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微妙变化，起因
沉瑜和鹿欣乘车到达文安路二号，车子刚刚停稳，看到了已经在院中等待的项目经理。
沉瑜下车，和迎过来的项目经理握手。
项目经理说道：“沉总，陆经理对我说了有几个部门来视察的事情，我已经让各组做好准备，今天，一切的工作必须按照操作流程进行。另外，该清理的地方也都清理了。”
沉瑜说：“刘经理，辛苦了，其实，不管来不来检查，咱们平常都应该这么做。如果是费用有问题，你可以跟我说，但是施工一定要正规。”
项目经理说道：“您说的对。我会督促各组长一定按照流程进行。”
他带着沉瑜在两栋楼里看了一遍。原本有些杂乱的地方，明显进行了整理。
沉瑜看完之后，对项目经理说：“等一会儿，如果来检查的工作人员询问问题，关于博物馆方面的问题，由我和陆经理来回答，如果施工方面的一些问题，麻烦您来解释。”
“您放心，这事情我都做过几次。”
鹿欣接了一个电话，放下电话之后对沉毅说：“检查组马上就到。”
工作人员打开车辆出去的门，停车位已经留好了空位。很快，两辆公务车开进大院。
两辆车停稳之后，沉瑜就带着鹿欣和项目经理迎了过去。
每辆车都下来了三个人。
沉瑜认识其中的一位，就是负责项目扶持申请工作的林主任，于是主动问好。
林主任和沉瑜握手：“沉总您好，我们过来打扰你们了。”
“您位临是我们的荣幸，我还想请您几位专家把关，今天终于盼到了。”沉瑜说罢，看向走过来的其他人，对林主任说：“林主任，麻烦您给引荐？”
林主任给沉瑜介绍检查组的成员。林主任和另外两位担任正副组长。两位副组长一个姓徐，一个姓李，来自不同部门。
介绍完毕，检查组直接要求看工程的进度。
项目经理承担讲解工作，他给检查组的人都准备了安全帽，众人戴好安全帽，开始查看工程的进度。
这三位组长边看边问，对于建筑材料，安全，以及各项指标问得很仔细。看得出来已经很有经验。一位成员甚至还要过了进度表对照查看。
检查组用了40分钟，把两栋楼和院落中的设施都看了一遍，又看过安全预桉，林主任对沉瑜说：“沉总，今天的检查就先到这里，我们还有工作。谢谢您的支持。”
沉瑜说：“我做这个博物馆，还在摸索阶段，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还请您多指点。”
检查组的徐主任说：“没有问题，您这项目做的很正规，该有的设施也都有。如果有问题，我们会向贵公司反馈。”
李主任说：“其实这个检查，也是为了督促大家严格施工。”
三个组长说话后，检查组的成员依次和沉瑜打过招呼告辞，乘车离开。
沉瑜看着车子离开了文安路二号院，进入主路之后，直接在前方右转。
他听着汽车声音，心中一动，走到院中高处，看到两辆公务车行驶了不远，直接到了文安路五号院的大门外停下，很明显要去检查常家的项目。
车辆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五号院儿的大门打开，两辆车进入了院落，有两个人过去迎接。
两人带领检查组进入五号院的主建筑。
之后的过程，沉瑜就看不见了。
他对走回来的项目经理说道：“刘经理，看得出来，检查组对咱们这个项目还是比较满意，谢谢。”
项目经理说道：“沉总，这是我的工作，必须做好。”
沉瑜觉得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准备回去，这时，手机响了起来，他看到是刘壁云的号码，就按下接听键。
“刘总，您好。”
“老弟，我听项目经理汇报，有检查组去你的博物馆，结果怎么样？”刘壁云问道。
沉瑜看了看故意走远一点儿，但是竖起耳朵的项目经理，答道：“检查结果也还没有反馈，但是从几个组长的态度来看，应该是通过了，您公司的项目经理很专业，应对的很合适。”
刘壁云说：“好，只要没给你丢脸就好，如果检查组那里真的有什么问题，我也会帮你打听。”
沉瑜说：“谢谢刘哥关心。”
刘壁云说：“你把工程交给我，我必须要帮你办的漂漂亮亮，如果被人家看出什么问题，打的是我的脸。”他话题一转：“老弟，你有没有想过，检查组为什么突然到你那儿去？”
沉瑜答道：“我听说是检查其他项目的时候，发现了问题，但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刘壁云别：“你听的消息比较靠谱。我听到的消息，和你的竞争对手还有关系。”
沉瑜立刻想到了常家的项目。
刘壁云继续说道：“我听说，联合检查组主要是督导几个获得扶持的项目。其中，大部分项目有优点有缺点，在一两个方面被检查出问题。
可是，常家的那个项目，就是文安路五号的进度却非常慢，比原先的计划慢了很多，而且有些设施不正规，让检查组下不来台。这事情被人传出来，检查组有了压力，才加强了检查的力度，扩大了检查范围。
对你来说，这是个好消息。”
沉瑜琢磨消息中的一些信息，同时答道：“就算他们有什么问题，对我来说也算不上好消息。”
刘壁云说：“这可不一定。我打听过了，常家的生意扩张，连续中标，几个项目陆续动工，应该是暂时顾不上这个项目。
我估计常家这个博物馆的项目必然延期。到时候，你的博物馆顺利的按计划开张。常家那里，工程都没完成，怎么和你竞争？”
沉瑜说：“谢谢您的鼓励，我还真没想我和他竞争，毕竟人家是大集团。”
刘壁云说：“不用担心。我干地产和工程这么多年，判断一些问题，我只需要大概的计算。
常家虽然大，但是他们的扩张太快，资金一定很紧张。他们应该是申请了扶持的资金，进行缓冲，然后继续推进其他项目。
按照他们的资金，大概有一年的困难期。
如果你能在一年内，把你的博物馆的名气打出去，即便他们以后加大投入，恐怕也赶不上你的博物馆。”
沉瑜笑着说：“听您这么一说，我更有压力了。”
沉瑜和刘壁云聊天的时候，检查组的三位组长走向自己的车辆。
工作人员的恭维，只得到了徐组长应付的回答。
检查组成员跟着组长陆续上车，离开文安路五号院。
林主任坐在车上，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老徐，咱们说说明天的工作？”
第916章，重点推荐？赶到魔都
林主任和其他两位组长，站在人行道的一处休息区域，跟他们出来的工作人员和司机都留在车上等待。
因为路上行人不多，三人周围很空旷。
他们各点了一支烟，谁都没有急着说话。
林主任等了一会儿，说道：“常兴集团的项目……很不好。”
徐组长点头：“有几个地方，明显是在做样子。”
李主任冷笑：“安全通道连样子都没做。上次给他们开出了整改意见书，现在还是这个模样，我不知道检查还能不能起到作用。要我说，应该给撤销他们的资格。”
徐组长看向林主任，问道：“是不是请示一下？”
林主任说道：“这个问题要再斟酌一下。我们三个人的意见，应该先协调好。我听说，管经济的那位也要来看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如果真出问题，咱们都不好交代。”这件事情上，他的责任很大，所以最想把事情摆平，因此，要拉住这两位组长。”
李组长说：“看常兴集团的项目，出问题是难免的，不如早点挑破。”
林主任说：“事情已成定局。这个时候挑破，是不是会影响规划？”
徐组长对于这个结果也觉得很恶心，但是真着再三，还是决定随大流。“应该顾全大局。”
林主任明白了徐组长的意思，看现在就看这位李组长的态度。
李组长注意到了他们两人的态度变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可以保留个人意见。但是，你有没有具体的办法？”
林主任说：“今天，咱们看过的所有的项目里，不管是从施工进度还是规范程度，文安路二号的工程项目最正规，基本挑不出大的毛病，是在严格按照计划进度进行，如果后面的有重要的检查，咱们是不是可以做好引导，让来检查的人，重点去看他那里。”
李组长说：“那可不是规划扶持的项目。那是自己的项目，而且，我听说，好像还有基金会在里面运作。这么做真的能行吗？”
林主任说道：“这个方面，可以灵活调整。如果你们同意，咱们后面就重点推介这个项目。”
徐、李二人考虑了半晌，终究是同意了林主任的办法。
沉瑜和鹿欣乘车回酒店的途中，鹿欣接到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间不断，那边似乎说了很多。
鹿欣放下电话之后，对沉瑜说：“林主任所在部门的工作人员又打来电话，说我们的项目检查反馈良好，检查组对咱们的项目评价很高。
几个部门以后会关注这里，希望我们做好随时迎检的准备。
沉瑜问：“什么意思？因为反馈好，以后要经常来？”
鹿欣说：“我也不明白，对方没明确说什么时间来，但听话里的意思，就是因为检查组比较满意，才会重点推荐。”
沉瑜一时想不明白，说道：“行吧，按照咱们的计划进行，接待工作就按照今天的模式来布置。”
鹿欣说：“他们希望您也能到场。”
沉瑜说：“这可不一定，过一段时间，我要去魔都，那里的画展很重要。”
傍晚，张鞠来到了酒店。
沉瑜早早地在大厅等待，把他她请到了办公室。
张鞠一进办公室，就说道：“我已经听说了。检查组对你的项目进度非常满意。”
沉瑜给她倒茶：“如果就因为这事儿，您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
张鞠说：“我猜，检查组会重点推荐你的项目，以后要迎接检查可能会多。”
沉瑜说：“您猜对了，真有这事儿，我不太理解，这还要推荐？”
张鞠解释道：“那么多准备检查的项目和单位，究竟去哪一个？总要有人安排计划，供负责人选择，这里面就有隐性的推荐。其实很好理解，好的单位，迎接的检查也多。
我还是那句话，对你来说是好事。”
沉瑜说：“听您的说法，我明白了一点，我会尽量配合好。”
他转而说道：“您的转正之后，工作好像更忙了。今天就留在我这儿吃饭。”
张鞠说：“我这是抽空出来一趟，晚上要加班儿。”
沉瑜说：“您既然有工作，我也不强留。我让厨房备上一些东西，您带回去当宵夜。”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检查组几次来到文安路二号，检查组的成员也在增加，沉瑜慢慢发现了一些现象。
文安路五号院的工程动静似乎越来越小，随着之变化的是，检查组来的似乎更频繁了。又过了几天，他注意到堆在文安路五号院里的一堆杂物上，已经好久没动过。
沉瑜猜测，其中必然有关联。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其他事情吸引。
克里斯蒂娜给沉瑜打电话，他已经赶到魔都，准备新的展览。
沉瑜再次向学校请假，也准备去魔都。
客厅里，鹿欣一边帮沉瑜收拾行李，一边问道：“你这次打算去多久？”
沉瑜说：“不确定。要看看画展进行的情况。”
“博物馆那里怎么办？”
沉瑜说：“你现在已经很熟悉他们的流程了。按照流程来就行，如果问起我，直说就可以。”
鹿欣说：“你好像特别重视这次的画展？”
沉瑜点头：“我发现，几家大拍卖行对于当代艺术、工艺美术以及设计作品越来越重视。
有些拍卖行在一次拍卖会中，会安排三分之一的专场中当代艺术专场，可见这里面蕴含着极大的商机。
画廊在这方面有自己的优势，所以，我希望画廊能在魔都那里打开局面。在魔都的画展，也为在滨海进行了展览探路并且坚定信心。只要培养销售的良性循环形成，画廊就能住在艺术市场上站稳。
鹿欣虽然不太理解，但还是对沉瑜的决定表示支持。
沉瑜安排好滨海这里的事情，乘坐飞机赶往魔都。
他到达魔都，先和曾晴、克里斯蒂娜去看了画廊的准备工作。
忙过工作，有了空闲时间，他搭车来到了一家茶馆。
他向服务生询问了雅间位置，服务员带他到了二楼。
沉瑜推开门。看到了于老师、徐老师正在两人正在喝茶下棋。
于老师看到沉瑜进来，笑着说道：“小沉来了，快坐下品茶。”
沉瑜和二人打过招呼，坐了下来，询问两位老师的生活与健康。”
徐老师说了：“我没什么变化。”
于老师说道：“我现在正式退休回家，闲了下来，没那么累了，恢复的就好，甚至有点静极思动。
徐老师说道：“听说你这次要准备一次大的画展，说说具体情况，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第917章，推荐，明清时期的供石
沉瑜向徐老师和于老师介绍了这次画展之后，两位老师都没急着说话。
沉默的时间里，徐老师准备倒茶，沉瑜抢着端起公道杯添茶。他觉得这两位老师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起这个事情。
徐老师说道：“小沉，听你说了以后，才知道这个画展规格不低。有列宾，谢洛夫、萨金特这样的名家作品，甚至还有16、17世纪的绘画。从作品质量和高度来说，算是少有的画展。我倒是有个疑惑，画展是不是对国内的绘画有些忽视？”
沉瑜说：“您的疑惑是对的。画展会考虑观众的因素，所以，在钮约展览的时候，展览作品以西方绘画为主，但是到了咱们国内进行展览，除了西方绘画之外，这次也特别邀请了咱们国内画家参展，国画作品会占到一定比例，这次在魔都的画展，主题就是艺术交流周。”
他看到徐老师欲言又止，就试探着问道：“您有什么建议或者有好的推荐，我们非常欢迎。现在画展前期筹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但如果有好的艺术家，我们还是希望能够他参与到活动中。我对魔都艺术圈的了解，不如二位老师，如有好的艺术家或者作品，还您二位多多推荐。”
徐老师和于老师对视一眼，然后笑着说的：“小沉，你现在磨练的越来越精明了，我还没说，你就猜到了。
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两个人想给你推荐。约你出来，就是想说这件事。先说好，你看着安排，不必为难。
我是了解这两个人，所以才想推荐他们参加你筹办的画展，但是听你说的这些现实情况，以及画展的规模之后，我反倒有些犹豫了。
沉瑜说道：“既然是交流，那必然是有差异和对话，只要有好的创作，是不分年龄，不讲资历的。”
徐老师犹豫片刻，说道：“我介绍他们两个的情况，你自己判断……”
徐老师推荐的这两位画家，一位叫做雷证，另一位名叫宇博明，都是擅长国画创作。
徐老师还带了他们二人的作品集。
沉瑜看了看雷证的绘画，能够看到南宋院体画的技法风格，但表现的主题是城市的景色。
宇博明擅长的是工笔重彩画，表现人物的造型夸张，有壁画的表现风格。
沉瑜边看边说：“我看这两位的作品都很好，没问题。您让他们有时间直接去画廊。”
他拿出来画廊的联系方式，“如果我不在画廊，就直接找曾晴，她现在负责这一块的事情，您和二位和她也认识。
最好是，找时间让我们见面谈，我这次还请了富苏拍卖行的一个业务经理，我的画廊中，负责国外业务的经理也来了。我想请她们也看看这二位的作品，想想如何宣传。”
他有游戏给的技能，见面之后，更方便见判断这二人是否有培养的潜力。
徐老师说道：“你的安排很好，让你们找时间见面谈。”
于老师等着二人说完之后，才说道：“老徐的事情说完了。我这儿还有一件事儿。”
“您说。”沉瑜猜不到于老师的事情。
于老师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收藏供石？”
“供石？你是说奇石类的古玩？”沉瑜没想到于老师会问这个问题。他没有收藏过供石。
于老师说道：“以前看你玩瓷器和书画，但好像没买过供石，所以先问一问。”
沉瑜说道：“没买过，您是有什么推荐吗？”
于老师说：“我的一个老朋友走了，留下一些藏品给了孩子。这孩子想把藏品卖掉，但是联系了几个卖家，价格都不太合适。送到拍卖行去，人家的估值，他们也不太满意。因为和我认识，所以就拜托我帮忙寻找买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收藏。”
沉瑜想了想，说道：“你觉得那些物件怎么样？”
于老师说：“我不太懂。但是我那个朋友是个靠谱的收藏家。我看过那件供石，据说是明清时期的太湖石。”
沉瑜说道：“我没有买过供石，但是还是很想研究一下。”他想的是，如果东西不错，自己可以买一件放在博物馆里，如果东西不行，跟着去看看，也算是在与老师面子。”
徐老师说道：“我也没买过供石，但是看过一些书。收藏名石奇石是古代文人消遣的一种方式，书法家米芾也留下了拜石的故事。后来，渐渐变得风气极盛，如园林有石，桉头有石，悬绘石之画，藏谈石之书。以石制器者，占据了古玩的重要地位。今天收藏佳石的风气，也是过去的余韵。”
沉瑜说道：“听了徐老师的指点，我倒是来了兴趣，我们能去看看吗？”
于老师说：“如果你有时间，咱们就约卖家。”
沉瑜：“麻烦您给约个时间。”
于老师直接拿出手机，拨通卖家号码，跟对方说了几句之后，用手捂住话筒，对沉瑜说道：“卖家今天下午在家里，你有时间？”
沉瑜点头：“可以。”
于老师跟对方回话，约定了下午3点见面。
沉瑜看了看手机，“您怎么约了下午3点？”
于老师说：“因为距离远。”
他叹了一口气：“老朋友不在了，我不该说三道四。他为了收藏，日子过的挺紧张，偏偏孩子们也不出息，忙于工作，也顾不得照顾他。到了晚年，只有古玩为伴。”
两位老师由这件事引发一些感想，说了好些典故，才从茶馆离开。徐老师回博物馆，联系两位画家。
沉瑜让画廊派车，送自己和于老师去见卖家。
卖家的住处距离市中心很远。途中，于老师简单说了卖家的情况。他的老朋友姓章，有一儿一女，现在的卖家，就是他的老友的儿子。
到了卖家的住处，沉瑜让司机在楼下等候，自己跟着于老师来到了居民楼的四楼。
于老师按动门铃，门内有脚步声，然后，防盗门上的小门打开，里面的人向外看了一眼，看到了于老师，急忙招呼：“于叔叔，您到了，快请进。”
门打开，一个男子热情的请两人进门。
于老师给二人做了介绍。
迎接他们的就是卖家，两鬓已经发白，估摸着有50岁了。
沉瑜说道：“章先生，您好。”
卖家热情的和沉瑜握手，请他们坐下，然后开始泡茶。他笑着说：“我住的比较远，辛苦二位了。”
第918章，供石与供桌，青花轴头罐
于老师问了卖家章先生最近的生活情况。
章先生给沉瑜和于老师倒茶，说起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沉瑜注意到，这房子是三室一厅，客厅不大，和一间南向卧室相通，还有一个北向的卧室和储藏室。
于老师说了几句家常话，就说道：“小章，我这位朋友虽然年轻，但是搞收藏还是很有心得，我们馆里还有他捐赠的东西。你不是要卖供石吗？让小沉看一看。”
“好，你二位跟我来。”章先生打开储藏室的门。
沉瑜跟着二人进入，看到这里空间不大，左边靠墙摆着一个木制的简易多宝格架，大部分空间都已空置。紧挨木架子有一个小的供桌，桌上摆着一块太湖石。
章先生示意沉瑜可以仔细查看。
沉瑜走近供桌，观察良久。
这是一块太湖赏石，石质材料清澹素朴，充分可见石质纹理脉络。色泽澹白有浅灰纹络隐约布于其上，为其增色不少。其造型怪异有趣，无人工之凋琢。其姿态曲折多变，极具观赏美感。通灵剔透的石质本身，其色泽白石为底，能体现“皱、漏、瘦、透”之美。
章先生解释道：“这件太湖供石山子作者--尺寸高42cm；宽37cm。”
沉瑜觉得这件赏石很美，置于室内或庭院皆可。但是，没有把握判断这是什么时期的赏石，也不知道价值如何。
借着观察的时候，悄悄点开游戏地图查看。
从地图上来看，自己眼前的东西在地图上显示为明亮的蓝点，也就是说有潜在价值。
另外，他看不懂赏石，但是却能看明白，赏石下面的底座以及摆赏石的供桌，都是紫檀制作，从木器的年代来看，应该接近于明末清初。
沉瑜对卖家章先生问道：“供石是什么时期的？”
章先生说道：“我父亲交代过，这太湖石加底座和供桌都是明清时期的，但具体的时间，还要再研究。毕竟不像瓷器有款那么明确。”
沉瑜看向于老师，问道：“于老师，您看怎么样？”
于老师说道：“我说过，我不太懂供石，但是我相信我的朋友。”
沉瑜说：“我也信得过您。”他看下卖家：“这套供石的价格是什么？”
章先生说：“30万。”
沉瑜觉得，比自己估算的价格低，反问道：“您为什么不送拍卖会？或者，魔都这里的收藏家也不少。”
章先生直接说道：“不瞒您说，他们给的价钱太低，您是于老师介绍的朋友。你就别再跟我讲价了，你也看到我家这情况。”
沉瑜说道：“既然是于老师介绍的，那我也不还价，就按你说的价格来。”
“好，您看咱们怎么交易？”章先生非常高兴。
沉瑜说：“这样吧，我给你转账，收到之后，我找人把这套供石搬走。”
他准备给司机打电话，让他上来帮忙。
章先生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一个人就搬了。”
沉瑜问道：“赏石加供桌很沉，而且不保险。”
章先生问道：“您还要买供桌？”
沉瑜愣了片刻，闹了半天，不包括供桌？
章先生立刻说道：“我卖的是太湖石，包含底座，可不包括这桌子。这小供桌是紫檀的。”
沉瑜心中有些不快，于老师的眉头也皱了一下。
沉瑜耐心的说道：“这供桌和太湖石是一套。如果不包含供桌的话，判断太湖石的年代，就会没有说服力。”
章先生说：“您要这么说也可以，但是这价钱可就不是30万。”
沉瑜说道：“如果只是太湖石，30万可就太贵了。”
于老师左右为难。他并没有看过章先生以前谈价的过程，如今看来这之前没谈拢，不仅仅是买家的问题。
无论沉瑜怎么说，这卖家就坚持，如果要连供桌一起买走，那就要加钱了。
沉瑜问道：“连带供桌，总价是多少？
“45万。”
沉瑜看到章先生说出这个价格之后，游戏地图上的光点没有变化，也就是说这价格可以买。但他并不想这么便宜对方，于是有试着讲价，最终压到了43万。
为了保险，沉瑜觉得有必要起草一份合同。
于老师经验丰富，帮着起草合同。
沉瑜在等待的时间里，看着地图上还有两个蓝色光点，再看看已经显得有些空的木架。他对章先生说道：“章先生，能不能欣赏您父亲收藏的其他古玩。”
章先生说：“大部分已经卖掉了，还有几件，是比较珍贵的，没舍得卖掉，你要看吗？”
沉瑜表示很想欣赏。
章先生找出了三件东西。
沉瑜看到，这些在地图上显示了两个红点，有一个还是彷品。
他摇了摇头，指着架子角落里的这件物品，说道：“这两件也是？”
章先生看了一眼：“对，也是，刚才忘了给您拿出来。”
他把一个小型的提梁壶和一个小瓷器摆到桌上。
沉瑜先拿起了一件小型瓷器，瓷器有明显的伤，但无残缺。小罐形制新奇特异，卧足寰底，直颈中空，底有修复的痕迹，有大明宣德年制款识。
于老师放下笔，说道：“这件小罐因形制颇似画轴头，故名轴头罐。”
沉瑜明白于老师这时候说话，是提醒自己物品有伤，但是又不好明说。
他觉得小罐有伤对自己不算什么大的问题。小罐通体以卷草纹为饰，纹饰转折，婉约有致，青花发色深沉浓丽，画笔似具有意点染，应该是彷永宣瓷器。此式轴头罐之原型彷自永乐青花同类器皿。
康雍乾三代皇帝对永宣二窑皆有摹古烧造，各有千秋，然若论摹古之深度与广度，则以雍正一朝为最，其所涉猎的品种与造型皆为康乾所不及，不少永宣的器型仅见雍正一朝有摹造，沉瑜觉得，手中小罐即属当中之一例。
他记得，看过首都博物馆有一青花小罐，造型与本件基本一致。
所以，他综合判断，这是雍正时期彷宣德的青花瓷。
他对章先生问道：“这件青花轴头罐，价格是多少？”
章先生说道：“轴头罐是清代的，于老师也看过，尺寸高5.1cm，宽5.5cm，因为有伤，所以……”
他看了看于老师，才说道：“20万。”
沉瑜猜测，他是顾忌于老师看过这件东西，所以才报出了这个价格。小罐在地图上显示为蓝点，虽然有伤，但是自己有修复空间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他故意沉吟，做出为难的样子，看到于老师没什么表示，就同意了这个价格。
第919章，集齐文房用品，推荐人选
沉瑜和章先生谈好了轴头罐的价格，又拿起小型提梁卣观察。
提梁卣只有拳头大小，铜质，模彷了商代青铜器的造型。
沉瑜判断这件提梁卣应该是清中期的物件，就向章先生问价。
章先生对提梁卣明显不重视，定价是两万。
沉瑜也不磨蹭，谈好了这三件东西的价钱，交易很快完成。
司机和卖家章一起帮着沉瑜，把东西搬到了车上。
章先生热情的和沉瑜两人告别。
等到车子开出去一段路程之后，于老师才说道：“小沉，对不起。我不知道章家是这个情况，如果我知道是这个情况，就不会给你推荐了。”
沉瑜正在看游戏给三件古玩的判断，听到于老师有些自责的话，就问道：“于老师您怎么这么说呢？您不给推荐，我还买不到这三件古玩。”
于老师叹了一口气。“我没想到他在卖供石的时候耍心机。供石供桌原本就是一套。另外，轴头罐可能是雍正时期的，但是有些疑问，还有伤，应该不到20万。”
沉瑜拿出了轴托管，一边把玩一边说的：“您别在意，我挺喜欢这件瓷器。小罐为雍正朝所彷，您看，圈足修理一丝不苟，底款为端正的楷书体，可见雍正官窑制瓷之严谨。对轴头罐的来源与功能，文献未见记载，可能来自西亚的金属器皿。
腐国博物馆收藏了一件类似的罐子，推测其应为文房用品。
我猜想可能是用以盛放浆湖或蜡，雍正御窑品位独特，多有小件精巧之作，此件可为其中上佳者，所以您不必担心。”
于老师问道：“你买那件小提梁卣做什么？那件东西，我是没看明白。”
沉瑜说：“提梁卣最近像是清中期的，只是保存的不太好。造型模彷了商代铜卣，盖以花卉纹作为主要装饰，卣的外壁以回纹为地装饰夔凤纹，带绳纹提梁。此器造型古拙，胎体厚重，铸造精良，古朴周正，是摹古之风的有力体现。”
于老师说：“我始终想不明白，这东西是的作用，或者只是观赏？”
沉瑜说：“我推测这个应该也是湖斗或者蜡斗。
制作湖斗或者蜡斗的材质以瓷和铜居多。瓷斗不如铜斗方便清洗。湖斗要有盖儿，比如说这个小提梁卣。我还见过有小酒杯式，当然轴头罐也有可能是蜡斗。
古代文人用蜡的地方比较多，火漆缄（jian）封必然用蜡。蜡斗湖斗可以通用。
于老师沉默片刻，说道：“我听说过这两个器皿，但是，我这代人都没怎么用过了。”
沉瑜说：“我也不用。您也听说了，我想办博物馆，这些古玩虽然看起来只是文房器皿，甚至过去被人瞧不上眼，称为琐碎的东西。不过我想要尽量收集完整。”
他放好瓷器，然后一一细数：“我现在手里面的文房器物，有笔墨纸砚，笔格笔筒笔床、笔屏，笔船，笔洗，笔觇（），水丞水注，镇纸压尺，臂搁，如今加上湖斗，蜡斗，这文房的器皿基本齐全了。我会在博物馆里开辟书房空间，把这些东西都展示出来，可以把参观的观众带入情境之中。”
于老师笑着说：“听你说的这么好，我都想快点儿看到，你的博物馆大概什么时候能办好？”
沉瑜说：“现在还在施工，等到明年大概就差不多了。”
于老师说：“好，只要我还撑得住，就第一批去参观。”
沉瑜说：“您一定长命百岁。挂牌之前，我还想请您去给把关。”
于老师说：“可以，到时候你给我说一声，我一定去。”
沉瑜借机说道：“我那里的古玩种类不全，您在博物馆工作多年，见多识广，如果再有今天这样的机会，您一定给我推荐。”
于老师摇头：“今天这事儿，弄得我都不好意思。”
沉瑜：“您可别犹豫，只要有机会，我都会看。”
回到市中心，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沉瑜请于老师吃了一顿饭，离开饭店的时候，沉瑜把一个信封塞给于老师。
于老师当即表示不要。“今天这古玩，你买的挺贵，我绝不收这个钱。”
沉瑜硬把信封塞给于老师，“于老师这是规矩。您如果不收，是不是以后都不想给我介绍了？”
好说歹说，让于老师收下了，又安排司机送于老师回家。
沉瑜回到自己的房子，把古玩收进修复空间。等洗漱过后，点开修复空间，看到湖斗和蜡斗已经修复完毕。
清雍正彷明式青花轴头式蜡斗，尺寸高5.1cm；宽5.5cm。价值区间：50万～80万。
清早期彷提梁卣式湖斗，高12.7厘米。价值区间：4万～6万。
白太湖供石山子（加底座，供桌）创作年代明末清初，价值区间：90～100万。
他看到了游戏对这三件东西的评价，觉得今天不虚此行。
对于老师的说的话，并不是假话，尽管卖价要价不低，但是对自己来说这已经算是捡漏。
……
上午9点，沉瑜和克里斯蒂娜以及曾晴，在画廊的办公室在这里见到应邀而来的雷证，宇博明两位画家。
雷证37岁，宇博明44岁。
沉瑜热情的和二人聊天，说起以前的经历。雷证语言风趣，宇博明沉默寡言。
交谈过程中，沉瑜用游戏奖励人才探查功能，发现这两人都有一定的潜力。以宇博明潜力值最大，不由得佩服给徐老师。
没有游戏帮助，仅凭自己的眼光，推荐的人才就了不得了。
沉瑜考虑的更多，这二位有潜力，但是还没有和自己的画廊签约。
他看了看在一旁的克里斯蒂娜和曾情。
克里斯蒂娜明白了沉瑜的意思，知道自家老板很看重这两人。
于是说道：“两位老师，如果您二位愿意参加这次的画展，我们非常欢迎，马上可以安排展位。
当代艺术作品的成交量，在艺术市场中占的比例越来越大，所以未来的潜力很大。你们的创作，有对传统的致敬，也有对未来的独立思考，应该在市场上有所作为。
我们画廊希望能够在国内外的艺术市场占有一定份额，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未来我们会重点推出一批画家……”她一边说，曾琴在旁边给她做翻译遵循。
曾晴听到了克里斯蒂娜的话，也猜到沉瑜看好这两人。
她虽然并不懂得判断艺术家的是否有潜力，但是知道这两位是徐老师推荐的，自然愿意给这个面子。
两位画家之前也有过和画廊的短期合作，但是始终收效甚微。徐老师给他们推荐的时候，这二人也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和韵画廊。
他们看了画展的规模，听了克里斯蒂娜等人的描述之后，已经有些心动，有了签约合作的想法。
克里斯蒂娜看在眼里，没有急着提起签长约的事情，而是让他们参加完了画展之后再慢慢考虑。
第920章，银鎏金，铁鋄金，铁错金
沉瑜站在画廊门外，看着雷征和宇博明各自上车。
两人坐进车里，还回头向沉瑜几人挥手告别。
沉瑜和站在旁边的克里斯蒂娜也挥手回应。
看着车辆走远，克里斯蒂娜问道：“老板，您真的看好这两位画家的潜力吗？”
沉瑜当然不能说，这是游戏做出的判断。他说道：“这是徐老师的推荐。
另外，这两个人的绘画，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面貌，这一点很了不起。这种独特的面貌并不是凭空而来，有继承和发展。
他们两个人的作品当中，都有在绢底上用彩墨造型的手法，这些材料的使用，让其他文化圈也能接受，也方便我们做推广。
即便是需要花费有一段时间进行培养，我们也等得起。”
两人走回办公室，詹尼特打来电话。
“沉先生，您在画廊吗？”
沉瑜答道：“我在画廊，有事吗？”
詹妮特说道：“我马上赶去画廊。巴厘那边有一个拍卖会，拍品中三件不错的华国古玩，你要不要看一看？”
沉瑜说：“如果你手中有资料，我有兴趣了解。”
他结束通话，和克里斯蒂娜、曾晴再次开始查看画展的准备。
画展明天就要开始，各项工作都已准备齐全。为了万无一失，三人再次把工作流程捋顺一遍。
詹妮特敲门，拿着一摞资料走进办公室。
“沉先生，我把资料带来了。”
沉瑜说了一声谢谢，接过詹妮特带来的资料。
资料中的第一件古玩是，银鎏金錾刻花卉纹奓斗。
资料注明，奓（zha）斗的直径是15cm，重311g。创作年代是8世纪，估价10万～12万殴元。
他边看资料边感慨，拍卖会对古玩做了很多研究。奓斗又名渣斗，是古代宫廷宴席盛装骨刺的用具。
奓斗造型可朔源自商周时期的青铜觚。其特点是侈口、高胫、鼓腹、短足，口径可与腹径相等或稍大，径的高度占全器的二分之一，当奓斗作为实用器使用时，其功能相当于吐盂。
奓斗的常见材质有瓷和玻璃，玻璃奓斗只有清代才有，并且流行于康熙、雍正、乾隆三朝。
准备拍卖的奓斗为银质，鎏金錾刻花纹，其口沿外侈，呈四瓣花形，自口向下收敛，如漏斗之状，短束颈，圆腹，底承矮足。器身腹部两面鎏金錾刻折枝花卉纹，茎叶分明，线条流畅。
詹妮特注意到沉瑜动作停顿，就介绍道：“沉先生，这件拍品来自巴厘的一个老收藏家。富苏拍卖行在06年的一次专场中，拍卖了一件的唐代五曲折枝簇花纹鎏金大银碗，与这件奓斗有些类似。”
沉瑜点头，表示听到了，又继续看资料。
资料中的图片很清楚，有多个角度的展示。
这件奓斗线条流畅，器壁轻薄，其使用锤揲之法，颇具美感。唐代金银器，不仅种类繁多，而且纹饰极为丰富。
沉瑜从其装饰纹样判断，奓斗应为唐代中期的物品。
他看过第一份资料，最近又拿起一份资料。
这摞资料中额第一张图片，拍摄的是一柄腰刀。
资料注明，铁鋄金夔龙纹腰刀，长94cm。创作年代：清乾隆时期，估价4.5万～6.5万殴元。
沉瑜仔细的看图片，注意到所有鞘室、手柄铁饰件皆为铁制鋄金，减地浮凋夔龙纹，底填漆，鞘室裹皮擦漆。
刀刃造型为清初时期典型，开制两根血槽，刀尖部分做反刃，钢刀刃锋，刀夹处浅浮凋鋄金夔龙纹。
整刀装具铁凋减地夔龙纹，表面鋄金，錾刻毛发纹，夔龙纹饰为典型清初宫廷纹样。
他猜测，按照图片展示的细节，此刀或许是清乾隆时期造办处制作的腰刀。
沉瑜翻看下一张图片的时候，发现这张图片的兵器，与刚才的不一样。
詹尼特解释道：“这是高卢博物馆保存的乾隆时期鋄金减地填漆浮凋夔龙纹配刀，两者工艺几乎一致。”
沉瑜仍旧没有轻易下定论。
有了游戏的帮助，他能记住的资料越来越多，有助于他在不方便查资料的时候做出判断。
他回忆看过的图片和资料，此种云头形鞘饰和夔龙纹在乾隆朝极为盛行，现存的乾隆时期的清代功臣像中，几个人物所配之刀就此刀型。功臣像是乾隆皇帝为彰显其“十全武功”，而模彷唐太宗“凌烟阁功臣”，绘制诸功臣等身戎装像。
乾隆皇帝非常重视这些功臣像的绘制，不仅钦定画师，还对画像的衣着颜色都做了非常详细的规定。这些资料都是左证。
沉瑜回忆起看过的这些资料，也想起了，清代的数百幅功臣像在战火中被劫掠殆尽，今天仅存的20余幅画像散落于世界各地。
他叹了一口气，又看第三份资料，这是一套清乾隆时期的铁错金镂空錾花马鞍（六件）。
此套马鞍保存完整，主体采用铁错金镂空堑花工艺精心制作，两面外侧边缘制作一周纹饰，卧鹿、鹤鸟、团火等图桉对称分布；内侧边缘装饰双龙对视图桉，龙身矫健，利爪密鳞，腾空而起；中心部位为龙首龙身，龙正视前方，虬躯盘绕，吟啸震天，叱吒风云，身躯隐现自若，灵活矫健，显现了十足的大气与震撼。马镫底部位圆饼状，并装有弧角近长方形护梁，给人以稳重踏实之感。整器制作精美无比，奢华富贵，细部制作处理得当，为典型的宫廷制品，估价是5万～6万殴元。
沉瑜放下资料，思考自己要不要参加竞拍。
这三件古玩，除了奓斗，另外两件是铁质古玩。他判断，应该都是真的。
只是，不能亲眼看一看古玩，他始终觉得不够保险。
沉瑜向詹妮特询问拍卖时间，发现这个拍卖时间和自己的安排严重冲突，自己没有办法赶到巴厘。
既然没有办法用游戏地图进行验证，他只能用自己所知的信息，再次比对图片，最终，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决定试一试。
他有了决定，就对詹妮特说道：“詹妮特，我对这三件古玩很感兴趣，但是我没有时间去巴厘，麻烦你帮我办理电话拍卖的手续，到时候我记得提醒我。”
“放心，我会帮您办好。”
谈完了古玩的事情，詹妮特也投入到画展的准备工作中。
当天，沉瑜几人带领画廊的员工，在画展的举办场所——当代艺术中心，一直忙到很晚，直到工作人员前来催促，他们才离开。
第921章，清代龙纹宫绢，画展第一天
魔都当代艺术中心。
和韵画廊的员工再次检查了彩旗、横幅以及巨幅的宣传画。曾晴和负责烘托气氛的各支队伍在预定的位置上彩排。克里斯蒂娜和开幕式的主持人正在对台词。
沉瑜一边看着准备的场面，一边熟悉嘉宾名单，还要抽时间和提前到达的嘉宾打招呼寒暄。
随着预热的活动展开，吸引了越来越多的观众。
上午9点，画廊邀请的嘉宾陆续到场，主持人邀请各位嘉宾代表依次上台发言之后，宣布画展开幕。
仪式非常顺利，参观者有序入场。
画廊员工和参展的艺术团体以及艺术家，各自招呼请来的朋友和嘉宾合影留念，接下来还有媒体采访。
沉瑜在曾晴和魔都艺术团体派来的协调人员的帮助下，认识了很多的新朋友。每一次都是热情的握手加合影，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笑的有些麻木。偶尔有来晚的嘉宾，在邀请者的带领下过来打招呼，他仍旧要热情接待。
他注意到，开幕一小时后，展厅入口还有大量的人排着长队正在等待。
看着画展有序的进行一个半时间，没有什么问题，邀请的嘉宾都已经到场，沉瑜才松了一口气。
克里斯蒂娜和曾晴还在接受媒体的采访。原本是想采访他，但是沉瑜主动推给了她二人。
从早晨5点忙到现在，沉瑜已经记不得接待了多少朋友，曾晴二人依旧是精神奕奕。
现在，总算是有了一点空闲时间，沉瑜来到展厅外的休息长廊，和正在几个聊天的笑着打过招呼，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刚休息了大约三分钟，就看到徐老师和于老师带着几个人一起走进艺术中心的大院。
同行的那几位，沉瑜看着也眼熟，应该都是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他急忙走过去迎接，“于老师，徐老师，几位老师，欢迎……”
于老师几人主动和沉瑜握手，“小沉，恭喜你。”
“我们在媒体上都看到了画展的消息，你这画展可是吸引了好多人。”
“昨天还有人问起展出的名家作品……”
沉瑜对于老师几人能到场祝贺，表示感谢。
画廊的工作人员主动过来帮几人合影之后，徐老师说道：“小沉，我们先去看看你的画廊的藏品，听说有名家作品，我们也是很好奇，等看完了之后，咱们再聊天。”
沉瑜送几人进入展厅，徐老师走慢几步落在后面，小声对沉瑜说：“小沉，谢谢你帮忙。”
沉瑜知道徐老师说的是什么，笑着说道：“您太客气了。我要谢谢您推荐人才。”
徐老师压低声音：“等一会儿，有个事情咱们单独说。”
沉瑜猜不到徐老师会有什么事情，先答应下来。
送几位老师进入展厅，又有人过来找他。
画展开幕三小时左右，已经有参观者离开。
沉瑜时刻注意进出口的秩序，以及参观者的反应。
从出口离开人，大部分脸上是喜悦或平静的神色，少有轻蔑或者阴郁的表情。
他偶尔能听了几个人的议论，几乎都古典油画大为赞赏，反倒是对一些当代艺术有些疑惑。
沉瑜把这些看来，听来的消息记住，准备找时间研究研究。
不久，于老师和徐老师一行人走出展厅。
于老师看到沉瑜在出口位置，就走过来说道：“画展非常好，仅仅是那几幅名家作品，就不虚此行。”
另一位儿专家说道：“沉总，你可是给我们提供了一次很好的机会。这里的画展多，但是能够近距离见到世界名作的机会还是很珍贵的。”
沉瑜心里高兴，嘴上还是谦虚。他还请几位老师留下吃饭，参加座谈。
于老师说：“小沉，你的画展有一个周的时间，咱们有的不少机会聊天。
你今天事情多，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几位老师也都告辞离开。
等了一会儿之后，徐老师一个人转了回来。
两个人到了僻静处，徐老师说：“我单独找你，是有个关于收藏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修补书画，需要收集各种材料，对这类东西比较关注。
我的一个朋友有一盒不错的清代龙纹宫绢，很多人想买，但是价格条件没谈好。我原本也想买，只是修补书画，不需要那么完整的宫绢，你如果愿意收藏，我可以带你去看一看，当然，买不买随意，不用顾及我的面子。”
沉瑜想了想，说道：“徐老师，我想去看看。咱们按规矩来。”
徐老师摆了摆手：“不用这个。你帮我忙，我不也没给你送礼吗？”
沉瑜知道这位徐老师处事方法不太一样，不好强求，当即约定的时间。
画展开幕这一天，他都留在画展现场。
下午四点，沉瑜和曾晴，克里斯蒂娜以及画廊的几个骨干凑在一起，把第一天的结果汇总。
克里斯蒂娜整理了材料，对沉瑜说道：“老板，这是今天的初步统计，我们共有一千多件作品参展，从数量上来说比钮约画展多了400件。增加的作品主要的是来自国内艺术家。
今天的参展人数达超过了1万人次。我想，这应该是得益于我们之前的宣传。
除了画廊珍藏的古代绘画之外，我们主推的当代绘画中，有100件作品已经有成交意向。
明天我们就会派人跟进。”
沉瑜看着详细数据，说道：“不错，今天的的成绩比我们预想的要好，按照这个速度，可能超越在钮约办展览的效果。
另外在宣传的时候，推一推国内的这些艺术家。”
“我马上安排。”
曾强说：“今天还有很多艺术团体，看到了画展效果之后，主动来联系我，希望参加我们后续的画展。”
沉瑜问道：“你怎么回答的？”
曾晴说：“按照计划，我已经把画廊下一步在滨海举行画展的安排告诉对方。已经有团体表示愿意参与。”
沉瑜说：“可以保持联系，但是，对于参照人员，还是要严格选择。”
……
到了艺术中心下班时间，画廊工作人员将展厅收拾利索，沉瑜决定带着员工们一起去聚餐。
尽管已经忙了一天，大家很累，但是在听说奖金加聚餐的安排，大家的兴致还是很高。
曾晴定好饭店，沉瑜带着大家到了饭店，几个会烘托气氛的人把聚餐的气氛搞得很热闹。一顿酒饭，宾主尽欢。
第922章，清代描金云龙纹宫绢
沉瑜坐在车里，看向窗外的风景。
现在已经过了上班的高峰时间，路上的已经没有那么拥挤。
他和徐老师约好，今天去一位收藏家的家中看藏品。
前天，徐老师只说了这位收藏家喜欢收藏丝织品，并没有说他究竟还有哪些珍藏要出售。
沉瑜让画廊派了一辆车，来到约定的地点等候。
不久，他看到徐老师不急不慢的走出了小区，打开车门迎了过去。
“徐老师，吃早饭了吗？”
徐老师说道：“已经吃过了，叫你来一起吃，你又不肯。”
沉瑜说：“我先去了一趟画展。中途吃了早饭。”
“好，咱们可以出发。”
沉瑜打开车门，两人上车之后，徐老师说了地址，车辆启动。
徐老师问道：“画展的情况怎么样啊？”
沉瑜说：“第一天参观者超过1万人。第二天略有降低，但是有成交意向的作品比第一天更多。
您推荐的两位画家很好，他们参展作品有人问价，正在洽谈。
如果他们愿意长期合作，画廊可以进行后续的推广。”
徐老师说：“你和他们谈就行，我估计，他们肯定愿意。对了，你以后想把事业的重心放在画廊，还是博物馆？”
沉瑜说：“我做这些生意，其实还是为了搞收藏。毕竟收藏要花钱的事情。等博物馆成立之后，我会把更多精力放在博物馆一边。”
徐老师点头：“我想来想去，今天这个事情，你出面比较合适。”
沉瑜说道：“你还没说收藏家和古玩的详细情况。”
徐老师说：“今天去见的人，也是一位老藏家，但是身体不太好。他的孩子们都不太想继承他这些东西，更愿意他把东西卖掉，换成现金。
这位藏家比我大十岁，是从上世纪80年代初就开始搞收藏。”
他介绍这位藏家名叫万德庆，喜欢收藏丝织品。万德庆年龄大了，身体出了问题，没有精力继续收藏，只好想办法把藏品卖掉。
沉瑜听到这里，想到于老师推荐的机会，也是遇到类似情况。自己日后也要注意这方面的消息。
徐老师继续说道：“万德庆收藏了一些清代的衣服，还有绫罗绸缎的样品，我经常从他那里找一些绢的样本来观察。
原本我是想买他的一种绢，可是，万德庆更希望他的这批藏品能完整的保存，愿意把这批东西完整的卖掉。
这是他和买家谈条件的时候，其中重要的一条。
可是，他的孩子们希望分开销售，那些买家也希望分开买，这样对双方都有利。
万德庆还想坚持，希望能遇到一个更合适的买家，可是一直没找到。
我知道你要办博物馆，所以问一问你是否想收藏。
你去看了之后，如果不喜欢也不要勉强，不必考虑我的面子。”
沉瑜说：“能让您说好的东西一定不错，我的博物馆还真就缺少丝织品类的古玩。”
徐老师说：“如果你真的能把他的收藏整体接下来，我觉得，或许能谈成。”
两人在途中聊起了丝织品的话题。
他们来到了收藏家的家门外。敲门后，一个中年女子过来开门，见到是徐老师，就请他们进门。
徐老师给沉瑜介绍，这女子便是万德庆的二女儿。万德庆由几个子女轮流照顾。
沉瑜跟着徐老师先去看万德庆。
万德庆非常枯瘦，正在卧床休息。他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到是徐老师，挣扎起来打招呼。
他不顾劝阻，坚持了让女儿把自己扶到了轮椅上。
徐老师给沉瑜做了介绍之后，万德庆问了沉瑜筹备的博物馆的情况，立刻热情了许多。他对沉瑜说：“徐老师应该跟你说过了，我更希望把这一批东西整体的卖出去。我也不强求，你先看一看我的东西。”
他坐着轮椅，引着几人来到他的收藏室。
收藏室里有两排柜子，透过玻璃，可以看到摆放的部分丝织品，有的是成套的衣服，也有绫罗绸缎的样本。
万德庆看着藏品，说起了他的一些收藏经历。他说了一阵，发觉自己说的有些多。停止回忆，对沉瑜说道：“人老了，有的时候难免话多，你想先从那件古玩开始看？”
沉瑜笑着说：“您这里的藏品太丰富了，我一时也不知道从那里开始。”
徐老师说：“就从清代的宫绢开始吧。”
沉瑜表示同意。
万德庆让女儿取出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他想自己打开，试了试终究还是放弃了。
徐老师说：“还是让我来吧。”
万德庆点头，然后示意沉瑜可以近距离查看。
沉瑜看着徐老师打开盒盖，他没有急着去看宫绢，而是拿起盒盖观察。
装宫绢的盒子，是黑漆彩绘团龙纹漆盒，漆盒正方形，盒盖中央描绘正面龙，中间一红色火珠，四角分别饰莲花一朵，枝茎绵绵，寓意吉祥。
他放下盒盖，看到漆盒内装潢也很精致。
徐老师从盒子里拿出了一个丝织格网，对沉瑜说：“你看，这是内置的万字形丝织格网，网为黑漆描金框架，框架中央嵌制金属饰件，以便提携，这层隔网用于压纸，起到保护绢笺的作用，可以避免开盒时产生的微弱气流将盒中的纸张带起，它与漆盒组成一个完整的纸张包装装置，是清代宫廷御用制品。”
沉瑜看过格网，点了点头，看向盒子内部，已经清楚的看到斗方形的红色绢。
徐老师把盒子向沉瑜挪近，介绍道：“绢上描金银在乾隆年间最为盛行，它是在织造极为细密的绢帛上，涂上带有胶矾，再描饰金银图桉花纹。一般染色多呈红色、粉红、青绿等，而图桉花纹常画龙凤、云鹤、八宝等。
此种有纹饰的红色绢，是清代内廷年节喜庆或皇帝元旦开笔书福所用之斗方。一般是由江南织造按宫廷样式所制而成，从选料到制作都极其考究。
这个盒子的尺寸是67×67cm。盒里有两种规格的绢，都是描金云龙纹宫绢但是尺寸不同，时间不同。
其中一种是清代描金云龙纹宫绢，共17张，尺寸63.5×63.5cm。
还有一种是清乾隆描金云龙戏珠纹绢，共15张，尺寸61×61cm。”
沉瑜边听介绍边看。他先观察清乾隆描金云龙戏珠纹绢。绢为朱红色地，以金银两色绘戏珠云龙纹，中间绘火珠，由四龙环绕。以描银点染龙须、龙角和龙爪，更具点睛效果，绢面装饰华丽。
他看过一遍，觉得没什么问题，又看另一种。
略大一点的手绘云龙纹宫绢，也是斗方形，染成朱红色，有描金云龙纹。年代要晚一些。
他判断宫绢是真的，又用游戏地图验证后，就对万德庆说道：“万老，您这套宫绢，价格是多少？”
第923章，清代马面裙，汉式女袍
万德庆听到沉瑜的问题，枯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小沉，不要着急。我说过，希望能找一个把藏品全部接手的买家，你看看，其他东西喜不喜欢？”
沉瑜问出问题之后，自己也有有些后悔，这属于习惯性的问题。他已经回想起来这位万先生的要求。
“抱歉，是我忘记了。这套宫绢非常好，您最喜欢的藏品，能不能给我介绍？”
万德庆说道：“徐老师在博物馆工作，他喜欢这套宫绢，从价值上来说最高。但是我个人更喜欢成衣。”
他指了指保存在橱柜里的一些衣服，然后让自己的女儿帮忙，把几件成品的服装取了出来。
“这几套都是清代和近代衣袍，每一件都是非常有代表性的衣服。”万德庆指着一件裙子说：“这些衣服额价值，可能比不了那一套宫绢。但是就是我细心收集的，为了这些东西，我遭了很多人的白眼和嘲讽。”
沉瑜看着这些衣服，每一件都保存的非常好，但是，基本都是女式衣裙，心想难怪被人笑话。
他看到其中一套裙子，认出这是马面裙，其他的就不认识了。
他向万德庆询问：“万老，我不太懂清代衣裙，这件是马面裙吗？”
万德庆说道：“没错，这就是马面裙，是明清时期女子着装最典型的款式。您的眼光很高，这一套是清同治粉红色缎绣蓝云纹袍、白色缎绣云纹马面裙，是这些衣袍中最珍贵的一套。”
沉瑜谦虚道：“我只能看出这一种款式。”
万德庆说道：“没关系。有兴趣就可以慢慢研究。这组女服为汉式女袍配马面裙一套。长172；高100cm。女袍圆领，大襟，平阔袖，衣侧缝缀系带。绿色衬里，粉红色素缎袍身通绣蓝色祥云，云中金龙嬉戏，间以蝙蝠与杂宝纹为饰。下摆装饰海水江崖与八宝立水纹。下裙蓝色麻质裙腰，白色素缎裙身，滚镶蓝色缎边与花蝶纹绣边。每褶下端缎绣云凤纹，前后裙门绣海水金龙纹。此套女服绣工规整，针脚平齐。依其形制，可能是为戏衣或汉服便袍。”
沉瑜边看细节，抽空用地图验证，根据地图显示的光点，给这套衣袍估价8万-12万。
万德庆耐心等沉瑜看完这组衣袍，说道：“我这里收藏了几组衣袍，不是最珍贵的，但经过了挑选，你都看一看。”
沉瑜说道：“辛苦您老。”
万德庆让女儿把衣袍按照分类展开。
“这是清晚期汉式女褂及裙，两套。一套长152cm；高95；高104cm。
这两套女褂与裙分别为清同治石青色缎平金银绣凤凰牡丹纹补子女褂，此褂圆领，对襟，接大红色绞径实地纱袖。石青色主体褂身以平金银针法绣仙鹤、云龙、福山寿海纹。胸口缀绣牡丹凤凰纹补子，袖身亦装饰金龙与祥云。下配清光绪湖绿色缂丝云龙纹马面裙，粉色裙腰，湖绿色裙身。裙门与裙摆镶黑色素缎边。裙门与裙褶空白处缂海水云龙与祥云彩凤图桉。龙与凤皆加绣眼睛，为光绪时期服饰风格。
另一套民国时期青色缎平银绣孔雀花卉纹女褂与红色缎平银绣花鸟纹裙一组。女褂立领对襟，中部配有花卉纹系带。袖口平直，前后开裾。牡丹与海棠满缠褂身与双袖，花下立有孔雀。女裙以大红色素缎为面，裙褶处绣凤穿牡丹与海水金龙纹，裙摆处缀红色流苏。此组女褂与裙所绣花纹均以俄罗斯进口银线铺订而成，鸟羽龙鳞明光璀璨，贵气逼人。”
沉瑜边听边看，默默估价5万～8万。
因为空间有限，无法同时展示所有衣袍，万德庆等沉瑜看过一套衣袍，就收起来，再展示其他衣服。
接下来，他给沉瑜看了清晚期汉式女裙四件，分别为清晚期红色暗花绸平金绣凤穿牡丹纹百褶裙；清光绪粉色暗花绸花蝶纹百褶裙；清同治粉色暗花绸绣花蝶纹马面裙；清光绪粉紫色暗花纱绣花蝶纹裙；清同治香色双面绣纱地马面裙。
这五件衣裙配色明丽，精工细绣。其中，清同治香色双面绣纱地马面裙的制作最为精细。
万德庆注意到沉瑜看这件衣裙的时间较长，就介绍到：“这件马面裙的裙褶细密，裙沿的四周缀以纵向黑缎绦，紧贴绦带的是青缎地绣花镶边，下摆亦装饰同样镶边。边饰之间的空地还装饰有水仙等纵向折枝花。前后裙门采用双面绣工艺，满绣牡丹等吉祥花卉，点缀彩蝶。
马面裙在清代趋于繁复，此裙马面花团锦簇，五彩斑斓，绣脚平齐，针法娴熟，展示了晚清时期马面裙复杂而精巧的做工。”
沉瑜边看边记万庆德所说的知识。他对于丝制品收藏并没有多高的兴趣，但是用来丰富博物馆的藏品还是非常合适的。
看过万德庆收藏的衣服，准备看其他藏品的时候，听到了敲门声。
万德庆让女儿去看看是谁来了，然后，他麻烦徐老师拿出了一个盒子，对沉瑜说道：“这是我偶然得到的古玩，虽然不是丝制品，和服饰也有关系。”
沉瑜看到盒子里装的是一个近似手镯的物品。取出物品仔细辨别，这件物品呈圆环形，边较宽，做成六瓣花棱形，每一瓣成一开光图桉，内凋刻花卉纹，各不相同，琢制精细。他判断这不是手镯，而是臂钏。
臂钏以西角凋琢而成，自然纹理清晰可辨。
他放下古玩，对万德庆说道：“您收藏的这件古玩是西角花卉纹臂钏？”
万德庆笑着说：“好眼力。臂钏是古人戴在手臂上的饰品，有的也可以戴在手腕上，有的还可以调解松紧，制作精巧。材质有玉、金、银、西角等。宋人沉括在《梦溪笔谈》中写道：“金陵人登六朝陵寝，得玉臂之，功侔鬼神”。这件西角花卉纹臂钏是清代的，质料上乘，做工细腻，十分难得，重61克。直径9.5cm。”
沉瑜默默的给臂钏估价，15万～18万。因为没有收藏过这种古玩，他很想立刻把臂钏买下来。
他看臂钏的时候，客厅里传来寒暄和打招呼的声音。
万德庆的女儿说道：“阿爸，几位先生和朋友来看您。”
万德庆说道：“巧了，来客人了。”沉瑜看徐老师帮着万德庆移到客厅，也一起帮忙，购买古玩的话题只能暂时放下。
客厅中多了几个人，把客厅挤的满满当当。
新来的几人看到了万德庆，纷纷打招呼。
沉瑜看到其中两人有些眼熟。
第924章，明代云肩，清代宫扇
沉瑜很快便想起了这两人是谁。
其中一位老者名叫翟坤。自己捐献乾隆寿春宝盒的时候，这人在一旁捣乱（见前文）。后来自己购买景泰蓝盆景的时候，又见过一次，之后就没有再打交道。
还有一人，是魔都收藏协会的一位会员，记不清楚名字。
翟坤看到了沉瑜和徐老师，有些意外。他和万德庆、徐老师打过招呼之后，对沉瑜伸出手，示意握手。
“沉总，您好，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了，真是太巧了。”
沉瑜和对方握手并面带笑容的说道：“翟先生，您好，您风采依旧。”
打招呼的过程中，他已经听到那位收藏协会的会员姓魏，于是，依次握手寒暄。
寒暄的时候，他衡量过这两人的财力，自己应该能够稳赢。
除此之外，对方还有一人，名叫的张春东，长得非常富态。因为是第一次见面，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只能听听这几人说什么。
客厅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古怪。双方都明白，这些人来到这里，都是与万德庆的藏品有关。
翟坤最先开口：“万老哥，上次在您这儿看过那件云肩之后，我是过目难忘，所以今天特意来拜访你，希望能够再看一看。我说的那个价格，您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如果您觉得不合适，咱们可以再商量。”
魏先生和张春东跟着表达了类似的意思。
万德庆不急不慢的说：“我的想法，你们都知道。几位都是玩收藏的，可以慢慢商量。今天小沉也是来看这些古玩，刚才我们还没看完。大家既然目的相同，咱们就在这里看，怎么样？”
沉瑜一直关注着这几个人的表情。翟坤三人都同意这个建议，翟、魏两人表情不变，只有第三位买家眼中闪过了一丝迟疑，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万德庆的女儿有些着急，但是，只能按照自己的父亲的要求，依次取出几件藏品。
她知道翟坤三人想买什么，有意识的先把那几件取来。
沉瑜发现这几件藏品，自己还没来得及看，不由得格外注意。
第一件古玩是古代妇女传统衣饰——云肩。
因为在场几人都见过这件云肩，所以，万德庆刻意给沉瑜讲解。
“这是明代满绣凤穿牡丹纹云肩，是98×91cm。
云肩为绕脖一周，佩戴于肩。因多做成如意朵云式，并多以彩锦绣制而成，如雨后云霞映日，故称之为“云肩”。
云肩起源最早可追朔于汉代画像石中神仙所着之羽衣，敦煌唐代壁画中的贵族妇女，隋代观音像亦有披云肩者。宋元时期，云肩形制进一步发展。明清之际，妇女各式高髻风行一时，梳理发髻需要用到大量头油，为了保持领口干净，云肩成为流行的日常服饰之一。
云肩常见的形式有“四合如意式”与“四方柳叶式”两种，我这件收藏即为前者。
四面如意形云头前后对合而成，象征天下四方祥和如意。其上四面绣凤穿牡丹纹样，以表花开富贵，幸福美满。凤身下绣太湖石，石上生长红莲，海棠，荷花，菊花等四时花卉，以表四季长春。花叶藤蔓交缠，极具华丽的装饰效果。整体纹饰布局设计展现典雅的庭院风景，而石下海浪与花间凤凰，又给人以东海蓬来仙岛的美妙圣境之感。”
沉瑜看到云肩的绣色明丽，绣工精细，知道这是佳作，用游戏地图判断，东西也对，默默的给出估价，20～30万。
他看到翟坤的目光，知道这是他想买的古玩。
万德庆指着两件刺绣图，介绍道：“这是清道光湖色缎彩绣玉堂富贵图，尺寸141×73.5cm。
以湖色素缎为地，其上彩绣湖石海棠花树，一树繁花，莺飞蝶舞。又有丹桂娇菊，组合而成“玉堂富贵“之祝。湖石以青蓝丝三色线勾绣骨架。花鸟则运用了平针、插针、钉线、羼针、滚针等多种针法。羼针又称掺针。绣时采用长直针、短直针，后一针多起于前一针的中间，边口不齐，由里向外漫射式绣制。因而绣线颜色可随意变换，使不同绣色烘染融合。这件刺绣充分发挥羼针特色，花叶深浅浓澹变化和谐生动。线条毫无滞涩，宛若丹青绘卷，但丝线光泽纤细和针脚细腻，远胜设色平涂。整体构图繁而不乱，疏密有致。选料考究，绣技精细纯熟，寓意吉祥又兼隽雅秀丽，为清代彩绣作品中的上乘之作。”
沉瑜边估价边听，同时注意周围几个人的反应。
万德庆继续介绍：“这件是清早期缉珠绣一鹭富贵图轴。尺寸69.5×34.5cm。图上绣鹭鸶、太湖石、牡丹花，鹭鸶在水中行走，牡丹是富贵的象征，寓意一路（鹭）富贵。图中画风融合了传统工笔重彩画和清代恽寿平设色没骨画法，意境空灵，清新澹雅。
缉珠绣又称穿珠绣，即用状如米粒的珍珠或珊瑚珠穿针成纹样，清代服饰中多用此装饰。太湖石、牡丹花用两套色系丝线抢针绣制，鹭鸶用缉珠绣，鹭鸶颈部及羽毛部分用细小的珍珠米珠缉缀，使其凸面绣出，而米珠间的阴影又形成自然的晕色效果这件绣品是清代原装旧表。”
沉瑜称赞：“这件绣品非常独特。”
他给这两件绣品的估价，分别是40万和30万。同时发现，魏先生应该是想买这两件绣品，万德庆也是有意把绣品放在一起介绍。
张春东正在观察一对宫扇，看到万德庆准备介绍宫扇，故作大方把宫扇放下。
万德庆介绍：“这是一对清代粤绣双面五伦图宫扇。长42.5cm。
创作年代清估价100，000-150，000。
沉瑜边听介绍边拿起宫扇观察。扇面之上，孔雀两翅微张，屏尾绽开，气度悠然，立于石上，尊贵威仪。其后牡丹争艳，梅花飘香，其足下精绣嶙峋山石，石纹考究，羽翼刻画细腻，嘴端、双爪绣工一丝不苟。两只白鹤在其身后松下云端穿梭飞舞，其馀诸鸟在花间辗转啼鸣。
他转动扇柄，看到另一扇面之上，一凤一凰，一立一卧。立者昂首曲颈，挺胸敛翅，一足而立，气度悠然，胜似闲庭信步。卧者，曲身收尾，双足匍于石上，气定神闲。足下山石突兀，身旁芳草葱郁，扇左下角绣两鹤踱步于芳草之间，其余诸鸟在其身后树端往来飞舞。呈现出一派温和亲切，和谐圆满，瑞丽祥和的盛世景象。
宫扇的图桉，体现出艺人高超的技艺和一丝不苟的绣工，五禽神形描绘淋漓尽致。
万德庆最后说道：“这对宫扇极具时代风貌，粤绣存世较少，因此弥足珍贵。”
沉瑜给宫扇的估价是10万～15万。
万德庆的女儿又拿出几件藏品。
沉瑜看到张春东除了想买宫扇，还想买那件西角臂钏，这必然会自己的目标冲突。
他开始琢磨自己应该用什么办法取胜。
另一边，翟坤三人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对策。尽管有了意外的竞争者，他们还是很有把握。
第925章，总价不高，竞争激烈
客厅里，万德庆和女儿正在对众人显示一件清代同治时期的棉甲。沉瑜和翟坤看的格外仔细。
此套棉甲由甲衣，围裳组成，依其形制，为皇家仪仗用甲。上衣与下裳均以石青色素缎为面，内絮薄薄丝棉。其面绣金龙纹，并缀铜镀金圆钉。衣身胸前和背后未缀护心镜，前襟接缝处另佩一块梯形“前挡”护腹。围裳分成左、右两幅，穿时以带系于腰间。两幅围裳之间正中接缝处，覆有质料相同的虎头襞膝。除护肩用带子联结外，其余均用纽扣相联。穿时从下而上，先围裳，后甲衣，待佩上各式配件后，再戴盔帽。做工精良，11片保存完整。
沉瑜给这套清同治时期的石青色缎缀铜钉绣云龙纹甲的估价是20万～30万。
万德庆讲解完毕，明显有些累。他从女儿那里接过水杯，缓缓的喝了几口水，放下杯子说道：“几位，我的收藏当中比较珍贵的古玩，你们都看到了，其他的都是一些织品的样本。”
他这话更多的是说给沉瑜听。
沉瑜笑着点头，表示明白了，同时开始默默计算价格。
他按照游戏地图的展示，一件件的累计，得出的总估价是265万～288万。这个价值似乎有些低。
他看着万德庆的收藏，包含了清代衣裙、明代云肩、绣品、宫扇、棉甲、宫绢、臂钏以及纺织样品，数量不多，但是占用的空间不小。
沉瑜再次确认了估价，才看向其他人，等着万德庆说出价格以及竞争者的报价。
翟坤已经开始和万德庆商量。“万老哥，我也知道，您想把收藏完整的保存下去。我们特别理解，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三人各买几件您的东西。你也知道，我们的收藏爱好不相同。我们分开买，还是会把您的收藏保存好。”
他说出了对云肩和棉甲的报价，两件共40万。
沉瑜听到对方的报价，接近自己的估价也没着急，等着其他人的反应。
他看到万德庆的女儿明显意动，万德庆则是没有反应。
翟坤看了看徐老师，说道：“徐老师，如果想买什么藏品，咱们也可以商量。”
徐老师摇头：“我平常只是帮博物馆买些材料，今天不买古玩。小沉想买一些东西，你们可以商量。”
这几个人都看向沉瑜。
沉瑜说道：“原本我只是想购买宫绢和臂钏。”他说道这里的时候，没去看张春东。“听了万老先生介绍他的收藏，知道了他收藏这些东西所用的时光和心血，所以……”
他看向万德庆，“万老，您的藏品的用价是多少？”
万德庆看着场中几人，心中思绪翻转。虽然自己也玩收藏，但是说道身价和财力，在场的这些买家都强过自己，也包括在自己眼中年轻的过分的沉瑜。
如果是以前，面对这些人的竞争，他还真的要反复衡量一下。不过，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他唯一担忧的，就是自己的儿女，卖掉了藏品之后，还是想给儿女们留下一些资产。
他看了看另外两位买家。
魏张二人依次说出了自己的报价。
沉瑜听到这二人提出的价格，比自己预估的价格略低一些，可见他们也是研究过后做出的决定。
另一边，万幸德的女儿悄悄的给父亲使眼色。
万德庆示意她帮自己把藏品收起来，然后看向沉瑜，说道：“我的这些藏品，总价格是260万。”
沉瑜听到报价比预计的低，当即点头。
翟坤反应很快，和两个盟友说了几句话。然后对万德庆说道：“万老哥，我们刚才商量过了。这两位朋友同意让步，您把东西转给我，我一定会把这些东西保存好，至于价格，就按您说价格，您给我一天时间。您看怎么样？”
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临时协议，事后多半要有变化。
万德庆说道：“谢谢您。您稍等。”他看向沉瑜。
沉瑜说道：“万老，我也想把您的藏品买下来，按您说的价格，如果可以，马上可以交易。”
翟坤笑着问道：“沉总，以前可没听说你收藏这类古玩。”
沉瑜答道：“我想筹办一个博物馆，需要很多古玩。”
翟坤说：“哦，这是个好事儿，到时候我们也去捧场。只是，万老哥的想法是把这些东西保存好。如果你没有收藏这类藏品的经验，对于保存古玩未必有利。”
他这话里有几层意思，不过沉瑜可没管那么多。
既然对方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干脆把事情挑明。
“万老的这批藏品非常好，所以我想先买下来，放到博物馆里。博物馆会做好保存的工作。如果您几位想要看，可以到博物馆去看。”
翟坤说道：“您的博物馆会放在魔都？”
“在滨海。”
翟坤：“哦，运送古玩的路程很远，途中出问题怎么办，两地气候不同，不利于保存……”
他很想买这些古玩，甚至不在乎在别人家的客厅里和人争论。
沉瑜很有耐心，一一回应对方挑出的问题。
翟坤提了几个问题，突然看到万德庆的表情有些木然，这才发觉自己刚才说的有些多，忽视了正主。
他沉吟片刻，对万德庆说道：“万老哥，价格可以商量。”
徐老师看万德庆的表情，猜到了他的想法，笑着说：“万老哥，既然几位朋友都想买您的收藏，不如就用老办法，让买家各自写一个报价。您自己选。”
万德庆虽然不在意这几人的力量，但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徐老师的建议非常合适。
他笑着说：“徐老师不参与这次交易。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大家都是朋友别因为古玩伤了和气。”
翟坤只能同意。他接过纸笔，快速的写好了一个价格，把报价直接交给万德庆。
沉瑜也写好了价格。
万德庆把两张纸捏在手里面，并没有急着看。“几位，我这坐的久了，实在有些累。今天辛苦大家来我这里，我先谢谢大家，招呼不周的地方，也请大家多包涵。如果我觉得合适，会单独给您打电话。如果没给您打电话，您就多包涵。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看我这个年纪，您也别往心里去了。”
“万老哥，您好好休息，别着急。”
“对，好好的休养……”
几个买家识趣的告辞。
万德庆让女儿替自己送客。
第926章，你要有自信，全部买下
一行人走出楼门，尽管相互之间是竞争关系，但大家还是客客气气的挥手告别。
沉瑜和徐老师做到车辆后排，他问徐老师要去哪里，徐老师直接说回博物馆。
沉瑜让司机先送徐老师去博物馆。
车子启动之后，他感慨的说道：“徐老师，这位万先生收藏的藏品很好，仅仅是那些衣服已经很了不起。我看他家的条件不算非常富裕，让人敬佩。”
徐老师说：“他对这类古玩感兴趣，痴迷于收藏，自然能够潜心寻找。你有把握赢下这次的竞争？”
沉瑜说：“没有太大的把握。”
他犹豫了一会儿，对徐老师问道：“这位万老先生的报价，是不是有些偏低？”
他估算过，万德庆的收藏中，有的是按照市场价值出售，也有一些被低估的古玩。但是，他并不想拿这些古玩去赚钱，还是想要放到博物馆里。所以，他按照游戏地图的显示，写了一个相对较高的价格。
徐老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你还嫌东西太便宜吗？”
沉瑜说：“这些藏品没问题，只是觉得这些被人争买的收藏，总是担心自己报价低了。”
徐老师笑着说：“你是接触了太多珍贵的古玩。万老这些收藏中，没有那种天价的古玩，他报的基本是市场价。否则翟坤几个人也不会挑挑选选的购买。
你给了多少报价？不方便说的话就不必说了。”
沉瑜说：“没什么不能对您说的。”他小声说了一个价格。
徐老师再次看了他一眼，“看来，你的生意做的不错。你说的这个价格，应该没问题。
请司机师傅开慢点儿，待会儿他该给你打电话了。”
沉瑜说道：“我可没把握，虽然我出的价格比卖家的报价要高，但是竞争者可是有三个人，人家合起伙来买，也许出的钱比我多。”
徐老师摇头：“你要自信一点。这笔钱不是小钱。他们的资产应该没你多，快速筹集资金来买这些古玩，或许能做到。但是，把这么多钱压在这上面，是否划算，这是他们一定会考虑的事情。
我记得，一位知名的企业家要买一幅名家的画作，卖家要价800万。这位企业家是分两次付款。
所以，你把这件事儿看的太复杂了，也高估了他们的财力。”
……
另一边，万德庆休息了一会儿，感觉精力恢复了一些，把两张纸打开看了一眼，已经有了决定。
万德庆的女儿的看自己父亲没有反应，就开始劝说。
“阿爸，翟老师他们几个人已经来了几次，给出的价格一直是这些买家当中最高的，您为什么不考虑？我知道你想把东西保存下来，可是除了那些价值很高的古玩之外，其他的东西价值并不高，还有人劝您捐献呢……”
万德庆没急着说什么，等到手机响起，他自己接了起来。
他听了一会儿，说了一声谢谢，放下手机，对自己女儿说道：“囡囡，帮我给那位沉总打电话，请人家回来吧，或者，问问人家什么时间方便过来。”
万德庆的女儿一听就急了：“阿爸，你怎么想？他出的价格未必能超过……”
万德庆把两张纸缓缓的打开。“你看看这上面的报价。”
他的女儿看到一张纸上写着265万，三天后可以交易，后面还有了一个翟字。
另一张纸上，写着286万，随时可以交易，后面有一个沉字。
她看完之后大感意外。“这位沉总出的价格，可比您要的价格高出了二十几万，能是真的吗？我看他那么年轻，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现金来？”
万德庆缓缓的说道：“你的眼力还要提高，我刚才请朋友打听过了，沉先生看着年轻，但资产不少。最近，魔都有一个比较知名的画展，就是他的画廊筹办的。据说，他的画廊生意红火，在国内外都有分公司，他的生意还涉及到了餐饮和酒店。买这些藏品应该没问题，他有把握说随时交易，是有这个力量。
虽然翟几个人的报价也不低，但是他要拖上三天，恐怕是要去筹款。筹款过程中，如果出现一点点差错，就不知道要拖多久。我不想给你们留下些麻烦。
另外，他们买到古玩之后，多半要想办法卖出去一部分，以回笼资金，所以选择这位沉先生是合适的。”
“阿爸，还是您高明，终于碰到了合适的买家。”
万德庆说道：“赶快打电话，别让人家等的太久。”
“好的，您稍等，我马上打电话。”
……
沉瑜正在和徐老师说话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徐老师笑着说道：“我猜多半是万家的电话。”
沉瑜按下接听键：“您好。”
“请问是沉总吗？我是万德庆的女儿。”
沉瑜暗自欣喜：“您好。”
“沉总，我父亲希望把他的收藏卖给您，您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到家里来谈。”
沉瑜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回去，麻烦您了。”
约定之后，他结束通话，笑着对徐老师说：“您猜的真准，是这万老先生的女儿打来的电话。”
徐老师说道：“恭喜，咱们赶快回去。”
沉瑜让司机掉头回去。
刚才出来的时候，他总觉得时间太慢，如今往回赶，又觉这路程太长。
回到万家，沉瑜看到万德庆已经在客厅里等待。
他走过去准备说话，万德庆已经抬起手。
沉怡知道这是要和自己握手，上前一步，“万老先生，谢谢您的信任。”
万德庆和沉瑜握手，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口，没说出来，反而流下两行浊泪。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沉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万德庆的女儿急忙过来劝慰。
沉瑜耐心的等待一段时间，万德庆才把情绪调整好。
“小沉，抱歉。我年纪大了……我希望你把这些古玩买下来，也是觉得，你能够保存好这些东西。”
沉瑜说：“您放心，我的博物馆明年就完工，我已经想好了，您的这批展品会放在一起对外展出。我也会在展览室里写明，这是您在某段时间收藏的古玩。您说的那些事情我都记住了，到时候也会在写成文字进行展示。”
万德庆大感欣慰，再次和沉瑜握手：“谢谢，谢谢你。”
第927章，估值变化，被低估的古玩
沉瑜看着最后一件古玩装车，放置妥当之后，回头往楼上看去。
万德庆因为不方便走动，一直透过家里窗户看着外面。
沉瑜对他挥手，示意告别，然后对万庆德的女儿说道：“万大姐。谢谢您。等博物馆开放的时候，我给您发一个请柬。如果您不方便去，我就拍一段视频，给您寄来。”
其实按照年龄来说，沉瑜称呼对方为阿姨比较合适。
但因为徐老师和万德庆的关系，所以这位女士让沉瑜称呼自己为大姐。
交易完成，沉瑜的货款已经到账。万大姐非常热情，一再表示要留沉瑜二人吃饭。
沉瑜婉拒邀请，和徐老师坐上车。
车子启动，他抬头透过车窗，隐约看到万庆德似乎还在窗边，看向这里。
车子逐渐加速，很快就看不到万家所在的居民楼。
沉瑜看到运输车紧跟自己的车，放心的依靠在座位上，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件臂钏，拿在手中慢慢的盘，感受着西角的纹理。
徐老师看他盘的自在，就说道：“小沉，恭喜你心想事成。”
沉瑜说的：“这都是靠您牵线。我估计万老先生也是看您的面子。”
徐老师摇摇头：“跟我没什么关系。
他的这批藏品，品质有高有低。其中几件不错的古玩，但是与我们博物馆包括临安博物馆的馆藏类似，否则我们博物馆一定购买。
当然，万老哥想把藏品完整的保存，这也不符合博物馆的想法。毕竟，他的一些藏品入藏博物馆未必够格。所以，卖给你是比较好的选择，你也会把东西存在博物馆里。”
沉瑜说：“您这么一说，我才知道，买下这些古玩算是侥幸。咱们走的时候，我看万老先生仍就是舍不得。”
徐老师说道：“当然，这是几十年的心血。从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喜欢搞收藏的人又开始活跃起来。那个时候的东西便宜，也容易收到，但是大部分人手里没有那么多的钱，只能节衣缩食。”
他说道这里似乎，想起了什么，情绪有些低落。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那时候的第一批收藏者的年龄不同，其中年龄比较大的一批，就是像万老哥这样的。这批人已经逐渐凋零。”
他看了一眼沉瑜手中的臂钏，说道：“他估计是感觉到身体不好，才急着把东西卖掉。”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沉瑜不知道如何接话。
沉默片刻，看了看手机，转而说道：“徐老师，您跟着忙了半天……”
徐老师摆了摆手说：“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知道你买了这批东西，肯定是要需要安置好。到了地方，我会博物馆，你赶紧回去安置你的东西。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
“谢谢您。安顿好了，我给你打电话，按规矩来。”
……
沉瑜把徐老师送到博物馆，然后让运送东西的车辆跟着自己，来到了在魔都的房子。他看着东西放好，安排工人离开，让司机回去之后，直接把东西全部收进了修复空间进行。
万德庆对这些古玩的保存非常认真，但是，有一部分东西买来的时候就有损坏，或多少或少需要一定的修复。
沉瑜饿的厉害，任由修复空间去操作，给自己简单做了一顿饭，填饱肚子之后，他才静下心来看看游戏给出的购买提示。
玩家购买，清西角花卉纹臂钏。价值区间：15万～18万。奖励，游戏经验值增加……
玩家购买，清描金云龙纹宫绢一盒，价值区间：50万～60万。奖励……
这批古玩中的一部分，因为保存的相对完整，游戏已经给出价值判断。
沉瑜因为购买这些衣裙、绣品以及丝织品古玩，鉴定此类古玩的技能提升到了高级。
一部分古玩还要等待修复，等待的时间里，他拿出了这批古玩中的丝制品样品。
有些样品大小不一，部分是清代、近现代的小块样品，也包括复原古代工艺的样品。
单看某一件，价值不高，但这批样品的种类样本很丰富。
沉瑜一一翻看。有了技能的提升，看着这些丝织品，也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这批产品是按照类别进行保存。比如绒的样品是清代绒地彩绘；锦的样品是复原的北朝纹锦；宋式锦的样品是清代黄地五彩晕锦。
这些样品中，还有缂丝。
他把缂丝样品小心的放到桌面上仔细观察。这件样品采用“通经断纬“的织法，纬线穿通织物的整个幅面，显现花纹，形成花纹边界，具有犹如凋琢缕刻的效果，且富双面立体感的丝织工艺品。
接着来他一一看过了铺绒绣、锁绣、环编绣等等绣品。
他看样品看的投入的时候，连续收到了提示。修复空间已经陆续完成了对这批新藏品的修复，用的时间并不长。
沉瑜放好样本，点开空间查看，并且照游戏给出的判断，核算总价格。
累计之后，发现游戏对这批古玩的评估价是330万，比自己的估价与实际购买价格高出一些。
沉瑜一一查看游戏的判断，找到了有出入的地方。
有两件古玩经过修复，比自己估价高出许多。
第一件，清乾隆宫廷御制手绘云龙纹宫绢（15张）。价值区间：60万～80万。
第二件，明满绣凤穿牡丹纹云肩，经过修复之后，尺寸变成了101×93cm。价值区间是70万～80万，远远高于购买价格。
他回想起来，翟坤急切的想买云肩，或许是看出云肩的价值。
沉瑜在庆幸自己买下云肩额同时，也提醒自己，以后判断古玩要再谨慎一点。
反思过后，他看着一件件的绣品，开始考虑应该如何在博物馆增加一个新的展厅。
与此同时，翟坤三人聚在一家茶馆。由于一直没能等到万德庆的消息，翟坤终于忍不住打电话询问。
他听到了一个消息，说了一声谢谢，放下了手机之后，半晌无言。
一直在旁边等待的张春东两人，看到翟坤的表情，已经知道事情不妙。
张春东问道：“翟老师，那边有什么说法吗？”
翟坤调整一下表情，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万德庆已经决定把东西卖给沉瑜了，交易已经完成。”
“怎么会卖给他？”
“岂有此理，他出了多少钱？”
张春东两人气急败坏，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
翟坤摇头：“不知道，但是应该是不低。”
“就这么算了？”张春东不服气：“他跑到这里和我们竞争，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我看咱们是不是……”他的后半截话没有说出来。
第928章，故意吹捧，藏品的安排
翟坤眯着眼睛沉默半晌，对张春东说道：“咱们不能冲动。那人虽然年轻，但是不是咱们可以随便动的。若是以前，我们还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听说，他在魔都这里的人脉也逐渐拓宽，从万家出来以后，我打听了一下。他的生意兴隆，扩展很快。特别是他的画廊，吸引了很多客户。这种关系不可小觑。”
他边说边想，逐渐有了思路。
“这件事情，咱们已经吃亏了，不要再引起别的麻烦。”
张春东哼了一声。
三人之中魏寄来的话最少，他此时的脸色也很不好。
他说道：“咱们三个都是收藏协会的会员，要不要从那边想想办法？”
翟坤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换茶，冲泡，向公道杯注入茶水，再分茶。
他调整好思绪之后，说道：“这个时候我们三人如果说什么做什么，难免被人注意到。会有人猜到咱们是因为没买到东西，所以才做一些事情。
很多人就在嘴上不说，心里也会瞧不起咱们。而且这种事情很难给他造成什么影响？实在是得不偿失。”
张春东慢慢的吸熘着茶水，放下杯子后说道：“这口窝囊气实在咽不下去。”
翟坤给张春东续上茶水，同时说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人，早晚被人说出去。反正也是被人笑话，咱们索性大方一点儿。”
魏寄来问道：“您说的是哪方面？”
翟坤似笑非笑：“咱们不要说人家不好，反而要说他的好，表现出我们的心胸和格局。称赞他买东西大方，出手阔气，乐于助人，懂得尊老，反正什么好听咱们就说什么。”
张春东瞪大眼睛：“我们还要费劲儿捧他？”说完之后，他也品出味儿来了。
魏寄来很快明白了：“您是说捧他，把他捧高一点儿，看他什么时候摔跟头？”
翟坤说道：“对啦，古玩这一行，什么人都有，这出手阔气豪爽大方的名声一传出去，那些人就会想闻着血味儿的鲨鱼一样，蜂拥而上。”
魏寄来点头：“对对。咱们还真的要表现出自己的格局来。”
张春东一锤桌子：“好，就捏着鼻子捧他一把。”
翟坤说道：“对了，他不是要办博物馆吗？咱们把这消息给他传出去，说他需要各种各样的藏品。”
“对，就这么办。”
……
沉瑜正在和鹿欣通电话。他有了新的收藏，要给这批藏品安排展位，把要求告诉鹿欣，由鹿欣负责和设计公司安排。
鹿欣知道沉瑜情绪不错，说起了的一件事。
“昨天，那位林主任又来了一趟，还是看博物馆的进度。”
沉瑜问道：“他说什么了吗？”
“提了几个建议，希望在文化展示以及其一些传统技能方面，有博物馆独特的亮点。我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还有其他的人要来巡视。”
沉瑜说道：“你和设计公司商量，如果能加的就加，不能加的也不强求。如果再有人问起来，就说暂时决定不了，等我回去再说。”
他和鹿欣聊了一会儿，结束通话，搭车到了当代艺术中心。
这时候已经接近下班时间，场馆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清场。画廊的工作人员纷纷和他打招呼。
沉瑜走了一圈儿，没看到曾晴和克里斯蒂娜，就向画廊员工询问，得知两人正在和客户沟通。
等了一会儿，看到克里斯蒂娜和曾晴先后送几个人离开。
克里斯蒂娜看到沉瑜，快步走过来说道：“老板，让您久等了。刚刚谈成了一幅画的交易，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
沉瑜说道：“做得好，辛苦你了。今天又谈成了几幅画？”
“17幅。”
等了一会儿，曾晴也过来说道：“沉总，魔都艺术团体的参展作品，今天销售了12幅。徐老师推荐的画家，也卖出了一幅作品。”
沉瑜笑着说道：“很好，再坚持两天，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对了，明天我约着徐老师一起吃饭，你们两个都来。”
“好的。”
……
第二天中午，沉瑜特地选了一家徐老师几次说起的老菜馆，作为请客地点。
徐老师应邀而来，沉瑜请他到了包厢，边倒茶边说道：“您总说这里的淮扬菜和本帮菜好，今天专为感谢您准备的，您可要指点其中妙处。”
徐老师从服务员那里接过菜单，点了几样，对沉瑜说：“你们按自己口味点，这里的菜也做过改良，能适合年轻人的口味。”
沉瑜点了两道考验功夫的菜，又点了几个苏式点心。克里斯蒂娜两人点菜的时候，徐老师问起沉瑜对新藏品的安排。
沉瑜说道：“我把这批古玩重新整理了一遍，发现当时在万先生家里看的不够仔细，里面有很多知识值得研究。我已经和设计公司联系过，增加展示这批藏品的展厅。”
徐老师点了点头：“你的博物馆不要求大求全，可以慢慢丰富。”
沉瑜说：“在这方面，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向你求教，最近苏博物馆是巡视的人，提了不少的建议。
徐老师说道：“我不懂管理，可以给你推荐几个人。”
两人说起了关于博物馆方面的事情，服务员陆续送上点心凉菜。
沉瑜请徐老师边吃边聊。
徐老师先尝点心，每样只尝了一小口，便不再吃。
沉瑜尝过，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就问道：“徐老师，是不是菜不合口味，咱们可以换一家。”
徐老师摆了摆手：“味道很好。是我这个年纪，不敢贪嘴。点心和面果、甜品，吃一口就可以了，两位姑娘应该能喜欢。”
克里斯蒂娜对糕点的外形十分好奇，尝过之后，对叉烧酥赞不绝口。
曾晴则喜欢吃枣泥糕。
一样一样的美食被陆续送过来。
徐老师吃的不多，但是，他能够说出每一种美食的典故，让人大开眼界。
唯一有点扫兴的是，沉瑜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在魔都这边认识他的人打来的，内容大多数是恭喜他收到了一批不错的藏品。
昨天购买了一批古玩，这消息似乎传的很快，今天陆陆续续就有人打电话过来。
沉瑜放下电话，对徐老师说道：“徐老师，非常抱歉，让电话扰了您的兴致。”
徐老师放下快子，端起茶水轻轻喝了一口水，然后笑着说道：“是关于你买万老哥古玩的事情？”
沉瑜说：“是。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
徐老师看着他，说道：“这种消息一定会传开，但是，你想没想过，为什么传的这么快？”
第929章，应对，拍下唐代银鎏金奓斗
沉瑜看着徐老师玩味的表情，立刻明白了。“有人故意传出这个消息？”
徐老师点了点头，“我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消息，还有人打电话向我询问。我这个中间牵线的人，都能听到这么多，可见消息传的有多么快。没有人故意传播，是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的。”
他顿了顿说道：“能猜到是谁吗？”
饭桌上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想到会话题会转到这。
沉瑜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知道详细信息的，就是翟坤那三个人。”
徐老师说：“不用猜，一定是他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吗？”
沉瑜想到了这三人，再想到今天这些消息，就猜到他们目的。“这种办法也是老办法。故意捧人，等到被捧的人犯了错，数次的就会特别狠。”
徐老师点头：“没错。”他看到几人停下吃饭动作，就说道：“没事儿，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咱们边吃边说，把它当个消遣。”
四个人重新动快子。
徐老师吃了一口，说道：“我猜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我因为在博物馆工作，一些收藏者通过关系来找我给鉴定，所以，见过很多赝品。我猜他们把这些消息传出去，可能就是希望一些骗子盯上你的画廊。
到时候，你吃了亏，他们心里高兴。即便你严防死守，还是会被这些事情牵扯精力。”
沉瑜说道：“这个办法看起来老套，但还是很难缠的。”
“你想怎么应对？”
沉瑜说：“别人捧，我也不可能去一一反驳，只能见招拆招。”
他看向曾晴说道：“曾姐，咱们画廊主要经营签约画家的作品，其他的东西咱们不涉及。当然，你自己也要注意了。”
曾晴：“放心，我合作的都是一些老关系户。我一直记得，你嘱咐过，魔都这里的画廊业务不接触古玩。”
徐老师说：“小曾的经验足够应对，不接触是对的。
还有一件事情你也要注意。别人知道你一次把万家的收藏全部买下，觉得你财力丰厚。以后你买东西的时候，别人可能会随意抬价。
我听到的消息里，你几次捡漏的事情也被人传了出来，这样对你以后收集古玩非常不利。”
沉瑜说：“我明白。过去那种捡漏的方式已经很难再现了。以后，可能都要从收藏家手中和艺术市场上收集古玩。
另外，他们给我出这么一个损招，我也自然要回应一下。”
徐老师说：“你想怎么回应？”
沉瑜想起了以前在信息爆炸时代看过的一些办法。“这三位在那购买万家藏品的时候的一些行为，如果也被爆出来，我想这效果一定不错。无论能否被被证实，他们的以后购买古玩的时候，别人也会提防。”
徐老师举起杯子，说道：“看来你有足够的准备，我能够提醒你的，就是沉住气，只要你别犯错，能冷静应对，这些消息甚至流言，总会慢慢消去。
咱们喝一杯，祝愿你的博物馆能够顺利完工，事业再上一层楼。”
沉瑜和徐老师碰杯，喝了一杯酒之后，问道：“徐老师，麻烦您的事情？”
徐老师说：“我已经联系了几个人，可以给你当做临时的顾问，另外，博物馆能够对外公布的一些管理资料，我也给你要了一些，你可以参考。”
沉瑜说：“谢谢您。”
……
一顿酒饭虽然有插曲，但是，几人排除干扰，宾主尽欢。
送徐老师回去，路上又有人给沉瑜打电话。他购买古玩的事情传的越来越广。据画廊员工汇报，当天就有拿着古玩找到了和韵画廊在魔都的办公地点，想要售卖古玩。
幸好，沉瑜早有要求，员工直接以无此业务为由表示拒绝。
沉瑜对曾晴和画廊员工的做法表示赞同，他又给胡云霞那边打了电话，再次嘱咐画廊业务不涉及古玩的要求。
画展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也是富苏拍卖会在巴厘拍卖开始的时间。
因为画展的场地不方便处理这些事，沉瑜和詹妮特来到画廊，为拍卖做准备。
画廊里留守的人员并不多，大部分都在咱画展那边工作。
办公室里，等工作人员处理连线的问题，詹妮特就守着电脑和手机，准备帮沉瑜参与竞价。
沉瑜既要关注拍卖会那里的信息，还要准备处理画展的事情。
不久，举着手机盯着电脑的詹妮特，转头对沉瑜说道：“沉先生，铁鋄金夔龙纹腰刀开始拍卖，起拍价是1.5万殴元。”
沉瑜的视线从画展汇总资料上离开，说道：“可以举牌。”
詹妮特答应一声，向现场工作人员发送消息。
沉瑜看不到现场的情况，只能听詹尼特传递的消息，感受不到现场的气氛，反而能更加平静的应对。
腰刀的价格不久便超过了两万殴，5分钟之后价格到达了四万殴，之后增长的速度越来越慢。
沉瑜让詹妮特大胆举牌。最终用5.5万殴元的价格，买下了这件兵器。
腰刀的成交价比拍卖会预计的价格低了一些，也比沉瑜做出的预计要低，不过再算上手续费，不算捡漏。
由于不在现场，这件兵器的潜在价值，现在还不能做出判断。
两人又等了二十几分钟，沉瑜接了一个电话，看到詹尼特无声的向自己挥手，并且指着图录上的清乾隆时期的铁错金镂空錾花马鞍（六件），示意拍卖开始了。
这组古玩保存情况不好，所以，参与竞价的人不多。沉瑜让詹妮特几次举牌之后，用3.6万殴元买下。
紧接着第三件古玩，银鎏金錾刻花卉纹奓斗开始拍卖。
这件唐代的古玩是这场拍卖中，沉瑜最关注的物品。
詹妮特按照沉瑜的要求举牌之后，一直听着现场消息，不断给沉瑜反馈。
现场和场外的买家们竞争非常激烈。从3.5殴元开始拍卖，价格很快便超过了6万殴。
沉瑜指示詹妮特，在每次价格停顿之后再举牌。但是，每次他竞价，都有人继续跟进，最终，价格一路超过了10万殴。
沉瑜反复衡量，自己的收藏中没有这种古玩，虽然有高价买入的风险，还是值得拼搏一次。
他让詹妮特连续举牌，最终用12.6万殴的价格买下了这件古玩。
拍卖师宣布成交之后，沉瑜听到的游戏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