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 欲盖弥彰(八更)
314
向晚跟着跳上了马车,将辰序的视线隔开,她又离辰序近,正好将一些东西收进了随身空间内。
她打算让任少东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任少东家见向晚跳下马车厢,问:“可是缺了什么?”
“调味料,用来做炸串拌料的调味料瓶不见了,以及……”
向晚目光变得幽深,她说:“我腌制好没有串的炸串肉,也少了一部分。”
任少东家只觉得心头发紧,有些压抑得喘不过来气。
任小六捂着腹部的伤口,哀求的恐惧的看向任少东家。
向晚扫了眼,就看出任小六腹部有伤,可大概是因为那人是第一次拿匕首捅人,伤口不深,就这一会儿,血已开始止住了,那么……也更不可能伤到内脏之类的。
任少东家也恼了,这炸串的红利他飘香酒楼还没吃到,就要掠夺走,还有酱油也是如此,简直是不把他飘香酒楼放在眼里。
“主子,奴才好疼,奴才会不会死?”任小六打断两个人交流,哀求道。
“你伤口已止血了,”向晚提醒捂着伤口的伤小六。
任小六只觉得腹部处火辣辣的疼,此时再看指缝间已开始凝结的血块,她小心翼翼的将手自伤口处放开。
伤口还在流血,只是那血流有些小,伤口边上也出现了血痂。
可以说,任小六运气很好,没伤着大血管或者动脉血管。
“这……”任小六是以为自己死定了,这会儿也是松了口气,不用死就好。
“让你看着马车厢,若你没有偷懒,又怎么能让人有接近的机会?”向晚问,随即她补充:“你是不是睡着了?”
任小六没想到向晚猜得那么准,下意识的心虚的闪避开了向晚的视线,想要否定,却是偷瞧了任少东家一眼,不敢吭声。
“看来,是没办法提供腌制的肉给任少东家了,”向晚面无表情道。
任少东家硬着头皮道:“没事,这事也是我这边的人看管不利,你等我下。”
任少东家离开一会儿,很快就跑了回来,将四张契书递给向晚:“这是友来镇四家带院子的店面的契书,收好。”
毕竟是他的人没做好事,也是他这个当主了的过失,他这算是……小小的补偿?
向晚对任少东家微颔首,等着辰序牵出马,套上马车厢,便坐上马车,离开。
至于任少东家会如何处置任小六,这不归她管。
马车出了飘香酒楼后院,向晚就一心一意的盯着辰序瞧。
她将东西收起来的那一瞬,辰序或许没看见,可辰序应该也发现了东西减少吧?
他怎么不好奇的追问?
出了县城,马车行驶在前往友来镇的官道上。
向晚伸手握住辰序的一只手,心念一动,就将收进随身空间里的东西,又通过意念,放回一了马车厢内。
马车厢的帘子是盖着的,不东西落下时,还是发出了细微的响声。
向晚果断的抽回自己的手掀开马车帘子瞧。
一副她也是听到细微声响才掀开的马车帘子。
尽管这动作欲盖弥彰了,却也间接的表明了,她不想说她最大的秘密。
就算辰序提出问题,她也不可能说出随身空间的秘密,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心虚。
315 心理原因所致(九更)
315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马蹄发出“踏踏”声,马车咕噜转动的声音。
明明有其他动静在,可她就觉得这是一段特别难熬的寂静。
她也明白,大概是因为她不打算与辰序说随身空间的秘密而心虚,所以这会儿感觉空气特别寂静,也是她心理原因所致。
可……
向晚的身子就像没骨头似的歪进了辰序的怀里。
辰序怕她摔下马车,伸手搂着她的腰,将她抱住。
被辰序这么抱着,她莫名觉得安心了几分。
“让马儿自己跑?”向晚俏皮的带着暧昧的眨眼。
辰序瞬间领会向晚的意思,附下身,果断的亲吻了上去。
“唔……”
漫长的路途,变短了。
******
友来镇——
向晚手里拿着房契,将马车停在唯一一家酒楼对面街道上的四间店面门口。
推开店面,将里面的桌椅板凳等搬一些出来。
想了下,向晚指挥着辰序去买了一些米,以及蒸笼,直接在街道上蒸起米饭来。
等辰序回来,她又去买了一些菜,抬出灶子,升火,架大锅,将大骨放到锅里炖。
大骨汤早就炖得差不多了,刚一加热,就一股股香味儿往外涌。
“这是……做什么呢?”
街上的来往的人中有人认出豆腐娘子,直接站在摊子前询问。
“做中午饭的生意,也不知道生意会不会好,”向晚笑吟吟的,她嘴里说着担心,可一看,就知道她一点也不担心生意会差。
“好香,这是炖大骨汤吧?这都加了什么?怎么那么香?”
“大骨汤,就得原汁原味才好吃,里面就加了大白萝卜块,以及一些盐,最主要是我顿了一晚上与一个早上,能不香吗?”
向晚笑盈盈的回答。
“要等到中午才能吃吗?!现在离中午还有半个时辰,不能早些吃吗?”
“能啊,大骨汤三文一份,”向晚说话间,已动手打。
然后那个准备早些吃中午饭的人就发现,那一碗大骨汤里,还有还有些肉沫。
“米饭怎么卖?”
“五文一碗,”向晚打听着饭勺,打了满满一碗饭,看着是比唯一一家酒楼的米饭贵,可一看那米饭是干的,就知道这水也放得入,米饭肯定好吃!
“给我来一碗大骨汤,与一碗米饭。”
就这么吃一顿只要八文钱,就立马有人迫不及待的坐下来开吃。
“这米饭那么满的一大碗,还那么干,你怎么才卖五文?会不会亏了?”
有客人吃着饭,还关心着向晚有没有亏钱。
向晚笑着道:“蒸米要用到木柴,这种木柴五文一捆,这种次一点的大米二十文一斤,一斤米能蒸出五碗多的饭,卖五文一碗,能有二十几文的收入,减去成本的二十五文,一斤还能赚个两文钱,不错了。”
一听一斤就赚他们两文,越发觉得向晚是良心商家。
“我要吃两碗饭!”
当即有客人就决定多吃一碗。
向晚笑着给盛饭。
原本打算去唯一一家酒楼里吃饭的人瞧见对面的饭摊,顿了下,觉得在那里吃饭有点掉档次了,然而……
316 郭掌柜气得眼圈都红了(十更)
316
一股霸道的食物香味儿袭来,瞬间占领了他们的味蕾,让他们的脚步果断的转了方向,朝着向晚的的摊子而来。
“这是肉香吧?怎么那么香?”
有美食的吸引,谁还顾得了是不是在酒楼里面吃,会不会掉档次啊!
“这是炸肉串,三文一串,配米饭吃最香,”向晚笑吟吟道。
“不能带走吗?”这位客人还是觉得在这路边吃,有些掉档次了。
向晚侧身,将身后的店面露出来:“可以在里面吃。”
一听能在店里面吃,那人果断道:“给我三串炸串,还有一碗米饭与一碗骨头汤。”
“好的。”
骨头汤是早顿好的,直接打起来就成,米饭虽是现蒸的,却也早蒸好了,一蒸笼足有二十斤,直接打饭就成。
至于炸串,是现炸的,油温高,出锅也是很快的。
向晚是主厨,辰序则帮着端菜,用托盘将两菜一饭端进店内。
将鱼丸拿出来,然后将鱼丸切成碎粒,加入鸡蛋一起在锅里煮,一碗鱼丸蛋花汤便出来了。
向晚打算趁现在生意少,人少,他们两先吃中午饭。
“这白白的是什么?瞧着怪好吃的,”有人瞄小了鱼丸蛋花汤。
“哦,这是三鲜蛋花汤,”向晚回了句,手上活儿没停,她炸了一大把的肉串放进托盘子里,打了一大份的大骨汤,又给她自己打了一碗饭,先与辰序围在盯紧子旁先吃。
向晚催促:“快坐下来吃饭,等一下估计要没时间吃饭了。”
她一点也不想因为赚钱,要先委屈自己饿着肚子,她要提前吃中午饭。
辰序坐到桌旁,拿起筷子,开始快速扒饭。
向晚一边扒饭,一边还要给客人炸串,以及打饭收钱等。
“你快些吃,你吃完了换我吃,”向晚见辰序要放下筷子给她打下手,急忙催促。
辰序点头,开始快速扒饭。
“多吃些菜,”向晚一得空,就往辰序碗里夹菜。
向晚夹的菜,辰序一口都没落下的全吃了。
这饭吃着也特别香,不知不觉间,他就吃了三大碗饭。
“我吃好了,”辰序起身,催促向晚:“你坐下吃。”
“好,”向晚也不客气,坐下吃饭,将客人的事情交给辰序做。
向晚吃完饭,中午饭的高峰期就来了。
“香,太香了,给我来一份。”
三文一串的肉串,也都在这些人的接受范围内,哪怕是吃饭省的,也能买一串小肉串配饭。
鱼丸鸡蛋花汤也有许多人点,六文一份,也有很多人点。
摊子上总共就四个菜,可以说是吃饭必点,也不存在哪个菜卖不完的。
等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向晚的五十斤米也蒸完了,菜也卖完了,可以收摊了。
唯一一家酒楼的郭掌柜的就站在他们自家酒楼门口看着,眼睛都红了。
平日里,到了中午,酒楼都能赚个十几两,可今天,九成九的人都选择在向晚摆的摊子前吃饭,只有一小部分人还想着酒楼好,进了酒楼吃饭,估计也就卖了一两银子,而这一两还得扣去成本、酒楼内的人的工钱,一两赚的钱还不够扣的!
唯一一家酒楼的郭掌柜气得眼圈都红了。
317 想要赚她的钱是吧?(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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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掌柜没动,是因为他知道他们的人打不过向晚,而此时的向晚身旁还有另外一个人高马大的人,就更加打不过了!
真的好气,好气,好气……
郭掌柜的火气上往头顶冒,气得冒烟,却是只能自己在那里生闷气,不敢冲过去与向晚拼命。
“晚上还摆吗?”
最后一个吃完中午饭的人忍不住询问向晚。
向晚看向唯一一家酒楼方向,对郭掌柜露出一个微笑。
无疑,此时她这微笑落在郭掌柜眼中,是满眼的讽刺。
她还故意对询问的客人这么回:“我怕真把某些人逼急了,狗急跳墙,还是算了,明天再继续吧。”
“啊,哦,这样啊。”
说话的这位客有有些惋惜,叹道:“我原本还打算带家人来偿个新鲜的。”
“放心,以后有机会偿到,”向晚笑吟吟的回了那么一句。
她可是打算开酒楼的。
收摊了,这下是真的可以准备回十里村了。
张屠夫那里,关于猪下水,是早就预定好的,今天有五副猪下水,明天又得多卖一些了。
除了猪下水外,她又跑去买了些鸭肠,至于这鸡,她还是继续卤吧。
其实十里村就有很多人手里握着大米没卖,主要也是今年大丰收,米价贱,他们就想要再等等,等米价涨些再卖。
她在想,她要不要直接在村子里买些米?
要是她能大量买米私下里存进随身空间就好了。
唉,什么时候,随身空间才能在没有辰序在的情况下,依旧能自由存取东西呢?
******
十里村——
向晚与辰序刚进村,就被人围住了。
“何向氏,今天瞧你在唯一一家酒杯门口卖饭,我没瞧错吧?是你吗?”
向晚看向问她话的妇人,与她平日里相处不好不坏,充其量就是同村的陌生人。
“是,”向晚点头。
“那个……听说你买一斤大米二十文来着,”姜陈氏说这话时,紧张的手抓了抓衣摆,擦去手心里的热汗。
“是,”向晚没想到,她准备在村子里买米,那么快就有人送上门。
“你买的是次等米,粮铺里也要卖二十文一斤,”说到这里,姜陈氏有些卡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定价。
像他们这些人,一向都是直接卖谷子,然后由粮铺的人自行脱壳制米的,一时,她是不知道如何定价。
“现在的谷子价是十文一斤,次等米价进价是十三文一斤,”向晚看向姜陈氏,先报价。
“啊,啊,那……”姜陈氏有些接不下去。
“你家与我无积怨,这样吧,你若能制出二等米,就是次等米,我开价十五文一斤收,先收个两百斤,”向晚想了下,像今天这样,中午还要摆摊卖饭食怪累的,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几天。
“行,我这就家去,让我男人弄去,”姜陈氏心中大喜,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记得送去辰序家,”向晚对着跑远的姜陈氏喊了声。
她明显的看到姜陈氏停滞了一瞬的脚步,显然,对靠近辰序,她是有所顾虑的。
而她,就是故意将收货地点定在辰序家中的!
想要跟她做生意,想要赚她的钱是吧?那就不能再说辰序是扫把星。
318 增加相处的时间(二更)
318
辰序家——
马车直接自侧站进入的院子,然后将侧门的门栓落栓,将其中的暗扣扣好。
先是将马儿解放出来,然后牵它回到马厩之中,紧接着就是辰序拿出向晚给准备的豆饼递给马儿吃。
马儿欢快的咀嚼起来,对于让它充当一匹普通的拉马车的马,也不再计较。
紧接着,两个人一起,将马车内的东西搬下来,放到井旁,开始清洗。
“烤串的生意不错,我还想继续做,”向晚眨巴眨巴眼。
其实回城的时候,她可以顺便买五花肉的,可她不想,她想要与辰序增加相处的时间,那就……增加点事情吧?
辰序点头:“行。”
又过了一会儿,张屠夫家将五斤猪下水送来了。
向晚当场就给结清了猪下水的钱。
张屠夫却没马上走,有些不好意思道:“今天你们在镇子里卖饭,我瞧见了,我是真没想到,猪肉还能煮得那么香,嘿嘿。”
她明白了。
张屠夫道:“能把煮猪肉那么好吃的法子告诉我不?”
向晚若有所思,不如……
“不能,那是我独家配方,”向晚摇头。
张屠夫失望归失望,却也不好意思强求。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法子,可能需要久一点的时间证明,你可敢试?”向晚看向张屠夫。
猪分公母,这个时候的人,通常喜欢吃母猪胜过于公猪,也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母猪身上的尿膻味要少些,公猪……简直是能薰得人怀疑人生,也因此,养得最多的是母猪。
“请讲,”张屠夫眼前一亮,满是期盼的看向向晚。
“有没有想过做阉割?”向晚看向张屠夫问。
“啊,这?”张屠夫当时就懵了。
向晚仔细的将其中的原理说了,同时,她还补充:“猪之所以长到二百斤左右便不长了,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张屠夫一开始听向晚说阉割猪,他其实是不太同意的,这若没弄好,要把小猪弄死,可一听,猪能长得照过二百斤,他可耻的心动了。
“割开猪腹处,就算用针线缝合了,猪也是会死吧?”张屠夫道。
“卫生做到位,一般不会,”向晚道。
张屠夫一咬牙,道:“行,我今年还打算再养十头猪,我回头就阉割个五头试试!若你的方法可行,我到时候给你送一头阉割过的猪做谢礼!”
“一言为定!”向晚笑了。
张屠夫要走,她急忙出声。
“对了,我还要跟你再买五十斤的五花肉,五斤猪大骨,十斤猪皮。”
“行,我等会儿就给你送来,”张屠夫应了声,小跑着离开了。
辰序伸手,将五副猪下水提起来。
向晚:“……”
刚才张屠夫提五副合计二百多斤的猪下水来时,她就在心里感叹:张屠夫力气可真大啊
而现在……辰序也轻松的提起二百多斤的猪下水!
“厉害,”向晚由衷感叹。
“先把猪下水处理了,我们再去抓些鱼,还有鸡蛋也不够了,得再买些……”
向晚开始一样一样的清点,深怕漏掉哪件事情。
“大白萝卜也得买,炖猪骨头汤还得继续,要是……”
要准备的东西越来越多,花样也得有所改变才成,不能每天都只那四道菜,会腻味。
“卤鸡还得继续,这次买个十只就好……”
她想到飘香酒楼也要做卤鸡了,有钱公子哥应该是去飘香酒楼买了,她就没必要再挣着赚这一笔钱,带带就好。
319 别让她参合进别人家事里去(三更)
319
辰序在清洗猪下水时,向晚就拿出笔与本子,就在辰序不远处记账,将今天卖到的钱,以及成本是多少等等都记在账本上。
然后她拿出今天的钱,算了下,道:“减去成本的一两七十九十文,今天净利润是十一两八百一十文。”
辰序是看到过向晚记的账本的,上面密密码码的写了一堆的字,每一步都清清楚楚。
“难怪那么多人愿意做餐饮业,这赚的钱,也是翻了十倍的,就是有些累。”
向晚将手举起,对着自己的肩膀捶了几下,给自己酸涨的肩膀舒松一下。
辰序看了眼,什么也没说,手上的动作越发干脆利落了。
向晚将账本收进钱匣子里,与银钱一并存好,然后与辰序一起洗猪下水。
猪下水很臭,水不能直接倒在院子里,那样会弄得整个院子都跟着臭哄哄的,所以先将水倒进大木桶里,回头再提到院外倒远些。
将猪下水处理好,放进卤汤里卤,然后将卤好的猪大肠等猪下水晾好。
这期间,张屠夫把向晚要的五十斤五花肉、五斤猪大骨、十斤猪皮都送了来。
张屠夫想着是大生意,送了三节猪尾巴带在里面当添头。
向晚抬头看了眼天色,决定先去与辰序去一趟老里正家,拿上那三根猪尾巴一并送过去。
出门前,她特地把晾着卤味的房间上锁。
其实不用与辰序一起行动的,可她想。
向晚牵着辰序的手,十指相扣,两个人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前入老里正家。
老里正家今天很热闹,院墙外围了一堆村子里的人,还传出了一阵阵哭闹声。
“今天你们不搬,也得搬!”老里正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苏老大妻子坐在地上:“公爹啊,你将我们赶出去,你要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老里正前两天就跟苏正浩他们说,让他们搬出去的事情了,只有苏正浩,乖乖在村子里收拾了一处旧翻房子打扫着搬了进去,而他的四个哥哥嫂嫂则假装不知道,继续赖在老里正家。
老里正给的时限到了,于是开始赶人。
“你问你男人去!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爹把你们养那么大了,难道你们还想要让爹继续养着吗?!”老里正沉声质问儿子。
向晚:“……”要不今天买鸡的事情算了?
她光站在人群后面听,就觉得老里正的家事好麻烦,她就心烦,不想参合进去。
向晚看向辰序,眨巴眨巴眼,仿佛在无声的说:要不,咱们不卤鸡了?
辰序自是顺着向晚的意思。
向晚要离开的,可来不及了,她已被发现了!
在老里正家门口的人瞧见她,哪里肯轻易放她子离开啊。
“何向氏,你来啦。”
围观的这些人呐。
这人大声跟她打招呼后,她就听到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赶人的老里正也不赶人了,而是看向了院外。
围在院外的人群自觉的让出一条道儿来,将向晚与辰序露了出来。
向晚:“……”
老里正的家事,为什么要让她参与其中?!
向晚对老里正笑笑,道:“我是来说收鸡的事情的,可……我瞧你现在也没时间,要不……买鸡的事情暂时算了?”
别让她参合进别人家事里去,别让她参合进别人的家事里去……
向晚在心里不停的重复祈祷着,然……
320 因为你被赶出田家了!(四更)
320
她在心里的祈祷失败了!
老里正深吸了口气,扯出柔和的面色道:“何向氏,你来了啊,啊,我这就一点家事,不耽误正事,要买鸡是吧?今天要买几只?”
向晚:“……”
她看向苏老大妻子,以及苏老大等人的视线,可不像是没事,一点家事。
“十只,还是要六个月大的,”向晚道。
“行,回头让人送去辰序家,是吧?”老里正道。
“对,”向晚点头,顿了下,接着道:“我打算跟姜陈氏家收二百斤斤次等米。”
她是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报备一声,间接的表示,村子里的事情,老里正都能管得,包括她买米这事,她虽然与姜陈氏买米,却还是得跟老里正报备一声。
“挺好的,你不压价,有良心,”老里正点头。
“何向氏,都是因为你!”苏老大妻子扯着嗓门,发出一声尖叫,却不敢真扑向向晚。
向晚看向苏老大妻子。
老里正急忙道:“别理她,要是没什么事,你先回吧。”
而老里正的声音被苏老大妻子的声音盖了过去。
只听苏老大妻子道:“要不是你让公爹帮着收鸡,哪里会有分家这样的事情?!还有你,没事教老五做什么豆腐?!他起来了,我男人跟他是一个爹生的,为什么还要穷下去?!”
“何向氏,你就是个灾星!村子里多少户人家因为你而家宅不宁?!你怎么就就见不得人家好呢?!”
向晚皱眉,看向老里正。
老里正道:“别理她,你走吧。”
“于光因为你,与家里人闹翻,闹分家了,你知道吗?!”
“还有田远,因为你被赶出田家了!”
“白果更惨,都是因为你,他被打得半死不活!我都听到传出准备办丧事的消息了!”
“……”
苏老大妻子细数了向晚的一堆不好,声音都喊哑了。
向晚一开始打算走的,可听苏老大妻子说得多了,又是与她有关的,她不禁多听了两耳朵。
白果。
她想起来了,昨天白家一大家子人来闹事,白果并没有来劝家里人,就像人失踪了似的,原来……
向晚心中涌起一抹浓烈的不舒服,面色变得铁青。
白果帮了她忙,她教白果做豆腐是为了还人情的!然而白果却因此被家人打得快咽气!
向晚是越想越气不顺。
然而那是白家的事,她能去管吗?
向晚不禁将视线投向老里正身上。
她不能管,那老里正出面,能管吗?
老里正一惊,道:“老大,那么重要的消息,你婆娘怎么现在才说?!”
老里正暂时放下家事,道:“我去一趟白家!”
不能真的看着年纪轻轻的白果就这么被打没了。
向晚看了辰序一眼,她也想去看看,不能她还人情债,结果成了间接害人的凶手啊。
辰序带头跟在老里正身后走,示意向晚快些跟上。
向晚小跑几步,将辰序的手握住,两个人再次十指紧扣。
她想:真好,有个无条件支持你所有行动的男人真好!
“都说虎毒不食子,里正,这……”向晚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父母?
321 就有如此恶毒的父母!(五更)
321
其实她早该知道的,世间,就有如此恶毒的父母!
她以为,她身上的是个例,可现实打脸,她不是个例,而是有人与她一样,正被……
向晚心头涌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悲伤,下意识的,握紧了与辰序十指相扣的手。
辰序似有所感,同样稍微用力的回握了下。
老里正叹了口气,道:“白果不是白老头的儿子,是他弟的儿子,他弟早年出事,养在他名下,后来大家也都默认是他的儿子。”
向晚:“……”她不知道该不该松一口气?
起码白果并不是遭遇来自亲生父母的虐待啊,不是吗?
此时的她,心情有些复杂,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白家——
“白老头,你出来,”老里正在白家院外站定,立马有一群人围上来看戏,是刚才在老里正家院外看戏的那一群村民,又增加了一些人。
白老头不甘不愿的自堂屋子里出来,勉强的摆出笑脸:“里正啊,你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儿?”
老里正沉着脸:“我若不来,是不是就得等着参加白果的丧礼了?!”
白老头眼神闪了闪:“里正,你说什么呢?什么丧不丧礼的,这可不能乱说。”
老里正犹豫了一下,推开半人高的院栅栏门直接进去。
“白果是睡在这个房间吧,”老里正看了白老头一眼。
“别,没我们同意你怎么能进去!”白老头慌了,急忙要拦人,可来不及了。
老里正一下子推开了表面看起来很好,打开一看,就发现里面破破烂烂的房间。
老里正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白果,瞪向白老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们……你们……”老里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瞧见的!
他一直以为,白果在白老头家的日子不错,居住的房间也很好,看着比白老头几个亲生的都不错,他还想,白二老头就算没了,也算是走得没遗憾的,现在看来……他之前想的这些都是笑话!
向晚与辰序就跟在老里正身后,她也将白果以及白果房间内的情况尽收眼低。
除了门好些外,房子里面简陋得不能再简陋,被子更是一块脏不垃圾的粗麻布,而这种粗麻布一般都是用来充当袋子用的,不曾想……此时却被充当了被子!
除了这个之外,白果的床也有问题,那床就是一堆稻草堆起来的,连块木板都没有,简直怀疑这是人睡的床吗?!估计有点火星子,能把睡在上面的人一并给烧没了!
还有那窗户处,窗户下面的墙有一个洞,体形小些的狗能自由进出穿入,根本防不住老鼠、蛇、蚁等。
再有……
向晚看着这点不清破烂之处的房间,在心里嘲讽的佩服白老头他们,竟然弄出这么一间外面看着很好,里面看着破破烂烂的房间呢!
向晚脸上不知觉的挂上了嘲讽。
“里正,他们肯养着白果,总有一些原因吧?”向晚道。
她一直知道,白果是一个勤快的小伙子,却从没有想过,他的勤快也可能是被逼出来的。
322 这不,就跟我扯上关系了?(六更)
322
就像她,她明明不想学那么多,可是……她不能不学,于是她什么都学,却也是什么都不精,只为了讨好……算了,不要去想了,她现在就很好。
向晚伸手,与辰序十指相扣。
她有随身空间,等它恢复了,她就能回到她自己的家里,只属于她自己的家里,而她现在身旁还有一个知冷暖的辰序呢!
辰序能感觉得到,向晚的情绪波动有些大,然而此时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只能越发认真的握紧与向晚相握的手。
“是,这房子是白二老头留下来的,除了这个之外,白二老头还留下了三亩田地,以及十二两银子,”老里正原本不想说这些的,可这会儿,他也气不过。
“我明白了,”向晚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惊呼:“这是想要等白果死了,好独吞了白果生父留给白果的东西呢!”
围在院外看戏的村民们也都听明白了,不禁惊呼:“天呐……”
简直不敢置信。
“何向氏,我家的事情与你何关?你走开,不用你管?!”白老头恼羞成怒。
昨天跟向晚要索赔,竟失败了!原是想要等白果自己病死的,结果……向晚又来了!简直就是……他们家的克星,啊!
“与我有关,你是因为昨天白果的豆腐摊子被砸,然后找着这个机会揍白果吧?”向晚嗤笑了下,道:“这不,就跟我扯上关系了?”
白老头自己不敢冲,怕冲上去找羞辱,于是恼羞成怒的他对着他的儿子们吼:“你们去打她!若是不听话,把你们通通赶出去!”
白老头这怒吼带威胁,令得他几个儿子听话的上前,本来,他们对揍女人也没心理负担。
辰序松开与向晚紧握的手,挡在向晚面前,目光一片冰冷。
白老头哪会不知道辰序的厉害啊!昨天才体验过一回!现在他想要出一口恶气,却是……对上辰序,也是无能为力的!
白老头气得呼哧带喘,开始指挥他的儿媳妇们了。
“你们向个,把扫把星拖住,你们几个,去抓何向氏!”顿了下,白老头找理由道:“既然向母没把女儿教好,我们就代为好好教一教!”
向晚又是一声嗤笑了声。
“放肆,这是没把我看在眼里?!”老里正气啊,“当着我的面,就敢乱来,我没在,你们白家岂不要上天?!”
白老头压着火气道:“你要管白果的事情,也等我先处理完私事再说。”
老里正皮笑肉不笑,既然撕破脸了,他也不介意把以前的事情都说出来。
“白二老头说过,你帮他养儿子,他愿意把那十二两银子给你,房子借你们家居住,田地借你们家种,还说,等他儿子十八岁后,田地与房子得还给他儿子!”
白老头没想到老里正竟然会把这个说出来,顿时头皮一麻:“老里正你……”
向晚不等白老头的儿子们动,扯了扯辰序的衣角,示意他先动起来。
辰序微颔首,一脚扫过去,拦在他面前的白家儿子们没一个有出息的,一个不落,被他的扫堂腿扫倒在地。
323 生前之事该有个交待了(七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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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也不等白老头的儿媳妇们先动,她直接冲过去,拿起门旁的扫帚,对着白家儿媳妇们一顿猛抽。
“啊啊啊啊啊……”
白家儿媳妇们惊叫连连,抱头鼠蹿,没一会儿四散着缩到了院外头去了。
打了白家人一顿,却没打到罪魁祸首的白老头,她心里这口气依旧难消!
白果的情况与她前世的情况不同,可……
情绪上来了,哪里是她想消,就能消的?!
向晚看了辰序一眼,又看了老里正一眼,目光扫过院外围着的这些人。
她在想:她如果打了白老头会怎样?!
若不打一顿,她心里的气难消!
“先去请大夫,给白果医治,”向晚压着火气,也知道,在知道真相后,只怕最想出气的是白果吧?
“行,”老里正在围着院外的人群扫了眼,最后,只能将目光落向苏正浩:“你赶牛车去,快些。”
白老头意识到,他想要等白果病死之后,顺理成章的占有白二老头东西的!现在白果要被救活了,那他……岂不要落空?!
“不行,白果是我家人,谁让你们多管闲事了?!”白老头出声阻止。
苏正浩已跑开,在场之人都替白果不愤,谁理白老头这个不要脸的?!
已有同村的人看不过去,去自家抱了一床旧被子过来。
“我看白果像是冷,先给他铺上盖上,”王婶就居住在白老头家隔壁的房子里,这会儿她已抱着被子来了。
“行,搭把力。”
立马有人附和王婶,先将白果打横抱起来,将被子等铺上,然后将白果放下,又给盖上被子。
昏迷中的白果若有所感,流下两行泪来。
“这……这……怎么流眼泪了?!是不是很难受?”王婶不知所措的看向老里正。
“我看看,”向晚上前,蹲在稻草堆旁,抓着白果的手仔细感受着脉动。
她其实也认真学过中医的,只是她学得不精,这会儿拿来用,也就同村赤脚郎中那种程度。
平日里,她可不敢拿这样子的医术给人看病,一个不小心,就不是看病,而是要人命,然而现在没办法,死马当活马医了!
“快去准备热水,”向晚顿了下,道:“身体极度虚弱,应是自昨天起到现在,滴水未进。”
“白老头,你真是……”老里正瞪着白老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快,王婶就自她家端了一碗温白开过来,帮着给白果喂下了。
温白开温下,白果的面色稍微好了点,没刚才白得那么吓人了。
“王婶,你帮着煮点粥吧,就白米粥,这是五文钱,”向晚递出钱。
王婶吓了一跳,可一想,那可是白米粥啊,还是把五文钱收下去准备粥了。
“等白果醒后,白老头,你与白二老头生前之事该有个交待了,”向晚背对着白老头说出这段话。
“对,”老里正点头,道:“不能再让白果跟你们住了,你们简直就是虎狼之人!”
白老头咬牙,狠声道:“这是我的家事,就算你是里正,也不能管我的家事!”
“行,你们今天就搬出十里村,”老里正也生气了,难得霸气道。
324 竟然还有脸讨价还价(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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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里正是一个地方的里正,在这个时代,他是有权力将人赶出村的,只是这样的权力老里正很少很少很少用,几乎不用,渐渐的,大家也就忘了,老里正还有这样的权力。
白老头骇了一跳,道:“里正,我们是那么几十年的同村人了,你怎么能……”
“呵,”向晚冷笑:“你不是说里正不能管这事吗?!只要你们离开了村子,他不就管不了?”
白老头摇头,白二老头留下来的三亩田地也是与十里村挂钩的,这要被赶出十里村,岂不是说……他不止是要让出房子,还要把田地也一并让出去?!
“不行不行不行,”白老头想明厉害关系,拼命摇头。
“不想被赶出村也简单,你们搬出白二老头留下来的宅子,把三亩田地还给白果,”向晚道。
“我要搬出这里,把田地还了,我还不如被赶出十里村呢!”白老头一听,不干了,大声反驳。
“行啊,回头我跟县丞那边打声招呼,让你没个去处,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向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白老头瞪着向晚:“吹牛皮,你怎么不上天呢?!”
向晚挑眉:“你可以试试。”
半个时辰后——
葛大夫的马车停在了白家院外,围在院外的人自觉给让出一条道儿来。
葛大夫带着药童,药童提着药箱而来。
床旁的向晚等人自觉的让出道儿,只有白老头,不识相的还想要上去挡住葛大夫。
向晚趁机伸出脚,拌了白老头一下。
白老头没冲出去拦成人,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摔,重重的摔倒在地。
“啊,白老头,你想做什么?冲出来阻止大夫给白果看诊吗?然后不小心左脚拌右脚,自己摔倒了?”向晚大声道。
其实围着的那么多人,总有个别人注意到向晚的小动作的,然而在听明白白老头是想要阻止大夫救人后,只当没注意向晚的小动作。
白老头自地上爬起来,瞪着向晚:“分明是你拌的我!”
“证据呢?”向晚大声问:“还是你能寻出证人来?”
“白老头,分明是你黑了良心,老天都看不过去,”向晚皮笑肉不笑。
“你……”白老头气恼不已,却是……不敢真骂向晚,怕被向晚扇耳刮子。
“没证据,就说我拌你,这是污蔑人,知道吗?!我到是知道你故意饿你弟弟留下来的独子,想要他死,我们村里的人都瞧见了,都是证人啊!”向晚皮笑肉不笑。
白老头道:“宅子可以让,那三亩田地不让!否则我不搬出去!”
白老头竟然还有脸讨价还价。
向晚沉着脸看向老里正,郑重道:“里正,你直接使用你的权力,把他们赶出村吧,我们村不需要这样的恶人,影响整个村的风气。”
老里正一怔,不明白向晚反应为什么那么大?
明明之前何扬也没少做过分的事情,可向晚的反应是那样的冷淡,无所谓,而现在……
老里正不得不深思几分。
“对,这样的人不能留在村子里,带累我们村的名声,”王婶在一旁附和,心疼的瞧着床上的白果。
能把白老头一大家子赶出去吗?向晚心里不禁带着些期盼。
325 执念(九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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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里正皱眉,这村子里,人口数量越多越好,这也是他一直没使用里正权力将人赶出村的理由之一,现在……
老里正对上向晚认真的,甚至有些哀求的视线,他动摇了。
“把白老头他们赶出村,”辰序也插了句嘴。
“赶出村,”老里正一交牙,郑重道。
白老头不敢置信,大声道:“我不走!你们谁也不能让我走!”
“我现在就去镇子县丞那边,将他们一家子的户口退出十里村,”老里正郑重道。
葛大夫专心的诊脉,确定道:“应该是被打出内出血,好在不严重,只是……这常时间饿着不给吃食与水,内伤没能力自主修复,才会越来越严重。”
葛大夫说话间,让药童拿出纸笔写方子,写好药方,他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交给向晚了。
辰序上前一步,将药方接过,扫了眼,道:“有劳葛大夫先帮忙抓药。”
辰序说话间,已拿出一两银子递给药童。
药童看了葛大夫一眼,才将银子收下,带着药方一起,收拾好药箱,跟在葛大夫身后。
“我会让药童将药送来,”葛大夫对向晚点头含首,带着药方离开。
在葛大夫施针下,此时,白果已醒了,老里正就在一旁把白果的情况说了。
白果也才知道,原来他并非白老头的儿子啊!那他……这十几年来的忍气吞声,乖乖挨打算什么??
白果捂着脸,抽搐着无声痛哭,任由眼泪自指缝间涌出。
“我的想法是,趁着这次机会,把你生父给你留的房子、田地讨要回来,”向晚打断白果的哭泣。
这种时候只是哭,又有什么用?
能改变什么吗?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小女孩,无助的只知道哭。
哭,又有什么用呢?
很多次,她都在想,当时如果她不是无助的一味哭,是不是情况又会有所不同呢?
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可能重来啊。
白果无声痛哭的动作一停,手却依旧捂着脸,却也知道点头。
“白果,你个白眼狼,我养了你那么久,从你小的时候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哪怕我只是你的大伯,不是你亲爹,我也是你长辈!”白老头气得大声喝骂。
白果不动了,捂着脸的手依旧没松开。
“里正,把他们一家子赶出村吧,否则这宅子与田地,也难以收回,”向晚再次提出请求。
老里正想:何向氏……这是对将白家赶出村有多大的执念啊?说来,何向氏这般……他怎么品出了点感同身受来?
老里正想到了向父、向母,仿佛又能明白什么。
“赶,必需把白老头一家赶走!”
就在刚才一瞬,老里正下定了决心。
向晚不禁感激的看了老里正一眼。
她知道,老里正会答应赶走白老头一家,也有因为她。
“白果,你个黑了心的,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赶出村?!”
白果不动,也没阻止向晚的举动。
向晚却是能想明白的,此时,白果若出声,也同意把白老头赶走,这会儿同村里的人不会说什么,可等过两天,他们就会说白果不孝敬老人之类的话。
326 终归是不一样的(十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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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走,”老里正出声赶人。
白老头他们不走,他就在人群里点人,让他们一起来越吉他。
白老头坐到地上,大喊:“我现在也是五十岁了人了,我若出事,就是你们害的!你们要赔命!”
向晚冷眼瞧着白老头唱戏,又过了一会儿,她对辰序交待了句。
辰序不放心的打量了向晚一眼,才转身离开。
“这是去做什么?”白老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不是说我吹牛吗?”向晚勾了勾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
县丞是能收钱办事的人,同样,也是有良心底线的人,只要向晚这边肯出二两,告诉实情,就能让白老头一家在友来镇附近的村子都无法落户!
还不止如此,她还可以等明天联系县令那边,让白老头他们只能背井离乡!
而她的脑海里,仿佛那个无助的女孩放弃了无助的哭泣,直起身反抗恶毒父母般。
“你……”白老头不相信,下意识的摇头:“吹牛,又在吹牛了!”
“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吹牛,都在这里等一下不就好了?!等辰序回来,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的,”向晚露出一个凉薄的笑。
老里正皱眉,有些担忧的看着向晚。
于是围着看戏的人,也不回去忙其他了,认真的在这里等着。
半个时辰过去——
辰序回来了,带着一个官差一起回来,还带回来一份文书,一份把白老头一家赶出友来镇文书,上面还有县丞盖的大印。
老里正惊讶的看着文书。
官差问:“谁是白化?白化一家又有何人?”
向晚指着白老头以及他的亲生儿子与儿媳妇们,道:“就是他们。”
“限你们三日内,搬离友来镇管辖的村子!若发现在限期内没有搬走,衙门这边将采取强硬手段!”官差冷着脸道。
白老头敢跟老里正呛声,却是半点不敢反抗官差的。
白老头这下是真的身子一软,软瘫在地:“怎么会……这样?!”
有县丞出具的文书,这下,白老头一大家子,不搬也得搬了。
“白果也算我们家的!”白老头恨不得多拖些人下水,录即大声道。
“他不是,”向晚也担心官差真的将白果也一并赶走。
辰序给了向晚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急。
官差再次拿出一份文书:“早在白文去世前,曾在县丞那边公证过一份文书,说白果长大十八岁后,便归回白文名下。”
在官衙公证这样的文书,可是要上交五两银子的!不然……谁那么好心替别人做这么一个公证?!
终归是不一样的。
向晚心中一阵颤动,终归……她与白果是不一样的,白果还有一个疼他,爱他,哪怕死了,也替他着想的父亲。
向晚看向辰序,她自己没发现,她此时脸的神色是“想哭”的表情。
辰序道:“事情交给官差处理吧。”
辰序丢下这句,带着向晚快速离开。
不知道向晚是怎么了,可辰序知道此时的向晚必定是不想再呆在人群之中的,也不想让别人瞧见她那么狼狈的样子。
在其他人都不曾看清向晚神色之前,辰序就将向晚带走了,在场这人只觉得莫名奇妙。
327 她又可以了(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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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序家——
是怎么被带回来的,她只知道她是被他抱回来的,他的手掌就罩在她后脑入,而她的脸是埋在他怀中的。
她刚才也意识到,自己有些魔怔了。
把白老头他们赶出友来镇管辖范围就好,去找县令将人赶出县城什么的,现在想想,她管多了,也未免管得太宽了。
向晚伸手推了推辰序,示意辰序,她又可以了。
辰序松开向晚,双手却捧住了向晚的脸,细细密密的吻就像雨点般落了下来,像是在滋润干涸的大地。
向晚心中一阵触动,回抱住辰序。
辰序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凝视着向晚。
向晚主动回吻辰序,然后窝在辰序怀里不说话,目光恢复平静。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哪怕她心里再不是滋味儿,每每回想起来就心闷难受,可……它以是过去式。
她就任由辰序又抱了一会儿后,笑着催促:“还得准备明天的吃食呢。”
就在刚才的一瞬,她与随身空间的联系恢复至百分之十七。
这是她与辰序形影不离的第七天啊,就忆有百分之十七了。
想着能回家,向晚的心情又变得愉悦。
活儿还是这几天经常做的这些活儿,做得多了,她与辰序的动作也更熟练了,还有富裕的时间做其他事了。
先是把猪皮放到太阳底下晒,晒至表面风干,然后拿到干燥的过道处用绳子挂着继续阴干。
向晚这晾猪皮的行为,令得辰序不解,却也没问,而是照做。
老里正带着苏正浩一起,把十只鸡与二百斤米一块儿送来了。
向晚将钱交给老里正处理。
随即,向晚道:“我今天忘了,还要买三百个鸡蛋来着,就照一文一个算。”
老里正当即道:“没事,我这就安排着在村子里收!”
将鸡蛋卖到镇子里,是两文三个,卖给向晚是一文一个,怎么想,都是赚的!
村子里的人只怕是都愿意把鸡蛋送到向晚跟前。
晚上吃过饭,向晚与辰序就又去河里抓鱼了。
昨天的十条鱼十五斤鱼丸有些少了,今天要多抓些。
其实也可以不用自己抓,她可以直接在市场上买,可这就减少了与辰序相处时间。
趁着天快黑前,他们又去河里抓了二十尾鱼,割下鱼肉,足有三十五斤!
将三十五斤的鱼肉制作成七十斤的鱼丸,备着明天用。
做好鱼丸,向晚瞧了眼天色,大概才到晚上七点不到,她还不想那么快去何家。
“要不……咱们再削些烧烤签吧?”向晚提议。
“好。”
两个人都成了熟练功,花了一个时辰,制作了五千五百根烧烤签
多出的五百根是为了有备无患,以防万一准备的。
将这些做好,天色也近九点了,她再不去睡觉,明天早起就有些困难了。
“要不……我今天就留在这里休息?”向晚有些犹豫的提议。
在何家她就没一个安稳觉可以睡!
辰序眼前一亮,心里已经同意了,理智上知道这样不好,这若传出去,对向晚的名声不好。
“我送你去何家休息,”辰序绷着脸道。
向晚幽怨的瞧着辰序,这人真是……
328 她已连着五晚没睡安稳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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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未亮,公鸡叫了向晚便起了。
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把我明天布置下去的线收集起来,收到袖袋里,然后套上外套去洗漱。
辰序已站在院外等着。
向晚一阵风似的冲过去,“走吧。”
何扬还是站在角落里,用幽幽的眸子注视这一切。
“之前赵先生总说要让何扬快些去书院,这都三天了,怎么还一点动静也无?”向晚皱眉,小声的对辰序抱怨。
她已连着五晚没睡安稳了,再这样下去,她怀疑她得未老先秃。
“嗯,让人去催下,”辰序道。
向晚不知道的是,老里正找何扬说了,然后让何扬去找赵先生说读书的事情,可何扬嘴上应得好好的,到是早早的出门了,可实际上,何扬并没寻赵先生。
好心的赵先生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何扬四兄弟已有能力读书之事。
“我们去县城的时候,顺便去书院看看?”向晚想到的就是亲自去瞧。
辰序一瞬不瞬的看着向晚不动。
向晚摸摸鼻子,不明白辰序为什么这么瞧着她,怪……不好意思的。
“算了,还是别去书院,到时候就让人带个消息给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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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县城摆完早摊回来,向晚先绕去的书院所在的村子处,让人帮着传消息,然后她不等那传消息的人有没有传到消息,便与辰序离开。
赵先生是吃中午饭的时候收到消息时,整个都是懵的。
“真是……这么说的?”赵先生不禁一阵触动:“没想到,十里村竟是这般有情有义的村子!”
传话的人说是十里村的集体供何扬四兄弟到书院寄宿读书,而这钱,算是先借给何扬他们四兄弟,等他们四兄弟大了,有那个能力了,再还也不迟,还能慢慢还。
这多好的人呐!
赵先生当即不再拖,与书院的院长说了声,便先回家一趟,与妻子商量了几句,便租了一辆马车朝十里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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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来镇——
向晚与辰序依的马车停在自己店门口,就发现有重修房子的工人已开始修重房子。
看来,今天注定要有一部分的客人流进唯一一家酒楼了?
向晚皱眉,瞧见苏正浩正在找活儿做,招手:“苏老五。”
苏老五穿着一身粗布短打,是准备找些扛包之类的活儿,昨天就听闻向晚在友来镇卖中食,今天就顺道绕过来瞧瞧。
向晚的摊子摆出来了,摆了好几张桌子,那四只可移动灶台也开始冒出出香味儿,勾得人胃里的馋虫直钻。
“香,太香了,”苏正浩看向炸肉串,由衷道。
向晚笑笑。
她今天特地在十全县先卖了四千串炸肉串,就留了一千串在友来镇里当配菜。
“这……肉串多少文一串?”苏正浩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腰带,寻思着给家中妻子儿女带点好吃的。
“三文一串,不过我唤你来,是想要寻你做活儿,”向晚笑盈盈道。
苏正浩惊讶的看着向晚,不太明白。
“我这个饭食摊子忙起来是真忙,我们两个转得跟陀螺似的,还会忘了洗碗之类的,就想要寻个人打下手,”向晚解释。
“我可以,”苏正浩果断抓住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