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褐斑点彩，增加馆藏
沉瑜清理了桌面，把元代龙泉窑褐斑蒜头瓶放到显眼位置，拉着鹿欣坐在自己旁边，示意她先观察。
这件蒜头瓶经过修复，恢复了典雅的器型，釉水厚润。
鹿欣拿着瓶子看了半晌，数了数瓶子有褐斑，然后问到：“是有褐斑装饰的原因，还是烧造年代的原因？”
沉瑜说道：“器型和烧制工艺都有关系。
咱们先看器型，蒜头瓶最早是在汉代流行的青铜器器形，北宋《宣和博古图》中即着录有数件汉代青铜蒜头瓶。
古铜器收藏着录的印行更为当时的铜匠和陶工提供了创作的灵感。
如这件蒜头瓶，龙泉窑工不仅模彷了铜器的器形，连同铜器上的弦纹亦忠实模彷，可见其崇古之心。蒜头瓶的器形似不见于宋代瓷器，或为元代龙泉窑的创新器形。然而从明清两代蒜头瓶的流行可以看出这种复古器形是成功之制。
在扶桑茶道中，此种蒜头瓶器也是被做为花器使用的。因此这种瓶在扶桑又被称为“花生”，是指使花继续生长并用做装饰的花瓶之意。不过，考诸文献，“花生”这一概念其实源于我国明代。在明初曹昭的《格古要论》一书中就有“古铜器入土年久，受土气深，用以养花，花色鲜明如枝头，开速而谢迟则就瓶结实”的记载。由此也能看出，迟至明代以瓶养花已经在文人中成为一种风尚。
在宋元时期，此类蒜头瓶应为文人书房中的清供，以示主人好古博雅之情。有趣的是，宋人将《宣和博古图》中着录的几件汉代蒜头壶称为温壶。其中《汉山龙温壶》的考释说道：“上为之口可以贮汤，盖温手足之器”。我们现在知道蒜头壶这种器形在汉代是做为酒器使用的，绝非温手足之器。
除蒜头瓶以外，有褐斑点彩的器型，还有玉壶春瓶、凤尾尊、环耳瓶、八棱梅瓶等立件器形。”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再说工艺，瓶子上的褐斑排布得当，繁而不乱，独具妙趣。
这种褐斑点彩青瓷之美，在于褐斑与青釉对比之下产生的强烈视觉感受。这些褐斑是用笔以氧化铁为着色剂在烧制之前绘于釉上的。褐斑的绘制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有着精妙的排佈。”
他拿起瓶子，说道：“你看，十几个褐斑从上至下分七周配置，每一周绘褐斑二至三个，相互交错，予人以一种自然洒脱又不失秩序的和谐感。细查之下，更可见诸多铁斑为几笔绘成，而非简单一点，这种作法更增添了斑点的层次感和观赏性。
此外，圈足刮釉部分产生的火石红与褐斑遥相呼应，亦提升了器物整体的色彩协调效果。这种种巧妙的设计和釉彩和谐的效果，褐斑点彩青瓷作为龙泉名品实至名归。
青瓷所展现的往往是内敛静谧的意境，而褐色铁斑则给人以飞放的动感。这些优秀匠人大胆的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艺术元素融合在一起营造出了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美感。这种充满禅意的美学理念应该就是褐斑点彩青瓷经久不衰的艺术源泉。”
说罢，他指了指，青瓷褐斑狮子坐像。
鹿欣说道：“这种瓷器价格高，是因为国内有很多人追捧吧。”
沉瑜说道：“目前已知龙泉窑褐斑点彩青瓷瓶不多，历来为鉴藏家所珍视。不只国内收藏者追捧。这类瓷器价格高，也有国外收藏者的作用。比如，龙泉窑褐斑点彩器物在扶桑有一个的专名——飞青瓷，也有“砧手”、“天龙寺手”等名称，“飞青瓷”是酷爱龙泉窑的扶桑茶道从业者冠以的雅号，取褐斑在青瓷上“放飞”之意。
“飞青瓷”蒜头瓶在扶桑有一件近似的例子，高28.2公分，为尹势家族珍藏，登记为扶桑重要文化财。除此以外，扶桑一处遗址出土有一件近似的“飞青瓷”蒜头瓶残器。那处遗址是着名的武士城堡，出土了包括“飞青瓷”蒜头瓶在内的诸多宋/元瓷器，很多是茶道器具。”
鹿欣听了沉瑜的讲解，用了一段时间去消化，然后问道：“你这么喜欢这件瓷器，想留在办公室？还是书房。”
沉瑜沉默片刻，说道：“除了这件琵琶，其他的古玩，都放到博物馆去吧。等我用琵琶作为参照，创作几幅画之后，终究也要放到博物馆里。
这些东西的确很珍贵，放在博物馆，可以让更多的人可以看到。”
“你打算什么时候运过去？我可以去帮忙。”鹿欣说道。
沉瑜说道：“明天是星期六，可以办这件事情。”
这时，鹿欣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看来电显示，站起来去接电话。
沉瑜听着鹿欣接电话，拿起一件瓷器观赏。
过了一会儿，鹿欣结束通话，对沉瑜说道：“文化主管部门的林主任打来电话，问你是否有时间，他想明天去博物馆。”
沉瑜没有说话，放下瓷器，拨弄着琵琶弦，良久之后，说道：“那就，在博物馆见面。”
星期六一早，沉瑜安排车，把自己从国外带回来的古玩，运到博物馆。
他自己驾车，跟着运输车辆一起抵达。
在博物馆停车场下车，看到周选其已经带着员工做好准备。
沉瑜回来的当天，已经见过了周选其，听他汇报了博物馆的运营情况。今天是他回国后，第一次见到博物馆的其他员工。
员工们向沉瑜问好之后，在周选其的指挥下，开始搬运古玩。
沉瑜和周选其看着几名员工，把青石井口搬到了展厅里。
两人围着井口走了一圈。
沉瑜让人把井口位置调整之后，仍旧觉得不满意，对周选其说道：“这种物品，应该放在庭院中，放在这里，始终觉得不伦不类。”
周选其说道：“您说的对，摆在庭院中更应景。不过，该需要做好保护措施。毕竟这东西也挺值钱的。”
沉瑜说道：“等展览一段时间之后，可以再调整。该加的设施，也不能省。走，去看看别的古玩。”
周选其陪着沉瑜去看其他古玩的布置，趁着左右无人的时候，说道：“沉总，林主任今天来的目的，可能还是因为咱们的邻居。”
沉瑜说道：“收购常家博物馆的事情，没下文了？”
周选其一五一十的说起事情经过。
第1216章，提前铺垫，旧事重提
沉瑜看着员工将明代黑漆亮格柜摆好。
这批从国外带回来的古玩，基本已经安排妥当。周选其已经安排员工，将信息牌等配套设施补齐。
两人离开展厅的时候，沉瑜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对周选其说：“林主任马上就到，咱们去迎接吧。”
两人来到庭院中，利用等待的时候商量哪些地方还可以增加一些景观和陈设。周选其建议买一些当代的彷古工艺品，作为室外的装饰摆设。
沉瑜觉得可以先买一些应急，等有了时间，还是要尽量收集一些有历史的庭院布置，装点博物馆。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一辆公务车从车辆入口，开进了停车场。
两人迎了过去。车辆停下之后，后排车门打开，林主任走下车。
他看到沉瑜和周选其，就笑着说道：“沉总从国外回来了？”
沉瑜笑着说：“欢迎林主任，位临指导。”
林主任和沉瑜握手：“就别这么客气了。旅游旺季已经开始，你们博物馆可是也是今年的亮点之一。所以，我过来看一看准备的怎么样？”
沉瑜等林主任和周选其握手之后，说道：“我们正在做准备。除了完善现有的设备环境之外，也不断增加新的收藏，我这次从国外带回来一批古玩，可以办一次新的展览。请您给多意见。”
林主任虽然带着别的任务过来，但是听到沉瑜的邀请，就顺势答应了，毕竟不能一来就说目的。他也想看看博物馆的新状况。
沉瑜请林主任参观展厅，介绍了新带回来的古玩。
林主任边看边问：“这些展台是新的？好像还缺点儿东西吧。”
沉瑜说道：“您说的对。这批古玩是今天刚摆上去，还没来得及安排信息牌这些东西，我们争取今天就全部安排到位。”
林主任点了点头。“不错，每一次到你们这里来，都能看到新的变化。
我们最近做了一些调查，很多游客和参观者，对你们博物馆的反响非常好。这次又增加了新的馆藏，可见您真的是用心了。”
“谢谢您的夸奖。”
林主任说道：“沉总，上级部门在开会的时候，说了一件好事，邻省给我们来了一份公函，说是沉总帮省博物馆回购了一批造像，表示感谢。上级部门也给你们博物馆很高评价，我们也跟着沾光了。”
三人一边聊一边看，看完新购入的馆藏之后，林主任问道：“购买的新馆藏的花费多吗？”
尽管林主任是想说博物馆财力丰厚，但是，沉瑜早有准备，在刚才介绍古玩的时候，没有准确说明古玩的价值。
这时候几个人站在瓷器展厅，沉瑜说道：“您看过了行炉和黄玉的捧盒，也看过了家具，其实，那些还不是价值最高的。”他指了指白瓷象形烛台，青瓷狮子坐像说道：“这新的馆藏中，这几件的价值最高。”他把估价说成了购买价。
听沉瑜说了古玩价值，林主任下意识的说道：“这么贵？”
沉瑜指着褐斑点彩青瓷蒜头瓶，说道：“不说别的，您看这件蒜头瓶。褐斑点彩青瓷在咱们国内，亦曾为内府宝藏，首都博物馆有的八棱梅瓶，海对岸有一件褐斑点彩青瓷的三足花囊以及一件瓷匜。
即便是不加褐斑装饰的龙泉青釉蒜头瓶亦不可多得。大维德爵士曾珍藏有一件龙泉青釉蒜头瓶，举世闻名的新安沉船中亦发现有数件龙泉青釉蒜头瓶，其中一件仅饰两道弦纹者和另一件有模印花卉纹。
同时在新安沉船中发现的还有两件铜质的蒜头瓶，一件装饰有彷古铜器纹饰，另一件器底铸《宜尔子孙》四字篆书款。
所以，这几件古玩虽然很贵，我还是坚持买回来。”
林主任原本只是感慨一下，但没想到沉瑜说了这么多，而且说的有理有据，他也只能顺着说道：“沉总这次的国外之行，大有收获。”
沉瑜说：“收获不小，花费也大。”他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做一个铺垫，如果后面有事情找自己，自己的资金未必够用。
林主任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直接对沉瑜说：“沉总，有件事儿，咱们单独谈谈。”
“好，咱们去办公室聊。”沉瑜请林主任来到北楼的办公室。
周选其安排了茶点便离开办公室，悄悄告诉沉瑜，自己就在门外守着，有事可以叫自己。
沉瑜给林主任倒茶，同时说道：“周经理对我说，上级部门特别重视旅游旺季的文化活动，您放心，我们这里绝不拖后腿。”
林主任端起杯子，闻了闻，说道：“我们都已经来博物馆检查过几遍，每次都没问题，都快成了免检单位了，所以，在这方面我们绝对放心，我今天是想说另外一件事儿。”他觉得自己必须直入主题，再绕下去，今天这个话题就说不出来了。
“常家博物馆的事情，您听说了吧？”
沉瑜说道：“我回来时间不长，今天这是第一天到博物馆，还真没关注的这件事。”
其实，刚才周选其已经对他说了，那件事情没了下文。
林主任说的：“我就长话短说。原本常氏博物馆连同物产，已经进行了拍卖，有一家公司胜出。”
沉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林主任继续说道：“可是，这家公司出了点问题，开始只是想延长一段时间付款，可是后来却说是，私下里进行了调查，对常氏博物馆资产的评估提出了质疑，所以，要重新考虑这次投资。”
沉瑜皱眉，“我没在国内，不知道这件事情。还可以这么操作吗？”
林主任不忿：“当然不能这么做事，如果有质疑，可以提前说。既然参加了拍卖，就表示认可这个规矩。评估拍卖是有相关部门的公证，不可能出现他们说的那种问题。后来我们一调查，发现是这家公司自己出了问题。
甚至有传言说，这家公司本身就和常氏集团有一定的关系。原本是想接手赚一笔，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随着常氏集团局面越来越恶化，这家公司担心自己有可能会被卷进漩涡，对于资金的使用越发谨慎。所以，想反悔了，当然，这是传言，还没有的证据。”
沉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知道，这个传言已经接近事实了。
林主任看着沉瑜，说道：“对于该公司的追究，有关部门会跟进。考虑到常氏博物馆的问题不能这么一直拖延下去，上级部门还是希望由别的企业接手，继续经营，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兴趣？”
第1217章，迂回前进，纪磊出事
办公室内，林主任坐在沙发上，略向前倾，看着沉瑜给自己添茶。
茶叶是今年的新茶，他能闻出来；冲泡的手法其好，他能看出来。如果放在平时，那是要赞一声好茶的。可是现在，什么样的茶，他都尝不出好坏。
因为博物馆的事情连续出了几次波折。为了这件事，自己所在部门已经被上级点名几次，已经成了他们的一块儿心病。
沉瑜已经想好了对策，放下茶壶，不急不慢的说道：“林主任，这件事情，您是知道全部过程的。当时，我们博物馆可是积极的准备，我们的材料，您也都看过，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但是，因为我们的实力有限，在竞争中落败，我们无话可说。”
林主任点头：“是，你们的材料，我是看过的，所以，我们还是首先考虑，由您的博物馆接手这件事。”
沉瑜说道：“谢谢您的信任。当时，竞争失败之后，我们博物馆内部，也做了深刻的反思和总结。考虑到自身的问题，所以，才有了我这次到国外的一些列活动，就是希望从各个方面，提高博物馆的实力。不瞒您说，刚才你也看到了，增加了一批馆藏。
我可以透漏一个消息，这些还不是全部，我已经买了一幅高卢国画家夏尔丹的油画，马上还要购买一副明代画家蓝瑛的山水画，很快就会运回来。
可以说，这次出去，花了一大笔资金，原本准备收购常氏博物馆的资金，大半都投入到这上面去了，如果现在再来接手这件事情，我们恐怕真的有心无力了。”
林主任经验丰富，绝不可能被这几句话挡回去，“沉总，我们知道这件事情的困难。放心，之前跟你谈过的条件，一点不变，而且，这次我们会给你争取更优惠的条件。”
看不见具体条件，沉瑜也不肯松口，“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资金的问题只是一方面，我也是怕这件事情后面的那些麻烦。我听说，常家的债主为了拿回欠款，什么办法都用了，我怕沾上不必要的麻烦。”
林主任果断的说道：“这些债务，跟咱们谈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债务问题有专门的部门负责，绝不会牵扯到博物馆。”
沉瑜知道这话也就是听听。他说道：“林主任，您给我一段时间。您也再找找别人，别耽搁事情。我现在，确实是拿不出钱来。我要看看回款情况，然后才能做出决定。”
林主任见到沉瑜说的已经很直白，只好说道：“这次由几个部门主持出售，价格不会像之前那么高。”
沉瑜问道：“可以这么办？”
林主任说道：“放心，用正规的办法操作。”
“让我考虑考虑。”
林主任见沉瑜始终不肯答应，只好自己的条件一一摆了出来。
沉瑜依旧只说，要先看回款的情况再考虑。
林主任没有办法，只能告辞离开。
沉瑜客客气气的送他到了停车场，看着车辆离开。
这时，鹿欣从博物馆里走出来，问道：“谈的怎么样？”
沉瑜却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鹿欣说：“酒店那里事情不少，我把那里的事情处理一下，想过来给你帮忙。没想到你们动作这么快。”
沉瑜把刚才的过程描述了一遍。
鹿欣说的：“今天是挡回去了，后面会怎么办？他会不会去找别人？你真要放弃？”
沉瑜指了指庭院里休息的地方。
两人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沉瑜点了一支烟，说道：“林主任一定会找别人。
其实，我一直是想把哪块地拿下来。”他虚画一下，“画廊，博物馆，还有我的那栋小楼，就可以连成一片，规模就不小了。只是，过程不顺，所以才拖延到今天。”
鹿欣问道：“现在时机到了吗？”
沉瑜摇头：“还欠点儿火候。今天林主任虽然摆了一些条件，但不是非我不可。现在，很多人都看到了这件事情的麻烦，都想等常家那里的结果。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出手。”
“行吧，你这里没事儿，那我先回酒店。”鹿欣站起来，听到沉瑜的手机响了。
沉瑜看到是张鞠的号码，就接了起来，问道：“张姐，我刚把博物馆的事情办完。有时间见一面。”
张鞠的声音低沉的说道：“沉瑜，我正在去医院的路上，纪磊出车祸了。”
沉瑜笑容一滞，问道：“严不严重？在哪个医院？”
鹿欣听沉瑜说到了医院，也觉得事情不对，竖起耳朵。
看沉瑜把手机放下，就问道：“怎么了？”
沉瑜把烟丢下，踩灭，说道：“纪磊出车祸。
“严不严重？”
“张鞠说正在抢救。具体情况不知道，我去看看。”
鹿欣说：“我送你。”
沉瑜往办公室跑，“不行，你先回酒店，我自己去。”
鹿欣跟着跑起来：“需要做什么，就告诉我。”
沉瑜拿着自己的包，又取了些现金，跑到停车场。
鹿欣跟着嘱咐：“你别着急，注意安全。”
沉瑜驾车到了303医院，这是本地一家大医院。他下车，找到急救中心，给张鞠打电话，没接。
这里人太多，他找了一会，才看到了张鞠，跑过去问道：“张姐，情况怎么样？”
走廊上说话不方便，张鞠拉着沉瑜到了相对僻静的地方，说道：“不太好，纪磊驾车的时候，和一辆车相撞。那个路段车辆不多，又耽误了一点救援时间。来的时候，人已经昏迷了。”
沉瑜回头看了看，没发现纪磊的家人，问道就问道：“纪磊的家人呢，知道了吗？”
张鞠额脸色很难看：“他家的人都不在滨海。”
“这么巧？”
张鞠说道：“这几个月的时间，他家的人，移民的移民，有的去了其他城市居住。”
沉瑜一时无语。
张鞠说：“真是可笑，当年在滨海，那么大的一个家族，现在剩下纪磊一个人在这里。”
“通知他的家人了？”
张鞠说道：“这事情不用我管。”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沉瑜看到齐宏急匆匆的跑进急救中心。
他挥了挥手，齐宏看到了，急忙跑过来，问道：“张姐，沉瑜，你们都到了，纪磊情况怎么样？”
张鞠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齐宏脸色变得很难看，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件事儿绝不是巧合。”
“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张鞠问道，
齐宏说：“我和纪磊最近办的事儿，肯定是得罪人了，常家狗急跳墙。”
第1218章，事情古怪，发挥专长
医院走廊里，张鞠把沉瑜和齐宏拉到僻静处，对齐宏问道：“你这么说，有证据吗？”
“这还用证据？”齐宏急了。
这时，张鞠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接电话的时候，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知道了，老吴，谢谢你。”
沉瑜很好奇是什么消息，但是，一个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纪磊的家属来了没有？”
三人反应过来，张鞠急忙说：“我是他的家属。”
护士问：“你是纪磊什么人？”
“表姐。”
“直系亲属呢？”
“还没到？”
“需要签字。还有，费用你们先去交了。”
沉瑜一把接过单据：“我去交。”这时候顾不得说其他的事情，先把病人照顾好再说。他问明白怎么交费，急匆匆的办好一套手续，回来之后交给了护士。
护士让他们等结果。
沉瑜回头，看到了张鞠和齐宏正坐在椅子上说着什么。
他走过去，问道：“张姐，纪磊情况怎么样？”
张鞠说道：“纪磊还在手术，不过，齐宏有点儿情况。”
齐宏也不等沉瑜问，把刚才对张鞠说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和纪磊一番操作，利用这种复杂局面，发现了常家在资金运作上的问题，用这个事情做文章，让常家内部不稳，准备借机拿下几个项目。
他们抓住的项目并不是特别显眼，但是颇有潜力。齐宏怀疑常家迫于局势，表面上做出考虑，其实应该是在动歪脑筋。
纪磊二人做这些事情，并没有和张鞠等人商量。齐宏说，两人已经和常家斗智斗勇过几个回合，常家估计是被逼急了。
听他说完之后，沉瑜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评价。这二人做的事不能说错，但是的确是赶狗入穷巷，容易被反咬。
张鞠叹了一口气，说道：“到这个时候了，说什么都晚了。我刚才接到电话，撞了纪磊的那个人逃逸了。”
“逃逸了？！”齐宏惊讶。
沉瑜看看张鞠，又看看齐宏，喃喃自语：“如果真是有人做了局，那动手的这个人做成酒*驾，会不会看起来破绽更少？他逃逸，会不会太明显了？”
张鞠点了点头，说道：“如果真的像齐宏所说，常家安排人动手，那么，这个人事后逃逸，的确是说不过去。不过……”
齐宏问道：“管他怎么想，人抓住了没有？”
张鞠：“没抓到，关键是取证并不顺利。现场被破坏太严重，而且那个路段上的监控录像不太好。”
沉瑜问道：“这也太巧了吧。”
“现在，你们两个先别管这事儿了。我们先顾纪磊这里。
对了，你们两个出入要小心，尤其是你。”张鞠看向齐宏。
齐宏说：“我会注意。”
张鞠嘱咐：“这个时候，你们千万不要盲目做什么事情，这很可能会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这个时候必须相信有关部门的能力，有我在，也不会有人乱来。”
沉瑜说：“您办事儿。我们当然放心。张姐，这里需要有人守着，咱们三个分分班，留一个人在这儿就行。张姐和老齐是不是先回去？”
张鞠看了看手表，说道：“纪家的人打了电话，会有人过来。等一等吧。”
沉瑜去买了一些可能用到的东西。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纪磊的手术结束，平安度过危险。
沉瑜三人松了一口气。不过，纪磊正在昏迷中，留在观察室里。他们隔着几层门窗玻璃，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各种仪器和一个躺在那里的人。
张鞠让齐宏先回去休息。
到了下午，纪磊叔叔一家来看沉瑜。
三个人对沉瑜和张鞠表示感谢。他们带来的消息是，纪磊的父亲原本身体就不好，听说了纪磊的情况，突然病情加重，只能由他们过来。
因为纪磊还在观察室里，所以没有办法由家人陪护。沉瑜已经帮忙办好了其他手续。
张鞠拉着沉瑜向纪磊家人告辞。
沉瑜跟着张鞠走出来，说道：“张姐，我看这三人怎么有点不太靠谱？”
张鞠说：“人家只是来看看。你还真指望人家来陪护，所有的费用都是你交的，那三人是不是连提都没提？”
沉瑜说：“钱的事儿就不说了。我压根儿就没想跟他们要。你回去休息吧，我会按时过来看着。”
张鞠叹了一口气：“你自家的买卖事情多。常家博物馆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个时候，你不能把太多精力放在这儿。我请人来陪护吧，找可靠的人。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先回单位一趟，去问问情况。”
沉瑜说：“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需要什么直接跟我说，我让人来办。”
“好了，你赶紧回吧。”
沉瑜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酒店里客人很多。
沉瑜巡视一圈，鹿欣听到消息，走过来问道：“情况怎么样？我也没敢打电话问你。”
沉瑜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鹿欣也有些后怕：“这么说，这件事情挺危险的。常家有嫌疑，你是不是也要特别小心？如果真是常家动手，他们这可是穷凶极恶。”
沉瑜点头：“应该小心一些，你们在这里要注意，特别是出入的时候。”
“你还没吃饭吧，我先给你安排饭。”
沉瑜说道：“不用安排，就在这里吃。
他们在员工吃饭的地方，找了个位置，简单吃了晚饭。
吃饭的时候，鹿欣看沉瑜心事重重，也不多问。
一顿饭吃完，沉瑜手看到张鞠发来短信，立刻拨通了张鞠的电话。
“张姐，我刚才想起一件事情。肇事者逃逸，会不会从码头跑，那里有没有人去看？”
张鞠说道：“这种事还用你想？我们单位的人不比你有经验，早都派人去了。”
沉瑜说道：“那个人的照片有吗，我能去看一看吗？我有餐饮生意，员工见的人也比较多，拿着照片找人问一问，也许有人见过。”
张鞠说道：“这个人的头像正在提取。你稍等一等。”
沉瑜立刻说道：“张姐，你知道。我除了收藏古玩，真正的专长是画画，嗯，这件事，我也许能帮上忙了。”
张鞠说：“我知道你着急，这个时候要相信专业人员，好吗？”
沉瑜说：“你看过我给人画像，应该知道，我给人画像是很准的。”
张鞠沉默片刻，说道：“我问一问，你等我消息。”
第1219章，技能提升，确定目标
沉瑜停下车，看到前方路灯下，张鞠正在向着自己挥手。
沉瑜提着一个食品袋，从车上下来，跑过去问道：“张姐，吃饭了没有？我带着点儿糕点。”
张鞠说道：“我们吃过了。纪磊那里，我已经找了可靠的人陪护。”
沉瑜说道：“好，这些糕点是刚做好的。给您的同事和朋友分一分，这么晚了，大家还在加班，表示一下咱们的感谢。”
张鞠看了看他提着的包，说道：“你跟我来吧，少说话。”
沉瑜跟着张路走进了一栋办公大楼，边走边听了一堆注意事项，来到了一间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布局紧凑，有几个人正在各自忙碌。
一个满脸皱纹的男子看到张鞠，说道：“张处回来了。你朋友来了？”
张瑜给正在工作的几个人介绍了沉瑜。这几个人都是技术人员，和张鞠属于一个部门。几人和沉瑜打声招呼，依旧各自忙碌。
那个满脸皱纹的男人姓魏，是这个部门的负责人。
他站起来和沉瑜握手：“沉总，我可听说过你，我还去你的博物馆看过。有空咱们多交流交流，我对一些古玩特别好奇，就是不太明白。”
沉瑜客气的回应：“等您有时间，请您到我那里喝茶。”
老魏客气几句，就回去和同事一起忙。
这几位都是烟民，沉瑜早有准备，帮着张鞠散烟。
等了一会儿，
一位工作人员对老魏说：“魏科，我刚刚提取出了一张照片。”
几个人凑过去。
沉瑜从几人谈话中得知，才知道监控录像并不是人为破坏，而是机器出了问题，导致录像并不完整在加上清晰度不够，所以需要修复。
他看着那一堆正在修复的东西，真的想把它扔到修复空间去，不知道能不能修复，不过，这里的人肯定不能让他乱来。
沉瑜只能耐心的等待。他看到工作人员用修复技术提取的照片，顿时觉得头疼。
这张照片拍摄到了肇事的一辆皮卡车。因为角度的问题，只能朦朦胧胧的看到驾驶室里有一个男子。关键是，这人还带着一个棒球帽，隐隐约约能看到一张脸。这人似乎是有点儿胡须，五官非常模湖。
旁边一直等待着给嫌疑人画像的男子，盯着照片看了良久，说道：“我试着画，这实在是有点困难。”
老魏说道：“尽力吧。”
沉瑜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看着那人画到一半时，就觉得这张画多半不行。
他悄悄点开了游戏页面，因为几次升级，该积攒了一点技能点。暗自庆幸，幸好有些积累，否则这时候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他点开绘画技能，专门找到了其中的分类，把人物绘画技能直接加到了当前的最高等级，但是这还不行，因为人物画和专门给嫌疑人画像的技术要求不一样。
沉瑜感受着技能提升的变化，向张鞠要来纸笔，开始试着模拟画像。画了一张之后，总算将适应了这次的技能升级。
他努力平复心情，了解专门的技术要求，开始对着照片进行描绘。
张鞠几人见他想实验，也没多说什么，谁也没去关注，大家都在关注着那位专业人员的工作。
没有人围观，沉瑜反而更能平静的做事。
看着这张模湖的照片，尽量从中辨识出所有可能的特征，比如眼睛间距，五官特点等等。
当几个重要的点确定之后，他又调整脸型轮廓和比例，如此反复的画了七八张之后，他选出其中一张比较满意的，开始比照着照片，重新创作。
张鞠回头，看到沉瑜来来回回的画了几张，小声对他说道：“你怎么回事儿？以前画这东西不费劲啊。”
沉瑜说：“关心则乱。这个时候，能做精确一点就尽量精确。”
当第八张画完之后，他自己端详半天，觉得比较满意了，就拿着一张精细的素描作品，对张鞠说道：“这张画像就差不多了。”
张鞠也没说什么，直接把沉瑜的作品拿给工作人员看。
几个人正在商量画像的问题，看到这张画，他们转头了看沉瑜。
老魏问道：“沉总，这是您刚才画的？没看出来，您这技术厉害啊。”
张鞠说道：“沉瑜是艺术学院毕业的，画画才是他的专业。”
几个工作人员把沉瑜画的肖像，也放进了参考范围。
那位专业人员看了看沉瑜的作品，说道：“沉总这张作品，也可以用来比对。”
老魏说：“这样吧，咱们把这两张画，都送过去，进行比对的方式，看看能不能比对出结果。”
等待的时间里，张鞠把沉瑜送来的糕点分给几人品尝。
好大约过了半小时，一个工作人员冲了回来：“结果出来了，比对出了一个嫌疑人。”
几个人凑合看去结果，老魏看完，说道：“马上汇报，赶快开始下一步工作。”
几个人回到各自岗位忙碌起来，老魏，走到张鞠旁边，说道：“嫌疑人基本确定了，我们马上履行程序，您就回去休息吧，放心啊。”
张鞠说道：“老魏，谢谢你们。”
他给沉瑜使了个颜色，示意可以走了。
沉瑜分别对几人表示感谢，跟着张鞠离开。
负责画像的专业人员，再次询问比对的结果。
老魏小声说：“给你留面子呢。人家那张画像，最先比对出了结果。”
张鞠和沉瑜站在人行道上。
沉瑜问道：“从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好长时间，如果这人要跑，这时候，应该跑出去很远了吧？”
张鞠摇摇头：“坐车，坐飞机，坐火车都会留下痕迹。他往哪个方向跑，也跑不了。”
沉瑜问道：“你也担心他从海上跑吧。”
张鞠说：“你别多想了，这个时候只能依靠兄弟部门。他想做明面儿上的船出去，是不可能，大型的码头，他恐怕也不敢去。”
沉瑜说道：“小码头也不是没有。”他这么说，是已经看过了游戏地图。
刚才，他完成画像，得到嫌疑人信息后，花费经验值，把这个人也列入到了游戏地图显示信息中。此时，地图中已经有所显示。
他对张鞠说：“张姐，咱们开车去海边儿转转？”
张鞠看了他一眼：“你想做什么？”
沉瑜说：“您别误会，回去的路上，顺道去几个小码头看看，就当散心了。”
第1220章，捉住嫌疑人，新业务
“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就我回去休息了，今天跑了一整天。”张鞠坐在副驾驶位上，看着沉瑜说道。
沉瑜驾车，在一处小型码头附近转了一圈儿，又到了另一处码头，停下车就不肯走了。
他仿佛没听到张鞠的牢骚，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说道：“放心，一会儿把您送回家。我想在这儿看看，万一有什么发现呢。”
张鞠翻了一个白眼儿，说道：“你就算想守株待兔，那也找一处差不多的地方。这种事儿，不用你操心。这里有人看过了。你如果实在觉得烦，找你们家鹿欣陪着你。”
刚说到这儿，沉瑜突然将车内的原本就昏暗的灯关掉，整辆车陷入了黑暗中。
“怎么了？干嘛关灯啊？”突然陷入黑暗，张鞠有些不适。
沉瑜启动车辆，让车辆缓缓向前移动。他边小心驾车，边说道：“车内暗一点，才能看清外面的情况。”
“你看到什么了？”
沉瑜用手一指前方：“你看远处，是不是有灯光闪？对了，你带了鸣笛的东西了吗？”
“哪里有？”张鞠盯着看了一会儿，前方只有黑暗，但是，过了没多久，一道灯光划破黑暗，像是从岸边发出去的。
……
卞冲的瞪着充血的眼睛，透过一个破烂的窗户，盯着外面的情况。
大半天的紧张和躲藏，已经让他非常疲惫，躲在破烂和到处是海虫子的棚子里，又让他遭好大的罪。可是，为了等接应的人，他还是不敢有丝毫放松。
直到听见马达的声音由远而近，紧接着，海面上传来了灯光的闪烁。
卞冲心跳加速，立刻拿出了强光手电，发出约定的信号。
看到回应的灯光之后，他悄悄打开了简易棚子的门。
这棚子是养殖水货的渔民守夜用的，因为养殖的地方换了，棚子也废弃了，所以稍有活动，这棚子整个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卞冲咬着牙，尽量减低声音，离开棚子之后，快速向废弃了的码头奔去。
码头只有几十米长，停不了大型船只，只能停小型的渔船。从棚子到达码头的这段路上全是礁石，他跑的磕磕绊绊，很痛苦。
刚刚踏上水泥面路面，勐然听到身后响起鸣笛的声音，并且伴随着灯光闪烁。这声音，每个人都知道。
瞬间的变化，让卞冲心胆俱裂。原本正缓缓靠向码头的那条船，瞬间熄灭了所有灯光，开始缓缓的转动方向。
卞冲反应过来，加快速度跑向船只，“停下，停下！”他快速的奔跑眼看着距离码头的尽头还有五六米的时候，那条船距离码头也有数米远。
尽管心中近乎绝望，可是，仅剩的理智还是让他在码头尽头，努力的止住了步伐。
这么一耽搁，已经船只已经距离码头约有十米，很明显，已经跳不过去了。
那艘船丝毫没有理会卞冲，加快速度离开。
卞冲口吐芬芳的时候，隐约听到身后有呵斥声音，明显是有人朝着这里过来。他不敢耽搁，看看左右，黑黢黢的。这处这地方的水深大约有数米，跳下去很容易被浪头卷走。
他一咬牙，转身往后跑，从码头上窜到了礁石滩，手脚并用的从礁石滩里快速逃离。
他在这里藏了几个小时，已经看清楚这里地势，很快找了一处躲藏的地方。听着周围有人说话。刚才，不知道被礁石上附着的种种生物划了多少伤口，此时，越来越疼，但是，却不敢有丝毫动作，更不敢发出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全部恢复了安静。
卞冲觉得再也坚持不住了，艰难的爬出来，瘫在礁石上，大口呼吸空气。
他感觉体力恢复了一点，正要爬起来。周围亮起了几道光束，把他罩在当场。
卞冲被光束晃的睁不开眼睛，大脑也宕机了，不知该怎么办。
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被几个人控制住。
看着周围全副武装的人，再次瘫了下去。
……
沉瑜站在车窗旁，看着张鞠和几个同事说话。
当看到张鞠的几个同事把一个衣服破烂，狼狈不堪的人押进车。
张鞠过去询问了一段时间之后，走回来对沉瑜过来的说：“就是他。”
她有很多疑问，可是因为两人提供了信息，所以有些手续要办。
当这些手续办好之后，两人从办事部门出来的时候，张鞠看着沉瑜，问道：“刚才人多，我一直不方便问，你怎么知道那人藏在这里。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
这是她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猜测。
沉瑜说：“我知道这个人的信息之后，就一直和你呆在一起。你什么时候看我接到信息了？”
张鞠问道：“那么，你是怎么知道那人在这个码头的？”
“猜的蒙的。也许是我运气好吧。也许是纪磊的运气好。”沉瑜无所谓的说。
张鞠很疲惫，已经没精力反驳了，没心思再问：“行吧？早点回去休息。”
沉瑜回到家，已经晚上10点。
鹿欣一直没休息，等着沉瑜回来之后，听说了晚上的事情，顿时大惊失色，“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这个人带着危险武器怎么办？就算你想帮朋友出气，也不用这么做。”
沉瑜说：“放心吧，我没那么傻，也没那么莽。只提供信息，根本没往前凑。这人一直藏着，等到支援过来之后，由专业人员将其抓住。”
鹿欣：“你注意安全，以后别再这么做。”
“放心。”
他洗漱完毕，鹿欣说起另一件事情。
“今天，有个人拿着东西去博物馆鉴定，可是，顾问和鉴定师都没在，工作人员请他明天再去。你明天会去博物馆吗？”
这是博物馆刚开始的业务。
沉瑜问道：“他带的什么东西？”
鹿欣说：“我没在那里，工作人员说是鸟笼，看起来品相不太好。”
沉瑜说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去博物馆看看。”
第二天上午，工作人员告诉沉瑜，昨天来鉴定的人，又来了。
沉瑜从办公室出来，到了接待室。
他聘请了文物商店一位退了休的老师傅，作为常驻的鉴定师，又会定期邀请一些顾问。自从有了顾问和鉴定师之后，开始有人带着东西来鉴定。
他在接待室见到了一位男子，以及桌上摆着的一个鸟笼。
第1221章，鉴定还是出售，纪磊清醒
沉瑜热情的和来鉴定古玩的人握手，打招呼。
这位男子名叫颜挺，头顶的头发已经稀疏。他以前不认识沉瑜，对于这么一位年轻人接待自己，有些怀疑，直接开口问道：“沉先生，你们博物馆的几位老师都不在吗？”
沉瑜说道：“不太巧，今天他们都休息由我给您鉴定，这是您的收藏。”他指的指桌上的鸟笼以及旁边摆放的架子。
颜挺点头，继续问道：“您是哪位老师的学生，你们这里的鉴定，怎么收费？”
沉瑜知道他的怀疑，并没有在意。“您放心，您是第一次来，我给您鉴定，这次不收费。咱们就当是研究交流，我先看看您的收藏，可以吗？”
颜挺听到不收费，欣然同意。
沉瑜打量这套鸟笼具，配有华丽的底座和挑杆，鸟笼可悬挂其上，高度正好适于观赏十分讲究。底座和挑杆上彩漆描金绘缠枝莲纹和开光花鸟纹，杆头为龙首，其下悬挂，
鸟笼为正方形，玲珑精美，通体笼丝以挺拔的紫檀木条制成，笼丝纤细，打磨浑圆，四角笼丝稍粗。
他仔细分辨笼钩、笼爪、顶齿、顶圈、站圈、站杠、笼罩、食罐的细部特征，特别是笼门、笼条、接口、销钉等处不同的安装、加固方式。这些细微的不同体现了制作者的匠心独运，也成为了他们的证明。
笼内中部设横枨多柄，为鸟雀站立之地。笼钩等配件一应俱全，并有错金纹饰，包浆古润。
笼钩与鸟笼交汇处有一顶环，显示此笼断非出自市集匠者之手，而应乃文人雅士闲暇之作。
鸟笼下镶三象牙足，装饰华丽精致，食罐是粉彩瓷，清雅秀丽。
此鸟笼整器用料考究，造型雅致，彰显养鸟之人悠然快哉的意趣心境。
沉瑜看完之后，也就有了基本判断。
他对颜挺问道：“您这些东西是祖传的还是个人收藏？”
颜挺说道：“这是我父亲从米国购买的，大概是上世纪90年代。我想问问这套笼具的价值。”
沉瑜纹：“您自己怎么判断？
颜挺说道：“我父亲喜欢养画眉和百灵。所以，给我讲过鸟笼的玩法。过去一些老玩家认“品牌”，清末民初时讲究的是“老赵家的钩子，王攥的笼儿”。“老赵家的钩子”指的是清宫造办处领班“老小赵”及其传人所制的钩子。“老小赵”则是因为其辈分、手艺值得人称个“老”字，又因为黑皇帝当差，任你多大也是“小”，于是就有了“老小”这种奇怪的称号。“王攥”则因为他好琢磨玩意儿而得名。除了这两派名家，还有“老小郭”、“老小张”、“涿州马”、“老吉”、“三河乔”等不同时期造钩、制笼的名家。
我的这个收藏，虽然没有名款，但是装饰华丽，刻画精致，工艺精湛，应该出自能工巧匠之手，非寻常人家所有。”
沉瑜说道：“清末民初的名家制作的材质贵重的鸟笼，在收藏市场上很走俏。如民国徐钟明制竹鸟笼，四壁竹丝编制，挂钩錾刻花纹，笼身盘龙，挂盘铜托描绘三国故事，笼中带原配鸟食罐、鸟食杯，其市场参考价已超过几十万元。而且名家制作的鸟笼，每年还会上涨，但普通鸟笼收藏价值不大。
您收藏的这套笼具应该是晚清时期的，保存比较完整，虽然有部分材料因为时间原因，自然损坏，但是并没有破坏美感。如果我给估价，大约20万左右。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您可以去多听听其他人的判断。”
颜挺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瞒你说，我去过几个地方鉴定，估价都是在30万~40万左右。”
沉瑜笑着说道：“估价终究是估价。如果真拿到市场出售，有可能更高，也有可能更低。既然是您个人收藏，知道大概的价值就可以。”
明天，姚老师会来博物馆，如果您愿意再跑一趟，可以请他给您鉴定。不过，按照规定，顾问鉴定是要收费的。”
颜挺沉默不语，考虑了一会，说道：“沉先生，你们博物馆是否收购古玩？”
沉瑜愣了片刻，问道：“您要卖掉这件收藏？”
哦，颜挺说道：“我看好了别的古玩，所以想卖掉一些收藏，再去购买别的古玩。”
沉瑜说道：“我推荐您去拍卖公司试一试，或许价格会更高。另外，给您估价的几家公司，应该也有门路。”
颜挺说道：“我问过了，他们只是给估价，送到拍卖公司，要等好长时间。”
沉瑜听到这里，就明白了，那估价多半是不可靠的。他打开游戏地图看了看，这套笼具在地图上显示橙红光点。
他斟酌着说道：“颜先生，我们这里也收过古玩，不过，按照相关规定，必须要是准许交易，来源可靠的东西。”
颜挺说道：“您放心，当时的交易手续我可都留着。”
沉瑜说道：“如果我们博物馆收这套笼具，就按照刚才的估价，您可以回去考虑考虑。”
颜挺说道：“沉先生，您的估价太低了，能不能再高一些，我……”
这时，沉瑜手机响了，他看是张鞠的号码，就对颜挺说：“颜先生，抱歉，我这里有个着急的电话，您稍等。”
他接起电话。
张鞠在电话里也没多说，只说纪磊已经清醒过来。”
沉瑜很高兴，“我尽快过去看他。”
他放下电话，对颜挺说道：“颜先生，我要去医院看望一位病人。这套笼具的估价，不能再高了。您可以考虑考虑，或者找其他收藏家试试。无论买卖是否成功，我们欢迎您来参观。如果您想卖笼具，直接和工作人员联系，他们会联系我的。”
沉瑜结束了鉴定，匆匆赶到医院，找到纪磊病房。
纪磊已经从观察室转到了单人病房。张鞠和陪护看到沉瑜进来，都站了起来。
张鞠示意沉瑜先别说话了。
沉瑜放下买的礼品，压低声音，向张鞠询问纪磊的病情。
张鞠拉着他来到走廊，告诉他，纪磊的情况已经稳定，上午已经短暂清醒过几次。
沉瑜到纪磊近前观察。
纪磊因为多处受伤，有几处骨折，还包着半张脸。能看到脸部有些浮肿变形的，几乎热不出原来的模样。
沉瑜看到这一幕，心中很不好受，感叹，修复空间只能修复物品，却修复不了人的伤口。
第1222章，购买清代笼具，纪磊的心事
和沉瑜张鞠说话的时候，陪护的大姐站在病房里对他二人挥了挥手。
两人急忙回去，看到纪磊已经睁开眼睛。
纪磊眼神无光，看到沉瑜二人之后，眼神出现了一点儿变化，但是，却没说出什么。从面部表情变化，能看出来，很痛苦。
张鞠凑过去，说道：“你醒了就好，不用说话。”
纪磊说话困难，只能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
沉瑜说道：“放心吧，其他的事情，还有我们呢，你安心休养。”
他们无法和纪磊交流，只能是嘱咐几句。
纪磊清醒后，明显很痛苦，沉瑜去请来医生。
医生一番检查之后，告诉二人，纪磊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还要观察术后反应。
纪磊的体质很虚，检查结束不久，又睡了过去。
张鞠见到纪磊的情况稳定下来，和沉瑜继续之前的话题。
抓到的那个嫌疑犯，已经承认是他撞了纪磊，但他坚持是失误造成。因为担心赔偿问题，所以才逃逸。
张鞠告诉沉瑜，调查人员正在抓紧收集信息，还要耐心等待。
不久，齐宏听说纪磊醒了，也匆匆赶了过来，问了放下的情况之后，他告诉沉瑜和张鞠，因为纪磊的无法处理事情，两人正在抓的项目，目前只能暂停。
沉瑜和张鞠安慰他，这个时候，不适合做出仓促的决定，先静心等待。
他们等了一段时间，看纪磊没什么变化，就陆续离开，各自去忙。
沉瑜刚回到酒店，接到了周选其打来的电话。那位颜挺先生，想把笼具卖给博物馆，因为博物馆的其他人没有办法做决定，只能等沉瑜拿主意。
沉瑜先派人去调查卖家的情况，然后驾车赶去博物馆。
他估计，卖家应该去过不少地方问价，别家给的价格都不高，所以他才再一次来到博物馆。
沉瑜赶到了博物馆，见到了颜挺。
颜挺的态度有变化，并没有坚持更高的价格，同意用20万的价格卖掉笼具。
沉瑜没急着交易，一边检查过各种手续单据，一边和颜挺聊天，直到收到消息，卖家的身份没问题，其他材料也是合法的，才同意购买笼具。
完成交易，颜挺高高兴兴的离开。
沉瑜借口要再请人鉴定和修复，提着这一套笼具，去回到家中进行修复。
等修复空间把笼具修复之后，就看到了游戏评估结果。
清晚期笼具一套，（清晚期紫檀鸟笼，清凋漆龙头架）架子高125cm。笼长23.5cm；宽23cm；高25cm。估价25万-30万。
笼具经过修复，价格有了提升，和之前购买价，有了几万元的差价，但算不得大赚。不过，沉瑜之前很少收藏这类的笼具，算是给博物馆增加了一个收藏种类。
他打算等几天，借口找人修复之后，再拿到博物馆去。
当天晚上，他陪着父母、鹿欣一起吃晚饭之后，送鹿欣回家休息，然后自己驾车，再次到了医院。
陪护的大姐正在吃饭，沉瑜把一盒糕点递给她，说道：“孟大姐，你今天忙了好长时间了，这样吧，我在这儿陪几个小时，你找地方休息一下。”
孟大姐说了一声谢谢，“沉总，您放心，我不累。”
沉瑜说：“你不用硬撑，该休息就要休息。这几个小时，我留在这儿，你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这样，晚上才能护理。”
孟大姐看到沉瑜是真的要陪护几小时，立刻表示感谢。她在附近有休息的地方，离开之前，嘱咐沉瑜要做的事情，特别是看着点滴的情况以及接下来用的药。
沉瑜一一记下来之后，孟大姐离开。
病房中安静下来，只留下了他和纪磊。
沉瑜的心却静怎么不下来，看到纪磊这样子，实在想不出怎么能帮到他。
纪磊和齐宏所正在操作的事情，沉瑜不懂，也不知道如何入手，就这样，想东想西，等了一个小时。
期间，他找过护士换货点滴，接待了一次医生巡访。
大约晚上8点的时候，沉瑜听到纪磊的呼吸节奏有变化，看到他好像要醒过来。
刚才医生说过，纪磊已经可以喝水，所以他提前做好了准备。
纪磊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一会儿，慢慢的注意到旁边的沉瑜。
沉瑜问道：“不用说话。要不要喝水？”
纪磊眨眼，艰难的点头。
沉瑜照顾纪磊喝水。
纪磊缓了一段时间，似乎更清醒了，问道：“这是～第几天了？”声音很虚弱。
沉瑜说：“昨天出了事情，今天是第二天吗？”
纪磊说：“让～你们担心了。”
沉瑜说：“你好好养病吧。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其他事就先不说了。”
“齐宏来过了吗？”纪磊却忍不住。
沉瑜说：“来过了。”
“他说没说项目的事？”
沉瑜说道：“他简单说了你们要做的事情，我虽然不明白，也知道有些事情的很重要，也理解你。不过，你现在这个情况，无论多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如先把病养好，然后再说。”
纪磊停顿片刻，艰难的说道：“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一趟。”
沉瑜说道：“这可不行，其他的事儿你别操心了。”
纪磊说道：“我做不了事，想嘱咐他几句话。求你了。”
沉瑜拗不过他，只好给齐宏打电话。
齐宏在电话里答应尽快过来。
沉瑜直到纪磊有心事，只能多说让他宽心的话。
纪磊说道：“这次出事，有好有坏。我能猜到，多半是常家。
原本，我要做的项目，只有一半的把握，但是，有这件事，至少增加了三成的可能。你借给我的资金，至少能翻几倍。”这一段话，他说的断断续续。
沉瑜说道：“咱不想这个了，行吗？”
纪磊又问道：“我家里，人有人来过吗？”
沉瑜告诉他，纪家有谁过来探望过。
纪磊没有再多问。
不久，齐宏赶了过来，先问了纪磊的病情。
纪磊对他嘱咐了一番，说了一些关键信息，没有避开沉瑜。
沉瑜听到，齐宏正努力维持项目进度，必须由纪磊去做的事情，目前已经停顿。
纪磊指点齐宏，哪些事情不能停，只要有他的授权，就可以继续。
齐宏听完，表示让他放心养病，不用太操心。
纪磊说了一番话，精力消耗的厉害，很快又睡去。
沉瑜二人等到陪护大姐回来，看到没有变化，就一同离开。
他们来到停车场，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然后，各点了一支烟。
第1223章，计划与变化，拖延时间
沉瑜吐出一口烟圈儿，对齐宏说道：“齐哥，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多说什么，不过，我只是想不明白，这一次的生意，对你们两个真的这么重要吗？”
齐宏说：“这话，我憋了很久了，一直想跟你们说，但是没机会。今天，你既然问起来，我就告诉你吧。
我也觉得这次生意是次机会，但是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纪磊想出一口气，对他的祖父有一个交代。毕竟，纪家的家产是他的祖父留下的。他想拿回来一部分，也是对的。
沉瑜说道：“我知道这些原因，但是这和自己的安全比较起来，生意似乎没那么重要。”
齐宏说：“我们疏忽了。不过，纪磊休息一段时间也好，不会耽误什么事儿。
他们以为，这样能吓唬住我们。呵呵。”
沉瑜问道：“我能帮什么忙？”
齐宏想了想，说道：“常家博物馆那里，你先不要急着动。不能让他们有回款的机会。对了，泛海酒店可能也要出售，不要去竞争。”
沉瑜说：“你的意思是，也让他们无法回款？这件事情，我能起到的作用有限。”
齐宏对悄悄对沉瑜说了几句话。
沉瑜说道：“我尽力。”
两天后，沉瑜购买的蓝瑛的山水画立轴，终于运到滨海。
他欣赏了一番，就拿着绘画和之前购买了晚清时期的笼具，赶去博物馆，打算尽快对外展览。
途中，博物馆工作人员打电话告诉他，主管部门的林主任突然到访。
沉瑜驾车来到博物馆，看到一辆公务车已经停在博物馆的车位上。
他拿着东西走进展馆，看到周选其正陪着林主任看一副绘画。
沉瑜快步走到近前：“欢迎林主任，很抱歉，我来完了。”
林主任和沉瑜握手，笑着说：“没关系，我有事情，就急着过来，打扰你们工作了。”
沉瑜说道：“您是贵客。咱们去办公室说？”
“好。”
沉瑜请林主任来到办公室，工作人员送来茶点。
二人坐下之后，沉瑜笑着说道：“你今天来的巧。这是我前几天收到的清代的鸟笼和配套的笼架。刚刚请了能工巧匠，进行了修复，准备放到博物馆，”他把笼具摆好，展示给林主任看，又把山水立轴拿出来挂好，说道：这就是我说的那幅明代画家蓝瑛的作品，从嘉世拍卖行的拍卖上买来的。花了十几万美刀。
等一会，这几件古玩会收藏进博物馆，能不能请您一起合影，可以作为收藏的见证。”
林主任尽管有事，但还是满面笑容的答应。这毕竟是一件好事。
他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就直接说道：“沉总，我就长话短说了，上次说的事情，您考虑的怎么样？”
沉瑜说道：“林主任，我是真的想接手这件事，但是真的抽不出钱来。这件事情也不能贷款。
你也看到了，最近花钱多，另外，原本我想从酒店那里抽掉一些资金。但是。酒店碰到了一个新的情况，可能您也听说了。最近，距离丽园酒店不远的泛海酒店，因为受到常氏集团的影响，生意也不太好。
有一些人，想要跳槽到我里来。
我是不愿意参与无谓的竞争，可是其中有一部分人，原本是从我们这里离开的。很多人托关系，想回来，也实在是不好拒绝，所以，酒店那里，资金也紧张。
估计最近一段时间，我是很难筹集资金的，确实无法参与这件事。
林主任问道：“您真的愿意接手这件事儿？”
沉瑜说道：“我之前的准备，你是看过的。我的确是想做，但真的没钱。”
林主任又问：“您大概多长时间能筹集好资金？”
沉瑜沉思片刻，说道：“能给我一个月时间吗？”
林主任摇头：“怎么可能？不可能等一个月，等一个月，黄花菜都凉了。”
沉瑜问道：“一个月都等不了吗？就算我现在接手，也要一个月的时间用来办理手续。”
林主任反驳：“不一样，您接手之后，事情就好办了。”
沉瑜半开玩笑的说道：“是麻烦到我这里了？”
林主任说：“不是这个意思，只要事情有了好的开始，对各方面就有了交代，很多问题就可以商量，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见不到好的开始。”
他是真的急了，一些原本不会说出来的话，也说出来了。
沉瑜问道：“那您觉得多长时间合适？”
林主任：“半个月行吗？”
沉瑜说道：“半个月是肯定筹集不到资金的。不瞒您说啊，我的几个好朋友碰上困难了，可能您也听说了，纪家的纪磊，也是我的朋友。
他遇到了麻烦，我不能不帮。已经借给他一笔钱。”
林主任叹了一口气：“20天，20天怎么样？”
沉瑜沉默了。
表面很为难，其实，早有准备，这是他和齐宏约定的事情。
他装作考虑一番，对林主任说：“林主任，我尽力去做，但是我真不敢打包票。”
林主任说：“尽力就好。那，这件事就说定了？”
“一言为定。”
沉瑜让人办好古玩入藏额手续，和林主任一起合影。
因为谈妥了事情，林主任轻松了一些，合影的时候，情绪很好。
林主任告辞离开的时候，嘱咐他提前做好方案。
两人来到停车场，沉瑜途中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急忙走到已经准备上车的林主任旁边，说道：“林主任，有个紧急的事情。”
“什么事？”
沉瑜说道：“临省博物馆要派人过来，准备和我们博物馆做交流活动，签署合作协议。您看，您是不是和金部长汇报一下？”
林主任问道：“事情定下了？都有谁会过来？”
沉瑜说道：“带队的人，是他们的副馆长。我们一起去米国，回购了几件造像。刚才，就是他打来电话。而且，他们的举动，得到了当地部门的支持，会发公函。”
林主任立刻想到，这件事也会给自己的单位增加亮点。
他非常高兴：“是个好消息，这件事情不仅是你们博物馆的好事，对咱们近期的工作也会有帮助。我回去之后，马上汇报，帮你争取支持。你联络好之后，给我们发个详细的活动方案。我们尽快确定来参加活动的人数。”
沉瑜说道：“好，您考虑的周到。我们会尽快完成前期准备。”
林主任的心情大好，因为上一次被拒绝而产生的不满，已经烟消云散。
第1224章，回报，新奖励，漳绒
沉瑜在文件上郑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与邻省博物馆的副馆长交换了各自的文件。摄影师，开始给正在握手的两人拍照，在场的嘉宾们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
这次活动，并没有大肆进行前期宣传，但是，沉瑜邀请了相关部门和许多朋友到场。
因为被常家博物馆的事情，弄得焦头烂的文化主管部门，非常希望有一个好成绩，所以，金部长和林主任等人全部到场。
沉瑜明白他们需要什么，已经请人做了安排。明天，本地几份报纸，会报道这条新闻。
这个合作实际的意义并不大，但更多的是帮助沉瑜的博物馆提升了知名度。
仪式结束，还有一系列的活动。所有活动结束之后，沉瑜宴请了诸多的嘉宾和客人。
晚上，他回到家中，点开游戏页面。
今天的合作仪式结束后，游戏就给出了提示。
沉瑜从游戏页面看到，这一次的合作还有另一个好处。因为博物馆的名望提升，博物馆任务给出了新的奖励。
这一次的奖励是古玩线索，但是却没有标示出的具体的位置所在，让他无从入手。
第二天一早，他先去医院看望了纪磊。
纪磊的情况正在转好。他知道沉瑜很忙，所以，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催着沉瑜赶快回去忙自己的事情。
沉瑜刚离开医院，就接到了博物馆顾问的电话。博物馆常驻的顾问姓姚，是原文物商店退休的一位鉴定师。
姚老师告诉沉瑜，本地的一位老收藏家去世后，他的儿子准备把继承的一部分收藏出售，问沉瑜愿不愿意去看看。
沉瑜暂时没什么急事，就答应去看一看。
他驾车来到姚老师所说的地址。
那位老收藏家的住处在老城区。一栋老式别墅，占地面积不大，但已经有60多年的历史。
沉瑜来到别墅小院门口，就看到姚老师正在院子里踱步，开口打招呼。
姚老师老师听到声音，急忙过来引路。
沉瑜走到院中，问道：“姚老师，里面情况怎么样？”
姚老师懊恼的摇头：“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刚才进去看了，几件不错的东西，已经被先来的人挑走了。”
沉瑜的眉头皱了皱，问道：“那位先生应该既然是藏家，他的后人多少也会懂一点儿，为什么不送拍卖会？”他想的是，送拍卖会，是自己的竞争的机会还能多一点，不会出现这样来晚了的情况。
姚老师解释，这位老收藏家姓田，生前前已经对收藏做了安排，一些比较珍贵的大开门的古玩，已经送去拍卖公司，还有一些收藏，在他生前就与其他收藏家谈好了交易。
也就是说，他的大部分收藏已经有了明确的去处。剩下的收藏，都是真假难辨的古玩，这些东西就由他的儿子继承，自行处理。
老先生的儿子已经请拍卖公司看过，这些剩下的古玩不好出售，所以，才拿出来以这种自选的形式出售。万一能遇到喜欢某件古玩的藏家呢。
沉瑜听到这里，已经不再抱有太大的希望。听别墅里有隐隐的谈话声音，就说道：“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去看看。”
“好，去和朋友们打声招呼。”姚老师熟门熟路的引着沉瑜进入别墅一楼。
别墅一共两层，1楼的左手边是一间很大的客厅。
此时，有十几个人正在选古玩，另有几个人围着一张立轴欣赏。
姚老师找到了卖家，给他和沉瑜做了介绍。
这位卖家已经五十几岁，领着家人在接待这些藏家。
他热情的和沉瑜握手。“沉先生，欢迎来做客。今天来的朋友多，招呼不周。额～有几件古玩，已经被几位老师定下了。不过，还有不少古玩，都是我父亲留下的，您可以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看好之后，咱们谈价。”
沉瑜表示，能有机会来增长见识，已经非常感谢。他刚客气了两句，买家就被人叫走，去谈一幅立轴的价格
在场这些买家当中，有一半儿的人认识沉瑜，大部分人都认识姚老师。
沉瑜礼貌的和众人依次寒暄，以前不认识的，也在姚老师的介绍下，打过招呼。
旁边一位和沉瑜认识的藏家，开着玩笑说：“沉总，今天可是来晚了。你看，有好几件古玩都被挑走了。”他指了指几个已经定出去的东西。
沉瑜看了看，这些卖出去的古玩有瓷器有文房。其中有两件不对，他也不愿意多说什么。
正在这时，有人请沉瑜过去看那件立轴。
沉瑜听到那件立轴还没卖出去，就凑了过去，隔着人群看了一眼，小声问道：“这是贺寿图，是漳绒？”
请他过来的人点了点头。
漳绒是以绒为经，以丝为纬，用绒机编织，使织物表面构成绒圈或剪切成绒毛的丝织物，因漳州制造的最为精致而得名，织造复杂。
所以，这件收藏吸引了不少买家。
拿着贺寿图的人，正在和卖家说着什么，抽空对其他人说道：“诸位，我可是正在谈价。”
周围有人说：“放心，我们懂规矩，就是看一看。”
买家也认得沉瑜，看到他也过来了，不免有些紧张。他去过沉瑜的博物馆，所以，急忙继续和卖家谈价。
谈价的过程中，围观的人也在谈论这件立轴。
沉瑜看到此件漳绒贺寿图，以黄褐色为地，绣以八仙贺寿图，八仙各持法器，衣着华丽，神情自若，栩栩如生，端庄典雅。
他一时无法判断究竟是什么时期的织物，就悄悄用地图验证。看到结果后，觉得好笑。
这件立轴在地图上没有丝毫的显示。不由得佩服做这件东西的人，手艺真好。
此时，一位藏家，正在和旁边的人交流。“漳绒是在元代着名的丝绵里剪绒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到明代大量生产，并销往国外，很受扶桑人喜爱，我觉得，这件漳绒八仙贺寿轴，像是明代的。”
“我觉得要晚一点，价格应该不会太高。”
那位买家。很快和田先生谈好的价格，用23000的价格买下了贺寿图。
沉瑜转身离开，去看其他古玩。
姚老师跟着他，问道：“沉总，你觉得那件贺寿图怎么样？”
沉瑜说：“我不懂漳绒，不能乱说话，我去看看其他的古玩。”
姚老师听明白了。
第1225章，八个瓷哨，清代核雕
田家别墅客厅里，几位围观了贺寿图出售过程的人，纷纷对买到贺寿图的买家表示祝贺。
“此件漳绒尺幅较大，精美的织艺加上古代广为流传的传统图桉，彰显了大家风范。”
“老荆眼光高，动作也快。类似的漳绒，在国内民间流传甚少，物以稀为贵，值得珍藏。”
那位买到的贺寿图的人非常高兴。
接受祝贺的时候，他悄悄看了一眼沉瑜，发现他已经去看那些没有卖出去的古玩，悄悄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
沉瑜已经用游戏地图找到了可以购买的古玩。
他看过贺寿图之后，就发现游戏地图上，线索光标开始闪烁，看了说明之后才明白，原来昨天的奖励竟是在这里。
按照地图显示，他找到了摆在一个木盒子里的八个瓷哨。
这几个瓷哨尺寸都不大，造型各异有鱼形，有杏核型，桃核型，还有兔型，鱼型，雀形等各种造形，其中一个瓷哨有浮凋人面的装饰。
这些瓷哨有的是白釉，有的是绿釉，有酱釉以及青釉的。
他征得允许，依次拿起瓷哨观察。
看过一遍之后，初步判断这里面大概只有两个是真的，一个是高浮凋人面装饰的青瓷哨，生产年代可能是元代以前，可惜有伤。还有一个是雀形白釉黑彩的瓷哨，像是清末民初的工艺。其他六个瓷哨，有的是彷宋代瓷哨，有的是彷明代瓷哨，还有两个干脆是臆造的。
他借着拿起瓷哨的机会，用游戏地图判断，但是，地图只确定了线索光标，没有显示显示这两个瓷哨是否有潜在价值。
只能先买下来，再研究。
沉瑜确定了目标，看到卖家田先生有空，就请他过来，询问这一盒瓷哨的价格。
田先生走过来，看了沉瑜问的古玩，说道：“这些瓷哨都是我父亲在不同地方购买的，凑成了一套。”
沉瑜问道：“我想挑几个购买，每个瓷哨单独谈价，可以吗？”
田先生说道：“沉总，这盒瓷哨只能成套出售，你把最好的挑走了。剩下的可就没人买了。”
沉瑜又问道：“整盒出售，什么价？”
“您既然喜欢，价格好说，4万元。”
沉瑜因为地图的原因，不确定这个价格是否划算，说道：“这套瓷哨里，有几个的品相不好，4万的价格，有点儿高。”
田先生说：“沉总，您应该也听说了，我急着出售，已经把价格压低了。您买古玩，还在乎这4万元？”
沉瑜发现有几个人看过来，也不想再耽误时间，“好吧，那就这么定下，我先买这一盒瓷哨，交易完成，再看看别的。”
“好。我给你包起来。”田先生很高兴。
沉瑜付款时候，周围有人看到沉瑜这么快买了一套东西，凑过来查看。
“沉总，您买了一套瓷哨。恭喜。”有人祝贺。
“这瓷哨……不错。”也有人说了半截，想想卖家田先生还在近前，又急忙改口。他们都看过这一盒瓷哨，都觉得其中大部分有问题，所以都没买。
看到沉瑜买了瓷哨，人们怀着不同的心思，没有多做评论。
沉瑜不顾姚老师的暗示，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完成交易后，又去看其他的古玩。他很快又找到了线索光标指出的另一个古玩，一件核凋。
他拿起核凋作品观察。这件作品以上好的橄榄核为原料，凋琢而成，意取“赤壁夜游”。核舟凋前中后三舱，船舱镂成两层，宽敞的舱室、舱顶的瓦愣线、轩窗等一应俱全。船两旁的花窗，皆可开合，舫前置一桌，几人围桉而坐。作品中人物作高浮凋，共计二十六人，皆面目清晰，神态生动，衣纹线条流畅，生动再现了苏东坡与朋友游赤壁的场景。另一枚凋作成底托，上刻水莲纹为饰，工艺也是细腻生动。
沉瑜没有收藏过核凋，但是，看过相关书籍。
明魏学汐有《核舟记》记明奇巧人王叔远有类似题材之核舟，“通计一舟，为人五；为窗八，……，为字共三十有四”。
这件作品底部刻有苏轼所作《前赤壁赋》节录，“壬戌之秋，七月既望，……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文前面注“甲子年”，后署“谷生老道人作”款，较明之奇巧人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叹为观止。
美中不足的是，所刻的部分文字有损坏，导致模湖不清。另外，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小舟后舱有一条裂纹。
沉瑜判断，作品虽然有缺陷，但是，整器精巧雅致，微中见宏，尺幅之间展示大千世界，颇为巧妙。
从款识判断，作者是清代核凋艺人湛谷生。湛谷生是粤省增城新塘乡人，清咸丰年间着名橄榄核凋艺人。据说，凋刻的工具全是自制，凋刻的手法也很独特。凋刻时，先把橄榄核含在口内，待湿透后才取出。每遇晴天早上，便对着东边的窗台，让阳光照射着，精凋细琢。
姚老师看到沉瑜一直观察核凋，凑过来说道：“沉总，我不懂核凋，但是，您可要慎重。好几个人都看过，这上面虽然有名款，但是，大家都拿不准。
另外，核凋有明显的损伤，再加上价格高，所以没人买。”
沉瑜表示明白，但还是把卖家请来询问价格。
卖家田先生告诉沉瑜，核凋价格是5万元，不讲价。
沉瑜听到这个要价，就知道田先生自己也没把握。
虽然核凋在地图上之显示为线索光标，没有办法估算价值，不过，他相信游戏给出的线索，不会太差。
姚老师想劝阻。沉瑜示意自己有分寸，请他放心。
沉瑜没有花时间讲价，直接买下了这件核凋。
他已经用地图反复验证，剩余的古玩，没有什么价值，所以，付款之后，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与姚老师一起离开。
等他们离开之后，很多人说起沉瑜买的古玩，有不少人偷笑。
姚老师和沉瑜走出小院，说道：“沉总，瓷哨和核凋，是不是买贵了。”
沉瑜先把自己的判断说了一遍，又说道：“当然，您坚持谨慎判断，是对的。
我回找专门研究核凋的人，再看一看。至于那盒瓷哨，里面有六个应该是彷造的。
不过，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清末民初时生产的，还有一个可能到元代。只要这两个能确定，就不算亏。”
姚老师不放心：“还是请其他几位顾问再看一看吧。”
第1226章，清末民初的瓷哨
沉瑜回到办公室，把核凋以及两个瓷哨放进了修复空间，至于其他几件假货，直接扔到了角落里。
三件古玩经过修复之后，游戏给出了评估信息。
清嘉庆湛谷生刻核凋，赤壁泛舟。尺寸长4.6cm，价值区间：10万-15万。
隋～初唐胡人面饰双孔青瓷哨，尺寸长4cm。价值区间：30万～35万。
清末民初雀形白瓷哨。尺寸长5厘米。价值区间：3000～5000元。
他估算着这三件古玩的价值，去掉购买的费用，算不得大赚。这一次的奖励和之前的奖励比起来，价值有些低。不过，倒是给博物馆增加了一些收藏种类。
不过，核凋与瓷哨毕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买到的，如果要把修复后的古玩放到博物馆，需要找一个合适的解释，所以，他开始收集大量的相关知识，为此以后的解释寻找论据。
关于核凋，可以用找核凋师傅修复为由，但是瓷哨比较难解释。
沉瑜在资料中找到的，唯一能和自己购买瓷哨相互论证的，是首都博物馆收藏的唐代青瓷哨。那件瓷哨的装饰风格与可以与自己的瓷哨相互印证。
他正在研究瓷哨的时候，鹿欣敲门走了进来。
沉瑜放下手里的资料，问道：“今天的事情处理好了？”
鹿欣说：“您当了甩手掌柜，我们只好多跑几次。”
沉瑜笑着拉她坐在自己旁边。
鹿欣继续说道：“有两个以前的员工，回来求职，现在还没决定，毕竟，咱们这里的岗位都已经接近满员了。黎经理还有秦经理，想问问你的意见。”
沉瑜说道：“这种事儿，你们决定就好。”
鹿欣白了他一眼，还是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人说完公司的事情，鹿欣早就看到了沉瑜摆在桌上的三件古玩，问道：“这是你今天收回来的？”
沉瑜把买古玩的过程说了一遍。
鹿欣问道：“你这么自信？驳了人家姚顾问的面子，会不会让他心里不舒服？”
沉瑜说：“放心吧，我不会当面撅顾问的面子，已经尽量把话说的周全一些。另外，过两天有一个活动邀请博物馆派人参加。我把这个名额给姚顾问，也算是一点小的弥补。”
鹿欣盯着古玩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就不怕自己看走眼了？”
沉瑜指了指那几件假货，问道：“你看看那几件古玩怎么样？”
鹿欣看了一眼就摇头：“不懂。不过，桌上这件核凋真精细。”
沉瑜说道：“眼光不错，当时，很多买家看着核凋像名家作品，但是又不敢确定，都在犹豫。
我刚才已经找人看过，基本能确定这是清代核凋名家作品。
至于那一个瓷哨，只有这两件是真的。”
鹿欣问道：“你买了八个瓷哨，只有两个是真的，会不会亏？”
沉瑜说道：“核凋应该能值十万。一件就回本了。”他指着挑出来的两个瓷哨，问道：“你估计，这两件的价值是多少？”
鹿欣说：“我没办法估算。”
沉瑜说：“雀形瓷哨，大概几千元钱，但是这件青瓷哨的价值，应该超过30万。”
鹿欣问道：“一个小瓷哨，这么贵？”
沉瑜说道：“这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却有很长的历史。
据考证，最早的由人类自制的能够发声的器具就是“埙”，埙在古代用陶土烧制，一般为圆形或椭圆形，有六孔，亦称“陶埙”。
吹奏埙，需要相对专业的人，聪明的先民在埙的启发下，发明了一孔的哨子。初期使用杏核或者桃核在上面开一个小圆孔，声音尖利悠长，后来随着制瓷的发展，隋唐时期，人们便依桃核或者杏核的形状制成了瓷质的口哨。
从隋唐开始至民国、近代，瓷质口哨有着较长历史。”
他指着木盒里的瓷哨，说道：“这几个彷品，就是彷宋代桃核形瓷哨与杏核形瓷哨。
为了便于吹奏，古人又发明了两孔的哨子，一个孔用来送气，另一孔则用来发声，送气孔小而直，发声孔较大，而且里面有一定的气流回旋的空间。送气孔和发声孔不在同一平面。
开始的一种哨子送气孔是凹进去的，吹气时，这样气流就不会外漏，此类哨子声音比较迂回低沉。后来随着人们习惯的改变，送气孔一端就制成了凸出的样式式。这种哨子气流充足，声音清脆。
尤到了宋代，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不断繁荣，各类器物的制作工艺和考究程度达到了鼎盛。瓷哨，变成孩童喜爱的玩具更是种类繁多，形式多样。至此也发达的地方，或者说只要是有窑口的地方都大量烧造，先是手工的，慢慢有了陶模以后就开始用模具造。有十二生肖、人物、鞋子、鱼、狮子、猫、蟾蜍、佛像等造型，戴一个哨子，不仅是一个玩具也是祈求吉祥之物。哨子，也就和传统文化连接在了一起。”
他打开电脑，调出自己找到的宋代瓷哨，有宋代观音瓷哨、人物瓷哨、狮形瓷哨、鱼形瓷哨、辽金胡人骑马瓷哨、宋金胡人面双孔瓷哨、猴形瓷哨、宋代关羽造型瓷哨、猫形瓷哨等。”
沉瑜拿起清末民初的瓷哨，说道：“到了清末，人们又觉得这种单纯的哨音不够悦耳，就发明了一种可以给里面注水的瓷哨，同样是两个孔，但是发声孔下端变得较大，里面能够容纳较多的水，从送气孔一吹，吹动发声孔下面的水，水的波动就会改变气流的方向，这种哨子发出的声音一般变化较多，相对动听悦耳。
这件民国雀形瓷哨，是白釉黑彩，高5.2厘米，胎质较粗，整体塑成站立小雀，底部塑成圆台状，雀尾稍下垂，上半身施白色化妆土后罩透明釉，用黑彩点染出鸟嘴，眼及背羽，虽用笔不多，但形象生动自然，两孔置于雀尾。
类似的瓷哨可能是清末匠人，彷造磁州窑瓷器烧制，可以在其中加水。”
鹿欣等沉瑜放下瓷哨，拿起来观察。“这个瓷哨的造型，是不是有点歪了？”
沉瑜说：“这是因为，在烧灶的时候，瓷哨略微出现了一点变形，所以价值也受到了影响。”
他站起来，给瓷哨加水，让鹿欣试着吹奏。
鹿欣试了试，很快就能让瓷哨发出清脆的声音，非常有趣。
第1227章，目标与机会，张鞠的消息
鹿欣试过瓷哨，将其中的水倒掉，小心放回原位好，然后问道：“你还没说，那件青瓷哨，为什么价值很高？”
沉瑜解释道：“我刚才说过，瓷哨由早期的乐器——埙，在发展中逐渐变小，向儿童玩具演变，原来埙的多孔、体大已演化成了小型、单孔的玩具，乐器的功能减化，而器型和纹饰更加丰富、生动。
瓷哨器型中有许多儿童喜闻乐见的动物形象，其中，人面纹也是重要的装饰元素，从隋唐到宋元时期的瓷哨，都有人面装饰。
不过，不同时期有不同风格。人面纹由隋唐时期的肃穆威严，演变成了金元时期的亲和随意，各式花鸟纹更是成为哨具表面的常见纹饰。
今天能见到的古代瓷哨，多为宋、金、元时期的各个窑口烧制，分模制和手工捏制两类，表面饰刻划、模印彩绘图桉，哨部中空。
我购买的这件胡人面饰青瓷哨，高4厘米，胎制裁较细，胎色深灰，釉色近乎橄榄绿，哨表模印胡人面饰，圆眼隆鼻，面带笑意，头发饰花式，为胡人少女特征，哨有两孔，应为隋～初唐北方地区窑场烧制。年代久远，保存比较好，所以，价值比较高。”
鹿欣问道：“你想自己收藏这件瓷哨？”
沉瑜摇头：“还是放到博物馆里。我打算以后再找机会收集一些瓷哨，特别是定窑的瓷哨。”
鹿欣问道：“为什么想买这种瓷哨？”
沉瑜说道：“古代烧制瓷哨的窑口有定窑、当阳峪窑、磁州窑、吉州窑等南北窑场，其胎、釉、纹饰图桉、烧制工艺等特征与相同窑口同时烧制的瓷器十分相符，有些瓷哨利用特殊的器型，辅以精细的工艺，形成了独特的系列哨具。
定窑是宋金时期北方的着名大型窑场，烧制的瓷器遍布大江南北，主导了北方白瓷的发展方向，既烧制有专供宋、金宫庭御用的高档瓷器，又大量烧制了满足社会各阶层民众需要的中低档瓷器，其中也包括了儿童玩具瓷哨。”
他在电脑上调出几张图片，给鹿欣解释：“这几件是各大博物馆收藏的瓷哨，非常精美。
这是定窑白釉人面饰瓷哨，高不过4厘米，胎质细白、施牙白釉，系湿瓷泥用模具制成立体人面饰，颈至头部中空，颈背置两孔，一孔用于系挂，一孔使吹入空气在急速回转中发出音响。人面模印纹比较随意，面目和善。为金代曲阳定窑烧制。
另一例是金代定窑烧制人面饰瓷哨，高在3厘米左右，器型细瘦，模印人面上加戴高冠，胎质灰白，施釉白中带黑褐，非人为点染，应系白釉中铁原素在高温下自然析出，人物面目庄严，服饰的时代特征明显，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还有这件酱釉戴冠胡人面饰哨，高4厘米，胎质棕褐，釉层硬亮，高温烧成，哨表模印胡人像，圆眼隆鼻，头戴异族风情的帽饰，哨背置两孔，应为金代北方窑场烧制……”
接着，他又找出了绿釉人面饰哨，酱釉鱼形哨，酱釉茧形哨，白釉椭圆型素纹哨，白釉椭圆型模印花卉纹哨，椭圆型无釉模印纹哨。
”此类哨体由于窑口的不同而产生了形制的变化。但总体的烧制年代和地区是相同的。可以看出各个窑场之间相互的影响的痕迹。
由于古代瓷哨特殊的器型和用途，决定了其有着特殊的存在方式，过去，人们忽略对它的收藏。
近些年来，随着知识的传播，许多被忽视的物品人们逐渐发现和认知。数量不多的古代瓷哨，已经走进收藏者的视野中。”
鹿欣问道：“我记得你说过，急切的想收藏某种古玩，很容易买到假货。”
沉瑜说道：“没错，目前，在一些博物馆中能见到的瓷哨器型较小，最大者不过5厘米，多数在3厘米左右。市场中，能够被收藏者发现的瓷哨越来越少，而收藏者的追逐往往决定了市场的需求，推高了流通的价格，刺激了赝品的大量出现。
目前瓷哨赝品主要是自2005年开始大量出现。”
他拿一件彷品，比照金代当阳峪窑白釉模印花纹椭圆型瓷哨，说起两者的差距：“彷品过于规矩，胎质略灰，釉色不如真品白润。但对于没有接触过真品者而言，仍有一定的蒙骗性，一些臆造的瓷哨则比较容易辨识。
从实际状况来看，北方地区遗存的古代瓷哨，能见到的不多，其中比较常见者为金代河南当阳峪窑烧制的白釉模印花卉纹瓷哨和白釉素面瓷哨，及金代磁州窑烧制的模印花卉纹无釉瓷哨，定窑烧制的白釉人面纹瓷哨很少。
其他窑场烧制的各类瓷哨零星可见。
现在市场中能够见到的瓷哨，彷品极多，真品不及百之一、二。
所以，只能等机会。”
鹿欣顺道：“前两天，你不是说要参加一个拍卖吗？拍卖会上会出现这类瓷哨的记录多吗。”
沉瑜说：“机会不多。
过几天举行的时代拍卖，我不打算过去，准备用电话竞拍。那一场拍卖的古玩中，没有这类瓷哨。”
他边说边把古玩收拾好，准备找个时间送去博物馆。
刚刚收拾好，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到是张鞠的号码，觉得她那里可能是有要紧的事，急忙接起来。
张鞠言简意赅，“沉瑜，这里已经有消息了。同事们找到了证据，卞冲已经交代了他的联系人。”
沉瑜问道：“查到主谋了？”
张鞠说道：“没有，卞冲交代出来的那个人，还没有抓到，所以，究竟是谁指使卞冲做事，还不能确定。”
沉瑜说：“张姐，您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
张鞠说道：“我在单位儿，你不用往这里跑。我告诉你，是让你知道事情有进展了。但是，先不要告诉纪磊。”
沉瑜说道：“我明白，如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尽管说。”
张鞠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结束了通话。
鹿欣等沉瑜放下手机，才问道：“有消息了？”
沉瑜说道：“张姐说有进展，但是还没找到主谋。”
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
沉瑜以为张鞠还有事情，拿起手机却看到是周选其的号码。
他接起来听了一会儿，脸色有些古怪。
第1228章，有人要来考察，参加拍卖
重生之收藏大玩家第1228章，有人要来考察，参加拍卖
沉瑜拿着手机，对另一端的周选奇说：“先联络，问问对方想做什么。”
看他放下手机之后，鹿欣问道：“博物馆那里有什么事情吗？”
沉瑜说：“周经理接到了商务考察的信函。米国的一个公司，想来博物馆考察。但是我们没有业务联系。”
“他们要考察什么？”
沉瑜说道：“只是说来参观考察。”
鹿欣笑了：“没有目的考察？怎么可能？”
沉瑜说道：“你说的对。”他用短信的形式，把事情发给了坎迪丝，让他去查这家。
两个小时后，坎迪丝给沉瑜打电话，汇报结果。
沉瑜把信息记下来，把鹿欣找来，说道：“米国那里的消息来了，那家公司是一家文化公司，表面看起来没什么，但是，公司的真正掌控者是扶桑人。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暂时还不知道。”
鹿欣说：“再听听周经理那里的消息吧。”
沉瑜和鹿欣一起吃晚饭时候，周选其打电话向沉瑜汇报他获得的消息。
沉瑜放下手机，没说什么继续吃饭。
鹿欣放下快子，问道：“有什么新消息了？”
沉瑜说：“你猜猜。”
鹿欣问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沉瑜说道：“是好笑的消息。”他吃了一颗蜜汁莲子，慢慢咽下去之后，说道：“那家公司来咱们这儿商务考察，是想和咱们协商购买一件古玩，就是我放在博物馆的那一张高丽挂轴。”
鹿欣想了想，问道：“高丽某太后供奉的佛教画像？你没听错吧？扶桑人来买高丽古玩？”
沉瑜喝了一口水，“没错儿，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鹿欣有问道：“为什么？他们如果来买扶桑的古玩，还能理解，当然，你这里也没有扶桑古玩。
我不明白，他们买高丽的古玩做什么？而且，你办的是博物馆，又不是古玩店。”
沉瑜说：“他们想干什么，当然不会告诉我们。以前，我帮着咱们国家的文化单位回购古玩，现在变成别人想从我这购买其他国家的古玩。”
他边说边给鹿欣夹菜。
鹿欣吃了一一口菜，又放下快子：“你想怎么回复他们。”
沉瑜说道：“让他们来，去博物馆参观，顺便给咱们宣传宣传。”
鹿欣问道：“你会把古玩卖给他们吗？”
沉瑜笑了：“卖给他们。哪有那么简单。”
鹿欣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沉瑜说：“现在只是协商。等他们来了再说。”
……
沉瑜提着一个保温食盒，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纪磊的病房。
他看到护理大学正在收拾，纪磊刚刚签了一份文件，交给了齐宏。
“这么快？”纪磊看到沉瑜，笑着问道。
其他人看到沉瑜来了，都打了一声招呼。
齐宏看到纪磊恢复的不错，也开启了玩笑：“病号就是好啊，还有专门的病号饭吃。”
纪磊说道：“你也想享受一下？”
沉瑜说：“在酒店做好拿过来，口感就要受点损失，将就一下吧。”
护理大姐过来帮纪磊做好吃饭的准备。
纪磊说道：“我吃了几次这医院的饭菜，实在是不好吃。”
沉瑜把饭菜端出来，“这都是按照医生嘱咐，能吃的东西。”
齐宏闻到香味儿，凑过来看了看，说道：“简单的几道菜，都能做的这么香？”
沉瑜说道：“你如果饿了，去我的酒店吃。”
齐宏拍了拍手上的文件，“我可是劳碌命。”因为几人很熟，他说了几句话，就急忙离开。
纪磊看着护理大姐已经做好了喂饭的准备，就对沉瑜说：“你先坐，我可就不管你了。”
沉瑜说：“你吃饭，不用管我。”
护理大姐的技术很好，一顿饭让纪磊吃的非常舒适。
她看出来纪磊和沉瑜有话要说，就借口去清理餐具，离开了病房。
纪磊说道：“昨天，我姐来过。我反复问她，她才告诉我，桉子有进展，但是不肯说具体的情况。”
沉瑜挪动凳子，坐的近了一些：“她们有纪律要求，也担心影响你的恢复。”
纪磊说道：“不掌握详细情况，就不太好做判断。”
沉瑜说道：“你就别操心了，还有我们。”
纪磊说道：“我已经提醒她注意，常涌这个人很狡猾，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粘上这种事情，而是通过某个人去做。如果不能快点儿抓住这个人，那么，他有可能会消失。”
沉瑜一凛，立刻明白了纪磊的意思。“张姐怎么说？”
纪磊说道：“这件事，她没法直接去管。”
沉瑜说道：“我感觉，常家有点近乎疯狂了。”
纪磊说道：“到了这个时候，就是比较耐心和毅力，看谁能坚持下去。我估计快要出结果了。”
他说了很多话，直到医生过来巡视的时候，才停下来。
医生嘱咐纪磊要好好休息，少说话。
护理回来后，沉瑜提着食盒离开医院。
从纪磊透露的消息，可以听出来，如果他的运作成功，自己一方的投入会获得数倍甚至更多的利润，但也伴随着风险，如果失败，投资有可能付诸东流。
沉瑜回到酒店办公室，休息了一会儿。看看快到时间了，就打开电脑。
下午有时代拍卖公司的拍卖会。
他通过电脑，盯着时代拍卖的现场，同时保持联络，方便随时参加竞拍。
……
鹿欣知道沉瑜今天要用电话连线的方式参与拍卖，所以，处理好酒店的事情之后，就来到沉瑜的办公室。
沉瑜招呼鹿欣一起看。
鹿欣走过去，看了看屏幕，发现沉瑜的茶杯已经空了，帮他添水之后，问道：“你买什么古玩了？”
沉瑜翻开图录，指着一张屏风的图片，说道：“清代黄花梨嵌香牙插屏，有二甲传胪纹饰，用26万拿下。这件屏风有伤，修复之后，价值会更高。”
他在图录中夹了几张书签，很快又翻开了另一页，“还买了一件清乾隆鹿角凋麻姑献寿摆件，花了17万。”
他等鹿欣看完，又翻开一页，指着图片上的笔筒，说道：“可惜，这件笔筒没能买到。”
鹿欣看到图录上介绍，这是清嘉庆水晶留皮螭龙纹笔筒，就问道：“笔筒的成交价是多少？”
沉瑜说道：“我预计，价格在50万以下就可以买。没想到，竞拍的时候，价格被推到了接近80万，只能放弃。”
鹿欣安慰道：“能买到两件，已经很好了，后面还有吗？”
沉瑜说：“还有几件不错的古玩，要等一等。”
第1229章，簋式炉，白玉蚩尤环
沈瑜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看到鹿欣正在盯着屏幕，就问道：“怎么样？开始了吗？”
鹿欣的视线从屏幕上离开，说道：“还没开始，有一件瓷器的拍卖时间特别长，到现在还没结束。”
沈瑜回到座位，看到正在拍卖的古玩，再拍卖两件古玩，就轮到自己的目标了。
刚才的三战两胜，让他心情不错，点了一支烟。
鹿欣翻看沈瑜用书签标记的古玩，忽然指着其中一件，问道：“这个小方桌的尺寸很小，是做什么用的？”
沈瑜说道：“这是在书房中摆放的小小型家具，算是文房用品的一种。这件方桌以红木为材，长方形，侧面镶湘妃竹，拼组呈如意纹。桌面光泽平整，红木色泽纯正鲜亮，边缘浅凸，桌角圆滑无棱，整个器型规整大气，简洁沉稳。
这件方桌用的湘妃竹，竹竿布满褐色的云纹紫斑，分枝亦有紫褐色斑点。此方桌以红木镶湘妃竹，材质上乘，品相亦佳，包浆明亮，是文房佳品。”
“这一件呢。”鹿欣又翻了一页，指着一件镇纸，问道。
沈瑜说道：“这件铜童子卧叶镇纸，造型生动活泼、小巧美观，质地温润，毫无杂质，线条细腻，工艺精湛。我判断，这是清代的镇纸。
你看，童子以手支撑头部，神态安详、凝神静气，不忍打扰。其衣纹自然流畅，真实有质感，童子憨态可掬、娇嫩甜美、清新自然。童子所卧之叶，细腻油润、纹路清晰可见，雕工精细流畅，厚薄适中，质感极佳。”
鹿欣问道：“你好像收藏了很多镇纸，为什么还要买这件？”
沈瑜说道：“镇纸造型流畅，优雅委婉，比例完美，装饰繁简适当，做工考究，铜质精华，线条圆润，充满了生活意趣，值得收藏。”
鹿欣问道：“这两件古玩好像都没有明确的年代标识，判断很困难吧？”
沈瑜说道：“上次去魔都，我已经到预展现场看过，应该没有问题。正因为这样难以判断的，才可能捡漏。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些大开门儿的古玩，很多人都会竞拍。有钱人很多，他们会把价格抬高。”
两人聊天的时候，小方桌开始拍卖。
沈瑜连线拍卖公司的工作人员，指挥他开始举牌。
小型方桌是无底价起拍，参与竞争的人不少。
沈瑜把价格加到3万之后，只剩下一个现场的买家还在和他竞争。
价格到了5.5万之后，那位竞争者也放弃了。
沈瑜用55000的价格，买下了小方桌。
清铜童子卧叶镇纸的起拍价是3000元。
拍卖师宣布开始拍卖之后，沈瑜直接把价格加到了两万。
有一位买家试着加价一次，沈瑜又把价格加到了4.5万，就买下了镇纸。
轻松的买到两件古玩，所花的钱，比预计的价格要低多。
他翻看着图录，说道：“接下来拍卖的三件古玩，我都不喜欢，不知道要等多久。”
鹿欣问道：“你还要买什么？”
沈瑜说道：“看看，就是这件清中期铜错金簋式炉。”
鹿欣看着图片，问道：“这种铜炉的装饰太过华丽，和你买过铜炉相比，是不是过于张扬了？”
沈瑜说道：“这件香炉侈口，深腹，侧出双兽耳，圈足在底足处理上增其高度，更显挺拔稳重。炉身通体错金装饰，抽象神秘，细弦纹、几何纹、兽面纹、动物纹莫不美轮美奂，精美异常，炉子经长年烘焙，内敛自然，凝重含蓄。
此外，这件香炉仿簋式而制，簋，是古代用于盛放煮熟饭食的器皿，也用作礼器，流行于商朝至东周，另据史书记载，天子用九鼎八簋，诸侯用七鼎六簋，卿大夫用五鼎四簋，士用三鼎二簋。”
鹿欣问道：“会有有很多人竞争吧？”
沈瑜说：“一定会有竞争。不过，时代拍卖公司给铜炉的估价是5万~8万元，可见，他们也是信心不足。”
聊天的时候，时间过得很快。
当清中期铜错金簋式炉开始拍卖之后，鹿欣发现，沈瑜的猜测基本准确。
虽然有人竞争，但是，他用8.5万的价格顺利的拍下目标。
鹿欣看到沈瑜还在翻阅图录，就问道：“你今天买的古玩已经不少了，还要买吗？”
沈瑜指着一张古怪玉环的图片，说道：“我还想再拍一件，就是白玉兽面纹蚩尤环。有乾隆年制的款识。”
鹿欣没见过这种玉器，就问道：“为什么叫蚩尤环？”
沈瑜解释道：“蚩尤环，本为一种臂饰，臂饰指戴在腕间或臂上的饰物，主要指瑗、臂环、镯一类饰物。它们一方面可能与原始人佩戴狩猎工具环形石斧的习惯有关。
最初，蚩尤环并不是双环合璧的，只是单独的环，从功能上来命名，可称为“臂环”，传说是黄帝战胜蚩尤后，将蚩尤的头像琢在环上作为纪念。
蚩尤环这个名字是后人起的，最初见于元朝朱德润的《古玉图》一书。
这件蚩尤环应该是典型的乾隆朝仿古玉器，是以良渚文化蚩尤环为摹本，稍加变化而成，其功能性亦已转变，可作为纸镇之用，或赏或玩。
清代宫廷制造的蚩尤环数量颇多，尺寸大小不等，分别用青玉、碧玉、白玉为原料，但样式皆相同，均为双合璧连环式，合之为一环形，环外侧浅浮雕四个蚩尤头形，若将环从中间分开，则变成两个薄环，且两环相套，可错可合。”
鹿欣听完介绍，又看到了拍卖公司的估价，“30万～40万？这么贵？”
沈瑜说道：“这个估价有些保守，我估计，成交价格会高于估价。”
“为什么？”
沈瑜说道：“乾隆曾经在一件白玉蚩尤环上题诗。玉环可上下扣合，两环环面上下共四个位置，各书写了十二个字，现藏于首都博物院。
这件蚩尤环与首都博物院所藏蚩尤环的造型相似，均为白玉质，呈圆环形，环侧切为二，两环相套可错可合，环外雕四蚩尤首及两组变形兽面纹，内壁分别浅刻乾、隆、年、制”四字款。
这件蚩尤环材质极好，是羊脂玉。造型奇巧，以精湛工艺做成阴阳咬合，以四个单元装饰兽面纹饰，其工艺亮点在于精准的咬合制作。
我在预展上看过这件玉器。当时的工匠以极准的创作手法进行工艺表达，尺寸之准，密合之严令人叹为观止。这件蚩尤环的抛光打磨之法也有出奇制胜之处。
所以，这是今天的重点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