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深谋远虑
梦余自然知道三哥卢冰为什么不表态，一来自己和玖总的谈话还没有结果，二来他想看看玖总的诚意到底底限在那里，三来他还没有看过梦余给他的东西。
梦余相信，三哥卢冰刚刚问伏哥要的投名状就在信封里，梦余觉得，里面的东西绝对值得三哥卢冰帮他。
“三哥！”玖总的声音中带着恳求，恳求三哥确认他的说词。
“玖总，今天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梦余的话显得信心十足。
“谁还会跟你站在一起？”玖总反问道，不过语气显得没什么底气，声线最后降音明显。
“进来吧。”梦余对着车间顶部大喊一声。
三个字的回音在车间内环绕而出，久久不舍散去。
伏哥以为梦余在叫自己，赶紧站了起来，不过还未等他挪动脚步，就听着车间其他三个方向有急促的脚步声向梦余所在的地方靠近。
“梦余，你想干什么？”玖总好像猜到了什么，大声的对着梦余吼道。
“玖总，玖玺公司压榨员工这么多年，难道不该给个说法吗？”梦余反问道。
“是他们，不可能，他们不敢，你们都被解雇了，解雇了。”玖总深感恐惧的喊道。
他的双脚在地上压的紧紧的，仿佛要把脚陷进去才会觉得安全，一双双手则狠狠的扶住椅子的把手。
“兄弟们，玖总要解雇我们，你们说怎么办？”梦余对着身后已经逐渐汇集的人群喊道。
“好、好、好。”梦余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共鸣声。
“三哥，您不看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梦余觉得时机已经成熟，赶紧乘热打铁让三哥赶紧看了自己的投名状后好表态。
看了半场好戏的三哥卢冰，自然知道时机已经成熟，这时候形势已经十分明朗，他做出的决策自然不会背离民意。
三哥卢冰缓缓的拿起梦余递过去的信封，然后慢慢抽出里面的文件。
里面的文件一共有两份，一份是玖玺公司大部分司机的辞职声明，一份是关于二哥的一份材料。
脸色一直非常淡然的三哥卢冰，在看到二哥的材料以后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这是一份二哥两前年犯罪的一些主要证据，虽然有些是推测，但是因为内容非常机密，证据链条也很清楚，所以这让三哥卢冰感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威胁。
“玖总，你可以离开了。”三哥的话冰冷而锐利，丝毫没有商量的语气。
如果说刚才和三哥的对话还像聊天的话，现在三哥的话就没有和任何人聊天的迹象了。
在这里，就是三哥卢冰的天下，就是他说了算数。
听到三哥冰冷话语的玖总大惊失色，他没想到梦余准备的东西能瞬间把三哥的脸色给扭转了。
深知三哥脾气的玖总赶紧起身撤退，梦余和他身后的司机们也没敢出什么言语，只是自动的让出了一条道路，看着平时威风八面的玖总仓皇退遁。
“梦余，让你的兄弟也回去，还有后面的那个。”三哥的声音依旧冰冷。
梦余身后的司机们有些不甘，不过被梦余抬手阻拦，因为接下来的谈话只能由他和三哥单独谈。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入伙谈话
大多数人离开后，三哥卢冰让自己贴身的兄弟也全都离开。
这时的梦余是特别的忐忑，因为他不确信外界关于三哥和二哥不和的消息是否属实。
如果属实，今天送来的东西是份大礼，如果不属实，那他送来的就是自己的催命符。
从三哥卢冰的一系列行为来看，梦余还不能判断出三哥的下一步计划。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三哥卢冰此时也很谨慎，甚至于有些紧张。
等待人群走后掀起的灰尘都落下后，三哥已经现在梦余的身后。
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威胁和浓郁的杀气。
梦余没有敢转身，也没有做出任何心虚或者胆怯的工作，不过心跳的频率已经仿佛成为这个车间里最大的震动。
突然，梦余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有一片类似冰刃的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梦余感觉到如果不是有人控制住这柄冰刃的重量，可能它马上就会没入自己的脖子里。
深冬的空气加上冰刃的锋利，让梦余感觉到了死亡的冰冷和威胁。
“说，谁派你来的？”三哥卢冰的声音低沉锋利，每个字的起伏都传递到他手中的冰刃上，让梦余心生恐惧。
“三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梦余猜到了三哥卢冰的意图，不过他不能承认，也不能有对应的反应，否则就太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目的了。
“信封里的东西你不会告诉我是从路边捡来的吧。”三哥卢冰提醒道。
“难道三哥忘了我曾经在警局干过？”梦余反问道。
“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三哥卢冰语气强硬了许多。
“但是我被开除的事情也是众所周知，莫非三哥认为我会无间道？”梦余故意说出三哥卢冰的猜测。
“你该不会也有我的东西吧？”三哥卢冰没有理会梦余的反问，继续自己的问题。
“三哥的事情都是干净的，漓县黑白两道众所周知。”梦余恭维道。
“那你拿老二的东西给我干什么？”三哥卢冰问道。
“三哥，二哥的手段大家都清楚，如果我要请三哥帮忙，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三哥如何肯帮我。
再者说如果玖总马上去找二哥喊冤，三哥要帮我也要给二哥一个说法，否则为了我一个无名小卒，三哥怎么会舍得为了我和二哥翻脸？”梦余分析道。
此时梦余感觉到脖子上冰凉的冰刃已经不见了。
“你倒是想的周全，不过想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三哥卢冰提醒道。
“你信不信，玖总一会儿就会来找你要人。”梦余说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交出去？”三哥卢冰凑近梦余的耳边威胁道。
“怕，所以我才很三哥说实话，如果三哥把我交出去，就只能算我错信了江湖的传言。”梦余说道。
“你不用那这种话来激我，没用。”三哥卢冰瞬间猜透了梦余的心思。
高手之间的对决，真真假假，套路的，非套路的，如果找不到对方的弱点，很难打动和说服对方。
“那我还有机会吗？”梦余问道，语气中已经带着穷途末路的感觉。
“你把信息的来源说清楚。”三哥卢冰依旧没有打消心中的疑惑。
如果梦余不能自圆其说，那他今天就很难完整的离开这里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自圆其说
其实梦余敢来这里，自然是预料到了所有的可能，三哥卢冰对于消息的来源肯定会起疑，这很正常。
不过难的是如果说明这个消息的可靠而且合理的来源。
从三哥卢冰的反应来看，这些消息的可靠性和真实性毋庸置疑，现在只差来源的合理性了。
留给梦余的时间也不是特别多了，他预料到了二哥很快会赶来，如果他不能及时打消三哥卢冰的疑虑，那他送出去的文件就是他自己的催命符。
“其实二哥的有些资料早就在局里备案了，只是有些缺乏完整的证据，包括今天我带来的这一份。”梦余解释道。
“你不要忘了，你不过是干了两月的交通警察，这可是刑警才能掌握的资料。”三哥卢冰提醒道。
其实三哥卢冰也很想知道梦余如何解释自己带来的东西，至少在三哥卢冰看来，他没有想出能够自圆其说的说法。
而这，也是梦余敢于冒险带这些消息来当投名状的原因。
“三哥可知道当初我为啥要去追那辆我不该负责的黑车？”梦余问道。
“不知道，但是应该和这个资料里面的内容没有关系。”三哥卢冰十分肯定的说道。
当年导致梦余被开除的事情，三哥卢冰比一般人都清楚，因为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出的事。
那个黑车司机后来还找了三哥帮忙，不过三哥没有出面而已。
“三哥难道不知道那个黑车司机是二哥的人？”梦余提醒道。
“不会，不可能，老二不敢来抢我的地盘。”三哥卢冰马上断然否定道，他绝对不相信有人敢擅自投靠老二那边。
“其实那个黑车司机只是收了点二哥的钱，也没正式投靠二哥，不过后来三哥你的大义灭亲让他很快就投靠了过去。”梦余提醒道。
“那是我同意了的，他专门来我这里说了这件事。”三哥卢冰自信的回道。
“你可能不知道，这个人在离开之前收集了你很多的资料。”梦余提醒道。
“我没什么可查的。”三哥卢冰说完后心里也有些担心，这样的人成事不足，但是败事却肯定是一把好手。
“三哥确实没什么可查的，不过当初我被开除后，我在局里的兄弟专门找过那个黑车司机，那个黑车司机因为害怕，就把他手里的资料拿给我作为补偿。
他说只要我拿着那些资料去局里，我就可以将功赎罪，重新当回警察。”梦余继续说道。
“那我的资料呢？”三哥卢冰马上问道，他也好奇那个黑车司机到底搜集到了什么东西。
“我都烧了，因为我没想投靠二哥。”梦余自信从容的说道。
因为从三哥卢冰的话中他已经感觉到，三哥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相信他的话了。
至于那最后的百分之十，就是他需要去找那个黑车司机却确认这件事，而这是非常简单的一件事。
三哥卢冰据此推定梦余不敢说谎，因为说谎的代价比不说的代价大的太多。
到时候不到三哥饶不了他，就连二哥也会宰了他。
就在三哥准备找人把那个黑车司机抓来核实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
漓县江湖的二哥出场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二十年前的二哥
梦余和三哥卢冰都随着笑声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高近一米九，方形国字脸，一脸络腮胡的男子正大刀阔步的向二人走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小弟，快进车间大门的时候，络腮胡男粗壮的大手一挥，身后的小弟全部停了下来。
此人正是漓县江湖的二号人物二哥——张奎，由于一号人物长期不见踪影，有时候张奎认为自己就是大哥了。
张奎刚刚一到就给了三哥卢冰一个大大的拥抱，直到三哥卢冰有点出不了气了他才罢手。
论力量，三哥卢冰和二哥张奎差的太远，但是江湖上的口碑却是截然相反。
“二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三哥卢冰故意问道。
“老三，你这块地盘好啊，太阳都是从你这边落下，你得到的阳光可比我们多得多哟。”二哥的话里有话，但是又像是在开玩笑。
“二哥喜欢，我让给你便是，我还乐的清静。”三哥卢冰顺水人情的回答显得十分的大气。
“老三就是大气，这位兄弟很是面生，还受了伤，不知道是哪个档口的？”二哥故意看着梦余问道。
虽然梦余并不出名，但是在漓县这个地盘，想要知道的话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这是刚刚加入我这边的兄弟，梦余。梦余，叫二哥。”三哥卢冰顺口说道。
“二哥！”梦余故意压低了音量，右手紧紧的捂住胸口说道。
“梦余，这个名字很熟嘛，好像还当过交警，你看看，我记忆不太好，不知道准不准啊？”二哥张奎故意提醒三哥卢冰，眼神死死的盯着卢冰的眼睛。
“二哥，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我这里不拘一格降人才，只要忠诚、可靠、能干，都是我的兄弟。”三哥卢冰的回答等于给梦余贴上了标签。
梦余知道，对外三哥卢冰可能会这么夸自己，一会儿外人走了以后肯定还有更多的考验接着来。
毕竟，让狡猾聪明的三哥相信一个警察，肯定不会一帆风顺。
“我可没老三的气量大，我的原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二哥张奎边说边用眼神威胁着梦余。
如果说刚开始梦余还有些紧张和害怕的话，那么现在的梦余显得就从容多了。
“二哥，二十一世纪马上到了，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三哥卢冰这时候还跟二哥张奎开启了玩笑。
“好了，好了，耍嘴皮子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来的目的你肯定早就知道了，给个话吧。”二哥张奎停止绕弯，直奔主题。
三哥卢冰也知道二哥张奎的特点，他也没打算回避，直接回复道：
“人已经是我的人，事情嘛各凭本事。”
“老三，你这就是不给我面子了。”二哥张奎语气有些严厉。
“二哥，梦余的底细我会摸清楚，不过玖总不是什么好货，你看他的手下，全都跑了。”三哥卢冰解释道。
“再怎么说，这是玖玺公司的家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二哥张奎仍旧没有松口，真实意图还是想让三哥卢冰不要插手。
“二哥，玖喜这个人先来找了我，又去找你，这不明显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吗？”三哥卢冰想把焦点转移一下。
“老三，你要保梦余也可以，不过必须付出点代价。”二哥张奎阴险的说道。
说到底，都是为财，二哥清楚，三哥清楚，梦余也清楚。
第一百二十四章 顺水人情
三哥卢冰想通过谈判的方式解决梦余困境的努力失败了，想不到二哥张奎最后开始强行要梦余为此事出血。
这件事三哥卢冰不会轻易同意，梦余也不会轻易同意。
只听到梦余自信的说道：
“二哥，玖总能给的条件我也能给，现在玖玺公司的人都听我的，我相信，不出半年，漓县的公交市场我就有话语权。”
“画饼的事情我也会，不过我只需要一个月，你要半年。那我们吃什么？”二哥张奎威胁道。
他才不会受梦余的鼓动，玖喜的肉已经放在案板上了，随时可以下刀，而梦余还需要半年。
况且漓县西边是老三的地盘，这次好不容易由玖喜出面让自己可以顺便插手老三地盘的事情，二哥张奎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这时就在旁边的三哥卢冰坐不住了，他眼神死死的盯着二哥张奎，字正腔圆的说道：
“二哥，这是我的地盘。”
不过八个字而已，三哥卢冰说的掷地有声。
如果说前面他还顾及面子问题，现在听到二哥张奎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总部威胁自己的兄弟，他肯定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梦余也没想到三哥卢冰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跟二哥张奎翻脸，此时的他还有些小小的感动，至少自己的眼光和判断没有错。
感到威胁的二哥张奎马上做出了反应，不过不是硬碰硬的反应，为了玖喜这种人和老三闹掰，他肯定不愿意。于是他换了个口气说道：
“都是大哥的地盘，我们都是看家的人，没必要为了外人闹掰是不是。”
“二哥说得对，梦余已经是我的兄弟，自然都不是外人，现在玖喜才是我们的外人。”三哥顺着说道，言语间滴水不漏。
梦余观察着两人的表情，二哥张奎的表情丰富，但是可以看出内心目标不太坚定，属于随时两头倒的类型。
而三哥卢冰一来就表明了态度，对自己的目标非常明确，底限也很清晰，绝不允许任何人到他的地盘撒野。
“不过，我总得给人一个交待。”二哥的话中已经有些开始耍赖嫌疑了。
“交代很简单，梦余已经准备好了。”三哥卢冰说完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二哥张奎。
看到文件后的张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梦余手里居然有这种东西，不过他马上反应了过来，十分恶狠的说道：
“这个人，不能留。”
这个态度几乎和三哥卢冰刚开始的态度一模一样，不过这次不用梦余再次解释了。
“这算梦余的投名状，本来我打算给你送去的，现在你来了直接交给你更好。”三哥卢冰说道。
“老三，你精明能干，难道就没有什么怀疑？”二哥张奎用异样的语气提醒着三哥卢冰。
“多谢二哥提醒，你来之前我刚刚审问结束，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三哥卢冰调侃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如果这个人出了事，你得负责。”二哥张奎威胁道。
“我的人我自然会清理门户，放心。”三哥卢冰自信的回答道。
“行，今天的事情就这样，告辞！”二哥言毕马上拂袖转身离去。
“二哥慢走！”三哥卢冰礼节性的说道。
“多谢三哥！”梦余如释重负的说道。
“谢我？你的事还没完！”三哥的声音马上又变得严厉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最终考验
梦余以为危机已经解除，却没想到三哥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这让梦余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但是，梦余还是强装镇定的问道：
“三哥尽管问。”
“想要入伙，光靠钱和那些证据可不行。”三哥卢冰提醒道。
“三哥的意思是？”梦余问道。
“你这么聪明，今天的事情你都算的七七八八了，难道不知道我说的啥？”三哥反问道，他觉得梦余在装傻，越是这样越让他生疑。
“如果要做那些事，我就不会来找三哥您了。”梦余解释道。
“不用给我戴高帽，拿出你最后的底牌吧。”三哥卢冰有些期待的说道。
梦余没想到三哥猜到了他还有底牌，不过这时的梦余犹豫了。
底牌他确实有，但是如果他这时还能拿出底牌，反而说明了自己是城府非常深的人，如果让三哥知道自己的心思如此缜密并且深藏不露，只会更加加深三哥卢冰对他的怀疑。
想明白后，梦余十分肯定的说道：
“三哥，我最后的底牌二哥已经拿走了。如果不信，可以马上请那个黑车司机来当面对质。”
“真的没有？”三哥不信的问道，他太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他还暗暗下了决定，如果梦余还能拿出他意想不到的底牌，那这个人就太可怕了，必须除掉，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真的没有，如果有，那就是我的命了。如果三哥觉得可以，随时来取就是。”梦余忍痛挺直了腰板，声音带着阵痛传递的间断感。
三哥卢冰看着梦余十分诚恳的样子，还有身上绑着的绷带，如果没有那两个月的警察经历，他肯定马上跟梦余拜把子称兄弟。
可惜啊可惜，虽然三哥卢冰决定认可梦余，不过他的心里始终有个问号，后续的考验肯定会随机而出。
带着些许的遗憾和无奈，三哥卢冰警告道：
“进了我卢冰的地盘，如有二心，其身必诛！”
“三哥，您放心！”梦余的眼神中带着诚恳和期待。
此时的三哥也不知道自己的决策到底是否正确，只是他知道，如果今天他不接纳梦余，明天梦余必死无疑。
如果梦余真是一个好兄弟，那就可惜了。
如果梦余真有什么其他目的，三哥卢冰相信，狐狸的尾巴迟早要露出来的。
“进来吧！”三哥卢冰大声一喊，门外的兄弟马上整齐赶到。
“今天，梦余正式成为我卢冰的兄弟。”三哥卢冰郑重的宣布道。
“三哥，这个人可当过警察。”下面的一个兄弟质疑道。
“你的意思是我看人不准？”三哥的口气中充满了威压。
“既然三哥认可的兄弟，那就是我们大家的兄弟。”其他人见三哥如此态度，赶紧齐声喊道。
因为当年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经过了三哥卢冰的考核才进来的，他们的背景各不相同，但是都知道三哥卢冰的考核是何等的严密和公正。
所以三哥一句质疑，反而打消了所有人的质疑。
台下的梦余感叹，三哥卢冰如果在警局，也一定是个好领导。
可惜啊可惜！
第一百二十六章 欲情故纵？
余梦从医院回家后，认认真真的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去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算是十分正式的去看梦余。
此时的余梦身着乳白色的呢子长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衣，身体显得凹凸有致又身材修长，成熟中带着一些少女的柔情。
在鹿城卫生学校的余梦可能不是最突出的那个，但是回到漓县，她则是这个年龄段里最惊艳的那个。
一路上都有不少人回头望月，更有不少躁动的小年轻吹起了口哨。
进入漓县人民医院后，余梦只得用围巾把自己的脸给遮住，以防别人看到传出什么谣言来。
不过余梦到达病房后，并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梦余，反而在走廊上看到很多陌生的男子。
梦余的病床也被胡乱的翻动过，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余梦觉得自己幸好遮住了脸部，否则被坏人看到了就麻烦了。
就在余梦准备离开的时候，梦余和伏哥一起赶了回来。
此时的梦余已经非常疲惫，身体一半的重量都是依靠在伏哥身上的，苍白的脸色一直贯穿到嘴巴，眼神也失去了帅气坚毅的光芒。
“你们去哪里了？你们看看后面！”余梦急着迎过去低声提醒道。
“进去再说，那些人不用管他。”梦余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
“梦哥今天办了大事，了不起。”扶着梦余的伏哥说道。
“有什么事比身体还重要？”余梦不解问道，言语里带着关心和责备。
梦余并没有回应，他的力气刚才已经用尽了，而且他也不想让余梦知道太多，甚至于他不想让余梦出现在这里。
等到梦余醒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伏哥已经出去处理刚才的后续事宜，余梦则继续守在病床边。
“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梦余醒来的第一句话有些断断续续，不过话语却有些无情。
“你不欢迎我？”余梦有些生气的说道。
“你不属于这里。”梦余回道。
“放心，我只是来感谢你送我回家，以后不会再来了。”余梦有些赌气的说道。
她没想到自己还没拒绝他，就被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人拒绝了。
“有时记得关门。”梦余说完转身佯装睡觉。
“你就这么讨厌我？那又为什么要帮我？”余梦有些恼怒的问道。
她没想到会被一个男人这么打发，她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马上就烟消云散了。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在鹿城市汽车总站就做了这样的事情，现在又是这样。
不过越是这样，反而让充满幻想和好奇的余梦欲罢不能。
“有钱我为什么不赚？”梦余回答道。
“好了，我懂了，给你，这是你的一百五。”余梦说完扔下钱跑了出去，正好碰到赶回来接班的伏哥。
“梦哥，小余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伏哥问道。
“没什么！玖玺那边怎么样了？”梦余关心的问道。
“人都已经安顿好了，只要我们这边一注册，他们马上都过来。”伏哥兴奋的说道。
“那就好，我睡会儿！”梦余终于卸下心中的担忧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二十七章 感情的煎熬
梦予（梦余）和自己的母亲通过微信说了很多的往事。
梦予（梦余）看了看手机，时间还早，李德飞和余老七也没有进来打扰自己，这间禅房是难得的清静地，梦予（梦余）便接着跟母亲聊了起来。
“妈，那你当初为啥还要跟爸爸在一起？”听到母亲发来的语音，梦予（梦余）不解的回了消息。
“你爸这叫欲情故纵，以后你也要注意，有些男人一开始就把你的心摸的透透的，一不小心，你就掉入了他的陷阱。”余梦回答道。
“那你们在一起了以后他肯定对你很不好吧。”梦予（梦余）十分肯定的回了消息。
“你错了，那是你父亲最温柔的时候。”余梦回道，眼神里依旧对二十年前的往事放光。
余梦的思绪继续蔓延，当年唯美的爱情故事不停的传递给了自己的女儿。
余梦的目的很清楚，不能让女儿因为自己的不幸对爱情和婚姻丧失信心，尽管自己马上要和自己曾经相爱的人分开。
……
……
被梦余赶走的余梦越想越气，她一直认为梦余是上天恩赐给她的缘分，而且梦余的幽默和细心也让她倍感温暖，但是总是在关键时刻，梦余就会说出一些伤人的话。
而此时的梦余，也经历着余梦类似的痛苦。
当初漓县中学初见余梦，梦余心中就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除了出众的容貌外，他也意外发现了自己关注到的这个女生姓名居然是余梦。
这是一种神奇的缘分，不过因为自己的任务已经接近最核心，最危险的部分，他不得不掩盖自己的感情。
同时避免与余梦的生活发生交集，包括避开电视台的采访，回避主动寻找驾驶证的途径。
不过就在命运即将终结两人的爱情的时候，梦余居然在鹿城市汽车总站的大巴车上看到了半年未见的余梦。
当时梦余的心情是何等的复杂和煎熬，他的话里总是一半关心一半拒绝，言语中总是在爱与躲之间来回的切换。
余梦的年龄太小了，她跟我没有未来，她应该有更好的归宿，她家人不会同意跟我在一起的，他跟我太危险了。
梦余想了一万条理由来拒绝余梦，不过内心却涌出百万条理由和思绪来强化自己对余梦的思念和爱慕。
这就像弹簧一样，你压的越深，反弹的就越厉害，不过压的时候是主动，反弹的时候是被动。
压的时候用的是局部的力气，反弹的时候造成的是全身的伤痕。
余梦每每想到当年两人的相遇与相爱，都会觉得如果不是当初的抗拒，可能两人最终就不会走到一起。
即便是现在，余梦也没有对当年的事情感到后悔，如果要再来一次，她会说：
“你可以伤害我，但别伤害我们的孩子。”
……
……
带着复杂的感情，余梦忍了大概有十来天，直到大年三十的晚上，余梦实在忍不住了。
她偷偷的跑到电话亭，给梦余打了一个电话。
就是这个电话，终于突破了两人最后的心里防线。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定情电话
“喂……”余梦接通电话后故意把声音拖的很长。
“请问找哪位？”电话里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
“我是玖玺公司的，刚才是谁打的电话？”余梦灵机一动谎称自己是梦余的同事。
梦余的妈妈肯定会认为电话中的女孩是梦余的同事。
“梦余，你公司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了大声的呼叫。
“公司？不是和公司已经闹掰了吗？”梦余带着疑惑接起了电话。
“喂，你是？”梦余问道。
“你的镜像！”余梦调皮的回道。
虽然余梦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她那温柔中带着调皮的声音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余梦？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电话？”梦余有些奇怪的问道。
“打一一四就行了。”余梦解释道。
“撒谎，一一四怎么可能查到私人电话。”梦余马上戳破余梦的谎言。
“好吧，我查的黄页。”余梦继续狡辩道。
梦余本想说我家电话是我爸的名字，漓县姓梦的这么多，你怎么会知道哪个是我家的电话。
不过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有些话都说破了就聊不下去了。
以梦余的敏锐度，他已经感觉到了什么。
这是他一直在压制的东西，自己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多了，身边多个人只会增加各自的危险。
电话的另一头停顿了几秒钟，让余梦感到有些心慌，她不确定对方到底什么态度，但又知道电话没有挂断。
短暂的几秒钟里，电话里连通的是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频率。
“我……”两人同时开始说话，然后又同时收住。
“我已经离开玖玺公司了。”梦余说了一个双方都知道的废话。
“我知道。”余梦回道？
“我是一个没有固定工作，四处漂泊的人。”梦余继续说道，仿佛在坦白自己的一切。
“我也知道。”余梦的话里既有明白的意思，也有同甘共苦的意思。
“有些秘密我不能告诉你，可能永远都不能。”梦余继续说道。
“我理解。”天真的余梦马上回道。
她以为江湖上的事情她不需要了解，就让它成为秘密挺好。
不过余梦的回答让梦余反而更加担忧，这不是一个成熟的回答方式。
虽然余梦的回答代表着信任和尊重，但同时也代表着天真和冒险。
爱情最初的任何风险提示都会变成爱情的添加剂，只会火上浇油，不会消灭爱火。
“我未来的工作会有危险！”梦余继续说道。
“我知道！正好我是护士！”余梦仿佛在等着这个对等的问答出现。
“如果你后悔……”梦余刚刚说到一半就被余梦打断了，只听到电话的另一头说道：
“我永不后悔！”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在听到余梦的这番表态后肯定马上恨不得搂住这个女人。
不过梦余不是一般的男人，他肩负着常人无法理解的工作重任。
虽然组织上没有明确禁止他谈恋爱，但是他知道，此时的恋爱浪费的是她人的青春，增加的是两人的风险，造成的后果可能是无法挽回的结局。
余梦以为自己一定打动和说服了对方，想不到电话的另一头仍然传来了五个字：
“我们不合适！”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永不放弃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电话那头传来了余梦的抽泣声。
这既是女人的常规武器，也是女人的核武器，只是看它出现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
不过梦余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余梦，此时任何的松动都有可能造成不可后退的结果。
“挂了吧。”梦余有些绝情的说道。
“难道没有理由吗？”余梦哭着追问道。
“我比你大太多，你还是学生。”梦余想到了一个不怎么合适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听起来不怎么伤人。
“这也算理由吗？难道你在乎？”余梦继续追问道。
“你爸妈不会同意的。”梦余提醒道。
“这才是真正的理由吧。”余梦有些失落的说道。
“想不到平时你这么果断，这时候居然是个懦夫。”余梦继续说道，言语中有些失望和责备。
“我不想你以后后悔。”梦余继续提醒道。
“你怎么知道我会后悔？”余梦反问道。
“因为你一定会后悔。”梦余坚定的说道。
“你还有其他女人？”余梦猜测道。
“没有。”梦余如实回答道。
“想有？”
“不想。”
“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事会让我后悔？”余梦继续穷追不舍。
“你知道三哥卢冰是干什么的，你就不怕？”梦余再次提醒道。
“三哥卢冰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余梦非常天真的回答道。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怀疑我？”梦余问道。
“不会，只要不是女人。”余梦提醒道。
这是余梦的底线，任何对爱情有洁癖，有执着，有幻想的女人都很难容忍这种事。
“我们可能不能经常见面。”梦余无奈开始松口，言语中更像是开始就未来的恋爱过程进行规划。
“我知道，我可以去鹿城市汽车总站看你。”余梦说出了自己早就想好的对策。
“可能暂时不能公开。”梦余继续说道。
“我也要找时间试探爸妈的口风。”余梦的想法也是一样。
这时候余梦更加觉得梦余就是自己幻想着等待的那个人。
“有时候我会突然消失一段时间。”梦余继续说道。
“去那里也不能说吗？”余梦没想到有这样的问题。
“不能。”梦余坚决的回道。
“那行，回来了必须第一个打电话找我。”余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可以。”梦余回道。
这是两人通过中第一次真正的互动，前面的谈话更像是选择题和判断题，这一次才是真正问答题。
电话那头的余梦忍不住喜极而泣，这一句“可以”可能代表的意义会更多。
她今天的积极争取总算有了反馈和回报，否则她不知道下一次她再这么主动将会是什么时候了。
“今晚能见面吗？”余梦有些忍不住了，有些激动的问道。
今天是大年三十，万家团聚的时刻，不过对于恋爱刚刚启航的两人来说，两人的团聚才能让春节更加完美和温馨。
“今晚？”梦余有些惊诧，她没想到余梦会这么急不可耐。
“你不敢？”余梦有些失望的问道。
“时间，地点？”梦余当然不会害怕，因此直接进入主题。
第一百三十章 男女有别
“十点，漓县人民广场。”余梦马上回答道。
“会不会人太多了？”梦余马上若有所指的问道。
“你真坏，一会儿见。”余梦娇嗔的骂道。然后快速挂断了电话。
她害怕梦余说出一些敏感的话来让她害羞。
不过余梦内心的小鹿已经四处乱窜，很想找到一个可靠的大树下静静的依偎着。
“妈，我要出去下。”余梦走出爸妈的房间对自己的妈妈说道。
躲在父母的房间打电话本身就是一件既紧张又刺激的事情。
“晚会马上开始了，这么晚还出去干啥？街上都没人。”余梦妈妈问道。
“有个从外地刚刚回来的同学，说是要见见面。”余梦随便找了个理由。
“同学，哪一个，我认识不？”余梦妈妈也很好奇。
“妈……说了你也不认识。”余梦故意不耐烦的回道。
“在那里见面总可以告诉我吧？”余梦妈妈退而求其次。
“就在楼下不远，人民广场。”余梦说道。
“人民广场啊，也有两百米吧，让爸爸送你吧？”余梦妈妈仍旧不放心。
“让她去吧，十点前必须回家，外面都关门了，没什么待的地方，见了面早点回家。”余梦爸爸终于说话了，算是让余梦轻松了，不过限定了时间。
两个小时的时间，在人民广场见面应该足够了。
当然，对于恋爱中的人来说，就是一片沙漠，也可以走出别样的风景。
梦余的出门就显得简单了许多，作为一个成年人，早该到了成家立业的时候。
梦余自从从交警队出来后，就一直忙于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刚刚被父母偷听出些许苗头的梦余，自然很容易被父母“赶出去”，到年轻人应该去的地方去。
何况今天是大年三十，能够答应出来见面的女生，肯定关系不一般。
就在刚刚梦余打电话的时候，梦余的父母就用眼神交流了若干条信息。
这才年轻时用来眉目传情的双眼，如今已经锻炼成洞察秋毫的火眼金睛，在儿子如此敏感的岁数，任何有希望的女生都会被关注和重视。
“爸妈，我出去下。”梦余边说已经开始边穿起了外套，他特地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干净的大风衣披在外面。
梦余知道，人民广场来自四面八方的妖风在寒冷的春节一定会出来作怪。
“忙完了再回来。”梦余妈妈若有所指的说道，并没有明确回来的时间。
这可能就是养儿和养女的区别吧。
女儿永远是父母的牵挂，但是父母永远牵挂的是儿子。这句话听起来很矛盾，但又很现实。
梦余很镇定，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下了楼。
交通局的职工楼距离人民广场也不远，大概三百米左右，不过是在广场的西边，而余梦的家则在人民广场的东边。
他们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过紧紧五百米而已，走路不过十分钟，不过坐车可能要绕二十分钟。
因此，两人都自然的选择了走路的方式，不过大年三十的晚上，县城最便利的交通方式就剩下走路了。
梦余走下楼才想起来，余梦没有说在人民广场那里见面。
虽然两人都离人民广场很近，但是人民广场本身是个五百米见方的正方形。
在灯光并不算明亮的大年三十晚上，要想第一时间找到余梦，在没有手机即时通讯的年代，并不算一件简单的事。
而且，人找人是最难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一章 扫地僧大爷
余梦故意拖延了一下自己出门的时间，在打电话之前，她并不确信这次通话会有什么确定的结果。
她也没有想到两人如此的默契和高效，可能是前面压抑的问题已经太多了吧，这次一下子就解决了。
最主要的是两人心里都做好了准备，任何的问题大家都思量了许久，如今只是确认通过而已。
余梦的拖延一是为了化妆，二是为了考验一下梦余。
刚刚在电话里最终是余梦的主动成份更多一些，如今她也要享受一下被追被宠的感觉。
她也想看看梦余如何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
余梦专门穿了一件黑色的长羽绒服，把自己从上到下裹得紧紧的，只有头上戴了一只水晶的天鹅发夹，可以反射微弱的灯光。
可能当时余梦也担心梦余找不到她吧。
梦余走到人民广场西部边缘的时候，余梦才刚刚出门。
梦余观察了一下地形，这个有两万五千平方米的广场上稀稀拉拉的站了几个人，来回之间有不少横穿而过的过路人，四周边缘隐秘处有不少年轻的男男女女。
他们之间非常默契的自动隔开了十五米左右的间距，以便不会互相影响对方的私语外泄。
那时候的广场还没有广场舞，也没有挥动陀螺的大爷，更多的是一些带着小孩在广场放烟花的父子和父女。
广场的四周时不时传来一些欢笑，偶尔又传来一些打闹，广场四处散落的烟花此起彼伏。
光影交错间很容易发现一个独身男女的踪影。
不过梦余等了大概十分钟，也没有见到余梦出现。
梦余本想大声呼喊余梦的名字，但是他又答应过对方暂时保密。
所以梦余思量之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稳妥的方法。
梦余到广场周边唯一还在营业的小卖部，这个小卖部的主人是一个独自生活的老人，这个小卖部既是他的营生，也是他的住处。
“大爷，有蜡烛吗？”梦余问道。
“有，要多少？”大爷问道。
“有多少要多少。”梦余回道。
“小伙子，都卖给你可不行，不过如果你需要的话，我这里有根大蜡烛，效果是一样的。”大爷好像已经猜到了梦余的语言，所以主动推荐给梦余。
“大爷，你知道我要干什么用？”梦余也很好奇的问道。
“小伙子，这个广场的故事我看了十几年了，大概猜得到，不过这根蜡烛是用过的，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大爷问道。
“用过的？”梦余听后有些不高兴，毕竟这是重要的时刻，用别人用过的不是什么好兆头。
“一般人我还不会拿出来，这根蜡烛见证的故事可都是美满的结局。”大爷煞有介事的介绍道。
梦余听后很是吃惊，这个大爷就像一个扫地僧一样，见证了人民广场的嬉笑怒骂和悲欢离合，任何人在他面前一站，心里的心思已经被全部扫描一遍。
对症用药是大爷的拿手绝技，梦余觉得大爷至少不会害他，所以听听老人言，幸福在眼前。
“大爷，那就麻烦您教教我如何使用。”梦余恭敬的说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大蜡烛
大爷不慌不忙从他身后的货柜伸出拿出一根高达一米五的柱状物体，柱状物体的外面被一层红色的绸布包裹着。
柱状物的顶部有些蜡烛燃烧后留下的残留物。
梦余猜到了，这就是大爷所说的大蜡烛。
梦余以为只有香蜡才有大号的，想不到蜡烛也有这么大号的。
梦余心里有点庆幸幸好自己没有想买下这根蜡烛，否则见到以后能不能买得起倒是其次，使用后如何处理更是一个难题，他总不能扛着蜡烛再陪着余梦压广场吧。
而且梦余看出大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卖这种大蜡烛，因为根本没人会买。
“小伙子，扛得动吗？”大爷问道。
“应该没问题吧。”梦余也不确定到底有多重，反正大爷搬着不轻松。
“你来拿下，我拿不动了，这东西好久没用了。”大爷说道。
“你不是说很有用吗？”梦余好奇的问道。
“当然有用，而且要保密，要不然传出去这东西就不灵了，大家都来租，还有意思吗？”大爷说道。
“那你岂不是赚不到钱？”梦余好奇的问道。
“早就赚回来了，第一次就回本。”大爷自信的回道。
“这根蜡烛不便宜吧。”梦余问道。
“我花了不到五百吧，定制的，主要是模具贵。”大爷淡然的说道。
“五百？”梦余也被这个价格震惊了，他没想到租一次也要花五百。
在那个年代，五百块可以买三千根蜡烛了。
“小伙子，这个东西用了再付钱，看你心情，觉得一元就一元，觉得五百就五百。”大爷若无其事的回道，显得对钱不是很在意。
听到这里梦余也放心不少，他倒不是付不起五百块钱，只是刚才临时出来时身上也就两百块在身，不可能返回去拿吧。
思量间大爷喊道：“快来帮忙。”
梦余回过神后只见大爷已经把大蜡烛外面的绸布拉了下来，露出了繁复的蜡烛本体。
只见这根大蜡烛并不是简单的模具压制而成，大蜡烛的柱身印刻着吉祥的祥云，蜡烛的下半身三分之一被一个金黄色的套筒给包裹着，下面有一个略大的圆形基座。
大蜡烛的直径至少有八十厘米，但是仍然看起来有些纤细，主要是它的高度太高了。
接近二十比一的长细比，看起来都不会显得很臃肿。
梦余上前准备双手环抱大蜡烛，却被大爷马上制止了。
“小伙子，姿势不对，你得抱下面，否则祥云就被你破坏了。”大爷说道。
梦余闻言只得低身环抱，不过梦余刚刚一抱就发现了问题。
这大蜡烛是圆形的，下面三分之一的部分除了蜡烛还有金属套筒，重量比想象中大了许多。
看着梦余狼狈的样子，大爷笑着说道：
“小伙子，你得租一个平板车运过去才行。”
听到此话的梦余有点想骂人，这时候他哪里去找平板车。
“别慌，我这里有。”大爷看出了梦余的难处，赶紧补充道。
刚刚还对大爷有些敬佩的梦余觉得眼前的这个大爷才是奸商中的奸商。
第一百三十三章 浪漫相见
“大爷，难道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梦余有些无奈又有些生气的说道。
“平板车五块钱，不贵。”大爷笑着安慰道。
梦余觉得自己的心被大爷搞的七上八下的，如果不是为了余梦，他早就想发火了。
梦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大蜡烛搬上平板车。
搬上去以后梦余就想，我不能把它搬下来用，等它在平板车上，否则一会儿再去搬就尴尬了。
梦余把大蜡烛拉到广场正中央后才发现，大蜡烛最顶部居然有九根灯芯。
点上蜡烛的梦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根大蜡烛面前是多么的滑稽，而且一根大蜡烛远没有三十根小蜡烛摆的造型好看。
梦余的大蜡烛倒是马上吸引了周边很多放烟花的大人和小孩。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蜡烛，好久没见过了。”一个爷爷模样的人说道。
“这根蜡烛用来点烟花倒是挺好。”
“爸爸，我要去摸摸。”
“爸爸，这是用来干啥的。”
“大哥，你这蜡烛也太大了吧。”
“叔叔，能帮我点下我的烟花吗？”一个小朋友对着梦余恳求道。
看到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梦余感到后悔不已，他觉得自己今天干的事情就是一个大笑话，明天说不定会上报纸。
一旁的大爷倒是没说话，他返回小卖部后居然把卷帘门给拉上了，然后关灯打烊了。
正在梦余绝望的时刻，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围观的人群马上四散开来，广场周围的隐蔽角落也开始人影攒动。
三分钟后，广场上就只剩下了梦余一个人和拿根伟岸的大蜡烛。
这时的梦余发现，虽然天空小雨不断，但是大蜡烛顶部的九根灯芯却全部亮着明晃晃的光芒。
这根大蜡烛出现之后的小雨相当于清了一次场，广场成了梦余一个人主宰的地方。
刚刚走到广场东侧的余梦只是感觉到地上有些雨点，头上却不见雨滴飘落。
正当余梦还在打望梦余的踪迹时，就发现广场中间亮着一个大大的烛火。
大蜡烛上的祥云图案在烛光的透射下显得和润灵动，随着烛火的闪动不停的翻腾跳跃。
不过灯下黑的原理导致站在蜡烛边上的梦余基本和黑夜融为一体。
空明的广场和耀眼的烛光让余梦心中有些生疑和害怕，特别是没有任何人影的广场特别的恐怖。
蜡烛旁的梦余正在四处打量着余梦的身影，随着人影的消失，他突然看见广场东侧一人高的地方有一点亮晶晶的东西在反光，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的突出。
“余梦！”梦余对着余梦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是我！”听到呼叫的余梦马上进行了回应。
她没想到梦余一下就能找到自己，也没有想到梦余居然躲在一根大蜡烛下面。
这时的梦余才发现，天空中的小雨已经完成了使命一般，自动消失了。
两人寻着声音和余梦头顶闪光的亮点向对方跑去。
在九根灯芯的照耀下，十八个人影渐渐的融为一体，变成了一条长长的影子，然后随着灯芯的熄灭渐渐的消失在黑夜中。
第一百三十四章 黑夜蜜语
黑夜中的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就像两个多年未见的恋人，任凭时间的流逝。
身后的大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余梦，我还有些事没处理。”梦余十分不舍的微微松开，双手扶着余梦的肩膀说道。
余梦还在回味刚才温暖的时刻，两只水汪汪的眼睛随着梦余的眼神看往身后。
“大蜡烛不见了。”梦余小声说道，生怕有第三人听到。
两人的注意力都被卷帘门拉下的声音给吸引了，小卖部再次回归打烊的状态，可能大爷也去看春节联欢晚会了吧。
“我去去就来，你身上有五块钱不？”梦余问道。
“有。”余梦也没问干什么用，直接把钱给了梦余。
梦余拿着余梦的五块钱，然后从自己包里摸出仅有的两百块钱，径直走到小卖部的门外，从门缝中依次塞进去两张一百的和五块的人民币。
里面的大爷并没有出声，只是稍微调大了一些电视的音量。
梦余在门口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说了一声：“谢谢。”
不远处的余梦自然不知道梦余到底在干什么，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和刚才那根大蜡烛有关。
梦余回到广场中央，拉着余梦的手，在空空荡荡的人民广场压“广场”。
两人就这样一直走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但是注意力却都在两人拉着的手上。
刚开始的时候，余梦显得很紧张，小手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两只手就这么静静的牵着，没有任何的摆动。
两人在广场上留下长长的M形影子，双方都没有说话，感觉刚才电话里好像已经把想问的都问了，想说的都说了。
两人一开始就有了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不用多言就已行过千山万水。
不过两人都期待对方说点什么，走了大概有三圈的样子，余梦开始频频的转头仰望还略显紧张和激动的梦余。
梦余自然能够感到余梦的眼神，还感觉到了余梦小手施加了轻微的压力，这是一种放松后的征兆。
其实梦余心中一直在想着说点什么，大年三十的晚上，可以聊的东西太多，但都不适合现在的场合，因为开场很重要，他想着如何给余梦一个完美的开始。
在大脑中搜寻了许久后，梦余终于可以望向余梦的眼神，轻轻的说道：
“其实去年高考结束后我就想去看你了。”
余梦听到梦余的话后很开心，她心里在想：“这算是一见钟情吗？”
不过余梦只是淡淡的微笑后傻傻的看着梦余。
“有时候我会感激那场雨。”梦余接着说道。
余梦听到这里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梦余问道。
“大笨蛋。”余梦娇嗔的骂道。
两人牵着手的手臂已经自然的开始摆动起来，两只手也自然了许多，因为注意力已经转移了。
“你才十八岁。”梦余解释道。
“十八岁怎么了？我马上十九了，过了年就是十九了。”余梦极力的表达自己已经成年的事实。
“其实我想等你再大一些，但是又怕你被别人给抢先了。”梦余诉说着自己心中的苦闷，但是核心的秘密仍然不敢泄露。
“你说谎！”余梦突然有点激动的说道。
没有任何准备的梦余被吓了一跳，他说的都是实话、真话，难道余梦发现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