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生的岔路
“你要我们做什么测试？”鞭曲水问道。
“很简单，回答我的问题即可，你们五个人，那就回答我的五个问题，都答对的话即可完成测试。”
“哦？那么，你的问题有标准答案吗？”
“标准？这世上哪有什么标准答案？”
“……也就是说，无论对错都由你来决定咯？”
“当然。”
“这对我们可不太公平啊……你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能说我们的答案是错的。”
“这……也当然。”
枪万代完全没有要搞平等的意思，但剑仇他们也没选择。
黑水已经将这里团团包围了，虽然不知道枪万代这个非使徒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他们确实被困在了这里。
黑水的量不多，以剑仇的实力，要想冲出去，不难，但他很难带走其他人。
“那么就开始吧，先从我的弟子开始吧，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众人：“……”
“你是在玩我们吗？”鞭曲水开始觉得还是干掉枪万代比较好。
“答案呢？”
斧正时：“……二。”
“答对了，下一个，你……叫鞭曲水是吧，你来回答第二个问题。”
鞭曲水压制着情绪，打算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些什么。
“两条路，左边，会死一个人，右边，会死四个人，你选哪条？”
“……这种问题得看死的是谁，而不是单纯的人数多少，我不会回答你的。”
“嗯……确实，那我就给你一点提示吧，一个人的这边，他有一对儿女喔。”
“！”
鞭曲水盯着枪万代不说话，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酝酿动手的时机。
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左边。”
“嗯……左边吗，真可惜，你或许应该选择右边的……”枪万代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过，这是正确答案。”
鞭曲水答对了，但他却丝毫没有喜悦感，而是沉默着退到一旁。
“第三个问题，嗯……锏桐花，你来回答吧。”
锏桐花：“……”
“假设，你父亲快死了……”
“你说什么！”
“我只是假设而已，别激动……你父亲快死了，而你正和你的杀母之仇在战斗，只要你一锏插过去就能杀了仇敌，但这时候你的仇敌告诉你，只要你不杀他，就能救下你父亲，你会怎么选择？对了，你的仇敌说的是实话。”
“你特么的……”
“来吧！说出你的答案！”
锏桐花的重锏已经抽出拿在手里，但面色变了数次后，还是收起了武器。
她思考了数分钟，还是做不出选择。
“……”
“很难选吗？要不要抛硬币来决定？”
“放……不，动手杀了他。”
“你确定吗？”
“你难道聋了吗？”
锏桐花显然被枪万代刚才的话激怒了。
“行吧，那么……你答对了，不过你的选择很可能会变成事实喔。”
“你说什么？！”
“冷静点……他只是想激怒我们罢了。”鞭曲水将手压在锏桐花肩上，摇了摇头。
“好了，如果你们不动手的话，就请回答接下来的第四个问题吧。”
剩下的人，只有剑流心和剑仇了。
枪万代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眼，说道：“从你先吧，剑流心……提问，一个从小到大被父母捧着的女孩，喜欢上了一个独行侠，但是，这个独行侠因为某些原因杀了女孩的父母，女孩因此由爱转恨……那么，如果一个完美的机会到来，女孩会杀了这个独行侠吗？”
听到这话，剑仇顿时皱眉，其他人的问题他不清楚情况，但这个问题中的女孩，很显然就是剑流心。
但是，这种问题又有什么意义？
“……完美的机会又是什么时候？”剑流心不答反问。
“所谓的完美，自然就是主观认知中最合适的时候，所以不会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剑流心：“……”
剑仇本以为她会回答得很果断，但她却在犹豫。
“……不要忘了自己的目的，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问题而已，别被蛊惑了。”他开口提醒道。
剑流心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回来向枪万代说道：“只要你知道答案就行了，对吧？”
“当然，这只是我和你，两人之间的问答。”
剑流心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众人最前方，停顿了一秒多就走了回来，她没有出声，其他人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嗯，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怎么说呢，对我个人而言，这个答案太普通了，一点惊喜都没有，我不怎么满意。”
“……那这是错误答案吗？”
“是不是错的，你自己想必已经知道了，但你要问我的话……轮到你了，剑仇。”
枪万代没有回答剑流心，也没说明这个问题是否答对。
但既然要求全对，如果剑流心答错了，也就没必要轮到剑仇了，不是吗？
剑仇深深地看了一眼剑流心，刚才他明明盯着她，但心感就像是失灵了一般，没能在她身上感觉到任何能告知答案的动作……
剑流心显然没有这种力量，那么造成这一切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人了。
“你不是枪万代吧？”
“哦？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枪万代仅仅是一个器王而已，但你现在做到的事情，可不是一个器王能做到的。”
“哈哈，那你可太小看人类了！人类的力量或许是有限的，但这里，是近乎无限的。”枪万代指了指脑袋。
“……”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提问，一个出生即是废人的男孩，在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后，他走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刻，但就在此时，‘神’一般的奇遇降临，他从此如同故事书里一样，一飞冲天！但是，天外有天，面对那不可战胜的天，你觉得男孩能战胜天吗？”
眼前这人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剑仇直接走到他的跟前，和他面对面，利用自己强大的势直接压过去，他准备揭开这人的真面目，然后杀了他。
“你不觉得说的话很矛盾吗？”
“枪万代”面不改色地回道：“这世上没有任何矛盾的事物，因为创世神的创世神器会修复所有的矛盾，因此才会有世界的出现，存在，即合理，嗯……至少规则上合理。”
剑仇瞳孔微缩，皱眉看着“枪万代”。
创世神器这词，他在剑神那里听说过，这是无尽世界中觉醒者之间流传的事情，难道枪万代听谁说过？又或者，“他”其实是……
“好了，你该告诉我答案了。”
“只要我说能，就一定能吗？”
“这……谁知道呢？但既然要想战胜不可战胜之物，自然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能！”
只要能报仇，任何代价都行！
“呵呵，这就是你的答案吗，那么……恭喜你们，你们通过了我的测试！”
“这么说，你现在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了？”斧正时问道。
“我，一直都站在你们这边，再见了。”
“等……”
还没等鞭曲水说完，“枪万代”突然一拍手，原先敞亮的地下空间突然黑了下来。
几人赶紧拿出灯带照明。
但接下来他们却发现枪万代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剑仇上前查看，沉声说道：“死了……而且死了至少有几天了。”
“不会吧？！那刚才和我们说话的……难道是鬼？”斧正时惊道。
几人均感到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这里有张纸条。”剑仇翻开枪万代的尸体，在他身下找到一张纸。
“上面写了什么？”鞭曲水靠近问道。
“……是刀夜居的画像，以及他的位置。”剑仇回道，他还在像是署名位置的地方看见了一个符号，看上去像是个“？！”。
“这……是真的吗？”
“去看看就知道了。”
“……也对。”
“赶紧走吧。”
这种鬼地方，几人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剑仇走在最后，他在离开前最后看了里面一眼，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东西，仿佛之前的种种真的就是幻觉……
第十一章 地下基地
回到地面上，除剑仇外其他几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地下发生的那些事情堪称诡异。
那些问题，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提问，对方就像是一直旁观着自己的人生一样，精准而又深入。
而且，总觉得“他”问的问题，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让人不得不谨慎回答。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未来的事情还未确定，怎么可能现在就做出选择？
几人之中，最快恢复正常的当属斧正时了，毕竟他的问题看起来就像是个凑数的……
“要将刀夜居的位置传回军营吗？”斧正时问道。
“传吧，但最好由我们先去探查，以免发生不必要的损伤。”鞭曲水回道。
“也对，不能排除这也是对方的一个陷阱。”
刀夜居的位置并不在器族范围内，也不在地图上有名称的地点内，难怪没人找得到他。
距离还挺远的，预计花费时间接近一个月，所以需要补充足够的物资。
当然，这些东西直接找枪千秋拿即可，这么大一个家族，不至于供不起几个人。
对于枪万代的死，鞭曲水是告诉了他的，不过仅说明了不是他们杀的，且已经死了好几天，尸体也被埋地下深处了。
之后威胁了一番就离开了，他们没有杀掉枪千秋，虽然他是个人渣，但这是枪族内部的事情，他们可是反正军，不是什么路见不平，杀完人就跑，还不负责任的侠客，在枪王城内杀掉枪族第一家族的代理家主，影响可是很大的，而且枪万代已死的现在，枪千秋若是再死，说不定还会引出枪族各家族之间的利益之争，到时候死伤会更惨重，且会波及平民，真要处理，也得等内战结束后，由新的联合会来审判他。
但是，如果枪千秋之后继续作恶的话，说不定真的会有某个侠客路过，并干掉他……这句话，是剑流心对他说的。
……
一个月后。
地图上未标记的一处。
剑仇独自走在地面上，寻找入口。
三天前，他们五人就来到了一百公里外，但他们这群人的能量波动太明显了，靠近的话必然会被发现，所以便只能由剑仇个人降低能级伪装成寻常猛兽进行探查。
在当天，剑仇就用源能眼发现了地下深处有大量的能量波动。
按理说，这种数量，在出入口应该是会留下不少能量痕迹的，可剑仇找了三天，也没能找到较为密集的能量痕迹，只有一些猛兽游荡而留下的浅痕。
不过，他还没找完所有地方，只能这样继续找下去。
“……奇怪，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剑仇停在了一条仅有数米宽的溪流旁，昨天他也经过了这附近，因为他觉得或许能从水资源的流向找到线索，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
而现在，他感觉到一丝很细微的不对劲，不是基于心感的，而是基于能族人的本能。
“对了，是能量痕迹……这附近能量痕迹消散的速度比其它地方更快。”
按照这种速度，只需一个多小时，能量痕迹就会彻底消失。
而这种现象覆盖的范围，仅有几百米而已，随便走走就过去了，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若不是剑仇来补充水资源而进行停留，他也察觉不到。
“这也算是运气吗……”
既然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里又不是什么特殊环境，那么自然很可能是刀夜居等人的一些作为。
说起来，这应该也算是某种能量吸收吧，只是过程放慢了很多。
扯来扯去，结果还是扯回黑雾这东西上了，这么看来，刀夜居应该是确实掌控了黑源的遗产，但他又是怎么做到的？
……
就在剑仇在地面上寻找入口时，地下三十多公里深的地方。
“出口那里好像有头绿级猛兽徘徊得有一会了，你去处理一下吧。”
“你怎么不去啊？”
“上次是我，这次轮到你了。”
“唉，行吧。”
一台庞大的探测工具面前，两个看门的人互相说道，他们都是劈山级后期接近器王（青蓝级）的高手，但平常的工作却非常轻松，就是保证出口的安全，但有时候甚至个多月都不需要动手，毕竟这个基地隐藏得实在太好了，连猛兽都察觉不到。
乘坐个人升降梯花几分钟上来，出口是溪流旁的一块巨大岩石。
不过当他拿出武器准备干掉猛兽时，却发现周围哪有什么猛兽。
“咦？跑了吗？”
在周围转了一圈，也没发现猛兽的踪迹。
“真是白费功夫。”
最后拿出小型探测工具进行检查，发现除了自己的波动以外，附近并没有其它生物。
“跑得真够快……咦？”
一瞬间，他感觉到了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但还没等他回头，就已经昏迷倒下了。
剑仇实际上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而已，利用视觉上的盲区，造成了一种看不见人的错觉。
当然，能这么做必须有足够快的速度以及足够安静才行。
剑仇没杀他，一方面是因为还没摸清楚这里的情况，不好动手，而另一方面，要是杀了他，剑仇的能级又没能及时调整到和他同一等级，容易被发现异常。
将这个人扛起，剑仇走到岩石旁。
“刚才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吧，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机关。”
他伸手摸了摸，甚至扣了一块下来，都和普通的岩石没有区别，上面也没有任何可拉开或按下的地方。
“……这要怎么进去呢？”
……
地下。
“搞什么呢？那个绿级的不是已经消失了吗，怎么还不下来？”
刚才从屏幕里，他看到绿级的波动和他的同伴“玩”了一会，然后靠在一起后就没了，基本可以肯定事情已经解决，但解决了之后几分钟还不下来，就有些奇怪了。
按照规定，他们这些守门人无特殊情况，外出是不能超过五分钟的，而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了。
不过卡在五分钟之前，他终于还是从屏幕里看见同伴下来了。
“这家伙，卡着时间，怕不是上去偷懒了。”
在地下闷得太久，他们倒也偶尔会出去透个气什么的，因此他也没怀疑。
如果他能更警惕一些，就会发现，之前那个绿级波动的移动速度比普通绿级“稍微”快了一些……
第十二章 入侵
剑仇之所以能下来，自然还是靠得生物识别，把他打昏的人按到岩石上，逐个部位一一尝试，终于试出了用双手按上去即可打开岩石门的方法。
只要能进来，其他事都不算事。
不过，最优先处理的，还得是能发现他们的那些东西，不管是人还是机器。
只有这样，剑仇才能把其他人带进来。
他知道自己很强，甚至可能是当下最强的人类，但现在有黑雾出现，事情就开始变味了，这已经不是人类之间的内战了，他一个人的话能力有限，需要帮手。
用源能眼看了一遍，距离他最近的一个波动正好也是青蓝级，估摸着应该就是这了，他走到门前，想了想，把扛着的人的手按上去，果然打开了。
“怎么这么久，你……”
话还没说完，他也得到了一样的结果，长期的枯燥看守让他们失去了警惕，不然还是有机会按下警铃的。
看着面前这显示着各种波动的大屏幕，剑仇没有冒然触碰，就这样放着最好，只要没人在这里看着，那么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剑仇再次扛着人上去，花了点时间让其他人过来。
随后，一行五人进入了地下基地。
“要想隐藏起来，果然还是地下最好。”斧正时感叹道。
“毕竟大多数猛兽都不会跑地下去，越深的地方，也越安全，而且一定程度上也能避开源能眼。”
“嗯……但为什么不再深一点呢？超过五十公里深的话，就算是源能眼也看不见了吧？这岂不是更安全？”
“这个吗，我曾经也有过这个疑问，拳破天给了我答案，据他所说，天柱山实际上是分为外山和内山的，外山就是覆盖在天柱山表面上深度几公里到几百公里的‘皮’，这部分的东西属于可随意处置破坏的，但内山就不同了，内山的结构异常地坚固，就算是器王的全力一击也能破坏分毫，而且目前尚未找到可挖掘内山的材料。所以，有时候并不是不想藏得更深，而是没办法藏得更深。”
“原来如此。”
剑仇听着他们之间的话，想起了风城的能族人，神卫军带来的东西就能解决这个问题……不过，他不打算将这种事告诉其他人，这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事情。
“这就是监控室吗。”
此时另一个人仍然躺在那里，看样子还没被发现。
为了确保有更多的时间，鞭曲水又给他喂了一些强效的昏睡药物。
他们五人站在一起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会非常明显，所以将暂时分开行动各自查探，以三小时为限，到时间后在监控室附近汇合。
此外，斧正时在监控室内安装了一种机械结构的炸弹，开门速度必须足够慢才不会引发爆炸，爆炸的威力并不大，预计最多只能杀掉劈山级初期的人，但设置炸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人，而是毁掉监控室以及用爆炸声提醒众人，他们现在已经暴露了，在这种地下基地，爆炸声能传得非常远，所以不用担心听不到的问题。
这种情况下，就要随机应变了，不过大家都是器王及以上的强者，应该不至于被瞬间干掉。
综合来看，剑流心的风险最大，因为她的能级波动的颜色比正常器王要深得多，又不能像剑仇那样压低能级，如果出事，她应该会是最先被发现的。
“如果受到围攻无法逃跑，那就发信号吧，其他人会去支援的。”
至此，五人在这个一切都还未知的地下基地分开了。
……
剑仇将一个看门人藏好，随后将能级降到绿级，然后走进了地下基地的大门。
这个地下基地非常大，完全可以称之为城市，虽然比不上各大主城，但至少也有中型城市的级别。
五人各选了一个方向，剑仇选的正中间，因为他最强，这样去支援其他人的距离相对要近一些，而大多数城市里，中心处都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然，对于入侵者而言，那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了。
要想收集初步的情报，人多的地方最好。
源能眼一看，便大概清楚那里人最多了。
剑仇花了十几分钟来到一处繁荣的街道。
这里虽然是刀夜居的秘密基地，但各族的人都有，而有人的地方就得有生活，吃穿住以及能缓解压力的娱乐业都得搞齐全，不然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久了，心理压力可不小。
剑仇先是找了个酒店，这种地方人流量大说不定能听到些什么。
但他的搞情报意识很显然还停留在书上，结果什么都没打听到……
毕竟，这里的人都属于一个组织，虽然有娱乐业，但比起正常的城市，压力肯定要大不少，休息时间几乎没人想谈论工作上的事。
所以，剑仇除了听到不少八卦，几乎没多少有效信息。
一顿饭下来，也就知道了附近有什么玩的和可购买的……
一处无果，他打算再去别的地方看看，但这时候，他听到有人向他叫唤，能级比他稍低，在黄绿级这样。
“这边……”
不认识的人，可能是陷阱，但剑仇是谁，他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没人的小巷里。
“这位兄弟，你看起来不像是附近的人啊……”
“哦？难道你还认识附近所有人不成？”
“这倒不是，不过我别的本事没有，看人还是还是不错的，你的面部表情略显僵硬，而且刚才吃饭时心不在焉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听别人说话……”
剑仇倒是没想到自己这么明显，居然这么快就被人看穿了。
就在他考虑着是不是要把这人给处理掉时，对方可能是感觉到了杀意，连忙说道：“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那就别和我绕圈子了，说说你的目的吧。”
“嘿，你知道‘黑楼’吗？”
“……”
“……黑楼其实就是那些高层人员居住的地方，没有他们的许可，无论有多强，都进不去。”
“……说重点。”
“重点就是……你是从外面进来的！没错吧？”
剑仇皱眉，然后拔剑。
“等，等等！”
“给你说最后一句话的机会。”
“你是进来找情报的对吧？我能告诉你非常关键的情报！”
挥出去的剑停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第十三章 黑卫
“……你叫什么？”
“我叫刀铭。”
剑仇收回剑，实际上，他若想杀掉刀铭，根本不需要用剑，也不可能给对方说完话的时间。
要想让人说实话，不外乎威逼利诱，这种情况下，剑仇啥都不知道，也只有用剑来逼迫对方了。
刀铭虽然表现得很狡猾老练，但他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对性命应该是很在乎的。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过两个多小时，距离汇合没多久了，主要还是因为剑仇浪费了很长时间在“吃饭”上面，这也许也是他的破绽之一，放在外面可能并不奇怪，但在这里，时间对于其他人来说可是很紧张的。
“你跟我来吧，顺便跟我说说这里的情况。”剑仇有能力掌控刀铭，所以就没必要什么都隐藏了。
“好咧！”
……
从剑仇出现在街道上到现在为止，他实际上已经露出了太多的破绽。
但他很走运，大多数时间都待在酒店里，没被分布在城市各处，专门用来监视民众的“黑卫”给盯上。
不然以他这撇脚的情报探查水平，指不定在一小时前就被围攻了……
刀铭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个黑户。
所谓的黑户，就是在这个地下基地没有正式工作的人，像他这样的人，不多，因为黑卫也兼职抓捕黑户人员。
本来，地下基地的所有人都是精挑细选后带来的，但因为某些原因不想干了，就逃离了工作岗位，但他们又出不去，就只能像这般躲躲藏藏地活着，便成为了黑户。
刀铭本来是个升职有望的精英士兵，几年前被带到这里，本以为这是受到重视的好机会，结果几年下来，他总算察觉到自己其实只是被关在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基地里罢了……
所以就伙同几人一起逃走，但其他人现在都被黑卫给抓了，只有他躲到了现在，连吃饭都得靠偷的。
这次，也是来找吃的时候正巧碰到剑仇而已。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逃出这个地下基地，和剑仇短暂的几次对话，他就能确定剑仇对这个基地很是陌生，从而确定剑仇大概率是从外面进来的，有办法进来自然也能出去，刀铭就想在剑仇身上赌一把。
以上，是刀铭自己述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剑仇估计可能只有一半左右吧，毕竟对方看起来相当聪明，有拳破天这种例子在，他对于这种立场不明的聪明人的说辞，信一半就行。
而另一半，还是交给其他人来判断吧。
回到监控室附近，距离汇合时间还有十分钟左右。
“在这等等吧。”
然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人都没回来。
“……”
剑仇当即用源能眼查看，发现范围内并没有蓝级以上的波动，说明他们并不是迟到这么简单。
一把抓过刀铭，剑仇立即问道：“这里有什么东西能够把器王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
“器王？那肯定是遇到黑卫了！”
“黑卫……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不是单纯的人类吗？”
剑仇本以为黑卫就只是混在人类里面的探子而已，但看来并不是如此。
“黑卫看起来像是人类，但它们其实是披着人类外皮的机器，既察觉不到势，也几乎没有能量波动，如果被它们接近偷袭的话……我想就算是器王也很难防备吧。”
“竟然有这种东西……”
听描述，这很像是使徒的机器版。
看样子，其他人八成是遇到了黑卫，别说他们，就算剑仇自己，估计也得等对方出手才能感觉到，能不能防住还得另说。
“那被黑卫抓住的人又会如何？”剑仇又问道。
“一般来说应该是直接处死的……但你说还有器王在，可能会被带到黑楼里面吧……但这只是我的猜测，我可不能保证！千万别冲动啊！”
刀铭的言外之意很明显了，器王都裁了，你还是趁现在赶紧带着我逃跑吧。
剑仇当然不可能就这样逃走，由他带队还能搞成这样，他哪还有脸面回去，龙级佣兵就更不用想了。
“带我去黑楼。”
“啊？！”
……
刀铭一万个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出去还得靠剑仇，只能一路帮到底了。
靠着他长期躲藏的经验，带着剑仇直接来到基地的核心区外围。
地下基地的核心区并不是在整座城市的中心，而是在距离出口最远的地方，当然，按照推测，这边应该也会有一个高层人员专用的出入口。
“只能到这了，要想进去必须有通行证才行，以前我因为替上头办事进去过，流程方面还算熟悉，要想进到黑楼，一共需要经过三层检查，第一层只需要常规的通行证，但第二层需要经过身份验证，而第三层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只进到第二层，但见到过第三层的门口，那里也有黑卫守着。”
“这黑卫不算偷袭的话，实力大概在什么水平？”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见过黑卫战斗的都已经消失了，不过我听说过有个劈山级中期的人和黑卫打过，当时在街道上，所以有不少人目击到，好像是一分钟不到，这个人就输了。”
“一分钟吗……”
这个时间，如果按战斗技术强的人来算，应该能在能级差不多的情况下做到，但如果战斗能力较差的，就得是劈山级后期的实力碾压才行了。
不过最重要的地方，是对方不是人类，所以战斗方式不能按人类的水平来计算。
而且既然是机器，那么钢筋铁骨，抗击打的能力肯定比人类强。
剑仇要打赢这东西，不难，但他不确定一剑能不能干掉一个，万一这玩意手脚脑袋都能分开独立战斗呢？而且机器这种东西，量产是肯定的，能不打的话当然最好。
“如果有个人能进去，那他能带其他人进去吗？”剑仇问道。
“这个……我想想……能！但，很危险！相当危险！”
“这世上哪有不危险的事情……你对这里熟悉，应该认识几个这样的人吧？”
“我的确认识几个，但他们都不弱啊……”
“你挑一个合适的，带我去找他，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
“那……好吧，你说了算。”刀铭打算带着剑仇找到人后，就先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万一剑仇真做到了，他再出来也不迟。
第十四章 黑楼
“这个人叫做刀马翼，是我之前的上司。”
直接就找老上司的麻烦，怕不是之前和刀铭闹过矛盾的……
不过，既然刀铭对此人熟悉，那么对付他应该更能对症下药。
“你去敲门。”
“我去啊？”
“都到这了，你还想着藏起来吗？”
“……”
刀铭无奈上前，他会选自己上司，不是没道理的，因为地下基地的工作时间是全年无休，采用同职轮班制，所以特地选了个现在正休息的，如果他没算错的话……
剑仇看着刀铭上前，而他则是默默地提升了能级，之前他用源能眼看过了，这楼房里最强的人是青级，为了保证有足够的压制力，他至少需要同等级才行。
……
另一边，黑楼高层。
黑楼是一栋全黑的圆柱形高楼，除了最底层被黑卫重重看守的门以外，没有任何开口。
不用说也知道黑楼是用什么建成的了，没人能够强行突破黑楼，这也保证了内部人员的绝对安全。
“嚯～真是意外之喜啊，我还以为反正军的方针是以躲为主呢，没想到居然来自投罗网，还一次性来了四个器王。”
说话的，正是反正军心心念念的刀夜居。
如果不是被能够吸收力量的黑绳捆住，他们倒也很想和刀夜居这样面对面。
这次他们被抓，其实早在他们进来时就已经成为无法避免的结果了。
刀夜居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不留一手呢？
看门人看着门，而另外，又有人看着看门人，不然又如何知道这些看门的不会搞什么破事？
一环接一环，无论哪里出问题，都会有后面的人向上禀告。
当然，他们本身并不知道自己被监视着。
剑仇等五人在进入地下基地时，那五个耀眼的波动就已经暴露了。
本来嘛，四个器王加一个青蓝级，这种组合处理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但“幸运”的是，他们五人分开了，给了刀夜居足个击破的机会。
一开始，他以为剑仇是拳破天，毕竟能级摆在那里，能和数位器王一同行动的，也只有拳破天了。
但当他知道派出去的“人”没找到目标时，他有了两种猜测，第一，拳破天得到了黑衣，藏起来了，第二，这个人改变了能级。
已知，这个世界里有能力改变能级的，仅剑仇一人，那么第二个猜测中的人也只会是他了。
这两个人出现的概率，五五开吧。
但要验证起来，也不是难事。
主要是这两人的行为作风，差别太大了。
如果是拳破天，肯定会伺机而动，隐藏得更好，而要是剑仇的话……就可能会后知后觉地回到出口附近，然后被刀夜居提前安排的人发现。
剑仇会被他排到名单上的第一位，比剑天河都高，其威胁程度不言而喻。
但实际上，剑仇的威胁并不仅仅是武力值而已，毕竟在聪明人眼中，能打永远不是最大的威胁，除非是全世界加一起都打不过的那类……剑仇显然没到这种程度。
剑仇真正的威胁还在于剑天河和拳破天对他那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一个能让反正军一把手和接班人都寄予绝对希望的人，放刀夜居眼里，能不警惕吗？
刀夜居不是没查过剑仇，但即便是利用了黑源的遗产，也止步于剑天河，简直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越是这样就越让刀夜居警惕，甚至于夜不能寐……
可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吗。
老套的陷阱永远是有效的，更何况剑仇还有过万里救人的“前科”。
“只要拿你们几个当做诱饵，大鱼自然会上钩的。”
实际上，诱饵只要一个就足够了，但这些人，包括剑流心在内，对于刀夜居来说，都是垃圾，而垃圾，最后的作用就是发光发热。
刀夜居并不打算让任何一个人活着，所以他给这四个诱饵都下了毒。
不过有趣的是，这种毒的毒性并不会随着时间而发作，而是在特定条件下才会发作……
这个特定条件，就是接触到蓝紫级或更高的能量波动。
为了让事情变得更有戏剧性，刀夜居不仅将下毒的事情告诉了这四人，还当场销毁了解毒药。
不知情的剑仇，一旦使用出巅峰的力量，那么瞬间就会激活他们体内的毒性，杀了他们四人！
想来救人？不，你是来杀人的！
但如果他压制着能级来救人，就会被人质告知实情，然后不得不以蓝级的力量来应付刀夜居及其他的所有麾下力量。
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对刀夜居有利。
“这毒混合了某种当下未知的材料，所以你们别指望能解掉。”刀夜居阴险地笑着，“呵呵，等我杀了你们反正军的‘希望’，也不知道剑天河那老贼还能不能稳住大局……”
不顾众人冷冽的眼神，刀夜居笑着离开了这里。
……
回到剑仇这边，刀马翼已经确定要帮剑仇两人进去了。
当然，在拒绝和同意之间的那点时间里，他身上多出了不少见骨的伤，包括被暴力掰断的五个手指。
这点，剑仇目熏耳染之下，从剑流心那学到了一些，虽然看起来多少要更血腥了一点，但效果确实是有的。
刀马翼虽然有些忠诚，但也仅此而已，刀铭在他下属混了几年，还是能看出来这家伙的尿性的。
“先，先说好，我的权限只能带你们进去第二层，第三层的黑卫那里我可过不去……一旦进了第二层，你们得放我离开！”
“万一你一走就跑去通报的话，我们岂不成了瓮中之鳖？”刀铭显然还不打算放过这个老上司。
“我哪敢啊……”
“行了！走吧！”
剑仇本就不打算躲躲藏藏的，毕竟要进黑楼，目前除了直接突破根本没有其它方法，最终被发现也是肯定的。
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其他人的安危。
……
核心区，第二层入口。
三人几乎是没有任何阻碍地进来了，检查的人甚至都懒得检查一下刀马翼之外的两人长啥样。
“有点不对劲啊。”刀铭说道。
“是，是有点……”刀马翼见剑仇还没有放走他的打算，只能应和道。
“……”
剑仇感应着周围，他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危机感，显然他们早就被包围了，对方只差没露面而已。
不过即便如此，剑仇还是不打算退走。
“你们走吧，接下来我自己能处理。”
听到这句话，刀马翼当即用最快的速度逃走。
不过刀铭倒是没走。
“大哥啊，现在我哪还走得了啊？”
出口就那么一个，难道要跟着刀马翼一起跑吗？这不等于是自杀……
剑仇想了想，确实，但他现在也顾不了他了，只能回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前后左右走来的几十个不同面孔，却动作完全一致的黑卫。
第十五章 过关斩将
“铛！”
煌灵剑斩在黑卫身上，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但并不大，因为大部分力量都被吸收了。
从裂开的假皮可以看见里面，是一副如同黑色肌肉般的躯体，但肌肉的密集度明显比人类的多很多。
“嗤！”
剑仇鼓起烈风，直接将眼前这个黑卫外面的仿人皮尽数撕裂，露出里面的真身。
“哇！这东西可真骇人！”刀铭惊讶道。
全黑色的类人形金属结构，但又不具备人类的器官和感官，除了那个圆滑得啥都没有的黑色脑袋，其余部分感觉像是用人类肌体缠在一起一样，在跑动时还会脉动，看起来让人不适，很是诡异。
而且这玩意有着相当惊人的自愈能力，剑仇刚才斩出的那个破口仅在几秒内就已经合拢了。
“……”
这玩意虽然力量不强，但威胁程度不输给使徒，而且没有使徒那种“独立”意识，不会被外界因素干扰。
剑仇现在已经解放到蓝级的力量了，凭借精湛的剑技和走位，就算还拖着一个人，也不至于被黑卫伤到。
但他也很难给这些黑卫造成伤害，别看这些东西一个个好像是独立的，可从它们密集却又互不干扰的动作来看，它们显然有个统一的调度系统。
凭着心感，剑仇能察觉到四面八方的攻击，从而躲开，但太过密集的攻击让他有些疲于应付，因为有一只手拖着刀铭，只能手持煌灵剑来进行攻击，而煌灵剑本身也不是特化了攻击的武器。
“千万别放手啊！你一放手我就死定了！”刀铭现在已经不想思考剑仇为什么这么强了，他真恨不得剑仇能再强一些，能一剑清场就更好了。
“……”
无视掉刀铭颤抖的声音，剑仇保持着十分的集中力，以图找到黑卫的破绽，从而冲出包围，但……这显然不太可能。
黑卫不是人，也就不会有人类的那种破绽，如果只有几个，剑仇还能强行制造破绽逃出，但这是几十个，根本没有任何出路可言。
不过一分钟不到的交手，他还是看出了一些问题。
比如，在明明可以先杀掉刀铭的情况下，攻击却是朝着自己来的……
“啊！”
随着刀铭的一声惊呼，他飞上了空中。
而底下的剑仇已经将能级拉回到正常水平了，并从身体内抽出了辉羽剑。
“剑神技•风龙乱舞！”
数十条小型风龙飞出，一口咬住黑卫的圆润头部，龙身如同激流推进一般瞬间往前涌进，一击接一击直接突破吸收极限咬下黑卫的脑袋！
所有黑卫顿时停止了动作。
剑仇不了解黑卫，但他觉得，机器这种东西少零件的话大概率是会出问题的，而既然你做成有脑袋的样子，这玩意怎么也不可能是个摆设吧？
把脑袋砍掉，就算不能直接破坏黑卫，影响肯定也还是会有的。
“啊啊啊！”
一把接住惊魂未定的刀铭，剑仇却没有任何放松警惕的意思，因为黑卫虽然停止了动作，但一个都没倒下。
“哇！牛逼啊！”
刀铭现在已经很难说出什么称赞的话了，他从未见过剑仇这么强大的人，从他被抛上去到掉下来，撑死也就两秒，这点时间里，几十个黑卫就被斩首了，可见这人确实有直接冲黑楼的实力，他顿感安心。
但这份安心也就持续了几秒而已。
因为又有几百个黑卫出现在了视线范围内。
看来这几十个黑卫并不是全部，而只是用来拖延时间的罢了，现在这几百个才可能是主力军……
即便是剑仇，看见了这个数量也感觉到头痛。
现在完全是无路可退了。
除了黑楼。
守卫黑楼的黑卫现在正没了头脑的傻站着，所以入口处看起来没有任何防护。
本来就是要进去救人的，剑仇也没多想，就拖着刀铭冲进了黑楼。
本以为里面也是一团黑，但看起来人类果然还是离不了光线的，黑楼内很是明亮。
可现在问题又来了，黑楼的构造和剑仇见过的房屋结构完全不同，他不知道怎么关门……
“那个圆圆的应该就是关门的按钮！”刀铭看出了剑仇的窘迫，当即喊道。
剑仇不疑有他，直接用剑柄敲了一下按钮，果然，门顿时闭合起来，而且严丝合缝，要不是这有个按钮，根本看不出这里有扇门。
等了一会，没见黑卫破门而入，剑仇放下了刀铭。
“呼，总算是安全了。”刀铭感叹道。
“……”
对此，剑仇可不这么认为，从进来开始，心感就开始警钟大响了，这说明他现在的处境可比被数百个黑卫包围还要危险。
“咚！”
“咚！”
前方突然从天顶落下来两个身影，剑仇能感觉的他们只有器王级别的力量，但又有些不同。
“这是……”
虽然有着和人类一般的样貌，但身上却是使徒分身那般的全黑色，看起来像是使徒和使徒分身之间的产物。
“王侯！”
“将相！”
这两人大吼一声，估计是在自报名头吧，虽然有些奇怪……
“柑橘！”
“雪梨！”
随着它们再次吼出一声不知啥玩意的东西后，双双举起武器朝剑仇两人奔来！
它们的武器缠绕着黑雾，剑仇不敢大意。
“剑神技•双龙闪！”
两道剑光闪过，剑仇已经站在了它们俩的身后，而他的脚下，有着两条交织的淡痕，隐隐地看出龙的样子。
因为黑楼本身有着吸收力量的作用，所以破坏得不明显，但瞬龙闪的力量是确确实实地斩在了它们俩身上的。
随着一声细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它俩的脑袋飞起，然后掉在了地上。
“煎饼！”
“油条！”
这俩奇葩不愧为升级版的使徒，即使脑袋离身，也不影响身体的动作。
但也可能是过于使徒化，使得它们的脑子不太灵光，在脑袋被斩下后，居然直接忽视了剑仇，而是选择先去捡脑袋……
这么做的结果就是，它们毫无防备地又被剑仇斩了一剑……
而这次，直接将它们俩的脑袋斩成了两半，露出其中的黑晶。
不用多说，剑仇当即破坏掉黑晶。
但，这并没有杀掉它们。
想来也是，身体能脱离脑袋自主行动的话，当然也会有黑晶存在，只是不知道它们身上到底有多少块黑晶……
……
“……”
一块屏幕前，刀夜居阴沉着脸看着里面的内容，上面正是剑仇和那俩使徒战斗的场面。
“使徒化过头了吗……想不到连基本的意识都保持不了，还有待改进啊。”
刀夜居一边看着屏幕里的战斗，一边分析着敌我双方的战斗情况。
“剑仇……对于人类而言，确实有些强过头了，蓝紫级这个程度的生命里应该没有谁是他的对手了……包括现在的我在内。”
刀夜居自言自语道，虽然在话里剑仇比他强，但他丝毫不把剑仇放在眼里。
要说为什么？
因为，他才是真正的黑源！
第十六章 恶意传承
黑源，出自于白源，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属于是白源的一部分。
黑源的出现本就是充满了恶意和破坏性的，它与其说是某种生物，倒不如说是一种邪恶的集合体。
然而，就算思想上想要破坏一切，它也仍有想要创造的东西，那就是……它自己。
它想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而不是其它什么东西的一部分。
某些程度上，黑源其实还挺感谢白源将他分离出来的，这样，他至少能按照自己所想来随心所欲地做事了。
作为源的分体，黑源也拥有着觉醒能力，但觉醒能力的多寡也得看灵魂的多少，所以它的能力远弱于白源，但由于黑源融合了些许“毁灭”之力，他能进行分合的物质种类却又比白源更多。
其中，就包含了白源自身做不到的，纯意识分离。
意识这种东西，并不包含在灵魂内，也不单纯地属于身体，它是一种经过长时间积累而形成的集合体。
每一个生命中的一生，所经历的东西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形成的意识也绝对是独一份的存在。
黑源想要独立出白源，就不能拥有它的身体和灵魂，所以它想到了意识独立这个选择。
这种做法虽然等于抛弃了觉醒者级别的力量，但只要能够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黑源完全不会犹豫。
而且，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够脱离记忆持续叠加导致的思考崩溃，因为那是源于黑白源身体和灵魂上的。
五百年前，因为不明原因的能量冲击，封印黑源的天柱山产生了裂缝，黑源因而从封闭自我中苏醒，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一个能够承载它意识的人类。
最终，它选上了当时在刀族还仅是中等位置的一个家族，然后将自身百分之九十左右的意识分离出来并灌输进这个家族的家主体内。
一个普通人又如何能抵抗黑源呢，他的意识很快就被黑源的意识给吞没了，黑源完成了意识上的转移，从它成为了他。
但事情当然还没有结束，仅有意识是无法完成黑源接下来的目标的，所以他留在本源的那些许意识在接下来的很多年里，不停地对他进行融合改造。
其中有个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让他能够永远活下去。
当然，人类的身体是做不到一直活下去的，黑源也制造不出这样的人类。
所以，他的做法就是通过一代接一代的方式，将意识一直传承下去！
不过，黑源也考虑过作为人类的风险问题，力量不足的话，太容易发生意外了，而且要是本源那里出了问题，他必须要有独立操作一切的能力。
因此，黑晶诞生了。
真正的黑晶其实只有一块，那就是用来承载黑源意识的一块，其余那些使徒身上的黑晶，其实都是黑源力量的凝聚物罢了。
黑晶的坚固毋庸置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而只要黑晶不碎，黑源就不会死去。
黑晶在谁身上，谁就是黑源。
既然是一代接一代的传承，黑源自然不会放过每一具身体的力量，但有个问题是他至今都还没解决的，那就是力量输出的上限。
哪怕现在他的体内蕴含着觉醒者等级的庞大力量，但这具身体的上限就这么高，该发挥不出来的就是发挥不出来。
而器王这个等级，对黑源而言，真的太垃圾了。
所以，他一直在人为制造紫瞳者这个拥有更高上限的优质身体。
直到刀隐极这一代，他才终于成功地创造出了紫瞳者。
虽然黑源也有强抢其他紫瞳者身体的能力，但他并不想这么做，因为经过一代又一代的持续改造，这个家族的血统已经完全不同于正常器族人了，更适应黑晶这点自不用多说，在这种血统下，他甚至能发挥出破限者等级的力量，如果得到了刀隐极的身体，再加上破限者的力量，那么，他靠着黑雾的特性，甚至能打赢紫级猛兽！如此，他在这个世界里，就是无敌的！
另外，紫瞳者的力量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自由进出上层，那里一直都是黑源自己无法进入的地方，也是白源的大本营，某些地方定然藏着它们曾经从其他世界带回来的珍奇物品，其中有一些可是黑源势在必得的。
但是，这一切，都在刀隐极还未成长到预期前，出现了意外。
花费大量的精力制造出来的身体，居然因为某种不明原因，冒出了反抗心理，甚至跑来对峙……
黑源一度以为自己的事情暴露了，结果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不过刀隐极的叛逆导致他不得不提前准备交换身体的事情。
结果天不如人愿，在他准备好之前，刀隐极居然跑了，就在那种绝不可能逃跑的情况下……
肯定有什么东西在帮刀隐极，黑源是这么想的，他第一个怀疑目标就是白源，虽然此时白源已经被封印，但他了解白源的能耐，肯定还留了后手。
黑源不知道这个后手了解自己多少，万一知道了他才是黑源真身的话，数百年来的奋斗都将化为乌有……
至此，黑源暂时放缓了自己的发展，并隔绝了和本源的联系。
实际上，这里是黑源想多了，黄伊风当时自身都不敢轻易露面，特别是在寻找刀夜居相关的事情时，碰到了和使徒有关的内容，导致他以为刀夜居和使徒有着紧密联系，或者干脆就是使徒，所以不敢继续深入调查了，黄伊风知道的事情仅限于刀夜居本身……
接下来的数年，黑源都在寻找刀隐极以及他背后的什么东西，但没有任何发现，同时，也没发现有什么人或物来探查自己，他这才放心一些，并开始了接下来的计划——统治器族。
刀隐极的事情他时刻关注着，甚至一度传出刀隐极死了的谣言，让他着实惊了一会——不过在近期，他得知刀隐极出现在了剑天河的阵营后，便不再过多关注了，因为他知道，这个不孝子迟早会主动来找他的，只需做好准备等着就行。
眼下，对于黑源来说，处理剑仇这个不稳定因素才是首要问题，只有剑仇死了，他才能安心统治器族，不然即便彻底打败了反正军，他也会觉得自己还没赢。
第十七章 舍生取义
一共十块黑晶，每人体内有五块。
剑仇费了不少功夫才彻底让这两个强化型使徒死去。
这两个家伙太难缠了，与其说他们是来干掉剑仇的，倒不如说是来消耗他的。
如果是在以前，他现在可能已经消耗掉一小半的力量了，但现在，他几乎没感觉有多大的消耗。
融合后的辉羽剑蕴含有超出正常伴生之器的力量，而且黄伊风显然还对其做了些什么改造，短暂使用后放回体内，力量还会缓慢地恢复一段时间，不过不可能恢复到使用之前就是了。
这是一种独特的回流技术，黄伊风应该也考虑到了使用辉羽剑的巨大消耗，若是一不注意耗光了力量，有这种回流技术，至少能提供些许力量，不至于直接倒下。
解决了这俩个强化使徒，剑仇朝周围看了一会，没感觉到有新的敌人，便收回了辉羽剑。
“黑楼有多高？”剑仇问道。
“多高？这我也不知道，因为黑楼全身漆黑，高处没有背景参照物基本分辨不出来，不过这个地下基地的整体高度大概在三公里左右吧，如果黑楼不插进岩层里的话，应该不会超出这个高度。”
“三公里吗……”
对于剑仇来说，这个距离不高，但现在在黑楼内，这里有怎样的危险都还未知，才刚进门就打了起来，鬼知道往上还要走多少层，战斗多少次，想想就觉得压力很大……
“大哥！这边！这里好像有座升降梯……”刀铭站在一扇打开的门前喊道，他在剑仇战斗时一直躲在边缘，他除了偶尔会看几眼战斗，其余时间都在观察周围。
地下基地有一些较为关键的地方，虽然没有黑楼这么坚不可摧，但建筑风格和黑楼很像，他曾经是个精锐士兵，自然也出入过那些建筑，所以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
剑仇无言地走过去，他突然意识到，黑楼本来的作用是保护里面的高层，而不是用来对付外敌的陷阱，高层人员又怎么可能一层层走上去呢……
“要去第几层？”
“最高层。”
“好咧！最高层……是第一百层。”
剑仇看了一眼门外，第一层的高度约有三十米，如果每层都一样的话，一百层倒也正好是三公里。
为了避免开门杀，剑仇一直握着煌灵剑，打算等下不管有什么等着他，先一剑斩过去再说。
“叮。”
“到了。”刀铭已经提前退到了后面。
升降梯的门打开了。
外面站着一个人。
是鞭曲水。
剑仇当即停下了挥出一半的剑。
鞭曲水想要说什么，但一张嘴，一口血喷出。
“最高……器王……”
勉强说完这几个字后，便瘫倒在地上。
剑仇直接愣住了，眼睛跟着鞭曲水倒下，随后才蹲下查看鞭曲水的情况……
但人已经死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
“怎么会这样……”
开门的那一瞬间，剑仇能感觉到对方还很正常的，但当他挥剑到一半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没有任何征兆……
鞭曲水身上没有外伤，说明不是什么直接攻击杀掉的。
“是中毒吗……但为什么在见到我之后……”剑仇无法理解，也从未听说过什么见人即死的毒。
他陷入了沉默，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因为他不清楚是什么杀了鞭曲水，如果原因在他身上，那他就不可能再去救人了……
“他……就是你要救的人吗？”刀铭并不想在这种时候打扰剑仇，但这里可是黑楼，是敌人的大本营。
“……其中一个，另外还有三人。”
“他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可能，和我有关吧。”剑仇有些丧气，使徒会做出这种恶心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却没办法避免，这次是鞭曲水，下次呢？是剑流心吗？
“刚才他是不是说了什么？我站在后面没听清。”
“……好像是，最高器王什么的，但我不懂他的意思……”
“最高……器王……吗？”刀铭想了想，问道，“冒昧问一下，你是什么级别的？”
他虽然有些猜测，但还是确定一下比较好，毕竟剑仇的独眼是蓝瞳的。
“蓝紫级。”
“蓝紫级……换成器族的说法就是极限器王吧，从这人倒下前的样子来看，很明显是要对你说些什么，但知道自己无法说完，便挑了重点……我猜他想说的话会不会是：他们最高只能承受器王级别的力量？”
剑仇回头看了一眼刀铭，随后转回来看向鞭曲水，沉默了一会，说道：“或许，有可能吧……”
……
当剑仇还在和两个强化使徒战斗时。
关押着四人的房间里。
这里并没有人看守，因为黑绳不是用力量就能挣开的东西，除了刀夜居，没人能解开黑绳，所以他很放心地丢着几人在这里。
但他实际上疏忽了一点，可能也不算疏忽吧，因为他并不知道剑流心体内有着一条由白源力量凝聚的小蛇，黑源这一边唯一见识过这条小蛇的，只有黑源的本源，但黑源为了不被发现自己的意识转移到了人类身上，他很少和本源联系，也就错过了这个情报，之后本源和白源融合死去，就完全没机会了解了。
当然，如果他和本源联系紧密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被白源给抹除掉了。
所以，当他走后。
剑流心想要尝试挣脱黑绳时，小蛇便冒出来咬断了黑绳……
自从白源死后，小蛇便彻底成为了剑流心的一部分，虽不能说操控自如吧，但一些触发条件还是知道的，比如在她想要对抗黑雾相关的事物时，小蛇便可能会冒出来，并不是每次都会，但多试几次大概率还是会出来的……
利用小蛇的特性，剑流心很快就将其他人的黑绳也解开了。
“我们体内的毒该怎么办？”斧正时问道。
“要不去找一找解药？刀夜居摧毁的不一定是所有的解药，他这种人肯定会留一手保险的。”锏桐花说道，似乎对刀夜居很了解。
“……”鞭曲水想了想，说道，“我们对这里实在是太陌生了，就算真的有解药，你觉得刀夜居会放在一个我们几个能找到的地方吗？”
“唔……”锏桐花知道这是事实。
“而剑仇，如刀夜居所说，他应该正在寻找我们，以他的能力，找到是迟早的事情……”
“那我们……要分开行动吗？”剑流心问道，这是目前唯一能减少伤亡的选择。
鞭曲水沉思了片刻，说道：“仅仅是分开的话，只是在赌谁会先死罢了……”
他在几人之中各看了一眼，然后看向剑流心，有句话他不好说……如果剑仇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剑流心，那么各方面来说都会是最差的结果。
“我去找出口，你们则尝试着去找一找解药，概率再低，也不能放弃。”
“这……”
“这怎么行！”
“这样不妥。”
三人都表示反对，因为寻找出口是最可能和剑仇碰上的。
“出发前已经说过了吧，队长不在的话，我就是代理队长！如果迫不得已真要死一个人的话……我最合适。”鞭曲水不等其他人反驳，继续说道，“斧正时，你的家族目前正濒临崩溃，而你作为唯一的接班人，现在都还没有后继者，你要是死了，就相当于葬送了整个家族……锏桐花，你不是还要为你的母亲报仇吗？你还不能死在这里……而剑流心，你自不必多说，无论是对于反正军还是整个器族，你都远比我更重要。而且，你们都比我年轻，未来还需要你们。”
“……”
“……”
“……”
“虽然从结果来看，当初在水晶森林即便剑仇没有救我，我应该也会活着，但他确实冒着风险救了我一命，这是我欠他的，是时候还回去了。”
“那你家里怎么吧？你的妻儿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去吧！”剑流心问道。
“……在踏上战场时，我就做好了选择，如果你们以后见到了他们，就替我说声抱歉吧。”
第十八章 禁闭
剑仇将死去的鞭曲水扶起来靠在边上，合上了他的眼睛。
他不清楚鞭曲水的死因，但还是听取了刀铭的建议，将能级压到蓝级的水平。
虽然这么做相当于自断一臂都不止，但他不敢冒这个风险。
而且他让刀铭走在前面数米处，最大可能避免和其他人直接接触，这个距离也能保证刀铭不会被突然出现的什么人杀掉，不过机关之类的可能就救不了了……
刀铭虽然不太乐意，但也没说什么，想全程抱大腿，一点风险都没有的话也太理想了，而且他很庆幸这条大腿是剑仇，而不是那些视小人物的人命为无物的大部分器王。
黑楼隔绝源能眼探视的效果在内部也一样有效，同时心感也很难感应到这层楼到底有多少条通道和房间，必须亲眼来查看。
某种程度上来看，黑楼内部应该是最不适合剑仇的环境了。
两人前进的速度不快，这第一百层似乎也不小，从经过地方的纵深来看，估计要比第一层大上好几倍。
由此判断出黑楼应该也不是什么正常的高楼，而是异形结构的。
“嗯？有声音……”剑仇突然说道，并让刀铭走到前方拐角处查看。
刀铭则尽可能挨着反方向的墙壁过去，然后探头一看。
随后，一股势传来，对方显然是发现了刀铭，但很警惕地打算先摸一手刀铭的实力，然后就摸到了剑仇身上。
剑仇对这股势很熟悉，是斧正时的，对方显然也感觉到了剑仇。
但双方同时顿住了脚步，并往后退了一些距离。
刀铭来回看了一眼双方，随后抬起双手走向斧正时。
过了一会，那边应该已经说清楚了，所以斧正时就和刀铭一同走了过来。
“唉，鞭曲水还是死了啊……但也正因为他的牺牲，才能将关键的信息传递给你，这样就能避免掉更多的死亡了……”斧正时说道。
“抱歉……”
“这并不怪你，罪魁祸首是刀夜居，而且我们被抓也一样有错，先和其他人汇合吧。”在这件事上斧正时还是分得清的，甚至可以说是剑仇的存在才让他们现在能活着，不然刀夜居可不会费这么大功夫来下毒，直接杀了岂不是更方便？
在和其他人汇合期间，两人短暂交流了一番分开后发生的事情。
他们四人才分开没多久就被偷袭而导致昏迷了，醒来后一直被关在这里，要不是剑仇到来，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又该如何出去。
三人先后找到锏桐花和剑流心，她们俩也是一无所获，解药就算有，应该也不在这一层。
既然如此，只能放弃寻找解药了，当务之急是先逃出去，之后再来想办法吧。
他们现在既然已经被发现，关于刀夜居的事情就没办法了，他可能会逃走，但这个地下基地是跑不了的，所以这一趟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回到升降梯旁边，斧正时扛起靠在那里的鞭曲水。
但，很显然，刀夜居还不想放过他们，不，应该是还不想放过剑仇。
“咦？不对啊……”刀铭皱着眉头没有按下楼层。
“怎么？”
“之前上来时，我的确是按了第一百层的，但现在……我们的位置居然变成了第二层。”
剑仇看了一眼，确实如此。
“去第一层看看。”
众人来到第一层，那两个强化使徒的身体还在，而且地面上的痕迹也一样，说明这里确实是之前的地方。
不过剑仇反而陷入了沉思，刚才在升降梯内度过的时间对不上，太快了，估计只有之前百分之一左右。
但这毕竟是对方的地盘，能控制升降速度也不奇怪，可剑仇还是觉得不对劲。
“……打不开。”
刀铭去按了之前的按钮，但没有反应。
“我来。”
剑仇上前，按照之前的印象，对着门一阵劈斩，很快就斩出了一扇门。
但当门倒下时，露出来的并不是出口，而是正在合拢的黑水，开口太小，奔跑速度再快也是出不去的。
而且外面也不是之前的景象，而是封闭的岩石。
“……我们被关在这里了，这下麻烦了。”刀铭说道。
“什么意思？”剑仇问道，在他看来黑水也并不是不能突破，但他马上就知道了问题所在。
他被限制在了蓝级，只凭这种程度的力量是破不了黑水层的，而要是提高力量，其他三人就会死……
刀铭回道：“即便你能突破这黑乎乎的液体，这种合拢速度，你也带不走我们，另外，如果没猜错的话，整座黑楼的楼层，其实是会互相移动的，你只要一离开，我们的位置可能就会变化，你就等于是白来了这一趟……”
不仅白来，还间接导致了鞭曲水的死亡，这是剑仇绝对无法接受的。
“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被困死在这里了？”斧正时皱眉问道。
“也许吧……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刀铭考虑了一会说道，“黑楼的作用应该是保护里面的人，楼层转移应该也属于这个范围，能够迷惑外敌，让其无法去到相应的楼层，那么……某一层里应该会有着操控黑楼移动的装置才对，只要找到那里，我们就能出去。”
“……”
这其实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如果有人操控着楼层，让他们去不到目标所在的楼层，又怎么可能找到这个装置？
“啊，如果你们担心去不了相应的楼层，我倒是有个办法。”刀铭补充道，“就是破坏掉升降梯，从这里去往其它楼层，黑楼不管怎么转移，各层升降梯所在的位置应该都是连在一起的。”
“哦？原来是这样吗……你还挺聪明的啊。”斧正时对刀铭赞叹道，现在鞭曲水不在，这里最聪明的可能就是他了。
“也只有靠这些小聪明来混日子了。”
这时候，剑流心看着刀铭突然问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啊？总觉得有点眼熟……”
“这个嘛……”
“刀铭……啊！对了！我记得你是出走悬心城的分家那边的……那个天才！我听说你天赋应该很好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天才吗……小时候确实有人这么叫过我吧，但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天才。”刀铭双手合拢，随后拿出一把残破的刀，“但自从我锻器失败后，就成为了废材，我当时还很弱小，家族不愿在我身上花费大量的财富去请人换器，我只能自己寻求出路……本以为加入军队就算没有足够的武力也能当一个指挥军官，但当上头知道我除了有点小聪明外，在武力方面不可能再有进展时，便拒绝了我的进路，还不停地榨取我的剩余价值……”
“居然是这样吗……”
锻器失败后，只要武器还完整，就不致死，但之后伴生之器就不能再当做武器来使用了，力量也无法再有进展了。
对于器族来说，这就等于是半残废，仅比断器后存活的残废好一些而已，如果他能在劈山级之后再废器的话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但现实没有如果，斩铁级的身体强度实在是太弱了……
第十九章 刀铭
严格意义上，刀铭应该算得上是剑流心的表弟，不过他这一脉在剑流心外公刀沐空那一辈就分出去了，起因也很简单，就是不愿再死守悬心城做那个“刀沐”了，当然，其他的矛盾也不少。
这中间少不了产生一些争端，毕竟祖上的基业全在悬心城，不过最终还是刀沐空获得的胜利，而刀铭的爷爷败走，带着一些暗伤离开，之后在其他城市才站稳跟脚没多久就去世了。
当家的身死，后继者又没有足够的实力，结果可想而知。
要不是刀沐空念及旧情扶了一把，或许就没有刀铭这一代了。
也正是这一扶，让两家重新有了一些来往，不过也算不得亲就是了，毕竟这时也就过了十几年而已，仇恨都还没有翻篇。
新的家主是前任的儿子，三十多岁，实力却才刚到劈山级，这人弱归弱，但野心不小，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夺回悬心城的，就只能寄托于下一代，所以刀铭实际上还有五个兄弟姐妹……
刀铭自然是其中天赋最强的，但其他几人也没弱多少，所以在他出事后，就直接被放弃了，毕竟家族还在发展初期，没钱没势的，能够继续存在都还是看在刀沐空的面子上……
剑流心十几岁的时候，跟着母亲去视察过那边的产业，也就是这时听说了刀铭，当时还听说过，刀铭是个超越剑流心的天才等传闻，不过是否属实其实并不重要，毕竟想要成为器王，除非有足够的运气，不然家族背景才是决定一切的大头……
刀铭会混到现在这种样子，多少还是因为家族背景太弱。
……
“这样吧，如果你能帮助我们离开这里了，回反正军后，我帮你找换器师来换器。”剑流心说道。
“真的？”
“当然！”
“那我可得努力一下了。”
刀铭现在三十出头，如果能够换器，在到老年力量衰减之前，还是有希望成为器王的，剑流心的话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剂强心剂。
升降梯作为可移动的工具，拆卸起来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众人走进这条通道，用光照亮里面。
“果然不是直上直下的结构……”
这条通道的上前左右都可通行，而在这四个方向上，又能清晰看见有通往其它方向的通道，这栋黑楼完全就是一座迷宫。
“这要找起来可不容易啊……每一层应该都不止一个出口，一百层甚至可能有上千个房间，而且一旦离开这条通道，操控者就能打乱顺序，我们不可能按照一开始的印象一步步地找下去。”斧正时说道。
刀铭想了想，回道：“确实……不过就算再怎么移动，有些东西是变不了的，比如某一个出口的门……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请破坏掉所有出口的门。”
……
黑楼操控室。
“跑到通道里面了吗……”刀夜居面前的屏幕上无法呈现通道里的画面，毕竟那个地方本就不是让人进去的。
黑楼的设计是他经手的，所以他对黑楼的结构极其熟悉，他知道，想从通道来到操控室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常规意义上的出入口，是完全被黑水包围着的，只有他自己能进出的第一百零一层。
而黑楼的升降梯所能去的地方共有五百个，每层五个，但表面上能去的就只有那一百个而已，想去其它地方需要在升降梯内进行隐藏的身份扫描。
这种一层又一层的算计，才是刀夜居最喜欢的，就算是那些住在黑楼内的各族高层，也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只要能杀了剑仇，没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包括他现在这具身体。
事后，那些新制造的，只听命于他的黑卫自然会找到他的核心黑晶，放入其他身体内。
当然，舍弃身体的前提是得杀掉剑仇，不然黑晶要是被剑仇拿在手里，那些黑卫很可能抢不回来。
“好了，接下来你们会出现在哪呢？我的目标可是让你们全都死在这里，别让我失望了。”
……
“嘭！”
再次破坏掉连接着升降梯的一扇门，几人却没有进去。
“嗯，这是第一百扇，应该差不多了。”
“但很明显还有很多吧……我们真的不进去搜索一下吗？”剑流心说道。
“嗯，之前我说了只破坏门，但不要进去，现在就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吧。”刀铭缓了缓，继续说道：“如你们所说，刀夜居是个很聪明且极其狡猾的人，那么换位思考的话，若是要我来建设这座黑楼，我就会把操控台这种关键的东XZ在一个其他人都去不了的地方，这样才方便我控制其他人。”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破坏门又不进去？”
“破坏门的作用是发出动静，告诉对方我们在哪，我想这点对方应该有办法知道的……而不进去，除了给对方一种我们有可能错过了关键地方的错觉，还能避免通道的改变，只要我们还身在其中，对方冒然改变的话，只会让我们了解到整座黑楼是如何运转的，从而更快地找出应对方法。”
“但……这又有什么作用？”
“接下来剑仇大哥将和我们分头行动，我们按照之前的规律继续破坏门，而他则前往其它我们还没去过的地方搜寻，用他那什么……特殊的危险感应来找到刀夜居。”
刀铭在进入通道后，为了更好的布局，向其他人稍微了解了一下各自的特殊能力之类的。
“……这能行吗？他的感应对这黑楼没什么作用吧？”
“并不是感应黑楼，而是感应自身，剑仇大哥你若是靠近某个地方时觉得有危险，那么刀夜居八成就在那附近了，因为这种人肯定会把一些重要的杀器留在手边的。”
剑仇：“……就这么办吧。”
“不过这一招也不保证一定有效，毕竟黑楼这玩意是超出我们想象的存在，如果刀夜居能在黑楼外进行操控的话，那我们现在的做为也只是在白费时间而已……”
“试试再说吧，现在暂时也没其他办法了。”
“还有……如果有必要的话，请放开力量限制。”
“……”
“从其他人口中，我大概了解到大哥你的关键，无论如何，你得活着。”
“……我尽量吧。”
第二十章 黑暗现身
“不露面吗……”
刀夜居看着被破坏的门，思考着这些人想干些什么。
“是想分头行动来误导我实际进度吧……无所谓，分开也是没用的，你们这群蝼蚁当然想不到我亲手建造的黑楼到底有多厉害。”
刀夜居将手按在操作台上，随后手部变得漆黑的同时也完成了认证，这玩意从设计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能操作，其他人就算放在操作台前面，也只能束手无策。
所以，即便剑仇等人找到操作台，甚至是“杀”了刀夜居，也是出不去的。
在他看来，这些人不管做什么，都免不了死在这的结局。
……
剑仇脱离了其他人独自行动，但他并没有四处乱跑，而是一直往上。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他们这样按照顺序一直破门，那么最上面就是排在最后的，说不定刀夜居会将计就计地把自己放在最上面，等他们慢慢破门。
不，也不一定会傻等着，某一层或者几层的门后面，肯定会有陷阱等着，一旦其他人形成惯性，以为不会有危险的时候，突然进行偷袭的话……
不过剑仇没有掉头，连他都能想到这点，刀铭肯定也想得到，他们应该会有所防备的，自己的目标是找到刀夜居，并挟持他。
很快，剑仇就来到了通道的最上方。
这里有两扇门，按照计划，他需要尽量不破门，从而达到隐藏自身的效果。
而且这里似乎也没多少危险的感觉。
正当他打算去其他地方看看时，他突然察觉到通道动起来了。
“果然是可移动的。”
剑仇不清楚是整座黑楼都在动，还是只有上方这一片，他攀在通道上，静等转移结束。
通道的转移很快速，也很安静，要不是有细微的风动，甚至都很难察觉到。
片刻之后，通道停下，剑仇放开手，想回到之前所在的顶端看看情况，那里留有能量残余，很容易找到。
但当他回到最顶端时，却觉得非常陌生。
“虽然看起来一样，但不是我之前来的地方，如此说来，不管是通道还是各个房间，都属于可移动的范畴，就像是一个个模块……”
那么，要说那里不会动，也只可能是黑楼的墙壁了。
“要破掉墙壁出去看看吗……既然其他人都在升降梯的通道内，回来的时候应该也找得到。”
辉羽剑太强，使用时散发的能量绝对超过常规的蓝紫级，所以不能使用，只能用手上的煌灵剑了。
说起来，剑仇对于煌灵剑的用法，基本都是依托于自身，也就是单纯地把它当做一把能够辅助辉羽剑的剑而已。
虽然从黄伊风那里得知煌灵剑是一把强化了吸收和释放的伴生之器，但他除了用来吸收风的力量外并没有试过其它元素。
所以，本以为和之前一样，能够斩开一道门来的，结果，这一次不仅没开出可出去的门，反而像是斩到了黑水沟一般……墙皮之后，是浓郁的黑水，受到斩击的冲击，产生了轻微的摇动。
但，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煌灵剑触碰到了黑水。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黑水？！”
剑仇当即把煌灵剑抽回，但让人意外的是，黑水居然跟着被拉出来了……他顿时一惊，没听说黑水还会吞噬伴生之器啊？
但随即，他突然想起黄羽剑手中的那把剑，黄羽剑好像说过他曾经寻找过煌灵剑之类的事……
剑仇当时处于极度紧张的情况，要不是现在这一幕，他都不一定记得黄羽剑当时说没说过话……
“这难道是在吸收黑水吗？”
他不清楚这是好是坏，但现在好像已经停不下来了。
原本白色的剑身逐渐变黑，充满了不详的感觉。
剑仇甚至有些怀疑，如果这是自己的伴生之器，自己会不会因此而死去或成为使徒。
……
另一边，刀夜居还在看着屏幕，不过通道里的那些蝼蚁已经被从里面拖出来了，他猜测有人会离开，但没想到这人居然是剑仇，而且只有剑仇。
这让他设下的陷阱根本没走到第二步就成功了。
“没有剑仇，这几人里也就那个剑流心还能打一打，但和其他的杂鱼混一起，估计连三分钟都撑不了吧。”
画面里，是五个使徒将四人围住的场面，这五个使徒，全都是各族位高权重的人，不是大长老也是二把手，不是一般器王能敌得过的，更何况还成为了使徒，刀夜居预计的三分钟，已经是非常保守了。
从遭遇开始，一分钟不到，那个用斧头的器王就已经被砍断半只手了，接下来的情况对使徒而言，只会更加有利。
“我还挺好奇等会剑仇知道他来救的人全死了，会是什么表情，呵呵……嗯？”
刀夜居感觉到旁边好像有什么多余的动静，在这个地方本应该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他扭头看过去，正好在一个逐渐扩大的缺口里，看到了剑仇的脑袋。
“……这怎么可能？！”
不止是他，剑仇也满脸的难以置信。
剑仇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刀夜居，简直太走运了。
不过，当他看见屏幕里苦苦支撑的其他人时，他就没这种心思了。
现在赶过去是远远来不及的。
但杀了刀夜居的话，使徒可能就会跟着死去。
这是剑仇在这一瞬间冒出来的想法，至于有没有效不在考虑范围内，因为剑仇没有其它办法了。
“你怎么进来的？！我布置的黑水层，就算你全力也不可能突破进来的！”
回答刀夜居的，是剑仇的剑，两把。
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杀了刀夜居，他不能再顾头顾尾了。
不过刀夜居可不是什么普通器王，黑水瞬间从体内冒出，形成一道铠甲般的防护！
辉羽剑斩在他的脖子上，居然给挡住了一瞬间，随后才横斩过去，只斩断了刀夜居的半个脖子，不过很快就合拢起来，像没事一样。
剑仇看到清楚，这家伙连血都是黑色的液体，但又不是使徒那种不会流血的体质，这一剑下，有一部分黑水被斩击切断撒出去了。
剑仇的力量还没来得及完全提起来，不然这一剑应该能将刀夜居的整个脑袋砍下来的。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煌灵剑挥出的那一剑，剑仇并没有感到顿手，而是直接从刀夜居胸口斩过，将其拦胸截断，上下身分离。
“什么？！”
刀夜居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他可不是那种低等使徒，即便身体断掉，黑水也依旧处于他的操控中。
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身体，而是那把黑剑。
第二十一章 青龙临
黑器，这是黑源给那些吸收了黑水而成的伴生之器起的名字。
黑器通常绑定于某个使徒，比如分身使徒以及黄羽剑那类的特殊使徒，而且都是定制的。
黑器的数量很少，毕竟能够兼容黑水而不被吞噬的材料就那几种而已，而其中唯一的剑就只有黄羽剑那把，刀夜居很确定那把剑在黄羽剑死后不久就被回收了。
剑仇手中这把，并不在他所知的范围内。
按理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此时黑剑已经出现，那就不必再考虑是怎么来的了。
刀夜居作为黑暗之源，在本源死后，所有黑水都将归属于他，黑器也一样。
“来！”
他伸手召回剑仇手中的黑剑，这种武器可不能流落到敌人手里。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黑剑没有听从召唤。
“怎么可能？！”刀夜居惊呼道。
但剑仇可不会理会他的诧异，他确实感觉到煌灵剑有过一丝触动，但马上就回归平静了，原因已经无所谓了，他看见屏幕里锏桐花腰部被砍开了小半截，接不了下一招了。
除了剑流心还在战斗，其余人怕是活不过十秒……
“剑神技•青龙临！”
这是当下剑仇最强的招式，是融合了三招剑神技后得出的，不过因为他本身力量还未达到巅峰，这招也有了一些不足。
而且，煌灵剑似乎也不太对劲，使得这条青龙变得有些偏向青黑色……
暴虐且极具破坏力，在剑招一出的瞬间，剑仇就感觉自己现在的力量有些控制不住这条青龙。
一声沉闷的咆哮在这个空间内震起，剑仇只觉得自己仿佛在灵魂上被打了一拳，整个人都恍惚了……
自己发出的攻击，居然把自己也给打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好在，剑仇仅仅是因为受到了咆哮的震慑而失神，青龙的目标依旧是刀夜居。
不过，正因为剑仇的失神，让他没能目睹接下来的一幕。
青龙的咆哮，居然硬生生地将空间戳穿了一个口子！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刀夜居可是确确实实地目睹了这一瞬间。
他作为曾经觉醒者的意识，自然清楚撕开空间意味着什么，这可不是单纯力量强大就能做到的，灵魂的觉醒才是关键，只有借助灵魂的力量，才能破开空间壁。
而剑仇，已经算是在觉醒的路上，站到起跑线上了……
但这明明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世界的人类，只有破限者才有觉醒的可能，而剑仇并不是破限者。
不过也正因为这种不可能，让刀夜居更加坚定了要杀掉剑仇的心理，他不能让剑仇这样的隐患破坏他的大计。
“我不会放过你的！！！”
随即，刀夜居被青龙绞住，仿佛无穷的力量瞬间迸发出来，整座黑楼顿时崩裂！从上至下，无一幸免！
……
剑仇受伤最轻，也最快清醒，他撑开压在身上的墙壁，从废墟中站起来。
环顾四周，只有倒塌的黑楼碎屑，见不到一个人。
随之而来的恐惧感顿时将他笼罩。
“我……到底干了什么？”
这种波及整座黑楼的攻击，自然包括其他人在内，即便攻击本身没有杀掉他们，触及到攻击的能量波动，他们体内的毒也一样会杀掉他们。
如此，剑仇不仅没救到人，还等于是杀了他们……
“轰！”
不远处，一声爆炸响起，打断了剑仇的自责。
没等他拿起掉在地上的剑，就看见剑流心一拖三，从爆炸中心爬了出来，没有鞭曲水的尸身，似乎是被埋在了废墟下。
“你……”
“怎么？以为我们死了？别太自恋了，这种程度还杀不了我们。”
说是这么说，但她看起来并不轻松，而且其他人包括刀铭在内，都受了很重的伤。
斧正时是被砍断了双手，身上还有不少切割伤。
锏桐花腰和腿都像是被挖掉了一块似的，论伤势，她其实比斧正时还要严重一些。
而刀铭就完全是被波及的了，浑身上下到处是伤，不过幸运的是，还没到致命的程度。
至于剑流心，她身体结构看上去还算完整，伤也是些小伤，但似乎相当疲惫，感觉像是快要耗尽力量了。
她小心将其他三人放下，随后坐倒在一旁，朝剑仇伸手，说道：“给点吃的，我的掉了，还有，你帮他们上药吧。”
一行人里，只有剑仇还保持得较为完整，其他人连命都保不住，自然不可能再顾及到包裹。
剑仇将随身包裹递给她，剑流心拿了一些食物后，还给剑仇。
剑仇从里面拿出药物给三人服下，并进行了临时性的包扎，这样并不能治好他们，但应该能缓解一些痛苦和伤势。
“刀夜居呢？”剑流心边吃边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最后向他发动了最强的攻击，然后我就短暂昏迷了。”
“就是这攻击破坏了黑楼？”
“也许吧，我想不出刀夜居会自己破坏黑楼的理由。”
“有这么强的话，应该足以杀掉一个器王了吧？”
“不，刀夜居已经不能算是器王了，甚至连使徒都不是，他……很奇怪，我也不好形容，我觉得他应该还没死。”
“……是吗，感觉这个世界越来越奇怪了。”剑流心咽下食物，稍微缓解了一下那种脱力感。
“……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剑流心将手掌朝上，似乎是要做些什么，但什么都没发生……
她叹了口气，收回手说道：“还记得那条小蛇吧？它的力量挡住了破坏黑楼的力量，不过也挺奇怪的，明明之前只对黑雾黑水之类的东西起效果的……”
剑仇：“……”
该说是幸运吗，煌灵剑吸入黑水后产生的变化影响了剑仇的招式，让青龙带上了毁灭的力量，从而触发了小蛇的保护机制，虽然此举几乎抽光了剑流心的力量，但也因此让她带着其他三人活了下来，而那些袭击他们的使徒，反倒是被青龙的力量波及到给杀掉了。
沉默了数秒。
剑流心说道：“你现在还能感觉到危险吗？”
“……能。”
剑仇叹了口气，因为他感觉到危险程度正在逐渐上升。
这也间接说明了刀夜居还没死的事实。
第二十二章 逃跑路线
黑楼倒塌，对于这个基地的所有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这基本等于说是最上头的那些人遇袭了。
各方位的正规军人员除了少部分定点驻守的以外，大部分都朝着这边来了。
不过赶在他们之前来的，是黑卫，数量巨大的黑卫，保守估计也有上千，剑仇自身尚且难保，更别说保护其他人了。
他总算了解到为什么这里的使徒只有那么几个了，黑卫这玩意虽然强度上比使徒弱一些，但胜在不需要器王级别的身体，量产起来更方便，而且更好控制。
“还能战斗吗？”
“……虽然我很想说能，但是……不行。”
“那就麻烦你拖着其他三人了。”
“……”
剑仇需要腾出一只手拿武器，另一只手只能带着一人，所有现在只能由他带着剑流心，然后再由剑流心拖着其他人，看起来非常狼狈，但也只能这样了。
因为剑仇现在不能解开力量限制，所以他们必须在黑卫完全包围起来前逃出去。
找准方向，剑仇以当下最快的速度奔跑起来，只有几个黑卫挡在前面，他很轻松得冲了过去……
……
大概几分钟后，黑楼废墟内，经过数百个黑卫的翻找，总算找到了刀夜居。
不过他现在应该算是“死”了，毕竟整个身体残存的部分不足四分之一，连作为核心的黑晶都露出来了。
其中一个黑卫将黑晶捧起，放在胸口位置，随后那些像是肌肉般的东西张开，将黑晶吞入其中。
静止片刻之后，这个黑卫再次动起来时，已经不想之前那般机械化了。
“居然把整座黑楼都击碎了，真是‘可怕’的力量……黑卫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这种程度，连刀夜居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必须赶紧换一具身体才行，也不知道派去给剑天河下毒的人能不能顺利地把刀隐极给引过来……只要拿到他的身体，就算是剑仇，也不足为虑。”
黑源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很是僵硬，远不如刀夜居那具身体灵活，非常难受。
不过黑卫本来就不是专门用来承载它的，只能当做一个临时的载体来用，不至于让它任人宰割。
“还有一部分黑卫去追剑仇了吗……方向，不是出口那边，他这是要往哪跑呢？”
……
剑仇当然想往出口方向跑，但拖着几个人限制了他的速度，以至于现在都还没甩开后面追着他的数百个黑卫。
另外，他也担心出口那里有埋伏，搞不好会被前后夹击。
所以他现在的目的是先甩开黑卫，然后再做打算，不过……这对他而言，似乎有些难，因为这个地方他太陌生了，而且他们几个器王太显眼了……
“呼……前面……三公里左右……有个矿区，里面的通道很多……就算能通过源能眼之类的方式找到我们的大概位置，也很难直接走到，而且里面……”刀铭撑着说了几句话，又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里面有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先进去再说。
三公里也就几秒的时间，剑仇来到矿区后，这里至少有上百个洞口，他随便找了个矿洞钻了进去。
过了一会，黑卫追到这里，虽然从检测装置里知道剑仇就在其中，但并不清楚是哪条矿洞。
能在这种地方建立矿区的矿物质，自然不是什么大众货色，最起码硬度还是很高的，所以直接靠狂轰滥炸来逼出剑仇并不现实。
但对黑卫有利的是，矿区是没有其它出口的，所以只要守在这里，就能瓮中之鳖。
通过黑源的指挥，黑卫分为两个一组，分别前往各个矿洞搜寻，剩下的则将洞口外包围，只要剑仇敢出来，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
矿洞深处，几人靠着墙壁，短暂休息着。
斧正时和锏桐花已经醒了，器王的体质还是很强悍的，但这种程度的伤可不能自行恢复，所以战斗还是不行。
而刀铭的情况，经过剑仇的奔跑，哪怕剑流心已经尽量护住他了，还是有所恶化，毕竟他和其他人相比，过于脆弱了。
但现在，矿洞内的情况只有刀铭了解，只能靠他来指路，所以剑仇不得不暂时停下来救治刀铭。
好在黑卫在矿洞外停留了一阵才进洞，给了他们一些喘息的时间。
稍微给刀铭下了一些重药，强制他醒过来，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之后多花些时间来疗养，倒也不至于留下后遗症。
“……这时候叫醒我倒也正好。”刀铭有些喘气，毕竟强制醒过来也不会让他的伤势好转，“不过，我让你们来这里也是赌一把罢了……”
“总比连赌的机会都没有的好。”
“那好，我不知道自己能清醒多久，就尽量简洁的说了……曾经和我一起逃跑的战友里，有人告诉我在矿洞内有一条连通外面的路，但具体位置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和‘火’有关，至于是真的火，还是其它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呼……有点喘不过气……让我缓缓……呼……”
“不知道在哪的通道吗……虽然这么说不好，但我很怀疑真的有人能做到这点，毕竟这里距离地面可不是几百米，而是几十公里。”剑流心摇了摇头，觉得这不太可能。
“……原来这里离地面有几十公里吗，哈……那说不定我真的已经看不见太阳了……”刀铭听到剑流心的话，顿时也感觉希望渺茫，绝望之下再次昏了过去……
他们来时并不太清楚这里是哪，只知道是在地下而已，刀铭本以为有个近万米深就很厉害了，这毕竟已经超出了器族历史上的地下城市的极限数倍，但没想到是几十公里，这个距离，除非有个器王不停地挖，不然哪可能在几年内瞒着其他人挖到地面？
刀铭从未听说过有器王级别的黑户，而且别说器王了，劈山级后期的都没有……
再次陷入绝望，众人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除了剑仇。
“还没试过的话，先别急着放弃，找找看吧……”
绝望这种东西，剑仇都快拿来当饭吃了，但……
这种感觉……就很奇怪。
第二十三章 前人的挣扎
一行人里，斧正时没了双手，但休息了一会后勉强能走动。
剑流心力量耗尽，现在恢复了一些，也无大碍。
锏桐花的状态则差了不少，由剑流心扶着才勉强走动。
刀铭持续昏迷着，状态很糟糕，看样子短时间内很难醒过来了，由剑仇扛着他。
说到火，众人里面，只有剑流心的伴生之器有火属性，所以是她走最前方探路的，剑仇则断后。
初进矿洞时还能看见一些人，但随着深入后，就基本没有人影了，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挖掘的，里面四通八达，完全是迷宫等级，而且似乎藏了不少秘密……剑流心甚至在一个角落里看见了尸体。
走了十几分钟吧，因为是没有路线的乱走，连剑流心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在哪了，和火焰相关的东西仍然没有发现。
“我说，出路果然是假的吧？现在这个深度，连空气都稀缺了，而且从地上的痕迹来看，至少有一年以上没人来了。”剑流心叹了口气，按照经验，继续走下去的话，应该就快要到头了，要不是没有退路，她可真想回头。
剑仇：“……走到头再说吧，后面的黑卫估计离我们不远了。”
他能感觉到那种危险逼近的味道，想来以黑卫的搜寻速度，整个矿洞应该已经快要搜完了。
“哒——”
走了几步，感觉地上很是坚硬，便将手中冒着火的刀压低。
“这是……走到最低处了？”剑流心用刀戳了戳，以她伴生之器的锋利度，居然不能插进分毫。
“看样子是了，只有天柱山内山才有这种硬度。”斧正时上前说道。
“你们不觉得……这种坚硬地面的纹络有些像是火焰的样子吗？”锏桐花说道。
众人低头沉思了一会。
“所谓的火，居然就是指这种东西吗……难道前面真的有出路？”
“去看看就知道了。”
继续往前走了一两百米，到头了。
别说出路，这末端的上下左右都是那种极其坚硬的石头，完全是死路一条。
而且，躺在这末端的一具干尸，也证实了所谓的传闻。
尸体旁有一份遗书，留在这种地方，也不知道是想提醒后来者，还是心有不甘。
遗书上写着：
“我叫X进，是一名劈山级后期的军官，同时，我也是一名间谍。
我要死了，所以身份问题已经无所谓了，不过，我不会说明我是哪族的间谍的。
早在十几年前，我潜入了刀族，目的是为了调查刀夜居。
因为围绕着刀夜居，发生了一些很诡异的事情……他似乎并不是单纯的人类。
这让我族的高层很是警惕，因为这说明控制着实力最强种族——刀族的一把手，有可能颠覆整个器族。
但经过多年的调查，我们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进展。
直到前不久，我被带到了这个地下基地。
从建设程度和大小来看，我不是第一批，也不会是最后一批。
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潜入刀族多年，替他们办了不少肮脏的事情，终于有了接触核心机密的机会。
但我又非常地不幸，因为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出不去了。
我尝试了数种方法，但上头卡得很死，完全不给机会，在某次打探时，我才发现，其实连我的上司也一样出不去……
一段时间后，也许有一两年吧，在这里连时间都是模糊的，我只能大致估算着。
我听说要开始战争了，消息是否准确我也不知道，但从这个基地的一些布置来看，这可能是真的。
我必须离开这里。
这些年，虽然没拿到证据，但我能肯定，刀夜居绝对不是人类！
因为我偶然间，发现了一种披着人皮的怪物，我给它起名为——黑卫。
黑卫这种怪异的东西绝不是人类的技术能制造的，它给我的感觉更像是传闻中的使徒。
我必须离开，将我在这里所知道的事情传出去，只有让其他种族联合起来，才可能对付刀夜居。
不过……当你看见这份遗书的时候，相信你也知道，我失败了。
但事情是不会结束的，我知道还有不少人想要离开这里，我已经把黑卫的事情传给一些人了，相信有朝一日更多人知道黑卫的存在，就会了解到刀夜居实际上是在监控我们，利用我们。”
遗书就此结束。
“黑卫居然是这个人发现的吗，不过他想象中的那一日并没有到来……刀夜居应该及时清除了知情人员，之后的人，比如刀铭，就只知道一些传闻了。”剑流心分析道。
“刀夜居居然不是人类吗……”锏桐花有些不可置信。
剑仇看了她一眼，感觉她似乎很关注刀夜居的事情，便回道：“我和他有过短暂的战斗，就我看见的来说，他确实算不上是人类了，他体内本该是血的东西已经被替换成了黑水，而且他对黑水似乎有着绝对的掌控，我感觉……比起使徒，他更接近黑源。”
“黑源……难道就是那个应该已经死去的……”
“嗯，但又有些不同，如果真是黑源的话，凭我的力量，是伤不了他的，除去黑水，他本身就只有器王等级的力量而已，嗯……也许，他是黑源用某种方法诞生的儿子？”
某种程度上来说，剑仇也没说错，只不过黑源一次又一次地夺取了自己儿子的身体就是了……
“那我又该怎么杀了他……”锏桐花的气息一下子就变弱了不少，双重绝望给了她更严重的打击。
剑仇没能反驳她的说法，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杀掉刀夜居。
“嗯？我感觉到黑卫要来了！你们到我身后去！”
被逼到绝路了，这种情况下，剑仇也想不出该怎么获救。
这里可是被天柱山内山隔绝的地方，进出都不太可能，天降奇兵就不用想了。
而能战斗的，就只有剑仇一人，力量还被限制在蓝级，武器也只能用煌灵剑，突围更是不可能。
数秒后，五个黑卫并列出现在众人眼前，它们停顿了一会，似乎在传达什么，随后便朝剑仇冲了过来！
第二十四章 毁灭之力
五个黑卫，剑仇还能对付，而且这条通道是一个人挖出来的，相对窄很多，数量多的优势反而发挥不出来。
很快，它们的脑袋就掉了下来，和之前一样，维持着之前的姿势静止不动。
剑仇怀疑只要把脑袋放回去，它们就能恢复正常，不过他是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尝试的。
“现在该怎么办？”斧正时问道。
剑仇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这种情况下，他真的没办法了。
“……你独自杀出去吧，不限制力量的话，想必你还是有希望跑掉的，与其都死在这里，还不如能活一个算一个。”剑流心靠着墙壁坐下，看样子是想不出其它的什么办法了。
另外两人沉默了一会，相继坐下，他们也觉得只能如此了。
剑仇：“……”
“走吧……这辈子我杀不了你为我父母报仇，看来，只能等下辈子了。”
剑流心将两把刀的刀刃架在一起，只等被黑卫发现时，破坏伴生之器，用来自我了断，她可不想成为使徒那种怪物……
这并不是绝境，所以也没有奇迹出现……但，这只是针对剑仇而言。
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们不管怎么看，都没有活路了。
剑仇黯然，他感觉自己真的……太没用了。
空有一身力量，却总是被针对设计，还每次都准确地踩进了别人的陷阱……
“嗯？”剑仇突然蹲了下来。
“……你不走还在干什么？”
“等等。”
剑仇用手在地上摸了摸，随后将手中的煌灵剑插下去。
一开始并没有如想象那般顺利，但当剑仇加大力量后，煌灵剑就缓慢地插进了地里。
“果然如此！我有办法离开了！”
剑仇的举动，其他人自然也看清了。
“这把剑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之前还是白色的……”
“它吸收了大量的黑水，性质可能有了一些变化。”
剑仇走到通道尽头，用力将煌灵剑插进岩层里，然后开始进行切割。
或许是黑水中所蕴含的毁灭之力过于稀少，切割起来非常费劲，但还是被剑仇切出了一条仅能通行一人的狭长道路。
加深道路的长度又废了不少时间，预计着其它黑卫也快过来了，剑仇赶紧让其他人进去，然后将切开的岩层重新填上。
“说句不好听的……这样做，并不能让我们逃出去吧？”剑流心叹了口气，觉得剑仇是在做无谓的挣扎。
用煌灵剑，确实能切开这里的岩层，但那速度，黑卫用走的估计都比他们快，而且，在这过于狭窄的空间里，空气绝对会是个大问题。
“别老说这种丧气话，既然还能往前走，哪怕只有一步，也绝对不能停下来！”
“……好吧。”
剑仇在切割时，特地做成了类似于门的形状，并在里面切出一个把手状的穿口，紧接着切出一根长条的方柱，从中穿过抵在两边切有口子的岩层上。
这样，从外面就无法将其拉开了，而且这种岩层的坚硬度，仅凭黑卫应该是破坏不了的，必须得是刀夜居这种携带庞大黑水的才可能破坏掉。
就如剑仇所想，当大量的黑卫来到此地时，明明能从岩层上的割痕知道剑仇在哪，但就是进不去……
双方距离仅有几米，却仿佛远在天边。
黑卫尝试了一下后，就停下了动作，但并没有离开。
而剑仇则是继续往前挖着，空间有限，所以他不得不将岩石往后面堆积，虽然尽可能地切割方正，但不克避免地会留下缝隙，这导致他们能够容身的地方越来越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几乎挤在一起的众人都憋着气默默地前进，但昏迷的刀铭可不会憋气，空气也逐渐不够用了。
终于，随着一声叹息，众人停了下来。
“他死了。”
短短一句话，说明了这绝望的现实。
刀铭死了，他伤势的恶化加上空气不足导致的窒息，让他撑不下去了，在昏迷中甚至没能挣扎几下……
他虽然不属于队伍内，但若不是他的帮助，他们走不到这一步，甚至，活不到现在。
他终究是没能再看见阳光。
“……继续走吧。”
停留了片刻，剑仇继续挖了起来。
不能说他无情，只是他见过太多的死亡，其中不乏有身边的人，已经麻木了。
死去的人，已成定局，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往前走，直到死去。
……
矿洞外。
“真能撑啊。”
看着屏幕里的波动，黑源知道剑仇等人还活着，并且知道他们的大概位置，但因为天柱山岩层的阻隔，它无法追上并杀掉他们。
岩层的硬度，没有谁比它更了解了，毕竟在里面被关了上万年，虽然基本都在沉睡就是了。
黑源虽然有着毁灭之力，但这种力量已经和它融为一体，时刻影响着它却又无法驾驭。
而且毁灭之力太少，天柱山的岩层又厚得离谱，要不是天柱山的突然裂开，即便再给它十万年的清醒时间，它也不可能从里面挖出来。
而且，天柱山属于创造之力，和它身上的毁灭之力是对立的，过于接近会感到不适，所以让它亲自去挖岩石……各方面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所以它只能监视着剑仇等人，等他们死在里面，或者等他们脱离岩层，让黑卫去包围他们。
不过，黑源怀疑，即便在这种情况下，剑仇依然有逃跑的可能。
毕竟，他是知道世界守卫可以改变运势走向这种事情的。
巧合，有一两次还只能说是幸运，但次数多了，就肯定有问题。
黑源怀疑，剑仇就被人改过运势。
白源，是不可能的，它没那个闲心去照顾某一个人，而且时间也对不上。
它猜测是白源被封印前留下的某个后手干的，而这个后手，应该和剑仇有很深的关系……或许，剑仇的强大都和这个后手脱不了关系。
如此想来，这个代理应该才是黑源最大的威胁。
等干掉剑仇之后，就将这个代理人找出来，对方八成是待在上层的。
既然怀疑剑仇被改了运势，黑源自然有办法对付。
运势这种东西，再这么改也不可能只有好运气的，最多改成关键的时候好，其余时候差，但也不是绝对的……
就好比一根两头被绑死的绳子，上面好下面坏，往上拉得越远，弹回来的时候也会弹得越远。
只要持续制造绝境，等剑仇的好运气迟早会扛不住反弹的，而数次绝境逢生的反弹……到时候，就算黑源不动手，他也离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