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强弩之末
到了镜湖小院，莞青先让婵儿领着樊姑娘去休息了。
顾珉将夫妻俩的车帘掀开，脸色并不比容燮的好看到哪去，语气很是不客气的说：“还死不了就下来！”
容燮收了手里的动作，面色如常的将怀里的轻轻抱下马车。
顾珉在马车便帮着他接了小璃儿，容燮将人放在顾珉的怀中，又将衣袍拢了拢，怕冷着她。
抱着人，顾珉实在不想多说这夫妻俩半句，直接抬步向锦湖小院中走去。
容燮下了马车，脚还没有落地，差点便先跪在底下，还是一旁的暗一眼急手快的扶住主子。
“主子。”
容燮抓住暗一手，堪堪稳住身形，吩咐道：“进去吧。”
西南城到锦湖小院不说也有半时辰的时间，暗一不言语，只是将主子扶进了院中。
夜已经深了，但是镜湖小院并没有要歇息的意思。
顾珉将人放在榻上，交由莞青和桃枝照顾，马上转身出去，碰到被暗一扶着回来的容燮。
嘴里忍不住说一句：“我上辈子欠你们俩的！”
说着语气很是不耐烦的对着暗一说：“快，将他丢到哪去！”
指着屋里的软榻说。
暗一将主子扶到软榻上，便也出去了。
看见已经在床榻上躺下的阿璃，容燮便心安不少。
“王爷，顾大夫。”莞青和桃枝上前，说道：“小姐已经安排妥当了，奴婢等先退下了。”
她们在一点都不妨碍顾珉的脾气，但是语气对她们倒是不错的，“嗯。”
将药箱打开，很是不耐烦的说道：“坐好！”
自知理亏的睿王殿下，盘腿在软榻上坐好。
“不要强行催动内力，本来你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还要硬撑！”嘴上说着，但是还是给软榻上的人行针。
容燮不做任何话，他闭上眼睛，认真的将体中的内力调整。
小铃铛还是住进了上次住的那个房间，她坐在门前台阶上，看着锦湖小院上空。
今夜很可惜没有星星，但是月亮却在，很是清冷。
“樊姑娘，开始想家了？”蝉儿站在樊姑娘身后，见她看着那轮月。
小铃铛侧目看婵儿，“婵儿姐姐，坐。”
她示意蝉儿坐旁边，婵儿也不拘束，直接就坐在她身旁。
“我不是想家，我心里有些难受，但是又说不上哪难受，所以便出来了。”
婵儿不在说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怕自己说错，又要惹得樊姑娘伤心了。
两人静坐在台阶上良久，不知过了多久，婵儿才说道：“姑娘，夜深了，歇息吧。”
本来从西南城出来已经是晚了，再坐了会儿，估计已经很晚了。
樊珑点点头，起身向屋里走去。
伺候樊姑娘睡下后，婵儿也去休息了。
次日，易渊和蒋初瑶回到西南城，在穆阳那里才知道容燮已经来了西南。
“穆世子。”一向不曾言语的蒋初瑶出口叫住要离去的穆阳，眼中满是担心，语气焦急的说道：“璃妹妹如何？可是很严重？”
连王爷都惊动了，怎么会不严重呢？
蒋初瑶很是担心。
穆阳知易夫人与妹妹认识，但是也没有多说，“请嫂嫂放心，有顾大夫和王爷在，小妹会无事的。”
穆阳这句话对着蒋初瑶说的，但是更多是对着他自己说的。
有容燮和顾珉在，妹妹一定会无事的。
第三百九十二章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刚到西南城，还没有歇息片刻得知穆璃去了镜湖小院，便又连忙往镜湖小院而去。
一路上易渊抱着儿子，妻子靠在肩上，不言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容燮休息了一夜，顾珉也一直守了夫妻俩一夜，一直到天将明时才离去。
容燮醒来以后，一直守在阿璃身边，一直到了晌午，床榻上的人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自顾大夫早上离开以后，一直到现在，王爷不吃也不喝，午时以后，莞青才让人将顾大夫叫醒。
顾珉昨夜通宵，实在恼得很，但是听见下人粗略的说了一下，一听又是容燮，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一点都不让人消停了！
莞青当然看到了顾大夫眼底的乌青，但是没有办法，王爷在屋里，她们也不敢进去。
“顾大夫，王爷已经房中守了一早上了，不吃也不喝。”莞青说完，又说道：“还有小姐，小姐，也没有醒。”
顾珉当然知道小璃儿没有醒过来，昨夜容燮在她体中起码注入了两成了内力，短时间不会行李啊的，昨夜他又用了针，估计要到晚些。
再说了，小璃儿醒来，容燮就不会这样了。
“走！”穿戴好衣物，顾珉指着夫妻俩的方向说道。
莞青跟着，王爷在，顾大夫还是要好一些的。
虽然有时候顾大夫也没有什么用，但是起码比她们要好一些。
床榻上的人与睡着并无异样，但是不管怎么叫，她都不醒。看着妻子熟睡，容燮也不忍心去唤醒，只好坐在床榻前，静静的等着。
小铃铛用了午饭后，便来了璃姐姐的房间，但是房门紧闭，只有桃枝姐姐在门外守着，不见莞青姐姐。
她回头看了一眼婵儿，婵儿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站在外面的桃枝看见了樊姑娘，想着小姐也没有醒，王爷又是男子，她也不好见，便走了过去。
看见桃枝姐姐走近，小铃铛便停下了脚步。
“樊姑娘。”
小铃铛不解的指了指门口，“为何现在还是房门紧闭？”
若是璃姐姐没有醒来，房门到现在也不会是紧闭着，何况还有睿王殿下。
桃枝解释道：“樊姑娘，王妃还有醒。”
小铃铛已经猜到璃姐姐没有醒来，但是不是还有王爷吗？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了风风火火赶来的顾大哥。
“樊姑娘。”莞青看见樊姑娘行礼道。
小铃铛一直看着顾大哥直接开了璃姐姐的房门，莞青马上追了进去。
桃枝看着莞青姐姐进去了，自己也跟着进去了。
留下小铃铛和婵儿，在犹豫，她们到底要不要进去。
“姑娘。”无声间还是婵儿先开了口，说：“小姐没有醒，王爷也在，姑娘在这里也又过多的不便。”
婵儿说的没有错，她是女子，王爷是男子，本就不便。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王爷是璃姐姐的夫婿，她在的确是又诸多的不便。
这样一想，她还是回去了。
等璃姐姐醒来她再来吧。
“婵儿，我们去走走吧。”
回去也在房中，在外面走走，心里没那么压抑。
婵儿点点头，随着姑娘去走走。
第三百九十三章福祸相依
顾珉看见守在小璃儿身边的容燮真的是气不打一处了，但是一想到他还挺可怜的，算了，算是他欠这夫妻俩的。
“她短时间是醒不来的，你昨夜将两层内力灌入她体中，光是两层的内力她今天就要缓好一阵子。”顾珉解释说。
容燮听到了，但是还是没有动。
想了想，对着身后的两个丫鬟说：“打点水来。”
莞青想的是，顾大夫不会是要将水泼在王爷身上吧。
“顾大夫，舍不得呀。”
莞青想要劝说顾大夫，顾珉蹙眉，说：“你想哪去了，给你家王爷梳洗一番。”
桃枝也和莞青姐姐想到一块去了，听见是打水过来给王爷洗梳。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来。
桃枝和莞青出去了。
顾珉说：“关于小璃儿，还有一件事情，我并未告知你。”
提到小璃儿，没有反应的睿王殿下才有所动作。
“什么事？”
他已经不能再接受床榻上的人再有半分闪失了，这样他已经支离破碎，若是还有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该这样去面对。
顾珉也知道，但是这件事容燮要知道，他必须知道，所以残忍，但是没有办法，没有人能够代替他。
“小璃儿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本该是高兴的消息，但是此刻容燮脸上并无开心神情，取而代之的是更深一层的自责和担忧。
顾珉也没有给他的机会，说：“这个孩子是万万保不住的，小璃儿现在身体也孕育不了这个孩子。”
刚刚告知他当了父亲，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剥夺他孩子的生命，多么残忍！
顾珉拍拍容燮肩头，回答顾珉的是低沉喃喃问：“阿璃可知道？”
“她不知道。”
再过了许久，他才说：“那便好。”
说完，一直不愿起身的容燮终于踉跄的从小璃儿的床榻前爬了起来，往外面而去。
顾珉没有叫住他，让他自己缓缓，整理整理吧。
换谁都难受······
顾珉给躺在床榻上的人诊脉，虽说这时间段容燮将内力灌给她很危险，但是还好，他很好的掌握分寸。
看了一眼小璃儿平坦的小腹，顾珉其实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
孩子，若是你与他们两人有缘，就帮帮你阿娘，安安分分待在肚子里，我尽全力保住你都。
今日不用行针了，未时后她应该就会醒来。
莞青和桃枝将水端来以后就没有看见顾大夫和王爷在屋里，莞青看着在床榻上的小姐，心中很是难受，看一次难受一次。
以前小姐很不喜欢在屋里的，现在···天天要在屋里，都出不去。
想着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滴在小姐手上，桃枝其实看见了，但是她没有说，她只是看着莞青姐姐认真的将落在王妃娘娘手上的那滴泪擦掉。
想起那年王妃刚到京城，她看见穿着男子衣裳几次逃跑出去的人，现在躺在这里，一动不动。
心里一阵酸涩。
给小姐换了一身衣裳，擦了身子，桃枝将水端出去，莞青就在一旁守着小姐。
以前穆璃有一点点伤口，她都哭得上气接不了下气，如今她情愿躺在这里的人是她，若是能替，她情愿替小姐躺在这里。
这些年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情。
莞青对容燮是越来越不待见了，若不是当年他要请求赐婚，小姐也不会这样！
第三百九十四章吓着了吗
看见王爷回来了，莞青也不多待着，见了礼，便出去了。
桃枝过来说常妈妈来了。
昨夜过来时已经很晚了，便没有通知常妈妈，今日她便自己过来了，莞青也想到了。
“桃枝，你守着小姐，我去看看。”
常妈妈过来必定是世子殿下或者王爷允许的，莞青胎教便往外走，桃枝还有话没有说完。
她想说的是，易少楼主和易夫人也来了。
只是莞青姐姐已经走了。
不管了，莞青姐姐会处理的。
容燮换了一身衣裳，回到阿璃的身边。
顾珉说，未时阿璃便会醒来，若是她醒来看见自己这样，她该不悦了。
他的阿璃，这个年纪该是最明媚灿烂的，都是···一想到这里，容燮心中就万分愧疚。
“王爷，易少楼主来了。”
莞青姐姐既没有听到，但是看着易夫人与自家王妃的关系，夫人一定会过来看王妃的。
只是她开口说了，王爷并没有什么反应。
“王爷？”桃枝又轻唤了一声。
“让顾珉自己看着办吧，阿璃还未醒来，本王要守着阿璃。”
留下一话，桃枝也不敢说些什么，便退下了。
看来，王妃醒来之前，易夫人应该是看不见王妃了。
她本就与王爷接触的不多，但是她一直知道自家王爷在外面是冷面阎王，只是如今···
冷情之人反而是最深情的，果然常妈妈没有说错。
桃枝本要去寻顾大夫，可以一出门就看见坐在台阶上的顾大夫。
有些诧异，“顾大夫？”
顾珉现在知道依着容燮的臭脾气，估计是不会让蒋氏去看小璃儿的，但是，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可看的。
依着蒋氏的性子，一看见躺在床榻上的小璃儿，估计又要哭哭啼啼的。
“你与拦着吧，就直接说你们王爷不许，告诉蒋氏一声，孩子颠簸两日了，是该好好歇歇了。”
桃枝觉得这样不太好，但是，只能这样。
王爷现在的确不想让任何人去吵到王妃，昨夜她可是清楚的知道屋顶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
想来，这镜湖小院还是很热闹。
床榻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容燮就一直枯坐，看着他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心中杂陈。
“主子。”暗一进来单膝跪着，说道：“镜湖小院人手已经全部撤出。”
听到声音，一身柔情的男人站起身来，换而是冷冽的气息，说：“三天，三天若有人闯进这镜湖小院，你们也不用回去了。”
“是。”
未时未到，床榻上的人儿已经有了要醒来的反应了。
穆璃很难受，似有火在团烧她身体。
只是那团无名火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水~”
眼睛还没有睁开，人已经开始喃喃说了话，容燮听力极好，马上就倒了水给妻子。
将她扶了起来，汤勺一点点的喂着怀中的人。
“阿璃。”
“阿璃”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了一脸焦急的容燮。
她伸手摸摸她的容哥哥，真的是他在喊自己，她并未幻听，是他的容哥哥。
看着男人眼中的兴悦和心疼，她有懊恼，昨夜自己没有撑住，没有来得及与他说便昏睡了。
“吓着了吗？”
穆璃在问容燮，是不是今天自己没有醒来吓到他了。
容燮双臂从身后环着妻子，头埋颈侧，“以后不许这样了。”
声音都有些颤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两成内力
她反手抚身后男人的头，“不会了。”
不会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容燮已经害怕，害怕若是还有下一次他该怎么办，他不会再让她离开他了。
刚刚醒来穆璃有些难受，看了看身上的衣裳，“我衣裳···”
容燮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便回说：“是莞青与桃枝给你换的。”
她才松口气，虽然她和容燮已经是夫妻，但是···她还是很害羞的。
顾珉进来，看见已经坐起来的小璃儿，阴阳怪气的开口说：“你要是再不行，你这个镜湖小院怕是不保了。”
穆璃轻掩嘴角笑着，自觉的将手伸过去给顾大哥把脉。
她顺口问了一句说：“小铃铛呢？”
小铃铛来这里可是脱了束缚的野孩子了，别一个看不住又去捉鱼摸虾了，上一次可是已经掉了池塘了。
“你放心吧。”顾大哥有些嫌弃的说：“你自己都快管不过来了，还有心思管别人？”
穆璃被顾珉一教训，马上委屈的看向自家相公。
容燮倒是没有开腔，只是等着顾珉给妻子看病的结果。
穆璃可是很清楚看见他眼中的担忧，薄唇紧抿着，眉头紧锁，看得穆璃有些自责。
“昨日樊老爷子来信，说让这个丫头回家。”顾珉的话将穆璃的眼神拉了回来，穆璃这才问说：“小铃铛可知道？”
“不知。”顾珉又说：“樊老爷子知道自己写信于这丫头必定也交不回来，所以索性便直接将信送来我这里，想着让我劝劝这个丫头。”
穆璃点点头，她想着，若是自己，也不会愿意回去的。
只是一想到身边这个人，当初也不是没有见到人也将亲事结了吗？
有些自嘲，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遇容燮呀，这样一想，穆璃便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很知足了。
“不回便不回吧。”
何况现在小铃铛有了自己心悦之人，恐怕更是不愿意回去于并无见过面的人结亲。
但是据穆璃知，小铃铛的父亲现在也并未到半百的年纪，为何便称为“樊老爷子”？
不知晓便问出了口，容燮在身后给妻子解答说道：“顾珉说的樊老爷子并非是樊姑娘的父亲，应该是祖父。”
并且，小铃铛这个祝福也不简单呀，他并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人家是正儿八百的书院先生，但是有些迂腐。
禹国远播闻名的致腾书院便是樊老爷子创办的，只是现在樊老爷子已经不在书院教书，已经回到儿子的地方开始颐养天年。
实在想不到吧，樊家父子在江湖上和声望上竟是这样的反差。
顾珉将手从小璃儿的手腕上拿下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这么多次了，穆璃也算是习惯了，说道：“还是想以前一样，还是有些什么变换？”
比起她的镇定，在一旁的容燮可是一点都不镇定，似顾珉把脉的那个人是他。
“两成内力，可还有不好的？”
丝毫不给容燮留面子将他的事情捅出来。
两成内力？！
她现在体中根本也受不住他两成的内力呀？穆璃不理解的看向顾珉，顾珉摊摊手，意思让她自己问容燮。
说完顾珉就拿着药箱离开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见到璃姐姐
最后穆璃才知道原来所谓的两成内力是容燮以自身内力先炼化后缓慢的送入自己体中。
只是，穆璃知道，这种方式及其伤害身体。
消耗自身内力若是两层或许对方才能感知到一成，且她现在体中并不能续内力。
“下次不许，可知？”穆璃伸手去牵着容燮说。
容燮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乖巧的点点头。
双手握长枪缰绳的男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他也会害怕，也会像寻常丈夫一样，害怕病榻上沉睡的妻子不会再醒来。
穆璃将自己埋进丈夫的怀中，很是依恋在身边时的时间。
待的时间越长越不想离开，想上瘾一般。
穆璃还不知道，此时的姚姐姐还在镜湖小院里焦急的等着她的消息。
更不知道，她家那个霸道的夫君并没有让姚姐姐过来看她一眼。
常妈妈听见小姐醒来，便让莞青过来问问小姐想吃什么，莞青过来了才知道瑶姐姐已经等她一天了。
“容哥哥为何不说？”
等莞青退下以后，她才开口问。
容燮哪里会承认就是不想让蒋氏来打扰他们俩。
她马上叫桃枝去请瑶姐姐，又让容燮回避，他在这里总是不好说话的。
瑶姐姐本来就有些怵容燮，他若在这里，瑶姐姐估计也不怎么言语。
她还在想要这样将这人支走，正巧顾大哥有事情要与他商谈，便将人叫走了。
现在也不难受了，想着在床上躺着见瑶姐姐也不好，就起身穿了衣裳。
莞青见小姐执意要下床榻，心中也是一惊。
“小姐，王爷说了不让你下榻，你就在床榻上坐着吧。”
只是莞青说了好像没有什么用，小姐执意要下榻。
莞青拗不过她，只好尽心为小姐穿戴。
穆璃将散乱了几日的长发着一根簪子挽在头上，就是眉眼之间的病态实在是有些收不住了。
她担心的说道：“莞青，你去让瑶姐姐不要将小川尧抱过来了，若是我再过些病气给他，不好。”
莞青点头下去，但是她还没有到庭院就看见了着急的易夫人和抱着小公子随后的易少楼主。
“莞青。”
蒋初瑶看见走出门的莞青，以为璃妹妹又出什么事情了，这几上前问：“璃妹妹如何了？”
看着小公子不是易夫人抱着，莞青行了礼，说道：“小姐五十，女婢出来，只是小姐说道让女婢来告诉夫人，让夫人不要将小公子抱郭阿丽，小姐怕小公子染上病气。”
蒋初瑶看着丈夫怀中的儿子，是自己考虑不周了，小川尧也还在病中，是有些不太妥当。
易渊开口对妻子道：“无事，我抱着儿子去找顾珉，一会儿便直接回房。”
说着，便带着儿子离开了。
说着话的时间，穆璃已经走到了门边。
看见小姐已经到了身后，莞青马上去扶住小姐。
她朝着莞青摆摆手，哪有那样娇贵，她虽是生着病，但是并不是已经走不动了，走动走动还是能的。
“瑶姐姐。”
蒋初瑶听着这个声音心都要碎了，她的璃妹妹向来是最活泼肆意的，声音也是明朗清亮的，何时这样软弱过。
第三百九十七章小铃铛见到了瑶姐姐
一同回屋，她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对着身后的莞青说：“你去将樊姑娘请来。”
小铃铛一直对瑶姐姐好奇的紧，现在也是时候糖小铃铛见见瑶姐姐了。
蒋初瑶是知道这位樊姑娘的，但是她一直没有见到过真人。
“瑶姐姐，你是不知道，小铃铛很想见你的。”
蒋初瑶有些惊讶，说：“为何？”
她只是笑笑不说，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她一直在与小铃铛说瑶姐姐怎样的好吧。
但是瑶姐姐是真的很好很好。
“瑶姐姐，小铃铛性子极好的，只是她好动了些，容易闯祸了些罢了。”
说着穆璃便笑了，其实小铃铛与瑶姐姐的性子悄悄是完全相反的，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性子活泼，但是很奇怪，她就是觉得瑶姐姐与小铃铛能够很好的相处的。
“璃妹妹，王爷这次过来可是因为你病···”
她笑了两声，无所谓的说道：“有顾大哥在，他不会让我有事的。”
然后提到容燮，她便一句，他瞎担心就一句带去了，并无过多的说。
蒋初瑶也避灾追问，璃妹妹不想让她多问，她不问便是。
且就想璃妹妹说的那样，有顾大夫在，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儿，一个抹娇俏的身影便进了屋，很是开心的还没有看见人就听见声音。
“璃姐姐。”
“璃姐姐。”
小铃铛知道璃姐姐醒来以后就往这边过来，听见莞青姐姐说睿王殿下不在，几直接跑了过来，至于莞青姐姐说的后面是什么，她就没有听见。
“你好点了吗？我快一天没有见到你了，我担心的要死，但是你的夫君在，我有点怕他。”
一股脑的先将自己的划线说完，停下来才看见一旁的美女姐姐。
穆璃很是知晓她的先将一杯水倒好，然后放在她的面前。
一下子返现还有其他人，让小铃铛有些局促，甚至有些束手束脚的。
穆璃笑了一声，她将站着不知道如何的小铃铛拉坐下，说：“这位，就是我与你说过的瑶姐姐。”
拿着水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与面前的人说话。
还是瑶姐姐先一步，温婉的开口道，“这位便是樊姑娘吧。”
小铃铛才很是见外但是又想亲近的喊了一句“瑶姐姐”。
这样的反差让穆璃觉得小铃铛真的可爱极了。
樊珑完全没有想到璃姐姐说的瑶姐姐会是这样温婉的姐姐，不仅如此，好像璃姐姐还说，她就是临渊楼少主易渊的夫人吧。
那这样，她叫她姐姐，也就是临渊楼少主也算是她半个姐夫咯。
那这样算，睿王殿下也算？
还以为小丫头是因为害羞才不再言语，要是穆璃知道她心中是这样的打算，那只能更加无语这个小妮子。
别别扭扭了半天，三人才算是熟络，本来三人的话题才刚刚开始，但是小川尧已经开始哭着要找娘亲了。
无法，只能先回去，正巧这个时候，容燮也回来了，小铃铛有些怕这个睿王殿下，便也回去了。
都走完了，只剩下夫妻俩。
容燮握着阿璃的手，问着有没有吃饭，可累了，絮絮叨叨的不停问着今日的一些事情。
但是她总觉得容燮要与她说些什么，还没有开口而已。
“容哥哥可是要说什么？”
第三百九十八章穆璃知道了
容燮握着她的那只手明显顿了一下。
“可是我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便一直蹙眉。
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妻子的容燮摇摇头，低头看向握在自己手中的那只手，容燮还是不知道该这样开口。
穆璃没有追根问底的问，让莞青端来了常妈妈刚刚做好的芙蓉糕。
她将芙蓉糕带到了京城，但是容燮一直都没有吃到西南的芙蓉糕的味道。
“容哥哥，你尝尝。”
将芙蓉糕递到容燮面前，容燮看了看面色如常的妻子，脸上还带着笑，若不是拿眉眼间的病态，此时一幕便是他此生所求。
“阿璃。”
“容哥哥。”拿住糕点的人满脸的期待，说：“啊。”
容燮才将那块糕点吃下，面前的人儿一脸等待，等着他的评价。
“好吃。”
其实口中的糕点容燮半分味道的都没有吃出来，但是舍不得她失落。
“当然了，这可是常妈妈从家中带来的，常妈妈亲手做的。”
她有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慢慢尝着自己想念已久的糕点。
只是，好像感觉不一样了，怪怪的，不知道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容哥哥，今夜月色很美。”
穆璃看向窗外的庭院中的月光，其实她在屋里根本看不见月亮。
容燮低头垂眉，沉声换一声：“阿璃。”
“容哥哥若是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她知道容哥哥一定有事情与他说，只是看样子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说：“你不打算瞒着我的，若是已经打算不瞒着我，便说吧。”
“阿璃。”
“在呢。”
“阿璃。”
“在。”
“阿璃。”
···
一遍一遍，容燮不知道叫了多少遍阿璃，但是每一次她总是和有耐心的回应着。
在心中排练了无数遍的话还是没有办法说出口。
他不知道他要怎样开这个口。
“容哥哥，说吧，”
穆璃回握容燮的手，容燮却在片刻后将手抽了出来。
她不解。
“顾珉已经将白丸给你服下，你体中亏损太严重，且···且，孩子太小了，催动白丸的功效，孩子很有可能是保不住的。”
孩子···
容燮说了一段话，但是穆里只听见了，孩子。
她已经怀孕了？
她本来放在腰间的两只手现在已经无处安放，照顾孩子应是在京城的时候就有的，那这一路来，她身子一直不舒服也是因为照顾小家伙。
她刚孩子啊想着孩子，但是恍惚间有想起容燮最后一句话。
呐呐的低语了一句，“孩子保不住吗？”
“阿璃。”
穆璃站了起来，很快，她声音不再是低语，也不再是与容燮说话的那样温柔，取而代之的冷清的话，“我要见顾珉。”
容燮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阿璃，当年她要离开京城，与他动手的时候他就见过一次。
“好。”
“容哥哥，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背着身，穆璃开口道：“我会好好的。”
等顾珉到的时候，看见守在门口外面的睿王殿下。
看着门开着，但是人却在外面站着，顾珉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顾大哥，进来吧。”
顾珉看了一眼还在站在门口的容燮。
随即，穆璃才道：“容哥哥，你进来帮我将这个给顾大哥。”
容燮马上抬步向屋里走去。
第三百九十九章丹田受损严重
容燮进去的时候看见了妻子眼尾泛红，她哭过了，但是他只能选择不知道。
不是他不喜欢这个孩子，实在是他来的不是时间，比起孩子，他更希望他的阿璃活着。
孩子，原谅为父的自私，为父做不得这样的选择。
“顾大哥。”
顾珉并没有习惯性的带着他的那个药箱，比起容燮的愧疚，他更多的是平静。
“这件事情本几页没打算瞒你多久，只是我未曾想到这个孩子你现在身子本就承受不住。”
穆璃点点头，说：“何时开始？”
顾珉知道穆璃会是这样，但是也知道她也会有不明白不通的时候。
有时候就是这样，人看待别人的事情很是通透，但是在自己的事情便会一直陷进去出来。
“两日之后。”
一到镜湖小院，顾珉就开始着手准备，但是还是时间不够，还需一些时日。
穆璃将手中的书交给一旁的容哥哥，“这是我从药王谷出来时药王给我的，我还从未翻开过。”
容燮将书哪去给站在不远处的顾珉。
顾珉接过，书上并未有字。
翻开才瞧见是师父那本医书。
还是药谷时，顾珉也曾看过这本书，只是不同的事，这本书更厚了。
他只是浅浅的看了后面的一两页，便知道，那是师父新加上去。
“师父竟然肯将他的宝贝交予你，也是难得。”
当时谷主给她时并没有多说什么，她以为只是一本普通的医书，因她也是刚刚起步，也玩不能想到谷主第一次赠书就是如此贵重的。
“谷主给我时，我以为只是普通的医书便接手，后来一直在看你给我的，可不曾翻开过他，之日病了，便想起了这本书，我看了几页，都是一些我从未见过的一些病症。”
顾珉拿着手在手上拍了又拍，“可有什么发现吗？”
虽看的时间不长，但是穆璃便注意的到一些关于自己这个情况的。
“我看见其中便有内力散尽从聚丹田之法。”
顾珉便是猜到她已经看到这一页，便道：“那小璃儿是什么想法。”
穆璃伸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我知道我服了白丸，但是我还是想给这个孩子一个希望，我想保住这个孩子。”
本来还拿着书轻拍手的顾珉停下来，将书放在桌上，脸色也不是很好，开口说：“这件事情我不能答应你，这事本也不是二选一之事，你也知你丹田受损严重，根本也承受不住白丸的药效，届时容燮运功催动药效，我也勉强能将你保下。”
“白丸并无剧毒，且我一路长途跋涉，又生一场大病，孩子还是好好的，为何你就不愿帮帮我？”
“并非不是我不愿帮你，是你一场病本就是这个孩子引起的。”说着，顾珉便分析道：“起先你虽说丹田受损，但是身子一直并无大概，就是比常人弱了些，但是有了这个孩子，你的身子便一天不如一天，便是子强母弱，你若是未病一场，这个孩子便是保下了，你见不到他。”
顾珉的话让在一旁的容燮一身冷汗，心中更加自责。
“但是···”顾珉拿起刚刚放下的书，“若是此次你重聚丹田成功，这个孩子并未受到影响，啊我便可为你施针稳住胎。”
顾大哥的话又让穆璃心中燃起希望。
她这个病体也承受不住这个孩子，现在的她只能搏一搏。
第四百章二选一
顾珉离开后，容燮便帮阿璃将头发散开，取下簪子，有将人抱回床榻上休息。
“容哥哥。”
穆璃看着站在不远处将她簪子放回妆奁的丈夫，孩子一事她有些气他擅自做主，但是最后她还是将孩子的事情告知她。
只是他与自己的想法始终是不同的，他在孩子和她之间他从未想过要选择孩子，这一点她不知道站在她的角度上想该怎样。
“阿璃。”容燮背对着她，唤了一声她，继而说道：“若是还能选择，你还会嫁我吗？”
穆璃想了想，似在认真的考虑，说：“开始，这件事情不是一直都是容哥哥选择的我吗？”
“若是···”
“容哥哥。”她打断了他说话，说：“我知你想说什么，我不曾后悔。”
“能嫁你，能遇到你，我一直都高兴。”
容燮转过身，看着床榻上的人，穆璃向他伸出手，容燮便不由自主的向她走去。
牵住她的手，那些莫名涌起情绪骤然散去。
“阿璃。”
“容哥哥，你记得，若是有一日，要我在你与我父兄之前做出选择，除了生死大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容燮张口说些什么，但是穆璃又接着说道：“若是生死大事，我一定会选择我的父兄，那是我欠他们的，但是我会陪着你，黄泉碧落，永相随。”
黄泉碧落，永相随！
少年便上战场，经历过无数生死，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直到遇见她，容燮才会在每一次面对生死时会怯弱。
但是他也在怕，他怕她后悔，怕她离开，更怕她难过。
所以他总会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去试探，去询问她，是不是后悔嫁他，是不是后悔救他。
只是他不知，心决定的事情，哪怕是命也说不清楚。
从一开始，决定了便没有想过要回头。
次日，穆璃醒来的早，容燮没有在屋中，莞青说顾珉将人叫去了。
“小铃铛呢？”
她想起顾珉说樊老先生想让小铃铛回去，也该问问她的。
“小姐，樊姑娘今早便与婵儿去收露水了。”
“收露水？”
“听到常妈妈说芙蓉糕是用晨露做的，便一早便和婵儿架着小舟去收露水了。”
她本就是爱玩的性子，但是也是有心了。
“可让方卉跟着？”
“卉姐姐并未跟着，到镜湖小院后，卉姐姐便没再露面。”
穆璃了然，即是这样，那便放心了。
“你可去看小川尧？”
莞青说道：“小姐放心吧，小公子恢复的很好，昨日顾大夫还去瞧过了，说是再休养休养便无大碍了。”
说这话呢，就听见外面桃枝的声音。
是容燮回来了。
“王妃可醒了？”
听见他这样问桃枝，桃枝还没有回答就看见人已经进了房。
“容哥哥为何不直接问我呢？”
进来的人嘴角轻笑，说道：“阿璃今日可有不适？”
她也笑着回应，“不曾不适，只是今日醒的早了，我自己也有些意外罢了。”
“今日外面日头足，阿璃可是要出去？”
“想着小铃铛在这里无趣，我想去看看她。”
容燮听了，有些不确定的问：“樊姑娘？”
她才笑了，容哥哥不知道樊珑叫小铃铛。
“对啊，今日她去收露水，也不知道此刻回来没有。”
容燮也不再说，樊珑住的院子就在不远处，阿璃想去便就去吧，天天躺在屋里她自己也受不了。
第四百零一章为何成亲？
婵儿和樊姑娘收了好些露水，还采了莲。
“姑娘，日头足的很，你先回去，我将这些东西拿起给常妈妈。”
樊珑被晒得有些难受，想着也好，她回去换身衣裳，然后去看看璃姐姐。
一路走着她在想着要是她在这里用轻功，会不会将睿王殿下的人惊出来？
但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上次是她不知道，且上次是在王府里面，还是晚上，现在是白天，估计不用轻功，方卉姐姐都能知道她在哪。
先回去吧，这个太阳太大了。
“小姐，樊姑娘回来了。”莞青看见一个人小跑回来的樊珑。
小铃铛看见她了，脚上马上加快速度向这边跑来。
“璃姐姐。”
她还想璃姐姐今日会什么时辰醒来呢，原来璃姐姐已经醒来了，太好了。
“璃姐姐，我们去收了露水，一会让常妈妈做芙蓉糕。”
她和自己住了一小段时间，她也知道她喜爱芙蓉糕一事。
穆璃看着不知道是晒红还是跑红的小脸，将自己随身的手帕拿出来给她，“来，快擦擦，可热？”
“热死了。”
小铃铛和她小小的抱怨着这个天气，穆璃也不闲着，拉着人就往屋里走。
莞青走在前面先给两个主子倒上水。
“璃姐姐，你今天特地过来时有什么事情吗？”
她不是很敢确定，但是她总感觉璃姐姐应该是有事情要与她说的。
穆璃看着小姑娘一副等着说事情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她只好说：“你祖父来信了，让顾大哥劝你回家，樊老先生估计是想你了。”
听到是这个，小铃铛一点都不惊讶，直接了当的说：“不回。”
她算是知道点内情的，虽说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肯定是也会跑的，但是事情还是不一样的。
她与容燮是京城与西南的联姻，而小铃铛家的只是想让她早些成家罢了。
“小铃铛，姐姐可否问件事？”
小铃铛马上接她的话，“姐姐你问。”
“你家真的只是想让你早些成家？不是想让你与其他宗门联姻之类的？”
小铃铛好像对于这件事情也非常不能理解，狠狠的点头，说：“我爹爹，阿娘，还有祖父，他们都只是说让我早些成家便好，也不要求我嫁与哪个世家弟子，只是要求我早些成家。”
“只是这样？”穆璃感觉还是不太相信，小铃铛现在也才刚及笄不久，为何要这样着急呢？
小铃铛又狠狠点点头。
“当真没有其他原因了？”
小铃铛显然对这件事情也很苦恼，“真的只是这样。”
“那你家人也太着急了点。”
她真的觉得小铃铛年纪真的尚小，真的不着急。
小铃铛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一根金羽箭，“璃姐姐，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回去，但是若是我回去了，你就把这个给穆阳哥哥，好不好？”
看着桌上的那支金羽箭，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若是小铃铛回去，那很大的可能就是回去成亲，这金羽箭就成她留在哥哥身边的唯一念想。
“你不打算说了？”
她记得那日她在病中，听见一个小丫头在床榻前絮絮叨叨的说着，要做她嫂子，一定要让哥哥爱上她···
小铃铛一听到这个都忍不住眼泪，一下子眼眶都红了。
“可是···”小姑娘说话声音一下子都变小了，“可是穆阳哥哥与我是不可能的。”
穆阳哥哥是西南王世子，将来就是西南王，她只是一个乡野丫头，她这个乡野丫头这么会配得上他呢。
第四百零二章此生最羡慕之人
穆璃倒是不知道他原来实在担心身份上的相配。
“穆阳哥哥应当是要娶高门贵女，才能与他相配，我就是一个乡野丫头，有些事情不说反而是最好的。”
小铃铛的祖父是书院名儒，父亲是鬼山主，这样的身份并不比高门贵女弱。
况且穆家儿媳并不看这些，主要哥哥喜欢，即便没有身世背景，也是无妨的。
“小铃铛，家中来信姐姐也没有强行留下你的意思，但是姐姐想说，你不能自己擅自跑回去，你若是想回家，便告诉我，或是告诉你莞青姐姐，她也会安排妥当，让你安安全全的回到家。”
她实在是怕了这个小妮子，她今日特地过来一就是告知她家中来信之事，二便是让她不要自己行动。
这些时日自己状态虽好些，但是也有些顾不上小铃铛。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璃姐姐。”
“不谢不谢。”
笑着说道。
晚上的时候，莞青就过来告诉她说，“樊姑娘决定回鬼山，她说最好今晚就离开，趁着天黑先离开西南城的地界。”
“你着手安排吧，一定要确保小铃铛安全。”
王爷还在一旁，莞青没有想到小姐直接便将这件事吩咐给她。
“是。”莞青便退下。
穆璃看着一旁面色如常，眼中更是没有什么波澜的人，说道：“容哥哥可是已经全部知道了？”
容燮当然知道她在问刚刚那件事情，“未曾。”
确实未曾，两年前他倒是发现了一些关于阿璃的事情，也让人去查过，但是始终也没有什么眉目，直到一年前，他才发现点，但是并没有让人深查。
“那容哥哥知道多少？”
容燮看向妻子，此情此景似乎不太适合谈论这个。
“你师承宓华夫人，袖中的袖箭是便是琼羽袖箭。”
容燮看向她衣袖，琼羽箭她已经很久不戴了。
穆璃没有想到，容哥哥原来查到了这么多。
连她的师父都查出来了。
她的师父宓华夫人已经隐世三十多年了，就连江湖上都很少有关于她的言语，只有稍年长的老者才知道关于三十多年前那横空杀出的宓华夫人。
“容哥哥居然连我师父都查出来了？”语气不算是很惊讶，反而有些明知故问的意味，说道：“那，既然容哥哥已经查出了我师父，那容哥哥肯定知道后面的事情了。”
“阿璃是想知道我知道了些什么，还是阿璃想知道我是否去寻过宓华夫人？”
她好像两者都不这么想知道，她好像只是想知道，容哥哥知道这些事情以后的一个反应，对的，好像只是好奇这个反应而已。
但是好像，容哥哥对此并没有那么多想说的。
“我想知道你对此事这么想的。”
容燮拉起阿璃的手，“原是我高攀了，望阿璃莫要嫌弃为夫。”
噗--实在是没有忍住。
挣开握着的手，穆璃双手捧起容燮的脸，很是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然后问：“殿下，您可知妾身此生从未羡慕过谁，直到现在，很是羡慕一人。你知那人是谁？”
还不等容燮回到，她便先抢先一步回答了这个问题。
“妾身此生最最羡慕之人便是你。”说着，她便将手放下。
容燮双手握着她的手，对她这个表示很是不解，需要一个解释。
第四百零三章京城的事情
“你如此幸运，有我这样贤惠的妻子。”
听罢，容燮倾身抱着妻子，亲昵的在埋在阿璃颈窝，语气没由来的软。
“是，我今生何其有幸，能得阿璃为妻，无憾了。”
说话的热气全都喷在她的脖颈处，酥酥麻麻的。
顾珉的意思是两日后便开始催动药效，将小铃铛的事情安排妥当，莞青才回小姐的话。
“樊姑娘一路嘲西北方向而去，确定不会让人跟踪，且有王爷的人在吴州接应。”
昨夜便离开的，若是不出意外，要五日后才到吴州，到了吴州便才是真正的放心。
“小姐，还有，樊姑娘将它留下了。”
莞青将金羽箭拿了出来。
那日小铃铛将金羽箭托她带去给哥哥，她并没有答应，最后她还是留下来了。
“小铃铛可有说要带什么话吗？”
莞青摇摇头，樊姑娘并没有说要戴什么话，她只是说将金羽箭交予小姐，小姐自然知道。
穆璃将金羽箭又交到莞青的手中，“好生收着吧。”
莞青接过金羽箭，明白的将这支箭放在那个熟悉的箭匣中。
容燮在里间看书，听着外面主仆的话，现在阿璃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避开他，甚至她直接便说，现在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将事情全部交予莞青。
以前他知道莞青会武功，她又一向喜怒言于表，在王府时他也知道阿璃身边的这个人只是保护她的。
这两日看下来，并非如此。
眼睛看着书，但是心已经跑远了，那一页书，已经停留快一炷香的时间了。
“小姐，京城的人已经开始着手了。”
莞青不知道他在，但是阿璃是知道的。
穆璃对此也没有要避开的意思，直接便回答道：“让他们加快速度，最好是秋分时将事情办妥。”
莞青听着便回道：“是。”
说完便下去了，穆璃走进里间，见靠在案上看书的睿王殿下，并没有丝毫要说话的意思。
他不说话他忍住，但是她不说她忍不住呀。
“容哥哥，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没有。”
穆璃：“······”
你都知道这么多了，还听了这么多，为什么就不问问呢？
她已经打算将自己的事情告知他了，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
仿佛以前那个天天让人跟踪她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你就不想问问我在京城做了什么？”
容燮还是不为所动的回：“不想。”
这下是穆璃坐不住了。
“我在收集太后这些年为非作歹的证据。”
阿娘就是太后害死的，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是她不想让容哥哥为难。
父王和哥哥还在西南，还在禹国，她若是直接与太后为敌，不管是从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明显她都不能完全的占优势。
这些年太后人虽然一直在礼佛，但是心却不在佛上。
明里暗里做出的那些事情，足以将她扳倒。
皇上与太后早已经是面和心不和的状态，而且外戚干政皇上已经开始压制不住了，若是现在有机会，皇上必然也不会放过。
她远离京城，就是不想让这趟浑水有泼到自己身上来的可能，只有远离京城，京城中局势才能看得更清楚。
旁观者，总是比参与者更有话语权的。
第四百零四章去看阿娘
说着，穆璃便要开始将这些事情告知容燮。
“阿璃，可想出去？”
容燮将书放下，出言下一步打断了阿璃的话。
穆璃一听到可以出去，那颗跃跃欲试的心就才是躁动起来。
这两日说来也奇怪，到了镜湖小院以后，她竟开始慢慢的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今日便是神奇般的辰时末巳时初便醒来了。
醒来时桃枝特地看了时辰，高高兴兴的一早上都在这里念叨，现在她都记住了。
“可以吗？”
穆璃已经忘记自己开始是要准备说什么，已经完全被容燮这句话吸引到了。
“带我去看看岳母大人，可好？”
去看阿娘，穆璃想起这件事情。
她曾答应阿娘要将容燮带去看她的，她都忘记了。
“好啊。”
若是阿娘见到你，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就要出门，容燮拉住要出去的人，说：“只是我们两个人，他们也不跟着，一会儿让顾珉过来把过脉以后再去，可好？”
行啊，但是她在想，她这个情况顾大哥会不会不让她去？
穆阳在府中收到樊姑娘已经离开的消息，她并不曾说什么，只是问了妹妹怎么样。
送信人如实将王妃的情况告知世子殿下，便会镜湖小院复命。
顾珉过来把过脉以后两人便去西南王妃的墓陵。
这两日听见顾大夫说璃妹妹好些了，便想着午后等儿子睡醒了带着他去看看他璃姨，不巧的是，她去时莞青说：“小姐与王爷去陵墓了。”
蒋初瑶知道是去看璃妹妹的阿娘，便带着儿子回去。
今日她无意中听见顾大夫与丈夫说话，知道璃妹妹已经怀上孩子，但是孩子似乎很危险。
她很是担心。
已经是做母亲的人，说道孩子，她除开感同身受，她更多的心疼。
心疼璃妹妹，心疼那个孩子。
易少楼主出门一趟回来没有看见妻子儿子马上便出门，往着嫂嫂的院子而去。
没走几步就看见了已经回来的妻子。
“可是去找嫂嫂了？”
蒋初瑶下巴轻轻一点，看向丈夫。
易渊上来就接过儿子，让妻子解放双手。
现在他已经很熟练的抱儿子了，比起初学时不知要熟练多少倍。
儿子虽然不重，但是抱久了时候也会酸。
“没有见到？”
妻子面上并无喜色，看来是五哥在，没有见到嫂嫂。
“王爷与璃妹妹去墓陵了。”
易渊了然。
去时穆璃是慢慢去的，但是回来是容燮背着回来的。
她以前也没有那么娇气，才短短一段路，就有些累。
容哥哥也是，她嘴上一说，他便一路将她背到了镜湖小院。
“容哥哥，放我下来吧。”快进镜湖小院门了，穆璃趴在容燮肩上说。
“马上就到了。”
她就是因为马上就到了，所以要下来呀，这样多不好呀。
“快放我下来吧，一会儿他们看见了不好。”
这里不止他们俩，还有下人，主要还有顾大哥，和瑶姐姐一家。
但是这些对容燮来说也没什么，他光明正大的背自己的妻子，怕他人耳语？
他甚至觉得挺好的。
“无妨。”容燮有补了一句，“他们不会的。”
他知她的思虑，但是他并未想将她放下来。
看见便看见，他的妻子，他愿意背着就背着。
第四百零五章催动药效
晚上睡下了，穆璃破天荒的没有昏睡，甚至有些睡不着。
靠在容燮臂弯，问：“今日见我阿娘你为何不说话。”
容燮手拦着妻子的腰，下巴抵在阿璃的发顶，语气隐忍有惭愧，“我不配与你阿娘言语。”
穆璃没有说话，阿娘的死与皇宫哪位有直接关系。
“我没有照顾好你。”
许久之后，头顶才有传来这样闷声的一句话。
从去看阿娘回来，容哥哥便不这么说话，或是这样的原因，也可能还有便是太后的事情。
她什么也不说了，只是静静的靠在容哥哥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很是安心。
顾珉将时间定在两日后，两日后就催动穆璃体中的药效，时间越长越不好，所以有些匆忙。
莞青和桃枝都知道此事，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让常妈妈和瑶姐姐知道，她们知道了又该担心了。
只是瞒得了一时，始终瞒不了多久。
晚间穆璃刚离开，常妈妈便发现。
第二日，桃枝便跟着常妈妈一道去了西南王妃的陵墓。
本来常妈妈是要自己去，只是莞青姐姐说，让她跟着常妈妈，若是常妈妈一个人在陵墓也不放心，便这样跟着常妈妈一道。
自从樊姑娘走了以后，婵儿也一直在小姐房中当差。
小姐被王爷带走了，常妈妈与桃枝去王妃陵墓，她不知道莞青要怎么安排，这次小姐也没有带她，估计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办。
“婵儿。”莞青看着桃枝和常妈妈出门后便找到婵儿，说：“小姐两日后会回来，但是这两日我需要你办一件事。”
婵儿将手上的事情停下来，回莞青说：“你说。”
“那边的事情并没有结束，你还有两日的时间，收网就这两日。”
“两日够吗？”
“将玉竹给你，两日我就要看见结果。”
婵儿双手接过莞青拿过来的东西。
她的身份是西南王府的丫鬟不假，只是不止这个身份而已。
所谓玉竹是宓华宫的一名杀手，名就叫玉竹，她也知认玉竹。
玉竹是宓华夫人取自琼华福地的冷玉制成，形状宛如一节小竹节，为玉竹而制。
世间仅两枚，可令玉竹。
因为王爷离开的原因，这里的人也撤了不少。
婵儿看好世间便离开了镜湖小院。
莞青也不可能在这里待连给不动，方卉姐姐已经跟着小姐离开了，镜湖小院有易少楼主，所以这里绝对的安全，再者说这里王爷留了人。
昨日听之夏说桃枝和常妈妈往西南王妃墓陵而去，蒋初瑶并未发现什么，今日却听不见那边的声音，她心中便起了疑心。
“璃妹妹与王爷开始离开了？”
看着抱着儿子的易哥哥，蒋初瑶便试探的问。
易渊知道瞒不了多久，而且他也没有打算瞒着，便直接回：“嫂嫂需要换个环境才能催动体中的药效，五哥带着嫂嫂与顾珉暂时离开了。”
说完他怕妻子担心，又说道：“两日后一定回来，若是不回来，我亲自带着你去找嫂嫂。”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易渊现在很清楚妻子与这位嫂嫂的关系。
不是亲姐妹，胜过亲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