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赵二郎一大早便起身开始准备腊八粥,这一天在整个腊月里也算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舒虺璩丣
腊八,要做腊八粥,虽然这天依旧冷,但是依旧阻挡不住人们的热情,他们早早的起来,把准备好的粮食混合在一起,煮出一锅美味可口的腊八粥,希望来年的日子,也能像这粥一样,红红火火,甜甜美美。
二郎虽然不知道腊八的来历,但是大家都过这么一天,他们也不能例外。把昨晚都泡好的豆子、花生之类的在淘洗一边,倒在大锅里,加上水,呼次呼次的就开始生火了。
李芸菲昨晚虽然记着了今天是腊八的事,也在心里暗暗决定要早点起来,可是第二天一早,她还没有醒来,二郎就已经下了床,帮她掖好被角。
她是被一股清香的腊八粥给吸引醒的,睁开朦胧的睡眼,才想到了昨天心里的打算,却不着急,一看天大亮,而且透过窗户传来的一抹阳光,看来今天的天应该不错。慢吞吞的下了床,正好看到赵二郎端着温热的洗脸水进来了。
“芸儿,你醒了?”嘴角上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基本上李芸菲每天早上醒来的时间都差不多,二郎都会准备好热水。
李芸菲回头看了二郎一眼,心里是无法诉说的温暖,他会早起给自己做饭,他会帮自己打好热水让自己净手净脸,他会每天按时的询问自己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虽然他们已经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有时候也会为一点儿小事闹别扭,但是最终他还会先低头。
“二郎,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外面冷吗?我不都是说了,今天的腊八粥我来做吗?”李芸菲故意固执的说着,如果她猜想的没有错,二郎已经做好,他想让自己一醒来就能吃到美味可口的腊八粥。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的脸颊,会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芸儿,我不累,也不困,不想叫醒你,看着你睡的那么甜美,我怎么舍得叫醒你呢,来擦擦脸,你尝尝我做的腊八粥好不好吃?”他一边说着一边便拧的半干的帕子在李芸菲的脸上糊弄了一把。
李芸菲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是十分的乐意,觉得自己可以做,不过后来看二郎做的乐意,自己也不愿扫了他的兴致,他乐意为之,自己就安心享受。
李芸菲吃着二郎做的腊八粥,觉得味道还真的不错,而且煮的特别的烂,看来二郎应该起床比较早,火候控制的也不错,看不出来二郎这今天的手艺也越来越好了。“二郎,你这粥熬的真是好喝,真的很好吃,等下要不你拿个大点的盆给娘和大哥他们盛一点儿送去,顺便让大宝和二丫来咱们家玩。他们不是都放假了嘛,这天气那么冷,哪里能读书,也不知道小勋他还要不要上课,这么冷的天,读书也痛苦,而且要从家里赶到书院。”
二郎知道李芸菲又想念家人了,本来打算趁着哪天天气好回去的,不过这今天兔子都不安生,喂他们的时候,也吃的不多,好像很怕人,一直在哼哼唧唧的,不知道怎么了。这事他问了村里的养兔的大婶,大婶说着兔子应该没有几天就要生崽了,所以才会这样狂躁不安。
“芸儿,等过几天我们让小勋和小馨来我们家里住几天你看怎么样?”李芸菲点点头,她记得这兔子从怀孕到生崽不过是一个月左右,不过据说第一胎的会晚个五六天,最多不会超过十天,不过他们家里的兔子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不是没有什么异常,而且李芸菲被二郎禁止去看兔子了。
“二郎,这样太过于麻烦了,而且天气又冷,还不是不要让他们来了,等天气暖和了再说也成。对了,兔子是不是最近几天就要生崽了?可是要多加注意才行。”
赵二郎瞪了李芸菲一眼,不是不想让她看兔子,而且她大着肚子还要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芸儿,你能不能不想那么多,兔子交给我就行,我保证能安全的生出兔仔。”
李芸菲倒不是担心,而且她兔子跟明年的银子是挂钩的,她自然关心了,而且油坊的事情,她准备等许妮嫁给赵大郎以后,这件事就交给他们处理就好,李强和王磊他们,一起帮忙也成,倒是赚的银子平均分就好,她把目光已经放在了别处,因为不管任何一样东西,都是经久必衰。
她不是把烂摊子交给了别人,而且二郎应该没有时间在顾忌其他的事情,光兔子就够他们忙的了,而且还准备盖新房,这样一来又要耽误不少的时间,而且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把铺子转手租给别人,他们只要负责按时给大个的客户供应油,这样应该不用每天都忙碌。
“二郎,我们大棚里的菜可以吃了吗?”她好几天都没有看了,也不知道大棚里的黄瓜怎么样,要是长大了,到时候可以拿出去卖钱了,吃是一方面,但是还是为了赚钱的。
李芸菲不说的话,二郎也真的忘了这件事,这今天一直阴天,也就没有把草垫子给拿下来,也没有进去看看。“芸儿,我们先用早膳,等下我进去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
里面不光种着黄瓜,还有辣椒等常见的蔬菜。
李芸菲怀孕之后,就不像之前那么在意了,赵孙氏也年纪一把了,虽然之前总是来找麻烦,不过天气冷了,她也安生了很多,加上赵大郎又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她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大郎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儿子,照顾自己儿子也是应该的。
赵二郎盛了不少的粥给赵大郎他们送去,赵孙氏也做了一些,觉得今年跟往年不一样了,以后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自从老大媳妇进了门,她也就很少早起做腊八粥了,这一早起还真的有几分不适应。
赵孙氏在厨房里忙着煮粥,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不耐烦的嘴里骂骂咧咧的道:“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不让人安生。”
赵二郎在外面没有听到这句话,不然他一定会掉头就走,赵孙氏一开门便看到了大郎端着一大盆的热粥,脸色立马就便的好了起来。“二郎啊,你真是个有心的儿子,我就知道你是最孝顺的,来来来,快点进来坐坐,别在门口站着了。”
她从赵二郎的手里接过粥,眼里都是算计的目光。赵二郎装作没有看到,他径直的走了进去。“娘,我先去看看大哥,他好一些了吗?”
不想跟赵孙氏说太多的话,虽然她是自己的娘,但是想着她前不久说的话,做的事,自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赵孙氏点点头,“那你进去吧。”这粥不管是谁熬的,只要她能喝到,心情就好了。
大宝和二丫自己穿上棉衣,看见了二郎,就一个劲的叫:“叔叔,叔叔……”
二郎欢喜把二丫抱在自己怀里,而大宝也不会吃醋,他现在是小小男子汉,不会跟自己妹妹争宠的,“叔叔,你是不是给我们送好吃的来了?”
二丫这句话让大宝翻了白眼,他怎么会有这么白痴的妹妹呢?不过自己妹妹应该说的没有错,叔叔来了,肯定是来送吃的了,他有点儿想婶婶了,不过爹不让他们去,怕吵着婶婶休息,知道婶婶肚子里有弟弟了,他们不想争宠,也不会打扰,只是想要看看婶婶,好像很久都没有看到了,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心里十分惦记。
赵大郎这两天已经好了很多,今天也起的比较早,心里一直担心着许妮的事情,他不知道许妮家在何处,就算自己伤好了也没有办法去找她,她会来找自己吗?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二郎就走了进来道:“大哥,你伤好了一点儿吗?”
赵大郎点点头道:“二郎,你别担心我了,我身体好着呢,那点儿小伤倒是没有什么事,今天都腊月初八了,这日子过的还真快,在过个十几、二十天也该过年了,今年过年可不能跟往年那样,冷冷清清的,可要好好的热闹热闹。”
他们现在的日子也好了不少,热热闹闹的过个年也是应该的。赵二郎虽然有这个想法,不过李芸菲现在大着肚子也不能帮忙,而自己大哥也没有媳妇,这年过的这么能热闹,许妮那个人他是觉得不错。本来打算年前让大哥下了聘礼,等过完年好把这喜事给办了,这找媒人要生子的事,一样都不能少。而且还要风风光光的把人家许姑娘给娶过门。
“大哥,这个是自然,你身体恢复好了最好,等再过几天我们一起去集市上购买一些年货,而且你不是一直喜欢许妮嘛,难道你不想把她娶回家,我和芸儿可都盼望着呢。聘礼之类我们也要准备,至于许妮姑娘的家在哪里,我们会找到的,您也别太过于着急。”赵二郎说的轻巧,是因为这人生病了,总要去镇上的药铺买药,能不能遇到就看缘分了。
赵二郎说的容易,其实也觉得这个几率很小,不过这样至少让赵大郎知道其实还是有机会的,他喜欢许妮,这一点儿他不说,所有人都明白,要是真的不喜欢怎么会把自己弄的那么狼狈。
赵大郎点点头,他是喜欢许妮,但是却不能那么急躁,如果许妮不愿意呢?那样自己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也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就是自己贸然的去了,会让许妮觉得尴尬,万一没有成,岂不是毁了她的清誉。
“二郎,这事在容我想一想,等知道了她的下落再说,而且我现在的伤才刚刚好,所以那事不应太过于着急了。”他害怕被拒绝,喜欢一个人自然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的,如果贸然的去做,先斩后奏,到时候造成不好的局面还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二郎觉得赵大郎在做事的时候,总是太过于犹豫了,不过这样的犹豫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是为了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讨厌自己。“大哥,我又没有让你那么着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我们可以先准备好,等你伤好了之后,先去许姑娘家里看看老伯,顺便看看他们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就找媒婆去给说媒,我们按照规矩一件件的来,不能委屈了人家。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赵大郎点点头,觉得这是还是二郎说的妥当,自己刚才确实有些误会了,不过现在想来差不多都已经解开了。
“那好,就按照你说的去做。”赵大郎觉得有个二郎这样的弟弟是自己的荣幸,想到之前自己做的一些错误的事情,心里不由的多了几分的愧疚。他之前嫉妒过二郎,为什么二郎能遇到向李芸菲这样好的婆娘,聪明不说,而且也特别的能干,眼看着他家的日子比自己家里要好,那个时候自己还真的嫉妒的要命,同样也做了不少的错事,不过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自己真傻。
二郎是自己弟弟,他会帮助自己,但是自己好像却没有帮过他多少,虽然榨油的事情上给了不少的帮助,但他们也付给了自己不少的工钱,他们永远都是那么的好,自己跟他们简直就是没有办法比的。
“二郎,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知道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对了,弟妹的身子怎么样?好长时间都没有看到她了?”赵大郎学会关心家人,就是从赵二郎的身上学会的,之前都是自己太过于自私了,总是嫉妒别人,却不知道别人的努力过。
二郎就把李芸菲的情况简单的给赵大郎说了一下。“这不是天气不太好嘛,所以我就不想她出来走,一直都在家里,她也觉得无聊,不过今天天气好了一些,说不定一会就出来走走了呢。”
李芸菲确实在家里坐不住了,便走了出去,不过也没有走远,就在家门口这一片转悠。“二郎媳妇,你这胎肯定是个男娃,我看的准。”
“谢谢,大婶,你不是故意安慰我吧。不过二郎说男娃女娃都一样,我们都会好好的照顾她的。”李芸菲刚怀上那会,情绪不是特别的稳定,常担心的睡不着觉。
尤其是那段时间,赵孙氏看着她就不耐烦的道:“这胎肯定是个闺女,肯定十分赔钱货。”
李芸菲的脸色就非常的难看,不是她不喜欢闺女,也不是她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她是现代人不会在意这个,不过她不想让自己闺女生下来受委屈,还怕二郎不喜欢,尤其是怀孕期间,容易想的比较多。
不过还好二郎比较宠爱她,而且什么都站在她这边,像赵孙氏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李芸菲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但是二郎却直接一句话摔在了赵孙氏的脸上,“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您也不是有三个闺女吗?你也觉得我姐姐们和小妹是赔钱货?而且我喜欢闺女,闺女贴心你不觉得吗?”
赵孙氏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说什么,在辩驳下去,到成了自己觉得闺女是赔钱货了,这样倒是真的不好。
李芸菲想到这里,嘴角的笑容就大了,她现在不在乎肚子里的宝宝的性别,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是她和二郎的孩子,他们都会宠爱着、怜惜着。
“二郎媳妇,你要多注意休息,对了,你家老大家的有没有人帮忙说媒,我看大郎也是老实巴交的,虽然有大宝和二丫两个孩子,但是也不能就这样打一辈子的光棍吧?”八卦的人到处都是,不过他们也是一片好意。
不过李芸菲觉得吧,这件事自己不好多说什么,她是喜欢那个叫做许妮的姑娘不错,不过许妮愿意嫁过来吗?这一点儿她心里也没有数,自己不是她,又怎么能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样想的?
李芸菲淡淡的一笑,“大婶,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最近天气太冷了,我也没有出门,对大哥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您说的也对,不过这天寒地冻的,就算要说亲,也等过完年再说吧,你们觉得如何?”
“那也好,等过会我正好去田里看看,顺便去大郎家里问问,要是他没有的话,等过完年我帮忙给他说个媳妇,这男人啊少不了女人,要不想吃个热乎的饭都难。”这大婶人还真的不错,是真的为他们家着想。
那人走了之后,李芸菲又被张三媳妇拉到她家里做了一会儿,说了些话。“小菲,你别看刚才那个王大婶说的是好话,那人你不知道,她呀还不知道算计什么呢,不过我记得前不久不是有个姑娘在大郎家里吗?那个应该不错,我看大郎可是喜欢的紧。”
李芸菲没有想到张李氏也知道这事,这事可知道没有几个人,她见过许妮么?“嫂子,你见过那姑娘?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李氏想了想,好像是前几天的一个早上,她看着赵孙氏把人家姑娘给轰走了,还说了一大堆难听的话。要不是你个扫把星,我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敢来,给我滚……
那姑娘似乎不乐意求了赵孙氏半天,赵孙氏依旧不松开。
李芸菲听到这里,眉头不由的皱了皱,难道许妮来过,她也觉得许妮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原来是被赵孙氏给赶走的,可是她为什么不来自己家里呢?
第157章
许妮确实来过,这一点儿李芸菲敢百分之百的确定,那么想必她应该是被赵孙氏伤透了心,那么以后赵大郎要跟许妮在一起估计就困难了,看来他们在一起的路上会波折不断,只担心许妮会放弃。舒虺璩丣
张李氏看着李芸菲沉思的样子,她有些纳闷,难道小菲不知道,不过那天大早上的确实也没有几个人,要不是那天早上自己准备回娘家,也不会看到,那姑娘人长的也十分的周正,就是不明白赵孙氏为什么不满意,她觉得那么好的姑娘,要说配不上的话,也是赵大郎配不上她。
李芸菲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如果现在跟赵大郎说,估计家里就会被吵翻天,但是如果现在不说,那许妮会不会……这事看来要先跟二郎商量一下,暂时不要跟赵大郎说,免得他脾气上来了,到时候到了没有办法控制的地步。
赵二郎带着大宝和二丫正往自己家里走,就看着李芸菲正在更张三媳妇说话,今个也是不错的暖和天气,不像之前雪一直未化,而且北风一直吹个没完没了,今天是冬天一来为数不多的好天气。
大宝和二丫也只道李芸菲有身孕的事情,不会在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的让扑倒在李芸菲的怀里,而且慢慢的走过去,牵着李芸菲的手,那种大手牵小手的温馨场景,还让人觉得真的不错。
“婶婶,弟弟在您肚子里乖不乖?他什么时候能出来?”二丫年纪小,她并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只是总是听别人说弟弟、弟弟的,她就记住了,其实她希望是个妹妹,这样就能够一起玩了。
李芸菲嘴角和蔼温柔的笑了笑道:“二丫,等过几个月她就会出来了,不过那时候他很小,不能跟你们一起玩?可能你们会瞧不起他的,不愿意跟他一起玩呢。”
二丫摇着头道:“婶婶,不会的,我们会等弟弟长大,然后跟他一起玩,谁要是欺负他,就让哥哥揍他,揍的他满地找牙。”
这么童言无忌的话,把在场的都给逗笑了,还以为她会护着呢,没有想到最后会把大宝给扯进来,看来大哥就是来帮忙打架收拾残局的。
大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可真是自己的好妹妹。
张李氏知道李芸菲不能站太久,也就不打扰他们的相处,便转身跟李芸菲和二郎摆摆手,回了自己家里,这小巷子里住着的人也不少,天气好了,出来的人也多,都一个个的说二郎好福气,能有这么好的媳妇,又交代李芸菲一些应该注意的事项。
“我们记得了。”李芸菲点点头,和善的笑了笑,他们带着大宝和二丫就回家里去,还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有没有吃饭呢。
赵二郎觉得李芸菲的心里有事,要不然为什么脸上看着很开心,但是眼睛里却是十分的迷离。
“大宝你先带二丫进屋里玩。”把两个孩子给调走,就一本正经的看着李芸菲道:“芸儿,现在是不是应该把你心里的话告诉我了?”
李芸菲看着二郎一眼,自己本来就没有想要瞒他,不过他看出来了,自己就好好的说一下,看看到底应该怎么做。“二郎,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大哥的伤还没有好?要不你有空先帮忙找,跟她解释一下!”
二郎看着李芸菲摇了摇头道:“芸儿,不是我自私,也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觉得这件事大哥有权利知道,他今天还在说为什么许妮不来看他,而且他都开始怀疑了许妮是不是……”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李芸菲忍不住的笑了笑道:“二郎,其实大哥的心里就是太在意了,才会想那么多,要不然也不会这样。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要是说开了,那么娘跟大哥会吵成什么样子,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一个年都别想过好了,我的意思就是一边先找到许妮的下落,跟她好好的谈谈,另一方面,让二姐过来跟娘好好说说,她不喜欢许妮,无非就是人家家里穷!”
赵二郎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有些莽撞了,他已经完全把赵孙氏忽略不计了,可是那个人再有什么不对,依旧改变不了是自己的娘,芸儿为什么可以这么的大度,想着她之前被赵孙氏伤害的事情,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办法释怀,赵孙氏就是一块朽木不可雕也,为什么芸儿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说话呢?自己真的有些不明白。
李芸菲不是同情赵孙氏,也不是同情心泛滥,只是觉得如果闹的太僵了,许妮会对赵大郎失去好感,她照顾自己重病的爹,看着赵大郎和赵孙氏争吵,她会让赵大郎别这样,是一个不孝的行为,足够说明她十分看重孝顺这一条。
“二郎,你就按照我说的做,我这身子离生产还远着呢,今天就算了吧,从明天开始,你打听一下她的下落,等去的时候,把咱们家里的粮食给他们带上一点儿,先安抚一下他们的心,顺便先让他们过个好年。再说了二姐来了,跟娘好好的说说,她应该会听吧。”其实她心里也觉得这个戏不大,因为赵孙氏那人脑子里想的东西跟别人的不一样。
赵二郎点点头,本来想让李芸菲好好的休息的,但是没有想到家里的事情还要劳她费心,想想就觉得是自己委屈了她。
“芸儿,我知道了,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可是我们这样瞒着大哥不太好吧,万一将来……”赵大郎的脾气,他清楚的很,万一他知道自己没有当初没有告诉他,会不会不认自己这个兄弟?
李芸菲笑了笑道:“二郎,你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如果大哥跟许妮在一起了,到时候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这句话倒是实话,赵大郎后来说起此事,都激动的感谢李芸菲和赵二郎,不过这是后话。
赵二郎半信半疑的看着李芸菲。
许妮这几天一直在去镇上买药,那天宋末带她到了亲戚家,自己说出了难处,他们二话没说就给了自己十两银子,自己千恩万谢的没有逗留,就回家了。
老爹还是一样在病床上躺着,他看着自己进来的时候倒显得有些激动。“妮儿……”苍老浑浊的声音,不由让她红了眼眶,何时老爹被岁月和病痛折磨的已经变成了这样。
“爹,我们现在有了银子,我去找郎中给您看病,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许妮双手捧着白花花的银子给许老爹看。
许老爹摇摇头,他完全没有想要在继续看病的意思,让许妮跑这么一趟不过是想让她有点儿银子,以后用来做嫁妆,找一个好的婆家,可怜天下父母心,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看郎中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妮儿,你别走,听爹把话说完……”他每说一句话,都要咳嗽个半天,许妮不让他说了,他却依旧坚持着。
“妮儿,答应爹好好的活着,找个好婆家,是爹对不起你,是爹……耽误了你……”他枯槁如树皮带着老茧的手,抚摸着自己闺女的脸颊,浑浊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多么想看到自己闺女穿着大红的嫁衣,风风光光的嫁人,可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个命,能不能看的到。
“爹,你说什么傻话呢,妮儿要陪着爹,永远跟爹在一起,爹你答应过妮儿,要看着妮儿嫁人的,你不能食言……”许妮眼眶里泛滥着泪水,但是她却不让自己哭出来,不想让老爹看着自己这么伤心的样子。
“好……”苍老的声音肯定的答应了。
许妮把自己跟赵大郎的事情给许老爹说了,老爹一直担心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嫁出去,现在自己把这件事说了是不是也了了老爹的一桩心事,她知道老爹担心自己,放心不下自己,他不愿意请郎中看病,就是想留着银子给自己做嫁妆,可是他不知道如果他的病不好,自己怎么会愿意嫁人。
许老爹没有反对,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心里倒是觉得赵大郎那个人不错,至少在危险的时候考虑的是自己闺女,这样好的人,想必就是自己闺女的良人,他想见见,交代那个叫做赵大郎的,就算自己不在了,妮儿也会有个依靠,她幸福了自己也就会放心了。
“妮儿,你这几天抽个空,让他来见见我成不?不过你说他伤的比较重,能不能来也不一定。”许老爹的愿望,许妮那么孝顺的人,怎么会不答应,更何况她心里一直担心赵大郎,她多么想见见他,问问他的伤还疼吗?
就是当她满怀欢喜的去了,但是没有想到遇到的确实赵孙氏,她用那么难听的字眼骂自己,让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她的心疼的已经没有办法,她不明白爱一个人有什么错,为什么她要这么说自己,自己不是扫把星,不是……
就算求她,依旧于事无补,似乎把自己视若空气,看不到不理睬,心伤了,狼狈的选择远离,不知道回家之后应该怎么样跟自己老爹交代,哭肿的眼睛,谁会心疼?
许妮现在很平静,平静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波澜,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无关。
宋末没有跟许妮去赵大郎的家里,不过看着她回来时狼狈的样子的,就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他看着许老爹会病痛折腾成这样,自己常常跟他说话,他跟自己的年纪差不多,找郎中来给他看病,可是他的病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厉害,郎中也说最多能熬过过完年。
这样的事情不能跟许妮那小丫头说,说了她肯定会受不了,她既然成了自己干闺女,当然她的事情也就是自己的事情。
许老爹也拜托他,以后他离开之后,让自己帮忙照顾许妮,自己怎么忍心拒绝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的嘱咐,觉得命运真的不公平,像他们都是那么好,那么善良、那么慈祥的人,为什么要受病痛的折磨,他们为什么不能好好的。
宋末记得那天许妮回来之后,除了对许老爹和自己假装的笑了笑,说了几句话之外,其他的时候,都是在自舔伤口。
“妮儿丫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今天不是去找那个叫做赵大郎的了吗?你是没有见到他?还是他说什么让你伤心的话?”宋末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信赵大郎会伤害许妮,即使伤害了也是有原因的。
许妮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突然哭了出来:“干爹,为什么她不让我去见赵大哥,为什么她不同意我们……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我……”
宋末大概知道了,原来许妮根本都没有见到赵大郎,那么那个她又是谁呢?“妮儿丫头,难道这样就就怪在赵大郎的身上了?你觉得这样对他公平吗?你有没有去找别的人?比如赵大郎的弟弟?”
许妮摇摇头,她确实心里不应该怪赵大郎,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她在他们家的时候,他娘说自己的时候,他还护着自己,可是自己还是担心,如果以后嫁给他,那还不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到时候痛苦的还不是自己,她不喜欢自己,肯定会没事就找茬,这日子怎么过。
宋末看着许妮,半天没有说话,对于这样的事情,别人是没有办法帮忙,不过他必须理智的说,那个赵大郎是个不错的,至于他家里人是什么样,这他不清楚,不过他那个弟弟倒还真的不错。
“妮儿丫头,我不知道应该跟你说什么好,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在做决定,别让自己后悔。”宋末作为长辈该说的也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他自然是希望许妮能够幸福,他们已经不幸了,难道还能继续不幸下去吗?
许妮迷茫的如不知所措的孩子,她看着宋末,好像在寻求答案,可是他似乎却给不了自己答案,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她自己做决定。
赵竹香从知道这件事开始,就对自己娘是一肚子的意见,好不容易有个姑娘看上自己大哥了,而且人还不错,她娘就是这样的性子,真是变态,要不是因为她,小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真当自己儿子要娶个小姐回来才行,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是什么东西?
李芸菲看着赵竹香的脸色不好,想必她也为这件事气愤着吧,发现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脾气都差不多,说好听点叫做耿直,说不好听点就是急躁,不顾及后果,如果现在去谈的话,非但谈不和,说不定会吵起来,到时候他们想要瞒着赵大郎的事情,也就瞒不住了。
“芸儿,你说我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固执的娘,我想来就生气,我为什么要是她闺女呢?”赵竹香现在有点讨厌自己的身世,她怎么就是这么一个人,她这么能不生气啊。
李芸菲拉过赵竹香,她说的这些不过是一时气话,她完全不相信赵竹香会跟赵孙氏断绝关系,而且赵孙氏不管对她怎么样,除了对二郎以外,对其他子女还是不错的,所以她不喜欢赵竹香这么说话,她是一个明事理的人,错的就是错的,对的就是对的。
“二姐,你消消火,别想那么多了,吃饭了吗?”李芸菲在转移话题,不想赵竹香一直揪着之前的事情不放。
赵竹香知道自己的火气有点太大,怕吓着了李芸菲,慢慢收了自己气愤的容颜。“芸儿……我就是想不明白,她到底不满意什么?人家许妮有什么不好,而且还没有成亲,这样的姑娘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她还不满意,她到底想要大哥要个什么样的?”
这些话李芸菲听的比较多了,不过这些东西跟她说没有用,跟赵孙氏也没有用,她认定的事情,你好似没有办法改变的,不过你想让别人按照你说的去做,那么你就要想把自己的观点说的明白,而且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不能三句话没有说完就谈崩了,那可是不行的。
“二姐,你觉得你用这样的口气跟娘谈,能有结果吗?你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我们想要不是她妥协,而且要她心甘情愿,不然以后许妮嫁到家里来,依旧会受委屈,你想过这个问题吗?”李芸菲用非常严肃的问题给赵竹香说,她不想她脾气上了,就把所有的事情一股脑的都说不出,不管对的,错的,伤人的都说出去,这样一点儿效果都不会有的。
赵竹香看着李芸菲的眼睛,她承认李芸菲很聪明,应该会有好办法,可是自己真的不知道应该做比较好。“芸儿,我不知道应该做?我就是看不惯她,虽然她是我娘,对我很好,但是我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李芸菲倒不是这个意思,“二姐,你听我说,首先我们要确定一点儿,她是你娘,是你长辈,你在看不惯她,也要以孝为先,二来这件事我们不打算让大哥知道,你要跟娘吵了起来,大哥肯定会知道,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也会跟娘吵起来,那样我们这个年还有法过吗?你也知道许妮是个不错的丫头,而且又十分的孝顺,你们这样弄,她会不会觉得你们不孝顺,到时候更加不会跟大哥在一起呢?”
赵竹香哑口无言了,自己确实不能这么做,她也不想让这个年没有办法过。“芸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你帮我想想我应该怎么跟她聊聊比较好。”
李芸菲觉得赵孙氏应该是想让赵大郎赶快找个媳妇的,那就问问她想让赵大郎找一个什么的媳妇,她又想要一个什么的儿媳妇?等这些确定下来之后,你在提提小妹的事情,这个时候你就说你跟姐夫的情况,日子虽然苦了点,但是你们过的却很幸福之类的,而且说说大娘对你的好。
赵竹香都记在了心里,觉得李芸菲说的十分在理,她婆婆确实对她很好,这也是她觉得开心的事情,不管过去的日子多么的苦,那是总有一点儿是好的,就是在那个家里从来没有受过委屈,也从来没有人给她脸色看过,她觉得自己够星都的了。
任何一个人都是有心的,当你耐心的说到她的心坎里去的时候,她便没有理由反驳你,你甚至可以说说大哥的伤势,像他这样要找一个条件好的也不容易,根本不是咱们家有多少银子就能搞定的。
赵孙氏今天的心情倒是不错,她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赵蕊心的事情,因为她的小闺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好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个顺心的人嫁了,继续的疼爱她,想到这里她便有些烦躁,不过赵蕊心一直在李芸菲的家里,她也看不到,对这件事她有些埋怨李芸菲,觉得不让她们母女相见了,不过她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赵竹香进来的时候,看见赵孙氏在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她头发已经开始有些花白了,心里也忍不住的有些难受,娘也老了,如果她能不这么固执就更好了,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娘……”她温柔的叫了一声,却快步的走到她的身边。
赵孙氏虽然上次对赵竹香顶撞自己的事情很不满,但是父母和子女哪里有隔夜的仇,看着自己闺女笑的那么甜,叫自己的声音也是那么的好听,心里顿时觉得很温暖,她想要的就是儿孙环绕膝下。
“小香,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娘这里?娘也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你了,你在家里可好?昨天有没有煮粥吃,对了,你下次来的时候把我那外孙带过来,几岁了?我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们了,记得之前的时候,他才那么大,跟个猫儿一样,那小眼睛不停的眨着,特别的可爱。”赵孙氏提起外孙,嘴角都笑的合不拢嘴,看上去十分的慈祥和温暖。
赵竹香笑了笑,提起自己家的娃,她也开心,以前家里的日子不好,也让他们两个小东西跟着受了不少罪,那个时候这家里的情况也不好,娘也不能补贴自己什么,不过自己不抱怨。现在的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而且那两个小家伙在李芸菲爹的那个学堂里读书,跟大宝、二丫一起读书,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学的怎么样,不过有事没事的就卖弄几句,有时候都把他们给逗笑了。
“娘,等天暖和了,我再带他们来看看您,最近天冷,我婆婆担心别冻着孩子了,所以也就……”赵竹香想着自己婆婆,在想想自己娘,为啥自己娘就不能像自己婆婆那样,对别人好一点儿。
赵孙氏觉得也对,这天气太冷了,万一冻着了也是麻烦,小孩子生病最折腾大人了,“你婆婆这样做也对,这天气冷,不带出来较好,要是得了风寒可就糟糕了。”赵孙氏这人说好的时候,似乎比谁都好,说不好的时候,可能翻脸就不认人,这一点儿却让人相当的无语。
赵竹香心里有事,觉得不说不痛快,她也不想继续扯其他的事情了,但是也不能发火,要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去做。“娘,我问你件事,最近有人想跟大哥说媒,你觉得大哥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媳妇比较好?”
赵孙氏心里听自己闺女这么问,就知道她八成还不知道许妮的事情,她不喜欢许妮,倒不是说许妮那丫头人不好,而是她家里的情况太差劲了,还有一个重病的爹拖后腿,就算自己儿子现在攒了不少的银子,也不能都贴给许妮她家里吧,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身世简单、清白,脾气温柔的好姑娘,家庭一般就成,她觉得自己的要求不算高了,而且自己儿子现在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的差,她们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竹香看着赵孙氏沉思了半天才开口说话,“小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哥的情况,我们哪里能要求多好的,而且就算好的也要愿意嫁给你哥才成,你看着办吧,只要不是太差就好。”
赵竹香觉得现在自己的娘完全不像那种不通情理之人,那为什么她偏偏要把人家许妮拒之门外,不惜赶出去呢?
“娘,刚才我在村里,听到有人说大哥自己似乎有一个喜欢的姑娘可有此事?咱们倒不如做个顺水推舟,看看人家姑娘怎么样,要是真的不错,倒不如成全大哥和她,毕竟是大哥喜欢的,大哥这个人固执的要命,他认定的事情,估计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赵竹香一般正经的说着,眼皮都不眨一下,证明自己真的没有说谎。
赵孙氏觉得肯定是有人跟自己闺女说了什么,不过村里的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儿子有喜欢的人这件事的?心里存着几分的疑问,她点点头道:“小香啊,也确实有这种事情,不过他们不适合,我下面说的话,你别生气娘的气,我也是为了你大哥他好。”
赵竹香假装吃惊的样子,不由的睁大了眼睛。急切的问道:“娘,你是说大哥真的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长的什么样子?”
“小香,你别着急,听娘细细说来,那姑娘叫做许妮,她是在雪天走迷路了,被你大哥带回家了的,本来我也觉得那姑娘挺可怜,长的倒也周正,就是我觉得她似乎对你大哥有所图,这一点儿是我反对他们在一起的愿意之一,而且她老爹还重病在床,你大哥要是跟她成亲了,还不是要负担那么多的事情?”赵孙氏一本正经的说着,时不时看着自己闺女脸色变化,就怕她生自己的气。
赵竹香在心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真的有些误会娘了,她不是不喜欢许妮,而是太在乎大哥了,觉得如果大哥的生活会被许妮牵连,所以他才会这么的冷淡。“娘,可是你不觉得大哥跟许妮也会幸福的吗?你看我跟磊哥,当时不管是我们家里的情况,还是他家里的情况都不是很好,不过我们两个人互相扶持着,日子还不都好了起来,而且磊哥对我很好,婆婆也是一样。”
“小香,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要不然让我再想一想。”赵孙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今天唯一感到意外的是,自己闺女没有跟自己吵,而是跟自己说了这么多,她虽然没有站在自己这边,但也没有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自己应该感到满足了才是。
“娘,那我送你回房休息一下,你中午想吃点儿什么菜?我帮您做,顺便去看看大哥,听说大哥受伤了,不知道伤的怎么样?好一些没有,不然人家看着大哥这样,也不敢嫁给他。哎!”赵竹香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转头进屋去了。
赵孙氏的脸突然有些发白,大郎的伤真的有那么严重,那要是这样的话,以后他该怎么办?想到那天自己的举动,她真的是懊悔死了,许妮那丫头八成也不会跟自己儿子在一起了,自己这是做的什么孽?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都是自己的错,这就是报应啊,她当时还嫌弃人家穷,人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现在想想,自己家里又没有什么好的,自己有什么资格那么说人家?
她现在都不敢面对大郎,更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那种的痛苦,只有她自己能自食其果。
赵孙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自己屋里的,她现在似乎觉得自己是活该被抛弃的,难怪赵恩生会不要自己,还不都是自己造的孽。
赵竹香走到赵大郎的房里,赵大郎朝她笑了笑,之前兄妹二人的关系不好,不过后来因为二郎和李芸菲的关系相处的却恰当了很多。“小香,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这伤没有多大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一定是二郎多嘴给你说的吧?”
赵竹香笑了笑道:“大哥,你这伤真的没有事?对了,我听小菲说,你又似乎有一个喜欢的姑娘,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我们兄妹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赵大郎觉得很奇怪,自己妹妹今天的表现很奇怪,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不会这么大大咧咧的跟自己说这些事情,就算两个人关系融洽了之后也是一样,这样的行为她一般会跟小菲这样说话。
“小香,大哥我的伤能有什么事情?喜欢的……确实有,但是我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我,这么多天了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一起,而且娘也不同意,想想真的觉得累得慌。”赵大郎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但是却不知道应该这么表达。
“大哥,你喜欢人家那就把她娶回家,给我们做嫂子吧,我可是听小菲说大宝和二丫都挺喜欢她的,那样岂不是更好,之前你不是一直担心万一两个娃不喜欢怎么办?娘那里我觉得她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之人,只要跟她好好的说说就成。”赵竹香知道赵孙氏可能会偷听,所以她才会故意这样说。
赵孙氏确实站在门外,倒不是偷听,而是再想对策,怎么能才能让那个许妮跟自己儿子成亲呢,自己一定会对她好的,为了弥补之前犯下来的错。
不过没有想到自己闺女会替自己说话,她说自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可是自己是这样的人吗?
赵大郎没有说话,想到那一天就吵了好几次,他自己都有些厌烦了,不过他是真的喜欢许妮,不希望自己给她带来的是痛苦而不是幸福。“小香,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不会放弃的,但是我还没有想好,到底应该怎么做?娘那里你帮我说说吧。”
赵大郎觉得不想这些问题比较好,一想就觉得特别的累,心里也跟着特别的难受。他躺在床上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不让自己去想,或许她只是因为自己爹的病情比较严重,没有时间来看自己。
赵竹香也不好再说什么,看来还需要娘那边松口才成。“那大哥,我先出去了,等下吃饭的时候叫你。”她说完便转身的走了,赵孙氏在门口并没有走,她就是在等赵竹香。把心里的事情告诉她,看看她这么说。
李芸菲在家里等着赵竹香,看看情况怎么样,赵二郎一大早就出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许妮的下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恰好走到兔棚这里,看着那只怀胎的兔子,一直在咬自己身上的毛,而且掉了很多,看着自己还呲牙的样子,真的有些吓人,这兔子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想着之前二郎问过别人,说兔子拔毛的时候,通常就离下崽不远了,难道它要下崽了,可是自己不能帮忙,家里也没有其他人,她很着急,难道让自己跟它接生吗?但自己也是大肚子。
她快步的打开门走了出去,可能是走的有些急了,肚子有些疼,她不由的放慢了脚步。“嫂子……嫂子……”
张三媳妇听到门外有人叫她,一看是李芸菲,忙问道:“小菲,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肚子有些不舒服?我扶着你!”
她扶着李芸菲慢慢的走进了院子,找了一个高矮适合的椅子让她做了下去。“小菲,你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动着胎气了吧?你跟我说说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着急?”
“嫂子,我确实是有事找你帮忙,我们家的兔子要下崽了,我怕公兔伤着小兔子的,而且一生下来一定要给母兔子喂食和水,不能让她喝冷水,容易拉肚子的。”李芸菲把详细的情况都给张三媳妇说了一遍。
张李氏被李芸菲说的一愣一愣的,就怕自己听错了什么。“小菲,你别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不能弄,你看看刚才疼了吧,你都快把我吓死了,二郎不在家,他临走之前还特别的交代我们一定要好好的帮忙照顾你,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二郎会不高兴了,我们也会难受的。”
李芸菲懂她的意思,她不是故意的,这次之后,她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没头没脑的乱动了。
“嫂子,你说的这些我都牢记在心里了,这次害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李芸菲觉得自己不该给别人造成麻烦,这样是一种非常不好的事情。
张三媳妇倒不是嫌麻烦,而且怕李芸菲出事。“小菲,你现在我家坐一会儿,我去你们家里看看,要是实在不行,我把村里一直养兔子的王大婶找来,让她帮你照看兔子,你就放心吧,不管怎么样,你们的兔子一定会平安的下崽。”
李芸菲笑了笑,心里觉得很甜蜜,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一点儿都没有错,要不是嫂子帮忙,她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办好,赵竹香虽然在,但是却在赵大郎的家里,她这不还没有走几步路就已经有些肚子疼了,哪里能走那么远?
她今天心里特别的着急了,这样一来也就动了胎气,所以肚子会有阵阵的疼痛。
“二郎媳妇,这兔子现在还不能生,要等到下午,你也别着急了,这种牲畜它们生产之前都会狂躁不安,像兔子这样用爪子刨地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你呀,怀着声韵,真的不应该担心那么多。”王大婶认真的给李芸菲说着,上次二郎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说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这兔子就要下崽了。
李芸菲点点头,觉得自己这一动胎气不要紧,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一样。手里都是虚汗。
“王婶,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不太懂,以后这方面的事情还需要你多多的指教。”李芸菲拉着王婶的手,嘴上带着和善的笑容,她们都是好人啊。
赵竹香回来的时候,看着二郎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好奇的问着:“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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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第158章
兔子下崽的时候,李芸菲却想看也不能看,不过有王大婶在,也不用太多的担心,她只是想看看,手不由的放在自己隆起的肚子上,感受着他有序的胎动。舒虺璩丣
赵竹香也是第一次见到兔子下崽,一下崽完,王大婶就开始给兔子准备了兔子食,并且交代了赵竹香不要给兔子喂生水,不然容易拉肚子的,那样对兔子来说非常的危险。
“好好,我都记住了。”她激动的答应着,还不知道李芸菲刚才动了胎气的事情,不然她一定会没完没了的叨唠着李芸菲。
李芸菲其实想看看小兔子,可是却不能看,因为她刚才动了胎气,虽然不是很严重,而且心里还有一些害怕。“二姐,生了几只兔子?”
赵竹香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道:“小菲,生下七只小兔子,这次还真的要感谢王大婶,要不是有她在,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别看那兔子十分乖巧,但是下崽的时候,可是不老实,龇牙咧嘴的吓唬人。”刚开始说的时候语气比较正经,后面就变得十分的轻快了,而且她在想这兔子每天都要喂食,还真的够他们忙的了。
李芸菲想了想,这七只兔子长大了之后,又可以生兔子,不过现在是冬天,所以不想让兔子在怀胎,天冷不好养活。
许妮和宋末说了一会儿,心情好了不少,正好今天要去集镇上给自己老爹买药,要是有时间就去看看赵大郎,可是她真的不想再次自食其辱,但是心里又放心不下赵大郎,她觉得赵大郎是无辜,他受伤也是为了自己,所以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好好的谢谢他,如果他娘能够不那么固执,脾气好一点儿,自己也不会担心嫁过去受伤害,她是害怕了,想要退缩了。
这次她打算直接去李芸菲家里,在她的心里,李芸菲是一个不错的人,至少那一面之缘还不错,上次没有去,只是因为被赵孙氏骂的太狠,心里觉得好委屈,哪里好意思再去赵二郎的家里找李芸菲,更何况她还怀着身孕,自己也不好意思打扰她的。
“干爹,我爹就麻烦您照顾了,我去趟集镇买药。”许妮看着宋末忍不住的笑了笑道,她心里觉得有几分的苦涩,自己爱上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男人,而且他娘还那么的不喜欢自己,真是头疼。
宋末和蔼的一笑,看着许妮忍不住道:“你应该去看看赵大郎,他娘是他娘,他是他,你要分的清楚才行。”
许妮点点头,但是她似乎没有心情去找赵大郎,最近老爹的情况越来越差,哪里还有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不过如果要是自己不去的,是不是太过于无情了。
赵二郎在双喜镇各个药铺里打听许妮的下落,终于在一家小的药铺里打听道了。“你说的是许姑娘啊,你是她什么人?她老爹的情况很不好,这些我都不忍心给她说,怕她一个姑娘家受不了。”
赵二郎的脸色不由的一变,要是这样的话,那许妮更加不会跟自己大哥在一起了,所以自己一定要跟许妮见一面,跟他说清楚。“我是她远方表哥,只是很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她家在哪里?不知道老伯你可知道?”
老大夫半信半疑的看了赵二郎一眼,心想这个人看样子也不像说谎,许姑娘有这样的远方表哥也是她的福气,他的病自己不能治好,但是如果能有银子带他去云都等地方看病,病情说不定能有好转。
“这位兄弟,我倒是知道许姑娘家所在的位置,如果有条件的话,带老爹去大点的地方,说不定也能治好,我医术不精。”他倒不是贬低别人,只是实话实说。
赵二郎觉得眼前一亮,只要能治好,花点银子也没有问题,可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对老人也是一种折腾,万一要是没有就好,老人一命呜呼了,到时候岂不是显得更加苦恼。
“那就谢谢老伯了,我去找她了。如果可以的话,就带老爹去云都看病。”赵二郎说完便已经走了出去,不过他心里一直担心着李芸菲,虽然交代了张嫂子帮忙照顾芸儿,自己二姐还在家,但是这心里还是不放心,他一点儿都不想出来,要不是没有办法,才不会出去呢。
赵二郎知道了许妮的家住的地方,不过还真的有点远,现在就租辆马车赶快去,这样晚上还能赶回去,要是赶不回的话,芸儿估计会担心的睡不好,而且自己也放心不下她。
许妮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走着去的,而是搭着村里去集镇上的牛车去的。
这个村里的人到还真的不错,都知道许妮的情况,二话没有说就让她上了自己的马车,“小妮,许老伯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大哥,我爹的情况不是很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说着眼眶不由的微微发红,心里苦涩的要命。
“小妮,你别想太多了,你呀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你看看你都快18岁了,都成了村里的老姑娘了,你一直嫁不出也不是办法,而且老爹的情况也不好,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家庭条件还不错的,而且还能帮你照顾老伯,不用你自己一个人了。”这个叫王大哥是个好人,这些话也都是肺腑之言。
许妮点点头道:“王大哥,你的话我明白,可是老爹这样我也没有心情,而且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他为了我受伤了,等伤好就来我家里看望老爹。”
王大哥听到许妮的话,又多问了几句,“那个人是在什么地方遇到的?可不可靠?千万别被人给骗了?”
许妮点点头,在她心里赵大郎是最好的,只是好多的事情,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的。“王大哥,谢谢你。我明白,他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比较老实憨厚,人心眼也特别的好。”
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这样,她现在觉得赵大郎哪里都好,说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赵大郎躺在床上,可能是因为自己受伤没有办法去寻找许妮的原因,所以才会这么的着急,如果自己的伤好了,这样也能帮她照顾她老爹了,也不知道她老爹的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一些?
李芸菲现在紧张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本来一直担心赵孙氏对许妮有意见,但是没有想到现在都是她会想通了,而且还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心里感觉特别的愧疚,这种情绪到不像装的!
“小菲,你说娘的话到底可不可信?我是怕她口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倒是另一种事。”
赵竹香心里都没有办法确定下来,因为她娘每次都是这样反复无常,她也不知道哪句话可信了?
李芸菲觉得赵孙氏做人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一种悲哀!
“二姐,我倒是觉得娘这次应该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而且你说了大哥的伤,娘再有什么不同意也不会不去想,她会觉得许妮的好。”
赵竹香似乎明白了李芸菲话的意思,不过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她很想看看许妮,到底是怎么样的姑娘,能让李芸菲这样护着,而且还跟她说那么的好话!
许妮跟着牛车走的,没有见到赵二郎,他们两个人没有遇到错过了。
赵二郎来到郎中说的那个村子,这个村叫做梨花村,刚进村子,本来想要找一个人问问,但是却发现一个人影子都没有,他不得不继续往里面走,“你是谁?来我们村里有什么事情吗?”
突然有人说了这么一句话,赵二郎抬头看到是一位慈祥的老妪,好奇的眼神看着他。
“大娘,请问许妮的家怎么走?我是她远方表哥。”赵二郎不是想骗人,而是觉得这样的身份比较合适。
老妪不由的上下的打量二郎一眼道:“哦,你找小妮啊,她家在村里面,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找到。”
赵二郎说了声谢谢,便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他觉得事情早点说清楚了,他才能早点回去。
老妪忍不住乐呵呵的笑了两声,捂住没有牙齿的嘴笑:“这小伙子人挺不错的,配许丫头也正合适。”
李芸菲没有想到许妮会来找自己,她呆愣了片刻,才开口说道:“你是许妮?我这几天一直念叨你呢,担心你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忙不过来,对了,大叔的病好一些了吗”
赵竹香听到李芸菲说的那个名字,不由的多看了许妮几眼,别说还真是个不错的姑娘,看来大哥这次真的是擦亮了眼睛,要不然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的姑娘,而且她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现在就认她做嫂子。
许妮被赵竹香看的有些发毛,不过人家没有坏意,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李芸菲还跟之前一样,对自己依旧是这么的热情!
“小菲,我爹……”语气有些哽咽了,郎中跟宋末的话,她都听到了,在家里她不能露出自己的情绪,现在她控制不住了,眼泪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李芸菲不由的握紧了许妮的手,“妮儿,你别哭,我们可以给大叔找更好的郎中,一定会让大叔的病好起来的。你不知道大哥早就想去找你了,他一直担心你,就是腿上的伤有些严重,所以才没有去……”
李芸菲说的也是实话,确实是这样的,许妮的心里也觉得暖暖的,不过那天自己有事着急要走,所以也没有仔细问,他伤的那么重,心里还记挂着自己,而自己呢,还一直怪他没有来找自己,上次自己来的事情,他应该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冷漠了!
李芸菲看着许妮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明白了,她应该很想见赵大郎吧,可是似乎又担心碰到了赵孙氏,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的犹豫。“妮儿,你吃饭了没有?对了忘记给你介绍了,这是二姐赵竹香。”
许妮一听这姓氏,就知道是谁了,她有些紧张,这就是小姑子?她会不会不喜欢自己,刚才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吧?心里有些埋怨李芸菲,怎么不早点告诉自己,难怪她刚才一直打量自己,也不知道打量出来结果没有。
赵竹香看着许妮有些紧张的样子,忙拉着她的手,和蔼的笑了笑道:“妮儿,我这样叫你,你不会觉得不习惯吧?”
许妮忍不住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了,那我也就跟小菲一样,叫您二姐吧。”
赵竹香点点头,等她跟大哥成亲了在改口也成。“妮儿,你想叫我什么就叫什么,我们没有那么的多的规矩,对了,听说大叔的病不太好,你可知道是什么病?”她不由的看了李芸菲一眼,想当初自己婆婆的病不就是小菲给治好的嘛,说不定这次也是一样。
李芸菲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她不是郎中,也不懂医术,要真的是生病,她怎么能治的好,所以不喜欢赵竹香把这样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扯,至于那次帮王磊的娘开方子,那只是一种常见的缺钙,而不是疾病,要是疾病她能有什么办法,她又不是神医。
许妮点点头,把郎中说的又叙述了一遍。“就是咳嗽不断,喘气困难,也吃不下多少东西!”
李芸菲觉得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十有**是呼吸道不好,这样的自己也没有办法,不过咳嗽的话,可以买一些冰tang和雪梨,熬成汁,有润喉的效果,不过她不能保证能治好病,但是这样的食谱吃起来也是有利无害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雪梨,这毕竟不是现代,不是你有钱就能买的,这地方估计都没有卖的。
赵竹香不由的把目光再次放在李芸菲的身上,希望她能给出个话,说这个病她可以治。赵竹香这样迫不及待的样子,让李芸菲厌烦了,为什么每次都让自己想办法,万一到最后没有救好,出了事情谁负责任。
“二姐,你一直看我干什么?”李芸菲故意明知故问。她不是不想帮忙,而是没有办法,不过那个冰tang雪梨的方子还是会给许妮,只是跟她说是对身体有好处,对咳嗽有好处。
赵竹香被李芸菲这句话呛到了,她别过脸不在看李芸菲,觉得脸上似乎很没有面子。“芸儿,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你也知道妮儿一直担心大叔的病情,你人聪明,心眼也好,你能看着大叔在床上咳嗽的那么痛苦而不问吗?”
许妮有些不明白赵竹香的意思,难道李芸菲是郎中?应该不会吧,她虽然认识李芸菲的时间不长,但是了解她的为人,如果她能够帮忙的,就一定会帮忙,绝对不是那种人。
“二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小菲她还会看病不成?”许妮还是忍不住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李芸菲看着她们,心情不是特别的好,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了。“二姐,我不是郎中,也不会看病,只是有一些土方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所以我才犹豫着要不要说。二姐,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让别人觉得我好像医术很高明的样子,这样别人会以为我这个人清高,见死不救呢。”
赵竹香的点点头,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她不应该这么着急,也不应该跟许妮说这样的事情,而且李芸菲还怀着身孕。“小菲,我……”不知道说什么话好了,小菲生气也是应该的,要是换做是自己,估计会比她发的火更大。
许妮现在明白了,不过她倒不怪李芸菲。“小菲,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二姐你快点儿给小菲道歉,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老爹的事情。谢谢你们,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提起,也不会……”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李芸菲打断了。
“妮儿,你说什么傻话呢,其实我也希望我自己真的会医术,这样的话就能帮大叔看病了,可是我是真的不会,不过我想到了一个土方子,可以治疗咳嗽,等下抄给你。”李芸菲的心情舒缓了很多,尤其是看着许妮那么痛苦的样子,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被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赵竹香也意识到这件事都怪自己,拉着李芸菲的手道:“小菲,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生气,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骂我打我都成,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就是这样一副赖皮的德行,最终还是把李芸菲给逗笑了。
“二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让外人觉得我不孝吗?我怎么可能动手……”李芸菲低声的说着,脸色也好看了不少,其实她并不是怪赵竹香,就是觉得她刚才的作法让自己没有办法接受。
许妮看着她们和好了也就放心了,其实她对李芸菲的方子倒是有些感兴趣。
正在她们几个人谈的正欢的时候,不知道赵孙氏是从哪里得知,许妮来的消息,一步并两步的就来到了赵二郎家门口,在外面叫门。“小菲,开门!”
许妮一听是赵孙氏的声音,手就不由自己的发抖,她怕赵孙氏再像那天一样骂自己,赶自己,自己不能给李芸菲带来麻烦,万一碰着她的肚子了,自己可是担当不起,而且这家里也没有别人,赵二郎也不在家。
“小菲、二姐,要不我还是走吧,或者借个地方我先躲躲成不?”她真的不想见赵孙氏,一眼都不想看到,她除了骂自己是狐狸精,就是扫把星,要不然就说自己攀高枝,这些话已经会让她做恶梦的了,不想再去听别的话。
赵竹香一见许妮这样,二话没有说就让她先回房,做出的是媳妇怕见婆婆。“妮儿,其实我娘那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人还算不错,以后要相处的话,不用处处给她留面子,她要是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她。她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性子,”
许妮有些意外,为什么赵竹香要跟自己说这样的话,那个人不是她娘吗?难倒这样不会觉得很不孝吗?
赵竹香似乎看出了许妮的疑惑,她直接就反问了许妮一句:“难道你想被打骂?你要知道孝顺可以,但是不能愚孝,她虽然是长辈但是也有会做错的时候,脑袋糊涂的时候,你不一定要动手,但是你一定要告诉她她那样做是不对的,不过你想想,你都不说,外人肯定也不会说,万一她一把年纪去跟别人说什么。家里人能忍让她,但是外面的人能吗?”
许妮觉得赵竹香说的也对,她点点头道:“我在好好的想想吧,你先去开门吧,小菲她怀着身孕不太方便。”
一直让老人家在外面等也不是很好,许妮就是心太善良了,这样也是导致她会受伤的原因,有时候就怒呢过太过于仁慈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李芸菲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其实她也有点儿累了,本来打算说完这点儿话就回房休息的,但是没有想到赵孙氏这个时候来了,她怎么能再去休息,而且许妮不想见赵孙氏,她也好歹要硬撑着一会儿。
赵孙氏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道:“李芸菲,你以为你怀孕就金贵了,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小香是来走亲戚的,又不是来你家伺候你的,这都大中午你不知道做饭,指望谁做饭呢?”
赵竹香没有想到自己娘会说这样的话,让外人知道还以为是自己鼓动她说的呢。“娘,你够了没有,小菲的身子就是金贵了怎么了,她是我弟妹,我照顾她还不是应该的,而且小菲根本上什么都没有叫我做,你咋咋呼呼干什么呢?”
李芸菲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想吵,至少为了肚子里的娃,不让自己生气,要不然肚子又要疼了,自己心情不好,他也能感觉到。她冷淡了说了一句:“娘,你来我们家里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二郎他不在家,要是事情不急,你等二郎回来之后再说吧。”
赵孙氏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为什么要等二郎回来再说,她为什么就不能帮忙了,以为自己有身孕就了不起,她非要趁着二郎不在家里的时候,折腾李芸菲。
“小菲,你瞧你这话说的,二郎虽然不在家,你不还在家里吗?我听说你们院子里种了菜,你能不能给我摘一些。”她倒显得十分的客气,她明明知道那棚子,二郎和李芸菲一般不喜欢让别人进去,而且最近里面的湿气比较胡总,李芸菲也不怎么进,一般都是二郎有时候进去摘点儿菜。
赵竹香听着自己娘这么无理的要求,脸色变得漆黑。“娘,你能不能强人所难,你明明知道小菲的身子不能,要是肚子里的娃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她气的要死。
“芸儿,你别生气,她说的那些话,你就当他娘的是放屁,根本就不能信。”赵竹香怕李芸菲气坏了身子,尤其是有身孕的时候,更加不能生气。
李芸菲点点头,她知道赵竹香是为了自己好,自己确实也没有生气,就是心里有几分不痛快。她凭什么指派自己,想要折腾自己也没门,之前觉得她一个老婆子挺可怜的,不想把事情弄的不可开交,要是她这样一直蛮不讲理,倒不如将她赶了出去,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省的留在这里心烦。
李芸菲看着赵孙氏一本正经的道:“我李芸菲自认为嫁到你们赵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的家的事情,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处处的针对二郎和我,或许你不喜欢我,这也好说,你可能觉得我抢走你儿子,抢走了他对你的关心,你不喜欢我,我接受,但是二郎呢,难道她不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在他小的时候,你是怎么对他的,我不想多说什么您自己心里明白,但是我现在怀着身子,我不能为了你的无理要求,而让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舒服,我是娇贵,我是折腾,也是他们愿意被我折腾,我至少不会像你对待二郎那样,对我自己的孩子,因为她是我身上的一块肉,我会心疼!”
本来真的不打算说这些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的都给说了出去,赵孙氏被刺激的有一种快要发疯的感觉,她横冲直撞的就朝着李芸菲撞去。赵竹香眼疾手快的拦着了,李芸菲本能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一直在屋里的观望的许妮,吓得尖叫了起来。“小菲……”
李芸菲呆愣的坐在地方,目光有些呆滞,一动也不动。
左邻右舍听到的声音,也快步的赶来了,看着李芸菲坐在地上,旁边还有其他的人,她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张三媳妇李氏看着李芸菲坐在地上,忙走去过去拉她:“芸儿,你怎么坐在地上了,地上凉不凉?”
“芸儿……”好多人叫李芸菲。
李芸菲好像还沉寂在刚才的事情了,她动弹不得,真的是把她吓坏了,半天才急切道:“我的孩子……还在不在?她还在不在?”
“小菲,你别激动,她在,好好的……”好多的人大概明白是什么事情了,张李氏拿着李芸菲的手轻轻的放在小腹上,让她感受那隆起的肚子。
“还好,还好……宝宝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保护不了你,呜呜……”李芸菲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刚才她以为赵孙氏会冲上来跟自己拼命,所以她拼命拼命的护着自己的肚子,以至于坐在了地上,不过还好赵竹香挡在了李芸菲前面,如果没有她挡住的话,这孩子就保不住了。
失而复得的那种感觉,让李芸菲哭的格外的伤心。
“芸儿,我们先起来好不好?”许妮走过来扶着李芸菲,但是李芸菲觉得腿有些发麻,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别……我腿没有力气了,麻了……”她现在好想二郎,觉得真的不应该让他出去,自己现在好无助,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要是他在自己身边多好。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总会想着自己能够给自己肩膀依靠的那个人。
“芸儿,别怕别怕……”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也明白,这事十有**离不开赵孙氏那个老婆子,她也真不是个东西,不自己好好在家里呆着,好吃好喝的也没有少你的,干嘛出来惹人家不痛快,居然还敢欺负小菲,真仗着自己是娘就能无法无天了。
“大郎他娘,不是我说你,这十里八村,还有几个像二郎媳妇这么聪明能干的媳妇,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好日子是谁给你的,你想想她嫁到你们家那会儿,你们家是过的什么日子,你也不想想,你当初带着这么一群孩子来我们村里的时候,我们瞧不起你了吗?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人家小菲,就算她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能这样做,你明明知道她怀着身孕,要是这娃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二郎不会原谅你,就是我们这整个赵家村的人都不能接受你这么心思歹毒的妇人。”
“就是就是,小菲只有这么孝顺了,人家做什么好吃的都会想着您,您倒好还居然要害人家母子。真是没有良心的老婆子。”
“我看她就是没有心,那心早就被狗吃了,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只是可怜了她几个孩子,都是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垃圾的娘。”
赵孙氏被说的脸色发青,她忍不住大吼一声:“李芸菲,这些都是你故意收买这些人骂我的是不是?你好心,我看这里就你最黑心。”
“还有你们一个个,嘴巴都吃屎回来的,要不然怎么这么臭,不就是看上我二儿子家有银子,才会这么巴结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一个个的人模狗样。”
赵孙氏到是过足了嘴瘾,不过这些人可不像李芸菲和许妮那样能忍,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抬手就要给赵孙氏一个耳光,不过赵孙氏毕竟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虽然赵竹香不想管,但是她还是自己娘,自己还是要护着她。她握着那个人的手道:“嫂子,卖我一个面子,我娘这里有些不正常,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计较了好吗?”
“哼……”那人冷哼了一句,看在赵竹香的面上,也就打算放过了赵孙氏,不过赵孙氏躲着自己闺女的后面,不怕死的道:“看你那没有出息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敢打我,怎么样……”
那人一听还能不气,“放手!”她一手甩开赵竹香的手,快步的朝着赵孙氏走去,赵孙氏也不是傻子,她又跑到别人的后面,继续的炫耀。“来打我呀!”
赵竹香气的要死,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不要的脸的娘,她觉得是一种耻辱,真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李芸菲现在不光是讨厌赵孙氏,已经恨上了,以后再也不会对她同情了,想着自己的宝宝差一点就……她的心就立马提到了嗓子眼,不过今天这么一闹,不知道许妮还会不会愿意嫁过来。
许妮看着李芸菲,她淡淡的笑了笑道:“我没有想到她对你也是如此……在她的心里到底谁是最重要的?”
李芸菲摇摇头道:“许妮,我想跟你说,不管她这个人怎么样,你都不要把大哥也联系在一起,你要认准自己的心,我跟二郎成亲快一年了,这一年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我从来不会想着要抛弃他,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面对,我受了委屈,也会说他,但是他都会安慰我,并且陪着我一起,其实我难受的时候,他比我还痛苦。女人这一辈子不就是想找一个知道体贴你,知冷知热的好男人吗?”
许妮看着李芸菲,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她会一直羡慕李芸菲,觉得她过的好幸福。但是今天之后,她发现好多的东西都是靠着经营和维持的,只是自己不知道有没有李芸菲坚强,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会怎么办呢?
“小菲,谢谢你!在这之前,我其实很羡慕你,我觉得你跟二郎的感情特别的好,跟别人的都不一样,他很宠爱你,很疼惜你。而你也很能干、聪明,温柔体贴,我觉得你们是最幸福的。而且我以为你们应该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只是过着你们的小日子。但是今天我发现我错了,我把你们的生活想的就像梦境一般,今天才回归现实,原来你们生活里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原来你也有害怕、惊慌的时候。”许妮说的很认真,好多的人都在听她们说,其实在这之前,好多的人想法跟许妮一样,都羡慕李芸菲,但是现在不羡慕了,觉得李芸菲很善良。
“小菲,这位姑娘,我能不能插一句话,我觉得像大郎娘这样的婆婆,根本就不需要给她面子,这样的人不值得你们孝顺,不是我教你们不孝,而是她的作法简直让人发指,有几个人会这样去害自己的孙子或者孙女,哪个知道自己儿媳妇怀孕了,不都疼惜的要命,照顾的很好的样子,可是她呢?你不指望让她照顾你,她也不会照顾你,这样她还不满意,居然……”
旁观的人看的十分的明白,他们都没有办法接受赵孙氏对李芸菲的所做所为,觉得李芸菲不应该这么的善良。
赵孙氏哪里跑的过年轻的人,所以她被按倒在地上,被人扇了几个耳光,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小香、小菲救救我……”
赵竹香真的不想管,也想装作听不见,可是似乎好像不能,她和李芸菲对视了一眼,心里更加的愧疚,李芸菲虽然不喜欢赵孙氏的,但是也不想那么的丢脸,于是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道:“嫂子,住手!我跟你说声抱歉!”
“二郎媳妇,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不是我欺负长辈,而是她真的欠揍。以后你要是再敢这么骂人,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那人恶狠狠的瞪着赵孙氏,凶神恶煞的样子,倒真的把赵孙氏给吓住了。
李芸菲看她已经住手了,也就放心了,不过今天赵孙氏得罪了很多的人,这些还都是邻里,于是她不得不跟大家道歉,不想在继续闹下去,因为这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刚才我婆婆说了些难听的话,大家别放在心里,这事我跟大家道个歉,等二郎回来,我让他好好跟大家说说。”
“小菲,我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跟那老婆子计较,还有道歉的事情也不能你来说,你和二郎是什么样的人,我们还不清楚,那天下大雪,二郎和大郎给我们挨家挨户免费送木炭,我们心里感激还来不及呢。”
村民们记着他们的好,但是对赵孙氏的话却依旧耿耿于怀,不过李芸菲帮忙说了几句,大家的情绪也就好了几分,不会恨不得给赵孙氏几个耳光了。
赵竹香感激的看着李芸菲,她觉得这个家还好有李芸菲在,还好李芸菲大人有大量,要不然这些人都恨不得吃了自己娘。
赵孙氏被打的也确实不轻,脸都肿了起来,坐在地上哼唧哼唧的叫着,跟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也不想想要不是她骂人,人家能揍她吗?
李芸菲看着赵孙氏那样,觉得有些解气了,像她这样的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她不能动手,不过借别人的手也是一样,要不然她怎么会在赵孙氏被打的不清了,才会叫停,而且没有人怀疑她是故意的,都会觉得她太善良了,自己受的委屈、惊吓,哪里是能白受的,她都要慢慢的还给赵孙氏。
“小香,娘被打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护着我?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不懂事,不体贴娘的闺女,当初把你生下来的时候,要知道你会这样对我,我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赵孙氏嘴肿了,依旧不老实,嘴依旧是那么贱,还在没玩没了的骂着。
赵竹香也怒了。“你说的对,你当初就应该把我掐死,我也不会因为有你这样的娘而感觉丢人。你怎么不掐死我的,你掐死我啊!”
赵孙氏气的跳脚,抬手一巴掌扇在了赵竹香的脸上:“你个死丫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我……”她一口气没有上来,气晕了过去。
李芸菲心里倒是不担心,但是觉得她在自己家里,自己要是什么都不做,倒显得有些不好,不过她有身孕没有办法,只能动动嘴:“二姐,你消消气,她说的不过是气话,你看娘都晕倒了,是不是应该找个大夫,帮忙看看……”
第159章
那天之后,谁也没有提起,倒是村里的人时常来看望李芸菲,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不过她都是笑了笑,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她懂!
赵大郎的伤也逐渐的好转,那天他见到许妮的时候,激动的样子,真的有一种牛郎织女相会的感觉,不过他们是不一样的。舒虺璩丣
雪化了,天放晴了,路不湿滑了,油品的合作还在继续着,云都和帝都是两个比较大的城池,豆油的消耗量比较大,距离双喜镇的距离却远了很多,杨泽坤和欧阳明轩多次邀请赵二郎和李芸菲能在这两个地方也有自己的榨油的油坊,这样供应也更方便一些,甚至愿意提供府邸和人力。
温室大棚里的黄瓜在这个时候都相继的成熟,不过离着过年的日子也越发的进了,集镇上的人多的已经不能再多了,这确实一个做买卖的好时机。
“二郎,明个一早你把大棚里的成熟的黄瓜摘下来放在筐里,拉去卖吧!”李芸菲看着正在忙碌的二郎,一本正经的说着,她数了数自己的手指头,反季节蔬菜的价钱应该订在多少钱一斤比较妥当呢?现在只是这么一个小棚子,也应该没有多少斤,看来这大棚的效果真的不错,等过完年,天气稍微转暖一点儿,就可以带着全村里的人种植草莓。
二郎最近特别的忙,赵大郎现在一直在许妮的家里照顾许老爹,这里的事情,他不能帮忙,赵二郎也不能说什么,他们都喜欢许老爹的病情能够好转,在年前把大哥和许妮的亲事给办了,希望这桩喜事能把最近霉运都能冲散。
现在榨油的事情,已经交给张三他们负责,大家是邻里,也都是好兄弟,很可靠,不怕他被别人挖墙脚,运送油品的事情,到不需要自己多加费心,杨泽坤和欧阳明轩都会派人来,他们只要负责帮忙装车就好。
他去集镇上卖黄瓜,也没有问题,就是芸儿一个人在家里不放心,现在也快过年了,不好在找人来家里陪她,因为最近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的东西。
“芸儿,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但是集镇上的人多,我也不能带你去。”这个问题让赵二郎觉得十分的纠结。
看着李芸菲隆起的肚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李芸菲现在已经十分的冷静,不会在让那天的事情重演,赵二郎一直还不知道那些事情,李芸菲不是故意想要隐瞒,而是不想让赵二郎再去跟赵孙氏吵一架,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不想再让外人看笑话。
“二郎,再说这家里不是还有人干活吗?你别担心我了,兰英弟妹不是过会要过来吗?有她照顾我就放心吧。”李芸菲觉得现在是做生意的最佳时机,要是错过了,多不好。
赵二郎一大早便摘了不少的黄瓜,碧绿的黄瓜,一看上去就是口感极好,要不是早上太冷了,他真的想洗干净吃一口,这东西太有胃口了。
“二郎,天气冷,这黄瓜也怕冻着,我记得咱们家里有烂的棉袄,可以盖在上面。这样黄瓜就不会被冻,不然味道也会跟着变,就不好吃的。”李芸菲记得之前冬天的时候父亲卖菜都要用烂棉被给盖上。
二郎明白了李芸菲的意思,点头便答应了,确实应该这样做。
村里人都知道李芸菲家里搭建了个棚子,却不知道棚子里种着什么东西,不过今个一早二郎便出门,正好碰到了家里的几个人,他们看见黄瓜,顿时就愣住了。“二郎,这黄瓜不是应该夏天才有吗?这……”
赵二郎看着那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这没有什么难的,我们家里不是搭建了棚子嘛,在大棚里种的自然能生长的出来,我先不给你说,这不等着去赶集嘛。”
赵二郎去的不算太晚,但集市上的人已经太多了,油坊还是交给了赵竹香和王磊负责,本来想要是找不到地方就去油坊里卖,可是现在人多的都走不动,没有办法就只能在街道的末尾处把自己的肩上的箩筐放了下来。
“小哥,你准备卖些什么呢?你也来晚了吧?”在二郎旁边摊位的年轻小伙子笑呵呵的说着。
赵二郎把东西放好之后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卖点菜,我觉得大冬天的,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没有想到自己还是来晚了,兄弟,你这是准备卖什么呢?”两个人在一起也很快就混熟了。
这位置真的太偏僻了,据说好的位置都是要交租的,不用交租的也有,不过要早来,你别看天冷,这人起的可是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都知道这快过年了,不管是大户人家还是平民百姓,都要开始置办年货了,平民百姓呢,都想趁着这个时候多赚点儿银子,好能舒舒服服的过个安稳的好年,这不就要开始忙碌了。
赵二郎的箩筐一直用烂棉袄盖着,别人也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东西,他在的位置不好,天冷又在阴凉处,很快身子就有些僵了,虽然他穿着厚棉袄,但是依旧觉得冷。
不过这次不光卖黄瓜,还有其他的东西,李芸菲在夏天的时候把那些吃不完的豆角用水煮熟之后放在院子里晾晒,就是等着冬天来卖的干菜,这样的干豆角炖肉吃最好不过了,还可以用来包包子,要不是她怀着身孕不方便,早就做包子吃,不过豆角、粉条炖猪肉到是做了几次特别的好吃,每次二郎都吃了一大碗,简直可以用来做饭吃了,不过豆角多,他们也吃不完,左邻右舍的和亲戚朋友也会给他们送点儿,剩下的还有不少,所以李芸菲便让二郎拿去叫卖。
“我说小哥,你第一次做生意吧?你这都不吆喝,谁会买?你应该像我这样。‘卖咸鱼了,谁买咸鱼,好吃的咸鱼,快来瞧一瞧,看一看喽,好吃的咸鱼喽’看到没,就是像我这样叫卖。”
赵二郎不是不会叫卖,而是这会这边的人太少了,他叫卖也没有人,只是白费力气,打算等一会儿这边有人来了再吆喝也不差。
“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试试吧!”感激的看了那个人一眼,活动活动身体,站了起来便大声的吆喝了两嗓子,这吆喝词可就特别多了。
你想在这个天气吃黄瓜吗?那就请来看一看吧,你吃过干豆角吗?那就来这里看一看吧,新鲜的黄瓜20文钱一斤,你见过这样的便宜吗?还等什么,快来看看吧!
这声音很大,离着很远的人都能听到。
“我刚才听到有卖黄瓜的?不会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吧?”
“没有,我也听到了,那声音应该是从这里传来的,我去看看!”
“真的有卖黄瓜的?我也要买,我稀罕那玩意好久了,以为到了夏天才能吃到呢?”
“谁他娘的不是,我觉得这个天能吃到黄瓜,简直就是奇迹。”
“小五,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卖黄瓜?据说爷这几日身体不适,就想吃点清淡的,要不咱们也去买几根黄瓜。”
“好,爷估计看到黄瓜心情就好了,不知道你还记得不,爷一直记挂着黄瓜,就是一直没有卖的,当时把老爷和夫人都着急坏了,这冬天哪里有卖的?不过今天我们还真的让咱们给遇到了。”
卖咸鱼的小哥愣了,敢情人家会吆喝,自己刚才好像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想的,看着二郎被很多人围着,他有一种说不出的羡慕。
“小哥,你还真的卖黄瓜?这黄瓜真的不错,你们看看!”有个客官比较激动,直接就拿出了一根,给大家开开眼。
“哇,这黄瓜长的真好,碧绿碧绿的,想必也十分的好吃。”
“这个怎么卖?给我拿两根!”
“我也要,是我先来的!”
“滚开,我先来的!”
人多了,场面有些混乱了,不受控制了。赵二郎看到这样的情况,忍不住加大嗓门道:“大家静一静,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大家来买我的蔬菜我倍感荣幸,不过大家能不能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不要着急,不要争抢行不行?这都快过年了,我们别为了一点儿小事闹的心里不愉快好不好?”
赵二郎这话一说出口,很多人就赞同道:“小兄弟,我们听你的,我觉得你这人真好,刚刚是我们不对,来排队!”
“小兄弟,给我来两根黄瓜!”
“给您,请拿好,如果你需要咸鱼的话,可以去隔壁摊子看看,他家的咸鱼不错。”赵二郎是真心的觉得那个兄弟人不错,所以也顺便帮他介绍生意。
卖咸鱼的小哥,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是大好人啊。本来担心这么偏僻的地方,这多的咸鱼一定卖不出去,但是没有想到现在都拖了赵二郎的福气,咸鱼卖去了大半。
不过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了,这黄瓜却越来越少了,根本就不够卖的,这干豆角却还没有人买,于是他不得不对排队久等的人说抱歉了。有些人比较有风度,没有了那就只好走了,但是有的人却不行,觉得我在你这里等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到最后给我说黄瓜卖完了,这不行!
这样蛮不讲理的人还是有的,不过有人认出二郎来了。“你们别吵了,这卖黄瓜的小哥就是一品香油坊的掌柜,人家油坊都能做的那么大,油的品质做的那么好,还能因为一两根黄瓜闹别扭不成。”
“他是一品香油坊的掌柜?那为什么在这里卖黄瓜,而不是去铺子里……”
赵二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人认出来了,他本来就没有想要隐瞒,不过做人要低调。“我确实是一品香的掌柜,不过今天来的有些晚,集市上的人多,我就不往里面挤了,不过黄瓜确实就这么多,没有买到的客官们,只能抱歉了,不过下次也要三五天之后,天气冷,黄瓜长的慢。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些干豆角有没有人要买?这个可以炖菜是,也可以用来包包子。”
“包包子?好不好吃?”
“好不好吃,要看馅子做的好不好,馅子做的好了,自然好吃。”他也不是吝啬的人,于是就把李芸菲之前给他说的如何做包子馅的事情说了一遍,在场的婆娘们、小姐们、老妪们还有一些下人或者是想要吃包子的,都默默的在心里记着赵二郎的话,开始争抢着买干豆角,这豆角很快也都被抢购一空。
“掌柜的,您下次再弄这些新鲜玩意,可以在你们油坊外面张贴一下,我们好能知道,而且我们也好事前排队。不然又像今天这样没有办法买了。”
赵二郎其实挺同情这些人的,不过他总共就有这么多,真的没有没有了,回家里也没有了。
“好,如果下次黄瓜成熟之后,一定在油坊外面张贴通知,以便及时的通知大家。”赵二郎答应了,只是出乎他的意外,这些蔬菜会卖的这么快,不过在他旁边的小哥,咸鱼差不多也都快卖完了,他刚才留了一些是打算给二郎的话。
“掌柜的,这些咸鱼你别嫌弃,您拿着吧。”
“兄弟,你太客气了,什么掌柜的,这太见外了,这咸鱼你留着卖吧,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赵二郎说的倒不是客套话,他看卖咸鱼的小哥穿的棉衣都已经是补丁连着补丁,他哪里好意思在接受别人的恩惠。
那卖咸鱼的小哥不乐意,“你要是看得起兄弟我,就把这咸鱼收起来,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你要是不收,我可就不高兴了。”你遇到这么墨迹的人,你要是不收,还真的算不给人家面子了,所以二郎也就乐呵呵的勉为其难的收了起来,自己也确实给他留了几根黄瓜,刚刚藏了起来,不然这两根不够大家争抢的。
卖咸鱼的小哥看着赵二郎递过来的东西觉得太贵重,但是看着二郎的眼睛最终还是接受了,“谢谢您了!”
小五十分的眼尖,本来没有了,他们正难过了,谁知道这个掌柜的人这么的不地道,直接上前一手拉过赵二郎道:“掌柜的,你不是说没有黄瓜了吗?我们排了那么久的队,结果你给我们来了一句黄瓜卖完了,那这又是什么?”
赵二郎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说卖完了就是卖完了,这黄瓜是自己送人的没有错,自己不想卖了也有错吗?可是遇到这样无理取闹的人,你就是说不清楚了。
卖咸鱼的小哥一看事落在自己身上了,而且对方看着好像也是十分有身份的人物,立马就变脸了道:“这黄瓜你要的话,你拿去好了!不要钱!”
赵二郎本来觉得卖咸鱼的小哥人挺热心的,但是现在看着他这么怕事的样子,心不由的寒了下来,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以为自己做的是对的,别人热情,自己也怎么能冷淡,藏了点黄瓜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小五倒也不接这黄瓜,他就看着赵二郎,等他给自己一个交代。“掌柜的,你做生意就是这样的,还亏的大家说你诚信。你就这样诚信的?”
赵二郎沉着脸半天没有说话,不能因为两根黄瓜让别人说自己没有信用。“这位客官,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来排队的时候,我已经说黄瓜卖完了吧?至于这两根黄瓜,是我打算送人的。这个卖咸鱼的兄弟,刚才教了我一些吆喝的技巧,所以我拿两根黄瓜感谢他这不过分吧?”
围观的人很多,刚听到小五的话,确实都想指责赵二郎,觉得他这样做很过分,自己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凭什么把黄瓜就给那个卖鱼的小哥,但是现在赵二郎解释清楚了,大家倒是觉得赵二郎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我说这位爷,人家掌柜的做生意也不容易,你没能买到心里不爽,咱也理解,但是人家掌柜这样的做法也没有错,为了感恩,你能不能高抬贵手不再计较这件事情了?”有好多人为赵二郎说话。
小五心里就是不爽,他也不是那种难缠的人,“掌柜的,要不这样你家里应该有吧,那我和爷随你回家一趟,哪怕只有两根我们也愿意买,因为我们小少爷就好这一口,所以……”
赵二郎不喜欢随便就把人带回自己家里,一来是担心李芸菲不高兴,因为大棚种菜的事情,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也不是别人知道就能学会,但是总是要一点儿神秘感最好不过了。
卖鱼的小哥就是怕事,他觉得自己跟赵二郎不一样,他是什么油坊的掌柜,而自己是什么,自己不是就是卖咸鱼的,他只是想换点儿银子,大人物他哪里惹得起,所以才会跟赵二郎撇的那么干净,才会让人觉得那么的寒心。
“这两根黄瓜就当我孝敬您的,您拿着。”他那狗腿的样子,让赵二郎有一种自己是不是眼睛瞎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的识人不清呢?
赵二郎看着小五一眼道:“要不这样,你留下贵府的地址,我明个一早给你送过去,这样可好?”他不嫌麻烦,就怕别人打扰芸儿休息。
“这不行,我就需要今天要,你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不为什么我不能去?”小五这话说的越发的蛮不讲理了。
卖鱼的小哥想跟小五攀关系,可是小五理都不理,而且那黄瓜又再次还给了他,并且说的十分难听,“你以为小爷我稀罕你的黄瓜,拿着你的黄瓜给我滚。”
卖咸鱼的小哥,觉得十分的委屈,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话,得罪他了吗?不过他现在求救的目光看着赵二郎,但是赵二郎已经对卖咸鱼的小哥失望透顶了,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道:“既然给你了,你就自己想办法处理吧,不想要就扔了。”
这黄瓜成了烫手山芋,没有人想要,他拿着黄瓜,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错在了什么地方,所以像这么愚蠢的人注定贫困。
小五后面的那位爷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侍从和赵二郎对话,“你就是一品香的掌柜的?”
他的疑惑而又清冷的声音传来,不由的让人回头多看了几眼,他衣着锦绣的靛蓝的锦衣,脚上的黑色皮靴做工精致,这个非富即贵,不过他神情清冷,给人的感觉除了冷还是冷,他眼神里似乎没有一丝波澜,说话的口气也淡漠如菊,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好像并不是自己开口说话一般。
犀利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
赵二郎点点头,他觉得就算他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关系,自己没有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不过是黄瓜卖完了而已。
“我是一品香的掌柜的,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当他看到赵二郎的脸的时候,眼神不由的一缩,有一种难言的痛,压制在心头说不出来,他记得她的那幅画,那个人,为何这眼眸,这面相都是那么的相像,可是他们应该不是一个人,是自己想太多了,如果她见到眼前这个人会有何感想?
小五看着自己家爷的神情有些变化,忍不住的走过去询问:“爷,你还好吧?”
他摇摇头,依旧冷淡,难道自己不是……想着这些年,她对自己的冷淡,她无情,自己也清冷,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没有一点儿自己的空间,可是谁又知道那种的痛苦,他有时候好恨,为什么自己要生活在那样的家里。
他是少爷,偏偏……他清冷的性子隐藏的很好,谁都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赵二郎也在打量那个人,他觉得人世间真的有好多的事情说不清楚,要不然这个人怎么会跟自己大哥有几分相似呢?自己还是不要多猜了。这是一种十分无聊的事情。
他淡淡的开口道:“我对你的油坊很感兴趣,不知道掌柜的这么称呼,愿不愿意跟我合作?”
赵二郎眉头一皱,像他这样的人,身份应该不凡,怎么会想着跟自己合作呢?而且都知道现在油坊并不如之前那么好了,而且已经逐渐的变得普遍,别的油坊的油质量也在好起来,现在根本就不存在多少问题。
“我觉得这个地方似乎不太适合谈这个话题,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赵二郎觉得在街道上谈这事不方便,而且有些事情,不是说给银子就能赚的,这人可不可靠还不好说,不顾这个人性子太冷了,让人有些担心他不是什么好人。
赵二郎的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完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是为了给太子寻找贡品,黄瓜确实是个不错的东西,一来是为了讨她的欢心,这次他决定动手了。
帝都和云都都有一品香油坊的铺子,看来这个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欧阳明轩和杨泽坤这两个大家族的大少爷都会选择跟他合作,看来他也并非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夫那么简单,而且他长的居然那么像,所以要好好调查清楚才行。
赵二郎其实心里一点儿都不情愿,他不想跟这个少爷谈过合作的事情,不过现在就他自己,所以要想着怎么能不得罪人,还能把事情处理了,要是处理不好也确实是件麻烦事。
李芸菲虽然觉得不会一上来就被抢购一空,但是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卖完,二郎不会又去看看铺子的事情了吧,所以会耽误了点时间。
兰英看着李芸菲一直不放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道:“嫂子,我看你总是心神不宁的想什么事情呢?对了,我刚想跟你说,那几只小兔子已经睁开眼睛了,本来我还觉得它们怎么那么丑,现在一看,真的好可爱,那眼睛红的像宝石一样发亮。”
李芸菲听着兰英的话,心情稍微的好转了一些,她觉得自己应该想的太多了,二郎能有什么事情,他这样去集市上做买卖也不是第一次了,想必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回来。
“弟妹,你说小兔子睁眼了,那这样它们就能一天天的长大了,对了,这家里的事情一直麻烦你,真是辛苦你了,而且还要让你帮我们喂兔子,真的……感谢。”李芸菲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她觉得要不是被人帮忙,兔子十有**都会被饿死。
自己现在肚子大了,根本就不能弯腰,而且有过上次的经历,她就一直担心,这几天晚上总是做噩梦,梦到那件事,二郎这几天累的要命,所以她没有忍心叫醒他。
兰英摇摇头忍不住笑了笑道:“嫂子,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家里的听话一天的好起来,还不都是你的功劳,我们还没有感谢你和二郎哥呢,我做这些也是应该的,而且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赵二郎回到家了,看着李芸菲和兰英正在说话,忍不住冲她笑了笑道:“芸儿,害你担心了?你吃饭了没有?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李芸菲觉得二郎今天热情的有些过度了,她皱眉看着二郎问道:“今天的生意顺利吗?集市上的人多不多?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不知道我担心你吗?”
赵二郎后来跟他谈了一些事情,他坚持要来自己家里摘黄瓜,甚至把自己的身份晾了出来,二郎当时就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世子,他是没有办法拒绝的,“你叫赵二郎?”
赵二郎当时就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行礼吗?可是他却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小五瞪了他一眼,说他大胆,无礼!他才反应过来,不过世子大人似乎却完全不见怪的样子,就好像是再看一出好戏。
“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爷的身份,那么黄瓜的事情……”
赵二郎点点头,他心里还一直忐忑不安着,但是却不想让李芸菲因为这件事而着急,所以才会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李芸菲忍不住看着二郎笑了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二郎笑了笑道:“芸儿,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今天黄瓜卖的非常好,而且还有好多人都没有买到,一直问我时候能够买到黄瓜。”
李芸菲觉得事情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要不然二郎的笑意也不会是为了在隐藏什么。“二郎,你去看看大棚里还有没有看到还有能够摘的黄瓜。”
二郎心里其实也就是想去摘点黄瓜,先把那群人给解决掉,不想让芸儿怀着身孕给他们行礼,他怎么会忍心,他心里觉得这次的情况十分的不妙,为什么这次要招惹这么大的人物,这一点儿让他特别的不开心,可是既然已经招惹到了,总要想办法解决,如果没有办法解决,他会一直心神不宁。
“芸儿,那我去看看了,不过你饿不饿,你要是饿了的话,我先给你做好吃的。”二郎不知道自己的演技并不好,李芸菲一下子就看穿了,所以她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二郎笑了笑。
二郎转身出去的时候,李芸菲的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下来,兰英也跟着吓了一跳道:“嫂子,你怎么了?”
李芸菲摇摇头,她知道二郎心里不想告诉自己,事情应该比较严重,可是这样她更加容易的胡思乱想,本来这几天身体就不是特别的好,再加上今天的事情,她有一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兰英不知道李芸菲到底是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现在突然变成这样?“嫂子,我扶你去屋里休息一下吧!”
李芸菲点点头,她现在就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想,“弟妹,谢谢你!”
“我只是有点累,等下不要跟二郎说,他最近也太过于忙碌了。”李芸菲不想让二郎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有多么的糟糕。
李芸菲是真的累了,所以这一觉睡的十分的踏实,不过当她醒来的时候,二郎已经在她的身边陪着她,兰英虽然答应了李芸菲不说出来,但是她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还是说了出来。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看着她隆起的肚子,憨厚的容颜,有的时候,眉头会有些微微的皱起,忍不住用自己的大手帮她抚平。“芸儿,我不是有意想要瞒你,而且我知道你很聪明,一下子便能猜中。我知道自己的演技很拙劣。可是我不想你担心,可是最后的结果就是害你担心了。”
二郎声音不大,但是声音里面却充满了自责。他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要不是他,李芸菲也不会,而且也听说之前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总是让李芸菲受委屈,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幸福,他拼命的努力,好像换来的都是让她为自己担心,从来没有换来过幸福,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为这个家,为他操心,却从来善良的只会忍让。
“二郎……别走……”李芸菲在梦魇里说了那么一句,不由的握紧了二郎的手,二郎忍不住的心头一紧,“芸儿,乖,我不走!”他好像是在安抚她,又好像在安抚自己。
世子爷来双喜镇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虽然郡主一直让他去杀赵恩生,但是他却不能,刚开始他确实很恨,他听信自己母妃的话,但是后来,他了解过真相之后,却没有办法动手,赵恩生并不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百姓需要他,他没有办法去杀死这么一个人,可是一边是从小到大就对他要求严厉的娘亲,一边是……
他确实很矛盾,没有办法违抗母妃的意思,但是真的让他下手,他怎么能?赵恩生的过去他查过,这个人没有一点灰暗的地方,唯一灰暗的就是没有人知道他娘子的下落,他曾经成亲过,但是好像……这段是空白,而且他更加奇怪的是自己为什么跟他长的那么像……他都会有一种怀疑,难道自己是他的儿子?不过这一点儿他觉得不可能。
来双喜镇主要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听说了赵恩生前段时间回来一次,不过又被皇上召了回去,虽然自己母妃恨他恨得要死,但是却不能公然的行凶,这一点儿自己倒不怀疑。
母妃的心似乎除了在父亲的身上以外,就连自己也得不到她半点的关怀,她冷淡、冷血、冷漠,不准任何人提起父亲,同样也不准任何人提起赵恩生。
母妃走的太过于极端,一直自己也跟她一样,自己的心冷的要死,热不起来,不过他还能分得清黑白,但是母妃却不能,她认定的事情,好像就是必须那样做,一点儿都不准别人违抗,不知道她是陷在了自己的怪圈里,还是别人的。
不过今天遇到赵二郎却是一下子让他愣住了,他心里陡然害怕了,如果今天来这里的不是自己,是母妃,她会不会直接把赵二郎带回去?
小五看着自己爷的神色有些不对,以为他又开始犯病了呢,他不明白为什么郡主要那么狠心,对自己儿子都能下这么毒的手。“爷,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们就听郡主的话,杀了将军!”
他叫秦晟,可是他觉得自己并非亲生,她找人教他武功、教育他、栽培他,不过是让自己做的左右手,成为她的利剑,对付赵恩生。
“我没事!”秦晟的心是冷的,连着体内的血一起,虽然他对郡主不是十分的亲近,但是却不能违抗,他被毒控制着。
秦晟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心底好像有虫子在嘶咬,那样的痛苦别人是没有办法明白,她在逼迫自己屈服,可是自己并不想,“啊……”忍不住嚎叫了一嗓子!
“世子,不要……”小五的命是秦晟救的,他这辈子只听秦晟一个人,看着自己主子这么痛苦,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赵恩生,这样主人就会有解药,也就不会这么的痛苦,也就不会被郡主所控制。
“小五,你出去!”秦晟的声音很冷,比这腊月的寒冬更冷,他的心都能结出一层冰。“世子!”
“滚……”
秦晟用内力压制疼痛,有谁会比他忍耐的更好。
他突然羡慕了赵二郎,虽然他只是一个卖菜的,但是却过得都比自己好,不过这个地位是自己的,谁都不能抢走,他付出那么多。不管他会不会,是不是,自己都不会让他们遇见,赵二郎是无辜的,他不会动手,只是他要知道他们家里有什么人,但他的情况都掌握咋自己手里的时候,还担心什么?
李芸菲醒来的时候,看着二郎就坐着自己的床边,忍不住的说了一句:“二郎,我饿了!”
二郎突然和蔼的笑着,亲吻着她的额头道:“芸儿,我去给你把饭热一热!不过在这之前有有事要跟你说,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你知道吗?”
李芸菲不明白二郎的意思,不过她觉得腰上一痒,忍不住嗲怪的看了二郎一眼:“你干什么呢?大白天的,快去给我热饭去!”脾气随之也上来,不过这才是真实的李芸菲。
二郎不满意的看着李芸菲,邀宠的样子,到让李芸菲觉得好笑。她主动的亲吻着二郎的嘴唇,吻的不深不浅,刚刚好,但已经足够了,这便就是他们想要的。“芸儿,你真的不想我?”
“二郎,我想你!”心里已经给出了答案,二郎满意的转身走了出去,他轻声的在李芸菲的耳边道:“等下我把上午的事情告诉你,你不要胡思乱想!”
李芸菲点点头,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多年之后,他们回忆这件事的时候,二郎会说他宁愿当初没有去卖黄瓜,也不会牵扯出来那么多的事情,可是就是那么的巧,好多事情,不早不晚,刚好就碰到了,却没有办法不面对!
李芸菲觉得这句话比什么都要贴心,有了他这么一句话,自己还担心什么呢?只要他和自己都没有事情,其他的事情都不是问题?再大的困难都会一起面对!
第160章
第160章
赵二郎端着饭菜进来了,其实他从早上到现在也一口饭都没有吃,不是他不想吃,而是吃不下,其实是听了兰英的话之后,心里就是一种非常的愧疚,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或者说什么比较好。舒虺璩丣
现在看着李芸菲镇定的样子,跟睡觉之前兰英的形容并不一样,自己也就稍微的放心了。“芸儿,来把饭吃了吧!”
李芸菲看着二郎点点头,她确实饿了,而且现在不是一个人再吃,而是两个人在吃饭,而且中午也没有吃饭,所以她现在就感觉到十分的饿。
“二郎,你吃饭了没有?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李芸菲知道二郎十有**是没有吃饭,自己虽然饿了,但是让自己一个人吃也会没有胃口。
赵二郎坐下来看着李芸菲忍不住道:“芸儿,上午的时候我不是去卖黄瓜吗?黄瓜卖的真的很快,销量也特别的好,但是有一点儿,就是那些人认出了我是一品香的掌柜,而且还有就是这黄瓜的斤数太少了,没过一会儿就被卖完了,我本来以为旁边那个卖咸鱼的小哥人不错,就偷偷摸摸的给了他两根黄瓜,没有想到被其他人看上了,所以就……”
李芸菲大概明白了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二郎,你有没有受伤?他们要多少黄瓜?”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的说道:“主要是他的身份我们惹不起,他是郡主的儿子,而且就看中了我们的黄瓜。”
李芸菲没有想到这双喜镇也会来这么大的人物,眉头微微一皱道:“二郎,既然他是微服私访,那么一定不想让外人知道他的身份,现在你知道了他的身份,这个情况不妙,他为了黄瓜不惜把自己的身上亮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要不就这样,你看看我们大棚里的黄瓜有多少可以摘的,捡大个的摘一些,先把那个人解决掉再说也不迟。”
赵二郎其实也就是这么想的,不过如果这个什么世子爷要是在油坊上跟自己合作的话,自己应该怎么拒绝才好呢?
“芸儿,可是如果是油坊合作的事情我们应该怎么办最好不过?”赵二郎本来不想把这些烦心事给李芸菲说,知道李芸菲聪明,而且自己想瞒也瞒不住的时候,倒是觉得不如直接就说出来,免得她自己在心里猜测的难受。
“二郎,你说那个什么世子爷也要把手cha在油坊的事情上?要不然这件事我跟他,我会让他死心的,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们都应该说服他才成,如果说服不了他,我们就只能终止油坊的生意,不然他会给我们油坊带来前所未有的打击。”李芸菲觉得这些有银子又有官职的人,骨子里都是阴险的,他们出尔反尔也是正常不过,不过当你自己的身体里的东西提高了,别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选择接受的。
赵二郎点头半天都没有说话,心里只有一种感觉就是那个世子爷不简单,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
李芸菲其实真的想见见那个世子,到底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二郎,你明天一早就请世子来我们家里做客,我有话要跟他说。”
赵二郎不想让李芸菲跟那个人见面,忍不住的道:“芸儿,你真的要见他?”
李芸菲以为二郎担心自己,“二郎,我们没有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怕他干什么?而且他不是想要跟我们合作吗?谈谈也没有什么不好,而且请他到家里来做客,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在地里种的黄瓜。”她也好奇,难道天底下真的有那么多相似之人,而且没有任何血缘?她顿时想到那天赵孙氏失态的样子,虽然好多人都跟自己说过二郎很有可能不是亲生的,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身份也不会是……
许老爹的病情到是因为咳嗽的事情引起的,李芸菲写的治疗咳嗽的土方子,别说还真的有效,可有可能是因为许老爹看到自己亲闺女终于可以嫁的出去了,心里也高兴,所以病情也跟着好转了不少,这段时间赵大郎几乎如他的亲儿子一般孝顺着许老爹,伺候他吃饭、喝药。简直比许妮这个亲闺女还体贴。
宋末看着他们一家人和睦的样子,年关将近了,他也不好一直留在这里,他要回帝都帮将军的忙,虽然郡主不敢明目张胆的要将军的命,但是私底下呢,谁知道她会耍什么花样,她都能在自己儿子身上下盅毒。更何况是对待别人。
“许老哥,你现在有女婿照顾了,我也就要回去了,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宋末一本正经的说着,他要走了,这里也不能久留。
许老爹现在的精神状态好了不少,忍不住感觉道:“宋老弟,你太过于客气,谢谢您!”他虽然不知道宋末的身份,但是宋末身上散发的那种气场,就知道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但是他这个人做人也喜欢清清白白的,所以也不是喜欢阿谀奉承的人,说话也是实实在在,有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会说半句瞎话。
宋末也就是看上了这一家人的老实,所以才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照顾他们那么久。“老哥,就别跟我客气了,妮儿丫头、大郎,老哥就劳烦你们照顾了,对了你们到时候成亲,一定要请我,你们只要在双喜镇的双龙客栈说起我的名字,说是找我,到时候我一定比就会出现的。”
许妮和赵大郎跟宋末又说了一些话,“干爹,谢谢这段时间你帮我照顾妮儿和叔叔,以后只要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都会帮忙的。虽然我们家里也没有多少银子,不过这践行的饭你一定要吃完再走。”
许妮也是这样想的,不能让人家白帮忙这么久,而且他现在就要走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给他践行,祝他一路顺风。
黄瓜在双喜镇成了一件稀罕的玩意,都知道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卖黄瓜,都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几号能有黄瓜卖,不过赵竹香和王磊对这件事并不了解,所以也不好直接说什么,于是就说等回去之后问问清楚。
赵竹香上次离开之后,就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娘亲,一想到她就是满肚子都是气。“磊哥,你说他们说二郎卖黄瓜,可是黄瓜不是应该在夏天才有的吗?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呢?而且不是一直都没有听二郎和小菲说过啊。”
王磊想到之前李芸菲说的温室大棚,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就应该是那个玩意,他自己顿时也觉得十分感兴趣,等天气转暖之后,也要加入进来,看来这次的试验并没有失败,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反对的声音比较多,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相当不错。
正当他们准备往赵二郎和李芸菲家里赶去的时候,发现二郎家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这马车看上去就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就算是生意人也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马车。
从马车下来的人衣着华贵,面色清冷,脸色有些苍白,带着几分病态,但是清冷的目光灼人。
王磊和赵竹香停住了脚步,这样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二郎的家门口呢?他们的身份应该很高才对。
李芸菲看着推门而入的人,有一种错觉,这个人不就是赵大郎吗?或者在别人看来只有三四分像,但是她距离的有些远,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会以为是赵大郎。看来这里面十有**是有问题,虽说这个世界什么时候都会发生,也有两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十分相似,不过这样的相似并非常见,所以才会让她这么的吃惊。
秦晟一进门,便觉得这个小院子,似乎跟别人家的有些不一样,虽然小五并不想让自己过来,说农家脏乱不堪,会脏了自己的脚,但是他却很想看看赵二郎生活的环境,他想要了解关于赵二郎的一切,不管是不是?或者是根本就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但还是要调查清楚的比较好。如果他是,那么自己会选择什么的样的方式?如果他不是,这是不是又是自己想要的呢?
赵二郎引他进入自己的家里,看着自己媳妇在阳光下舒服的晒着太阳,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很美妙。
李芸菲没有行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就是要买我们家黄瓜的那位客人?让您跑了那么远的路来我们家里,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们作为主人,应该尽尽自己的本分,不知道您是否能够跟我们合作愉快呢?”
秦晟似乎明白了,为什么憨厚的赵二郎会有那么的厉害,原来他的身后藏着一位军师,这个军师居然是他的娘子,看着他们如此幸福,忍不住道:“那就有劳嫂子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合作也不是问题。”
秦晟观察李芸菲的时候,李芸菲也在观察他,“二郎,你跟客人先谈着,我去给你们做饭去。”李芸菲真的打算露两手,不过东西都是提前让二郎和兰英给切好的,她现炒就行。
秦晟就是在冷血,也没有办法让一个大肚子的妇人给自己做饭。“嫂子,这不太好吧,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吃不吃饭不重要,重要的事我想要跟你们谈谈黄瓜的事情,让我见识一下黄瓜是怎么成长出来的。”
二郎其实也不想让李芸菲做,不过这话从秦晟的嘴里说出来,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芸儿是自己的媳妇,他是好意这没有错,但是不代表自己能够接受。
“芸儿,这样吧,你陪客人说说话,饭菜的事情交给我吧,你怎么能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呢。”其实二郎本来也没有想要李芸菲去做饭,他舍不得。
李芸菲刚才说说的也并非是故意,而且真的有这个打算,如果一顿饭能把人收买了,何乐而不为,而且她也在试探这个外表清冷的人,是不是内心也是一样的清冷,看来并不是这样,看得出来,他想必一定是经过了很多的磨难,要不然也不会这样的清冷,看来世子也不是好做的。
李芸菲和蔼的朝着他们笑了笑道:“没事,真的没事,我这肚子离生产才早着呢,二郎你别担心我,这不我也是高兴,给你们露两手我的拿手好好菜,保准你会吃了之后还想吃。”
秦晟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了,也没有过于的推辞,似乎在这个贫困的农家,他找到了真实的自己,找到了那所谓的幸福和快乐。
小五不明白这个地方有什么好,这个地方这么的破烂,为什么爷似乎却很开心的样子,难倒是中邪了?
他走到兔子棚,看着里面有好多的小兔子,顿时来了兴趣,“赵掌柜,你家里喂了这么多的兔子,能不能杀一只来吃肉?”
赵二郎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道:“大兔子才刚刚生完小兔子,小兔子才刚刚睁开眼睛,他们不是太忙就是太小,你真的要想吃兔子的话,就能兔子大了一些在来我们家里吃兔子成不?”
小五似乎跟赵二郎对上了,坚持道:“我想赵掌柜应该不是什么小气的人,而且你不知道小兔子的肉比较嫩吗?虽然小不是有一窝吗?这样正好可以炖一锅兔子肉吃。”
秦晟知道自己的属下是故意的,但是他却不出面制止,就是看着赵二郎是怎么应对的,看看这个人到底怎么样?俗话说是骡子是马要拉出来溜溜,这人也只有在逼到绝境才能看出他的潜力在什么地方,他突然对身世的问题不感兴趣了,倒是觉得跟赵二郎合作似乎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合作能合作多久,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支持自己。
秦晟对郡主母妃只有怨没有恨,就算他是这样对自己还是一样。
赵二郎的脸色不是十分的好看,但是他已经强忍着不让自己发火,让自己保持冷静,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李芸菲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道:“这位兄弟的意思是说兔子必须要死才可以?而且你真的想吃兔子肉,那就请你把那群小兔子都杀死,将它们的皮毛剥下来,将它们的内脏处理干净,然后放在水里清洗干净,她红红的眼珠里流淌着泪水……”
李芸菲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小五打断了,被李芸菲说的哪里还有心情吃兔子的肉,想想都会觉得恶心又恐怖。“嫂子,我只是开个玩笑,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我哪里舍得吃。”
秦晟对李芸菲采用的攻心术十分的感兴趣,她反应迅速,思维敏捷,这果然是个人才,但是这样的聪明的女人都已经成了别人的媳妇,赵二郎和李芸菲的感情似乎十分的好,要不然他们怎么能配合的那么默契。
小五有些颓败,不过一想到刚才李芸菲说的话,他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嫂子,不知道中午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奥吃的?我这早饭还没有吃呢,就等着嫂子给我们做顿好吃的呢。”他虽是随从,但是跟秦晟的关系十分的好,所以也没有什么的规矩可言。
李芸菲冲着二郎点点头,眉来眼去了几次,便转身回到了厨房里去。兰英在厨房里似乎也听到了那样的话,也打心里佩服李芸菲的聪明,要不是她估计那几只小兔子,估计真的要在锅里炖了。
“嫂子,你不怕吗?他们看上去似乎都是十分有钱的人,你不怕他们找你们的麻烦吗?你不怕他们翻脸吗?如果是我的话,我肯定做不好,我一定会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兰英觉得李芸菲真的很大胆,不过说真的李芸菲好像也没有害怕过谁,她有时候的担心都是因为二郎的事情,不过整体来说二郎的有这样的媳妇真是幸福。
有兰英的帮忙,李芸菲做起事情来,也就更加的得心应手了,肚子里的宝宝似乎知道李芸菲这顿饭的寓意,所以也就是出奇的乖巧,没有折腾李芸菲,有时候孩子真的是跟母亲是想通的,都会知道彼此心里的想法。
李芸菲做了四道菜,一份炖的豆角粉条,一份黄瓜炒蛋,一份酸辣白菜帮子,一份土豆丝,他们不像别人家里那么有钱,做的菜也都是简单,这四个菜就足够了,不管这个人的地位有多么的高都没有关系,山珍海味吃惯了,偶尔换个野味会感觉更好,这顿饭他们吃的满意了,后面的事情也就更加好谈了。
秦晟跟赵二郎走到了大棚这里,忍不住道:“黄瓜是不是就在这里?”他想要见识一下,他们是如何在冬天里让黄瓜生长出来的?
赵二郎倒不怕秦晟偷学了去,因为这里面的技术也不是别人能够学会的,小五扶着秦晟便进去了。“爷,你慢着点儿,小心地滑。”
看到里面碧绿碧绿的黄瓜秧,他们忍不住惊讶了的叫了起来,里面的黄瓜已经结出了小小的黄瓜,里面不光有黄瓜,还有李芸菲在里面种植的一些花朵,本来都是在院子里种的,但是天冷之后便放在大棚里种植了,这些芍药花在村里倒是很普遍,但是对于秦晟来说,这些都是新鲜的玩意,而且里面似乎有点儿热,这不由的让他有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这个大棚就好像是盛满宝藏的聚宝盆,他一步步的往里面走,很快就走到了尽头,这里不大,但是品种却不少,还有这个季节很少见的蔬菜,忍不住心里为之颤抖,他们真的很厉害。
二郎看着秦晟和小五十分吃惊的样子,心里也就放心了。“这就是我们的大棚,里面种的东西就这么多。”
李芸菲做好饭菜,让兰英去找二郎他们吃饭,而自己看着做好的一桌子的饭菜也顿时来了胃口,可是似乎现在还不能直接吃,真是痛苦。
秦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吃饭了,虽然他对二郎的身世有些怀疑,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他们的合作,之前说过的话现在觉得都没有必要去做,这一家人真的挺不错的。
“嫂子,你这饭菜做的真好吃,我觉得就是京城里的厨子也没有你做的好,要是你们开一家酒馆,保证生意会天天宾客满堂。”这件事并不是秦晟一个人说过,好多人都说过,不过二郎和李芸菲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而且李芸菲觉得吃客最难伺候,万一遇到几个极品的,像他们这样没有身份地位,肯定不行。
“这件事已经有很多人给我们提过了,可是我和二郎并不想做,一来是太过于忙了,而且没有休息的时间,二来就是太过于麻烦了,我讨厌麻烦。”李芸菲觉得银子是赚不完的,没有必要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只要银子够花,每个月有结余就不错了。
二郎忍不住笑了笑道:“也确实就是这样,我们也不求大富大贵,我们现在就是希望能够健康、快乐,然后盖上新房子,等着芸儿肚子里的宝宝出生就好了。”
每个人的所定义的幸福不一样,所要求的不一样,他们的快乐也就不一样。
秦晟有些羡慕了,其实像他们那种有权有势的,就是想要的过的潇洒一点儿,却一直要生存在尔虞我诈中,不死不休。而且你甚至都不会想到就连你的亲娘都会想着算计你,更何况是其他人,确实人跟人没有办法比,就连小小的愿望也是不一样,对于他来说,盖新房,他好像根本就不缺府邸,对于银子,他从来没有计算过自己有多少,要花多少,而他们却要精打细算,每一笔都要算的清楚。
李芸菲其实看得出来,他们这些所谓的有权势有财富的人,似乎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他们的麻烦烦恼自己不懂,但是只要他们不来算计自己,一切都ok!
赵竹香和王磊没有进去,怕打扰了他们说话,便直接去了赵大郎的家里,他们不知道的是大郎不在家,在家里的就两个孩子和一位老人,赵竹香一点儿都不想见到自己的娘,她没有办法忘记娘做出的那些极品的事情,“磊哥,我们真的要去我大哥家里啊?”
“那是自然了,你是不是跟大娘闹别扭了,要不然怎么看你就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她再有什么不是都是你娘,你要知道关心她才成,她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最多就是刀子嘴了点。”王磊不是故意说这些违心的话,而是她真的没有办法说的太过于难听,而且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一直让自己媳妇一直记在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赵竹香听着自己夫君向着自己娘,她便不好再说什么了,难倒自己要让他知道自己娘是多么极品的一个人吗?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磊哥,那我们进去吧!”
赵孙氏坐在门口,对于赵大郎这几天不回家,非常的不满意,而且她还故意误导大宝和二丫,不过并没有说许妮的坏话,其实那次之后,她倒是对许妮改观了不少。
“奶奶,你说的不是真的,爹爹不会不要我们的,爹爹说他只是有事,去帮我们把姨姨接回家,到时候姨姨就可以给我和哥哥做好吃的,还可以给我编辫子,到时候我会很漂亮很漂亮的。”二爷看着赵孙氏一脸不高兴的说着,她一点儿都不信自己爹会不要自自己。
赵孙氏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个憨妮子,难怪说你本,你还真的笨的不清,要是你爹要你的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还有你那个姨姨,就是个狐狸精,所以才会这样对你的冷淡,你还觉得别人是为了你好,真是一个小笨蛋。”
二丫不是傻子,怎么能听不懂这些话,眼泪就忍不住的落了下来道:“我不相信,你都是骗人的,我要去找婶婶问问,你说的话不可信!”
大宝看着自己妹妹伤心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有些烦躁了,他不想去打扰婶婶,于是看着赵孙氏一本正经的道:“奶奶,你为什么要那么说,爹爹不是那样的人,姨姨也不是!”
“大宝,那她是你娘吗?如果有一天你娘回来找你们了,你会怎么做?”赵孙氏是故意把这个难题给大宝的。
大宝之前不明白赵宋氏为什么头都不回的就走了,而且不管不顾他和二丫在后面大喊大叫,就算现在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最多对她客气几句,叫声娘,至于其他应该不会原谅,是她先不要自己和妹妹的,现在来找他们又算什么?而且他是真的觉得许妮姨姨不错,要不然也不会雪天的就带给李芸菲去看看。
赵竹香觉得自己娘问的问题真的是十分的极端。而且还在为难一个孩子,她有些看不下去了。“你在干什么?又在打什么注意,你以为大宝和二丫小就能任由你忽悠?”
赵孙氏没有想到自己闺女还会来看自己,想着那天她把自己气晕的话语,还有走的那么决绝的样子,以为她再也不会跟自己说话了,以为她心里十有**是恨死了自己,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恨死自己,就算是这样骂自己也没有关系,至少她还愿意理自己,总比自己的大闺女,嫁出去都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她现在想着自己大闺女,当初还不是谁应把自己闺女给撵走,不让她在自己家里待着,还说了一大堆十分难听的话,像上面女表子这样的话,她作为娘的都能说出来,下贱玩意这种,怎么能不让人伤心,所以也就是这么多年老大不会娘家的原因,她不想去自如其辱。
“姑姑……”大宝甜甜了叫了一声,那声音里有几分委屈的味道,他没有办法回答奶奶的话,可是他是真的喜欢许妮姨姨,她那么温柔善良。
赵竹香忍不住把大宝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大宝,我跟你说,你娘她如果回来了,你认她没有关系,但是你要知道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没有血缘也没有关系,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既然喜欢许妮,也知道那是你爹喜欢的人,那么自然要好好的跟她相处,至于你爹他不是不要你们了,而是许妮的爹生病了,你爹去照顾他们了,你们要是觉得在家里太无聊了,不如去姑姑家里住几天,正好你弟弟他们也都放假了,你们一群孩子一起玩多好?”
大宝不想去,但是又觉得在家里比较无聊,奶奶做的饭菜也不好吃,虽然他们经常跑去婶婶家里吃饭,但是婶婶毕竟不能像之前那样照顾他们,于是就点点头道:“要不等一会儿,妹妹回来了,我们两个人一起去。”
赵孙氏不满意,那样岂不是就她一个人在家里,而且连得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那样怎么成,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因为村里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说她恶毒。
她觉得自己当时就像中邪了一般要不然也不会不经思考的就撞了上去,似乎二郎和李芸菲也很少来这个家里了,而且每个月送银子来还会给她聊几句,现在每次都是直接的放在桌子上就走,就算自己叫她,他也只不过就是站住了片刻,问自己有什么事情吗?接着就再也不跟自己说一句话,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好像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没有有功夫愿意理她。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王磊看着赵孙氏如此凄凉的样子,心里也不是特别的好受,忍不住拉着自己媳妇的手道:“小香,娘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刚才不过是给大宝他们开个玩笑,难道那个也要当真不成?”
王磊就是心善的一个好男人,所以他看不了长辈受委屈,而且赵竹香刚才的话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了,那样的话的确有些伤人心了,他不是在怪自己媳妇话说的难听,而是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慢慢的说的,不能太过于着急了。
赵孙氏觉得能有一个人向着自己真的不容易,不过这样的不容易,她快步的走到王磊的身边,拉着他的手道:“小磊啊,谢谢你,其实小香一直对我都挺好的,可能是我说的一些话比较直,但是我只不过是想跟大宝和二丫打个预防针,万一要是真的是那样,他们到时候就是哭也没有地方。”
赵竹香觉得这哪里是提醒,分明就是无中生有的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她真的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娘了,真的怀疑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不是都说接受人家许妮了,现在怎么又?
王磊看着自己媳妇气的那么狠,他只好拉着她降降火,“娘,我和小香还没有吃饭呢?家里还有什么饭吗?”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话题,“小磊,小香,你们还没有吃饭啊,我去给你们盛饭去。”说着就快步的向厨房走了出去,嘴角不由的上扬,似乎这就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吧,有时候的讨好虽然不真不假,但是效果却是立竿见影,赵竹香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忍不住道:“磊哥,我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但是我娘……”
王磊忍不住笑了笑,他知道自己媳妇其实就是心里对赵孙氏的一些做法不满,但是不管怎么样,做的再有不对的地方有一种是没办法改变的就是血缘。
“小香,这有什么可难过的,其实娘就是想要你站在她那一边,不过当知道她做这件事是不对的时候,应该提前告之她,而不是等这件错误的事情真实发生了再去指责,那个时候指责也都是于事无补了。”王磊说的这些确实没有遇,当事情都发生了,再去说再多,生气什么的都没有用了。
赵竹香没有说话,只是依靠在王磊的肩头,心里很难受,很委屈。“磊哥,我知道了!”
二丫跑到了赵二郎的家里,当时他们还在吃饭,“婶婶……”二丫哭得很伤心。
李芸菲有些被吓到了的感觉:“二丫,你别哭,告诉婶婶怎么了?”她焦急和蔼温柔的声音,手轻轻的拍打着二丫的后背,一本正经的说着。
“婶婶,奶奶说爹爹不要我和哥哥,会跟姨姨在一起,姨姨不会给我们做好吃的,呜呜……奶奶还说我是笨蛋!”二丫哭得很伤心。
李芸菲觉得这个赵孙氏就是没事找事,又把孩子给惹哭了,这种挑拨离间的计量真的得不是特别的高明。
“二丫,你听婶婶给你说,你爹爹没有不要你们,只是你们不是一直想要姨姨来你们家里,给你们做好吃的,给你编好看的小辫吗?可是姨姨的爹爹生病了,他们需要照顾他,并不是不要你们了懂吗?你忍心看着爷爷生病而没有人照顾吗?”李芸菲把道理讲给二丫听,二丫也不是一个傻孩子,她很懂事,所以她会知道,原来有人比她和哥哥更需要爹爹和姨姨。
二丫慢慢的停住了哭声,迷茫的看着李芸菲道:“那爷爷的病好起来了,爹爹和姨姨是不是就会回来了?那爷爷的病什么时候能好?那我和哥哥能不能去看爷爷?爷爷是不是也想我们了?”
孩童话总是这么的让人觉得心里受到了触动,有一种说不出的纯净,好似一块未开采的璞玉。李芸菲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道:“你能这么行最好不过了,不过二丫,你和大宝还小,而且现在天气那么冷,不带你们去也是有一定原因的,我想爷爷的病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因为有你们这么多人为他祈福。”
秦晟觉得赵二郎这一家人很有感染力,他都能感受到这一家人所散发的幸福,同样也让他那颗冰冷的有了一点点的温度,似乎也知道什么是暖了,李芸菲在安慰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的时候,那些话他觉得说的很实在,如果也有人能够跟自己说这些实在的话,自己一定会觉得幸福。
“二丫,来吃点东西!”李芸菲一口口的喂着二丫,这个小吃货,吃的格外的开心,早就把刚才不开心的事情全部都抛在脑后了。“芸儿,我来喂她吧,你自己多吃一点儿!”
秦晟和小五有一种他们是多余的感觉。
“二郎兄弟,本来在餐桌上我们不应该谈其他的事情,但是现在觉得还是在餐桌上说清楚比较好,这样如果你们明年开春能够大面积的种植蔬菜,我便帮你们争取御用蔬菜的名额,到时候我会派人来拉,一次也不用特别的多,但是一定要保证新鲜,而且要保证你们的菜是成色好的。”秦晟想帮他们的忙,不过自己在里面也有好处,这样一来不管是太子还是皇上或者自己母妃,都知道自己在为他们做事,而且只要这些菜他们喜欢,这样二郎和李芸菲的盖新房的想法就能够完成了。
李芸菲觉得这个有些太大了,做御厨房专门的蔬菜供应商,是很多的愿望吧,不过现在秦晟就帮他们实现了,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而且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跟皇宫或者有权有势的人联系起来。
“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我们不能答应,如果你愿意做,我们可以把菜卖给你们,但是让我们直接做,这估计不行,我们确实不想丛这件事,希望你们能够明白我们的苦衷。”李芸菲觉得离皇宫近了,就相当于把一脚放在棺材里,她承认做皇商不错,但是这不是他们的梦想,没有想过做那么大,不想见着人就要下跪。
秦晟也没有想到二郎和李芸菲会拒绝,因为他觉得这应该是李芸菲和赵二郎的想法,但是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他们不贪名不图利,就是正经的做自己的生意,似乎不想跟皇家有联系,这点儿让他十分的不理解。
“我知道您好奇,只是我们想靠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你的帮忙,你要是想要跟我们合作我们自然欢迎,但是其他的估计不行……”李芸菲和二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一本正经的说了出来。
第161章
第161章
许老爹的病有所好转,本来依照许妮和赵大郎的意思,不打算年前成亲,等年后再说,一来可以好好的陪着许老爹,二来时间也有些赶,但是许老爹却坚持让他们年前成亲,这一下子要忙碌的也就是两家人了。舒虺璩丣
许妮所在的村子叫做梨花村,这里的村民人都不错,知道来帮忙的是许妮未来的相公,他们也多次来看看,赵大郎这个长的一副憨厚老实的样子,不要人家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不务正业的主,倒是让村里的人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李大娘,您怎么来了?”许妮看着外面风风火火的走来的老婆子,好奇的问着,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着急了?
“妮儿啊,我刚才喂猪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忘记关门了,猪都跑了出来,你看到了吗?能不能帮个忙?”李大娘着急的快要哭了,在屋里的赵大郎听到之后也快步的出来了,这猪跑的速度很快,要是抓不到也就麻烦了。这可是等着过年换银子呢。
“大娘,你别着急,我去帮你追。”大郎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许妮看着大郎直接走了,还没有跟他说注意安全,猪这种牲畜,急了也会咬人的。李大娘和许妮也跟着找。
等到她们过去的时候,就看着赵大郎拉着猪费力的往这边走来。“李大娘,这是不是就是你家的猪?”
猪乱跑可是惊动了村里不少的人,有人见过赵大郎抓猪的样子,都赞叹他的聪明,这是一过,村里的人也就都知道了赵大郎的身份,他们虽然比较保守,对这样的情况有些接受不了,甚至有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许妮。
有人直接就说了出来。“许妮,你真是伤风败俗,就这么着急嫁人,对,也难怪你这么大的岁数都没有嫁得出去。现在好不容易勾搭上了一个,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把人拉到着急家里,这孤男寡女的……”
许妮的脸色不由的变得十分的阴沉,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她一直觉得村里的人都不错,对她和老爹也是十分的关系,但是为什么今天却……
赵大郎看着许妮,又转身对着刚才口无遮拦的妇人,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道:“我不知道您怎么称呼?伤风败俗?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叔叔的身体不好,我来这里照顾他难道不是应该的?而且妮儿跟我本来就打算过年之前成亲,我们是清白还不是清白,你又这么能知道?还有年龄的问题,她好像比您小很多,晚嫁也是无奈,我想我不说原因,大家自己心里也清楚。”
许妮觉得心里好暖,一点儿也不会觉得害怕,幸好有他在自己身边。
“妮儿丫头,你真的打算年前嫁给他?不过像大郎这样好的男人真的不多了,你到了人家家里也要知道孝顺长辈才行。”
“妮儿妹子,你可真是嫁对了人,这晚嫁也不一样嫁给的都是歪瓜裂枣。瞧这大郎兄弟多知道疼人,一看就是个不错的人。”
赵大郎被村里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觉得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农夫,能娶到许妮这样的姑娘,也就是自己这辈子的福气了。李大娘的从赵大郎的手里牵过猪,一个劲的感谢道:“大郎啊,真是谢谢你了,你真的很能干,一看就是会过日子的主,我给你说许妮也是一样,要不是许老爹的病耽搁了许妮嫁人,她哪里能到这个年纪还没有嫁人,还有你以后可是不能欺负她,不然我们整个梨花村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赵大郎点点头,就算是第二次成亲,也不能委屈了许妮,许老爹的病情已经问题不大了,他打算最近回去一趟,把该交代的事情,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准备,还有就是自己娘那里,他还需要在交代交代,别到时候弄出不愉快。
许妮看着赵大郎,这几天都是许妮睡在床上,而赵大郎则在许老爹的身边打着地铺,这样方面晚上照顾许老爹。
“赵大哥,你回去之后什么时候回来?”当把一个人当成了习惯,这样的习惯就已经很难戒掉,如果他要走,多么希望被他装进背囊里把自己一起带走。
赵大郎也是一样,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两个人就像两口子一样,一起过日子,其实赵大郎早就有一种冲动,就是把许妮娶回家的冲动,不过他却从来都不提起,怕的就是许妮听了之后心里不舒服。
“妮儿,我回去准备一下,过几天再来看你,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等成亲之后我们继续来这里照顾老爹,你看这样可行?”赵大郎不是一个自私的人,也不能说等许妮嫁给她之后,就不回来了,那老爹谁照顾?
许妮有些吃惊,她没有想到赵大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反正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做,都觉得娶回家了就必须在自己家里,娘家对于他们来说不重要,但是赵大郎却是让他们一起回来。
许老爹在屋里听着他们的话,嘴角都合不拢嘴的笑了起来,这个女婿真的没有看错,人真的很好,把自己闺女交给这么一个人,自己放心。赵大郎第二天一早就跟许妮和许老爹告别了,梨花村的人听到赵大郎要走,也纷纷出来相送,虽然在这里不过只有七八天的样子,但是村民们对赵大郎的印象不错,听说他要走了,有人就愿意驾着牛车顺路带他回去。
二郎跟秦晟的合作也差不多告一段落了,给他们摘了有不少的黄瓜,但是从双喜镇到帝都的距离可是不近,要保证新鲜又不能被冻,李芸菲在黄瓜的外面用一层厚厚的布裹了起来,交代了一下秦晟不要踩踏了,到帝都之后黄瓜应该也是一样的新鲜。
本来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秦晟刚上马车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背后好似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他转头看到的是一位老妪,麻布的棉衣倒也算干净,不过她为什么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呢?
赵孙氏听王磊和赵竹香说,二郎家里来了客人,便走过来看看,没有想到自己来的时候他已经准备走了,先是看到了身影,她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不能确定,所以目光灼灼的看着,等待着对方的回头。
当回头的那一刹那,她愣住了,一动也动不了了。恩生……泪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这样个样子,那个时候自己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从此再也没有办法放手,即使知道他不要自己了,但是这颗心依旧是在等待,就算到死她都不会说自己后悔,可能就是因为太过固执了。
秦晟觉得奇怪了,她为什么看着自己就流泪了,“大娘,您还好吗?”
这句话让赵孙氏拉回了现实,他不是恩生,恩生应该是一个老头子了吧,不可能像他这么年轻,那他……
她突然想到那个被自己调换的孩子,不会就是这么巧让自己给遇到了吧,那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情?她擦干了眼泪,一本正经的看着秦晟,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对不对?孩子你过的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娘好想你?
秦晟被老妪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清冷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眼,面色苍老,一看就是个经历过很多岁月磨难的老人家。
“我没事,就是觉得你很好看,不由的多看几眼,觉得你这样的孩子很让人心疼,我……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赵孙氏觉得自己问的问题好似有些过分了,但是她就是想要知道了,他应该跟恩生在一起,恩生应该很疼爱他吧?如果之后他叫什么,家在什么地方,以后自己去找他,静静看着她也不是不行。
李芸菲和赵二郎觉得奇怪了,自己娘什么时候对这样的事情感兴趣了。
小五有些不耐烦了,爷的身体不好,不能一直这样站着,需要到马车里休息,而那个老妪又是没完没了,是故意攀关系还是想要干什么?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我们家爷的名字,哪里是尔等知道的,想跟我们爷拉关系、套近乎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您这个理由真的烂死了。”小五一点额都不客气的把话说在了赵孙氏的脸上。
要是搁平常,赵孙氏早就发怒了,她哪里是被人能欺负的,但是今天却静的出奇,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秦晟。
秦晟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然后自己一步步的走向赵孙氏,赵孙氏心里紧张的要命,却不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大娘,我叫秦晟!”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妪的身上给了他一宗说不出的那种幸福感,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拥有,做她的娃应该很幸福吧,“大娘,我要走了,趁着天还早要回帝都了,如果下次有机会来,一定跟大娘好好叙叙旧。”
秦晟虽然清冷,看着对待这些人却不能,赵孙氏握紧了他的手,她感受到了自己亲生儿子手里的冷,多么想帮他捂热,这是她的孩子,她一直觉得愧疚的孩子。
“孩子,你要多穿点棉衣,外头冷,等下次来,大娘一定给你做好吃的!”她多么想把自己儿子留在自己身边,那样自己就能好好的照顾他了,一定会给他做很多的吃的,让他快一点儿胖起来,不让这么瘦弱的样子,真的让人心疼。
不过他怎么又会姓秦?不是秦这个姓并不常见,难道他是姓了那个贱人的姓?可是……
秦晟上了马车,李芸菲和赵二郎跟他说了一些话,“二郎哥、嫂子,等天暖和了,你们可以来帝都找我,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也尽管开口,蔬菜上的事情,等过完年我会找人来跟你们说我的决定的。”
李芸菲看着秦晟同时想到了赵孙氏,两个人也有很像的地方,不过这样的东西可不是能随便猜疑的。“您太过于客气了,合作的事情您只要记在心里就好,天色不早了,所以我们也就不便多留您,祝你一路顺风。”
二郎和李芸菲看着秦晟的马车逐渐的走远,才慢慢的回头走了进去。
赵孙氏突然叫住了二郎。“二郎,你能不能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问你?”
心里舍不得马车的离开,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确定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天底下不可能有人长的那么像。
赵二郎本来不想理会的,但是看着她那么期待的样子,只好停住了脚步,而李芸菲一句话都没有说的便首先回房间里去了,这里似乎本来也就没有她什么事情,而且她根本也就不想跟赵孙氏说什么,说那么多也没有意思。
“二郎,我问你一件事,刚才的那个人真的叫做秦晟?他是什么来历?跟你们合作吗?”赵孙氏对秦晟非常关心,让二郎觉得有些奇怪,就算那个人长的跟自己大哥有几分像,但是也不可能,人家是世子,看不惯就是他娘这样狗腿的样子。二郎看了赵孙氏一眼,冷淡的道:“娘,秦晟绝对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人物,我跟他不是很熟,他只不过是来跟我们合作的,至于别的我不是很了解,我窒息那个提醒您一句。他的身份很高,你最好不要惹出什么祸端,不然到最后牵连的是我们整个一家人。”赵孙氏一听这话,心里倒是觉得开心,不管他姓什么,只要过的好就好,心里的愧疚也就能够少一分。“二郎,我知道了!”或许是心里开心了,所以没有跟二郎计较那么多,要是之前她可是没有这么好的性情,十有**会直接给二郎一拐杖的。赵二郎没有说话,转身就回到了家里,看着李芸菲正站在兔棚的外面看着吃草的兔子。
“芸儿……”
李芸菲其实心里反而更加的怀疑了,其实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是想不明白,又不能直接跟二郎说,你很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她在想如果那天赵光亮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公公很有可能就是非常厉害的人,不过这些都要等他回来之后才能说的清楚。“二郎,如果有一天你变得很富有、地位也很高,你会不会再娶个平妻,或者不要我了。觉得我配不上你。”李芸菲觉得如果自己的猜测都能得以认证,那么二郎绝对不简单,所以她必须在刚开始问清楚。
赵二郎摸了摸李芸菲的额头。半天才道:“芸儿,你没有发烧啊,那为什么会说胡话呢?我要你还能要谁?我觉得咱们现在就不错,就是这房子破旧了点儿,等天暖了我们就盖新房,等娃出生了,我们家里也有了积蓄,就不需要这么忙了,我们可以做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交给别人就好了。”
“等娃大了,他们好好知识,不过有芸儿在,我们的娃笨不到哪里去,等他们长大了成家了,我们两个人就在小院子里种点菜,养养花,不愁吃不愁喝多好!”
李芸菲没有想到二郎把他们的未来都计划好了,不过跟她想的差不多,他们在这里的时间长了,村民们人也不错,等盖上瓦房,就可以好好在装修一下,这也不比镇上的差,而且村民们都是熟人,大家在一起也挺好的。
“二郎,人家不是给你提个醒嘛,万一要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不需要你赶我,只要给我说,我就休了你,带着孩子走!”李芸菲故意恶狠狠的说着。
赵二郎的脸色一变,不由的发狠,“不准!不准你离开我!”
其实赵二郎一直都知道李芸菲跟那个书生的事情,他知道李芸菲不喜欢那个人,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所以不会主动的提,不过她说要离开自己,休了自己,这个是绝对不成的,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是真的不行,于是抱着李芸菲,快步的回房,虽然气的恨不得将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但是那隆起的肚子,让他不由的动作舒缓了一些。
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腰,带着惩罚性质的吻,一步步的加深。“唔……唔!”她无声的反抗着,好像小舌被困住了,没有办法继续下去,有点呼吸困难。“二郎……不……”
二郎已经忘乎所以,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再敢说不要自己,“芸儿,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李芸菲觉得二郎是占尽了便宜还不放过自己。“二郎,你无耻!”其实已经被吻的七荤八素,而且他居然还得寸进尺的问自己错了哪里,这绝对不是不能忍的。
“芸儿……”要不是怕伤着孩子,他肯定想要……可是**的禁果,炽热、难受、豆大的汗珠层层不穷。
李芸菲看着二郎忍的那么辛苦,虽然说现在已经是有五个半月了,度过了安全期,同房是没有事情的,不过二郎怕伤着孩子,但是又是点火不断,既折腾了李芸菲,又折腾了他自己。
“二郎,我们小心一点儿……”她腰软的如蛇一般慢慢的贴在二郎坚实的臂膀上,纤细的腿攀附在他的腰间。
“芸儿……”喘息声不由的加粗了很多,这个害人不浅的小妖精,“芸儿!冷不冷?”
两个相依相偎,冷这个字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余的,热、炽热、火热,热的全身的血液在沸腾着,李芸菲在二郎的身上,点火、作怪,最后被他吃掉。“芸儿……”
身体也随着轻轻的摆动,娇嫩的身影。如同一条白色的银龙,那么的好看。
二郎没有用劲力气,只是借着一股巧劲,单刀直入,李芸菲发出娇嗲的低呼。只是没有想到二郎的速度会是如此的快。
“不……”想快点撤离的时候,貌似已经晚了,而且她已经被二郎掌控着,再也没有了机会。
二郎也不会一直折腾李芸菲,两个人累了,躺在床上没有多会就睡着了。二郎看着李芸菲酣睡的容颜,不由的亲吻着丰满的雪白,“芸儿,你个傻瓜,你只能是我的,就像我只能是你的一样,我们谁度不能离开谁?”
李芸菲好像做了什么美梦一般,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芸儿,你是梦到我了吗?”
二郎一点儿都不累,也不困,就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芸菲,这么自恋的话,似乎他从来都没有说过。
手轻轻的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感受着他稳定的跳动。“娃,你是不是会想爹爹我啊?你喜欢什么啊?”
里面的宝宝似乎能够听懂二郎的话,能够感受肚皮的晃动。
“嗯……”李芸菲觉得不舒服,忍不住低声叫了一声。
二郎忙轻轻的拍着李芸菲的后背道:“芸儿,乖!”
然后轻轻的抚摸着肚皮道:“小家伙,你不能折腾娘亲知道吗?她在睡觉,累了?你累不累?要不要也睡觉,不准在踢娘亲了知道不?不然等你出来,我打你的屁股!”
这下里面的小家伙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老实了,还是因为二郎的话将他们吓到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的老实。
赵二郎看着没有东西玩了,也就跟着睡觉了。他搂着李芸菲,虽然有很多的事情想不清楚,那些不影响他们的生活,所以便不打算想了。
这一觉睡到了很久,直到李芸菲饿醒了,才推推身边的二郎道:“二郎,我饿了!”
二郎立马就爬起来跟李芸菲做吃的,“芸儿,你在睡一会儿,等一会儿饭就好了。”
李芸菲点点头,其实有一个这样可以任你差遣的夫君,貌似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赵大郎回到了家里,先是看到了赵竹香他们,就把这件好消息告诉他们了。
“大哥,你说的可是真的?那许叔的病情怎么样了?”赵竹香觉得有些太快了,显然有些接受不了的情况,不过真的是好事一桩,而且她见过许妮,对许妮的印象真的不错。
赵大郎点点头,许老爹的病情好转了一些,虽然没有完全的好起来,但是已经不是天天都咳嗽了,不太咳嗽了,也就不太难受了,能多吃饭了,这病应该问题不大,也许过不了多久就真的能好起来。
“小香、妹夫,我们打算过年之前把这亲事给办了,但是我不想让妮儿受委屈,所以这些日子会比较忙,就有劳你们帮忙了。”
王磊点点头道:“这没有问题,反正过年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准备的东西我们都会帮忙准备,这家里该收拾的都要收拾干净,大哥,就放心吧!”
赵大郎觉得有王磊这句话,就放心了,“大哥,我觉得这事还是明天再给二郎他们说吧,他们今天好像已经累了一天,很早便休息了,我……”
赵大郎也明白自己妹妹的意思,便点点头了。
不过这些事情不能不跟赵孙氏说,她就算在有不是,依旧是自己的娘,不能什么话都不说的。
“你要跟许妮成亲?你跟我商量过我妈?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既然你什么都没有问,你自己已经下定了主意,那你还问我们干什么?我说不行,你能不成亲吗?”赵孙氏虽然今天见着了自己亲生儿子,不代表她的心情就很好,只是见了一面,接下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而且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赵大郎摇了摇头,她说的是没有错,只是自己不想在继续听下去了,“娘,我只是通知你一声,别给我们招惹麻烦就好了,妮儿是我的媳妇,不希望你欺负她或者给她脸色看,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都清楚,她绝对不会欺负您,你也别想欺负她。”赵孙氏没有继续说什么,她本来觉得许妮配不上自己儿子,现在看来让她嫁到自己家,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而且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十分贴心了,自己在跟她对着干,显然不是不行的,所以这该低头的时候就必须要低头,更何况她要多攒一点儿银子去帝都,说不定不但可以看到自己的儿子,还能找到恩生。
第二天一大早,赵二郎便过来了,跟二郎和李芸菲商量他要成亲的事情,其实在这之前,李芸菲和二郎倒真的想让许妮年前嫁给赵大郎,但是现在又觉得时间有点敢,如果委屈了人家。
但这是许老爹的意思,赵大郎也只有听从的份,而且也是他自己心里却是有这个想法,早一点把许妮娶回家,也早一点儿放心,不过他们依旧会在许妮的家里照顾许老爹,直到许老爹的病情好了起来。
赵大郎还打算以后把许老爹接过来,跟他们住在一起,就怕自己娘不愿意,说一些难听的话的,到时候只会让大家都感觉到不愉快。
“大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就是,我可以让我爹给多写几个喜字,到时候我们的房门上都贴着,多喜庆。”李芸菲记得老家的时候,只要大家是近房有结婚结婚的,就要给这些近房的门上贴喜字,不知道古代有没有这个说法。
二郎和大郎不明白李芸菲说的这个是什么意思?不过确实需要张贴,似乎听起来很喜庆的样子,而且还要通知左邻右舍,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先找个媒婆去许妮家里提亲,然后把准备好的聘礼给送过去,接下来就是看日子,挑个良辰吉日,他们对这个是非常迷信的。
“那就有劳弟妹了,不过弟妹还是要小心肚子里的娃。”赵大郎希望李芸菲不要因为自己的事情,而伤到了孩子,所以才会这样提醒她。
“大哥,我知道了!”李芸菲依靠在赵二郎的身上,一本正经的说着,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用孩子的事情去开玩笑,因为那个玩笑开不起。许妮这边也已经开始准备了,许老爹现在已经不用天天躺在床上,也能动弹了,就是身体不是特别的好,不能干重活。
许妮不想让老爹这么辛苦的,但是老爹却坚持。“妮儿,爹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说什么也要让你风光的嫁人,都是爹的病耽误了你,不过还好你遇到赵大郎,虽然比你大几岁,但是人很可靠,对你和我也好,把你交给这样一个人,老爹我放心。”
“爹,我不想嫁人了,我想永远的都陪着老爹。”
“傻闺女,你说什么傻话呢,虽然你嫁过去之后就要做后娘,但是对待娃,你要有耐心,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知道你对你好。还有你婆婆,我听你说了一些,好像人不是特别的好,但她是长辈,在你自己不被欺负的情况下,适当的包容她,如果她要是欺负你,不顾你是她儿媳妇,你就不要管她是你婆婆,换句话说就是不能让被人欺负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之。”许老爹并不希望自己闺女是一味的退让,而是希望她能够有自己的想法。
许妮点点头,这个李芸菲似乎也跟她说过,不过她似乎没有好好的听,现在才发现这里面有很多的道道。
“爹,你闺女我又不是面捏的。”许妮忍不住笑了笑,和蔼的依偎在许老爹的怀里,如长不大的孩子,那么的可爱。
许老爹把能交代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村里的人也都知道许妮要出嫁的事情,有很多人来帮忙了。
“许大爷,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开口,妮儿丫头要嫁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们?我们给帮忙办酒席。”厨子李四和赵六是梨花村出名的大厨,一般家里办酒席都要请他们帮忙,而且这两个人做的菜也真的很好吃的,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一直请他们帮忙。
不过许老爹还没有来得及去请他们,他们便不请自来了。
“李四哥、赵六哥,你们这是……谢谢,快请坐吧!”许妮又从屋里拿出了一条凳子,让他们坐下聊聊天!
“小四、小六,你们这……真是感谢你们,本来还打算让妮儿去找你们呢,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而且家里的情况你们也知道,这……”许老爹的意思其实很明显,没有多少银子,但是却想让自己闺女好好的嫁人。
其实许老爹不知道的是,上次赵二郎来的时候,已经把银子给他们了,而且他们早就知道许妮和赵大郎的事情,成亲也就是早晚的事,不过这事赵二郎交代不准给别人说,酒席上用的油他们提供,菜的话可以提供一部分,至于肉之类的要自己买。不过也给了他们不少的银子。
赵二郎怎么会认识李四和赵六,这完全是一种巧合,他们就是在村里做厨子,人家要办宴席了,就请他们过去,这油也用好的,记得前不久隔壁村地主的儿子成亲要他们去帮忙做宴席,这油什么都要最好的,当时就去的一品香买的油,后来这样大家也就熟悉了。
上次赵二郎问路正好遇到了李四,李四就带他到了许老爹的家里。这银子的事情也就在这里面了。
“许大爷,我们还不知道您家里的情况,而且妮儿妹子在咱们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姑娘,她要是嫁人了,我们不也要有所表示,所以我们就想就这个机会,来帮帮忙,银子的事情就别跟我们提了,有人已经帮你支付了。”赵六再也忍不住了,都给说了出去。
许老爹一听有人给过银子了,忙问是谁?怎么这事没有人给他说过?难道是大郎?不过应该不是他才对,要是他的话会告诉妮儿的。
“能告诉我是谁吗?”
“一品香油坊的掌柜的赵二郎。你见过的,那天四哥带他来的那个小伙子,他来看过您,那天妮儿妹子不在家。”
许妮听到赵二郎把银子给付了,也觉得十分的吃惊,不过他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李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要不是赵六这个大嘴巴,我根本就不会说的,因为我答应人家赵掌柜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他说不想让你们感到难过,而且这件事是他自己的想法,他哥不知道。”
许老爹似乎有了一点儿印象,就是上次那个来看自己的小伙子,不过自己当时睡的有些迷糊,就听到他跟宋末说了几句话,自己醒来的时候,他就走了,宋末跟自己说起来赵二郎,他还给自己家里带了不少的东西。
许妮知道这样的事情肯定是李芸菲的主意,李芸菲那个人心眼特别的细,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她能想的出来,做好事不留名。
“爹,赵二郎是赵大哥的弟弟!”许妮怕自己老爹误会,所以解释的说着。
这事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敲门了。“许姑娘在不在?”
许妮打开门,看着门口站着一位妇人,但是她不认识。“您是?我是许妮!”
“许姑娘,长的真是标志,一看是天仙下凡的美人痞子,我是双喜镇赵家村里有名的媒婆,你可以叫我一声李姐。”李姐就是张三媳妇帮忙找的媒婆,她说媒绝对没有错,这小嘴里的话也是特别的讨喜,一听就让人喜欢。
“这位就是岳父大人吧,我们村里的赵大郎也是一表人才,在我们村里也是少有的孝顺、憨厚能干的人,跟您闺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知道您……有没有打算让你闺女跟大郎在一起有个好结果呢?”
许老爹心里美的已经合不拢嘴了,没有想到这大郎小子速度这么快,昨天才回家,今天就让媒婆上门提亲,真是出乎他的意外。
许妮也觉得太快了。不过心里倒是觉得十分的甜,因为至少他心里一直的记挂着自己。
许老爹也不是那样不通情达理之人,就直接同意了,剩下的就等着商量看日子的事情了。李芸菲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家人了,这次说不定能在赵大郎成亲之前见到,李强之前还一直来,不过最近这几天也没有来了,倒是供油量还一直没有少,但是一直见不到他们人,要是因为忙到没有什么,就是怕家里出了点什么事情。
“二郎,你今天就去趟我娘家吧,让我爹找人看个良辰吉日,顺便告诉他们我很好,还有家里的情况怎么样?”李芸菲本来不担心,可是现在越想越担心了。
“芸儿,你别瞎想了,我倒时候去看看就知道了,大哥这段时间都能完成榨油的斤数,我们不是还一直都没有给他工钱吗?本来是打算等他来的时候,可是这几次都是别人来的,我们又不好让别人给带过去。要不我今天就给带上。”赵二郎想着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有两个月的工钱都没有给了,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不过上次见面的时候买了不少的粮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李芸菲点点头,进屋里拿银子,想到上次二姐的帐和钱对不上,差了十两银子,李芸菲哪里好意思直接问,而且依照赵竹香和王磊的品格绝对不会私吞银子,要不就是有事借用的忘记还了,要不就是他人拿的,绝对跟他们没有关系,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李芸菲觉得抽个空给二郎说说,十两银子虽然不是小数,但是要比起他们亲人之前的感情道不应该计较这么多。
赵二郎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的话,他也会跟李芸菲一样,会犹豫要不要问清楚。“芸儿,这都快过年了,咱们也没有跟爹娘买什么东西,要不就给他们五两银子,让他们自己随便买点什么吧。”
赵二郎对待家人从来都不吝啬,这一点儿让李芸菲十分的感动,不过五两银子确实不多,她爹娘还帮照顾赵蕊心呢,不过赵蕊心是留在自己家里过年,还是回来过年到成了一件为难的事情,要是不回来的话,赵孙氏估计会说些难听的话,不让她们母女相见了什么的。要是接她回来,也不会听到什么好听的,会说过个年还把她闺女给撵出来,根本就没有当成一家人,所以这接不接都是错。
“二郎,那我们过年,准备给她多少银子?”李芸菲是指给赵孙氏。
赵二郎看着李芸菲一本正经道:“不需要给她,我们每个月都有给她银子,过年的时候就不需要多加,如果大哥他们给了,我们就给,不然就算了。”
李芸菲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赵二郎对赵孙氏这么冷淡,但是这样确实让李芸菲心里舒坦多了,十里八村的也找不到像赵孙氏这么极品的人了,不过人就是这样,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她现在采取的是能不见就不见,要是见也觉得不跟她发生冲突,要是她说难听的话,或者要动手什么的,自己一定要先灭了她的火,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和娃。
赵二郎和李芸菲都没有想到李强家里会发生非常严重的事情……
第162章
魏子明和风语芙亲自到门口去迎接风天泽,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简直不敢相信来者真的是南冥王。舒虺璩丣
“大师兄,想不到你会这个时候回师门,真是让人惊讶。”
“二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是逍遥.宫的弟子弄错了呢?”风语芙激动的说道,把自己的情绪完全表现出来,不像以前那样掩饰着,把全场的人都扫视了一遍,没看到月听灵,疑惑的问:“咦,怎么不见二皇嫂呢?”
“让他们告诉你们。”风天泽一直都紧绷着一张脸,没心情叙旧,更没心情说事,丢下一句冷漠的话就往大门走去,什么都不多说。
“大师兄……”魏子明单从风天泽的表情就看出事情挺严重的,不敢再向他多问,转而去问其他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语芙也一样,因为看不到月听灵,所以猜测道:“二皇嫂这次没有来,是不是二皇嫂出什么事了,二哥才这个样子?”
有点脑袋的人都能猜出这件事和月听灵有关,只是具体什么事不知道。子子你你芙。
神鞭娘子沉重的叹了一声,慢慢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告知魏子明和风语芙。
得知所有的事之后,魏子明和风语芙都气愤不已,但如今没人知道向南山藏身何处,他们暂时也做不了什么。
风语芙过于生气,不管什么公主的形象,愤然的骂了出来,“这个可恶的向南山,简直连畜生都不如,真是太可恶了。”
“你们方才说,向南山极有可能带着南明王妃来逍遥.宫了,是不是?”魏子明严肃的问。
“是的,我们一路追踪而来,到这里附近才没了踪迹,向南山八成就躲在附近,只是这里满是高山峻岭,而我们对这里的环境不太熟,所以……”神鞭娘子无奈的说道,很是惭愧。
“没关系,这件事交给逍遥.宫的弟子去办就好,如果向南山真的躲在附近,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会把他揪出来。”
“多谢魏……掌门。”11ff6。
“大家都是旧识了,称呼不必拘谨,随性就好。”
“眼下没几天就要到十五了,二皇嫂不在,二哥该怎么办啊?”风语芙此刻没什么心情叙旧,一直担心风天泽和月听灵,尤其是月听灵,她特别的担忧,毕竟那是一个身怀六甲的人。
“别着急,离十五还有六天的时间,我们就在这六天的时间里把南明王妃救回来,到时候什么问题都能解决了。”魏子明拍了拍风语芙的肩膀,安抚她。
“那我现在马上去传令,让逍遥.宫的弟子都到山里去找人。”
“恩,去吧,我让人去给诸位安排房间休息,请。”魏子明把分派弟子的事交给风语芙,而自己则带着林成等人进逍遥.宫,待把一切事宜办好之后就独自一人来找风天泽,打算跟他好好淡淡。
风天泽把自己关在小时候住的房间里,静默得一言不发,什么人都不想见,若不是魏子明主动来找他,他也不会见。
“大师兄,我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包括皇上要派兵攻打逍遥.宫的事,你和师嫂为逍遥.宫所付出的一切,我很是感激。”
“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个,那就先出去吧。”风天泽一点都不想听这些无聊的事,满脑子想的都是月听灵,心里充满了担忧,很怕她有个什么万一。
“我知道你在为师嫂担心,我觉得你应该相信师嫂才对,她不是一个柔柔弱弱、只会靠男人保护的女人,很多男人都不如她呢!”
“世人都说南冥王天下无敌,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天下无敌?”
“就算再天下无敌的人也会遇到困难,平凡的人遇到的都是平凡的困难,不平凡的人遇到的自然是不平凡的困难,就连神仙都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更何况我们人。”
“子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你有空,那就到山里去找找灵儿的行踪,一会我去祭拜一下师父师娘。”风天泽转身背对着魏子明,真的不想说这些事。
“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找师嫂的事就交给逍遥.宫去办。”魏子明明白的点点头,不再打扰他,走出门去,而且一出去就立刻动身去寻找月听灵。
师父生前交代过,大师兄绝对不能没有月听灵,否则生灵涂炭,所以他必须秉承师愿,一定要把月听灵救回来。
月听灵跟着向南山走,果然来到了一个有温泉的大山洞,二话不说,直接把向南山赶到洞口去,“我要洗澡,你给我到外面去,快去。”
向南山并没有多说,往洞口走去,在外面捡一些干树枝,不过却不走远,时不时的还望向洞口,确定月听灵没有出来,这才放心。
这里是逍遥.宫的地盘,差不多也算是南冥.王的地盘,他必须小心行事,否则很容易被逍遥.宫的弟子发现。
好几天没洗澡,月听灵这一洗就洗了半天,把浑身上下都洗干净之后才慢慢起来穿衣服,然后走出去,看到向问天在洞里升火,于是就走过去坐下,大咧咧的问:“喂,我肚子饿了,今天吃什么呢?”
“饿着。”向南山冷漠的回答,继续升自己的火。
“我可是饿不了的,你不让我吃饱,我就不告诉你拔天魔剑的办法。”
“你……”
“再说了,离十五还有六天时间,这六天的时间里,难道你都不吃东西吗?”
向南山知道说不过她,但又怕她逃跑,于是就点了她的穴道,不让她动,也不让她说话,“你好好的在这里给我呆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月听灵像块木头一样坐在那里不动,除了眼珠子能转动之外,身体的其他地方都动不了了,也说不出话,弄得她难受死了。
这个该死的向南山,做事就是那么小心谨慎,这个时候还怕她逃跑。
这个时候,逍遥.宫的弟子已经开始在各个山头搜寻,不过因为人数有限,所以想要在那么多的高山峻岭当中找人真的不容易。
向南山出来打野味,尽量不走太远,谁知却还是撞到了逍遥.宫的人,而且还是个女的,本想快速躲避,但已经来不及。
风语芙一个人到山里来找人,因为她是逍遥.宫最新入门的弟子,所以大家都把较为好走的山头让她来搜寻,她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收获,谁知却看到一个陌生的人逃串,于是追了上去,“是什么人,站住?”
“找死。”向南山不想和逍遥.宫的弟子起正面冲突,但既然有人发现了他,那就绝不能留。
“你是什么人?”风语芙来到向南山面前,立刻后悔了,因为她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更感觉到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她绝对打不过。
“一个送你去见阎王的人。”
“你……你是向南山。”
“哟,小丫头还挺有见识的嘛,居然知道我的大名?看在你知道我大名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全尸。”
“一个人如果要死了,何必计较什么死法?向南山,你把我二皇嫂弄到什么地方去了?”风语芙知道自己已经身陷险境,这个时候逃跑已经不可能,打也打不过,只好智取。
“你的二皇嫂?”向南山刚想要出手,突然听到这个‘奇特’的称呼,于是收回手,猜测着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有些猜不出来,所以就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是你的二皇嫂?”
能称呼‘二皇嫂’的人,一定是皇室之人,而风天泽在皇室中排行老二,难道她口中的‘二皇嫂’是月听灵吗?
“就是南明王妃,你把我二皇嫂怎么样了?”风语芙把什么都说了,就算要死,她也要死个明明白白。15174816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风天泽的妹妹,那个语芙公主,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真是让人想不到啊,堂堂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居然会这种荒山野岭,看你这身穿扮,应该是逍遥.宫的人吧,一个公主是逍遥.宫的弟子,有趣有趣,真有趣。”多了一个人质,那他就多了一层成功的希望了,看来老天爷都在帮他。
“废话少说,我二皇嫂呢?”
“你想见她吗?”向南山阴笑的问,浑身上下都是邪恶的气息,一看就知道在打歪主意。
风语芙知道他在打歪主意,可是她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是的,我想见她。”
“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刚好我也需要一个人手,月听灵挺着一个大肚子,什么都干不了,有你在的话,我可以省下很多事,哈哈……”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会你就知道了,你不是想见月听灵吗,那就乖乖跟我走吧。”
“这……”风语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跟着向南山走,而且她也必须跟他走,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能放弃——这是魏子明跟她说过的,她一直都记住心里。
第163章
然而就在这时,在不远处的二百米,一道修长的身影蹲了下来,并且亲昵的喊了一声:“la princesse?”
话音刚落,小黑就突然加快了速度,几个箭步冲过去,喵的一声,一下子跳到那个帅男人身上,还蹭了蹭他的衣角。舒虺璩丣
看到这里,董依妮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下了,这还是一直猫么?敏感的程度和一只狗不相上下,还真亏得她有一双2。0不近视的眼睛才能看清楚这一幕。
可令董依妮没想到的是,小黑居然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
怎么说,她也算是这只猫的再生父母吧?如果不是她哥把小黑捡了回来,它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现在是怎么回事?打算公然叛主了么?
想到这,董依妮觉得胸腔里顿时积郁了一团火,还亏得她昨天晚上为它日后打算了一番,现在一副狗腿的向着陌生人献殷勤,真的很让她寒心啊!
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她一定要把小黑揪回来,惩罚就是饿它三天,看它还敢对着陌生人献媚?
不过,就在董依妮准备过去的时候,那个男人微笑着已经走过来了……
她这才注意到,男人的手指干净修长,骨节分明,模样也很英俊,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好感。
“你……”
董依妮刚想说话,谁知那男人高挑清秀的眉梢,微微一笑:小姐,这只猫是不是你捡到的?”
“啊?”董依妮惊疑了一下,看着小黑又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咬牙答道:“是……”
通常被陌生人捡到物品,不都是该问一声:“小姐,这是你家的猫咪吧?好可爱啊!”然后再双手奉还么?
怎么到他这里就不一样了?难不成,这个男人认识小黑?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一张俊美的的脸上满是激动的笑花:“太好了,前一段时间它走丢了,我找了我家la princesse好长时间,都没找到,一开始,我还以为身遇不测,没想到今天还能看见我家la princesse!”
“它的英文名字叫princesse?”董依妮眼角抽搐,滑下了一排华丽丽的黑线。
小黑的原配主人是这个帅男人,董依妮大约已经猜到了,可小黑本来的名字却叫公主,这个就很难以让她信服。
和她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小黑的言行举止,哪里像一个公主了?终极**霸还差不多。(+﹏+)~
男人失笑一声,纠正过来,简单的做了一下介绍:“这不是英文,是法文的意思,前面有一个修饰词,法文有阴阳之分。”
“啊?”董依妮大脑顿时当机,白皙的小脸红通通的,羞愧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不能怪她吧?她没有学过法文,要是学过,还能像现在这样出丑?
“没关系,没关系……”好在,男人没有计较她的文盲。
后来,董依妮了解到他原来叫苏淀,寒暄的时间并不长,他给了董依妮一张名片,并且说,现在也照顾不了la princesse,还要麻烦她照顾几天。
第164章
“快让我看看他。舒虺璩丣”
凌文麒冲到了手术车前,小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奕奕还靠着氧气罩呼吸。白白胖胖的小手上还扎着点滴,白色被子下面的小身体上缠满了绷带。
“他什么时候会醒?”
“麻药过去的话还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现在小少爷还有些发烧,估计要醒过来还得明天吧。”
“不是说危险期已经度过了嘛,怎么还需要一天一夜才能醒?”
“请董事长息怒,小少爷年纪还太小,身体机能还没有成长健全。普通大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都得需要这么长时间才能转醒,还好小少爷的求生意识很强,所以很快就会醒的。”
“你们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知道知道,小少爷在这里治疗的事情是绝对不会传出的,请您放心。我们已经安排了vip病房,您可以陪跟小少爷一起过去。”
医生战战兢兢地把手术车推进了vip病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奕奕抱到了床上。然后司机送来了水跟食物,因为凌文麒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董事长,您吃点东西然后去休息一下吧,我会在这里照顾小少爷的。”
“我没有胃口,小家伙……才这么一大点儿,就受了这么多的罪。”
凌文麒摸了摸奕奕的小脸,他还这么小一点儿,在这么大的病床上生命力那么弱的睡在那里。
“可是董事长,您如果支撑不住,还有谁来照顾小少爷呢?”
“把吃的拿过来吧。”
凌文麒叹了口气,看了看奕奕,还是叫司机把食物拿了过来。他说的没错,凌文麒自己知道自己年纪已经大了,不能跟这些年轻人一起折腾了。
每天即使少睡一个小时,凌文麒这一天都会觉得很累很疲乏。看来这真的是上年纪了,不吃点东西恐怕他会因为血糖太低而昏倒的。
穆林跟极夜迅速赶到了公司,凌氏国际上下都已经乱了套。还有很多不死心的媒体堵在门口,就是想要挖出什么新闻来。
“特助,你们可算回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穆林跟极夜一赶到公司就被保安带到了后门进入,因为前门已经打不开了。而且如果他们被记者看到的话,就会被堵在那里离不开了。
“日本黑豹的遗党今天绑着炸弹来威胁董事长。”
“什么?黑豹的遗党?”
“是的,那个人叫片桐重男,是黑豹的亲侄子。”
“片桐重男……等一下,我们之前到日本去的时候,是不是遇到过他啊?”
极夜突然想到了什么,两年前他们曾经陪着凌漠寒到日本出席活动,好像有一个记者就叫做片桐重男。
因为这个人很有个性,问的问题也比较犀利,所以极夜才会这么注意到这个人的。只不过当时片桐重男也没做出什么,而且活动结束之后,他们就顺利平安地回国了。
“你是说……当年的那个记者?”
“没想到他竟然是黑豹的亲戚,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想要我们凌氏国际毁灭,还想要……总裁的命,替黑豹报仇。”
“哼,真是异想天开,敢单枪匹马闯进凌氏国际,真是找死!”
“找死是没错,片桐重男已经被击毙了。”
“击毙了?是董事长吗?”
“不是,是小少爷。”
“什么!你是说,奕奕?!”穆林跟极夜都异口同声地表示非常惊讶。
“是的,就在董事长跟片桐重男对峙的时候,欧阳先生跟小少爷突然出现。”
“那他们人呢?还有你们是怎么处理片桐重男的遗体的?”
“我们已经把遗体运送出去了,当然没有被任何人看见。欧阳先生可能还在应付那些记者,董事长带着小少爷去医院了。”
“你是说奕奕受伤了?”
“是的,陆仔为了保护董事长也中弹了。不过最后给片桐重男致命一击的人还是小少爷,两个人同时中的枪。”
“董事长跟奕奕去了哪家医院?”
“省医院。”
“极夜,我留在这里处理后面的事情,你到医院去看看吧。”
“好,不过……尊先生交代的事情……”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ok。”
穆林跟极夜一个留在了公司一个朝着省医院去了,总裁为了去救心爱之人暂时把公司放到了一边。
他们两个非但没有保护好自己的老大,还让凌氏国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当中。这是穆林跟极夜的失职,他们两个第一次感觉到了如此沉重的挫败感。
极夜开车迅速从地下停车场离开了公司,神不知鬼不觉的。省医院离公司不是很远,毕竟凌文麒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把奕奕送到其他的医院去,毕竟救人要紧。
开车没十分钟的工夫,极夜就赶到了省医院。侦查了一下这附近还没有记者埋伏,极夜才放心地走进了医院里。
vip病房里,桌子上摆着才吃了两口就已经完全冷掉的食物。凌文麒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一样,坐在奕奕的病床边上,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奕奕的小脸。
极夜轻轻地走了进去,毕恭毕敬地站在凌文麒的身边。如果他们当时在场的话,是绝对不会让小少爷遇到如此大的危险的。
“董事长,我……请您原谅,这一切都是极夜的错。”
“你来了……来了就好,去医院看过漠寒了吗?”
“去了,老大已经醒了,而且恢复的很好。”
“是嘛,可怜我这宝贝孙子了。”
凌文麒说话有气无力的,刚才吃了两口实在是有些反胃,所以放在那里任凭食物冷掉了。
“董事长,穆林已经留在公司里处理后面的事情了,所以请您不要再费神在公司的事情上面了,保重身体要紧。”
“你们做事我很放心,公司就暂时交给你和穆林去管理吧。”
“是的,小少爷的情况怎么样?”
“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董事长,您还是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照顾就行了。”
第165章
已经在床上昏迷了七天的上官煊羽,还是一样毫无生机,精神涣散,把自己的意识封存起来,来逃脱痛苦,逃脱雨霏已经离开他的现实。舒虺璩丣
第二日王御医还是像往常一样去请脉,把脉完后,还是一脸的苦相。
“他的脉象还是没有一丝起伏吗?”上官睿这几日整个心都放在上官煊羽身上,无奈不管德妃怎么灌药,他喝下去的都只是一点,照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皇上,如果在这样下去,不出三日六王爷就真的无力回天了。”终日不进食,身体又那么虚弱,这样要是扛到第十天就会气绝。
“你说什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的皇儿不能有事。”一听王御医这么说,上官睿拽着王御医的衣领眼眸中闪过杀意。
“皇上,六王爷无心求生,臣真的是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能唤醒他的意识,这样才能保住性命。”王御医被上官睿威胁的额头冒冷汗,但他这次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你下去吧,知道了。”上官睿在王御医走了之后,走进内阁,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上官煊羽就来气,拽着昏迷不醒的上官煊羽把他从床上拽起来。
“皇上,您这是做什么,羽儿现在还是昏迷不醒,你不要再折磨他了。”看着那一脸惨白眼睛紧闭的上官煊羽,德妃哭的泣不成声。
“朕自有分寸,他何尝不是我最疼爱的儿子,我今日要是不弄醒他,那我们就真的要失去皇儿了你明白吗?”上官睿阻止了德妃的动作,他将上官煊羽的身子靠在床边上,不管上官煊羽能不能听到上官睿都一遍遍的重复着他要说的话。
“羽儿,父皇知道你很难过,知道你对雨霏的付出,雨霏掉入悬崖,生死不明,我们每个人心里都不好过,但是你这样逃避这样封闭自己,你存在这种侥幸心理,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替你担心,你的母后已经哭红了眼镜了,你究竟要父皇和母后怎么样,你才能从自己封闭的意识中醒过来,你不醒来,雨霏和她祖母的仇谁去报,难道你想当个懦夫缩头乌龟被别人取笑吗,任由自己的仇人逍遥法外,如果你醒来父皇给你千万精兵让你踏平塔拉国,如果你自生自灭对得起雨霏为你的牺牲吗?她让你好好活着,你就是这样好好活着吗?你这个懦夫,懦夫。”上官睿不停的重复这懦夫这两个字。
在上官睿发泄完了以后,看上官煊羽仍是一动不动的,心也沉了下去,自己这般说也无济于事吗?难道真的是他的皇儿命数已经尽了,他怎么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落寞的上官睿吼完后让德妃将上官煊羽躺好放平身子,自己则是背过去,去擦拭那久违了几十年的眼泪,没想到第二滴眼泪竟然是为了他的亲生儿子流的,为了不让德妃看到自己的眼圈,上官睿准备去霏尊阁的外阁擦拭一下再进来,刚走出几步,就听到上官煊羽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父皇你骂爽了,就这样一走了之?”虽然底气不足但是这冷冷的声音出了他的六儿子外真的没有其他人会用这样的语气。
“羽儿,你终于醒了。”德妃在看到自己儿子睁开眼睛的时候,心情很是激动。
背对着上官煊羽的上官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转过身,大步走到上官煊羽的床前道:“朕难道说的不是事实嘛,你小子要是敢真的废了这条命,死了也不会让你入葬皇陵的,敢这么放弃生命,朕就让你做孤魂野鬼。”掩饰着那眼底的喜悦,上官睿假装很严肃的教训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我没那么容易死,就像你说的,仇人都没有死我怎么能轻生。”一想起造成这一切后果的娜拉,上官煊羽就很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好算脑子还能用。”看着终于冲破防线的上官煊羽,上官睿的心里已经很知足了。
“你说的是真的,让我率领千万兵马踏平塔拉国。”朦胧中上官煊羽好像记得自己在徘徊的时候听到父皇这样一句话。
“当真,你养好身体,就出征,这一仗该怎么打,你要做什么都随意你安排,为今之计先养好身体。”上官睿本就想等上官煊羽醒来后亲自领兵去攻打,毕竟梁子是塔拉国跟他六儿子结下的,以上官煊羽的个性,这件事情他想必也不愿意任何人插手。
“好。父皇母后你们出宫多日了,你们回去吧,我既然醒来了就不会有事了。”上官煊羽知道现在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往后边放一放,如果他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武功没有恢复,根本就不能全心投入到战争中,只要等他彻底康复,哪怕塔拉国是龙潭虎穴,他也要踏平,用娜拉的血来祭拜祖母和霏儿。
“德妃既然皇儿这么说了,我们走吧。”刚醒来的上官煊羽比以往更加的冰冷,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报仇,他相信上官煊羽醒来后不会再做傻事了,现在也确实该让他一个人冷静冷静了。
“皇儿,你可记住一定要按时吃药,等下我会交代好秋晨,那母妃就回去了。”德妃便在上官睿的强拉下离开了煊王府。
当一切恢复平静,上官煊羽抚摸着这张双人床,如今只有自己凄凉一个人,他怎么能不痛,床上已经闻不到雨霏的一丝气息了,她已经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
坐起身子,准备下床的时候,便看到秋晨和萧枫从外边走了进来。
“王爷,你醒了。”萧枫和秋晨一脸惊喜的看着醒来的上官煊羽。
“枫儿以后你叫我姐夫,不要叫王爷,王爷生分,我答应过你姐姐我会好好的照顾你。”看着眼睛和雨霏有些相似的萧枫,上官煊羽刻意放下冰冷的气息去对待萧枫。
“我会好好听话的姐夫。”萧枫一想起这世界上唯一的两个亲人都不在了,而雨霏姐姐在生死边缘还把自己托付给王爷,萧枫心里就酸酸的。
“秋晨以后你就专门负责照顾枫儿吧,给我备膳,还有通知黑鹰来见我。”上官煊羽全身无力,头昏沉的厉害,毕竟在床上躺的时间也够久的了,而他又没怎么进食,此刻正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候。
“是,奴婢这就去。”说完秋晨牵着萧枫的手离开了霏尊阁,朝着厨房方向走去。
吩咐刘妈给上官煊羽熬了清淡的粥,以及两盘素菜后,端着走了进去。
“王爷您的膳食,由于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吃顿饭了,所以今天只能吃些清淡的助消化的,防止您的胃部不适。”秋晨和两个丫鬟将菜和粥摆好后,上官煊羽便走了过来准备用膳。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打发万秋晨下去后,上官煊羽便拿起勺子开始喝汤,刚开始喝粥还有些不适应,有种反胃的感觉,硬是咽了下去,慢慢的胃也不那么排斥了,喝完粥,吃过菜肴后,精神也好了很多。
穿好自己的衣服,铜镜中早已经没有了干净的俊彦,胡须也一个个冒出头来,这才7天没有修剪就这么泛滥了,不过现在的上官煊羽也没有精力去修饰自己的五官,心里的那个人儿已经消失了,自己修饰给谁看。
一想到雨霏上官煊羽的脸上就会浮现出颓废的忧伤的神情。
“咚咚咚。”黑鹰在收到秋晨发的消息,知道王爷醒来要见自己的时候,便一路奔波,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
“进来。”听到敲门声后,上官煊羽冷声吩咐其进来。
黑鹰推开门的时候,看到正堂上,上官煊羽一脸憔悴的坐在那里,虽然看着面色没有那般苍白了,但还是隐隐显出病态。
“属下黑鹰给主子请安。”黑鹰恭敬的请安。
“知道我叫你来所谓何事吗?”上官煊羽由于伤及心脉,一口气没有上来,不停的干咳。
“属下这七日在断魂崖下找寻了七天,将崖下所有的地方都找寻过了,只在一棵枯树上找到了萧老夫人的尸体,在断魂崖的深潭边发现了属于黑衣人破碎在残衣还有夫人的衣袖上的绸缎,和一滩的血迹,属下看了那个黑衣上被撕扯的痕迹,应该是属于深潭中的传说中的鲨豚所为,主子节哀。”黑鹰说道最后声音越来越低,说着将找到的衣袖上残缺的白色绸缎呈给了上官煊羽。
“你说什么?只凭借一滩血就想证明霏儿已经死了,黑鹰你就是这样办差的,你这是在糊弄本王,本王不相信雨霏会这样死去,再接着找,这一切不是真的,她那么爱美,怎么会只剩下这个。”上官煊羽的眼眸由于震怒而发红,接着那个衣袖,朝着怀里紧紧的抱着。
“主子,主子,您节哀,相信王妃也不愿意看到主子您现在这个样子,主子。”黑鹰再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再迟疑是说王妃失踪给主子希望还是直接实话实话,毕竟这样一直拖下去,只会拖垮主子过分相思而日益变差的身体,虽然真相很残酷,但是他相信他崇拜的主子一定能扛过去的。
“出去,我现在谁都不想见。”看着那衣袖上粘的血迹,上官煊羽直直的看着那抹红,青筋暴起,他的雨霏锁承受的一切来日,他要一片片削下娜拉的每一片血肉。
“王爷属下还有最后一件事情容属下禀告玩再滚。”黑鹰想起他们找到的萧老夫人的尸体,不知道该以什么方式下葬。
“说。”上官煊羽闭上眼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主子,王妃的祖母,属下已经派了马车去将她的遗体接回来,是直接下葬,还是运回王府举办法事。”
“回王府吧,雨霏的祖母也是我上官煊羽的祖母,我会好好安葬她的。”想起当日在悬崖边,萧老夫人为了雨霏的幸福纵身跳崖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对于这个已经年迈的老人家的倔强,上官煊羽很是钦佩,他会把他当作自己的祖母,亲手下葬的。
黑鹰出去后,上官煊羽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一天,这一天对于他来说是这辈子最难熬的一天,他被迫醒来,接受雨霏已经离开自己的事实,而刚暗卫又告诉自己,雨霏的尸体被鲨豚给吞食了,留下的仅仅是一块带血的衣袖,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上官煊羽压抑着自己心里的苦,从外阁的柜子中拿出十里醉,不顾自己虚弱的身躯,一杯连着一杯的猛灌,那火辣的感觉刺激着他的全身经脉,他心里好苦好苦,他的幸福才刚开始,就被无情的摧残,他究竟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浅薄的戏弄他,很累很累,肩上的包袱越来越重,心也是全疮百孔。
这个酒的度数本就高,喝完一罐以后,上官煊羽的全身发热,头烫的厉害,他发疯般的在房间中大笑,而后踹开门,走道园子中指着天空咆哮着:“老天爷,你真的太狠心了,你是不是把我上官煊羽玩死了,你才肯罢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雨霏,为什么啊,你说话啊。”
秋晨送萧枫会竹青阁后,本来是想到霏尊阁去收碗筷,但走到霏尊阁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很多丫鬟侍卫都缩在外边一个都不敢进园子中。
“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你们还在这里偷懒,还都聚在一起,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散了。”秋晨训斥着无缘无故聚在一起的丫鬟侍卫们。
“秋晨姐姐,不是我们偷懒而是,王爷好像喝酒喝多了,在园子中撒酒疯,我们几个怕,所以这才。”一个穿绿色丫鬟服装的女孩,在听到秋晨指责她们的时候,很是委屈的趴到秋晨耳边将缘由说给秋晨听。
“胡闹,好了你们都快去忙吧,我过去看看。”秋晨叹了口气,自从王妃过世以后王爷醒来后就更加冷漠了,也难免这些丫鬟侍卫hi害怕,她心里也很忌惮,但身为王妃的贴身侍女,她总要帮王妃照顾好王爷,以报答王妃的栽培的恩德。
秋晨走在最前面其他的丫鬟侍卫们则是跟在她身后,一个个小心翼翼的走着。
“王爷,您的面色好红,是不是发烧了。”秋晨走进一身酒气的上官煊羽,小声询问着。
“本王没事,都给我滚,我要一个人静静,我要好好骂骂这个不长眼的老天爷。”甩开秋晨准备搀扶自己的手,冷冷的让她滚开,在甩她的同时由于喝醉的缘故感觉地都是晕的,站不稳。
“王爷,奴婢让两个侍卫将您扶到房间中吧,您发烧了。”秋晨面对上官煊羽的冷语当作没听到一样,在上官煊羽的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差遣两个侍卫把上官煊羽扶到房间中。
而后让丫鬟去取冰块给上官煊羽的额头降温防止温度上升,与此同时又让侍卫火速去请王御医来给王爷救治。
王御医在听煊王府说上官煊羽醒来了,但是喝酒导致高烧,就迈着年迈的身子,一路颠簸的来到煊王府。
被搀扶着走近霏尊阁的时候,只见两个丫鬟在用冰块给他敷额头,而上官煊羽则是全身发烫。
“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老朽就行。”王御医叹了口气,他知道上官煊羽心里很苦,毕竟受了这么大的袭击需要发泄,但是这样糟蹋身体只会减少其寿命。
王御医先用金针给上官煊羽调理学位经脉,而后又用催助的方法让上官煊羽把所喝的烈酒吐到语坛中,缓解了烈酒伤身的病症后,给他吃了一个退烧药丸然后用开水送服,而后过了一会儿又给他把脉确定不会有太大问题后,便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王御医,我们家王爷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秋晨看到王御医走了出来,慌忙上前询问上官煊羽的情况,刚才真是吓到她了,上官煊羽的身体就像火炉般灼热。
“已经没事了,睡一觉就能退烧了,记住在他的身体没有完全康复之前一定不要再让他喝酒了。”王御医叹了口气,叮嘱了秋晨一些注意的事项后,便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
上官煊羽这一睡又是一天一夜,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一醒来朦朦胧胧的听到外边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声音很像萧枫。
上官煊羽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间的门走了出去,跟着哭声走到了竹青阁的园子中,只见园子中央放着一口棺木,萧枫跪在棺木旁边哭个不停。
“祖母,你不要枫儿了,枫儿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枫儿成孤儿了。”
上官煊羽走到萧枫的跟前,和他一起打量着棺木中身上很多处伤痕的萧老夫人,安慰着萧枫。
“枫儿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会替祖母好好照顾你的。”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天的上官煊羽,慢慢的清醒过来,他不能再自我催眠,摧残自己了,他要养好身体,要出征手刃仇人。
“王爷,祖母死的好惨,我一定要为祖母报仇。”萧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叫上官煊羽什么,怕自己叫错了会被人说不懂规矩,就跟着秋晨叫王爷。
“以后叫我羽哥哥,或者姐夫都行。枫儿我在祖母棺木前发誓我一定会为祖母和雨霏报仇,一定会的,过几天等我身体好了,我就会去领兵出征踏平塔拉国手刃伤害过我们的人。”上官煊羽轻轻的为萧枫擦干眼泪,坚定的说着他的承诺。
“谢谢姐夫。”萧枫这一刻只恨自己年龄小,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这一刻他也同样在心里立下誓言,他要发奋习武,他不要再当废人。
上官煊羽请人做了法式和萧枫一起守了灵堂后,将萧老夫人安葬。
第166章
列车到达的时候,已是晚上十点了。舒虺璩丣
何振光给秦洛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秦洛想了想回答:“再一两天吧。”
“哦,洛洛……”何振光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跟她说,但欲言又止的模样。
秦洛站在有些寂寥的月台上问他:“怎么了,振光,你有话就说,不用这么支支吾吾的。”
何振光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算了,洛洛,我没事,等你回来再说吧。嫘”
这样还说没事,让她怎么安心?
她拧眉:“振光,我不喜欢说话说一半的啊,你有话就说啊。”最讨厌这样一半一半的了,吊着人胃口多难受啊。
“洛洛,我真没事,家里一切都好,我就是有些想你了,想让你早点回来。”何振光叹了一口气,语气挺无奈的獒。
秦洛点了点头,稍微放了心:“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嗯,晚安,老婆。”
“晚安。”
秦洛望着空荡荡的不知何时已经人去楼空的月台,感觉有点儿阴森,唯有加快脚步离开。
****
撇去沈少川不谈,秦洛对这个生活了四年的地方还是充满感情的,毕竟这里给了她最初的情窦初开。
每个女孩儿都可以忘了后来经历的无数个男人,但绝对不会忘了自己的初恋。
那是她记忆中的根深蒂固,谁也无法抹去。
她在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重新登临这座充满文化底蕴的百年校园,有种恍然如梦的错觉。
大学已经放假了,校园显得十分空档,灼热的骄阳肆无忌惮的照着发光的柏油马路和浇的平整的水泥路,远远望去,马路上就像是积压了不少的水潭,那是被阳光反射后留下的阴影。
他们的校门已经进行了整修扩建,比当初更加气势如虹,巍峨耸立。
进去校园的人并不多,门口的保安也没有拦着她,她很轻松的就进来了。
其实校园的改变还是挺大的,比如说图书馆又增高了两层,比如说体育馆在经过各种不同渠道的融资后又换了新的书名,比如说学校的校徽也重新竖了一块,还有各种老式的atm机,现在也换了新影。
可,万变不离其宗。
学校大体的影子都还是在的,至少学院还是原来那个学院,虽然理学院又进行了细致的研分,划出了一个数学系,一个化学系。
空旷的马路上就她一个人在走,竟也不觉得孤单,尽管烈日炎炎,她身上汗如雨下,她却依然闭着眼,仿佛穿越了这两千多个日日夜夜,重回故地。
她回到本学院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两个抱着书本出来的学生,她也没有开口询问什么,只听她们热烈的说:“哎呀,走快点,我听说篮球场上有人在pk,赶紧去看看吧。”
“那走快点吧。”
秦洛站在原地,望着周围空无一人的院落。又听闻不远处传来阵阵欢呼声。
她突然明白,这里所有人的人想必都集中到了篮球场。
说实话,太阳这么猛,站在炙热的篮球场上看人打篮球真算不得一件让人舒心的事情。
可来都来了,她也不紧不慢的朝着球场而去。
球场里面,热火朝天,如火如荼。
这个校园里仅剩的人恐怕都集中到了这里面,因为秦洛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与阵阵浪潮声,伴随酷暑,几乎让人觉得嗓子眼都冒烟了。
她站在球场的铁丝网外,除了看到那攒动的人群外,里面什么情况,根本无从看起。
可是内围传来的激烈的叫喊声与吹哨声还是让秦洛忍不住一窥究竟。究竟是多大的勇气才能在这样的烈日当空来打一场激烈的篮球赛啊。
所以说,好奇心害死猫。
秦洛凭借着纤瘦的身材以及铜墙铁壁般的脸皮逐渐往内挤,躁动的男生回头看到一脸歉意的她一般都会让出一条供她通行的道来,女生则没有那么客气,不过有些似曾相识的面孔令她们一下子都回不过神来,秦洛也就顺势又往内拱了拱。
眼看着马上就要大功告成,到最里面的时候,秦洛的手臂被前面的人不耐烦的人推了一把:“我说你怎么……”
秦洛立刻道歉:“对不起,我太……”
“啊,啊,啊——”秦洛话还没说完,那个推她的女人就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接着响起了三声尖叫,极强的穿透力当真让人耳朵发麻。
可是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神情:“秦洛,你是秦洛?真是你吗,秦洛?”
秦洛随着她的动作也跟着上下跳了几下,冷静下来后看着这个面容圆润身材同样圆润的女子,突然有些不敢相认:“班……班长?”
“哎呀,秦洛,你可真是想死我了,可不是我嘛,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为什么我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你的杨柳腰还在我就变成了水桶腰啊——”
明显的差距令当年瘦高的班长朱晨晓几乎崩溃,拉着秦洛的手说个不停。
秦洛显然也相当激动。
不过更快的是旁边high翻天的鼓噪声,打断了两人的叙旧,不得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球场上。
朱晨晓一个紧张,便掐住了秦洛如十管白玉的细长手指:“哇,秦洛,快,你快看,刚刚射门那个,是沈少川,沈少川啊——”
秦洛的笑容,如冬日里的冰雹,瞬间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整张脸。
她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沈少川。
可是如今在球场上快步奔跑汗如雨下的精彩射门的男人不是沈少川,又是谁呢。
明明天气那么热,她却听到了心底冒出来的一阵阵寒气,她伫立在原地,完全不能动弹,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不倒下。
她想走,想快速的退出人群,可是朱晨晓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用力拽住了她,并且坦然的说:“秦洛,你干什么,来都来了,难道你不想见见自己十几年的老同学了,你看看,球场上的,可都是咱们班的老同学啊,你不是跟我说你已经结婚了吗,难不成你还没放下?”
她的话,令秦洛只得怔怔站在原地。没有其他的反应。
“哦——太好了——”
“赢了,哈哈——”
正说话间,那边精彩纷呈的球赛已经接近尾声,其实无所谓输赢,他们只是在这个篮球场上寻找着昔日光辉灿烂的影子。
秦洛放眼望去,那一张张的,可不就是当年熟悉如今却在陌生中透着熟悉的脸吗?
既来之则安之。
她来这个同学会,是为了会多年不见的老友,并不是为了一个沈少川。
那么,她如何能在这个高兴个重新聚首的时刻离开呢。
于是,她定了定神,对朱晨晓说:“我只是刚刚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火车,想去上个洗手间,你瞧我,包都没放呢就到这里凑热闹来了,怎么可能走呢。”
朱晨晓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就挥了挥手,让她快去快回。
秦洛点头,自那闷热而拥挤的人群中离开,外头其实一样闷热,可是至少有空气的流通,她可以自如的呼吸,她依旧站在篮球场的外面,看着那一群汗流浃背的人紧紧相拥在一起,为这来之不易的聚首欢呼时,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扫兴的。
*****
秦洛重新回到球场的时候,人群正往外走,一眼就看到了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沈少川,与几个高壮的男人一起,他永远显得那么耀眼独特。
不过过去,还是现在。
他的衬衫拿在手里,一手还拿了一个水瓶,目光与不远处的秦洛交会时,脸上的笑意稍稍怔忪,可是很快的,便是如常的招呼起来:“秦洛,来了啊。”
朱晨晓在一边起哄:“可不是,来了,让我们一通好等啊,哎哎哎,都别光顾着说话了,热死了,也照顾一下我们这丰满怕热的妇女啊,走吧走吧,都赶紧去对面宾馆洗个澡,人都到齐了,咱们下面就该找个凉快的地方开同学会了。”
朱晨晓虽然身材变了,可那麻利劲头还在,同样是一呼百应,这些已经接近而立之年的优秀男人们,便手拱着手,如同每一次出征胜利凯旋归来时的盛况般,高唱着朋友一起一生走,热闹哄哄的朝门口走去。
天似乎越发热了。
可是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正能量,却如同这七月骄阳,不断的被扩大着。
******
虽说可以带伴儿,可真正带伴来的,除了一个女同学带了个三岁的女儿来之外,真是没有其他人了。
其实从他们这个专业出去的,大部分的人都选择了走上教育岗位,职位从小学到大学,不一而足,剩下的一些大多如沈少川那般考了公务员,走上了从政的道路,也都算是事业有成,生活美满。再有的一些,也都是去了事业单位做了文职工作。
就业前景就摆在那里,选择虽然有限,可大都不失为好的出路。
就如和秦洛同房的朱晨晓,当年的她就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当地的发改委,如今已是发改委办公室主任。
回忆起往事,朱晨晓一脸的感慨,她站在房间的单人镜面前,叉着自己的腰又开始哀怨:“你瞧瞧,秦洛,你瞧瞧,这就是我这几年的政绩,每天吃吃喝喝应酬不断,瞧把我吃成了什么样子了。”
秦洛莞尔:“这说明你事业有成。”
“呸。”朱晨晓一脸愤慨的往床上一坐,“哎,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还不如去学校教书呢。你看你保养的多好啊,瞧我这……哎……”
秦洛中肯的说:“当老师就意味着要吃一辈子的粉笔灰,还有一身的职业病,咽喉炎啊,肩周炎啊,多的你都数不清,所以也没什么好羡慕的,不过就是一种人一种活法罢了,你是个有能力又闲不住的人,老师不适合你。”
朱晨晓听罢,便掩嘴笑起来,她乐呵的说:“秦洛,听你说话还真是让人窝心。”
所以宋诗颖常说,秦洛,我咋这么喜欢跟你唠嗑呢。
因为秦洛向来是一个忠实的听众,最后又能给人如春风沐雨般的安抚。
*****
沈少川站在冷水下面冲澡。
刚开始的时候,被太阳暴晒的自来水管里面的水都是热的,淋在身上真是滚烫。
他往后退了两步,等水凉了,才重新站到水下。
看到秦洛,原本就在他的预计内。
甚至她的逃离,也没能逃过他的眼。
他只是没想到,她的气色看起来还挺好。
呵,看来他真是自作多情白白为她担心了。
她过的比他想的好得多。
痛快的冲了个冷水澡,手机就响了。
他围着浴巾接的电话,朱晨晓通知他们去楼下大厅集合了。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polo衫,一条米色的休闲长裤,随意,洒脱,又英俊。
他打开门,不期然的,对面的房门也正好打开,秦洛握着门把站在那里。
她完全没想过,他们会在此情此景的状况下见面,手不自觉的就紧了,视线也无法继续与他碰撞,所以她率先别开了头,朝电梯走去。
朱晨晓已经先下去了,她是回来拿手机的,早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
沈少川就跟在她的后头,不远不近,不紧不慢,看着她婀娜的背影,看着她略微凌乱的脚步,还有那轻轻发抖的肩膀。
他勾唇,浅淡的微笑。
很好,至少她的紧张与不自在都说明,这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不是他一个人的泼墨。
其他人早已经下去了。
秦洛望着缓慢攀升的电梯,感受着背后那两道灼人的视线,心不争气的跳动的飞快。
那一日与沈少川医院争吵时的情形又开始从她的脑子里跳出来。
还有沈少川离去时那生气的恼人模样。
“秦洛,你不会不敢跟我下去吧。”
淡淡的戏谑从她的前方从来,秦洛一抬头,才发现电梯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沈少川已经走了进去,而她竟还站在原地发呆,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明明很宽敞的电梯,明明就站了各自占据着角落的两个人而已,却偏偏,让她觉得呼吸凝滞,站哪里都不自在。
沈少川便在那里淡定笑看她的局促,也不开口,但是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秦洛十分的不舒服。她只得背过身去,对着墙壁上面的广告发呆。
好在电梯总算到了。
她松了一口气,大步迈出,快速走到朱晨晓的身边。
而沈少川就在后头,不疾不徐的,信步走来。
朱晨晓看到他们便高声说:“哎哟,我的沈秘书秦老师,你们总算来了,可让大伙儿好等,好了好了,人齐了,走吧,咱们去唱歌去。”
开同学会的最佳去处不外是茶楼和ktv,即使他们如今大都功成名就,依然免不了这个习俗。
沐浴过后的沈少川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清香,秦洛不经意的经过他身边,便察觉到了。
不过她没有停留,始终紧跟着朱晨晓的步伐,深怕她将自己丢下。
沈少川就一直看着,并不拆穿。
ktv包厢很大,又开了充足的冷气。
可他们如此浩大的声势,难免显得有些拥挤了。
大伙儿都建议挤一挤,这样才热闹。
于是纷纷在沙发上落座,围了整整一圈。
不知怎么的,朱晨晓突然站了起来,秦洛身边无端多了一个空位,她还没反应过来,沈少川便坐下了。
秦洛坐在最角落,触手可及的,便是沈少川。
她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沈少川察觉了她的惊讶与回避,淡淡笑着调侃:“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吃了你的。”
话很轻,却足够她听清。
她心惊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试图与他拉开距离,可无奈,人实在太多,她已经到了沙发的边缘,而他的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到了她的背后,搂着她的腰悄声说:“你再坐过去,跌到地上就是个笑话了。”
一言中的。
秦洛的确大半个身子已经在外面。
她挣扎了一下,他立刻就收了手,并无留恋与耍赖。
他的爽快,反而让她觉得没有安全感。
也幸好包厢内灯光黑暗,并没有人察觉他们的怪异。
在朱晨晓的组织下,已经有人开始讲起了这些年的奋斗经历。
那可真是一部部血泪史。
秦洛听着,其实很多地方与感受都是有共鸣的。当年她大学毕业后,也吃了不少苦。那种逃离的姿态与绝望的滋味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
她吃的苦,比谁都多。
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沈少川的身上。
朱晨晓拿着话筒问:“沈秘书,你也算是风光无限了,不如来说说你这平步青云的仕途?我可是听说你不久就会调任省里哦,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沈少川会调任省里?
秦洛的心里没来由投下一个惊雷,但沈少川却笑得云淡风轻,四两拨千斤:“朱主任,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这消息是不是也太空穴来风了一些。”
朱晨晓不在意的笑着:“空穴来风,未必不是事出有因,那咱们就拭目以待的等等啊,好了,别逃避我的问题,还是先谈谈你的创业史吧,我们都很好奇啊。”
沈少川接了话筒,只是简单而大方的说:“也没什么,毕业后就去当了两年兵,锻炼了一下,回来后机缘巧合,认识了市长,就一直跟着他了。”
一言以蔽之。
他就这么简单的回答了他这几年的奋斗历程。
朱晨晓唉声叹气的,埋怨他说的太简单了,沈少川便开始引火烧到秦洛身上,他说:“其实我觉得秦洛这几年的动向大家更应该听一听。是吧,秦洛。”
朱晨晓也是个见风湿症的主儿,当时看到了秦洛身边,发挥她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是啊,秦洛,当年答辩完后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毕业证还是学校给你快递的,你都干什么去了。”
往事如抽丝剥茧般被打开,恐怕没几个人愿意呈现鲜血淋漓的伤口。
秦洛淡淡笑了笑:“考研去了,研究生毕业后就去学校了,很简单。”
几乎是平淡的找不出任何让人感叹的风雨来,可是她面容平静的背后所承受的痛苦,唯有她自己知晓。
离乡背井的求学之路,不足为外人道的艰辛,默默承受的孤独的痛苦与压力,都是他们不能理解的。
她离开后,便直接出国留学了。她去了法国,一个充满哲学气息又浪漫的同时也消费高的令人震惊的国度。
秦海兰虽然干了一辈子的医生,可是她的工资,是远远不够支撑秦洛这一路毫无顾忌的走来的。
所以秦洛一直都是自己半工半读,赚取生活费的。
最忙的时候,她除了完成学校繁重的学业外,同时兼职了三份工,累得一天只能睡两小时,甚至好几次都直接在公车和地铁上睡了过去。
一个人求学,一个人背负着无法言说的伤痛,这一路披荆斩棘的走来,满是坎坷血泪。
不过好在,全都过去了,过去了。
朱晨晓哎了一声:“没了?”
秦洛摊手:“没了,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继续聊。”
她走出包厢门,走廊上的灯五颜六色,闪闪烁烁,偶有歌声从隔壁对门的包厢里传出来,令她觉得不真实。
她明明没有喝酒,可就是觉得头晕胸闷,是沈少川给了她太大的压力吗?
她去洗手间洗了脸,便不愿再回那个包厢。
昔日的同学大多底子还在,可很多,也都变了曾经的容貌。
然而朱晨晓出来抓人,她不得不重新回去。
不知为何,电视上开始播放起了当年留下的影像,照片。
朱晨晓推着秦洛坐下,她一时不察,跌撞着过去,正好坐在沈少川的腿上,他一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她尴尬的挪开,他一个淡笑,放手,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看。
当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曾经的沈少川拥抱着秦洛高高举起大家一起起哄的欢声笑语的画面时,场面立刻轰动了。
朱晨晓开始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将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沈少川和秦洛身上:“我们的金童玉女们,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你们永远是这么登对啊,来吧,站起来为我们唱首歌助助兴吧。”
秦洛和沈少川被众人拱到了房间的正中央,朱晓晨将话筒塞到了他们手里,一边感叹一边牢***:“虽然时光一去兮不复返了,可我们曾经的青春年华啊,只能从你们身上寻找了,来,给我们唱一个吧,唱一个吧。”秦洛有些下下不来台,一来是因为她的唱功五音不全,二来是因为这样十分的尴尬,不过不等她开口拒绝,沈少川已经拿着话筒开口:“既然秦洛不愿意,大家还是别勉强的好,人家现在可是有夫之妇,你们这么做不是让人误会吗?”
说罢,他便拿下了秦洛手中的话筒,也不看她一眼,径直说:“我一个人唱吧,别给人添堵了。”
朱晨晓叹了一口气,看着秦洛说:“也是,那这样吧,我跟你唱吧。”
为了不让众人难做人,她只好自告奋勇。
然而秦洛刚刚退回原地,厚重的包厢门便被推开了,一身碎花吊带长裙的宁采柔柔的站在门口。
晃动的灯光从她背后的走廊上流泻进来,她站在光影里,身形朦胧而娇俏,在众人有志一同的哇声中,她笑盈盈的走进来,带上了门。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她的背后,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
何振光——
秦洛愣在原地,怔怔看着何振光,一时间忘了反应。
沈少川看着宁采,眉心频频紧蹙,然而宁采却主动跟大家打了招呼:“嗨,你们好,没打扰你们吧,我是少川的未婚妻,正好出差到这里,顺便过来看看。”
“少川,你也太能藏了啊,有什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都不带过来给我们瞧瞧呢。”朱晨晓一掌拍在沈少川的胸脯上,同时也为刚才自己的当机立断赶到庆幸,悄悄抹了一把冷汗,然后又指着宁采身后的男人问,“这位是……”
宁采害羞的挽住了沈少川的胳膊,低语:“这是秦洛的丈夫,何振光先生,我们在车站遇到的,真是太巧了,他也来这里出差,我就顺道约他一起来了。”
“洛洛。”何振光看向秦洛,何振光的外形其实还算的高大魁梧,长年官场上的人际交际也让他不至于在人前落了差。
朱晨晓半张着嘴说:“哦,秦洛,沈少川,你们两个可真是能藏啊,一个帅哥老公,一个美女未婚妻,你们不带出来见识见识真是太不厚道了啊,来来来。”
秦洛被推了出来,她拉着何振光站到一边,小声问:“你怎么来了。”
何振光主动揽住秦洛的肩头,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想你了,就来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
秦洛讪讪一笑,看着前面的同学开始起哄。
“甜蜜啊,甜蜜啊,秦洛啊,真是羡煞旁人啊。”
而另一边的宁采看着他们,更是笑得弯了眼,她搂着沈少川的胳膊小声问:“少川,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不会,不会。”说话的都是旁边的单身男同学,一看到宁采这样的美女眼睛都亮了,“少川有艳福啊,美女,叫什么,幸会,认识一下。”
宁采落落大方的与人握手,笑得一脸甜蜜:“你好啊,我叫宁采,很高兴认识你们。”
“哎呀这声音真甜啊。”男人把持不住的颤抖了两下,看的旁边的人笑作一团。
宁采也娇笑不断。
她回过身来,主动接了朱晨晓手中的话筒:“这种时候,自然是得有我跟少川一起来唱了,让给我不介意吧,班长?”
朱晨晓爽快的大笑:“当然不介意,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秦洛默默站在角落里,朱晨晓在她旁边说:“哎,秦洛,这沈少川还真不小本事啊,哪里找来的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啊。”
秦洛僵硬的扯唇,看着他们的背影如两只蝴蝶般在那里轻轻摇晃,心口莫名的难受,她强迫自己别开头,回答朱晨晓的问题:“财政局长女儿,你说呢。”
朱晨晓都吃了一惊:“不会吧,行啊,这沈少川混的还挺风生水起,不过你也不差啊。”朱晨晓伸出手与何振光相握,“何先生看起来也是人中之龙,幸会幸会。”
大家都是公务员,虽然身处不同部门,不过总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聊的。
秦洛很努力的参与到他们的话题里,直到宁采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跟少川还有点事情,我们得先走了,不过认识你们,很高兴。”
沈少川早已收起了中午在球场上的意志风发,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如冰天雪地里走来,浑身抖着一身的寒气。
朱晨晓出面挽留了他们:“别啊,好不容易聚一次的,宁采啊,别这么扫兴啊,走吧,咱们马上就要换场地吃饭去了,吃完这顿饭再走吧,也花不了多少时间,你看都到饭点上了。”
大伙儿纷纷站起来呼啦啦的应和:“是啊,少川,多难得聚一次,走吧,去吃饭吧,去吧去吧,不差这么点时间了。”
宁采有些迟疑,最后又看着沈少川,似乎是在等他拿主意。
何振光当仁不让的站起来做邀请:“沈秘书,我也觉得十分难得,不如一起去吃个饭,然后一道回去吧。”
“那敢情好啊。”朱晨晓不由分说的,拉着众人便起身了。
“走吧,洛洛,一起去吃饭。”秦洛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评价何振光的后知后觉,她始终没在再与沈少川有任何正面的目光接触,可是偶尔擦肩而过时依然让她倍觉压力。
来都来了,也容不得她逃避了。
宁采翩跹如彩蝶,很快便于几个聊得开的男生混熟了。
这场别开生面的怀旧同学会她的存在,却一点也不突兀,好似她从来都是他们中间的一份子,由此可见,宁采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手段,的确到了让人佩服的地步了。
何振光也不甘示弱,频频与沈少川搭话,其实沈少川一直很沉默,对饭桌上的话题参与性并不强烈,因此对何振光的问话,也只是淡淡的颔首,客气但疏离。
秦洛悄悄在底下拉了拉他的手,又给他夹了点菜:“振光,你多吃点吧。”她孩子气的呓语在他的耳边响起:“少川,如果没有秦洛,你是不是就会死心塌地的只爱我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如果他们不曾爱过,岂不是更好。
第167章
云浅月听着屏风前面噼里啪啦奏折砸地的声音和老皇帝气怒的声音想笑,但夜天逸的话在耳边环绕,让她心情沉重,怎么也笑不出。舒虺璩丣她和夜天逸牵扯究竟有多深?深到让他为了保她拿江山和夜氏皇陵子嗣威胁老皇帝。
云浅月正想着,揽着她腰的手突然一紧,她偏头,只见容景正抿唇看着她,她对他扯了扯嘴角,一丝笑意没扯出唇瓣,只听容景道:“将你刚刚听到的话都忘记,一个字也不准记得!”
“好!”云浅月点头。
容景却是依然抿着唇,面色不见暖意。
云浅月看着容景,转身回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身子偎依在他身上,好笑地道:“真是霸道!以后不该你叫你黑心黑肺嘴毒心毒既小气又爱吃醋的黑蘑菇,应该叫你黑笼子,有你这个黑笼子圈着我,就算笼子外有大片的桃花林我也飞不出去。”
容景闻言面色露出笑意,“你知道就好!所以乖些,不准红杏出墙。”
“容公子,我还没嫁给你,想出墙也没墙可出。”云浅月拉长音提醒容景。
“嫁给不嫁给我都不准出墙。墙里墙外只有一个我。”容景眸光凝定地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无语。
容景一笑,俯身含住了云浅月的唇瓣。云浅月一惊,连忙躲闪,容景追逐着她不放,她气息一乱,嗔怪道:“别闹!”
“你乖乖的,我就不闹!”容景紧抱着云浅月,唇贴着她唇瓣。
云浅月瞪着她,“我还怎么出去见人?这里可是皇宫!我还要住在这里的!”
“那就不见人!”容景不容她再说,将她唇瓣含住。
云浅月想着这个人真是……真是……她想了半天形容词,却是什么也没形容出来,也不敢发出声息动作,生怕被前面的老皇帝发觉,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屏风前,老皇帝气得在御书房来回走,沉重的脚步将御书房的金砖踏得砰砰直响。此时显然怒极,即便屏风后气息偶尔不对,他哪里察觉得到。
“皇上!后宫传来消息,冷贵妃醒了,大哭大闹要见皇上。”文莱声音从外面传来。
老皇帝脚步一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怒道:“她又闹什么?”
“皇上,您忘了,冷贵妃的脸和牙被……”文莱小心翼翼地开口。
老皇帝本来气怒的老脸一沉,沉默片刻,问道:“皇后呢?”
“皇后娘娘在荣华宫呢!”文莱立即道。
“你让皇后去看看她!”老皇帝对文莱吩咐。
“是!”文莱应声。
“等等!摆驾!朕还是亲自去一趟吧!”老皇帝又喊住文莱,扫了一眼满地的奏折,抬步出了御书房。
文莱立即停止脚步,高喊,“摆驾长春宫!”
喊声落,老皇帝向冷贵妃住的长春宫走去,仪仗队立即紧随其后。
老皇帝脚步走远,御书房再次静了下来。
云浅月气喘吁吁地推开容景,美眸瞪着他,刚要恼怒,容景将他的手放在云浅月眼前,云浅月看着他的手,只见正是给冷邵卓行针扎了针的那只手,此时五指的指腹处都布满细细密密的针眼,金针虽细,但他手太过白皙,每一个针眼处都有极细小的血印留下,总体看起来还是触目惊心。她恼怒退去,瞪着他,“你自作自受,给我看做什么?”
“故意让你心疼!”容景笑看着云浅月。
“你居然还敢说出来!”云浅月打开容景的手,看着他的笑脸,气也不是,怒也不是,骂也不是,恼也不是,“非要给他行针不可?还用别人的血?你的血也行?”
“行针是要用的,但用你的血就不必。我那么说不过是想每日见到你而已。”容景道。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云浅月闻言立即拿起容景的那只布满针眼的手对他挑眉。
“是这只手去接那封信的。它就要受罚!”容景道。
“你……你怎么不将你脑子扎满针?你脑子要不想,手就去接?”云浅月瞪着容景,什么人啊这是!这是自虐!
“当时脑子没想,手先接了!”容景道。
“那你扎它做什么?将它砍掉不是更省事儿?以后都不用去接了!”云浅月看着容景的手,天下人人称颂推崇完美无缺的人和在她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人。这个人毒嘴毒舌黑心黑肺外加小气吃醋霸道脾气坏,还喜欢自虐,孩子气,执拗,臭毛病一大堆。
“不行,我还要靠它抱你呢!”容景伸手又将云浅月抱紧怀里。
“这里不是你家,是御书房!走了。”云浅月也懒得跟这个混蛋生气。偏偏他的小气霸道脾气坏自虐孩子气执拗她都能包容,偏偏还是喜欢他,又有什么办法?
“走去哪里?”容景站着不动。
“我自然要去姑姑的寝宫。你回府呗!”云浅月想了一下道。如今她和容景自然不能腻在一起了。话出口,发现还有些舍不得。这就是恋爱的感觉?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她好笑地摇摇头,拉着容景向外走去。
“我不回府!”容景摇头。
“那你去哪里?你现在就要去议事殿?”云浅月想着他明日似乎要入朝参政的,挑眉。
“不去,和你去皇后的荣华宫。”容景话音未落,伸手将云浅月腰肢揽住,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如一抹清风般飞出了御书房。连门口的珠帘都未曾晃动一下。
云浅月一怔,偏头用传音入密问他,“你也要去荣华宫?”
“嗯!”容景点头。
“你去做什么?”云浅月扬眉。
“如今午时了!和你去姑姑那里用膳不错!”容景将唇贴在云浅月耳边,低声道:“今日虽然没能洞房花烛,但我在你身上也好一番劳累,需要补一补。姑姑的皇后膳食是有规制的,每顿都极为丰盛。”
云浅月脸一红,猛地用胳膊撞了他腰一下,愤声道:“你脸红不红?那是我姑姑!”
“以后也是我姑姑!”容景轻笑。
云浅月无语。这人脸比城墙还厚,她有什么办法让他变薄一些?
“再说我也一直想看看百年来让荣王府的父王和祖父们遥望的宫殿是什么样子!”容景语气忽然一沉,“据说荣华宫里也种有一株紫竹。我也可以看看荣华宫里的那株紫竹是不是比荣王府紫竹林的紫竹长得好。”
云浅月心思一动,想起皇后前几日在她房间和她说的话,不由一叹。百年来荣华宫多少红颜对长灯做枯骨,荣王府多少男儿对月到天明?这个命运如今将在她和容景的身上,是否能全了百年来的祈盼……想起夜天逸,她刚轻松了的心底幕然有涌起沉重。
“你在想什么?”容景感觉云浅月气息不对,忽然问。
“我在想你真是个疯子!”云浅月瞥了容景一眼。
容景忽然低笑,声音轻如月吟,“我的确是个疯子,不止我疯,还要带着你一起疯。”
云浅月抬眼望天,此时蔚蓝的天空多了几朵白云。飘飘荡荡,自由自在。她想着前世今生,不,算上她失忆前后,应该算是三辈子,可是她似乎都不曾自由自在过。什么时候可以自由自在不受别人牵扯掌控?摆脱困在她身上的这些束缚?她蔚然一叹,“我陪着你疯也行,你总要许我些东西,让我能够陪着你一起疯?”
“我的一颗心不够?”容景挑眉。
“似乎不够!”云浅月道。
“包括我的人以后都被你所用,够不够?”容景又问。
“似乎也不够!”云浅月又道。
容景忽然沉默了下来,云浅月没再听到声音,从天空收回视线看他,他低声道:“九环山山顶的雪莲香和天雪山上顶的灵芝醉都埋了好些年了!”
云浅月一怔,忽然嘴角扯开,无声的笑了,容景是懂她的!
二人不再说话,轻风拂在耳畔,皇宫的景象在二人身下一闪而过。
御书房到荣华宫不是太远,说话间容景已经带着云浅月来到了荣华宫。荣华宫此时不同于早先云浅月来的一般热闹,此时宫内宫外都静寂无比。容景目测了一下方向,直接带着云浅月飞跃宫墙而入,主殿此时门窗紧闭,殿外守着宫女、嬷嬷、太监等人,人人面带愁容。
云浅月目光在孙嬷嬷等人脸上扫了一圈,想到如今冷贵妃醒了,老皇帝虽然被她和夜天逸气了一顿,还是硬压下气怒去安慰冷贵妃了!毕竟今日孝亲王府损失极大。老皇帝就算再不想见冷贵妃,怎么也要做做样子的,但是没准到那被冷贵妃的哭声哭出些柔情,回头就来找她这个皇后姑姑的麻烦了!她偏头看向容景。
容景带着她轻飘飘落在殿顶上。
荣华宫是除了老皇帝早朝和文武大臣议事的金正殿和老皇帝的寝宫圣阳殿外皇宫第三座相对较高的宫殿。站在荣华宫上将皇宫各处景色一目了然。
云浅月一眼就看到了种植在荣华宫南侧角落的一株紫竹,经过百年风雨侵蚀,紫竹上已经痕迹斑斑,但依然俏然而立。她看着那一株紫竹,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明白天圣历代的皇帝是怎样容许它存在的?而天圣每一代的皇后又是怎样看着它成长的?
“这一株竹子该砍了!”容景道。
云浅月偏头看他,“为何?”
“因为你以后不需要看!有荣王府的紫竹林就够你看了。别的女人住进来更不需要看!”容景一句话话落,忽然带着她飞身而下,衣袖轻轻一拂,主殿的窗子无声打开,他带着她轻若无声地进了主殿。随着二人无声地进入,窗子在二人身后无声地关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发出半丝声音。
云浅月赞服地看着容景,想着这人若是做采花贼,绝对十案十成。
“谁!”皇后忽然从床账内传出冷喝声。
云浅月没想到她这个姑姑这般惊醒,容景如此轻功无声无息都能被她发现,她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殿内无人,只有皇后一人和衣躺在床账内,此时已经忽地一声坐了起来,她立即应了一声,“姑姑,是我!”
“月儿?”皇后闻言挑开帘账,当看到容景一怔,“景世子?”
“是容景!”容景含笑点头。
“你们怎么……”皇后看向二人,显然没有料到云浅月和容景一起进来。
“娘娘,怎么了?”外面传来孙嬷嬷的声音,似乎要急急推门进来,“老奴刚刚听到娘娘的喊声……”
“没事!我睡癔症了而已,你们不用进来!”皇后将目光转向门口,定下神吩咐了一句。
“原来娘娘是睡癔症了!老奴还以为进了贼人了呢!”孙嬷嬷松了一口气。
云浅月瞥了容景一眼,她和容景如今可不就是做贼呢吗!亏这人还面不改色。
皇后重新看向二人,定在容景揽着云浅月腰的手上目光微动。容景缓缓松开手,对皇后浅浅一礼,温声道:“如今午时到了,容景懒得回府用膳了,便来姑姑这里蹭饭。姑姑不会不赏光吧!”
皇后似乎没想到容景喊她姑姑,一惊。
“你别将我姑姑吓着!”云浅月走向皇后,对她解释道:“荣王府最近很拮据,他是跑来混饭吃的,姑姑若是不嫌弃,就赏他一口汤喝就够了!”
容景闻言轻笑。
皇后压下惊异,看了一眼云浅月,又看了一眼容景,目光在二人脸上搜寻了一圈,两人脸上都挂着笑意,看起来一派轻松闲适,她对外面询问,“孙嬷嬷,几时了?”
“回娘娘,已经未时了,您还没用午膳呢!”孙嬷嬷立即回道。
“传膳吧!”皇后道。
“是!”孙嬷嬷应了一声,连忙带着人走了下去。
皇后下了床,整理了一下衣袍,看着云浅月压低声音询问,“你不是从今日起跟在皇上身边教导吗?怎么如今和景世子在一起?皇上准许你们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准许!”云浅月哼了一声,犹豫一下,看了容景一眼,也压低声音道:“夜天逸请了旨意,从今以后我归他教导。皇上准了!今日不算,从明日开始。”
“七皇子请旨教导你?为何?”皇后一怔,显然不知道云浅月和夜天逸之间的纠葛。
云浅月垂下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夜天逸事情她如今没有记忆也是一知半解。皇后看着她,等了半响也没见她说话,看向容景,容景也不说话。她蹙眉,“月儿,七皇子不会无故对你请旨教导,你是不是得罪了七皇子?”
“也不算是得罪,我和他这些年一直通信,大约我是出于关心,却是被他误会了。如今对我……”云浅月见容景是拿定主意不帮她说话了,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他对我似乎那什么,所以就向皇上请旨,要教导我。”
皇后毕竟是皇后,何等精明?从云浅月的几句话中猜出了个大概,她立即沉下脸,质问道:“你怎么会和七皇子通信数年?”
云浅月扯了扯嘴角,也没扯出一丝笑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都知道什么?你是怎么和他通信的?”皇后沉下脸。
云浅月摇摇头,“不知道!”
“你是怎么和他通信的你居然说不知道?”皇后闻言顿时大怒,“七皇子心思颇深,谋略手段颇重,皇上一众皇子中独独七皇子不能惹。十个夜天倾也不是七皇子的对手。他五年前去了北疆,北疆距离京城不下千里。你们既然一直通信,难道那信是自动飞到你手中的?我还没年纪大到糊涂,你少欺瞒我!”
“我没瞒您,我是真不知道!”云浅月就知道这件事情说出来她这个姑姑会怒。
“你没瞒我那你和七皇子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些年我没听到你和他通信的半点风声?”皇后恼怒地看着云浅月,“我也没听皇上提起过!”
“我以前也许是瞒着您的,如今没瞒您,我失忆了!不知道和夜天逸是怎么回事儿!”云浅月想着反正他爷爷知道她失忆,容景知道她失忆,夜天逸知道她失忆,或许还有人也知道她失忆了不过没说而已。再多一个人知道也没关系。更何况这个人又是她的姑姑。
“你说你失忆了?”皇后一怔。
“嗯!”云浅月点头。
“怎么可能?”皇后不相信地看着云浅月。
“你到说句话啊!哑巴了?”云浅月偏头看向容景,看着她挨训他心里很舒服吗?
“姑姑,她的确是失忆了!”容景终于开口,看了云浅月一眼,对皇后温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让她一会儿慢慢说与您听。您就明白了。”
皇后皱眉,云浅月的话她可以不信,但容景的话她却不会不信。她看着云浅月,“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直没察觉?也没听到父王和兄长提起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只有爷爷和他以及夜天逸知道。爷爷大约是没和您说,父王也不知道。”云浅月看着皇后,她本来没打算将这件事让皇后知道。也最不喜欢的就是解释,但如今她不得不解释,她不明白容景今日为何要来皇后寝宫用膳,但这个人从来不做无利之事。她未来会有一段日子住在皇宫,皇后毕竟是后宫之主,只要她位置保住一日,对她有利无害。也许容景今日打的主意就是要皇后知晓此事,也好帮她,就算帮不上她,也不能糊里糊涂反过来坏事。她只能解释道:“您还记得那日在皇宫夜天倾要拿我下刑部天牢吗?就是那一日,我从荷花池醒来就失去了记忆。只不过没有声张而已。”
“是那日?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皇后再次一怔,看着云浅月,神色凝重。
“姑姑,你知道我娘亲留给我的凤凰真经吗?”云浅月问皇后,见她点头,她道:“我娘亲去世时给我下了一道凤凰劫,锁住了凤凰真经最后一重功力,我好像是强行冲破凤凰劫,就因为这样,被封锁了记忆。”
“原来是这样!”皇后点点头,刚要再问,外面传来孙嬷嬷的声音,“娘娘,膳食好了,老奴这就带人给您端进去吗?”
“你自己端进来!其他人都退下去吧!不用守着了!”皇后扬起声音,平静地吩咐。
孙嬷嬷似乎楞了一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皇后的早膳午膳晚膳都有规制,除非特殊吩咐,否则不会减少侍候的人。如今让她一人进去,她伺候皇后身边数年,立即感觉到了不寻常,压下心底的疑惑,对外面的人摆摆手,“娘娘今日心情不好,你们就不必进去了!由我伺候!”
“是,嬷嬷!”外面人恭敬地应声。
孙嬷嬷端着托盘推开门走了进来,当看到容景和云浅月顿时一下,尤其是看到容景不敢置信,托盘险些拿不稳。这荣华宫里除了皇上和每日请安的皇子们外不让其他进来。就算是皇子们请安也是在外殿,内殿只有皇上一人才能进来,即便她是见惯风雨的老嬷嬷,但还是吓了个够呛。站在门口脚步都挪不动了!浑身僵硬。
“进来!”皇后看了孙嬷嬷一眼。
孙嬷嬷连忙垂下头,压下心中的惊骇,抬步向里走来,将托盘中的菜轻轻地摆在桌子上,刚要退下去,只听皇后问,“怎么是芙蓉烧鱼?”
云浅月眨眨眼睛,她刚刚进来就看到芙蓉烧鱼了!闻这个味道就和她每次吃的一样,她偏头看向容景,容景笑看着她。她想着还不错,答应的话算数,是个男人!
“回娘娘,老奴也不清楚。御膳房的公公只说让老奴端来就知道了!”孙嬷嬷道。
皇后这才看向容景和云浅月,见云浅月眼睛明亮,容景面色含笑,她心下了然。依着容景的能耐,将手伸进御膳房也不足为奇,她点点头。
孙嬷嬷立即走了下去。
皇后当先坐下,对二人摆摆手,容景一撩衣摆,优雅地坐了下来,云浅月坐在容景身边。也不管皇后不皇后的,当先拿起筷子就去夹鱼,她有多久没吃芙蓉烧鱼了?筷子刚将鱼夹到,便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刚到唇瓣,就被容景用筷子拦住,她偏头看着容景,不满地道:“你是不是又要教训我不淑女?不规矩?我姑姑这里,又不是外人!你还管着我不成?”
容景无奈一叹,提醒道:“鱼刺!”
云浅月低头看去,果然一根很大的鱼刺露着,她摇摇头,“没事儿,到嘴里吃了鱼肉我就将它吐出来了,卡不到我的。放心!”
孙嬷嬷正端了第二个托盘进来,闻言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她走过来,压低声音道:“浅月小姐,鱼刺是要先挑掉的。哪里有吃到嘴里再吐出来的?这种可不符合大家闺秀的……”她说到这些想起云浅月一直就不大家闺秀,立即住了嘴,看向皇后。
“她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从来没见她淑女过!”皇后嗔了云浅月一眼,“不用理她。”
孙嬷嬷点点头,放下托盘走了下去。
“还是姑姑了解我!”云浅月对皇后一笑,立即张口去吃,可是发现筷子上的鱼肉没了,她转头,就见容景正细致地给那块鱼肉挑刺,她一怔,容景已经挑完,将那块鱼肉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看了她一眼,“吃吧!”
云浅月拿起筷子,将鱼肉放进嘴里。眼睛却看着容景,见他又夹起一块鱼肉给她挑刺,挑完之后依然放进她面前的盘子里,她伸出筷子将鱼肉夹了吃了,她吃完,他又已经将一块鱼肉挑好刺放进她面前的碟子内,再没看她,却继续重复着动作。
她看着容景,心底骤然升起一丝感动。心田内像是一股暖流汹涌而出,让她眼睛忽然有些湿润。从小到大,她学的是军事化机器化的教导,吃饭不过是为了不饿,为了有能量,好让她有体力保证完成任务。礼仪她不是不懂,不是不会,她曾经学过国家礼仪,也不是瞪不了大雅之堂,上不得台面。多次大型会议与各个国家穿梭,她能做到不失礼数,滴水不漏,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但那终究是工作,而不是生活。只要卸下那一身装束,她可以大口吃肉,毫无形象,觉得这样才畅快。不是特殊场合的时候,她向来无所顾忌。从来是这般,但不管哪般,从来无人给她挑过鱼刺,包括曾经的小七……
若是小七看到她这样,只会说,“真该让咱们领导过来看一眼,估计会后悔选了你!”
她会开玩笑地说一句,“那你去告状啊!”
小七通常会说,“不行,领导要见了你这样将你开除了的话,以后我没伴,连个挡枪子的人都找不到了!你和我在一起,关键时刻可以帮我当一把!”
她会哼一声,“果然哥们是用来挡枪子的!”
小七这时会沉默。
云浅月眸光有些飘忽,却是从飘忽的眸光中看到那一双白如美玉的手在做着不符合他那双手做的事情。那一双手该是写诗作画,揽卷读书、挥洒泼墨、执萧鸣琴的手,此时却在给她挑鱼刺。而且那一只手手指处还布满细密的针眼,还有淡淡的血印,可是他依然稳稳地拿着筷子,神色随意闲适,动作优雅,似乎没察觉自己做这样的事情有任何不对。
皇后此时也看着容景,凤眸难掩讶异和惊异。
孙嬷嬷第三次端着托盘进来,当看到容景在给云浅月挑刺又惊了一下,一双老眼也是不敢置信。她想着浅月小姐真是个有福之人,即便嫁不了景世子,能得景世子如此对待,也算不枉此生了!
菜盘落在桌面上发出轻轻的响声,拉回云浅月神智,她垂下头,默默地吃鱼。
皇后也掩住眸中的讶异和震惊,看了云浅月一眼,优雅地拿起筷子。
孙嬷嬷退了下去,一时间无人说话。
过了片刻,云浅月忽然放下筷子,一把抱住容景,仰着脸看着他,“容景,我若是爱上你了的话,怎么办?”
容景筷子一松,“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仿若未经,低头看着云浅月。
皇后刚拿起的筷子险些抓不稳,也看向云浅月。
“我若是爱上你的话,怎么办?”云浅月又仰着脸问了一遍。她不敢确定比喜欢深一些再深一些再再深一些……或者更深,会深到何种程度?那种超越喜欢,可以称之为爱的东西是不是就如她此时心中的感受一般,会想着和他相守一辈子,也会胡思乱想地觉得若没有他,她这一生该如何过?
容景沉默不语,眸光静静地看着云浅月,身子一动不动。
“嗯?怎么办?”云浅月又问,似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她是否能够承受得住爱这个字?她是一个多么冷心冷血冷情的人。她曾经刀锋对准了将她抛弃多年的亲人,她曾经将小七亲手推开灰飞烟灭,她曾经抱着定时炸弹跳下摩天大楼……对所有人,包括对自己都心狠的人,还能承重起爱吗?
“那就好好爱我。”容景沉默许久开口,声音有些哑。
“怎么样才算好好爱?”云浅月盯着容景的眉眼,这个人看一千遍一万遍也优雅如画,怎么也让人看不够。他就是一页书,翻开一页,还想看下一页,即便全部翻完,也想再重头回味。无穷无尽,不会腻烦。
“好好爱就是……”容景也看着云浅月的眉眼,目光渐渐染上浓得化不开的温柔,须臾,他看向殿外南角那一株紫竹,轻声道:“让紫竹林永远住在你的心里,无论是桃花,还是杏花,还是海棠花,或者是梅花,兰花,桂花……所有花,都永远不及紫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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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美人早就该给月儿挑鱼刺了!美人们,乃们说是不是?o(n_n)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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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火锅店
尖锐的刺痛从头部清晰的传来,肯定破皮了。舒虺璩丣冷无心眉头皱了皱,阴险的女人,居然给她来阴的,好,很好!那我们就来比一丝谁更阴险?
“多谢夫人。”
冷无心眉头舒展,唇角上扬,盈盈浅笑流露,佯装出一副不胜感激的模样。她抬起手臂,内力暗使捏住柳玉湖正给她插着金钗的手腕处。
“咝!”
柳玉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可是是她挑畔在先,为了怕一旁的秦天看出端倪,明明痛得后背冷汗直冒,她还不得不装出一副端庄有礼的客套样,脸上的假笑愈发的灿烂,“不必客气。”
二人虽无血缘,可是暗中较劲的一幕在不知内里的秦天眼中看来,俨然是一副母慈女孝的画面,他甚感欣慰的勾唇浅笑着。
突然,柳玉湖脸色惨白如纸,布满恐惧的眼睛呆直地盯着手腕处游走的雪域白蛇,身子颤抖的她发出一声刺耳的惊叫。
“啊,蛇。”
“真是不好意思,我养的小雪儿又调皮了。幸好没有咬你,不然这一口咬下去,毒素浸入体内,就是大罗神仙在此也救不了你。”冷无心脸上佯装出一副十分歉意又担心的模样,眼中却含着笑意。她松开柳玉湖的手腕,扯唇道:“小雪儿,回来。”
雪域白蛇灵性十足,‘嗖’的一声钻回了冷无心宽大的袖口内,缠绕在她的左腕上。吓得面色煞白的柳玉湖惊魂未定地抬袖拭了拭额角冒出的冷汗,望向冷无心的眼底深处暗藏着阴狠,暗忖。
你个小贱人,总有一日要你好看。
“将军,夫人,下人们都已经在前厅集合。”
恰时,管家秦昆的声音传入书房。
慈爱地看了一眼冷无心,秦天又转目看向面色依然惨白的柳玉湖,正色道:“走吧,我们去前厅。”
秦天走在前面,柳玉湖走在他的身侧,而冷无心则跟在二人的后头,三人走出书房,与抱着小黑的雪舞和秦管家一起往前厅行去。
将军府前院正厅。
黑压压站满了几十名下人,男的靠左而立,女的靠右而站,有的人目光茫然,有的人则与身旁之人小声交流,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全府上下所有下人齐聚与此?
当秦天与柳玉湖的身影踏入正厅,下人们纷纷噤声站直了腰,低垂着头,男的躬身行礼,女的福身请安。
“给将军、夫人请安。”
“都起来吧。”
秦天双手负于身后,冷硬的嗓音中自有一股威严。他迈步走向主位前站定,并未落坐。柳玉湖也迈步端庄大方地站在他的身侧。而冷无心跟着二人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跨过门槛,优雅从容地走进了正厅。
“无心,站到我身边来。”主位前,秦天脸上十分难得地挂起温和的笑意,朝着冷无心笑着招手。
“是。”
点了下头,冷无心举步缓缓走向秦天的左侧站定。
简短无比的对话,足以引起厅中秦府下人的好奇心。众人抬着眼皮偷瞄着一袭蓝衣,一身清冷凛冽的气质如同初绽的冰山雪莲般傲立人前的她,暗自猜测着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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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宫城昱刚回房间不一会,就听到外边有脚步声,心想,不是吧,这么快。舒殢殩獍
果真,南宫烨开了门,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宫城昱心想,你脾气还挺大,有那么漂亮的姑娘喜欢你,就算你对她没那个意思,看着也挺养眼啊,怎么怒气冲冲的回来,难不成西门苍雪惹你生气了?不应该啊,她那么喜欢你。
那就是你有病,嗯,这个成立。宫城昱在心里偷笑一下。
南宫烨看宫城昱怡然自得的坐着,反而像是自己没事找事了。不过,我怎么可能没事找事?!
“谁给你的胆子,敢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南宫烨郁闷的说道。
“第一,我的胆子我出生下来就有了,难道你没有胆吗?当然是父母给的,难道是你给的?第二,王爷都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需要我做你的看护人不成,说的好像我不在你就有生命危险似的。”宫城昱不紧不慢的说道。
宫城昱说的句句在理,但是完全避开了南宫烨想要问的事情。
“我倒是没看出来王妃居然有做媒人的气质,当初那个扬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女子哪去了?”南宫烨讽刺道。
“这还真是我第一次做媒人,没经验,不过我也挑了个很好的女子啊,西门苍雪哪里让你不满意了?再说,我的确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是喜欢她,自然可以娶了她,顺便把我休了就可以了。”宫城昱淡淡的说道,语气里没有任何波动,但是心却微微颤动。
南宫烨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压抑着的怒气一下子涌了出来。呵呵,休了你?休了你?!想得美。
“别做梦了,我说过的从来都算数,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还有,你不是想知道西门苍雪哪里让我不满意么?”南宫烨说着慢慢靠近宫城昱,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因为她不是你。”
呼吸的声音拂过宫城昱的耳朵,痒痒的,话语落在心里,麻麻的,心中平静的湖水被这颗石子打破,那道坚不可摧的城墙,正在慢慢的坍塌,就因为一句,‘因为,她不是你’。
世上最美的语言,就是当我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的时候,你笑着对我说,因为是你。因为是你,一切事情都不需要原因,因为,你,就是原因。
宫城昱望向南宫烨的眼睛,那里面有坚定,有温柔,有压抑,有愤怒,有霸气,有世间最美情感的表达。我该信吗?宫城昱,你敢相信吗?
不敢。因为,怕。怕这一切,最终都如流水一般逝去;怕这一切,最终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宫城昱啊宫城昱,你最后,怕是输给了自己。
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连爱的勇气都没有了?前世是不能爱,今生呢,是不敢爱吗?
宫城昱的眼光暗淡了,这并没有逃出南宫烨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南宫烨说道,他抬起她的头,让她直视他的眼睛。
“这里,是你。”我的眼里,如果有女人,那么那个女人,只能是你。
这么美的情话,从一个从来都没有说过情话的人嘴里说出,是怎样的动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就是情话,他只以为,这是霸道的宣誓,宣誓他的占有权,宣誓对她的承诺。
宫城昱不禁自嘲,是啊,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喜欢便喜欢了,喜欢便得到他,失去了就找个更喜欢的,不就更好了。今生,一切都可以随心意做主了,只要自己变得强大,还有什么可以担忧的呢。
想到这里,宫城昱的眸光一亮,嘴边露出不经意的笑容,下颚轻轻一仰,便吻上了他的唇。
第170章
两边的小部落还没有商量个结果出来,鲁部落直接派了族人过来,来报信的族人脸色惊慌,多余时还用眼光瞪了下木库力,才对西地道:“首领,鲁部落派族人过来让我们献上这个下雪天的猎物。舒殢殩獍”
“太欺负人了!”还没有等西地开口,木库力目光阴沉大吼起来,“我们这些小部落到了下雪天自己族人都没有办法吃饱,哪里还有多余猎物献上去。”
西地冷瞥了明明是一只小猫,硬要装成是大猫(老虎)的木库边,对前来的族人道:“去把上回猎头的几头獐子,狍子献上去。”
又对木库力道:“请回去,等你有足够可以抗衡大部落的力量再来跟我商量别的事情。现在,我只想护住族人们平安。”
年过半百的西地站起来,可以看到他背脊是微微弯曲的,看上去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扛起任何事情,然而也是他带领的西部落没有遭受大部落的屠杀。
木库力在打什么主意他又怎么不清楚呢?当时平原边缘各个小部落领地遭到侵犯,木纳部落做为边缘地带实力最强的部落反抗,结果……族人是被杀到跟小部落差不多。
到了现在,他还想跟大部落反抗吗?真是一个野心不小的家伙呢。
木库力没有想到自己所有努力全部白费,他想要统治平原边缘的领地,看来西部落将成为他最大的阻力。
“西地,你真是一个懦弱的家伙!等大部落酋长杀过来,我倒要看看你西部落族人还能不能活下去!”气极败坏木库力面孔显得狰狞,摞下句狠话便离开。
等他一起,西地一个人坐在是有些漏风的窝棚里,冷风吹过来他抬头看了下漏风处,又得要让女人打些枯草回来才漏口补上才行。
没有一会,两个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兽皮披在身上更显得身量挺拨,“阿父,我们打算过沼泽地去太衍山里打猎。”
“阿父,我们的食物快没有了,只有渡过沼泽地到太衍山里去才行。”
两人一前一后说着,西地指了指同样是干草编织的草蒲垫,“坐吧,有件事情想跟你们谈谈。打猎不急,我们部落里还没有穷到需要过沼泽地。”
等他们坐下来,西地才道:“我打算让你们两兄弟带着族人去鲁部落,让土和措带你们去找酋长,以后,别回来了。”
年轻的男人大吃一惊,年纪稍长点的男人惊愕道:“阿父,你这是让我们西部落……成为贴木儿部落族人?”
“呼默里,你听阿父把话说完,我想,阿父不会是突然间这么决定下来。”年少的男人从容开口,他是西地的小儿子博罗特。
西地目含欣慰看了小儿子一眼,才道:“你啊,要跟阿弟一样稳重才行。等过去以后,以后部落里的事情就交给阿弟处理,你力气大做一个狩猎人最适合。”
“我知道要照顾好阿弟,阿父,你每天都要说一遍,说到我现在做梦都惦记着阿弟。”呼默里有些郁闷地坐下来,他侧头看了眼博罗特,在心里微微叹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阿弟从出生就需要喝各种草药,长到这么大还是一样,稍跑快一点呼吸就跟不上。没有好的身体却有让所有兄弟都比不上的聪明,也算是弥补身体上的不足了。
没有人知道西地跟自己的儿子商量了些什么,到了第二天,两兄弟悄悄带走了一半以上的族人前去鲁部落找土和措。
而吴熙月他们还在丛林里翻山越岭……茫茫丛林好像是走不到尽头一般。这样的日子比走在太阳时,行走在枯树败林里要有趣得多了,没有人还会嫌累。
有水喝,有食物可以吃,不要再担心接下来会不会渴死,会不会没有命找到好地方。这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了,湿润的植被就在脚下,只要细心发现还可以看到许多桨果败在了早就叶子落尽的枝头上面。
“月,我们干脆在这里找个地方住下来算了,走了好几天了没有走出去。到了外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瞧山里面挺好呢。”纳雅又犯懒了,她确实是不太想走出去,生怕又会遇上刚到苍山山脉里的各种事情。
不需要面对外面的部落多好啊。
吴熙月笑道:“只要我们能找到个空旷点的地方,我也不会介意居住在丛林里。纳雅,再忍一忍吧,有适合的地方我会让部落停下来。”
真有适合的地方,她当然是愿意留下来,到那里住不是住呢?
“真的?”纳雅英气地眉头一扬,乐起来,“我可是当真了哦,在丛林里居住肯定要比在外面好。外面还不知道有没有大部落呢,我们现在族人虽然也多,可跟亚莫部落比起来……是算了。”
前面有男人折返回来,吴熙月示意他停下来,她走过去就行。
男人哪里敢等着她走近,反而是更快在林子里跳上跳下,眨眼就到了她身前,“前面有个湖,啼让我过来问问要不暂时在湖边住下来,等到开春再走?”
如果大兴安岭一样的地方有个湖泊完全是不惊奇,不光会有湖泊还应该会有河流,不是那种来势凶涌的河流,而是属于河面虽宽,除雨季外河水都是潺潺缓流,人可以直接踩着河卵石过去的河流。
“老人们怎么说?”对选择什么地方适合族人居住老人们最在说话权,吴熙月说着把自己的手放在男人伸过来的手臂上,借着力攀爬上去。
行走在原始森林里,原始初民们就知道应该往什么地方走是正确。由其是扎西勒他们,对什么地方有水,什么地方会有食物简直是赛神仙一样,只要跟着他们指出的方向,保准所有族人都不要担心会迷路。
男人刚把纳雅也拉上来,前面有女人惊叫起来,“蛇,蛇!”紧接着是女人嗷地惨叫声,男人们吼叫声与树枝扑打的声音混起。
吴熙月心里一沉,“快过去看看,应该是她被蛇咬了。”丛林多毒蛇,这个时候应该是蛇类进入冬眠,怎么还会有毒蛇窜出来。
她还没有过去,就听到拉木的声音挺兴奋的响起,“蛇啊,蛇有什么好怕的。咬在哪里?给我看看。”
“这家伙还能笑出来,听声音是蒙玛的阿母被咬到了。”纳雅咕嘀着几句,面色着急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吴熙月反倒是安心了不少,听拉木的口气似乎对蛇伤很拿手。便把步子加快了几步,想要看看邪巫们是怎么处理蛇伤。
过去时亚莫部落好几个男人都围在一边,拉木手里拿着一条已经被男人打死的毒蛇,面然愤然道:“你们怎么把它给打死了!是女人先惊扰到它,它才会咬人!”
“拉木,你先处理她伤口再说别的行吗?”泡司一个手握住女人的小腿,他手里有一片很薄的石片,“你忍一下,我要把毒蛇留在你腿里的毒液挤出来才行。”
女人的小腿好似全部僵硬,石片在伤口上面划开也没有多大痛感;拉木一脸心痛把毒蛇丢到了边,可惜道:“我还没有玩一玩你们就把它打死了,好歹让我玩够了你们再打死了行啊。”
吴熙月:“……”你妹的,她还以为是这货大发善心,看到毒蛇打死心里难受到骂人,尼玛赶情是他还没有玩!
“口子划错了,哧,这个你泡司懂个屁,让我来。”毒蛇一丢拉木蹲到半条腿都麻林的女人身边,很不客气地把泡司给挤到一边,还故意把臀部一撅把泡司险些给挤摔。
林子里要不就是树木,草蔓费交织,要不就是树森参天,下面则是比较稀松的灌木生长。他们站着的地方正是属于后者,泡司被他一挤一撅猝不及猝不及防下打了好几个趄趔。
吴熙月弯腰笑眯眯看着撅到自己跟前的泡司,好整以暇道:“不再藏着掩着了?不是说除了辨辨草药其他都不会了吗?怎么还知道治蛇毒啊。”
“……”泡司每看看到她那张笑盈盈的面孔,好看是好看,就是老感觉她在算计些什么时一样。起身拍拍手,道:“是拉木懂,我只会在前面处理处理。”
吴熙月眯了眯眼睛,更加是笑意盈盈道:“哦,原来拉木懂得处理蛇伤啊,我还以为他跟你们一样只知道弄些草药放倒人呢。”
丫丫的!身为让五大部落族人都忌讳的邪巫,连血巫族都要故意抹黑的部族怎么可能只懂得用毒草放倒人呢?
看来,这些人身上还有许多秘密是她没有发现的呢。唔,得找个机会好好发屈发屈才行。本事一定是不容小窥滴。
泡司瞧心更是心惊肉跳了……,如果不是她一直走在后面,他都要怀疑那条毒蛇是不是她故意拿出来试探他们的。
拉木这么一弄,只怕是让她开始怀疑起来每个邪巫真正的本事是什么了。
“你还叫个屁!毒液都放出为么多了,给我闭嘴,死不了!”拉木仿若变了一个人一样面色严肃对女人吼了声,低下头用嘴吸掉伤口里残留下来的毒液。
吴熙月站在旁边仔细地看着,蛇伤她也处理过,不过是亚莫部落的族人不知道罢了。而拉木的处理起来的手法比她更加熟稔,完全可以看出来他是经常处理蛇伤。
……有谁是专门跟蛇打交道的呢?
有谁是需要拉木的帮助才能从一次又一次蛇伤中活命过来的呢?
脑海里一片清明,吴熙月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拉木这种时不时给部落带来麻烦的男人为什么一直给忍住,原来,是邪巫族里有人离不开拉木,也许也可以理解是所有邪巫都不能离开谁。
拉木处理过太多蛇伤,他每吸一口毒血就会让旁边的邪巫喂他一口水漱下,吐出来后再开始把毒血出来。
等到吐出来的血成了鲜血红,松开绑住女人小脚上面的藤条道:“把我竹蒌拿来。”他竹萎里的毒草多数是可以医治蛇毒,从进到绿色求起他就已经在采集各种毒草了。
这是每一个邪巫都会去做的事情。
没有一会拉木就处理好女人的伤口,速度之快让许多亚莫族人对他的印像大有改观。族人们就是这样的单纯,一旦有人恩惠于他们,就会下意识把这个人归到以后是他们需要保护的对像。
“这个不用你们来,我自己来就行了。”拉木被男人们的热情给吓到,这是个什么情况!这些只对苍措部落有个好脸色的亚莫男人们怎么对他也好起来了?
一个肩膀相当宽阔,完全是属于虎背熊腰的男人直接是将拉木如拧小鸡崽一般放到一边,声如闷雷沉沉笑道:“你救了我的女人,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会帮助像。”
说着,目线将拉木身板扫一般,完全是没有恶意但让拉木炸毛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你太瘦了,腰还没有我手臂大呢,背着个竹蒌走多累,以后我来给你背。”
“你才瘦了!你才瘦!”一个男人让另一个男人用鄙视的目光一扫,还很嫌弃地说瘦,饶是拉木神经粗大也爆走起来。
男人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起来,对另一个族人道:“说他瘦还不高兴了,就那他这样子吹一风就能吹跑呢。”
一阵风吹来,那些张口要笑的男人突然间就咳嗽起来,那模样哪里能笑啊,都要把肺都咳出。
拉木拍拍手,把一些粉沫拍干净,抢过自己的竹蒌很傲地扬了扬下巴道:“我的东西是你们随便能碰的?告诉你们,力气大不代表你可以一直赢下去,要靠这里知道吗?”
他点的是自己的脑袋,吴熙月笑弯了眉眼;说的是大实话,大力气比比皆时,想要赢还是得靠脑子呢。
疏浅的视线扫过走到前面的泡司,小子,迟早会把你藏起来的本事给揪出来!
湖泊就在前面不远,蓝天白到倒映在碧水里映得是湖水山天一色,哪怕是瑟瑟深秋也是美伦美焕。
更别说若大湖泊边水草茂盛,飞鸟成群或飞于蓝天,或停息浅水边嘴喙梳羽,悠闲自得相当惬意。
吴熙月也是去过许多名胜古迹,天朝久负盛名的长白山天池曾在她眼里也是狠狠惊艳过,而享有世界最美丽湖泊美雀的奥赫里德湖也曾去过一回,也许,哪些湖泊确实让她惊艳过,却远远没有眼前这个天然淡水湖泊给心里的撞击感。
过目便不能相忘,在很久以后,她依旧能记得太洐山深处的湖泊,清澈碧蓝,水鸟低掠,秋风冷飒,正是一处属于那个时代的世外桃源。
没有人不会喜欢如此美丽的湖泊,吴熙月还没有开口,好几个族人就跑到她前面征求意见。
“很美丽的地方,如果说老人们也同意暂时居住下来,我不会有意见。”吴熙月随便扯了根狗尾巴草叨在嘴里,远眺美景……真要说的话,她太tm想在这里定居了。
她没有意见让男人们哈哈笑吼着跑开,“老达,老多吉!我们开凿山洞去!你们先个地方出来,巫师月同意我们住下来了,同意了喽。”
平静的湖泊边很快热闹了起来,因为要在这里渡过整个冬季,现在必须要立马开凿山洞才行,建房子已经来不急了,开凿山洞会更方便。
老人们选的地方是毗邻湖泊需要走二十分钟左右,靠近湖泊上游的山角下开凿山洞,他们说,湖泊在下面,山洞在上冬天不会受到湖水冷气影响,山洞里也不会太冷。
吴熙月在这上面没有任何意见可以发表,老人们怎么说男人们就怎么做,而她跟女人们趁着几天有太阳升起赶快硝制兽皮。
“巫师月,我们部落族人越来越多一个山洞只怕是不行,最少得三个山洞才行。”老达是真的很老很老,以前只是额头上有皱纹,现在是整张脸都是皱纹深深,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中气十足,带着股属于老人们的腐朽气息。
吴熙月笑了下,道:“我对这些不懂,老达,你们不需都问我呢。族人们多,如果必须要开凿三个山洞那只能是开凿三个。只是,一个月里能开凿出三个山洞出来吗?”
历经几年,两个部落的族人对一个月,一年,一周有了很清楚的概念。
“加快一点是可以,再加上我们手上工具足够,男人们也多,……一个月开凿三个山洞还是可以。”老达挥了挥用来砸动石头的石器,苍老的脸上笑容满满,“大家一起努力,会抢在第一场雪下来前把山洞开凿好。”
那边有男人手里拿着一块灰白石跑过来,“月,这里还有石灰石,是开凿山洞时挖出来的。”
“行,你们都放到一边,我跟女人们等会来拿。”吴熙月扬声回答,阻止男人再来回跑动。
老达见她对自己的安排并无异议,心里相当舒坦道:“那我就先让男人们开三个出来,少了我们再开,多了,哈哈,再好可以用来储存食物。石灰石这一遍到处都是,我们看到就搬出来。”
石灰石在山上面随便可以看到,可惜的是没有找到陶土,还过来的陶器或多或少都有破损,是需要更改新的才行。
这些都不急,眼前要紧的是开凿好山洞,多硝兽皮。储存食物反而是靠后了许多,因为在这里真是不需要愁没有吃的。
老达离开,是乌月走过来。她现在跟纳雅玩得很好,动动脚趾头也知道她天天跟纳雅商量怎么拿下泡司。
“月,蛋太多了,我们都吃不完。甩了又好可惜啊,能不能想个办法都储存起来呢?”乌月把装着满满大大小小的蛋类草藤编篮子走近,“今天又捡了许多,……怎么捡也捡不完呢。”
又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还没有说已经是笑弯了腰,“英子看到一窝鸭子蛋就想去捡,结果飞出来一只脖子长长,头个相当好,羽毛白到跟云朵一样的大鸭子飞出来追着英子来啄。吓得英子把蛋一甩嗷嗷跑起来,那样子,哈哈哈,你是没有见到有多狼狈呢。”
到水草里随便走一圈都可以捡到许多水鸟蛋,野鸡,野鸭蛋,一天下来捡回个上百个完全不成问题。
蛋太多……,蛋类可以做成咸蛋,皮蛋……。咸蛋是面要盐巴在,皮蛋么还真没有做过。大约就是草灰裹在外面做成的吧……,见过没有洗干净的皮蛋就是类似外面裹着层草灰。
“把蛋都收起来,我有个办法把蛋变成另外一种蛋。”吴熙月接过乌月手里的篮子,还挺沉的。
到了临时搭建的窝棚里,吴熙月打开枯草编成的帘子一声,哟!里面躺着个大美男呢,美男正闭上眼线狭长,如墨挥就的眼睛在睡觉呢。
是带着野狼先离开的狼王回来了。
放松脚步把蛋类一个一个捡起轻放到竹蒌里,放完最后一个腰身上缠来长臂一条,狼王声色微惺在头顶边传来,“回来真晚,我都等到睡着了。”
“睡一会才好,把精神养足。”吴熙月转过身,仰头看着几天没有见的狼王,唉,越来越不注意形象的家伙了。
狼王抱过她,弯着腰下巴搭在她肩膀上面,那么高大的人好像是全部力量都落在女人身上般。
“想快点回来见到你,放下它们就赶回来了。”狼王眯起眼睛,以前觉得身有野狼们伴着感觉很好,现在……离开女人几天就跟着快一点回来了。
吴熙月一本正经道:“你一回来,有人就心里发颤了。”
“他们?”狼王冷地笑了下,幽深眸子里淡淡寒光掠过,这些家伙们……要不是看在他们老实的份上,早想断了他们手脚拿去喂狼。
他们自然是邪巫们。
“有个女人被毒蛇给咬伤,是拉木救了她。男人们打死的毒蛇我去看了下,是属于巨毒,人被咬上去挺多走十步就会窒息死亡。”吴熙月在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开导起狼王来,“这些家伙还是挺有用的,现在就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身骨气,让我再留他们一段时日,真是属于墙头草的就不能留了。”
狼王不能说,她的话还有许多是没有听懂。只知道,女人把邪巫留下来是有用处的,至于是什么用处……他不想去猜。
抱起她一起睡在兽皮垫上,“再睡一会,你陪我。”
“乖,自己睡,我还要处件事情。”妹纸拍拍男人削瘦许多的侧颊,无论是他还是啼,芒都瘦了许多,……冬天正是养肉的好时候得把他们养壮养肉才行。
狼王又抱了一点,相当不情愿松开手,“我躺一会再跟他们一起去开凿山洞。”这次真是累着了,过来后便立马带着狼群找领地,又跟属于这片丛林的野狼恶斗场,结束后只把身上血污洗干净就赶了回来。
手一松开吴熙月还没有走他就已经睡着了。
起身时,眼角余光无意发现狼王身上的兽皮有好几处被抓破,吓到她连忙把兽皮掀起,……没有受伤,是被什么利爪给撕破了。
野狼们要留下来,怕又是跟本地的野狼们发生恶斗了,……她还说他没有注意形象,只怕是为了早点回来,只把身上血污洗洗就赶了回来。
吴熙月取了块兽皮盖狼王身上然后才离开。
到了格桑她们居住的窝棚里,阿依里的小孩子正在兽皮上爬来爬去,玩得相当开心。尧勒也在里面,他手臂划伤需要休养几天才行。
“月,你说这个字用来读月亮好不好?”尧勒用炭木在羊皮卷上面象形文字,吴熙月看了一眼,心里头划过丝怪异却没有仔细,点头道:“嗯,画得挺像的,咦,你里为什么还要点一点呢?”
尧勒笑眯眯道:“月亮圆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里面有些黑色影子,月弯变弯的时候黑色影子又少些。我这么一画……,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月亮啦。”
“……”吴熙月终于明白心里头的怪异是什么了,甲骨文,象形文字!卧勒个去!别告诉她眼前这个半大小孩是甲骨文选创者!
尧勒又拿出一个陶碗出来,指着上面一个画形道:“纳雅说这个是你第一次烧制陶器的时候画上去,我看了下好像是在说一个人跪在地上,手里在搓着什么。”
妹纸的小心肝抖了抖,娃儿啊你估摸着真是甲骨文的开造者嗷!她当时画这个图的时候是想告诉后人以后怎么烧制陶器,一幅简易画是分别刻在好几个碗上面的,结果别的碗都打破,只剩下这个是跪着,手里拿根树枝在搅拌泥巴的画案了。
摸了摸尧勒的头发,吴熙月很柔很柔地笑道,“你只想好了月亮是怎么写还不行啊,你得知道太阳,山,水,树木,火这些怎么写才行呢。”
尧勒沉默了一会,很高兴道:“没错!我完全可以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写,写出来了以后我就可以把许多有用的东西记下。”
吴熙月没有把自己的简体汉字说出来,这是属于一个秘密,在心里,她不想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尧勒很快冲了出去,阿依里在旁边有些忧愁道:“一个不喜欢打猎的孩子,月,我真是担心他。”
不是止阿依里担心,扎西勒他们同样很担心。
“这有什么,部落里会打猎的男人够多了,他不会打猎但也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有这个就足够了。”吴熙月不以为然地说着,转又道:“把盐巴都拿出来,我要看看还有多少才行。”
部落里的盐巴足够多,多到拿出来让亚莫部落的族人吓一大跳。
所有苍措部落族人身上都有一竹罐的盐巴!难怪他们那个画着是竹叶的罐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带到哪里!
换盐人扎西勒……唉!央罗看看盐巴,又看看一路上根本是在帮助族人,连丁点厄运了没有带来的换盐人,真想抽自己几耳巴掌!
是谁说身上带着记号的人是神灵留下的“罪”的记号?是谁说收留换盐人会让整个部落带来厄运,人家带个屁的厄运!
吴熙月招呼着女人们把一个一个洗得干净的鸭蛋放到已经冷却的盐水里,对上央罗那懊恼的表情,很不厚道地笑眯眯道:“这叫有慧眼识珠玉知道不?神灵对每个部落都是平等了,明明让你们知道有换盐人存在,是你们自己先抛弃了他们。央罗,你再怎么后悔也是没有用了。”
腌制蛋的其中一个女人也是换盐人,她听到后抬起头朝吴熙月很感激地笑了笑,低下头继续干着手里活儿。
换盐人不再是换盐人,扎西勒早就决定要加入苍措部落,加入这个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驱赶他们的部落。
“剩下的盐水不要倒了,放在肉汤里,沫在烤肉上面一样可以当盐巴吃。”纳雅哟喝着生怕女人们会浪费一点丁盐。
要不是吴熙月说这些蛋用盐水腌住可以当盐吃,又可以当食物吃完整个冬季,她还真不想看到用那么多的盐巴来腌个蛋呢。
一场深秋冬雨在晚上悄然而至,吴熙月带着女人居住还没有开凿完的山洞里,让雨惊醒的她看着滴到手心里都冷到骨子里的冬雨,忧心着那些睡在窝棚里的族人们会不会冻着。
十天已经过去了,三个山洞同时开凿等于都是开凿了一半,男人们,女人们到了晚上就挤在还没有完工的山洞里,生起火相互取暖。
兽皮还没有制出多少,男人们又要开凿山洞,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还去猎回大量的野兽。总是有一方面是没有办法照顾到。
等天亮了后,想了一夜的吴熙月带着女人们到水草里捡起羽毛来。
又不是没有做过羽毛衣……,能做几件出来算几件吧。虽然,这真是一件很细致的活儿!细致到一天都做不一件羽毛衣。
才捡了一点,才满慌里慌张跑过来,“月,前面……前面有个好几个男人过来了,不是我们两个部落的男人!”
吴熙月心里一惊,尼玛的!难道说这里是有部落族人活动?
“他们受伤了。”英子很冷静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