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营销豆腐(一更)
139
酒楼内——
“掌柜的,今天豆腐娘子没去摆摊。”
酒楼掌柜的一听,得意的笑了,照着这么瞧,他想要让何向氏给出豆腐制作方子,指日可待啊!
掌柜的心情愉悦着呢。
摊子摆不成好啊,摆不成好啊。
掌柜面无表情,对手下伙计道:“让人暗中加强宣传,豆腐娘子是如何迫害四个继子的,适当的时候,可以添油加醋。”
“是。”
与此同时,集市之中——
豆腐摊前围满了人。
摊后的向晚扯着嗓子扬声说话。
“这是一道用嫩豆腐炖的大骨汤,没任何巧思,就是将豆腐与大骨头放在一起炖,你们嗅到这股肉香了吧?”
“这大骨你们也是知道,没什么肉,通常都没人买,是实在馋肉了,才想着买点解解馋,可你们想过没,中医讲,以形补形,吃骨头,炖大骨的汤是不是就能补骨头呢?”
“有肉味,没吃到肉,这个时候,你们就可以试试放入豆腐炖上那么半个时辰。”
向晚当即就打起一块被煮得软烂的像蜂窝似的满是小孔的小方块豆腐放到准备的一次性的木材小碟子里。
“可以邀请二十个人免费试吃,”向晚笑盈盈的看着摊前围着的可能成为她顾客的人群。
“我我……”
“我我我……”
摊前的客人都抢着要试吃。
向晚随意指了二十个人,让他们上来免费试吃一块豆腐。
“天呐,我竟然吃到了肉味儿!这豆腐里竟然有肉味儿,那软软的感觉,就像是吃肥肉似的,就是没那么油。”
“太香了。”
“好吃。”
二十个人给出评价后,向晚指着摆出来的嫩豆腐说:“就是用种豆腐切小块炖的肉骨头,当然,如果想要大口吃,只要把豆腐切大块些就成,那才叫爽!”
“我要两方豆腐!”
“给我五方!”
“不行,我改成五方。”要大口吃才爽,一方豆腐就那么点儿,怎么够。
“……”
试吃的二十个人已迫不及待的出手买豆腐了。
辰序犹豫着站到豆腐模具后面,帮着包豆腐递给向晚。
向晚要将豆腐递出去,还要收钱,一个人忙得不亦乐呼。
不过一刻多钟的时间,向晚准备的三百斤嫩豆腐卖完了!
接下来就换一种上。
向晚的信心满满吸引着围观的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这种呢,叫老豆腐,为什么叫老呢?因为它啊比较结实,水分少,而这种老豆腐用的原料也多些,所以一块豆腐只有六两重,卖价是三文一方,一方六两,这种豆腐能做什么呢?”
“偶尔自己在家中时,也想吃顿好的,这个时候,老豆腐的重要就突显出来了,”向晚一边说,一边将锅收起来,将蒸笼摆上了小炉子上开始加热。
掀开蒸笼的一瞬,一股包子的香味儿,冒了出来。
“这个会挑三十个人试吃,”说话间,向晚已用一个大一些的碟子将一个包子分成六份,分装进一次式木头做的小碟子里。
“瞧见这里面的馅料没?这白色的,泛着点金色的,没错,这就是豆腐!里面主料是老豆腐,加了少数的盈肉沫,还有些青菜碎,再简单不过的包子,只要会包包子的,在家便能自己动手做,而这叫豆腐包子。”
向晚再次邀请了三十个人上来试吃。
140 一抹后悔之色(二更)
140
酒楼掌柜的让人时时通知他消息,很快,他就收到了向晚已将三百斤嫩豆腐卖完的事情,酒楼掌柜的眼中出现一抹后悔之色,随即就是发狠。
他就不信邪了!
“让人大力宣布恶毒继母的名声,对了,全家不是在打听葛大夫之前中意之人是谁吗?去,让人悄悄的透露风声,不能让全家人知道是我们酒楼的做的,也不能让豆腐娘子知道。”
他可是还想着自向晚手里买到制作豆腐的法子的,不能撕破脸。
******
集市上,豆腐摊位处——
三十个试吃过豆腐包子的,也就三个没买老豆腐,其他人则都买了两块或者五块,打算回家自己动手包豆腐包子吃,又或让自家婆娘包豆腐包子。
老豆腐准备了二百斤,同样,也是一刻多钟就卖完了。
系在她腰间的钱匣子沉淀淀的,她嘴角的笑弧亦不曾压下去过。
尽管只是小钱,可这赚小钱之中带来的成就感,也令她心情愉悦。
看,就算她以后不呆在十里村的,日子照样能过得很好。
“今天推出一种新豆腐品种,叫豆腐干,这种不管是直接吃,还是当菜,又或者说是切丝与咸菜干等炒制在一起,都别有风味。”
这个价格有些贵,她先不说价格。
有些暗红的豆腐干被压成了一枚铜钱大小的厚度,薄薄的一片,在向晚的手下被切成了丝,然后邀请在场之人试吃。
“哇,好吃!”
试吃的五十个人发出惊叹声,被这种豆腐改良后叫豆腐干的东西深深吸引。
“这个制作起来麻烦,里面的咸味儿,你们也是吃到了,放了多少的盐,想必大家也有数,除了这个之外,就是一些难得的珍贵的调味料等。”
“豆腐麻,就那样,可这豆腐干的佐料成本远远的超过了豆腐本身,这卖价,自也不会低,也因此,能买得起的,我建议买些回去偿偿。”
“多少?”
已有人迫不及待的问起来。
“二十文一斤,”向晚摊了摊手,露出一个很是无奈的表情。
“咝,这精肉也才十二文一斤,你这竟比肉还贵!”
已有人听了价格发出惊呼声了。
“我刚才说了,佐料贵,你们吃在嘴里,应该是能偿出些不同吧?”向晚也是无奈,道:“要不以后就不卖豆腐干了,大家也都不必为难。”
“这怎么成,那么好吃的美食怎么能不卖!这样,我买半斤,成不?”
“行,”向晚拿手一抓一掂,半斤豆腐干就称出来递过去。
“这是十文,太香了,”第一个买豆腐干的客人付了钱,便迫不及待的抓起一片送到嘴里吃了进来,看得一旁的其他想买的,或者说舍不得买的跟蠢蠢欲动。
向晚拿起一只没用过的锅,拿出村子里的人自己腌制的咸菜,豆腐片切丝,放上一点点油,现场开烧起来,一碗酸菜豆腐丝就炒好了。
这个没免费试吃,直接收进了菜篮子里。
“香,要是这个,我能吃下三大碗糙米饭。”
“我要买半斤!”
“给我来一斤!”
“半斤。”
五十斤豆腐干,只在片刻间就卖完了。
还有人问:“豆腐干太少了,我们还没买着,你要不回去再弄点?”
“这个费材料,怕是没办法每天制作,”向晚摇头。
没买到豆腐干的懊恼不已,早知道,就早些下手了!若不是他们拖着,又怎么会……唉……
141 不敢深想(三更)
141不敢深想
酒楼内——
“啪——”
掌柜手里的账册掉落在地,手也不可控制的轻轻打着冷颤,问回来传消息的伙计:“你说她制作出了新的豆腐,叫豆腐干?”
“我擅自作主,买了点儿,”伙计说话间,拿出一片五香豆腐干递过去。
掌柜的看着那就一枚大小厚度的薄片的豆腐干,心都在打颤。
掌柜的接过,放进嘴里吃下去,当时脸色更难看了。
他是想要让向晚交出制作豆腐的法子,可……
“你去散播消息的时候,可有暴露你是哪里做活儿?”掌柜的心急如焚,若他是向晚,知道自己这么被恶意针对,谁还愿意跟他做生意啊!
“我有藏起来,”伙计忐忑道。
掌柜的却是两眼发直,不敢深想。
******
集市豆腐摊处——
六百碗豆腐脑,足足有三大桶装着,一只桶里装了二百斤豆腐脑,摆出来的一瞬,大家就想起这是什么吃食,已有人拿出钱迫不及待的买了。
贵的豆腐干吃不起,可这豆腐脑没问题啊!一文一碗还是吃得起的。
“豆腐脑也有新吃法啦,”向晚准备好在家中炸好的油条,切成铜钱大小的小块,拿起一个碗,少打些豆腐脑,加了些盐水进去,再加两块油条块,再散上一点葱花儿,香喷喷的油条豆腐脑汤就出来了。
“吸溜……香!”
“怎么这么香,怎么卖?”
“天哪,还有油花子在上面!”
“油条是用油炸的,”向晚郑重道。
“给我来一碗!”
“我也要……”
向晚将洗碗的工作交给何扬做,辰序则在一旁帮着打豆腐脑、收钱。
豆腐脑卖得快,碗也用得快,洗碗的何扬有些忙不过来,手忙脚乱的,可他的神色却变得轻松下来。
三刻钟后(四十五分钟),向晚摊手:“豆腐脑没了,想尝尝的人,还请下次抓紧机会。”
“我想跟你买油条,”有客人提出请求。
“油条整根放油里炸的,五文一根,”向晚看看还多出了十根油条道。
“好,我全要了,这是五十文。”
“谢谢惠顾,”向晚不禁笑了。
钱匣子有些沉腰了,她干脆将钱匣子解下递给辰序:“帮我拿下,腰酸。”
辰序一听腰酸,急忙接过钱匣子,也被今天这重量惊了下。
“大多是铜钱,”向晚无奈摊手。
老百姓手里很少拿足块的碎银,更别说足两的银元宝什么的,这不,钱匣子几乎被铜钱占满了。
“今天的卖完了,收摊了,不好意思,”向晚笑笑,开始收拾东西推到人力板车上。
“豆腐娘子,你这生意可真好,”不禁有人羡慕道。
“都是赚小钱,辛苦钱,还得每天想着法子如何增加豆腐的吃法,不容易唉,”向晚笑盈盈的感叹了句。
“豆腐娘子,多想着新奇的吃法出来,我们爱吃。”
“我尽力。”
向晚一边收拾,一边与还没走的几个零散客人瞎聊几句。
摊子收好了,用绳子将板车上的东西固定住,辰序套上绳子,拉着人力板车往前走。
“站住,你不许走。”
也就是此时,变故出现了,一群人疯疯癫癫的带着火气冲上来,将向晚包围住。
142 还能牵累到她身上来!(四更)
142还能牵累到她身上来!
向晚一眼认出,这不是全姑娘吗?带头叫喊的是全姑娘的娘全母,其余的人她没见过,不过想也知道,应该是全家人。
全家人寻她做什么?
向晚看着这十九个人,挑了挑眉。
“好狗不挡道,”对方明显不怀好意,她也就不必客气。
“你骂谁是狗呢?!你个不要脸勾引人的狐狸精!”全母指着向晚的鼻子开骂,口水直接往外喷。
向晚抬手,一下子捏住全母的手指,用力一掰,就听见“咔嚓”一声,全母的食指以扭曲的角度歪曲着。
“啊——”
全母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痛得眼泪狂飙。
全家的男人一见全母受欺负,就要围上来攻击向晚。
辰序将人力板车那么一放,身形冲了过来,一个拳头横扫过去,直接将扑向向晚的十名全家男人打倒在地。
向晚惊奇的看着辰序,真的是一拳啊!
就跟扫堂腿似的一拳,厉害啊!
“你手……”她有些担心,这一拳扫过十个人,也不知道手会不会受伤。
辰序直接将烧伤好得七七八八的手摊在向晚面前,示意向晚可以凑近了瞧,他没事。
向晚:“……”
这两天她总是借机瞧辰序手上的伤,抓着辰序的双手来着,汗……
她的确可以顺势抓过辰序的手瞧一瞧,顺便蹭一下与随身空间联系的修复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心虚不好意思。
“没事就好,”向晚面上维持着从容的微笑。
“杀人了,杀人了,这对奸妇**杀人了!”全母捂着被掰折的手指哇哇大叫。
“你勾引葛大夫,你还有理的?!也是,你现在又勾引了一个男的给你当下手,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全母大声叫嚷着。
全姑娘就负责在一旁“嘤嘤嘤”的可怜兮兮的哭,眼泪滑落,却是不弄得自己狼狈,显得楚楚可怜。
“你说什么?”向晚脸色一沉。
她怎么也没想到,葛大夫的家事,还能牵累到她身上来!
这算什么?
飞来横祸吗?
葛大夫是怎么回事?!
管不好自己的家事,还连累别人?!
这一刻,向晚想到葛大夫便是不悦。
“你勾引葛大夫,想要给人当继母!你还好意思否定!”全母大声叫嚣。
向晚抬脚迈步走到全母面前。
全母害怕的往后退了点:“你……做什么?”
向晚抬手:“啪啪啪啪啪啪啪……”
一连串的耳刮子扇过去,不给全母反应的机会。
没一会儿,全母的脸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可向晚的手却没停。
全母被打得伸手护住脸,甚至不敢去反扑向晚,深怕向晚打得更狠。
全家其他人到是想要上前护住全母,可辰序动作更快,他们靠近一个,就打飞一个,靠近两个,就两个一起打飞,靠近一群,他直接一个扫堂腿,把所有人都打趴在地。
全母用双手护着脸,手背也在不停的挨巴掌,被打得“啪啪啪”声,没一会儿,全母的双手手背也变得红肿不堪,还出现了破皮流血的情况。
全母是真害怕了,不停的嘶喊着:“杀了人,救命啊。”
全母躺到了地上,将脸缩进了双腿间,这才免于继续挨打的情况。
老捕快与两官差经常来集市上寻视,听着动静又见一群人围得密实,急急而来。
“发生了什么事?”
143 泼脏水谁不会(一更)
143
全家一家子人一下子扑到老捕快面前指着向晚与辰序哭诉。
“他们打人,把我们打伤,差点把人打死,”全父当即大声道,又指向被打得没人样的全母,抽咽了声。
“他们都瞧见了!”全父怕说的话可信度不高,就又补充了句。
老捕快看向围观的人,得到围观的人一致点头,却也没偏头偏信,而是看向向晚,等向晚解释。
“他们一家子突然冲出来,将我们包围在中央,”向晚冷眼扫了全家人一眼,冷声道:“若我没能力自保,那么此时挨打的将会是我吧?”
顿了下,向晚又补充了句:“在场之人能替我作证。”
“对对对,”围观的一干人又是一致的点头附和。
“若非你勾引葛大夫,做那等没皮没脸子的事情,我又怎会寻上你讨公道?!”全父当即道。
“明白了,原来是你女儿想要嫁给葛大夫做续弦,就以为所有长得有点姿色的女人都想要嫁给葛大夫做续弦,”向晚扯出一抹冷笑。
“胡说!葛大夫是我们女婿,我们家的事情由不得你胡说八道!”全父当即大喝一声,就是咬死了向晚是狐狸精勾引葛大夫。
“你一个妇人,别人会寻你闹,你得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全父大声教训,教训得理直气壮。
那绝对的语气,就像是他说的就是道理般。
她听得恶心。
听着这话,就知道与全家人是道理是说不通的。
“嗤,”向晚扫了眼围观的在场之人的神色一眼,就发现,人群之中有许多人是赞同全父说的所谓的道理。
怪没意思的。
“你这红口白牙,说什么是什么,”向晚皮笑肉不笑。
“你该想想你自身有什么问题,”全父坚持大声道。
“照你这么说……”泼脏水谁不会啊,那她不来个狠的,怪对不起全父的,她说:“你有断袖!你该寻寻你身上的问题。”
这个时候的人对断袖这件事情是深恶痛绝的,她很乐意把这钟头推到全父身上。
她到是对别人断不断袖的无所谓,断袖是天生的,这个在后世就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要不祸害人就成。
而她这就是学着全父一般,凭空捏造的一句话,然而……
围观的一干人一听全父断袖,吓得急忙与全父拉开距离,就连全父的自家人,都是面色苍白的看向全父。
这真是……怎么都不动用自己的脑子思考下呢?
“你胡说八道!”全父气得全身都在打颤。
全父想要指着向晚,却是握着拳不敢真指着向晚,毕竟,向晚毫不犹豫把全母指着她的手指掰折就是发生不久的事情,他现在还是印象深刻,不敢忘。
“被人说断袖,你该从你自己身上找找原因,肯定是你与男子交往时,做了什么暧昧不明,占人便宜的事情,不然,别人又怎会说你是断袖?要怪,就怪你没藏好啊,”向晚嘲讽道。
全父拼命摇头:“别听她胡说八道,我不是断袖,我娶妻了,还生了五个儿子二个女儿,若我真是断袖,又怎么能跟女人成亲呢?”
围观的一干人一听,觉得有道理,不禁目光有些指责的瞧着向晚,怎么能乱说话呢?
而且……断袖可不是小事。
向晚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144 反而是他们被打了一顿啊!(二更)
144反而是他们被打了一顿啊!
“这可就说不定了,好些断袖怕被别人知道,藏起自己的癖好,娶妻生子了,祸害别人,却还背地里与奸夫私通,用妻子儿女打掩护。”
围观的一干人听着,觉得有可能,又急忙退向父远些,觉得向晚说得特别有道理,不禁用一双双质疑的视线看着全父。
全父那个气啊,“我……我打死你个胡说八道的!”
全父火气上头,也忘了辰序与向晚的恐怖,冲上去就想要将向晚压在身下打一痛。
什么男女授受不清,全父可管不了那些,他是男的,被说嘴的也不会是他。
“捕快,救命,”向晚用眼神示意辰序别出头,而她自己则是躲到老捕快身后。
老捕快也是一怔,见全父还一个劲的扑上来,当即抬腿一脚踹过去,将扑过来的全父如踹翻王八似的踹翻在地。
全父指着向晚,委屈道:“我我我……”也意识到在老捕快面前,他是打不到向晚的,当即哭嚎着大声道:“我不活了,我一把年纪,都当爷爷的人了,还被泼了那么一桶脏水,我要去你家门口,吊死在你家门口,呜哇哇哇……”
“捕快,我想说一句话,”向晚犹豫着看向老捕快。
毕竟老捕快还在这里,她就说话放肆,完全不顾对方的存在,这是很没礼貌的,她在没修复随身空间联系之前,还要在这镇子里混日子,不能得罪。
“说,”老捕快也好奇向晚能说什么。
“你要真敢到我家门口上吊,我信你不是断袖,你若不敢,你就是断袖!”向晚瞪向全父大声道。
全父一咽,圆瞪了双眼忘了嚎,是完全没想到向晚竟然这么回话。
老捕快也惊讶了下,他看得明白,看着全父,看全父这样,也不像是那种会跑去上吊的,同样,看全父这德性,也不像是能断袖的,总归就是互相泼脏水的事情。
口头上吵几句,他可不想管太宽。
围观的一干人中有人劝全父:“你得给自己证明一下,我们知道豆腐娘子居住在十里村何家,你快去。”
全父目瞪口呆,是完全忘了该怎么反应,自然也听到围观一干人劝说的话,依旧是反应不过来。
话题被带歪到十万八千里,还是向晚自己主动提出请求,才将话题拐回来。
“不知在场谁能辛苦一下,去唤葛大夫过来一下,让葛大夫说一下什么情况,莫名奇妙得紧,”向晚大声道。
全家一大家子人猛地想起他们此行的目的。
“你个狐狸精不要脸,勾引一个男人不够,又勾引另外一个男人给你当打手,”全父大声指责,就盼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向晚身上,别再盯着他“断不断袖”的事情说事儿了。
向晚连白眼都懒得给全父一个,而是望向老捕快,补充了句:“事情是因葛大夫而起,我就寻思着结铃还需系铃人,让葛大夫出来解决问题,连累我名誉受到影响,葛大夫必需管这事儿。”
老捕快点头,扫了眼围观的一干人,看向身后的官差,道:“你去跑一趟,就说是重要之事。”
“是。”
全父他们此时过来寻向晚麻烦有两大目的,一是毁了向晚的名声;二是狠狠教训向晚一通。
向晚的名声有没有被毁,此时不知道,可这狠狠教训向晚一通……反而是他们被打了一顿啊!
145 阴阳怪气(三更)
145
葛大夫跟在官差身后小跑而来,由着官差带着挤进人裙中。
要不是大家知道官差身后跟着的葛大夫就是另外一个当事人,围观的人还舍不得让出最佳围观位置。
“怎么回事?”葛大夫脸色难看的看着全父他们一眼,目光带着歉意落到向晚身上。
向晚:“他们不是想要把全姑娘嫁给你吗?你没答应,就说是我勾引得你,毁我名声清白,还想趁机人多打我一顿,我冤啊葛大夫。”说着说着,向晚就有些阴阳怪气起来。
葛大夫头皮一麻,心里虚得慌,对着向晚连连拱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这边没处理好,牵累了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葛大夫不敢看向晚,只觉得没脸,都想要伸手捂一捂脸了。
她原本还是有点气的,葛大夫的家事牵连到她一个外人身上,能不来气吗?可葛大夫的态度,让她觉得没什么好气的。
这是别人犯的错,葛大夫也是被牵连的。
“也不是你的错,这事不怪你,不过我希望,你的家事,别再牵累我,”向晚郑重道。
葛大夫再次对向晚不停抱拳作揖:“是,这次一定把事情解决好。”
不知道葛大夫想怎么解决,可葛大夫这态度,她还是很满意的。
“捕快,我还要回去准备明天的生意,要准备东西,现在能离开吗?”向晚道。
“不行,她不许走!”全父大声道:“她与那男的打了我们必须赔医药费!”
葛大夫喝斥一声:“要点脸吧!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全父没想到葛大夫会喝斥他,不过他不怕葛大夫,当即大叫起来:“我大女儿没了才五年,你就对我这个岳父看不顺眼,我大女儿怎么会瞧上你这么一个男的啊!不孝啊!”
葛大夫沉着脸表态:“以后缝年过节,该给的节礼该多少是多少,我一分不会少,也不会多,至于……娶全家小女儿为续弦……不可能!”
葛大夫最后的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随即葛大夫对围观的一干人道:“在场之人都可以给我做个见证,我……不娶全家女做续弦!若有违此说法,我的医馆倒闭!”
全姑娘一听葛大夫发那么狠的誓,脸都白了,整个人摇摇欲坠,唤着:“姐夫……”
“知道我是你姐夫,就别打我主意,你对得起你姐姐吗?!”葛大夫喝斥。
“姐夫,我也是为了更好照顾姐姐的孩子啊,”全姑娘楚楚可怜的掉着泪道。
葛大夫摇头:“别逼我撕破脸,把能说不能说的都说出来。”
全姑娘一听,眼泪流得更凶了,那么委屈的模样,就仿佛再说,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
“呜……”
“你为了嫁于我,告诉我儿子,你不会不要他,反而是我这个亲爹可能随时都不要他!你好狠毒的心,知道这对孩子会有什么影响吗?”葛大夫狠狠心,直接撕破脸。
围观的一干人听得惊奇不已,不敢置信的看向全姑娘。
“这样的姑娘,谁家敢娶,万一生了儿子,反到跟自己的父亲爷爷奶奶离了心,亲婆家人,这真是……”
146 半大小子,该学会养家了(四更)
146
向晚对捕快抱了抱拳,与辰序、何扬推着人力板车离开人群。
“让一让,让一让。”
向晚走在前面喊。
围在一旁看戏的人怕这一让,就把最佳观看位置给让了,舍不得。
向晚干脆让辰序走在前面。
就辰序刚才那出招样子,围观的一干人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当即不再犹豫,果断让出道儿。
他们走远了,围着的人群还没散去,事情也还没解决,之于后续如何,与她一个外人何关?
向晚带着辰序在镇子里转了一圈,买了一堆的东西,又跑到了镇子外不远的一处人家,跟他们买了一个小一些的石磨盘。
******
翌日——
天蒙蒙亮,何扬就被叫起了,也不用他下厨,让他去折腾小石磨盘磨豆浆。
“这里是五斤泡发好的豆子,磨好些,磨细些。”
向晚丢下这句,就不管何扬了。
何扬看着小石磨,用力的抿了抿唇,抓着把手开始转动起来。
辰序早早就到了,不明所以然的看向晚一眼。
向晚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她与随身空间的联系已恢复至百分之二点九,就昨天一天的时间,涨了零点二,照这个速度,估计五百天就能恢复与随身空间的联系吧?
恢复的时间越来越快,她这心情呐,也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向晚伸手抓着辰序的手,仔细观察个几分钟,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辰序注意着向晚的神色,虽不明白为什么,可每次向晚在握过他的手后,唇角都是压制不住的微微上扬,再明显不过的心情愉悦。
辰序自己也没发现,他在看到向晚心情愉悦的时候,也跟着唇角上扬了下。
显然,昨天的闹剧,对向晚没造成任何影响。
将准备工作做完,接下来是要去友来镇摆摊。
今天出发的时间明显比昨天更早些,还有就是……
昨天下午,向晚让辰序帮忙准备了小一些的人力板车。
辰序帮忙,将何扬制作的豆腐脑搬到小一些的人力板车上,用东西固定住,让何扬自己拖着往镇子里去。
何扬套上小人力板车的绳子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所有的举动都是下意识的跟随。
何扬拖着小人力板车出院门,走在村子里,立马吸引来同村人的注意。
“何向氏,阿扬还小,你怎么让一个小孩子做这样的事情?你……”果然是恶毒继续。说话之人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不敢说出来。
就昨天下午,向晚联系了老里正,让老里正在村子里帮忙收一千斤黄豆,说话之人也是想要把自家多余的吃不完的黄豆卖一些给向晚的,难免的,之前敢放肆随意说的话,这会儿当着向晚的面,就不太敢开口了。
“不小了,半大小子,该学会养家了,”向晚唇角上扬,心情愉悦,不跟这些人一般计较。
她就走在辰序身旁,也就隔了一臂的距离,她的随身空间联系的修复一直都在,修复速度虽不及接触时快,可像这样一直有,她也是开心的。
接下来,他们可是要一起走上近一个时辰多的路啊!
147 临时联盟破裂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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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何扬自己动手拖一个人力小板车,辰序得迁就何扬的速度,不得不走慢一些,如此,她与辰序相处的时间自然而然的又增长了!
她现在到想着东西卖慢一点,这样就能将辰序拖在摊位上,摆摊时还能再拖个半天就更好了,说不定与随身空间联系的修复速度还能再增加零点一呢!
何扬拖着小的人力板车累得如牛喘气,堪堪跟在辰序身后到了镇门外,便累得就跟刚被水打打捞起来般,全湿了。
等到了摆摊的集市处,何扬已累摊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喘气。
向晚让辰序帮忙看一下摊,趁着现在还没摆出去,她先去一趟杂货铺。
杂货铺老板瞧见向晚时,神色有一瞬的复杂,想说什么吧,最后什么也没说,怕说多了,向晚生气起来,干脆甩下四个孩子不管,那才是真把四个孩子往死里逼。
向晚只当没注意到杂货铺老板的欲言又止,买了需要用到的东西,提着菜篮子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豆腐摊位前有人围着等着豆腐摊开摊。
向晚回来,辰序开始将东西摆出来。
向晚手背上,又被印了个鲜红的红印子,是今天刚印的临时摆摊证明。
何扬的人力板车就在豆腐摊旁,与豆腐摊算在一起,两个人只要交一个摊位费就成。
“豆腐娘子,你怎么让小孩子自己拖人力板车啊,他那小身子骨,哪里吃得消,”怕向晚丢下四个孩子不管,就连说教的话,也收敛了不少。
向晚扫了眼何扬,将小人力板车上的东西摆出来,又从大的人力板车上提出一大桶水放在小人力板车旁。
何扬懵圈的接过向晚递过来的铁勺。
“一碗勺多少,浇多少盐,撒多少糖,多少葱花,知道不?”向晚带着些不耐烦的问。
何扬下意识的点头。
“这是糖罐、盐罐,还有这竹子里装的是葱花,你负责这一桶豆腐脑,”向晚丢下这句便转身离开了。
何扬还在懵懵的状态之中。
“哟,豆腐娘子,你这是做什么呢?”
向晚笑笑,开始介绍:“今天介绍一道翡翠玛瑙羹。”
她假装没听到问话,自顾自的说着,
说话间,向晚手已动起来,将骨头汤里煮的豆腐打捞一部分出来,放进小锅内,再将切好的青菜放进去,闷上一会儿,保持青菜的鲜嫩绿油油的颜色,然后打进一个瓷白的汤碗内摆到所有人面前。
“瞧见没,这就是翡翠玛瑙羹,即简单,又上档次,端到宴会上时也不丢面子,”向晚介绍道,随即补充:“选三十个人试吃。”
说话间,向晚又端起一次性小木碗,打了三十份摆好。
三十份免费试吃,一下子没了。
“我要买豆腐,我买五方嫩豆腐!”
“我要三方!”
“给我来五十方。”
向晚扫了眼,要五十方的是饭馆老板一眼,什么也没说,接过对方递来的大桶,装上五十方。
显然,昨天的豆腐的热卖,令得饭馆与酒楼的临时联盟破裂了,饭馆老板已忍不住,今天就跑来买豆腐了。
148 不禁打趣了一下自己(二更)
148
有一个饭馆老板忍不住过来买豆腐,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六个饭馆,无一例外都来买了各五十方嫩豆腐回去。
除此之外,几个包子摊的摊主也忍不住跑来买了各十斤的老豆腐。
经过昨天的营销后,豆腐摊的生意有多好呢……
就这会儿,已有乡下办席的人赶来了。
妇人询问道:“我家要办宴席,想要买豆腐做菜,刚才的翡翠玛瑙羹就很好,看着好看,吃着也好吃,我大概有一百多的亲戚,要买多少方?”
向晚问:“你摆几桌?”
“十桌。”
向晚答:“一桌三方嫩豆腐菜,三十方豆腐菜足矣。”
“那我买三十方,”妇人果断道。
“豆腐不经放,如果不是今天用,最好别急着买,”向晚提醒。
“那明天,还来得及吗?”妇人又问。
“你可以提前交钱,明天我若没做出豆腐给你,就得赔钱,这吃进嘴里的钱,谁又舍得吐出来呢?”向晚不禁打趣了一下自己。
围观的一干人都听笑了。
“是这个理儿,我现在就交钱,”妇人也不禁跟着莞尔一笑。
随着妇人甲预定了明天要用的豆腐后,就像是羊群效应,有一个交了定金预定豆腐的,就又有人跟风。
又一名妇人乙上前询问:“过两天我家也要办宴席,需要豆腐,能提前预定不?”
向晚微笑问:“大概要多少?数量低于十方的话,建议当天购买就成了,不必预定。”
“老人过寿,要大办,请村子里百来号人来吃席,应是要三十方,这里是九十文,还请豆腐娘子后头帮我留三十方,”妇人乙答。
“行,”向晚笑着应了,很是正式的拿了纸笔出来,记录下来。
妇人乙见向晚如此认真,心情莫名的愉悦,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转身离开了。
就今天一天,未来一个月都有预定豆腐的,销量不是问题。
向晚看着记录下来的满满的预定账目,唇角上扬的弧度又高了几分。
今天特地多准备了些豆腐,嫩豆腐足有六百斤,老豆腐也有两百斤,摊子摆了一个时辰多才收,比之前摆摊的时间增加了半个时辰。
卖得那么快,主要也是现在镇子与附近十几个村的人对豆腐充满新奇感,等过段时间,售卖的速度变慢,销量也会大幅缩水。
推子收拾好后,向晚就打算去采购所需。
“面粉可以多买些,中午我给你炸油条吃,”向晚笑着道。
辰序眼睛闪着纯粹的亮光看着向晚,点头。
向晚:“……”这小狼狗般晶晶亮的视线,她暗暗表示有些吃不消啊。
转头,她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原本不该出现在早集上的人。
此时早集上已没什么人,葛大夫的身形格外的显眼。
向晚收回视线,只当没瞧见,毕竟昨天才闹得那么一出,还是不熟的好。
然而……
葛大夫却目的明确的朝她走来。
向晚心里滑过不悦,面上却是维持着冷静的模样。
成年人早学会掩藏自己的情绪,她自也不例外。
葛大夫的靠近,立马吸引来了许多人注意,昨天那么一出大戏,好些集市上的人都瞧着了,还都没忘呢。
围观过昨天大戏的人,忍不住想:难道……这葛大夫与豆腐娘子真有点什么?
149 没想到竟是这样处理(三更)
149
葛大夫站在向晚一臂开外的地方,再次深深鞠躬下去,说了声:“对不起,昨天之事,给你造成了不困扰,我再次对你道歉。”
向晚挑眉,如果只是来道歉,就该知道此时他们两个应该避嫌吧?
“昨天与全家人说话时,无意中知道,他们之所以会寻上你,是另有原因,”葛大夫道。
向晚有一瞬的惊讶,神色变得凝重,示意葛大夫说。
葛大夫道:“是酒楼那边的人对他们说,说我属意于你,想要娶你做续弦。”
向晚危险的眯起双眼,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酒楼的手笔,看来……
只是让酒楼后悔流失掉豆腐生意还远远不够啊。
别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不定她不用一年就能修复与随身空间的联系,谁还愿意呆在这里啊!
有仇,当然是能越快打击报复回去越好。
“我打算成亲了,”随即,葛大夫自怀中取出一张喜贴递给向晚:“这是我成亲的喜贴,还请豆腐娘子能赏光一去。”
向晚惊讶了,昨天就听葛大夫说,他会处理,没想到竟是这样处理。
葛大夫这亲成的那么匆忙,这要是寻着……搅家精成亲,她这岂不……
呃
这事不能深想,不能细细分析。
向晚在心里甩头,接过喜贴,打开来瞧。
喜贴上面的新娘名字她没见过,也不认识。
“如有空,我定去讨一杯喜酒,”向晚笑笑。
十里八村,整个镇子就葛大夫一个大夫,真没必要把关系闹得那么僵。
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事,并非葛大夫主动挑起,他也是被动的那个。
葛大夫离开前,再次作揖,利落的转身离开。
转身一瞬,葛大夫眼里有着怅然。
明明最好的选择就在他不远处,然而他不能选,对方也没那个意思。
向晚看着葛大夫离开的背影也就那么一会儿的时间吧,莫名的感觉到空气里有一股底气压在迷漫,她周围的空气都有些压抑了。
向晚转回头,将手里的请帖展示给辰序瞧。
辰序神色自如,见向晚看他,还冲向晚笑笑。
“这是葛大夫刚才给我的请帖,请我去喝他的喜酒,”向晚得意的扬了扬,故意把声音说得比平日里说话的声音大些,也正好让竖起耳朵听的人听清。
辰序鹰目一瞬不瞬盯着向晚瞧,瞬间了然。
“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如此有福气嫁给葛大夫,哦,对了,那家人姓沈,”向晚又用之前那般声音说出这点。
竖起耳朵偷听的一干人暗想:看来刚才是他们想多了,瞧豆腐娘子那开心的样子,是真的替葛大夫开心啊。
就是葛大夫刚才说的,是酒楼让全家来寻豆腐娘子闹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刚才聊天内容的一干人又是眼前一亮,思索着:这是又有好戏可瞧了啊!
对了,那个青年人究竟怎么回事?这都与豆腐娘子一起摆摊两天了,难道……
看戏是人的天性,尤其是这个时候的人没什么娱乐生活,可不就喜欢瞧别人家事吗?
“回头我得弄一道镇子里,大宴上也能端上桌的豆腐菜,祝葛大夫百年好合,”向晚对辰序俏皮的眨了眨眼。
150 她是在刷他的好感度(四更)
150
十里村——
主屋内——
“你跟我进来一趟,”她可舍不得放弃相处的时间。
辰序犹豫了下,还是跟着向晚走进她休息的主屋内。
向晚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扫巡,注意到何扬正偷偷窥视她的一举一动。
将主屋房门关起来,将所有的视线都隔绝在房门之外。
辰序鹰目微闪,看向向晚的眼低带着期盼。
“这是我今天卖的收入,你跟我一起清点,”向晚催促。
辰序:“……”坐到四方桌旁,开始串铜钱,一百文一串,足足串了二十三串,还有一颗抵五百文的碎银裸一枚。
“这?”辰序注意到向晚另外准备了一个钱匣子,将九十枚铜钱放进去。
“何扬该学会自己养家,六十五文是他今天卖豆腐脑赚的,我抽了二十文的抽成,以及扣掉买调味料时用掉十五文的成本,而这二十五文则是他之前五天替我做活儿,我给他额外留的每天五文,”向晚笑眯眯道。
辰序鹰目之中滑过疑惑。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嘿嘿……她能告诉他,她是在刷他的好感度吗?
“等何扬学会养家糊口,三个弟弟与他自己,就得靠他自己养,我可不打算长时间管他们,”向晚摊手。
辰序鹰目之中似乎在翻涌着什么,情绪浓烈,向晚若有所感的抬头,对上辰序视线时,她没来得及捕捉对方的情绪,不禁有些迷茫。
辰序的视线就那么印在她脑海里,令她下意识的想要分析一下。
辰序若有所思:何扬学会养自己与三个弟弟了,是否就是向晚考虑再嫁的时候?是在暗示他,只等何扬学会养家,他就可以向她提起求娶吗?
“今天这一百碗豆腐脑卖得很好,明天给给他准备十斤豆腐,做个二百碗豆腐脑,”向晚笑盈盈道。
向晚大可自己做豆腐脑生意,今天生摊时间虽比昨天晚了些,依旧比昨天要早上许多,再卖个豆腐脑,完全不成问题。
“你今天就别走了,就留在这里吃中午饭,”向晚将两个钱匣子收起来,当着辰序的面将墙上的暗格打开,将钱匣子藏进去。
虽说他上次也打开暗格偷往钱匣子里藏钱,可向晚这当着他的面展示出存钱的暗格所在,是对他的信任。
“我今天留了十斤豆腐在家里,正好,可以用它做好吃的,”向晚笑眯眯的,已知道要如何利用豆腐,提前送上成亲贺礼了。
正好,可以拿那十斤豆腐练手。
向晚行动力强,说做就说,当天中午,就将一份新奇的菜端上了桌。
向晚煮菜的时候,特地把辰序赶出厨房,等到上桌时再给对方一个惊喜。
“这是?”辰序不禁看向中央那一盆像白色细面的汤碗发出疑问。
说是面吧,可那细丝白得像豆腐,可豆腐是一碰就会碎的,又怎么可能片成细丝?
“这是精致版,”向晚说话间,打开桌上用盖子盖住的一个白瓷深底盘子,里面用胡萝卜切丝、青菜切丝混在一起,中央点缀着两点红是枸杞子,精致得像是画。
向晚双眼闪着亮光,洋洋自得的问:“请问,这是什么呢?”
151 她再给何扬一次机会(一更)
151
“豆腐?”
辰序带着不确定的说出这个名称,却又不太相信。
向晚莞尔一笑,点头:“对,就是豆腐,这道菜名文思豆腐,你看,送给葛大夫做开宴甜汤如何?”
辰序沉默了一会儿后,点头:“不错。”
何扬看了眼后默默低头扒饭,一语不发。
何威、何曜、何武双眼放光的盯着那精致的小碗,何武已没出自的流口水了。
“想吃,”何武弱弱的出声,可怜兮兮的巴巴的看着向晚。
向晚一笑,拿起汤勺,打了一勺到碗里,递到何武面前。
何武兴奋的拿起小勺子就打了一勺放嘴里,都没嚼,便吞了下去。
“好吃,比肉还好吃!”何武兴奋的哇哇大叫。
可不是比肉还好吃吗?
文思豆腐以鸡汤打底,豆腐的清新口感,加上香浓的鸡汤,以这个时候的缺肉的情况,自是好吃。
向晚把装点的最好看的那一份放在辰序面前,示意辰序吃。
辰序看了向晚一眼后,才拿起小勺子打起一勺子放进嘴里,随即点头肯定。
“好吃。”
向晚不禁笑了。
“一大碗呢,快吃,等回头给老里正送一份去,你去,”向晚指着何扬道。
她也不知,其中深意,何扬能不能懂。
虽说原本她所看的小说里,没有何扬去讨要佃租一事,到是剧情里有提到,何扬出师不久后回到十里村如何打脸,各种爽的,有提到一笔,说是对方乖乖把田地还回去,还奉上了银两什么的。
但是,现在的何扬让她瞧着很不爽!
对方不给他佃租,他就不闹,忍着委屈,只敢背后对她使些小阴招!
她再给何扬一次机会,送他去老里正那里,若他还是抓不住机会……她不管了!
何扬垂头点了点。
送给老里正的文思豆腐,也是用深底盘子装好的,用枸杞子点缀好,很是精致的那种。
量不在多,在于精,更是在于用心。
大概是上了心,她在家里忙碌时,也不禁想,何扬有没有将文思豆腐送到老里正手里。
******
饭桌上——
“母亲,小弟吐了,”何威慌慌张张的自饭堂里跑出来冲向向晚。
向晚一懵,还是跟着跑去了饭堂看看是怎么回事?
何武护着他面前的饭碗,圈在碗里,深怕一旁的何曜抢了去。
“我的……我要喝,”何武说话间,嘴角又溢出了些许汤渍出来。
向晚:“……”长见识了!
她以前就听过,小孩子不懂什么叫吃饱,一个劲儿的吃,最后自喉咙里漫出来,大概就是眼下的情况。
她也不禁看笑了。
“没人与你抢,”向晚出声了。
何武还是母鸡护小鸡般护着怀中的饭碗,而饭碗里则是文思豆腐汤,就那么可怜兮兮的,巴巴的看着向晚。
“要吃,好吃,”何武闷声闷气的说着,又埋首到怀中的碗里喝了口。
真是硬喝的那种,何武刚喝进去,就又吐了几口。
胃已经装不下了,满到了食道口处。
向晚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想喝,晚饭的时候还有,你现在把手上的碗放开,晚上再喝。”
何武摇头:“我不,我要喝。”
“你若不听话,晚上的文思豆腐你没份了,”向晚沉着脸道。
她有些摆不出严肃脸来,实在是……太好笑了。
不行,她得绷住。
何武看看怀里的还有半碗的文思豆腐汤,又看看向晚,嘟着嘴,满是委屈的让何曜把文思豆腐汤拿走。
向晚不禁莞尔一笑。
152 忍不住往虐待孩子上想(二更)
152
何扬提着菜篮子出门,一开始是朝着老里正的方向走没错,然而在半道上,他转了弯儿,朝着山林边走。
路上遇到了同村的李叔。
“阿扬,你怎么往山林子那方向走?”
同村的李叔想着之前的事情,忍不住关心问一句,随即补充道:“可不能往深山林子里走,里面有猛兽大老虎,会吃人的,小孩子不能走深,会被吃掉的,知道不?”
何扬摇头:“没,我就在林子边上摘些野菜就回。”
“野菜?”李叔不理解了,问:“你母亲没给你饭吃?还是不够吃?”
他忍不住往虐待孩子不给饭吃上想。
何扬迟疑了一瞬后,急忙摇头,他在想:要不要顺着李叔的话说下去呢?可他现在的目的……
想到他此时的目的,又急忙摇头。
然而何扬那一迟疑,却足够令人误会的。
李叔叹了口气:“唉”,张张嘴,想说什么吧,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儿后,道:“有口吃的就不错了,饿不死就成,等你再大些,叔带你去镇子里短工做,也是能养活你与你三个弟弟的。”
何扬点头:“谢谢李叔。”
李叔走了,何扬则继续朝着林子里走。
何扬打定主意,不能让向晚讨好了老里正,他跑进了林子里,原本是打算倒掉的,可想想,又舍不得,就把它吃了,然后提着空碗与菜篮子往回走。
何扬的这一翻动作,向晚是不知道的,但她看何扬回来,就知道,何扬多半没把老里正说佃租的事情。
若何扬说了,老里正当时就会带着何扬帮忙收佃租,而不是……何扬只身往回走。
向晚收回暗瞄的视线,怪没意思的。
******
下午时——
“请问何扬在家吗?”
何家门外响起陌生的喊话声,一下子吸引来了离得近的邻居的关注。
主屋内——
向晚满意的看着辰序身上的衣服,点头:“不错,身体比呃……好。”模特要好。
她都已魂穿,后世的名词就不要用了。
辰序鹰目危险眯了眯,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向晚。
向晚在想,今天可不可以再增加一些与随身空间联系的修复百分比?
只犹豫了一瞬,她便做出决定。
这都隔了两天,看在她给他买新衣服的份上,让她再摔一下?
正好,门外响起唤声,她惊了一跳,直接往辰序怀里扑。
其实现在,只要她在辰序身旁,已能拿出随身空间之中的轻巧物件,可她要的是回家!
随身空间是她的家!
她又怎么可能只满足这一点?
辰序身子被猛地一撞往后倒去,“碰——”的沉闷的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光听那声音,就知道得有多疼!
她不禁自我怀疑,是她撞击的力道太重了!
她也是为了逼真,不曾想……
更加令她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她的预想之中,她应该是扑在他怀中,与他抱个满怀的,然而事实是……
很神奇的,她身体惯性的往前滑了一截,直接与辰序平视了!
更神奇的是,她竟然被动的唇砸在了辰序的唇上!
当时她整个都是懵的。
她很确定,没发现其中有任何人为刻意痕迹,也就是说……真的……有那么巧?!
153 毫不客气抨击回去(三更)
153
没有人为刻意痕迹,那便是巧合?
向晚怔在原地一动不动,仔细回忆着,除了她自己做的小动作外,她是真没发现有什么人为痕迹。
要说有哪里不对,在她扑向辰序身上时,辰序不敢搂她的腰,而她在前扑的惯性作用力下往前滑了一段,就那么……上滑了一截,然后……两个人的唇就碰到了一起。
向晚:“!”
这一切,竟然都是她自己折腾的?
向晚慌乱的四肢着地,爬了起来,指指自己,又指指辰序,一时间得了失语症,不知该说什么,甚至忘了发音。
上次在辰序家厨房的灶台后面也是,这次是在何家的主屋内!
她竟然……连着两次犯了同样的错!
向晚:“……”
她有些接受不了。
向晚不看辰序,转身往外跑:“谁啊!”
辰序有一瞬的手足无措,看着向晚出去的身影,也不禁跟着往前冲了几步,紧紧跟在向晚身后。
她知道辰序就跟在她身旁一臂距离内,然而她是在气她自己。
“你是?”
门外一身书卷气中年人不禁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向晚一遍又一遍。
向晚想到之前钱婶子与她说过的私塾教书的先生来过,便明白,此来的是何人。
“进来吧,”向晚将人引向堂屋方向。
老书生进了进了,却是与向晚保持着一丈距离,坐下时,还将椅子搬远了些,深怕沾染上什么般,坐得很是顾忌。
都说读书人会用脑子,她瞧着面前这老书生也不是什么会用脑的!
什么叫“谣言止于智者”都不知道。
“我姓赵,是苍生书院的教书先生,大家都唤我赵先生,”对方自我介绍,也收回了视线。
“哦,我姓向,别人唤我一声向娘子,”向晚维持着表面礼貌。
从刚才赵先生进门时,赵先生的视线,就像是那打量货物,观察书画,又或者说是看挑刺的姿态,都令她不舒服。
“我不防就多说几句,费点口水,”赵先生浑然没发现他正一副施舍的做出说教姿态,仿佛再说:便宜你了。
“我朝对女子的要求没前朝时严,却也有要求,前两年,京中燕老夫人,寿终正寝,为夫守节,一辈子清灯古佛,圣上特赐了……”
向晚已进入左耳进右耳出模式,听得想翻白眼,又硬生生忍住了。
对方开了个话头,她就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有意思吗?
她再忍他片刻,若还是说这些,她就要直接动手赶人了!
赵先生希望向晚能听进去一些,又道:“燕老夫人也是继室续弦,带大的五个儿子也皆非她所出,可她晚年……”
她听不下去了。
“碰——”
给她甩洗脑包,也要看她接受不接受!
凭什么她要听这人无谓的洗脑包?
“我一直以为,教书育人是给予迷茫之人引导,教人明辨事非,我今天算长见识了,原来教书育人,就是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吗?!”向晚毫不客气抨击回去。
对方都变相的批评她了,叔可忍婶不可忍,她不忍了。
赵先生没想到向晚会如此不敬他这个先生,吓得猛地自位置上弹起来。
“果真是山野村妇,说的道理不听也罢,连尊师重道亦不知!”赵先生惊呼之余,想到刚才吓得站起身的丢脸的样子,不禁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