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些秘闻
这是从来没有人来过的地方……觉醒者除外。
无论是器族还是能族，对于天柱山山顶都没有任何记载，仅仅有一些猜测而已。
比如那是器族传说中，兽神的住所。
又或者是能族流传下来的，世界守卫者布置天柱山结界的地方。
从天柱山百分之七十的高度开始，有一条宽达上千公里，深达数百公里的的“分界线”。
如果说百分之七十以下的天柱山属于下层，那么这条鸿沟之上就是上层了，两者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条鸿沟拦住的是包括蓝级在内，以下的所有生命。
鸿沟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能量，它会无差别袭击任何经过的生命体，只有能级达到蓝紫级才能抵抗这股能量，从而穿过鸿沟。
谁都不知道这条鸿沟是怎么形成的，不过当剑神和剑仇来到这里时，剑神说这应该是“人为”的。
肯花点时间的话，他也能做出一个类似的东西，专门用来阻拦弱小的生命靠近。
“不过有我在的话，带你过去是很简单的事情。”剑神这样说道。
在剑仇眼里，剑神几乎都要无所不能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师傅说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最多就是不想做。
“那么，另一边是不是就只有蓝紫级以上的猛兽了？”
“对，不过你想象中的猛兽乐园倒是不存在的……事实上，在无尽世界里，猛兽和人一样，它们的极限就是在你们口中的蓝级左右。”剑神向剑仇说道，“但这个世界很特殊，猛兽的力量上限被极大地拔高了，我估计和天柱山内的神力物质有关。”
“是吗……”
“蓝紫级以上的猛兽属于超格的等级，你们所谓的紫瞳也一样，看上去只有半级，实际上的差距却比蓝级和青级之间的跨度更大，而能跨越这个等级的猛兽，是相当稀有的，这里的整个世界我估计也只有两百多只左右。”
听上去很多，但要是平均分布在世界各地的话，能族在数百年内能遇到三次，算是相当“走运”了。
“而更高层次的紫级，这可是比觉醒者还要稀有的存在，因为它们有着和觉醒者匹敌的力量却不是觉醒者……纹身男在清除完阻碍之后本不需要再逗留在这个世界的，但他却为了一只浑身冒火的小鸟而经常跑去查看，就是因为其它世界很难找到类似的猛兽。”
剑仇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
“我估计他应该有某种收服猛兽为己所用的能力，所以才这么热衷。”
“那这个紫级的猛兽又有多少？”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有四只，两只在天柱山外，一只在这上层，还有一只似乎被一群人类围着，那个位置应该是器族所在的地方吧，我还没去过那边。”
器族之中居然有一头紫级的猛兽吗？！也难怪历史上器族总是对能族有一种高傲的感觉……
不过……生命一般不是受限于灵魂，只能活五六百年吗？
剑仇对此向剑神问道。
“受限于灵魂吗……的确有这个限制，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提升灵魂的寿命，一些特殊的生命体甚至可以孕养自己的灵魂，从而活到上千年，我就见过一个这样的，而且他还不是觉醒者。”
“……居然还有这种事。”
“不过几乎所有的方法都很难达成就是了，而且我听说这个世界的器族已经繁衍了上万年，这就不是生命能活到的记录了，器族那边的紫级猛兽应该另有缘由……我的印象里只有和世界进行绑定的守卫才能一直活着，不过这些守卫最后大多数都没什么好下场就是了，要么被后来者干掉，要么自己活得太久，精神不太正常……个体生命能承载的时间是有限的，时间的重量有时候会逐渐压垮一切，只有让整个世界代替自己来承担这份重量才能勉强保持自我，这就是所谓的世界守卫。”
“是吗……”
跟着师傅，剑仇总能听到很多奇奇怪怪的趣事，师傅话的确很多，但都不是废话，很有意思。
……
师徒两人跨过鸿沟，来到了天柱山的上层。
一开始，确实如师傅所说，完全看不到猛兽，毕竟数量太少了。
但没过多久，剑仇就感觉到了大量的猛兽正在靠近，那庞大的压迫力从四面八方传来，哪怕对方还在源能眼范围之外，都让剑仇感到不适。
“师傅……”
“没事，小货色罢了。”
剑神口中的小货色马上就来到了附近，被十几头蓝紫级的猛兽盯着，哪怕师傅在一旁，剑仇都感觉全身都在颤抖。
但最重量级的现在还没登场呢。
剑神也没管它们，继续和剑仇走自己的，一旁的猛兽似乎也没有袭击的意思。
大概过来半小时后，一头浑身雪白，带有黑色斑纹，头上长着龙角，缠绕着云带的虎型猛兽从高空落下，漂浮在地面上静静地看着两人。
“哦，挺帅气的小老虎啊，在某些世界说不定能当一把虎仙呢。”
剑仇：“……”
这就是天柱山上层的那头紫级猛兽吧，作为最顶级的猛兽，看起来确实很威武霸气，庞大的身躯绝对超过了百米，是剑仇目前为止见过最大的猛兽之一。
它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拦在两人面前，不让他们继续往上。
“嗯，这么帅，杀掉有点可惜啊……喂！小老虎，我们就是来看看风景的，不如放我们过去吧！”
说话的同时，剑神放开了自己的能压领域。
可能是因为剑仇不是对象，所有他没什么感觉，但其余猛兽不约而同地嚎叫一声，然后伏地趴下。
白云虎，姑且这么叫它吧，它倒是唯一一头没有趴下的猛兽，但依旧受到了惊吓，身上的云带都散了。
效果已经达到，剑神收回了领域压制。
白云虎也退到了一边，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等他们走过去之后，这些猛兽才四散离开。
白云虎也再次升上空中，也不知道它是不是住在云层里的猛兽……
“师傅，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剑仇感到不解，上层的猛兽都是自己打不过的，显然不是来提升能级的，但除此之外似乎没必要带他来啊。
“你一直没学会第三招绝技吧。”
“……是我能力不足。”
“这次来，就是让你亲眼看看这个世界！看看这个广阔的天地！了解这一切是多么神奇的存在！而山巅就是最佳的地点！”
第二十八章 天地
在距离山巅还有上千公里的时候，剑仇就感觉到重力的方向明显开始偏离了。
原本还算平缓的路，渐渐地变成了上坡，随着愈发靠近山巅，剑仇几乎算是在攀登了。
剑神也没帮他，似乎是想让他体验这种重力更改的感觉。
剑仇趴在山壁上，向下看过去，通过那特殊的眼睛，他能看到非常远的地方，而那边，所有植物都像是横着生长一般。
这时候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跳下去试试。
想必能够完整地体验一次重力更改所造成的弧线下落吧……不过更可能是顺着“山体”一路滚到“地面”吧。
“身体好像变轻了……”
又攀爬了一段时间后，剑仇感觉到了和当初在天柱山脚一样的感觉。
“因为快到顶了吧，这里是天柱山重力拉扯的最远处，山巅之上就是范围外了，是真正无重力的外空间。”
“无重力？”
听起来似乎很有意思，身体变轻也能更快地攀爬。
剑仇很快就来到了天柱山山巅，这里，是世界之巅！
“感觉呼吸很困难啊……”
“这很正常，毕竟空气也是受重力拉扯的，重力越低，空气凝聚就越稀薄。”
剑仇站到象征这最高处的一块岩石旁，它几乎算是漂浮着的，不过还是有一部分挨着天柱山。
他轻轻碰了一下岩石，这块数米高的岩石顿时浮了起来，而且似乎难以掉下来了。
“还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来吧！”
剑神继续往上，前往更高处，剑仇闻言也就地跳起。
上面还有一些漂浮的岩石，剑仇攀着这些岩石调整位置，跟着师傅来到一个连岩石都没有的地方，这里空无一物，连空气都没有，剑仇是憋了一口气上来的。
“看到了吗？这就是整个世界！”明明没有空气作为介质，剑神的声音却能毫无障碍地传过来。
“……”
剑仇不方便说话，只是向着下方看去……
这个世界……真的太庞大了，但此时在剑仇眼里，却犹如一个逼真而渺小的世界模型。
山水因为过于渺小而看不出起伏，整个蛮荒地区像是一片平原，但又能看到一些小小的凸起和一些小水潭，那应该是一座座相当庞大的山峰吧，还有一片片的海洋……
所有生命在这个世界里都犹如一粒灰尘，存在，但一眼看过去却无法发现……他们比渺小的山海更渺小。
“天龙啸是需要自己体会的，什么时候你伸手‘抓住’了这个世界，你就会理解真正的天地之威了……你就暂时待在这里吧。”
……
剑仇在天柱山山巅留了下来，而剑神在给他留了食物等必须品之后，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月亮……好近啊。”
晚上，是剑仇最喜欢的时候，毕竟相对于太阳，月亮没那么炽热和刺眼。
而这里是整个世界离月亮最近的地方，但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时候，超纳米眼睛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它似乎还能计算眼睛看到的物体所在的距离，虽然好像有些误差就是了。
天上的月亮和剑仇之间，差不多还有着一个天柱山的高度。
从多个角度看到的月亮来判断，月亮似乎是一个球形，每天都在环绕这个世界旋转。不过红月和蓝月的路线又不太一样，它们是交叉旋转的，并且两天才能转一圈，所以才会红蓝月互相出现。
不过双月之日应该是两个月亮同时出现吧，也不知道是怎么运作的。
说起来，距离双月之日没多远了吧，那一天就是我二十岁的时候……
月亮虽然是球形的，但这个世界却不是这样，整个蛮荒地区虽然也是圆的，但属于平面的圆，而天柱山屹立在接近中心的位置，使得整体看起来像是一颗钉帽很大的钉子。
蛮荒地区的边缘有什么，剑仇不知道，因为那外面是黑的，就和天柱山山巅之上一样。
外面是另一个空间，是只有太阳和月亮存在的空间。
剑仇每天漂浮在空中望天看地，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有那么一天，红月比以往更早出现在天外，随后不久，蓝月也出现了，整个世界沐浴着紫色的月光。
今天，是双月之日。
剑仇每天都在观察月亮，也终于了解到双月出现的规律了。
今天，是蓝月旋转周期最短的一天，而红月是最长的一天，并且这是双月交汇的一天，红蓝两种月色互相照应，形成了紫色的奇景。
但双月交汇似乎并不是十年一次，而是要十年才在这一面的世界交汇！
实际上应该每年都有一天是双月交汇的日子，但这一天在这面看不见，只有在背面才能观看到，但背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个世界估计只有世界守卫才知道了。
无论什么事物都有自己的规律，哪怕只是知晓了一部分，感觉上似乎也就没那么神秘了。
“真美啊……”
剑仇坐在一块岩石是静静地看着天地间的奇景。
这里是天柱山山巅，没有猛兽，没有任何动植物，安全且安静。
剑仇每天待在这里，仿佛心里那股仇恨之火都缩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他感觉到了自由，一种天地给予他的自由，一种心灵上的自由。
回想起曾经的一切，他跨过蛮荒地区，走到天柱山脚，又攀上天柱山巅，他走过的距离比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远……这样一看，似乎这个世界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天地都仿佛触手可及……
……
半个月后。
剑神再次出现，准备给他补充一些物资。
但剑仇摇头说道：“已经可以了，我逐渐理解什么是天地之威了。”
“哦？那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快，我还以为你得用上四五年呢。”
“……一个人在这待四五年也太枯燥了吧？”
“人生本就是枯燥的，所以才有那么多人会追求刺激和痛快……那么最后一招你学会了吗？”
“学会了，只不过……看起来有点不一样。”
“这很正常，无论那种技能，使用者不同，最终效果也会是不一样的，能成功用出来就已经算是合格了。”剑神拍拍剑仇的后背。
“……谢谢。”
“不客气，反正是各取所需，只要你能替我报仇就足够了。”
“我会的，这同样也是为了我自己。”
第二十九章 分别
“你之前说过，你想去器族那边是吧，所以我给你弄了个东西。”
剑仇接过师傅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张卡片。
“这是什么？”
“是十八器族之一，剑族的身份证明，我去找到了剑族的地位最高的那个人，要他帮我做的。”
“……”
“有了这个东西，至少你不需要担心在器族内被抓捕了。”
“没有身份会被抓吗？”
“对，听说还挺严重的，特别是对于能族人。”
“……是吗。”
原本听说器族那边有能族的城市，还以为种族对立没那么严重的……看来并不是。
“你要去器族的话，最好隐瞒能族人的身份，反正你也基本没怎么用过能量操控这种能力，注意些就行。”
“我知道的。”
“最后，我再给你布置一个任务吧，去当一个佣兵，等你成为最高级的佣兵时，我会回来找你的，到那时候，我会正式教你怎么和觉醒者战斗！”
“是！”
“那么，再……”
“等等！师傅！”
“嗯？还有什么事吗？”
“不是，那个……我怎么下去？”
不说有一堆蓝紫级猛兽，光是那条鸿沟就不是剑仇能跨过去的。
“哦，这事啊，你放心往下走吧，我和小老虎说过了，让它带你过去。”
“……那好吧。”
……
师傅走了，之后可能很长时间，剑仇都看不见他了。
接下来，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了。
说起来……似乎没见到什么兽神、世界守卫这类的人啊？师傅也没提起过，他不在山巅吗？还是说被神卫军关在了其它地方？
……算了，这不是我该思考的。
如今，剑仇已经二十岁，他的能级，是青级。
来到天柱山上层后，因为没有能打得过的猛兽，他和上来之前在力量上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他的目标是剑族所在地，因为在那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用剑的，能完美地隐藏他的身份。
但以他的年龄而言，青级实在是太显眼了，所以需要连能级也藏起来，黄级就比较合适。
可降低能级后再提上来需要时间，这对于剑仇可算不上好事，说不定会在某些关键时刻掉链子……
“如果能在黄级和青级之间快速切换就好了……”
之前也不是不能做到，但那是靠着剑心决，使用辉羽剑的力量来替代自己的力量，而现在辉羽剑的力量都快要跌到黄级之下了，怕是随便挥几次都将清空这点力量。
“也许……可以将握剑当作一个开关？”
之前，剑仇在依靠辉羽剑的力量战斗时，他自身的力量主动让路给辉羽剑，也是类似于被封存的状态，和降低能级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但他在和镰翼龙战斗时，试过融合两种力量，并有了一些成果，如果从这方面出发的话，或许能在握剑的时候，将自己被封存的力量拿出一部分来使用……
这样就能避免明明自己有足够强的力量，却因为能级降低而被封存在体内，来不及解封的尴尬局面了。
想到这里，剑仇果断开始了实验，他并没有着急离开上层，至少在这里他是安全的，暂时没有猛兽会来袭击他。
这一待，就是一年多……
而他也算是初步建立了“开关”，在握剑的一瞬间能将自己的力量发挥出一半左右，打打青级的猛兽还是可以的。
至于要完全发挥出自己的力量，只能另花时间解封了。
“是时候下去了。”
上层全是打不过的，而且不方便动手，因为说不定会被围攻……要想继续提升能级，只能跨过鸿沟到下层去。
又花了几个月，他才来到鸿沟附近，但等了几天都没有见到白云虎。
“……”
完蛋，白云虎不来，自己过不去啊……它该不会忘记了吧……
据说猛兽的脑子大多都是不太行的样子……说不定早就把师傅交待的事情忘记了。
又或者，自己太久没来，它干其它事情去了？
剑仇又等了几天，白云虎还是没出现。
“唉……去找找吧。”
剑仇记得当初遇到白云虎的地方，它是从天而降的，走的时候也是回到天上，说不定就生活在哪片云层里。
这种时候果然还得靠源能眼，超纳米眼睛虽然看得更远，但没法看穿物质，被挡住就没用了。
“说起来，师傅说这个超纳米眼睛能完美模拟原来的眼睛，那是不是也能用源能眼啊？”
剑仇当然要尝试一下……
“好快！”
这只眼睛似乎能自主适应各种变化，在剑仇将方阵刻在上面时，几乎在瞬间就呈现出了那彩虹色的世界！而且距离极其广泛！
百……千……万，范围达到上万公里后，距离还在不停地扩大！
“啊！草！”
这时候，眼眶突然发热，冒出“嗞嗞”的声音，一股剧痛直击大脑，痛得剑仇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超纳米眼睛一秒都没坚持到，似乎就因为超负载运行导致的过热，自动休眠了……
而剑仇自然承受了眼睛被灼烧的痛苦，还没法把眼睛扣出来……
在地上硬躺了几个小时，剑仇才浑身大汗地爬起来，眼眶渗出的血都干硬了。
“哈……哈……以后再也不能这么搞了……”
用是真好用，但痛也是真的痛，还是持续不断的那种，唯一幸运的大概就是超纳米眼睛在启动后会自动修复眼眶内的损伤吧……
那一秒不到的时间里，剑仇的确看到了紫色的波动，而且非常近，只有三十多公里……但是在正上方。
而且好像还看到了一丝蓝色的波动，但应该是个别猛兽的余波吧。
“嗯，看来我还得花几年时间钻研怎么飞起来啊……草！”
以剑仇现在的力量，当然飞不起来，而曾经刻剑上的那些便利性方阵早就失传了，他根本不知道有那种东西。
“难道我得自己想办法过去？”
剑仇尝试性地拿起一块石头扔向鸿沟，只见石头才刚进入范围就变成了一堆粉末……
“……看来是行不通的，只有找到白云虎这一条路可走。”
“嗯……上次来到这里时，是怎么引起白云虎注意的来着？我记得是被猛兽围住之后……猛兽应该感觉不到师傅的存在，那么一开始就是奔着我来的……得先找到其它猛兽，然后让它通知白云虎，应该是这么一个顺序。”
虽然不知道其它猛兽的智力有多高，但既然不是一见面就无脑攻过来的类型，多少应该能沟通一下。
第三十章 佣兵之路
事情意外地……该怎么说呢……就当是顺利吧。
剑仇找到了一头四翼四足的猛兽，他本来还在考虑怎么和它沟通，但对方似乎已经明白了。
它将翅膀放下来，示意剑仇爬上去。
等剑仇爬上去后，猛兽直接飞起，不过它并不是往天上飞，而是往鸿沟那边飞。
“能过去吗……”
说实在的，剑仇心里不踏实，毕竟这头猛兽是蓝紫级，刚刚达到通过的标准，也不知道能否有多余的力量带上个人……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当四翼猛兽飞到鸿沟上空时，有两只翅膀突然向后合拢，罩住剑仇。
等翅膀再张开时，剑仇已经安然无恙地来到天柱山下层了。
也不知道它看不看得懂，剑仇挥手告别四翼猛兽，正式踏上前往器族的道路。
对于源能眼，他也有了一些不错的想法，如果能按照超纳米眼睛的方式来改进一下方阵和眼睛的产生的共同变化，是否能快速使用源能眼呢？
反正他是不打算在超纳米眼睛上使用源能眼了，所以另一只正常的眼睛需要承受更多的负担。
“好！在去器族的路上再努力提升一下能级吧！”
……
三年后。
剑仇终于看到了人类的痕迹，他身上的衣裤早就烂掉了，现在穿的是简单缝制过的猛兽毛皮，浑身脏兮兮的，活得想个野人一样。
以前还有师傅时不时给他带东西，现在师傅不在了，就只能靠自己了。
好在装着各种东西的行李包似乎质量相当好，十几年了都没有破损，不然他还真不好拿着那些东西到处跑。
有时候，他还挺羡慕师傅那种能将身上的物品收起来的东西。
可惜，那东西很珍贵，据说需要有空间能力的觉醒者才能制作，一般觉醒者都拿不到，师傅他手上并没有多余的。
不过即使有，剑仇也不会要的，毕竟他全身加起来的价值都比不上这个东西，说不定会被抢……
而且师傅已经给了他太多的帮助了，没必要再增加师傅的负担了，剑仇还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从脚印来判断，应该有五个人，三男两女……男性脚印普遍在外围，应该是护卫之类的，周围还残留着能量痕迹，路过这里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小时，能级的话……最高在绿级左右吧。”剑仇冷漠地查看着脚印，“离开的方向和我来的地方只有二十度左右的偏差，有一段时间没用源能眼，看来是错过了，不过无所谓，跟着脚印来的方向，应该能找到器族城市。”
早在半年前，剑仇就已经下到器族所在的高度了，但直到现在，他才找到人的痕迹，运气实在算不上好。
而且因为这个高度没什么高级的猛兽，这半年来他并没有多少猛兽可杀，能级基本维持在青蓝级。
不过凭借剑神教导的，那超越常理的剑技，和蓝级的人或兽都能一战……应该吧，毕竟他一直没见过极境的人类强者。
说不定就有个别武技极其强大的人，还是慎重对待比较好。
花了半个月吧，剑仇终于来到了一座城市，对比起风城那种可容纳上亿人的庞然大物，这个城市显然小了很多，不过依旧很繁荣。
剑仇在靠近城门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你……这到底是在外面待了多久啊？有身份证明吗？”
“证明……啊，对了，是这个吧。”剑仇从包里拿出师傅给他的卡片。
对方用一种东西检查了一下，然后说道：“嚯！无畏城的人啊！这可真够远的，你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我遇难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又没有指向针，在外面乱晃了四五年，前不久才发现人的脚印，顺着脚印来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这是哪？”
“……那你可真是命大，虽然我很同情你，但外来人员，按照惯例，需要进行检查。”
“好的。”
剑仇解下包裹，递给看守，对方打开来看了一下，除了一些食物和杂物，只有两块核石。
剑仇早有准备，已经把重要的东XZ在了其它地方。
看守重点检查了核石，说道：“居然有一块是破军级的核石，你怎么拿到的？”
“走运罢了，见到了猛兽互相战斗，我等它们两败俱伤后，捡漏得到的。”
“那怎么只有一块？”
“有一头猛兽跑了，我估计是提前发现了我。”
“是吗，你还挺强的啊，什么等级的？放出你的势来看看。”
“我是……斩铁后期的。”剑仇差点顺口说出黄级，不由得卡了一下，不过好在对方并不在意。
对于势的释放，剑神走之前也教过他，他按照当前等级自然释放就行。
感觉到了剑仇是势，看守判断出这个程度的确可以捡漏，便说道：“行了，你进去吧，如果对这个城市的情况不了解，可以去那边购买城市详解。”
看守给剑仇指了一个方向，便放行了，剑仇表现出来的力量不算强，就算真闹事也闹不了多大，所以检查过程比较简易。
如果他是按青蓝级的水平来释放自己的势，怕是当场就被城市驻军包围了，甚至需要多方核实他的身份才可能允许进去，毕竟剑仇这个名字根本没人知道。
“城市详解……找到了，但我好像没钱啊……”
找人询问了换钱的地方，来来回回跑了小半个小时，他才拿到城市详解。
“晶度城，剑族所属的中型城市，是以一条矿脉为基本建立的，城内的采矿业很繁荣……还不错，遇到的第一个城市就是剑族的。”剑仇一边翻着城市详解一边找到个饭馆吃饭，他已经很久没吃过像样的食物了，“虽然还不错，不过我还得先去一趟无畏城才行，师傅说过，要我和帮忙搞身份证明的那个人见一面，毕竟近些年检查很严，就算身处高位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必须和我谈好背景问题，决不能在哪里露馅了……”
“等我到无畏城后，他自然会来找我的，佣兵的事情也得在这之后才能开始。”
“顺便在这个城市里找找看有没有厉害的锻造师吧，我的伴生之器等级太低了，估计连我说的斩铁后期都没有……平常使用根本就没什么帮助，甚至还要小心翼翼的。”
“事情还有很多啊……不过我总算走到正路了，等我将佣兵等级提升到最高级，就是我向玩家复仇的时候了！”
第一章 职业佣兵
房间内有着相当完善的设备，不愧是公会所属的佣兵，待遇比那些自由佣兵好太多了，虽然失去了自由……
“草。”
从被强行拉进佣兵公会开始，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一个委托没做，因为不是办手续就是在等下一个手续，愣是没能离开公会……
这效率简直就像便秘一样。
剑仇看着镜子里那无神的面孔，深刻反省自己，早知道会这样，一开始在车上就不该和剑流心说话。
祸从口出从来都不只是一个词语。
不过今天总算能接委托出去了，干脆接个长线任务，个把月不用回来的那种……
“走！我们做委托去！休息了三天也差不多了。”剑流心突然打开房门，猝不及防地喊道。
“……我就先不问你为什么能直接进来了，你说的‘休息三天’是什么意思？正常情况不应该是‘等’了三天吗？难不成你……”剑仇怀疑手续拖了三天是某些人故意的。
“你一个男人哪这么啰嗦！快走了！”剑流心回避了剑仇的问题。
“……”
“看我干嘛？就算我很漂亮，你也……”
“我拒绝。”
“啥啊？！”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我要自己接委托。”
“这可不行！因为你是嫌疑犯，必须和其他人一起行动，这可是一开始就说好的！”
“共同行动不代表我只能跟别人，让别人跟我也在说好的范围内吧，而且监视我的话，我觉得你不适合。”
“……你丫的，居然敢这么拽，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现在可是个斩铁级的小杂鱼，不听话可是要挨打的哦。”
“打你，斩铁就足够了。”
“你完蛋了！”
剑流心当即扑过来，准备给剑仇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老大。
剑仇也不甘示弱，就算能级压在黄级，可那数以十万计的战斗经验可不是开玩笑的，相比起猛兽千奇百怪的体型，人类的肢体基本一个样，动作都是有肌肉预警的，在不使用致命武器的情况下，他不认为自己会输。
“我就知道会这样。”
一个人突然出现并站在了两人之间，剑仇和剑流心见状同时收手。
“干嘛啊，舅舅，让我教训一下他，他才会听话的！”
被剑流心称为舅舅的人正是之前一起面对黑雾使徒，并活下来的那个青蓝级佣兵。
“你父亲说了，让你暂时一个人做委托，别想着组队偷懒。”
“啊？！这么不讲理的吗？万一……万一我出事了怎么办？这个当爹的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女儿！”
“……唉，不讲理的是你吧，每次和你组队都在偷懒，而且能让你出事的委托也不多吧，就算有，你带他去又有什么用？”
“啧，行吧！”
剑流心说完，愤愤不平地走了。
“好了，任性大小姐不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由我跟着你……认识一下，我叫做刀方士。”
“刀……这么说你果然是刀族的咯？”之前在战斗时，剑仇就看见过他的武器，是一把大刀。
“对，我是刀族的，我姐就是剑流心的母亲，所以她也算是剑族和刀族的联姻后得到的成果吧。”
“不过看来这个联姻不怎么圆满啊……”
毕竟父母都分居两地了，看样子也很久没见面了。
“也不能说不圆满吧，只是那两人在女儿的教育上有那么一点分歧始终谈不拢……不过感情还是有的。”
能谈到分居不见面，这一点分歧可真够大的……
不过剑仇也不想多谈他人的家事，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佣兵等级。
“你要和我组队吗？”
“当然，不过我是不接委托的，你懂的，我主要是来监视你的，并不会干扰或协助你。”
“那就好。”
……
剑族族会。
“居然是使徒吗？”
“这可不太妙啊……”
“仅仅只出现了一个使徒，剑族不一定被盯上了吧？”
“有一个就足够麻烦了！你难道不知道使徒的背后是谁吗？”
族会各长老收到了剑昔流的汇报，正在讨论使徒出现所带来的后续麻烦，而剑昔流正站在一角，等待他们讨论。
剑族一直都保存着远古时期留下的使徒资料，本来还以为这是一种已经被消灭的怪物，但百年前能族的灭族之灾可谓是惊醒了所有器族。
单论整体实力而言，器族的确比能族强大，毕竟是生存了上万年的种族。
但他们并不能保证自己能打赢使徒，远古战争是集合了人类和猛兽两大联军，再加上有“兽神”的指挥才获胜的，现在他们可不敢说自己如今的实力超越了当初的联军。
不过，使徒似乎也没有远古时期那么恐怖的数量了，甚至还在百年前输给了能族，从而陷入沉寂。
器族当初并不是不想支援能族，而是想趁机捞一笔大的罢了，只不过后来黄伊风的横空出现，使得器族没捞到太多……
器族对于使徒警惕却不害怕的主要原因，其实还在于所有器族城市围绕着的那座圣山。
圣山别名小天柱山，整体高达十万米，小天柱山之上，有一头被器族称之为“山神”的圣兽。
“山神”在这万年以来，一直庇护着器族的根本，屠城级以上的猛兽会自觉避开“山神”的领地，就算有哪头不开眼的猛兽闯进来，也会被“山神”迅速处理掉。
所以器族才能在这个猛兽遍地走的世界，安然无恙地存活上万年之久。
而使徒这种人神共愤的怪物，自然是不敢在“山神”脚下搞事情的。
然而，使徒出现了，并带来了“山神”死亡的消息，虽然大多数人都不信，但必须确认一下。
“距离‘供奉日’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是确定‘山神’是否还在的最好机会，这次多准备两块屠城级核石，看看能否和‘山神’见一面……顺便通知一下他族，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至于携带供品的人，剑昔流，这次你去吧，有器王在，多少能稳妥一点。”
剑昔流：“我知道了，那随行人员呢？”
“你自己挑选吧，千万不要搞砸了。”
“那么，我先走了。”
剑昔流走后，族会长老仍然在讨论。
虽然不太可能，但如果“山神”真的消失了，那么一场席卷整个器族的灾祸可能就不远了……或许，已经开始了。
第二章 指名委托
一星期后，当剑仇和刀方士完成委托回到公会时，他们同时收到了指名委托。
“没搞错吧？我可是狼级啊，还是斩铁级的小佣兵，指名我是什么意思？”剑仇到柜台询问，并表示不满，因为这破事明显有问题。
“那个，不好意思，这是公会上层亲自下的命令……就算问我也……”
“哪个上层？”
“是我。”
剑仇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剑昔流。
三人走到一间会客室，一进门剑仇就问道：“……你不会是对我抱有什么奇怪的期待吧？”
“稍微有一点吧。”
“你不觉得有些牵强吗？我现在可是斩铁级的，不说遍地都是，剑族里面起码不会少吧？”
“的确，像你这么弱是人要多少有多少，但能以个人之力杀掉使徒的，只有你一个。”
“……你记错了吧，我可不知道我一个人能杀掉使徒。”
“不，我看得很清楚，你在我们拖时间的时候，势压明显提升了很多，说明你用某种方法隐藏了一部分力量……如果一开始就用全力的话，我觉得你是能做到的。”剑昔流靠近剑仇，用只有他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啊，真是个可怕的男人……即便在那种生死关头，也时刻注意着我吗，这种敏锐的感知哪怕比不上心感也差不多了，怪不得侦查委托会直接指名他。
“但是我拒绝！我的等级是斩铁级，就算是公会也不能强行塞给我超出能力范围的委托。”不管有没有隐藏力量，剑仇反正就是一副我就这么弱的意思。
“我需要能族人的特殊力量。”
“能族人也有不少吧？”
“但有把柄在我手上的只有你一个，这次的事情需要保密，你比较合适。”
“……就算如此，你也不应该找我，我只懂得用剑，也只会用剑，能族那些操控能量什么的，我一窍不通。”剑仇无奈地张摆开双手。
虽然不是完全不能用，但就如剑仇所说，他对于单纯的操控能量能力，可能还不如一个能族小孩娴熟。
“但你的眼睛能‘看见’吧，这次委托要的是能族可以看见能量的眼睛。”
“那你可真会找人，两只眼睛的不找，偏偏找一只眼的。”剑仇嘲讽道。
“有一只眼就足够了。”
眼下这种情况，剑仇已经找不到借口拒绝了，只能从利益的角度接着谈下去。
“那我的报酬呢？你不会以为有我的把柄就能无条件使用我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不一定有能力给你准确的信息……”
“你接连不断的接委托，应该不只是为了钱吧？所以我给你的报酬是，佣兵等级升一级。”
“……这个委托确定只需要我‘看’吗？”
“对。”
“……那好吧，这个指名委托我接了，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早上。”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剑仇推开会客室的门，走了出去。
“有必要吗？对他这样的一个小卒？”刀方士问道。
“小卒？我不这么认为，那种出神入化的剑术必然是有人教他的，而这个人……很可怕，至少我觉得我还惹不起。”剑昔流回道。
“你都觉得惹不起？难不成是……”刀方士有些惊讶。
“的确有可能，但我还不清楚他是什么立场，所以哪怕这小子真的只有斩铁级，也不会是随处可见的小卒。”
“如果是，那他不容小视啊……”
“而且还有一件事可以证明他背景不小。”
“什么？”
“我在调查他的身份时，查到一个有趣的事情，族会的大长老曾经出访过一次无畏城，时间就在这小子做佣兵的前几天。”
“……”
……
第二天，早上。
配置和上次基本差不多，队友死去的空缺也进行了补足，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剑流心不在吧。
“怎么有个年轻仔啊？看样子还很弱，不合适吧？”一个看上去比剑昔流年纪还大一些的胡渣男说道，看能级居然也是蓝级的。
整个剑族可能也就十几个蓝级这样，一次委托同时出现两个，怎么看都不是小事，加上之前说过需要保密，很可能是触及种族核心的事情。
该不会之后要灭口吧……
“我会带着自然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行吧，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出发！”
因为目的地比较远，所以会有长达十几天左右的行进路程。
剑仇虽然接受了委托，但剑昔流并没有告诉他具体要做什么。
他也懒得询问，有些事情知道得多并不一定是好事。
而且，剑昔流等人还携带着三块他最熟悉不过的核石，且都是蓝级的。
这可不是什么随便能见到的东西，在剑族市场上基本有价无市，甚至需要一定的地位和力量才可能搞到一块。
能一口气拿出三块的，只有顶端的大家族或者剑族族会层级才有这个能力吧。
如果是族会的话，按能族曾经的体制来看，相当于是长老院或者皇帝直接授权的意思了。
“但愿没有屠城级猛兽来抢吧……”
剑仇叹了口气，他已经有点后悔了。
……
十三天后，他们来到了小天柱山山脚。
这一路上，剑仇是最轻松的，因为他和其他人的等级差距太大，自己走会严重拖累进程，所以全程都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被人背着走……
途中除了一头不长眼的绿级猛兽试图拦路外，并没有发生意外。
而且看起来他们非常熟悉这条路线，应该是有人走过很多次的路线，路上有什么都已经做好了标记。
山脚这里甚至还有一个小据点，驻扎着几百人，日夜看守。
剑昔流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据点入口的军官，问道：“最近几年有什么异常事件发生吗？”
军官是青级的，他应该早就收到有人要来的消息了，提前站在这里准备着。
“最近几年吗？没有什么异常，上一年来供奉的人也没提到有不对的地方。”
“是吗……那就好，事不宜迟，我们就直接上去了，这是我的供奉铭牌。”
军官接过铭牌，进行了检查，确定属实后，开放了上山的路。
剑仇使用心感感知了一下据点内部，没发现有异常的地方。
上山有一条明显被修整过的路，所以不算难走。
一天后的晚上，他们来到山腰处。
剑仇发现这里是一处扇子形岔道，而且是十八合一的那种，往上只有一条道路。
在那条路上，距离数百米，有一个村庄……说是村庄，但只有十八间房屋，而且大部分都没有生气。
“看来我们还算来得早的。”剑昔流说道。
他们走到一间墙上刻有一把剑的房屋，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他们暂做修整的地方，明天剑昔流会以剑族代表的方式去参加十八族会议，共同相谈此次供奉的注意事项。
深夜时，剑仇闭眼坐在角落处，这是他的习惯，因为角落是最安全的地方。
“咚咚咚。”他的房门传来了敲门声。
剑仇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用几秒钟开启了源能眼，迅速对门外以及周围扫了一遍，确定没有埋伏后，才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剑昔流。
“明天的会议你跟我去。”
剑仇：“……”
这特么都什么主角待遇？凡事都少不了我的份是吧？！
第三章 会议
会议时间是明天中午，但现在还有十三族没有到场，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人。
不过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其他族的人似乎很喜欢赶夜路，一晚上剑仇都没怎么睡，光听着各族吵杂的声音了……
到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十八族已经全员到齐。
剑仇倒是不怎么累，毕竟在蛮荒地区时经常是连续几天都找不到休息时间的，他都习惯了。
短暂地吃了些东西后，就可以准备会议的事情了。
“喂喂喂，怎么让这年轻仔去参加会议啊？难道他其实是你选中的女婿吗？”胡渣男不满地说道。
经过十多天的相处，剑仇大概清楚了胡渣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总结一下就是：屁事很多，但还算靠得住。
对于剑仇这个弱鸡，胡渣男一直都觉得他不太靠谱。
而面对他的质疑，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让剑昔流去和他说。
“……说不定可以考虑一下。”剑昔流这么说道。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特别是剑仇，一脸不可置信。
“哦，哦……这样啊，那是我多嘴了。”胡渣男有些尴尬地回道。
“喂！我可不是卖身的！别想拖我下水！而且现在不是做会议准备的时候吗？！”剑仇当即杜绝了这种奇怪的气氛。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转向剑仇，似乎更惊讶于他果断的拒绝，要知道剑流心的父母双方都是族内有权有势的重要人物，家世基本等于到顶了，这简直就是年轻男人梦寐以求的对象。
前提是能忍受剑流心那强势的性格。
剑昔流倒是不在意剑仇的语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跟我来吧，我告诉你要做什么。”
等他们俩离开后，其他人才聚在一起八卦道。
“有猫腻！肯定有猫腻！”
“没错！以剑昔流那种傲气冲天的性格，居然对一个年轻仔这么友好？这小子是不是什么大家族的接班人之类的啊？小刀，你一直跟着剑昔流，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刀方士摇了摇头：“我哪知道啊，说实在的，这事我比你们还吃惊，一点前兆都没有啊。而且这年轻人也没啥背景，就是个遗孤，我认识他的时间也才一个多月而已。”
“难不成……剑昔流女儿怎么都嫁不出去的传言是真的？”
“不至于吧？就算性格差点，人还是挺漂亮的啊。”
对此，了解最多的刀方士不做回应。
因为确实有过相亲对象被殴打的事情……虽然事情已经被压下来了，但还是有一些不好的传闻流了出去，导致现在基本没人来提亲了。
老一辈可能不怎么关注，但剑流心在年轻一代中是恶名昭著的……
在这一帮人八卦剑昔流家事时，他们两人正在讨论会议的事项。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会议召开时，每一族都会有两到三人参加，而这些人基本都是在各族内有不小地位的人，你把每个人都看一遍，把他们的能级都记住，等会议结束再告诉我。”
“不能通过势压直接感觉吗？”
“你以为这是战斗呢？冒然释放势压可是会得罪人的。”
“……好吧。”
中午，十八族会议按时召开。
地点是刀族的房屋，因为每年的供奉都会有一族来作为主持，十八族轮流来，今年轮到刀族。
剑仇跟着剑昔流走进房屋内，此时里面已经坐着很多人了，一张圆桌旁有十八张椅子，很明显是一族一张，剑仇只能站着。
不过嘛，在场的人里，最没资格座的就是他了……一眼看过去，最次的都有青蓝级。
“！”
剑昔流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一张椅子上，见会议还没开始，剑仇就俯身问道：“每次都是这种规模吗？”
“当然不是，这次是特殊的。”
“原来如此。”
剑仇依旧按要求打量着其他人，而其他人也在打量着他，可能在疑惑为什么要带一个年轻人来。
但同时，更多人的目光还是集中在另一个人身上。
看站位，这人应该是刀族的，他估计在三十五岁左右，能级是蓝级，没有坐着，应该不是领队，但这些都不能掩盖他是当下最瞩目的人。
一个紫瞳者。
据说器族目前有两个紫瞳者，一个在锤族，另一个就是在刀族了。
每一个紫瞳者的诞生，都象征着一个种族接下来数十年的繁荣。
因为在人类之中，紫瞳者就是无敌的。
锤族本来在器族中的综合实力是中等偏下的，但现在完全可以排入前五，就是因为多了这么一个人。
不过锤族的紫瞳者已经八十多了，巅峰期已过去，目前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
而刀族的紫瞳者才刚开始，不出意外地话，接下来几十年都是由刀族领导的时代。
剑仇曾经寻找过紫瞳者的线索，所以对此有一些了解，只不过他并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
另外，剑仇有些很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举世闻名的人，所有人好像都没见过的样子。
“哈，终于舍得让他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刀族要把他藏到五十岁呢！”说话的是枪族的领队。
“只要暗杀的人杀不死他，自然就可以露面了。”回答他的是一个女人，看来她就是刀族的领队了。
“这话说的，谁敢去你们刀族搞暗杀啊？”
“哦？是吗？我怎么记得三十多年前你们枪族打着合作交流的名头，经常跑来我们这乱逛啊？”
“嘿！嘿！这可是诽谤！”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
“当然不是了！你当我们是什么啊？疑心这么重，怪不得被男人甩了……”
嚯，这话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女人冷冷地盯着枪族领队。
枪族领队似乎也发现自己说过头了，但要是在这里退缩了，那不显得枪族很没面子吗……
所以他尴尬地将目光转向了剑族这边，准确地说是转向剑昔流。
剑仇一看，心中的预感果然应验了，毕竟刀族领队的女人和剑流心有几分相似。
可剑昔流也不是好鸟，愣是拿着一杯茶水慢悠悠地喝着，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他才不想去凑这种霉头。
冷场了一分钟后，还是棍族一个老资质的器王做了和事佬，大家给个面子就当这事过去了，不然还怎么开会啊。
主持的人是刀族剩下那个，年纪看起来有六七十了，是个很稳重的人。
会议正式开始，前面十几分钟说的都是供奉的注意事项等公式化的东西。
但接下来才是这次供奉各族都派出了器王的原因。
“据剑族的通告，他们在境内发现了使徒，并得到了出‘山神’可能有问题的消息，具体的由剑族领队详细说明。”
但还不等剑昔流回话，就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使徒这事是真的吗？不是我们不相信剑族，只是一直以来都没其他人见过。”
这是实话，当初能族遭遇使徒时，也只有剑族凑巧在那边，现在又是剑族遇到的使徒，很难不让人怀疑。
剑昔流拿出一块黑晶摆在桌上，说道：“这就是证明，是我带领队伍亲手杀掉的使徒。”
黑晶传到各族手里，虽然是第一次见，但都能感觉到那种毁灭性的力量在黑晶内涌动。
“既然是你杀的，那使徒的强度如何？”又有人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器王单独遇到，基本必死，就算有两个也不能保证胜利，因为使徒周身的黑雾碰到都是致命的，我的建议是，要想杀掉一个使徒，最好三个器王以上联合作战。”
众人大惊，器王可不是什么大路货，甚至有的族都凑不出两组……而且使徒又不是光明正大出现的，哪有时间去凑齐人。
目前所有器族里，器王达到十位以上的也就只有七族，但就算是最强的刀、剑、斧、枪四族，也不敢保证遇到使徒能快速找齐人对付使徒。
“那你是怎么杀掉使徒的？”
“……算是意外吧，这个使徒本身也有些问题，好像脑子不怎么清醒，所以我才在队伍死了一半人的情况下勉强杀了他。”
“你当时带着流心吗？”问出这话的，自然是刀族领队。
“……她没事。”
“这么说是带着了？”
“……”
剑昔流和她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哼！迟早要找你算账！”
对方看来相当不爽自己女儿因为剑昔流而陷入险境，这股怒气甚至还波及了剑仇。
剑仇则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桌子，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只要等会议结束就行。
剑昔流家的破事，他是一点都不想接触。
但众所周知，越不想接触的事情越会向你靠近……
第四章 家庭纠纷
会议的结果是，照例。
和以前一样，将供品，也就是核石分别送到“山神”洞口。
从古至今，一直以来都是一族一块，一年一次的频率进行上供。
剑仇猜测器族是想要用这种方法使山神留在这里吧，毕竟一年十八块免费的蓝级核石，放眼整个世界都没有这么愉快的地方了，没有哪头猛兽能拒绝这种诱惑。
而这次多准备了核石的剑族将是最后上供的，主要是所有人都不确定“山神”能否交流，万一无法沟通，又擅自入侵洞穴……
这种事还是让剑族独自承担风险吧。
剑昔流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事，才把剑仇带来这里。
器族里的能族人虽然有不少，但很明显各大器族都不想把“山神”的秘密告诉能族。
而剑仇这个弱小的偷渡者，因为身份问题，反而没法泄密给能族人。
“你们能族应该都会源能眼吧，就算隔着很远也能看到其它生命存在的一种能力。”
“……会。”源能眼让剑仇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他没表现出来。
“在这里能看到吗？”
“不行，超出范围了。”
剑仇昨晚就用源能眼看过了，什么都没发现，也不知道这个“山神”是真的消失了，还是山顶的高度超出了范围，这需要去更高的地方才能确定。
“那就只能在路上找机会了……只是这样会有些风险，要是被别人发现，不仅是你，连我都可能被拉下马。”
“……我会注意的，但你得帮我。”
“嗯，有机会你就发暗号吧。”
剑昔流在和剑仇商量确定“山神”在不在的方法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是刀方士的声音。
“刀族来人拜访。”
嗯，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来找剑昔流算账的。
“那你去吧，我得休息一会。”剑仇转身往床那边走过去。
但他的肩膀被剑昔流压住了。
“你难不成以为我带你来，仅仅只是看上你的眼睛吗？”剑昔流说出了极其阴险的话。
剑仇顿时怒从心起：“你特么……”
“今天你就当一次我的‘女婿’吧，这样她的注意力就能从我这里转移了。”
何等卑鄙的男人。
“你在做梦！这种屁事我怎么可能去掺和？！”
“当然不会让你白做的……我可以动用我在公会的权力将最好的委托优先给你选，如何？”
“……”
这是个难以拒绝的诱惑，但考虑到其中的风险，似乎有点不划算。
“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那女人不敢动手的。”
“……”
“行，就这样说好了！”
就在剑仇还犹豫不决的时候，剑昔流立即将其推出门外，在他说出拒绝的话之前，直接和刀方士说道：“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流心的未婚夫了。”
“啥？”
刀方士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回了一声后，看着两人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大哥你这招行不通的，他看起来太弱了，大姐她是不会相信的。”
“她信不信是她的事，反正她在这也不能去找流心确定，只要我相信，你相信，就足够了，可别露馅了！”
刀方士：“……好吧，之后要是出事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三人下楼，来到大厅。
此时刀族的三人都在，而剑族随行的其他人只有胡渣男在场，正在招呼这些客人，而其他人看样子都躲起来了。
“既然肯出来，说明你已经找到借口了，是吧？”领队的女人反客为主的对着剑昔流说道。
“借口？我做事还需要借口？这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啊。”
这男人说起谎来理直气壮的……
心里这么想，但剑仇倒也没有看向剑昔流，这里都是经历丰富的人精，搞不好就会因为一个眼神或者表情之类的看出破绽，最好的应对方式还是面无表情。
毕竟他以前在和那个什么大长老见面时就吃过亏的……
“是吗，那就坐到我面前来，让我们夫妻俩来好好谈一谈吧。”
“好啊！”
对方似乎有些惊讶剑昔流居然敢应下来，不过马上露出了笑容。
不过这个笑容在剑仇看来有些惊悚就是了，他现在有些后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剑昔流会毫无畏惧地坐到那张椅子上时，剑仇突然感到一丝危机，然后他身体不受控制地被拉到空中，等到下一秒，他已经坐在了椅子上，面对着这个连剑昔流都不太敢面对的女人。
剑仇：“……”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把剑昔流骂上天了。
“这是……什么意思？”女人被剑昔流这手操作给迷惑了。
“他可是你最爱的女儿看上的男人！”
女人：“……”
剑昔流：“……”
剑仇：“……”
好尴尬啊……我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啊？明明是一件和我毫无关系的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家人都什么毛病？特别喜欢拖人下水是吧？
“唉～”女人叹了口气，说道，“我还以为你总算有点长进了……没想到居然找了个这么渣的借口。”
“这是事实！”剑昔流狡辩道。
“你闭嘴！阿士，你来说。”女人看向刀方士。
刀方士犹豫了一会，然后回道：“……的确是事实。”
“……没想到啊，我让你监视这个男人，你居然和他同流合污？！”
女人直视着刀方士，但后者的视线始终看着地板，毫不动摇。
见两个男人串通一气，女人只好将目光转向剑仇。
“说吧，如果你说实话，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你两倍！”
就算你这么说……但后面站着的那个卑鄙的男人正用手指顶着我的后背啊。
而且这个两倍怎么算啊？两倍的委托吗？可我也不能分成两个人啊……
剑仇面无表情地开口复述了一遍：“是事实。”
剑昔流听罢，微微点了点头。
可这个回答，女人明显不满意，她朝剑仇伸出了手。
剑昔流当即抓住她的手：“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剑族的地盘，不容你放肆！”
“既然你说他是我女儿看上的男人，难道我这个母亲连碰一下都不行吗？还是说，你还有什么借口？”
“……你当然可以碰了，但我会盯着你的，你别想伤害他！”
虽然这两人话中的重点是自己，但又总觉得里面根本没有自己，纯粹是他们两人在较劲而已……
剑昔流放开了手，女人就把手放在了剑仇脸上，温柔地笑着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剑仇。”
这啥啊，为什么心感会感觉到危险？她将手放在我脸上是在测试我说没说谎吗？难道我说谎会马上被干掉吗？就没人来拦一下她吗？
“家里是哪的？父母呢？”
“都死了，没有家。”
女人听到这里，停了一下，然后继续问道，“你和流心是怎么认识的？”
“在车上认识的。”
“然后呢？”
“然后……说了会话？”
“我是说，流心她怎么看上你的？”
这我怎么知道？！不好，要是在这里说谎怕不是要死，可根本就没有事实啊？！
“……”
“怎么了？不好意思吗？”女人又凑近了一点，手似乎也贴得更用力了。
“我……嗯，那个，我救了她一次。”
这可没有说谎。
“……”
女人直视剑仇的眼睛，片刻之后放开了手。
“你看，我没说错吧！”剑昔流松了口气。
“这事暂时先放着，等回去我会找流心来确认的。”女人没找到破绽，就暂时放下了。
“随便你，那我就不送客了。”
“你在说什么啊？接下来还有正事呢。”
“还有吗？”
“……我说，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那种胡搅蛮缠的泼妇吧？”
“怎么会？那接下来就谈正事吧！”
剑仇：“……”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啊？
第五章 消失的“山神”
今天是登顶的日子，十八族的所有人都要去小天柱山顶部，按照上供的顺序，剑族走在最后。
每一族相隔近百米，一路排上去。
当然，剑仇作为一个弱鸡，依旧要人背着，为了方便行事，背负他的人自然是知道他能族身份的刀方士。
走到半路时，距离山顶大概还有二三十公里，剑仇估计足够了，就敲了敲椅子，刀方士知道这是暗号，便主动和剑昔流说了几句家常话。
然后剑昔流就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并让其他人跟上，而刀方士这时却落到了最后。
剑仇扭头扫了一眼其他人，见没有异常，便用手捂住眼睛，开始刻画方阵。
三秒后，睁开眼睛向山顶看去。
“……”
等剑仇再次敲了一下椅子，说明已经看完，刀方士马上低声问道：“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们的‘山神’到底有多强，但现在山顶最高只有蓝级的存在，而且数量很多。”
“很多？有多少？”
“十个以上吧，都凑一起了，不是很分得清。”
“……看来‘山神’的确消失了，那十多个应该是上一年供奉的十八块核石，也就是说‘山神’至少消失一年了！”刀方士听到剑仇的回答，神情顿时严肃起来。
他立即追上剑昔流，“拍”了一下他，这是另一个暗号，说明“山神”消失的暗号。
剑昔流回头看了刀方士一眼，后者微微点了一下头。
“等所有人到山顶再说。”
“好。”
事情就如剑昔流预料的那样，当第一波人登顶后，并没有放下供品就离开，而是呼喊后面的人上去。
察觉到不对劲，所有人都不在排队，而是同时朝山顶奔过去。
等剑昔流等人上到山顶时，这里已经像闹市一样吵起来了。
争吵的主要原因在于是否深入洞穴寻找“山神”，不过除了少数几族外大多数人还是倾向于进去的。
剑昔流看了一眼上一年的供品，除了人的脚印外完全没有其它物种的痕迹。
他走到洞穴外，四处看了一会，和队里的其他人说道：“没有生物活动的痕迹，也没有战斗的痕迹。”
刀方士问道：“那怎么办？”
“你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吗？调查和追踪可是我们最擅长的事情，族会让我来当然也是有这个意思。”
“抱歉，这事让我有点紧张……那他们呢？”刀方士指的是其他族的人。
“不用管他们，他们大多数人都还不怎么相信我们说的话，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器族已经没有‘山神’的庇护了！我们走。”
剑昔流除了面对那个女人有点怂以外，其它时候还是很靠谱的。
“喂！你们不经同意擅自进入是会激怒‘山神’的！”反对派发现剑族一行准备进去，急忙喊道。
但剑昔流根本不理他，头也不回地说道：“害怕的人最好现在就离开吧！”
有了剑族这个当头的，他们再吵下去也没意义，刀族紧随其后进入洞穴，其它人犹豫了一下，陆续进入。
不过最后还是有四族没有进入，这些人大多数都是反对派，依旧认为进入“山神”的洞穴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直接走了又显得毫无作为，干脆在洞穴外等着。
剑族等人一开始就抱着调查的心态而来的，早就做好了准备。
不赶路的情况下，剑仇也不需要人背着了，他全程小心谨慎地跟着剑昔流，并观察着是否有能量残余。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山神”有多强，只知道应该是“灭族”级别的猛兽，但剑仇可是从师傅那里听到过的，这个“山神”是猛兽的顶点，紫级的存在，有着堪比觉醒者的力量！
洞穴蜿蜒曲折，看起来颇深，但再深的洞穴也有到头的时候。
“这就是……最深处吗。”
眼前是一个长宽高接近一公里的空洞，没看到有另外的出口。
剑昔流做为调查者，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在空洞内来来回回转了十几分钟。
其他人则大多数聚集在一处可能是“山神”窝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像是棉絮一样的东西铺成了一张床。
“你有发现吗？”剑昔流向剑仇问道，他的意思自然是能量方面的。
剑仇摇头，他没看到什么，“山神”消失很长时间了，早就没有能量残余了，这里只是一个空旷的洞穴。
这时候，刀族的人走了过来，主持的老人和剑昔流询问调查的进展，看来在他族，剑昔流也是有些名气的。
但剑仇更希望去和剑昔流问话的是那个女人……因为她现在站在自己旁边。
卑鄙男人的计谋确实很有用，剑仇的确引起了她的注意。
“还没有和你正式地做自我介绍吧，我的名字是，刀沐心。”
“哦，你好……沐？”
“怎么？”
“没什么，只是……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这没什么奇怪的，我所在的家族，当家的人都会以‘沐’字再加上原名中的一个字来组成新的名字，你可能之前在哪听过刀沐这个名字吧。”
“……为什么要这样取名字？”
“谁知道呢，可能是祖上某个人一时兴起也说不定，你很有兴趣吗？”
“……不，只是随便问问。”
当听到“沐”字的时候，剑仇想到了那块石头，如果剑族找不到，那说不定在其他族呢，他曾经有过这种想法，但这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都四五百年前的事情了，相关的人也不一定还活着，所以他早就放弃了。
但刀沐心的回答让他又起了这种心思，一般人不可能会强制要求后代的名字加上“沐”字吧？可……刀沐心似乎完全不知道石头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传承断了，还是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
反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就算真的还记得，会不会帮忙还是一个问题，没必要因为不确定的事情而暴露自己能族的身份。
刀沐心倒看似很有兴趣地打量着剑仇，就和剑昔流精通调查追踪一样，她也有擅长的东西，就是暗杀和审问。
剑仇微小的反应让她有些奇怪，刀沐家历来都不算是什么很有名气的家族，因为以前主要是从事地下活动的，是刀族族会最锋利的一把尖刀。
只是近几代才正式走上台前，所以刀族内应该有不少人知道刀沐家，但在刀族外除了经常和刀族来往的人，应该很少有人听过。
如果是剑昔流告诉他的，不至于说出曾经在哪听过这种话。
有时间回去查查吧，看看祖上哪个和剑族的人有过联系。
“调查基本结束了。”
这时候，剑昔流说道，其他人都聚集了过来，等他的结果。
“先说说‘山神’的样子吧，包括我在内应该没有人见过‘山神’，而根据调查显示，‘山神’应该是一头两足双翼的猛兽，在它床边有展翼留下的划痕，并且在床上也发现了它的羽毛。”剑昔流拿出一根老旧的羽毛，看样子已经脱落很久了，上面已经不具备任何能量。
“你怎么确定这是‘山神’的羽毛？”
剑昔流瞧了一眼说话的人，叹了口气：“难道在‘山神’的洞穴里还会有其它猛兽掉毛吗？”
“哦哦……这倒也是……”意识到自己说了蠢话，就马上闭嘴了。
“至于两足就不多说了，经验丰富的人都能辨认，不过从爪印来看，应该是鹰科类的猛兽。体型不算大，身长不超过三十米，不然这草床就太小了。”
“鹰型猛兽吗……”
“目前尚不清楚‘山神’离开的原因，能飞的话也没法追踪，但我们器族是将圣山周围完全围住的，如果‘山神’离开，应该会经过某一族，希望你们回去调查一下近几年有没有发现过比较特殊的鹰型猛兽。”剑昔流缓了缓，继续说道，“最后，不管有没有找到线索，希望各族都能主动公布，而不是抱着某些念头行事……能让‘山神’消失的事情，整个器族联合起来都不一定能够解决。”
听罢，各族讨论了一会后就各自离开了，事情重大，当然是越快越好。
守在洞穴外的四族也得知了实情，毕竟现在不是搞内讧的时候。
“调查结束了，虽然早有预料，但得知‘山神’确实消失后，身上的重担还是加强了。”
“嗯……没有‘山神’的庇护，接下来器族就很难再抵抗灭族级的猛兽了，如果‘山神’之后都不再出现了，那我们器族该怎么办呢……”
“别说这种没骨气的话，人活着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所有人都心感不安，毕竟器族已经失去了万年来最强的后盾。
剑昔流点头道：“说得对，活着就一定会有办法的……而且目前也不是完全没有线索。”
“你是说……”刀方士想到了什么。
“没错，使徒。”
第六章 锻造宗师
指名委托算是完成了，剑仇因此得以升了一级，正式成为虎级佣兵。
不过以他斩铁级的实力而言，在虎级里基本算是最末尾的人了，别人升到虎级怎么着也得有劈山级的实力才上得了台面。
说实在的，这一趟剑仇虽然身体上很轻松，但他宁愿不去。
可惜没能看穿剑昔流卑鄙的计谋，被他一环接一环地套进去了。
剑仇还是太年轻了，对人经验少，遇到擅长设计的人容易进套。
这次或许结果还不算差，但下次呢？说不定得把命搭进去。
剑仇觉得师傅说得对，自己从小就和人接触少，在蛮荒地区甚至除了师傅外就没有其他人，得更多和人接触才行，这也是当佣兵的目的之一。
“接下来几个月得多接委托才行，顺便把能级‘提’上去，这样才方便找锻造师强化伴生之器。”
不过他暂时还是接比较低级的委托，毕竟高级的看不上他这个水平……
而且虎级升象级，不仅仅要做够一定数量的委托，还得对城市有足够的贡献才行，这些都需要实力来作为基础。
……
接下来的两个月，剑仇借着剑昔流的权力，疯狂接受优质的高评分委托，一个接一个完全不休息。
一直跟着他的刀方士都感觉有些吃不消，想和剑仇商量稍微休息几天，结果被无情拒绝了，还说什么感觉累可以不跟啊之类的话。
在连续五天没能睡一觉后，刀方士果断和剑昔流打招呼，要求换人让他休息一会。
剑昔流也没想到剑仇这么拼命，居然把刀方士都逼退了。
但他现在正在调查使徒的事情，没有多余的人手能抽走。
所以……
“哈哈！没想到吧！”
看着剑流心那没头没脑的笑脸，剑仇突然感觉自己好累。
“你家还有没有更靠谱一点的人啊？”
“你什么意思啊？我不靠谱吗？！”
“嗯……如果你能回到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子，说不定能骗到不少人。”
“你小子……明明比我还小，居然一副长辈的口气，看来我得教训你一下才行！这次可没人能帮你了！”
“唉……随便你吧，我走了。”
剑仇从这一家人手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无视他们，不管他们说什么，全当做没听到就是了。
“哎！你等等我！我还指望你帮我刷分呢！”
……
五天后。
“呐，休息几天吧？两天没睡觉了，感觉好累啊……”剑流心有气无力地说道。
“才两天就累了啊？你舅舅可是撑了五天啊！”剑仇嘲笑道。
“谁要比这种东西啊？！难道你不累吗？会过劳死的哦！”
“我不累，早就和你说过了，不管白天还是晚上，能休息就休息，合理利用时间才是一个合格的佣兵。”
“只有你才会这样……而且你那休息算什么？大白天的，半个小时，能睡着吗？而且一整天下来你也就闭眼了三四个小时吧，你丫的难道不是人类吗？”
“不能找到睡觉的时间，人就会死，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不，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啥啊。”
“听不懂是你的问题……算了，你去休息吧，这两天我不做委托。”
“咦？真的吗？你不会是要逃跑吧？那可不行！我得看着你！”
“……我得花时间找人帮我锻造武器，目前而言，斩铁级有些跟不上了。”
“啊，也对哦，现在你的势提升了不少，应该能升上劈山级了。”
“就是这样，我暂时还没必要跑。”
“你这样说让人很不安心啊……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个锻造师吧，他很厉害的，在整个剑族都是相当有名的锻造师。”
“……然后呢？”
“什么？”
“代价啊，要我做什么？”
“看在你这几天帮我刷了点分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要什么了。”
“……这是新型的骗术吗？”
“没骗你啊！你就不能多一点信任吗？”
“呵……行吧，反正你迟早会露馅的。”
“你丫的……我有点后悔了。”
剑流心所说的很厉害的锻造师，叫做剑一升，是有名的锻造家族出生的。
在器族里，锻造师分为三个阶段：锻造师，锻造大师，锻造宗师。
这人就是锻造宗师，手中锻造出不少器王使用的伴生之器。
而且独特的技术能保证即使失败也能再次锻造，是很多人慕名而来的原因。
当然，劈山级的伴生之器对于一个锻造宗师而言，还不至于失败。
来到以锻造闻名的剑王城锻剑区，剑流心走进一家颇为豪华的店面。
“一升爷爷在吗？”剑流心向一个接待人员问道。
对方似乎对剑流心很熟悉，说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一个健壮的中老年男人走了过来。
“一升爷爷，你好！”
“叫什么爷爷！叫伯伯！我和你爹才差十几岁，怎么就升了一辈？”
“好的，一升爷爷。”
“这次来又有什么事啊？最近我可没有找材料的轻松委托能给你哦。”
剑仇：“……”
听两人的语气，应该是很熟悉的人了，而且又是一个宠溺剑流心的惯犯……
“不是了，这次我是带朋友来的。”
剑一升扭头看向剑仇，摇了摇头，说道：“流心，找这种男人可不行啊，我不会同意的！”
果然，和这一家人关系好的，脑子多少有点问题。
“什么啊！他是来锻造伴生之器的！”
“嗯？他不是你的相亲对象吗？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你看你都二十七八了，不去找对象，还和其他男人乱逛……”
“……我回头就和梅姐说你为老不尊。”
“什么？！不可不要乱说啊！我怎么就为老不尊了？！还有为什么我女儿你叫姐姐，我就得是爷爷啊？！这辈分不对吧？！”
剑流心盯着剑一升不说话。
“咳咳……好吧，直接进入正题，小伙子，把你的伴生之器拿出来给我看看。”剑一升避开了她的眼睛。
总算进入正题了……
剑仇拿出伴生之器递给剑一升。
“嗯……”剑一升持剑看了一会，说道，“你不怎么爱护这把剑啊，我能看得出它在哭泣呢。”
“剑也会哭？”
“那不是当然的吗？你这当主人的怎么还不如我了解自己的剑啊？”
“……”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背着的那把才是你的伴生之器呢，我能看出，那把剑才对你更重要，是吧？你是不是想着以后换器啊？”
“……难道不行吗？”
锻造宗师的眼光果然厉害，几句话就看穿了剑仇的境遇。
“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一开始就注定被抛弃的这把剑，太悲惨了。”
“是吗……不过这是没办法的事。”
“……那就随你吧，锻造的材料带了吗？”
“带了，就是这块。”剑仇拿出一块核石。
剑一升接个核石，盯着看了一会，说道：“风属性的破军级核石啊，很适合你。”
“你能看出属性？”
“连核石的属性都看不出，还做什么锻造师啊？！”
“抱歉，我不太了解锻造，还以为只有能族能看到能量之类的。”
“能族那些后来者怎么可能比得上我们器族上万年的积累！”
“……也对。”
“提升为劈山级的伴生之器，几个小时足够了，你可以在这等着，也可以过来观看。”
“那我还是看看吧。”
毕竟是性命攸关的事情，亲眼看着会比较安心。
“那就跟我来吧。”这种事剑一升也习以为常了，没有多说什么。
第七章 源能城
该说不愧是锻造宗师吗，剑仇的伴生之器毫无意外地强化成了劈山级。
锻造过程是比较枯燥的，唯一引起剑仇兴趣的就是锻造台了。
那个平台应该是特制的，能够限制能量的外流，但就算有这种辅助，动手的还是人，剑一升技术相当老练，把核石中没用的废物完全清理了出去，使得最终的成品很完美。
剑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伴生之器有种特殊的美感，拿起来有些爱不释手。
“感谢！”
“你当然得谢谢我，要不是你是流心带来的，哪会需要我动手，不过谢归谢，钱还是要收的。”
“当然。”
剑仇早有准备，正想拿钱给他，却被剑一升拦住了。
“我说的钱可不是一般的钱，你身上还有一块核石吧？拿那个来。”
剑仇一愣，但还是拿出来递给剑一升，这块是备用的，因为有些锻造师在提纯核石时会失败，虽然也是破军级核石，但风属性稍弱一些。
虽然给他也没什么，反正之后也用不上了，但这也提醒了剑仇，资深的锻造师是可以看出自己身上是否带有核石的，不是特殊情况，最好别随身带着高级核石，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离开锻造室，剑流心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这也在预料之中，她怎么可能有耐心干等几个小时。
“对那小丫头好一点吧，她可不是什么人都带来我这的。”剑一升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后就走了。
“……也罢，那就多休息一天吧。”
比预计的时间更早完成伴生之器的锻造，本来剑仇是打算去接委托的，但听剑一升这么说，自己也确实得到了剑流心的帮助，想到这他也就没有马上去接委托了。
或许，自己也的确绷得太紧了。
……
第二天早上。
“早上好呀！”
剑流心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这家伙果然是想进就进吗，一点隐私都没有……不过也算正常，毕竟自己是被监视的人。
“今天不接委托了，你回去休息吧。”
“！”
剑流心似乎受到了惊吓。
“……”
“你……脑子终于正常了？”
“……我想了想，还是继续吧，反正你也是闲着没事做吧。”剑仇顿时改变了想法，走到委托板面前。
“别啊！别啊！”剑流心挡在委托板面前。
“那你就赶紧离开。”
“好的好的，不过我不在的话，你可不能离开佣兵塔啊！”
剑流心笑呵呵地走了出去，甚至友好地关上了门。
“……就像是一个被人惯坏的小女孩一样。”
剑仇躺到床上，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处在她这样的环境里，是不是会活得很舒服？
“大概不会吧，毕竟我是个废人，不管在哪都一样。”
……
下午。
“你在这啊，流心呢？”剑昔流走进来说道。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这孩子……算了，我是来找你的。”
“不要吧……你找我铁定没有好事。”
“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
“使徒的调查暂时卡住了，剑族内的资料并不多，所以接下来要去能族城市那边去调查。你们能族迁移到这里的时间是遇到使徒之后的事情，应该知道不少事情，甚至在打败使徒后可能都还和本族有联系。”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想去看看能族现在的样子吗？”
“不想，他们这些人和本族早就没关系了。”
剑仇回答得很果断。
“那换一个说法吧，你不想升上象级吗？”
“……”
“帮我调查使徒的事情，能给你的履历添上一笔，之后晋升象级就能轻松很多。”
“虽然听起来很诱人，但从之前的经历来看……我拒绝！”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你知道吗，很多人一直卡在虎级无法晋升，可不仅仅是没有功绩而已，就算做出了贡献，如果没有高层的推荐，那也是晋升不了的……而你一穷二白的，应该找不到人帮你做推荐吧？”
“……你在威胁我？”
“我这是在帮你，你不能否认我给你带来的好处吧？”
“唉……说吧，又要我做什么？”
剑仇并不是找不到人，去找剑族族会的大长老帮忙的话，他应该会帮，但这样一来就等于公开两者的关系了，鉴于大长老的地位，引起的麻烦会更大。
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剑昔流，哪怕剑仇是一点都不乐意。
上了贼船之后，想再下来就很难了。
“自然还是能族人能做的事情。”
……
这些要去的城市叫做源能城，从名字就能看出是模仿了能族曾经的国名。
源能城目前的掌控者是李家的李清古，自从百多年之前出了源能国权力分散那破事，源能城从建立开始就采用的集权制，所有权力集中在李家以及和李家相关的人手里。
近些年来因为能族的两个城市发展迅速，已经是堪比大型城市的规模了。
有力量就有底气，很久以前还是剑族附属的存在，现在却颇有一股要建国的味道。
当然，剑族肯定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所以，两族之间有些许不和。
李家很可能会隐瞒使徒的事情，所以需要剑仇这个能族人帮忙寻找对方藏起来的事实。
虽然这看起来有点反种族的味道，但剑仇对此根本无所谓，他一直都只认一个能族，那就是现在还被奴役着的那个种族，那才是真正的能族，这边的只不过是在能族最艰难时候逃跑的懦夫！
“到了，这就是能族的源能城。”剑昔流说道，眼前是一道巨大的城门。
这次过来的人有不少，毕竟是带有出访性质的，一行大概有近百人。
包括剑昔流在内的器王都有三人，除了上次的胡渣男，另外还有一个女人，叫做剑思琪，是族会派出来的代表，她才是这次出访明面上的领队。
另外，剑流心也来了，她一直都想来见识见识能族城市，以前一个人不敢来，现在趁着人多，怎么的也得凑凑热闹。
剑昔流觉得此行危险性不大，就带着她来了。
“哇哦～我听说源能城的城门只有能族人才能打开，是不是真的啊？”
“是的，而且是能族驻军才能打开，好像是需要操控能量在门上行走固定的路线才能激活门的动力。”回答她的是刀方士。
“真不错啊！要是房间也按这种门，是不是别人就进不去了？”
“你只是想躲在里面偷懒吧。”剑昔流无情地揭穿她的想法。
“这种门虽然很好，但听说制造起来很麻烦，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再说了，我们器族也用不了啊。”刀方士解释道。
听到这些，剑仇倒是有点想要一扇了……
这时候，城门突然发出了亮光。
“门开了！都注意点，别乱说话！”剑昔流说道。
第八章 潜入
出来迎接的正是城主李清古。
“诸位远道而来，真是源能城的荣幸，虽然很想和诸位在此一叙，但相必诸位已经劳累，所以已经为诸位备好住宿的地方了，请跟我来吧。”
李清古开口全是客套话，表面上很热情，但实际上是在划分双方的界限。
接下来都是相当无聊的流程，然后就是设宴款待之类的，剑仇对此毫无兴趣。
他更在乎街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里有很多能族已经失传的技术造物，这里的能族人的祖上确实背弃了能族，但也保留了不少珍贵的技术。
如果有一天，能族能得到解放，这些技术说不定就是能让能族重新站起来的关键。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剑仇能杀了那个觉醒者……
可他现在还根本看不到希望，就算自己能成长到最高的蓝紫级，和那个觉醒者之间也还有着无法逾越的力量差距，哪怕是师傅自己，也不可能无视这巨大的力量差距吧？
……
宴席上。
剑思琪直接说明了来意，向李清古询问使徒的事情。
“使徒啊……这种事你来问我也没用啊，要知道，当初我们能族可不就是因为没法对付使徒才投靠剑族的吗？”
“但能族最后不是击败了使徒吗？”
“那我可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们这两家也没经历过那个场面。”
不出所料，口头上是肯定得不到答案的。
所以还得靠自己找。
来访前并没有告诉源能城使徒的事情，所以他们就算现在知道了也来不及藏起来。
今晚应该是最有希望找到线索的。
不过有个非常大的问题……那就是源能眼。
剑昔流等三个器王，在能族人眼里就如月亮般亮眼。
整个源能城，包括能族在内，蓝级的也就六人，根本没法隐藏，所以剑昔流是不能进行潜入的。
青蓝级的也不多，这个等级潜入的话，事后也很容易就能锁定嫌疑人。
剑族这边还不想在“山神”失踪的情况下再节外生枝，至少表面上不能和源能城撕下面具。
源能眼是躲不开的，所以潜入的人员必须在青级以下才能想办法浑水摸鱼。
剑仇是此行必须人员，不过当然不可能让他一人单独行动。
而另一个同行的……是剑流心。
知道剑仇身份的，本就没几个，青绿级的剑流心是最合适的。
“你行不行啊？”
剑仇对剑流心极其不安心。
“你以为我是谁？”
“……一个被惯坏的小女孩？”
“这什么鬼印象啊？！我可是剑昔流和刀沐心的女儿！追踪调查潜行暗杀样样精通的好吧！”
“……那你可别拖后腿。”
“会拖后腿的是你才对！”
穿好潜入专用的黑衣，再用面具遮住脸，两人就出发了。
目标是保密文件，应该会藏在防卫森严的地方。
最大的可能就是城主府，所以这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从源能眼可以看出，源能城的三个极境，有两个还在宴席上，剩下的那个就驻守在城主府。
这次行动，最重要的就是隐藏，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来到城主府外，两人没有马上进入，而是在边缘处来回徘徊。
这是测试在有没有人使用源能眼查看。
如果有人过来，他们可以马上离开范围，如果没人来，那说明就算在城主府也不是一直有人持续不断使用源能眼的。
等了大概十分钟吧，剑仇依旧没发现有人朝他们这边过来。
打了个手势，两人翻上城主府的围墙。
接下来才是潜入的关键，能族会使用方阵或者魔法来布置陷阱，而能看穿这一点的，只有同样是能族人的剑仇。
但只有这样是行不通的，陷阱这种东西，自然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看不见的就属于那种机械结构的陷阱，专门用来针对能族人。
如果认为自己看见的就是全部，那百分百要中招，所以在这里，剑流心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她师从老父亲，精通潜行，对陷阱的设计和排除也不在话下。
什么地方适合布下陷阱，她很清楚。
剑仇也第一次觉得剑流心居然有那么点靠谱。
两人一路避开陷阱和巡逻人员，搜查各个房间，寻找线索。
但……什么都没找到。
剩下的还有两个地方，一个是极境强者所在的院子，另一个就是宝库。
不用想，两人当然选择后者。
宝库门口有四个守卫，都是绿级的，硬闯虽然能过，但那无异于自杀，城主府的威胁可不是这四个人。
绕道宝库后边，剑仇用心感感知了一下内部，没有威胁。
不过准不准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拿出剑，示意剑流心后退一些。
“默斩。”
一道无声的圆形斩击切入墙壁内。
剑仇用手推了一下墙上的圆形，没推动……
“……”
气氛有点尴尬。
但他紧接着尝试把墙壁拉出来，这次动了。
取出墙壁后，再往里看去，发现还有一层金属。
“这是……”剑仇用手摸上去，发现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可他之前分明感觉已经斩穿了的。
“是流金。”剑流心说道。
“那是什么？”
“一种会‘愈合’的金属，硬度不算高，但无论什么样的开口，都会像液体一样补平。”
“怎么还有这种东西？”
“我也只是听过而已，流金是非常稀有的，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而且还是这么大的范围。”
“这样没法进去啊……”
“可以的，流金愈合时间虽然短，但也是有时间的，你切开它，我来推，只要速度够快，就能打开一个口子。”
“行。”
……
城主府的一个院子里。
一个双手抬剑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正发出熟悉的微光，那是源能眼的光芒。
“进宝库了吗，这两个小毛贼真够大胆的，要是随便偷点我还能当做没看到，反正损失的不是我，但进宝库里面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是死刑！”
男子将手中的剑举起，说道：“真是遗憾，你要杀的下一个人依旧是能族人。”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明明是一阵无力的风，却吹开了厚重的门。
椅子上的人和剑都已经不知所踪。
第九章 希望的象征
在两人的配合下，推出了一个直径约一米的洞口，眼看流金正在试图填补洞口，他们当即钻了进去。
没多久，身后的洞口再次封闭。
“进来麻烦，出去更也不好办啊。”剑仇看着后边已经完全没有切割痕迹的流金墙说道。
不过切出来的那块倒是保持了圆形的样子，没有变化，这应该是流金的特性吧。
“分头找。”
自从进入城主府后，剑流心一改往常的大大咧咧，变得相当精练和冷静，简直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不过这是好事，剑仇也没在意，他扫了一样宝库，大致得出一个结构。
首先忽视了伴生之器和核石的区域，走到放有皮纸的地方。
一般而言，比较重要的技术都是用兽皮制成的皮纸来记录的，因为高级的兽皮一般情况下很难损坏，就算发生重大灾祸，事后也能找回。
“都是和能族科技有关的东西……虽然很珍贵，但现在还用不上。”剑仇从头翻了一遍。
“还有一些信件……嗯？这是……”
“找到了，是这个吧？”
剑仇看向剑流心手里拿着的书籍，看样子有些年纪了，上面写着《关于使徒的弱点以及部分猜测》，作者：黄伊风。
奇怪？为什么黄伊风写的东西会在这里？器族的这批能族人不是早就和能族本族分离了吗？
剑仇正打算接过来看看，突然间，宝库的门就被打开了！
“糟糕！”
两人心中同时一惊，正想逃跑，却发现面前已经站了一个人！
“竞是两个年轻的小毛贼吗？真是可惜，你们本应该死在更有价值的地方。”
极境强者剑光一闪，就想着一剑送两人上路。
“铛！”
但他的剑被拦下来了。
而在场的，只有剑仇有这个能力。
“嗯？你是怎么……唔，是我看走眼了吗，原来你竟有着青蓝级的力量。”
剑仇：“……”
对方动手明显是要杀掉他们，而剑流心才刚刚拿出那把大剑，她的速度对于极境来说太慢了，力量也完全不够格，若想不被当场杀掉，只有使用自己的力量这一条路可走。
“年轻又强大，太可惜了……不过今天你必须死在这里，报上名来吧，至少让我知道我杀了谁。”
“等等，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剑仇突然这么说道。
“没这个必要，进了这里就必须死……嗯？”
男人看向了剑仇手中的剑，剑的剑柄处还包着布条，但剑身是全部暴露出来了的。
这个男人是个剑痴，名为李慕剑，他为人比较直，不适合交际，所以没有去宴席。
而他的祖上，是姓黄的，只是后来嫁给了李家，后代便成了李姓，但伴生之器传承的依旧是剑。
他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对于剑非常爱慕，不止能族，就连器族之中的名剑，只要留有图像的他都记得一清二楚，甚至为了能见一眼，跑去和别人战斗……
而在这之中，最让他仰慕的，自然是曾经被奉为国宝的辉煌双剑。
然而，这两把剑都已经失踪，就算想找也没有途径。
曾经他以为，这两把剑是不可能再见到了……但现在，其中一把犹如天降一般出现在了眼前。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辉羽剑？没错！剑身上的纹路我记得一清二楚！绝对是辉羽剑！你从哪找到的？！”
剑仇有点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兴奋，但也知道这是个机会，便将布条扯开，露出辉羽剑的全貌。
“想知道的话，就和我单独谈谈吧。”
李慕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同意了，说道：“我可以和你谈一会，但她必须留在这里，并且要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剑仇看了眼还不明所以的剑流心，答应了。
“你是什么情况？！你不是用不出那种力量了吗？！”剑流心现在心里很混乱，但更多的还是恐惧，特别是在这个地方，旁边还有一个想要杀她的人。
“你待在这里不要走动，也不要碰其它东西，之后我会和你解释的。”
“你……好吧。”剑流心也没有其它选择了。
剑仇和李慕剑走到宝库的角落处，后者偶尔会瞟一眼剑流心，预防她有逃跑的动作。
“说吧，你想和我谈什么？”李慕剑当先开口道。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剑仇。”
“剑？你不是能族人吗？”
“不，我是，只不过曾经的名字不是这个，我曾经的姓是‘黄’。”
李慕剑皱眉没有说话：“……”
“我看了那些信件，你们和反抗军有联系，对吧？”
“你果然看见了，那你应该知道这就是你们的死因吧，我不可能放你们走的。”
李慕剑这么说道，但接下来剑仇的话立即动摇了他的观点。
“……我也是反抗军的一员。”
“什么？！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
“不，你说的话毫无证据，很可能是看到信件临时编出来的。”
“你们至少已经有十六年左右没有和反抗军联系了，我没说错吧？”
信有些旧了，但上面没写日期也没写署名，不知情的人自然说不出年份。
“……你知道什么？”
“反抗军……在十六年前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当年只幸存下来几个人，但现在只有我一人还活着……”
“……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种……特殊的传送装置，我也不清楚，毕竟我那时候才十岁，辉羽剑也是那时跟着我传走的。”
“……”
李慕剑原地沉思了良久。
源能城暗中确实和风城的反抗军有联系，且一直都是那边传信过来，一般是一两个月一次，但在十六年前不知道为何中断了。
李家猜测可能是那边出事了，但因为风城的特殊情况，他们没法派人去探查，所以只能等着……
过了几年也没消息，基本可以肯定出事了。
很久以前，反抗军势力还很大的时候，曾和流落在器族的两大家族联系过，那时候两大家族对于脱离能族是有些后悔的，毕竟使徒当时已经被打败了。
他们选择了保存能族的星火才不得不向器族求助。
在他族寄人篱下总归是不太好受的，这次反抗军来人联系，自然就搭上了。
一开始李家和周家还派人去进行了支援，但后来能族被觉醒者一怒之下直接屠杀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反抗军当即宣告失败……
两大家族被告知继续留在器族，不要回去了，这样至少还能保持一部分的传承。
之后，风城进行改革，反抗军和两大家族的联系一度中断了几十年。
两大家族只得放弃回归能族，在器族这边继续发展。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大概四十年前。
反抗军再次从那个封闭的城市传出了信件，不过这次不再是求助了。
那次的信件内容，大概意思是：能族基本已经完蛋了，暂时不要再想回来了，希望他们能在器族那边继续发展，不要断了火种。
在觉醒者的统治下，能族在绝望下成为了奴隶，与其把那些逃出去的人拉回来毫无希望地殊死一搏，还不如不回来。
之后为了不牵连两大家族，开始单方面时不时地传信出来，内容基本就是能族的现状，虽然反抗军基本确定了无法抵抗觉醒者，但心里总归还是有些期望的，不然早就解散了。
信件通过特殊方法到达源能城后，本该在看过之后烧掉的，但上一任城主念旧，就留下了一下无关紧要的信件，信里的内容大多数琐事，不清楚情况的人，看了也联想不到能族本族。
但剑仇不一样，他知道情况，翻了几封信之后基本确定了李家和反抗军有联系。
所以临时冒出了想和李慕剑谈一谈的想法。
“反抗军全灭，也就是说风城已经完全沦为觉醒者的走狗了吗？”
“……不，虽然我没见到，但听说组建了新的反抗军。”
“新反抗军？”
“以神卫队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的？”
“……几年前，我回去过，从仅剩的一个旧反抗军的幸存者口中知道的。”
“但你说你是唯一的……”
“她因为保护我而被杀了……我回去或许就是个错误吧……”
“……你身上还有很多问题，我现在不能完全相信你。”
“我知道。”
“你那个同伙呢？她又是什么情况？”
“她是个器族人。”
“器族？你怎么和他们搞上了？”
“能利用的都得用上，不是吗？你们在这点上也和我一样吧。”
“好吧……我还有很多问题，但时间上拖得有些久了，现在我可以放你们走，但你得把辉羽剑留下，下次见面我会还给你的。”
“这不行，辉羽剑和我是绑定的，没有它我隐藏不了力量。”剑仇果断地拒绝了。
“嗯……但这样我可不放心让你们走，我不清楚你的为人，说不定你会背叛我们。”
剑仇想了想，拿出自己的伴生之器。
“用它来抵押吧。”
“喔？你……就这么相信我？”
“不，我并不相信你，你大可以试着破坏我的伴生之器，如果我死了，你们可能会如愿……但如果我没死，我会让你们感到后悔的！”剑仇冷漠的表情说出这话来显得很有压迫力。
“……”
“这样可以让我们走了吧？”
“……你们走吧，下次见面的时间我会想办法通知你的。”
“再见了。”
剑仇回到剑流心身旁，说道：“可以走了。”
“哎，你刚才是不是把伴生之器……”
“少说废话，走吧。”
“那这个呢？”剑流心拿出那本关于使徒的书。
“这次的目标，总不能空手回去吧，对方同意我们拿走了。”
“哦，这样啊……”
“对了，我的事情……”
“我会帮你保密的。”
“那就好。”
“不过回去之后你得帮我刷分才行！”
“……”
这家伙，果然是死性不改。
第十章 关于使徒的猜想
因为李慕剑的放行，剑仇和剑流心顺利回到住宿地。
此时宴席已经结束，剑族的人基本已经回来了。
剑流心回到自己房间休息，而剑仇来到剑昔流的房间，将那本书递给他。
“任务已经完成，再有这种破事不要来找我了。”
“嗯，干得不错，下次还找你。”
“……”
“这次潜入没遇到危险吗？”
“当然遇到了，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剑昔流看了眼剑仇，一边看着这本书一边问道：“你看过里面的内容了吗？”
“只是随便翻了几页，没细看。”
“那你在这等等吧，我花点时间把它看完，之后还要问你一些问题。”
“随你吧。”
说完，剑仇便坐到了角落的椅子上，闭目养神。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这样。
剑昔流合上了书，看了剑仇一眼，然后将书扔过去。
闭着眼睛，看上去已经睡着的剑仇突然伸出手接住了书。
“警惕性很不错啊。”剑昔流赞叹道。
剑仇睁开眼睛，回道：“和一个坑了我几次的人在一个房间内，不警惕一些怕是性命不保啊。”
“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哼，说吧你想问什么？”
“书上写的关于使徒的弱点，你之前知道吗？”
“不知道。”
“能族本族那边没传下来？”
“如果你敢过去看看就知道为什么了。”
“呵，那还是算了吧……弱点方面其实并不是这本书的重点，整本书一共十五页，弱点描写只有前几页，后面的才是关键，你看一下吧。”
“又想拖我下水？”
“你不看也行啊。”
“……”
剑仇拿起书，简单扫了一遍前几页，然后从剑昔流说的地方开始看起……
“使徒本质上是一具活着的尸体，是没有灵魂的，所以黑雾源头才能够对一具尸体随意进行修改。
但很显然，哪怕是这个源头也必须遵守一些规则，也就是生物体内必须有一样用来稳定能量的物品。
人类有伴生之器，猛兽有核石，使徒则是黑色晶石。
核心若是被破坏，那体内的力量就会马上失衡，对身体造成致命伤害。
可对于使徒的存在，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它们的创造者，是如何了解这个规则的？
不如说，它是怎么知道使徒的创造方法的？黑晶明显是特意制作的，而不是偶然诞生的东西。
但就算强如觉醒者也应该没有能够创造一个物种的能力。
那是否可以假如，黑雾的源头其实并不是一个觉醒者，而是某种……衍生物。
它和这个世界是息息相关的，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所以它知晓世界的规则。
而以我目前所知，只有世界守卫的存在有这个能力……
如果再大胆一点进行猜测的话，它和世界守卫会不会是一体的？就如光和影一样的区别？所以世界守卫无法杀死黑雾源头，因为这等于是杀死自己。
这个观点最有力的证据，还是远古战争时代，封印黑雾源头使得世界守卫本身也受到了影响，从而消失上万年。
在而在数百年前，世界守卫因为某种原因再次清醒过来时，黑雾源头也可能在那时苏醒，但又因为某种原因而潜伏了数百年。
他们两者之间显然有着某种联系。
只是作为一个凡人，我没有能力去探究真相罢了。”
这是其中一个猜测，剑仇在后面还看到了两种猜测。
比如，这个世界其实是某个觉醒者组织的玩具，用来模拟世界和生命的发展。
以及，其实一切都是假的，自己只是在做梦而已，但有一个更高位的存在在操控梦境，而这个操控者就是世界守卫。
嗯，相比起第一个猜想，后面两个的幻想成分显然更高。
而根据这些猜想，黄伊风又进行了深入猜测。
不得不说，这家伙确实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当然，剑仇并不知道黄伊风当年做搬运工到底有多枯燥就是了，为了不让脑子闲下来，他甚至幻想过自己其实是一只角兔，为了活下去，如何与人类斗智斗勇之类的……
不过这本书虽然都是黄伊风的猜测，但确实在逻辑上有一定的可能性。
就像是，假如黑雾源头早就出现了，那么能族遇到的那条峡谷可能只是一个意外产物，并不是使徒真正诞生的地方，如果它要毁灭世界，怎么可能才制造了二十个左右的使徒？
这场差点毁灭能族的战争很可能只是一次试探，只是为了摸清当下世界情况的侦查兵而已。
真正的危险，还在不知道多远的未来……
但黄伊风此时寿命快到头了，无法继续为能族而战了，他写下这本书，将其留给了自己的妹妹，期望后人能做好准备。
可他也没法预料，大战还没开始，能族就先一步沦陷了，他自己也惨死在外来的觉醒者手上……
“上面标记了几个地点，笔迹不是原作者的，应该是其他人进行调查而留下的，不过调查显然还在初步阶段就终止了，所以除了地点什么都没有。这些地点的名字是你们能族人取的，你知道在哪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剑仇回道，他从小没出过风城，又没有地图让他看，除了风城以外，他一个地名都不知道，是个彻彻底底的地理文盲。
“那就麻烦了，要想继续调查，必须知道这几个地方在哪……要不你再去偷张地图？”
“你特么是认真的？”剑仇真想拔剑把剑昔流砍了。
“哈哈，开玩笑的，你一个年轻人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干掉你我说不定就会有幽默感了。”
“那你先去休息吧，地图的事我另有办法。”
让剑仇没想到的是，剑昔流的办法，居然是直接和城主要。
这颇有一种此地无银的意思，剑仇拿走的书，是有几个人看过的，上面记着地点的事当然知道，而你剑族才在宴席上问过使徒的事，隔天就来要地图，这不摆明了说自己偷了书籍吗？
但哪怕再明显的事情，只要还隔着一层纱，就不算公开。
能族寄人篱下，一份地图还不至于不给。
剑昔流又不蠢，两个年轻仔去潜入源能城最危险的地方，遇到了危险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这肯定有问题啊。
但剑昔流并不清楚这个危险其实是致命的……
他本以为两人在潜入之初就会被抓住，然后做了很多准备，就是想和李家进行谈判，将一些东西扯到明面上来，然后逼迫其交出剑族想要的东西。
可惜，他也没猜到李慕剑这个守城的居然一开始就没想动手，选择了不管……
李家内部也是有些摩擦的，只要事情不大，李慕剑还挺想看看李清古吃瘪的样子。
剑昔流如果知道自己的计划差点害死了自己女儿，那他肯定要后悔死……
但是没有如果，剑昔流不清楚情况，剑仇也不会告诉他，剑流心也答应了要保密。
所以虽然过程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的，剑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能族也知道了辉羽剑的下落。
虽然都即将面临更大的威胁，但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也可能是更黑暗的。
第十一章 再访城主府
来到源能城后的第五天，也是最后一天，明天一早剑族就要离开了。
这几天剑仇都没收到能族的通知，但他也不急，因为他知道对方才是渴求变化的一方。
不知道是不是从古至今以来的共识，一些不能公开的事情总喜欢等到晚上才做。
当天晚上，剑仇果然收到了通知，那是一支细箭，没有携带任何东西，但剑仇一看便知，因为上面还有着李慕剑的能量残余。
心感感知了周围了，剑族的人都在房间内，驻守的士兵也没发现什么动静。
他轻声打开窗户，离开了这里。
十几分钟后，他进入了城主府，和上次一样的装扮，源能眼能清楚看到源能城的三个极境正在同一个地方，那里就目的地。
“咚咚。”
剑仇敲了敲门。
“进来吧。”
剑仇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只有三个人。
这三人，基本就是能族目前最强的力量了，源能城的三个极境。
“你就是剑仇？”
剑仇摘下面具，说道：“是我。”
“你多大了？”
“问这干什么？和我们要谈的有关系吗？”
“不，我感觉奇怪而已，李慕剑说你很年轻，但能级却有青蓝级，我有些怀疑你的年龄。”
“……二十六。”
“你怎么做到的？这个异于常人的能级，还有隐藏能级的方法。”
“我有个觉醒者师傅。”
简单的回答，却让三人同时到吸一口冷气。
“居然有这种事？！那，那位前辈在哪？”
“……走了，如果你是打算靠我和师傅的关系来让他帮助能族，那你只能失望了，师傅明确说过不会插手这个世界的事情的。”
“原来如此……”
不过三人并没有失望，反而比一开始更为兴奋，看来新的觉醒者出现，确实让他们沉寂的心活跃起来了。
而且象征希望的辉羽剑再次出现，也仿佛让他们觉得，能族的希望已经出现了。
但见识了更多的剑仇现在只看到了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都冷静一些。”李清古作为城主，自然比其他人更稳得住，和剑仇说道，“你先坐下吧，事情没那么快结束的。”
剑仇点点头，他最初只是为了保命才拔出了辉羽剑，但后来仔细想了想，如果能和源能城搭上线，在将来应该会轻松一些。
李慕剑将伴生之器还给了剑仇，后者接过后看了一眼，然后收回了体内。
“上次没多少时间，这次你详细说明一下风城那边的情况吧。”
“嗯……风城目前大概有五千万左右的能族人吧，其中约有百万人加入了神卫队，而掌管神卫队的，是一个称号为‘玩家’的觉醒者……我和他有过一次交手。”
“什……你和觉醒者打过了？！你不是在乱编吧？！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先听我说完……战斗之前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他没杀我，而是把我驱逐出了风城，至于原因，和我师傅有关。”
“这……倒也合理，那这个‘玩家’的实力你见识过了吧，如何？”
这是觉醒者和觉醒者之间的问题，给个面子什么的，倒也不难理解。
剑仇摇了摇头：“战斗过程可能连一秒都不到，当时我……等我回过神来，已经被一股冲击波推出风城了，对于‘玩家’的实力，我只能说深不可测，就算是蓝紫级的人在他手里可能也活不过五秒。”
“居然这么强大……那这场抗争我们怎么可能获胜？”李清古皱眉说道。
“目前赢不了是肯定的……”
“你的意思是？”
“‘玩家’由我来杀掉！不管多少年，我一定会杀了他的！”
“……你在开玩笑吗？”
剑仇这话，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反而有些搞笑。
对于这种态度，剑仇有所预料，他拿下了眼罩，露出一只闭着的眼睛。
三人还不清楚剑仇在搞什么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不是以往的红色，而是紫色。
“这是……”
也许是剑仇带来了太多离奇的事情，见到剑仇这一蓝一紫的瞳色，反而不知道做出什么反应。
没人知道剑仇的来历，所以他想怎么编都可以。
“正如你们所见，我有一只眼睛是紫瞳，虽然转换率比不上真正的紫瞳者，但上限是一样的，我最高能达到蓝紫级。”
李清古来到剑仇面前，盯着那只紫瞳，颤声问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
超纳米眼睛使用的是远超能族的科技，李清古自然看不出破绽。
剑仇继续说道：“也因此，在十六年前我被送出了风城，同时还将辉羽剑交给了我。”
“但……你刚才说了，就是蓝紫级也不可能赢过那个‘玩家’。”
“是的……现在所以还不是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打赢，但我师傅曾经说过，等我成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会教我对付觉醒者的方法……或许，到那时，会有一丝可能性吧。”
等三人相继看过紫瞳后，剑仇重新将眼罩戴上。
“那这个一定程度，到底要多久？”
“我不知道，也许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四十年也说不定。”
“不确定吗……虽然时间长一些也不是等不起，但我们没法相信你能做到，现在的你连我们都打不过。”李慕剑叹了口气。
“要试试吗？”
“什么？”
“和我比试一下，看我是不是真的打不过你们。”
“你认真的吗？还是说你还藏了力量，其实是极境？”
“不，我最高只有青蓝级，但我自信不会输给极境。”
“好大的口气！好！那我就来和你比试一下！如果你能打赢我，我李慕剑就等你五十年！就算拖着年老的身体，我也要跟你杀回风城！”李慕剑说道。
另外两人对视了一眼，觉得这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三人虽然都是极境，但李慕剑一生为剑，实力是稍微比他们强一些的。
如果剑仇现在真的能以青蓝级的力量打赢李慕剑，那么当他成长到蓝紫级的时候，很有可能成为能族有史以来最强的人！
那么在他身上押注赌一把，岂不就是胜算最高的时候？
“城主府内可不是战斗的好地方，你们跟我来吧。”李清古说道，然后站了起来，推开他的座椅。
下面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李清古动手直接用力掀开了一块固定好的石板，露出一条通道。
“通道的出口在城外，在那边就可以放开手战斗了，年轻人，希望你能和你说的一样强，不然白白让我产生期待的后果可不是好受的。”
“你会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