核心，宿命论。
而随着幸存者一位接一位的遭遇意外惨死，男主终于发现了其中规律。
死亡顺序与飞机座位有关！
死神就像是一款既定程序般，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自己的杀戮。
李瑟看到此处，想起了一句古话。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即使片中的主角想尽办法，可这些幸存者却依旧在依序死亡。
女同学被公交车撞死。
女老师被厨房坠落的餐刀捅死。
而当得知下一个就是自己时，一位男同学发狂般的开车来到了铁轨上，想要“挑战”死神！
千钧一发之际，他被赶来的同学们救下，火车将他的跑车撞得稀烂。
可他却活了下来。
没错，活了下来！
紧张到捏紧双拳的李瑟此时一愣。
“活下来了？”
“可那老黑不是说过，死亡从无意外。”
“这样一来，剧情设定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爱因斯坦有句名言：“上帝不会掷骰子”。
这位大佬认为，世间一切的规律都有定数，没有任何随机性。
当然，量子力学的出现和日渐成熟，对大佬的看法产生了一定的冲击。
可电影中的死神就刚好可以借用大佬的话。
死神不会掷骰子。
但死神也并非不会变通！
那悄无声息的死神，此时就像是餐厅门口叫号的女服务生般，轻唤三声，却未见持有号码客人前来。
见此情况，她便微微一笑，随后优雅的呢喃道。
“下一位。”
蹭！！！
正当所有人庆幸自己打破了死亡规律之际，一块汽车碎片被飞驰而过的火车车轮碾飞，径直扑向了一旁的学生！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之时，那位已经身首分离，惨死当场。
而这位，正排在侥幸逃脱的男生之后！
死神跳号了！
绝望，无尽的绝望。
李瑟此时角色眼前一片灰暗。
那悄无声息，却如影随形的死神远比任何有形的鬼魅更为恐怖！
无法破解，无法驱散，没有出路。
一般的恐怖片，哪怕是刚刚看完的《血房间》，都会在最后安排一个破解之法，以达到让主角逃出生天的完满结局。
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有战胜的方法，实在不行，还能跑啊。
可《死神来了》却不同。
打不赢，跑不了……李瑟心念一动，突然想到了郑忆出道的作业短片。
没错，就是那部《勺子杀人狂》！
这么一想，《勺子杀人狂》的恐怖之处其实与《死神来了》相通。
都是那种无处可逃的绝望。
“这个郑忆真是位天才，不光将短片的内核拓展，还将内容丰富至此。”
“唉，为什么与魔艺合作的不是我们红海视频呢。”
“若是那样，这个郑忆很可能就会成为我们的超新星！”
“现在可好，不光得不到，还成为了一名强悍且前途无量的对手！”
李瑟暗叹自己时运不佳，红海视频也没有黑猫的福气。
咦。
就在他边看边叹息时，电影中的男主竟然和女主一同破解了死神的杀招。
两人全都活了下来。
而且因为打破了循环，另一位男生也侥幸逃脱！
这……李瑟皱了皱眉。
不对劲啊，这片子本来氛围极佳，那种无处可逃的感觉让人胆寒。
可现在却出现了人定胜天的结局，这节奏立马就掉了。
渲染了一个多小时的氛围顿时消散无踪。
故事瞬间就变得俗套了起来。
“虎头蛇尾？”
李瑟有些难受，但同时也感到一阵轻松。
郑忆太年轻了，出现失误才是正常的。
若是这片子异常完美，他的压力才大呢。
这不显得其他老家伙们都很没用？
再说了，作为敌人，他当然希望郑忆不要那么强，哪怕只弱这么一点点，更像一位新人就好。
可事实总是那么残酷，打脸也总是来的那么及时。
他还未来得及彻底放松，影片却又峰回路转。
几个月后，幸存的三人相约，一齐完成那被死神打断的旅行。
但正当三人感激这新生活的到来时，男主却再一次出现了死亡幻象！
而画面也在一块飞速砸向男三号的广告牌前结束。
死亡，没有意外！
全剧终！
李瑟此时与片头看到飞机爆炸时一般。
目瞪口呆！
死神的游戏并不是一轮游，而是循环赛！
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即使你在第一轮中侥幸存活。
那还有第二轮，第三轮，第四轮……
无限循环，直到你束手就擒！
虎头蛇尾？
不。
那是龙头凤尾！
屏幕上已经开始播放字幕，李瑟却依旧呆呆的坐在原地。
“李经理，李经理？”
一旁的导演和编剧喊了几声。
“我们看完了，现在去隔壁看《血房间》。”这些位已经将《死神来了》连续看了两遍，这才满足。
“不，你们不用看了。”李瑟摇了摇头。
其余看完《血房间》的导演和编剧也与他一同摇头。
已经没必要再看。
因为看完《死神来了》，他们一致认为，这就是如今华夏恐怖片的天花板！
第八十一章 我想回家
李瑟向着想要起身去观看《血房间》的导演和编剧们摆了摆手。
“不用看了。”
这些人对经理的话非常疑惑。
“李经理，您不是说让我们看完两部电影，然后做出评价嘛。”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让我们看了呢？”
你让我们评价，好歹让我们都看完吧。
李瑟苦笑着摇了摇头。
“先说说，你们为什么刚才不去隔壁，而是全都选择连续看两遍死神来了？”
“因为镜头！”
“因为配乐！”
“因为故事！”
“因为节奏……”
二三十位导演和编剧给出自己的答案，各不相同。
他们想连续看两遍，那是因为片中有值得他们关注，甚至是学习的地方。
此时一位资深导演举起了胳膊，代表大家发言。
“各位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我相信，大家连续看两遍的最重要原因，便是细节！”
周围的人一齐点头。
没错，看一遍根本就无法完全理解影片中的细节。
“这片中的细节极多，多到已经超越了恐怖片的范畴。”
“哪有恐怖片搞这么多细节和暗示的？”胡导演回头看了眼大家，众人一阵轻笑。
“这片子开头的节奏相对较慢，原因就是在铺垫细节。”
“每一句台词，每一个镜头，每一个场景，甚至是每一句标语。”
“都在暗示角色的死亡顺序和情况。”
“这些细节多到让人头皮发麻，让我们真的有种死神就在身边的感觉。”
“就像是死神在给主角团故意留线索，却不给他们留生路。”
“就像片中的老黑所说，死神在玩弄众人！”
“看到那么多细节的时候，我甚至有种错觉。”
“这难道是一部侦探片或者悬疑片？”
“但最后这电影用他的内容告诉我们……”
“并不！”
“他就是一部正正经经的恐怖片！”
胡导演稍加思索，随后继续说道：“我在看片之前就研究过《死神来了》的编剧树人。”
“这位小说作者本来就特别擅长描写细节。”
“他的几部作品。”
“包括《动物园规则怪谈》，《椅子》和《吃》系列，本来就带有一部分的悬疑侦探色彩。”
“而他也将这种风格很好的融入了这部电影。”
胡导演低下了头，随后扶额：“后生可畏，我佩服啊！”
“我也佩服，他的这个故事完全打破了以往恐怖片的局限，完全是超纲的划时代作品！”一位资深编剧挠着所剩不多的头发。
看完《死神来了》他的头发又得掉一把，愁的。
“而且这位名叫郑忆的导演明明是一位新人，可在镜头和故事节奏的把控上堪称完美。”
“明明他的套路很简单，手段也非常粗暴，但就是好看！”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力降十会？”几位编剧已经研究了起来。
李瑟抬手打断了众人。
“好了，一会回办公室再分析。”
“所以你们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们去看《血房间》了吧。”
“不是不好看，而是没必要。”
“看过《死神来了》之后，就没必要再看《血房间》。”
李瑟心知，和《死神来了》相比，《血房间》简直就像是上一个时代的产品。
如果《死神来了》是高铁，那《血房间》就是蒸汽火车。
如果《死神来了》是电磁炉，那《血房间》就是蜂窝煤。
如果《死神来了》是硅胶，那《血房间》就是充气……
总之，《死神来了》就是时代的碾压！
《血房间》的质量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高，非常优秀。
但有自嗨锅，谁还吃干脆面啊！
李瑟看向在场的五十来人，严肃开口道。
“今天的观影会结论已经很明显。”
“《死神来了》胜出，有反对意见吗？”
所有人奋力摇头，哪怕是没看过《血房间》的那些位也知道，黑猫视频赢定了！
“那好，接下来我们红海视频将成立专项研究小组，全力拆解分析《死神来了》的故事结构和拍摄方法。”
“我们将学习黑猫视频的模式，开展自己的恐怖频道！”
“导演组，分析新人导演郑忆的拍摄技巧！”
一众导演立马站直了身子，点头答应。
“编剧组，三天内看完树人的所有作品，包括小说和影视作品，然后逆向分析，每人给我一份报告。”
“明白。”编剧组的人全都甩了甩手腕，接下来几天将会非常辛苦。
“那么接下来……”李瑟看向在场众人，随后声音低了几个调门。
“要不……”
“咱们再看一遍《死神来了》？”
“同意！”
“复议！”
“赶紧的。”
于是，红海视频的影视部门在经理李瑟的带领下了，开启了二周目和三周目放映。
……
另一头，蓝天视频休息室内。
帕拉和徒弟砂楚刚刚一同看完了《死神来了》。
两人此时相视无语，有半个来小时没说话了。
“师傅，你怎么看？”
还是砂楚率先开口。
“我……”帕拉顿了顿：“我有点想家了。”
不光是想家，是想回家！
看完《死神来了》，这位暹罗四大鬼王的心态崩了！
老子驰骋江湖二十余载，什么片子没见过，什么人没见过？
结果看完《死神来了》。
嘿，我还真没见过！
“砂楚，也许一开始，我们俩就不该来。”
砂楚玩命点头。
他们师徒俩来华夏是想淘金，不是挨打！
除了刚来那几天爽上天，如入无人之境。
之后遇到树人，情况便急转直下。
到现在，两人一把没赢过。
全都是被吊打，那小皮鞭乱抽的那种。
看完《死神来了》，砂楚脑中就两个字。
碾压！
他很想对师傅说一句。
“师傅，时代变了。”
“咱们那套好像玩不转了。”
“砂楚，过阵子，等这边的事情结束，账结清，你帮我俩买张机票，回去吧。”帕拉此刻有种想抽烟的惆怅。
“恩。”砂楚轻声应到。
明明屋内暖气很足，两人却觉得冰冷刺骨。
“以后，只要有树人和郑忆在，我们爷俩就不要踏足华夏大地一步！”
“明白了，师傅。”
两人正商量着回家事宜呢，蓝天视频的经理朱科开门冲了进来。
“帕拉老师，成绩出来了。”
“片子的首小时票房150万，三小时票房330万！”
“按照现在的成绩曲线推算，首日票房可能会破千万！”
“我们成功了！”
线上电影，5元一张观影票，首日票房能破千万，那的确是非常不错的成绩。
“之前华夏恐怖片的最高票房是五年前的《吃人》，一共3200万。”
“这次我们绝对能轻松打破记录。”
朱科非常兴奋，这片子绝对能赚钱，而且能大赚！
自己不光能交差，还有奖金分红可拿，简直爽翻。
“朱经理，我问一句，您看过黑猫视频的《死神来了》吗？”帕拉此时的状态完全与其相反，非常冷静。
“还没看呢，我一直在盯数据。”
“恩，那就难怪了。”
难怪你现在这么高兴！
“帕拉老师，难道您在担心黑猫的电影？”
“哈哈哈，不用怕，他们的数据我也一直盯着。”
“到现在为止，同样是三小时票房，才刚过一百万，和我们差的远呢。”
朱科完全不理解，此时不该庆贺吗。
你们师徒俩怎么会面如死灰，毫无生气呢？
帕拉懒得理他。
因为他不懂。
之前他还在想，树人再强，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又搞出一个全新的恐怖片模式。
但他错了，错的离谱！
《死神来了》就是那个新模式。
而在这新模式面前，所谓的票房领先只是暂时的。
因为旧时代，终将被新时代终结！
第八十二章 有什么好惊讶的？
帝都，某大学女生寝室内。
“雯雯，雯雯，我昨天刚看了一部恐怖片，超级推荐！”一位女生激动的拉着室友。
“你快去看啊，可好看了。”
孙雯雯满脸恶寒，脸颊都青了。
“不看，我现在只要是恐怖片就不看。”
孙雯雯到现在还有心理阴影。
那种身临其境的恐怖感是越想越吓人，自打那回之后，她都已经数月未坐公交车。
“嘿嘿，雯雯，你不是恐怖区UP主嘛，怎么还怕恐怖片呀？”一旁的女生调笑着。
“谁说我怕了，谁说我怕了！”孙雯雯一脸不服。
“对对对，你那不叫怕，叫从心火包。”
“你才怂包呢！”
孙雯雯有些拉不下脸，只得解释：“我不是怕，只是现在的恐怖片根本没看头。”
“除了怪物突然怼脸这种低级手段外，压根没有一点新意。”
“唉，我说的这部电影就不这样，不光没有妖魔怼脸，甚至连鬼都没有。”女生兴奋的说道。
“没有鬼的恐怖片？”孙雯雯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哦，我懂了，又是那套幻觉或者梦境的解释是吧，更垃圾。”
“当然不是，这片子绝对会超乎你的想象！”女生生拉硬拽，将孙雯雯“押解”到电脑前。
“你就信我一次吧！”
强行按下她，点开电影。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的品味又不怎么样，别浪费我的时间……我擦！”
孙雯雯还在抱怨着，刚想起身离开，片中的航班便发生了大爆炸！
伴随这飞机一同炸裂的，还有剧情！
孙雯雯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这种大场面真的是一部恐怖片？
这么刺激！
这就好像去酒店约会，明明找的是个小鲜肉，可一开灯，发现来的是黑叔叔！
这现实和预期差的也太大了。
而且这内容也太过刺激！
身体和精神都有点受不了。
而随着剧情的推进，孙雯雯的嘴巴就没合上过，就跟下巴脱臼了似的。
一连串的全新恐怖概念直冲她的灵魂。
无处不在，却又没有实体的死神。
无法逃脱，即将挨个死亡的主角团。
看着像是意外，但却是“谋杀”的死亡模式。
新鲜，太新鲜了。
主角团聪慧与勇气并存，不断寻找着出路，却一次次的以失败告终。
就像是迷宫中的老鼠，不断寻找出口，却不知道自己一直就在一只巨大的沙盒之中，永远无法逃离！
而且这位“死神”的杀人手段实在太过新奇。
他只是将生活中的小概率事件无限放大并组合在一起，就能轻松的夺走他人生命。
这种触手可及，危险无处不在的感觉让孙雯雯不寒而栗。
电影全部放完，她的嘴巴就没合上过，口水都差点流下来，自己对此却一无所知。
“这，这，这……”看完全片，孙雯雯激动到话都说不出来。
“我没骗你吧，我都已经三刷了，实在太好看了。”
“这也太牛逼了！”孙雯雯语塞了半天，终于将心里话大声说了出来。
“这真是我们华夏的恐怖电影？”
“我们华夏能有这种水平？”
“有这水平，我们还怕什么暹罗鬼王！”
孙雯雯激动到浑身颤抖，起身说道：“我要再看一遍！”
“要再看一遍的话，你起身干嘛？”
室友不解。
“这种好片子，不能用你的账号白嫖。”
“我要在自己的电脑上，亲自买票支持！”
“这五块钱花得值！”
“就是不知道，这片子是谁做的，我们华夏竟然有这种高手。”
“唉，还真有，并且还是一位新人。”室友坏笑道，雯雯肯定会很惊讶。
毕竟自己当时也被吓到了，一位新人导演，还是华夏的新人导演，竟然能拍出这种水平的大片。
没错，是大片，这部《死神来了》已经不止局限在恐怖片的范畴。
“是吗，我瞧瞧。”孙雯雯用自己的电脑登录黑猫视频并打开《死神来了》的页面，查看主创信息。
随后，她的表情便趋于平和，还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容。
“咦，你怎么都不惊讶？”室友觉得奇怪，这和我的判断大相径庭啊！
“有什么好惊讶的，你没看到吗？”孙雯雯指向编剧那一栏：“编剧是树人老师！”
“这对树人老师来说，不就是基本操作？”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像我们这种树人老粉根本就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就是他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就是他把我引入了恐怖题材的世界。”
“只要树人出手，就没有不可能！”
……
帝都另一头，西区医院。
作为一家三甲医院，西区医院总是那么拥挤，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不少外地病人都会涌向大城市来问诊求医，这就造成了医疗资源愈发紧张。
王苏是一位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
平时工作压力巨大的他，最近发现自己得病了。
而且得的还是心理疾病！
症状主要是恐慌，害怕。
而且这种恐慌并没有特定对象。
看到路上来往的车辆害怕被撞，看到插座害怕被电，看到开水壶害怕被烫，看到水果刀害怕被扎……
等等，等等……见啥怕啥，已经严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甚至连上班坐地铁时，他都害怕被碾压踩踏，故此，已经请假数日，仍不见好转。
他就在帝都工作，所以特意赶到医院检查。
西区医院下辖的西区精神卫生中心是全国知名的精神专科医院。
王苏知道自己这病是出在精神，所以赶忙在网上预约挂号。
他运气不错，竟然约到了一个专家号。
依次进入问诊室，一位中年医生面带笑容，招呼他坐下。
“你是什么情况。”
“医生，我怕，啥都怕。”
“昨天吃饭的时候，我都怕筷子一不小心扎到眼睛。”
“睡觉时怕吊灯落下脑袋上。”
“上厕所怕滑倒扎破淋浴房玻璃被割喉……”
他还没说完，医生就眉头一皱，随后开口。
“看到车子也怕。”
“看到插座也怕。”
“就连看到水都害怕。是吗？”
“我靠，医生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您学过道术，能掐会算？”
“我是正经医生，不是赤脚医生，请尊重我的专业。”医生严肃了起来。
“啧，你这个病……”
“怎么啦，难道没救了？”王苏见原本面带笑容的医生突然严肃，心里慌得一批。
不怕医生笑嘻嘻，就怕医生揉眉心。
“你别慌，我给你开张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医生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了起来，不一会，打印机中就出来了一张诊断书。
“请患者多参加户外活动。”
“多吃水果青菜。”
“多做有氧运动。”
“多和家人朋友交流放松心情。”
“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少看《死神来了》！”
王苏看完诊断书一愣：“医生，你怎么知道我看过《死神来了》？”
“你还说你不是能掐会算？”
“废话！”医生一指自己的名牌：“我童卫国行医二十余载，什么病人没见过。”
“和你症状一模一样的，最近我一天就要接待二三十个！”
童主任说完，握住了王苏的手。
“再说了，其实我也是郑忆导演和树人老师的粉丝！”
“啊！”王苏一声惊呼：“您也是同道中人！”
“没错，我是从《惊魂记》开始看的。”
“我也是！”
两人深情对望，充满了粉丝间的惺惺相惜。
第八十三章 资本完败
几日后，微博上。
#史上最美女鬼#
#秦雯的白袍与红袍#
#这样的女鬼姐姐我真的可以#
#这样的美貌我真的吹爆！#
……
一系列热搜全都是关于蓝天视频新片《血房间》的女主角秦雯。
不得不说，秦雯的人气本就很高。
而且她的颜值是属于仙中带艳丽的类型，刚好能够饰演片中女鬼的两种形态。
仙气的妆容用于表现女鬼的普通状态，楚楚可怜。
艳丽的妆容用于表现女鬼的暴走状态，让人惊艳。
借着秦雯的人气，在加上经理朱科花了数百万买的热搜，这让《血房间》的票房在开始几天一骑绝尘。
不到五天时间，在线票房就达到了2000万，账面回本！
第七天，票房突破3000万，正式回本，并且开始盈利。
朱科这几天简直是鼻孔朝天，爽的飞起。
在公司里完全可以横着走。
毕竟自己将蓝天影视的恐怖频道给做了起来，而且还打破了华夏恐怖电影《吃人》所创下的票房记录。
反观黑猫视频那头。
没买热搜，没有流量明星，没有多余的话题。
和我怎么比！
刚开始一两天，朱科还关注着《死神来了》的票房。
但到了后几天他就懒得看了。
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朱经理，朱经理！”
正当他春风得意之时，助理面色慌张的跑到了他身边。
“朱经理，黑猫那边有情况！”
“怎么了，难道对方也买热搜，想营销一波？”
“哈哈哈，晚了！”
“没有在第一时间营销，效果会大打折扣，就算现在出手也是积重难返。”
助理咬了咬嘴唇，有些犹豫：“朱经理，黑猫视频的确上了热搜，但应该不是买的。”
“恩……您自己看吧。”
朱科一挑眉毛，什么情况？
拿过pad一看，如今的微博头条已经换上了新内容。
#一种全新的心理疾病正在诞生！#
“这是什么？”
“您点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朱科点击屏幕的小手如今有些颤抖，因为他不知为何，脑中突然闪过了帕拉前几天和他说过的话。
“您看过黑猫的《死神来了》吗？”
没有，至今没有。
打开微博正文。
“一众全新的心理疾病正在诞生。”
“最近有大量患者表示，自己患上了一种很奇怪的心理疾病。”
“患者自述，对生活中的一切小事和细节都会产生恐惧。”
“如今这种疾病正在快速扩散。”
“而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这些患者近期都看观看了一部名为《死神来了》的恐怖电影。”
“所以我将这种病症成为【死神来了PTSD】。”
“该病症暂无特别治疗方式，只能请各位患者进行自我调节。”
朱科看完这篇博文后，嘴角不断抽搐。
他被惊呆了！
“死神来了PTSD？”
这是什么毛病？
而当他看到这篇文章的作者名称时，则觉得自己后脑好像挨了一棒，即懵逼又愤怒！
“作者：西区精神卫生中心童主任。”
“这名字看着好熟悉……我想起来了！”
朱科顿时反应了过来，上回自己找小黑子攻击《惊魂记》，就是被这位给单手化解。
又是他！
确认过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可对方一篇短文，直接压过了蓝天买下的所有热搜。
偏偏你还不敢动人家，这位童主任的背景可大了。
朱科不服气！
凭什么！
凭什么我花那么多钱做宣传，可黑猫的片子却有人自来水！
朱科深呼吸了好几下，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行冷静了下来。
“不慌，不慌，就算有人捧这片子又如何。”
“我们的票房还是占优的……”
朱科正自我安慰呢，一旁的助理却轻声说道。
“朱，朱经理，其实就在刚才，《死神来了》的票房已经反超《血房间》。”
朱科：……
我还冷静个屁啊！
必须干他！
朱科心觉不妙，必须得压制住对方，否则不光自己的脸面没地方放，更是无法和董事会交代。
自己可是花高价，给出非常高的分成比例才请来了海外高手。
可对方用的却是两位新人组合。
若是票房败了，怎么解释？
根本没法解释！
“去，快去联系那些黑子……算了，这时候黑子已经不管用了，他们的水平太差！”
“去联系那些影评人，特别是恐怖片的影评人。”
“给他们平时两倍的报酬。”
“这帮人最擅长阴阳怪气，让他们給我往死了黑。”
“必须把形势给逆转过来！”
朱科怒气升腾，胸口起伏不定。
“我就不信，凭借我手中的资本，还压不倒一个小小的树人！”
助理按照指示立马联系影评网上的一众著名影评人。
特别是恐怖区的那些大佬。
“你好，狗牙大大，我是蓝天影视的助理。”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著名影评人狗牙看到大平台联系自己，兴奋的不行。
这是要送钱给我呀！
“我们有件事想请您帮忙，为一部电影写评论，消极的那种。”
狗牙了然，不就是差评嘛，我懂。
而且写差评给的钱比写好评都多，他乐意接。
“请问是为那部电影写评论？”
“《死神来了》。”
“告辞！”
狗牙秒下线。
助理懵了，什么情况？
她没有停歇，刚忙联系另一位影评大佬。
“兔子大佬你好，我是蓝天影视的，想找您些评论。”
“好呀，我活好收费低，可以长期合作。”
“嗯嗯，我想让您帮忙写一篇关于《死神来了》的负面评论。”
“咳咳，不好意思，我最近双手骨折，打不了字，您还是找别人吧。”
助理一愣。
双手骨折？
那你现在是用什么打字的？
吉尔吗？
这是怎么了？
助理不解，接着找下一位。
“牛牛大佬，我是……”
“想让您写一篇《死神来了》的差评。”
“不好意思，我是个自律的影评人，从来不会收费写差评，你找错人了。”
“那上回那篇《XXX》是谁写的？”
“咳咳，那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是个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拜拜。”
三位。
五位。
八位！
一连十多位影评人，全都拒绝了助理的“差评邀请”。
理由更是五花八门。
“腿断了不好码字。”
“我家狗要生崽，我要接生。”
“我妈要改嫁，我去当司仪。”
……
就离谱！
助理急的一脑门汗，平时这帮家伙都上赶着来找我们。
今天我主动找你们，为啥还个个往后躲？
无奈中，她想起了一个人。
大宋！
这位可是帕拉老师的铁粉。
上回还攻击过树人，虽然最后道歉了，但他对帕拉的崇敬肯定不会变。
对，找他！
“大宋老师你好，我是蓝天影视……”
“来找我给《死神来了》写差评？”
助理还未说完，大宋便已经恢复。
助理：这位都学会抢答了！
看来他对这事很上心，期待已久，有戏。
“没错，您有时间吗，我们愿意付平时两倍的价格。”
“不好意思，我想像你重新介绍一下我的新身份。”
“现在的我是【《死神来了》PTSD协会】的会长！”
我擦，你小子叛变了！
助理都傻了，什么情况？
“我们影评人一致决定，要坚决维护影评行业的公序良俗。”
“坚决抵制一切针对《死神来了》的诋毁和污蔑。”
“对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大宋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对方。
不光是他，所有影评人此刻都不会接受蓝天视频的邀请。
因为他们在看过《死神来了》之后就清楚。
华夏恐怖片的新时代来了！
任何敢与和时代洪流抗争的人都会被碾成齑粉！
《死神来了》注定要成为恐怖新时代的开山之作，任何敢黑他的人都会被钉在影评界的耻辱柱上。
而被耻辱柱锁定的影评人，以后还有人会相信吗？
一顿饱和顿顿饱，他们分得清！
无论你们蓝天视频出再多的钱，我们也不能成为资本的傀儡，去黑这样一部电影。
这一局，资本完败！
第八十四章 新时代的冲击
“大宋？”
“他不是帕拉的粉丝吗，而且还是铁粉，怎么会？”
朱科听着助理的报告，完全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他说他改邪归正，弃暗投明，洗心革面，回头是岸，暗自悔过，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理解。
朱科不明白，平时的日常操作，怎么这回就进行不下去了呢？
习惯了资本操作的他，思维已经形成惯性。
如今这局面让他完全傻眼。
打开影评网，朱科查看关于《死神来了》的网友评论，他越看越心惊！
一水的好评！
“郑忆导演和树人老师的再次合作，没有辜负我们的期望。”
“何止是没辜负，是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
“我以为这部电影最多是《惊魂记》的升级版。”
“可万没想到，这是一部完美超越PLUS+，至尊，终极，旗舰版！”
“树人：基操勿六。”
“我看完《死神来了》，久久难以入眠，太激动了！”
“我觉得《死神来了》绝对重新定义了华夏恐怖片。”
“再此之前，除了闹妖精闹鬼，就是做梦幻觉，基本一看开头我就能猜到大概故事。”
“其实暹罗那位的故事也一样，不说多新奇，但人家拍的就是好。”
“可《死神来了》却完全不同，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当头棒喝！”
“这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首先，这片子里有超自然现象的存在，但作为力量主导的死神却从未露面！”
“这就是树人老师的高明之处。”
“如同美女一样，犹抱琵琶半遮面远比赤条条的站在面前更为性感，否则那些布料极少的性感内衣就不会如此畅销。”
“这种人类心理被树人老师拿捏的死死的。”
“再加上郑忆导演的镜头语言完美传达了这种无处可逃的焦虑情绪，看完后我真的是难以入眠。”
“我觉得《死神来了》之所以好看，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点。”
“那便是宿命感！”
“每一个人的死亡都是宿命，无论你怎么蹦跶，都是徒劳，这种绝望情绪是以往恐怖片中非常少见的。”
“我觉得这片子应该叫《不得好死》。”
“我觉得该叫《一千种死法》。”
“叫《死神的恶趣味》也可以。”
“别的恐怖片中杀人非常直接，可我们这位死神就好像有强迫症一样，还得算无遗策，利用环境杀人，而且还特别守规矩，太讲究了。”
“史上最讲武德的恐怖片反派。”
“这个死神明明很强却过分谨慎。”
“我是一位大片迷，被朋友推荐看这片，说是场面和特效不输大片。”
“一开始我是不信的，但看完后我服了，效果绝对不比国内那些大片差！”
“飞机爆炸，车祸，火车事故，广告牌倒塌……”
“这些情节一般只会出现在动作大片中，没想到恐怖片也能拥有这种视觉刺激，带感！”
“我不爱看恐怖片，但这片子我爱看，单单这些特效就超值！”
“这就叫把钱花在了刀刃上，你看《死神来了》，有一位流量吗，有一位明星吗？”
“连一位稍有知名度的演员的未曾出现，那说明他们把钱全用在特效和拍摄上了。”
“呵呵，你们看隔壁的《血房间》估计大半的资金都花在了演员片酬上，这样怎么可能比得过《死神来了》。”
两相对比，就非常明显了。
两部片子的投资额度几乎相当，这点在网络上都可以查到。
但《血房间》片中未有任何大场面，唯一的特效还是女主变身变装之类的简单特效，显然和那些爆炸场面的花费不是一个量级。
“关键那些演员虽然没名气，可演的一点都不差，要那些明星何用？”
“片子不行，才需要明星来撑场面，《死神来了》凭借自身品质就能站稳阵脚，何须假借外力。”
“《死神来了》的视效制作在国内恐怖界绝对独一档。”
“唉，这片子哪里都好，就是看完会患上PTSD，怎么办?”
“楼上的，我也是，看部电影把我看神经了，现在看到任何东西都害怕。”
“欢迎加入《死神来了》PTSD协会的大家庭。”
“西区精神卫生中心的童主任都说了，这病没法治，只能自愈，前提是别再看《死神来了》。”
“那我的病好不了了。”
“那我的病好不了了。”
“那我的病好不了了……”
“不看是不可能不看的，我都已经三刷了。”
“我四刷，而且注册了四个账号，就为了能买四次票。”
“这片子5块钱也太便宜了，简直就是在做慈善。”
“这是我5块钱就能看的东西？”
“我强烈建议黑猫视频提高《死神来了》得票价！”
“打开打赏通道也行啊！”
“要不给个众筹下一部的机会。”
“对啊，赶紧拍下一部，这玩意一部不够看的。”
“《死神来了》都已经一周没拍续集，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赶紧拍续集，我要看这位死神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正在看评论的朱科气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观众主动要求打赏，主动要求太高票价，还尼玛催更！
这是什么世道？
凭什么这片子有那么多人支持！
关键这些评论中还时常有人讽刺蓝天视频和他们的《血房间》，这直接给朱科敢破防了。
“槽，那些影评人不敢黑，我自己来！”
朱科注册了一个小号，在这些评论底下写到。
“我看《死神来了》也很一般，无非就是玩个花样吸引人，这种模式不会长久，更没能力推出续集。”
“毕竟这套路玩过一遍观众就腻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算再从其他角度喷一下这部电影。
可还没来得及打字，他的留言底下便瞬间出现了几十条评论。
“这小黑子哪里来的？”
“很一般，你是不是高度近视？”
“我看他就是瞎。”
“呵呵，不能长久，我笑了。”
最后评论这位在文字后面还给出了一个链接。
此时被怼的浑身难受的朱科点进链接一看，更是七窍生烟，三魂崩裂。
链接的内容是一篇微博，发布者为某位小有名气的编剧。
“《死神来了》好强，我们三十多个编剧分析了一个礼拜，就得出一个结论。”
“树人是神！”
朱科看了眼这位编剧的名字，觉得有些眼熟。
“这位不是那谁吗。”
“好像是隔壁……没错，是红海视频的一位编剧！”
朱科认出了此人，心想，不就是个小编剧嘛，他的话你们就拿来当金科玉律使用，简直搞笑。
可他才刚打算以此反驳，才提起的嘴角却突然僵住。
随即眼神凝固，呆呆的望向那条微博。
“三十多位编剧……”
“分析了一个礼拜……”
我的天哪！
朱科这才明白。
这位编剧的肯定不重要。
但他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像一座泰山般直直砸在了朱科的面门上！
红海影视在分析《死神来了》！
也就是说，他们要模仿黑猫。
而且从时间上来看，对方在片子上线后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开始了逆向分析！
蓝天，红海，黑猫。
这三家争斗不休，互为犄角。
红海在帕拉与蓝天合作之后一直隐而不发，我还以为他们放弃了恐怖市场。
原来并没有，他们只是在等待机会。
等待一个成功案例！
而现在，他们认可的成功案例是《死神来了》，而非蓝天的《血房间》。
朱科的嘴唇张了张，明白了这一切。
旁观者清，红海不傻，他们会这么选择，那便是说明他们认为《死神来了》才是恐怖片的未来！
观众认可。
影评人认可。
对手也认可。
现在他朱科不认可，还有用吗？
此时他的浑身一软，倒在了办公椅上，双目无神。
他仿佛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袍，手持镰刀的身影正朝着自己缓缓走来。
这位的的镰刀刀刃上写着“新时代”这三个大字。
冒着森森寒气，优雅的挥向他的脖颈。
他知道。
这是“死神来了”！
第八十五章 节节攀升
“郑导好！”
“郑导，吃没吃早饭我，我帮你去买。”
“郑导，你的那部片子真好看，我已经三刷了。”
“郑导……”
自打《死神来了》上线后，郑忆在校内的地位节节攀升。
拍过高播放量的短片，那是有潜力的新生。
拍过有合约的正式短片，那是有潜力的学生。
而拍过正式电影，那就是有潜力的导演！
拍摄的内容不同，决定了他人对郑忆的看法。
如果以前那一声声“郑导”还有几分调笑或者揶揄的意思。
仿佛到了粤省人人都被称作“靓仔”。
那现在这一声声的“郑导”则多少带着点尊敬和讨好。
一年级新生，指导正式长片电影！
哪怕这电影并非是院线作品，而是线上播放，那也足够惊人！
在魔艺的校史上，还从未出现过这么年轻的电影导演。
一般能在毕业前指导自己的第一部长片，那些人会被称为天才。
能在二，三年级就指导自己第一部长片的，会被大家称为妖孽。
而能在一年级指导长片的……对不起，没出现过，也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形容。
郑忆这一招，属于给魔艺的词汇库干破防了！
当然，郑忆也并未在在一声声“郑导”中迷失自我。
他明白自己还差得很远。
被人簇拥的感觉当然不错，可前世有钱时，讨好自己的人更多。
但又能如何呢？
自身没有真本事，这一切就只是过眼云烟，终将消散。
两耳不闻窗外事，如今的他一心只读圣贤书。
《死神来了》这个项目的制作部分已经结束，他现在急需充电回血。
“郑导，来这儿坐，我已经帮你暖过座位了。”
一位身材娇媚的女生朝她招了招手。
“我坐不惯湿凳子。”
“郑导，来我们这儿，我俩守着你，保证不会被别人打搅你学习。”
俩大汉朝着他乐呵呵的。
“左右为男我受不了。”
还是挤到了三位室友中间。
“郑忆，你那片子我们都看了，牛哔。”程大庆竖起了大拇指。
“你那片子很好，特效场面虽然不算多，但做的都还不错。”郭凡是个科幻迷，他比较关心这方面的事。
“黑猫找合资公司做的，还算及格吧，毕竟成本在哪儿，也不能要求太多。”
“行啦，别谦虚了，好就是好！”
“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哥几个，咱要求不高，给个副导的职务就行。”
“你怎么不说让你当制片人呢。”
“也可以啊，我不挑。”
“滚！”郑忆用胳膊肘把程大庆推飞。
“郑忆，片子现在票房多少啦？”杨松推了推眼镜。
“不算太多，也就快4000万吧。”
他这话一出口，不光是身边三位，周围的同学们也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全都呆住不动。
这是在拍时间暂停系列吗……郑忆看向周围，都看着我干嘛？
“听听，这是人话吗？”
“不算太多？”
“也就？”
“4000万……”
“我怀疑你在我们面前装哔，而且我还有证据！”
三位室友全都眯起眼睛看向他，做鄙视状。
郑忆摊了摊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如果只有4000万票房的话，那就说明这片子失败了。
毕竟这片子当年可是拿下了1.2亿美元的票房，而且其中六成还是海外票房。
虽然这是院线成绩，但那可是2000年！
那年代的电影票可比现在便宜多了。
即使线上电影票便宜，但黑猫影视作为全国前三的大平台，观众基数数亿，这个庞大的金字塔底座能够支撑起的票房可不低。
郑忆的预订目标是三倍制作成本，也就是7500万以上。
现在还差得远呢。
“不愧是郑导，轻易说出了我们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
“人比人气死人，4000万票房在人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大佬就是大佬，人家的眼界和目标不是我们能比的。”
一众同学们此时才反应过来，交头接耳的议论着郑忆的话。
4000万。
的确只是个开始。
黑猫视频，办公室内。
“楠姐，昨天的详细数据出来了，你看。”张月激动地蹦蹦跳跳！
这才一周时间，《死神来了》已经回本并且开始赚钱。
虽然制作成本在2500万左右，但还有算上资金投入周期的利率，运营费用，宣传费用等……
郑忆非常“节省”，陈亚楠在宣传方面也并未大张旗鼓，所以总成本大概在3000万以上。
幸好是线上电影，若是院线电影的话，影院还得拿大头。
所以说，一般情况下，一部院线电影，一亿制作成本，至少得2.5亿的票房才能将将回本。
“截止昨天零点，票房3857万多。”
“票房曲线任在呈上升趋势！”
“好！”陈亚楠一场兴奋，这是一场大胜仗！
“现在的预期票房是多少。”
“根据数据部门的测算，应该会达到8100万左右，比放映前的预期提高了1200万。”
“楠姐，这回看那两个中年油腻男还有什么话好说！”张月兴奋的一甩胳膊，像是想把李章二位经理扫进垃圾桶。
“这个郑忆也是，这片子看着剑走偏锋，但其实是活活斩开了一条新的生路。”
“别人没走过，他便独立前行。”
“而如今路有了，便会有一堆人跟着他的足迹前行。”
陈亚楠也知道了红海视频拆解《死神来了》的事。
拆吧，拆吧。
原版在我这里呢，你再拆又能怎样。
陈亚楠底气十足，有郑忆和树人在，我何惧你们模仿！
“楠姐，如果真能达到这个票房的话，那我的奖金……”张月捂着嘴咳咳直笑。
姑娘乐出了声。
“你钻钱眼里啦，这个项目重要的地方不是钱，而是地位。”
“这一站，便决定了三个地位！”
陈亚楠伸出三根手指。
“郑忆和树人这个组合在恐怖影视界的地位。”
“我在部门内的地位。”
“黑猫影视在恐怖这个频道上的地位。”
“这三个地位，才是重中之重。”
“有了地位，什么钱赚不到。”
“哦哦，好厉害的样子，楠姐的格局好大，不像我，只想在魔都的黄金地段买套大房子。”
“那你的格局可能比我大。”陈亚楠苦笑道，毕竟魔都的房价……
“对了，楠姐，我们要不要再推一波宣传，花点钱，因为昨天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如果这部戏能票房过亿的话，郑忆就有可能会打破一项纪录！”
陈亚楠稍加思索，随后和张月一同开口。
“最年轻的票房破亿导演！”
这个成就一出口，两人都格外兴奋。
这可是个巨大的头衔。
而且关于这个头衔，还有一个更大的关键之处。
因为上一个拥有此头衔的导演，是红海影视的太子爷！
22岁，首部电影长片票房过亿。
十年过去了，任然无人能打破。
这个成绩背后红海的高层发了多少力，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若是能将这个头衔拿过来……
陈亚楠抿了抿嘴，随后轻轻摇头。
“票房造假我们是不可能做的，上面管的太严。”
“让公司全部发力支持，也许能做到，但郑忆和树人可不是太子爷，没人会这么做。”
“而且现在片子的热度已经非常不错了，再想提高，光靠砸钱效率肯定非常低。”
“付出过多的宣传费用，我也难以向董事长交代。”
陈亚楠想来想去，最后轻叹一声。
“恐怖题材这个分类还是太小众，太年轻了，观众基数不够多。”
“看来，郑忆只能等下一次机会了。”
“也许下一部电影他就能做到。”
“还来的及，他才19岁，还有三年时间。”
“但是好可惜啊，这次的预期票房都已经达到8000万以上了，就差一点。”张月比了一个会痛失棒国市场的手势。
“这一点便是天堑！”
陈亚楠看向窗外。
“若想填平天堑，除非有奇迹发生！”
第八十六章 举报信
蓝天视频办公室内。
看着眼前的实时数据以及助理拿来的这一份份报告，朱科陷入了绝望之中。
《死神来了》就像是一股飓风，正在席卷整个恐怖影视界。
而这股飓风的源头，就来自于那两位影视界的“新人”！
郑忆和树人！
而且这股飓风甚至还有出圈的趋势。
毕竟那位该死的童主任又出来为黑猫的片子证明，还发明了《死神来了》PTSD这个新词汇。
这新名词已经在热搜榜指定数天，热度高居不下。
反观自己这边，一切平时常用的“逆向”宣传手段好像突然间都失效了。
“报票房数据！”朱科心情极差。
都说人在绝望之时会有两种反应。
一种是极度恐慌，一种极度愤怒。
而他就属于后一种。
现在的朱科心头有一团无名之火在。
“上线第十天，《血房间》的票房为3515万。”助理知道老大心情不好，所以说话时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对方的呢？”
“呃……”
“说！”
“4125万。”
朱科挥拳，重重的砸向实木办公室，发出一声巨响。
他的拳头直颤，咬牙收回。
疼的！
那个狗日的采购，买的桌子质量这么好！
可助理在，他不能龇牙咧嘴的喊疼，只能憋着，汗都下来了。
“第十一天，我们3720万。”
“对方为4590万。”
“第十二天，我们是4001万。”
“对方为4983万”
面对这数据，朱科是越听越心惊。
“从第七天票房被反超开始，我们和对方的差距正以每天200万以上的速度被快速拉开。”
“不用你说，我知道！！！”朱科我气得又想敲桌子，但及时停手。
“数据分析报告呢，我总得知道对方超过我们的理由吧！”
“经过我们的分析，有几个组织一直是提升票房的主力。”
“其中有现在最流行的《死神来了》PTSD联盟，他们不光自己去看片，还会主动帮忙宣传。”
“很多人都是先了解到这种新型心理疾病，再通过疾病了解到电影，从而增加了票房。”
“另外就是编剧树人自带的粉丝群体，我特意假装粉丝入群打听了。”
“原本树人光粉丝QQ群就有40多个，在《吃》推出后，树人获得了千盟之主的称号，再次猛增了一波粉丝。”
“现在已经拥有超过80个万人群。”
“其中光百人盟主小群就有五个。”
“这些位都是氪金大佬。”
“树人的粉丝群如今都在号召多刷《死神来了》，贡献更多票房。”
“还有盟主买观影券当福利发。”
“单单这批人贡献的票房就已超千万。”
助理顿了顿，随后开口：“根据数据部门的类比。”
“树人粉丝带来的票房贡献，几乎和秦雯为《血房间》带来的票房贡献相当。”
朱科眼神不断闪动。
一个树人的票房号召力就已经顶得上一位流量小花？
虽然秦雯不是一线或者超一线，但她现在的热度可是很高的，微博粉丝的数量也是树人的三倍。
可两人的票房号召力竟然相当！
朱科哪里知道，流量明星的粉丝数量水的很，有多少是僵尸粉只有经纪公司知道。
而树人的粉丝可都是实打实的！
“经理，现在网上的风评不太对劲，越来越多的网民拿我们这两部片子做对比。”
“而对比的结果嘛……”
助理没有再说下去，转手把一份资料放到了朱科的面前。
“钱花在特效上与钱花在流量上。”
旁边一张对比图，内容为秦雯的女鬼妆和郑忆的爆炸场面。
“就这种大场面，让蓝天玩他都玩不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恐怖题材结合！”
朱科原本最得意的便是秦雯这位流量的加入，现在一看风评，反倒成为了最被观众诟病的一点。
“不过这样一来……”
朱科突然想到，如果观众都诟病这一点，但到实在没招的时候，我还能将责任都推到秦雯头上，把自己摘出去。
有好处时抢着上，有问题时头一个跑，这些老油条都是些不粘锅。
“不过，这也是最后没办法的办法，再次之前，我还得用出最后的手段。”
朱科的双眼中冒着邪光，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了起来。
他正在书写的，是一份举报信！
他要想上级文化部门举报《死神来了》！
打不过就放阴招，阴招都没用，那就掀桌子。
这种招数在行业内都算是挺无耻的。
就像是一帮学生，大家都玩的好好的，突然有一人就拿出小本本开始记录，随后转头就告老师。
这样的学生在班里肯定没朋友。
但朱科仗着自己背靠蓝天视频这颗大树，冠冕堂皇的向上级打小报告。
美其名曰……
“我们蓝天影视是在尽华夏影视行业领头羊的责任，为行业内扫除不良风气。”
行文洋洋洒洒，不出多时，一篇万字文就新鲜出炉。
朱科这个坏种抓住了一点，那就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死神来了》带来了不好的社会影响！
你童卫国医生不是树人粉丝嘛！
好！
我就抓住你那套所谓半开玩笑的PTSD理论，说这片子给大量观众造成了心理阴影，危害国民身心健康！
这种不要脸的玩意最会找这种刁钻角度，所谓的刁民告状就是如此。
文章打包，让助理直送相关部门。
“嘿嘿，你不是牛吗！”
“你不是人气高嘛！”
“你不是厉害嘛！”
“我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朱科将心中的怒气全部释放到了这片举报信当中，写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哭天抢地。
就好像《死神来了》这部片子要灭华夏之精神，吞华夏之肉体。
这样的片子不除。
还有没有天理！
有没有王法！
其实朱科很清楚，一封举报信，不可能将《死神来了》彻底打倒。
但这么做有两个大好处！
一方面，拖一拖《死神来了》，上面如果能出面调查，那片子暂时下线，票房必然受到重挫。
这些天的猛烈上升势头必将被彻底打断！
那他就能向上面交代了。
其二，若是《死神来了》受挫，那正在研究该片，将来肯定会模仿拍摄的红海视频定会断了此念头！
他们一但放弃现在的计划，那就只有走回和蓝天视频一样的恐怖路线。
毕竟黑猫现在是错位竞争，自己面对未知领域完全无法抵抗。
而在现在这条自己熟悉的跑道上，朱科有信心能击败一切对手。
一举两得。
一石二鸟！
朱科美得很，他都佩服自己了。
怎么样，陈亚楠还是太年轻。
郑忆和树人还是太年轻。
跟我这种老江湖比，你们还差得远呢！
第八十七章 不服
次日，在校内上课的郑忆正认真的做着笔记。
对现在的他来说，上课反而更像是一种休息。
噔噔噔……
手机突然响了几声。
郑忆一皱眉。
完蛋，上课忘记调成震动了。
“谁！”
“谁的手机响！”
讲台前的老师听到手机铃声，扔下教材怒斥道。
“上课时间，谁玩手机？”
“你们是学生！”
“学生的天职就是学习，而学习的时间百分百专注就是职业素养。”
“玩手机就是扰乱课堂秩序。”
“你们如果连这点小小的自我要求都没有，那以后还怎么面对这个残酷的社会。”
老师显然对上课玩手机这事烦透了，横眉怒指，中气十足。
“刚才谁手机响，站起来！”
“我要记下来，扣你期末成绩，”
咳咳……郑忆只能尴尬的缓缓起身。
“哦，是郑忆啊，你是有什么事需要处理吗，要不我暂停会等你？”老师的语气突然温柔，态度180度大转变。
同学们：……
过分啦！
老师过分啦！
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可还行。
郑忆看了眼微信。
陈亚楠：急事，速来！
几个大字简短有力，同时透露出对方浓浓的焦虑感。
郑忆和陈亚楠接触时间不算太长，但他知道，这位办事效率极高，所以她说有急事，那一定是天大的事。
课是不能上了，得立马去。
“老师，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好，赶紧去吧，需不需要我开车送你？”
同学们：……
老师你现在的嘴脸有点像我们男生遇见女神时的模样。
郑忆摇摇头，匆忙离开。
老师看向郑忆离去的背影笑着点点头，随后发现所有学生都在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向他。
“看什么看！”
“哪天你们能像郑忆一样有资格拍电影，我也让你们随时离开课堂。”
学生们都低下了脑袋。
人比人，气死人啊！
……
郑忆打了车就赶到黑猫视频，第一时间快步冲往办公室。
“什么事这么着急。”郑忆一进门就发问。
此时办公室内，张月又在殴打抱枕，而陈亚楠则靠在办公椅上表情严肃。
“有小人举报我们！”张月打累了，喘着粗气说道。
举报？
陈亚楠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聊。
“今天一大早，上面有人通知我们，《死神来了》这部电影正在接受文化管理局的审核，现在处于商讨阶段。”
审核？
郑忆完全不理解，我们的片子都已经上线播放了那么久，还审核什么？
“我来和你解释一下。”陈亚楠看出了他的疑惑。
“一般我们视频平台的播放内容，无论是短片，电视剧，电影，综艺，都需要提前上报。”
“上报的时候会通报大致内容。”
“但其实上面管的很松，基本只要申报就能过。”
“这是为了促进文娱产业的发展。”
“但是！”
“我们这些平台需要自检！”
“也就是说，如果内容有问题，文化管理部门是会找后账的。”
“而且一但发现问题，不光作品要下架，我们还会面临处罚。”
“这处罚还不光是罚款，还会提高上面抽查的几率。”
“简单来说，会被盯上。”
陈亚楠压低了声音。
“今天上午我们收到的消息，对方的原话是。”
“你们平台之间事真多。”
郑忆一听就明白了，对方明显在暗示，这次举报是你们平台同行搞得鬼。
上面也不傻，一封随随便便的举报信，就让自己被别人当枪使，我们不要面子哒！
“而且说明白了，是在商讨阶段。”
“而非处理阶段。”
陈亚楠手肘撑着桌面，凑近过来。
“那也就是说，这事处于可办可不办的情况。”
“人家给了我们时间处理。”
她递了一张报告给郑忆，上面记载了大概的商讨内容。
郑忆一看，面色便沉了下来。
小人！
说恐怖片影响身心健康，就像说射击游戏会造成犯罪一样。
这不没事找事嘛。
不过最近好像是有不少人号称自己得了《死神来了》PTSD，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是片中死神的杀人手段。
利用日常生活中的环境造成意外杀人。
这种模式给观众的代入感极强！
比一般那些闹鬼的恐怖片要强上太多。
毕竟鬼大家没见过，可意外却是天天都有的。
但代入感增强的同时，也更容易让人后怕。
对方很聪明，以这一点为突破口，想要打压《死神来了》的热度。
“那我们该怎么处理？”郑忆想明白后，便发问。
“我叫你来，便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写报告。”
“向上面解释一下片子的内容。”
“同时让对方给我们提出整改意见，不行的话，稍微删除点镜头，上面也算处理过了，我们也配合了，都好交差。”
陈亚楠给出的是老成之言，给上头面子，配合工作，做出点小让步。
“你觉得怎么样？”
“不爽！”郑忆回答的非常直接。
“删减镜头会直接影响观影效果，这点我不能接受。”
“其次，我们整改了，便是在承认我们有问题。”
“我不服！”郑忆眼神坚定：“我们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
“切，你不服有什么用！”此时缓过劲来的张月一脸鄙夷。
“有用啊，不服就不认错，不认错，那举报我们的人就达不成目的。”郑忆回头看向他。
“对付这种小人，就不能有任何一次让他们得逞的机会，否则以后还拍不拍电影了。”
“你只要拍，人家就敢举报。”
“倒不如一次性解决，让所有人无话可说！”
陈亚楠听完他的话，眼神一变。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对事情的看法非常成熟，不像是位学生。
“你说的容易，这么好解决的话，楠姐何必发愁，何必想着要整改。”
张月气鼓鼓：“我告诉你郑忆，年轻人别太气盛！”
“不气盛还叫年轻人？”
郑忆咬着嘴唇稍加思考，随后便露出了笑容。
“我不光不服，不改，我还要怼回去！”
“他不是说我的内容让观众害怕，心里不适嘛。”
“那我就要从这一点上怼回去！”
郑忆自信满满的起身：“陈经理，现在我想补拍一条短片，需要召回所有《死神来了》的主演。”
陈亚楠眯起眼睛看向他，看了有足足一分钟，随后点头答应。
莫非这小子真有招？
她猜不透。
完全想不明白郑忆要干嘛。
但她从对方的眼神和充满周身的自信中读到了一切。
她选择相信对方。
“我去联系演员，小月，你去联系摄制组。”
“郑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很快，原班人马集齐，郑忆将刚刚写完的表演内容发到了演员和副导演等工作人员手中。
大家都清楚发生了什么，此时正愤愤不平。
但当众人读完他写的短片内容后……
“郑导，这么做不好吧……因为举报人会吐血的！”
“这不得活活气死？”
“打死对方也想不到，还能这么玩。”
“哈哈哈……”
刚才还带这些愤怒的众人，此时全都挂上了坏笑。
郑忆拍了拍手。
“好了，我们就用这部短片，回击举报信！”
第八十八章 这是一部公益宣传片
两天后，蓝天视频办公室内。
朱科的心情大好。
举报信送上去之后，黑猫那边必定焦头烂额。
这回让他们不死也脱层皮！
“嘿嘿，我只是动动手指，就能让对方乱作一团，真是想想都带劲。”
至于后果嘛。
成王败寇，在他眼里，这个世界是不讲道德的，只分输赢。
“嘿嘿，要不了几天，《死神来了》的票房上升趋势就会被打断。”
“不费吹灰之力！”
朱科非常得意。
自己真是太强了，太聪明了。
而且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感觉，真爽！
我可以随意指责别人，你还没法还嘴。
以后就这么整黑猫视频，手段简单见效快，多好。
当然啦，如果对方愿意认输的话我也可以停手，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大恶人嘛，哈哈哈……
朱科哼着小曲，乐的跟要入洞房一样。
“我看看哈，《死神来了》有没有下架整改。”
朱科给自己倒了杯茶，面带着胜利者的笑容，打开了黑猫视频的主页。
“咦，片子还在。”
“呵呵，不着急，总是要整改的，否则绝对过不去这一关。”
他刚打算关闭电脑，继续自我陶醉，却看到视频页面的下方出现了一条推送信息。
“《死神来了》公益短片正式上线，欢迎免费观看。”
公益短片？
朱科的眼神定住了，有些不理解。
“这是什么玩意，恐怖片和公益短片有什么关系？”
带着好奇，他点开了视频，开始观看。
短片一开始，便是一番浴室场景。
“这场景有些熟悉啊，好像是……”
朱科已经补完《死神来了》，他认出了这个场景。
这间浴室，便是第一位幸存者托德遭遇意外的地方！
地面上沐浴液倾倒，即将被托德踩到。
而且结果，所有看过片子的人都已知晓。
托德因为滑到而被晾衣绳缠绕脖颈，最终窒息而亡。
片中的托德“碰巧”踩到了沐浴液，即将摔倒在晾衣绳上，画面却在此刻突然停止。
同时，托德的扮演者穿着戏中服装，面带笑容出现在了镜头前。
朱科傻眼了，这是要干嘛？
而让他更傻眼的还在后头呢！
演员开口，用标准的播音腔说道。
“平时浴室中潮湿地滑，请勿放置尖锐物体，或者其他会伤害到自己和他人的物品。”
“浴室请经常通风，让地面保持干燥，以防老人，小孩这类易受伤人群出现意外。”
看到此处的朱科长大了嘴巴，表情充满了惊恐。
画面一转，另一个让朱科非常眼熟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这是女老师的家！”她立马反应了过来。
女老师的死法更为复杂，死神对环境的利用再次发挥到了极致。
她因为分神，误将开水倒入杯中，烫嘴之后全部倒掉，却又立马倒入冰块和酒，造成杯子热胀冷缩破了一条缝。
这条缝隙让杯中酒滴落到了电脑显示器上，显示器短路炸裂，飞出的残片击中了女老师的脖子。
同时短路的火花将烈酒引燃，一路烧到灶台，最终起火。
已经倒地并大出血的女老师想要拿取放置在刀架上的抹布灭火，却导致刀架倾倒，自己则被坠落的菜刀刺中。
片子播放到女老师即将倒酒的那一刻，就像之前那般突然停止。
随后女老师的扮演者步入画面。
“普通马克杯，玻璃杯，如果没有可以盛放热水的标志，则请勿用来盛放开水。”
“同时，厨房内因安装有效的防火喷淋装置和烟雾警报器。”
“刀具请安放在安全位置，以防倾倒伤人，或者被孩子拿取。”
朱科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画面又是一转，田晓棠饰演的女配出现在街旁。
片中，她会被公交车无情碾压至死。
就在车辆即将撞到她的瞬间，画面停止。
田晓棠出现。
“过马路时，请遵守交通规则。”
“红灯停，绿灯行，请走人行横道线。”
“请左右观察，不要在通行时玩手机等娱乐产品，以防分散注意力，避免发生意外。”
这……
这！
朱科的嘴角已经开始抽搐，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整个人好似要中风一般！
“请勿在火车轨道附近玩耍。”
“同时不要将汽车停靠在轨道附近。”
“也不要在轨道附近抛掷杂物。”
说这段话时，画面停滞在给削掉脑袋的那位出事前。
“请定期检查家中电路安全。”
“同时，不要使用没有安全证明的电器和家用产品，以防造成短路。”
女主克莱尔现身说法。
片中的她，家里的电路呲呲冒火星子。
朱科彻底懵了。
哪怕短片已经结束，他却依旧看向黑屏，足足愣了有半个来小时。
最后他颤颤巍巍的打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小药瓶。
上书“麝香保心丸”。
吨吨吨……
全倒在了嘴里。
缓了半天，他才怒骂一句。
“这TM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
“这是个鬼才啊！”
第一次看到郑忆这个名字时，朱科不屑。
但被《惊魂记》和《死神来了》教育过之后，他对郑忆产生了欣赏和爱才之心。
只怨为什么这人才被黑猫得着了。
而现在，看到这部由恐怖片改编的公益短片之后，他对郑忆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因为他不知道这位导演的上限在哪里。
他看不到！
原本他以为自己都这么下作了，对方总得付出点代价。
可才两天时间，对方不光没进套，还想出了一个自己敲破脑袋也想不到的反击手段！
你不是说我的片子吓人，把人都吓出病了嘛。
我不是，我没有。
恐怖片只是他的外壳。
其实这是一部安全教育片！
就像禁毒宣传片会放些受害者身体溃烂的照片一样。
的确会让人不适，但那是为了警醒众人。
所以我安全宣传片带点恐怖，这很合理。
朱科很清楚，这不是陈亚楠的计策，绝对是这位新人导演“搞的鬼”！
他心想，如果换个位置，自己是郑忆……
那怕给我喝十吨脑白金，我也想不出这么绝妙的点子！
不光彻底推翻了自己举报信的内容，还将这一拳给打了回来。
朱科深知，举报信送了上去，如果黑猫没错，那就是自己错了！
毕竟总有一方得是错的！
原本他以为自己站在了不败之地，可他万没想到，郑忆竟然用自己最擅长的事完成了反击。
那就是拍片！
“我千算万算，竟然低估了郑忆的能力。”
“看来我的举报信是白费劲……不对！”
朱科露出了万分痛苦的表情。
“不是白费劲！”
“我不光没有阻止对方的票房上涨，有这短片在，对方的热度还会暴涨一波。”
“等于在我的逼迫下，对方搞出了一个全新的宣传手段！”
“能出圈的手段！”
朱科那叫一个后悔啊！
我不举报，对方还想不到拍公益短片这招。
“我把对方的潜力给逼出来了，哎呦我去……”
朱科彻底明白了。
自己以后千万不要逼郑忆。
因为若是被逼急了，你真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来！
第八十九章 弄巧成拙
《死神来了》的公益短片推出之后，就像朱科估计的那样，立马引起了巨大的反响。
特别是那些看过电影观众，看到此片后都绷不住了。
“什么鬼？”
“噗哈哈哈，恐怖片还能这么玩？”
“这是一本正经的在搞笑啊。”
“虽然我知道他是认真的在宣传安全知识，但我真的看不下去了，笑死我了。”
“正因为一本正经才好笑啊。”
“这算是官方玩梗吗？”
明明是一部恐怖片，现在却突然截取片段，还让演员上阵，做出一部安全宣传的公益短片。
谁能想得到，原来恐怖片还能这么玩！
“这公益短片的导演还是郑忆老师，我觉得他是在尝试一种很新的宣传方式。”
“太新了，看完我脑袋都快笑炸了。”
“这不比那些买热搜，买话题的炒作方式来的高明！”
“那种手段在郑忆导演的面前就是小儿科好不好。”
“别说了，那些都是资本的手段，可郑忆导演明显不玩那套。”
“《死神来了》没有明星，没有流量，找的演员虽然没名气，但明显演的很认真，比那些抠图换脸的可强多了。”
“钱全都花在了特效和场景制作上，哪家资本会这么干，在资本眼里，郑忆导演肯定就是个傻子。”
“但现在傻的是谁？”
网友们深表认同，这年头认真拍戏，一心想带来好作品的导演反倒成为了少数派，现在有年轻导演愿意这么做，他们作为观众必须捧着！
“你们也就看个乐，最惨的是我们这些UP主！”
“自打《死神来了》上线之后，我们就知道这片子绝对会成为近期的风口。”
“只要跟风制作短视频，那绝对能火。”
“我们费劲巴拉的，一大帮UP主都在制作各种模仿视频，出发角度都是拍摄各种死亡巧合，想要以创意突出重围。”
“可是万万没想到！”
“我们的视频都还没做完呢，人家郑忆导演自己出了一部短片！”
“从创意角度来说，直接完爆我们所有这些UP主。”
“谁能想到，这片子竟然还能改造成安全宣传片，直接给我们一个暴击。”
“我觉得我们的脑子和郑忆导演相比的话，可能就是个摆设。”
“现在我只求一件事。”
“求求郑导，您能不能休息一下，给我们这些二创作者一条活路。”
这位说的咬牙切齿，你这公益短片一出，直接秒杀我们做的视频，饭碗都砸了！
“笑死，好惨。”
“这一笑，十年功德没了。”
“大家放心笑，功德算郑忆导演的。”
“嘿嘿嘿，官方逼死同人可还行。”
“郑忆导演过分了嗷，给别人留口饭，狗头。”
这部公益短片在短短一天时间内就获得了破千万的播放量！
看过电影的当鬼畜看。
没看过电影的也会当预告片看。
关键不少对恐怖片不感兴趣的人都关注到了这部免费的公益小短片，被这种反差极大的“幽默”方式所吸引。
一但受到吸引……
这短片真有意思。
会不会正片更有意思呢？
要不我去瞧瞧吧。
就这么滴，大波原本并不关注恐怖片市场的观众也进入到了《死神来了》的世界当中。
而这部短片也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热搜榜。
#史上最费钱的安全教育片#
花了2500万成本，可不是最费钱的吗。
一点没毛病！
如果原本《死神来了》的出圈程度是20的话，那这部短片出现后，出圈程度便直接暴涨到了100！
《死神来了》的大名被无数观众所知。
虽然这些普通观众并不一定会去花钱看正片，但宣传基数提高了，票房必然会出现暴涨！
此时坐在办公室内查看数据的陈亚楠欣喜若狂！
前几天她还认为郑忆能否打破最年轻破亿导演这事，必须得出现奇迹！
而如今这奇迹不就来了嘛！
“小月，现在数据部门的预期票房是多少。”
张月也非常兴奋，中午都多吃了好几碗。
“现在已经达到了9800万！”
“差不多增加了2000万的预期。”陈亚楠根本无法止住笑意：“一部几乎没花什么成本的短片，却能增加数千万票房。”
“这个郑忆就是个天才！”
“估计现在朱科那王八羔子连肠子都快毁青了。”
“谁让他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朱科本把郑忆这位新人导演当做八岁顽童，便随意一指。
“来，你出来。”
“对，就是你。”
“来打我一拳。”
嘭！
结果朱科口吐鲜血。
这TM八岁！
八岁的一拳威力这么大？
“数据部门的估算也会有误差，郑忆距离一亿票房这个目标，已经很近了。”
陈亚楠从未如此兴奋，这是一项仅仅作为旁观者都会激动万分的成就。
更何况她不光参与其中，还是主导者！
“等待奇迹不如自己创造奇迹，郑忆做到了，比任何人做的都更好。”
陈亚楠感叹道，她又想拉着张月去寺庙烧香了。
捡到这么有潜力的新人导演，不去还愿她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楠姐，接下来我们只要静静等待就好，我相信郑忆一定会刷新成就，创造历史的。”张月虽然当面经常和郑忆拌嘴，但她心中却在默默支持他。
“不，我们现在要做的可不是等待！”陈亚楠的笑容更甚，只不过这笑中带上了一丝残忍。
“朱科暗算我们的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他不要脸，那我就把他的脸皮撕破！”
很快，网上就出现了知情人爆料。
“天啦撸，原来《死神来了》会拍摄安全教育短片，还有这样的背后故事在！”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你搞我的事我发到网上，这很合理吧。
“草，我说怎么郑忆导演会突然搞出一部短片。”
“没错，一般这种宣传性质的短片都会在影片上线前或者刚上线的时候推出。”
“但现在《死神来了》上线十多天才突然推出短片，的确不合理。”
“我们都被这短片给迷住了，却忘了问为什么。”
“爆料信息中说了，他是黑猫的前内部人员，从在职同事口中得知，《死神来了》是被举报后，才不得不拍摄短片自证清白。”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恐怖片限制不是开放了吗，怎么还有人举报。”
“你傻呀，举报人肯定不是观众和普通人。”
“那是？”
“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至于这个同行是谁……”
“不用说了，我用脚指头想，也能想明白是蓝天视频搞的鬼。”
“毕竟同期上线的恐怖片只有蓝天的《血房间》，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用盲肠想，也知道是蓝天。”
“我用小肠想，也知道是蓝天。”
“我用腚眼想，也知道是蓝天。”
“我用吉尔想，也……”
这条号称内部消息的文章一出，“犯人”立马被锁定。
毕竟一般人无仇无怨的，谁会去举报《死神来了》。
只有你们蓝天视频眼红人家片子票房高，碾压你们的同期作品，才会做出如此下作的举动。
“素质吊差，狗屁蓝天视频。”
“仗着自己公司规模大，就欺负别人？”
“黑猫的体量也不小，这纯粹是手段脏。”
“这完全是斯文败类的行为，看着人模狗样，肚子里都是男盗女娼。”
“市场就是被这种无良资本搞坏的！”
“妈的，我还买了蓝天的大会员，下个月不续费了！”
“什么弔平台，我也不看了。”
“我还买了年度会员呢，明年也不续费了！”
网络上顿时了一阵对蓝天视频的声讨浪潮。
而在这浪潮来临后不久，朱科便被叫到了董事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