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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爱喝葡萄酒     重生九三大时代txt下载     重生九三大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268章 小宝会走路了

    殷元第二天去找刘俊刚签了合同。

    回到建筑公司跟任春林商量开发工业园的事情。

    公司离工地距离也很近。

    任春林和另外一个施工经理跟殷元来到工地。

    他指着面前山坡说:“先把这个山坡挖平,把靠近老工业园的几十亩地整理出来,然后有人要的话,就出手售卖,那样才有资金开发其他的。”

    任春林担忧地说:“殷总,万一暂时没有老板想购买工业用地呢?”

    殷元信心十足地说:“不会的,上次这几块地皮卖出去后,经常还有人打电话给我,问有没有地皮出售。”

    他说:“有空我去移功大厅,让工作人员把大哥大电话记录调阅出来,找到那些老板的电话。虽然有些老板可能找到了地皮,相信肯定有人还没找到合适的。”

    他跟任春林说:“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去报纸上做做广告。”

    他让任春林安排施工人员进场。

    任春林说:“殷总,要接这工地的话,我们要进一台挖土机,二辆运泥车,工人可以从莞城修路工地调一部分过来,但是也要招一些工人。”

    他问工期多久。

    殷元说:“一年时间,从下个月开始算起,有二十天的时间准备,先安排挖土机进厂施工。”

    他开车去移动营业厅,拿身份证递给营业员。

    “可不可以帮我把今年的电话记录打印出来?”

    营业员接过他身份证验证了,然后调阅了他手机号码的通话记录,并且全部打印了出来。

    殷元出了营业厅,直接找到《江明晚报》编辑部,找到广告部,跟经理说要在报纸上登广告。

    他要求在报纸中缝位置刊登外海工业园二期项目开发,填上他的电话号码。

    回到家他翻阅起通话记录,尽量回忆起某一天有人曾打电话问过他想购买地皮建厂房的事。

    他把电话打过去,虽然有几个记错了,但是还是有几个给他找对了。

    有二人说已经另外找了地皮,开始建厂了,但是也有几人说没有找到合适的,正在找。

    问殷元现在新开发区地皮价是多少?

    去年卖给鞋厂和塑料厂价格是每亩20万,他想今年应该可以适当涨点价,于是就说每亩22万。

    当场就有一名叶老板和一名谢老板说第二天去工地现场看。

    殷元在建筑公司等他们,恰好李卫民带来了地质勘探图,新工业园规划效果图。

    两台挖土机和几台运土车也进入工地,开始施工。

    李卫民带施工经理去现场,交待他废土可以往什么地方倾倒,排水管位置在什么地方。

    叶老板说想要5亩地建一个钢结构厂,谢老板说要3亩地建一个食品加工厂。

    殷元带他们两人到工地。

    叶老板问:“殷总,你这刚开工,要多长时间才可以交付使用?”

    谢老板说:“是呀,时间太久了,我们也拖不起。”

    殷元说:“整个工业园规划完工日期是一年,但是我准备先把这三十多亩地平整出来,一个月时间就可完工。两位一个月以后过来看,肯定可以交付使用。”

    叶老板说:“既然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可以先交一部分订金给你,指定一块地皮?”

    殷元说:“当然可以。”

    叶老板说:“靠近老工业园这边五亩地就给我吧。”

    谢老板说:“我三亩地皮就在叶总公路对面吧。”

    殷元让文员给他们打了两份合同,跟他们签了。

    随后两人转了十万定金到

    公司账上。

    几天后《江明晚报》广告刊登出来后,又有人打来电话,来工地看过后,又有三人付了定金,预订了十几亩地皮。

    潘念祖在江明市围棋淘汰赛中,过关斩将,已经进入了前五十名。

    新房装修后,他在新家请了几桌酒席,做为新房入住和他跟红梅结婚的喜宴。

    殷元劝他们去酒楼请几桌,省得在家做菜累得够呛。

    他和红梅都说:“我们也不举办什么仪式了,只是请亲戚朋友吃一餐饭。念祖本来江明这边也没有多少个熟人,再说过几天我们还要回老家去。”

    在新房这里请客也显得热闹。

    当天在家搞了四桌酒席,建材厂都有十多人,加上自己家十几人。

    非常热闹,套房内都挤满了人。

    第二天两人就去回家。

    林婉婷还建议潘念祖开自己那辆标志小车回去,或者开你哥那辆车回去也行,那样的话回家就有面子了。

    念祖说:“还是低调一点好,我们去车站坐长途车回去,到县城搭出租车回村就可以。在家里也是请几桌酒就行,去乡里把结婚证开好,然后把我父母带过这边来。”

    殷元让婉婷拿了一万块钱,交到红梅手里。

    “这一万块钱算是我和你嫂给你们结婚的贺礼,想买什么自己买,不要嫌少。”

    红梅和念祖都说:“不用了,家里这些电器设备都是你拿钱买的,何况我们两人每月工资也拿得不少。”

    殷元说:“拿给你们就收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客气干什么。”

    红兵两人结婚的时候,他也一样给了一万。

    弟弟妺妹都是一样对待。

    前世那种悲惨的命运算是彻底有了改变。

    红兵也从口袋掏了五千块递给妹妹。

    “我没有哥那么多钱,但是妺妹结婚,再怎样也要表示个意思,别嫌少哈。”

    当时大哥结婚的时候他也是送了五千块钱的。

    老爸也用红包包了二千块给女儿。

    “当初你二个哥结婚,我把身上的钱给他们,他们两个都不肯要。我教书几十年,省吃俭用才攒下一点点钱。我们老家儿子结婚都是要父母付财礼,操办宴席的,才几千块钱,不说财礼,请人喝酒钱都不够。好在你两个哥都争气,靠自己能耐结婚买房。我这心里有愧呀,唉,这些钱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算是爸妈的一点心意。再说我现在去上班,每月还领一二千块钱工资……”看書菈

    听老爸说得动情,殷元和红兵才觉得当初执意不接老爸的钱,给老爸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殷元说:“行了,妹妹就代表我们收下爸妈的这份心意吧。”

    第二天殷元接到“岭南画派”画展组织方的电话。

    “恭喜你殷元同志,你画的《矿工》系列画,在本次画展上取得了轰动效应,经专业评委综合评分,获得了一等奖。特别邀请你十月一号来省博物馆参加颁奖晚会,届时可携带夫人前来。”

    他告诉殷元:本次画展获奖画家,有资格参加二个月后国家博物馆举办的“新时纪新画作”画展。

    殷元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老婆。

    婉婷高兴地说:“老公绘画方面越来越有名气了,成为名画家的话,以后你就可以专注地画画。”

    成为名画家了,一平方尺的画就是几万,甚至十万,对于财富的看法便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殷元说:“绘画是我的爱好,做生意也是我的爱好。”

    婉婷好奇问他:“上次画展获一等奖,获奖金5000,这次画展也获一等奖,估计奖金也差不多哦。

    “肯定不一样,档次都不一样,上次是新锐画家,是新手。但是这次是粤省已经成名的画家画展,那些名画家的作品都是按照每平尺多少万估价的,我的作品跟他们一起展览,而且获得了名次,说明已经挤身于名画家之列了。二个月后可以寄作品去国家博物馆展览了……”

    他在想:下次去首都画展,总不至于还是拿这几张《矿工》画去展览吧。

    好在还有二个多月时间,再花点时间去绘画一个组图,似乎也不是一件难事。

    画作要获得好评,除了艺术性、观赏性之外,还要有一定的思想性。

    视觉上给人以震撼,给人以不一样的角度观察世界。

    莞城丁字街拆迁办打电话通知殷元,月底前要楼房内所有东西都搬空,十月一号会安排工人进场拆房。

    要让殷元去签字确认。

    林润华每打一笔钱到账上都会主动打电话给他说,香蕉差不多收了一个月时间,他觉得有必要去看看。

    一个月时间差不多入账十万元钱了。

    他去市场上打听过新出香蕉的价格,比去年贵了五毛多。

    上次跟几个收购商老板签订的都是第一个月后收货价格,规定了若是行情上涨,供货价也是相应提高的。

    林润华告诉他:“现在外地水果商经那些九八佬带过来的比较多,估计今年不用担心香蕉卖不出去的问题。”

    他也不想跟几个水果商老板提这件事,现在签了合同,肯定要保证给你的供货。

    若是没有合同约束了,卖给谁就由我自己说了算。

    他偶尔在一张报纸上看见了一篇关于今年香蕉价格上涨的分析文章,海南桂省今年香蕉园因遭受几次台风的摧残,产量大幅度下降,所以造成今年香蕉上市就比往年多了五毛钱一斤,蕉园拿货价也相比增加了几毛钱。

    本来是香蕉产地省份,还跑到广东蕉园运货。

    虽然文章并没有说香蕉园拿货价是多少,但是零售价比往年多了五毛,那么蕉园拿货价比往年多三四毛钱是正常的。

    他给林润华打电话:“明天给九八佬的售价是1.15元一斤,下个月开始给其他水果收购价是1.1元一斤,现在市场上就是这个价。”

    林润华说:“我也听那些外地来拉货的老板说,我们蕉园的卖价比其他地方便宜。”

    殷元跟婉婷说:“明天去莞城丁字街和香蕉园,顺便去车站修路工地,要不要跟我去?”

    婉婷说:“要么我们再去一次大冲镇姨妈家,看看我师傅,好久没见她了,带小宝一起去。”

    殷元同意了。

    小宝已经可以说一些简短的句子了。

    家里水果没有了,会跟爸爸说:“爸爸,买果果。”

    小家伙特别喜欢看动画片。

    《狮子王》、《蜘蛛侠》、《美人鱼》,每天准时霸占那个电视,连爷爷看新闻联播都不让。

    把他放在学步车里面,他会自己去开电视,找遥控器。

    这一天大家都在吃晚饭,婉婷先给他喂饱了,放他坐在软垫上。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客厅那个茶几走去。

    外婆看见了,惊喜地说:“看小宝会走路了。”

    全部人目光都被他吸引了。

    从软垫到茶几有三四米距离,只见他一小步一小步挪动着走了过去,两手扶着了茶几,嘴里说着:“狮子,…狮子,宝宝看。”

    眼睛在茶几上找,终于给他看见了遥控器,小手指在启动开关上按了上去。

    电视机启动了,还懂得按键找到少儿频道。

    一番操作下来,大家都夸他:“小宝厉害哦,会走路会自己开电视看了。”

    “才刚刚九个月,小宝就学会走路了。”

    “你看他看动画片那幅神情,一动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付认真的模样像小大人一样。”

    殷元吃过饭走前去故意问他:“小宝,动画片好看吗?”

    电视屏幕上《狮子王》已经放片尾主题曲了。

    小宝把遥控器递到爸爸手里说:“爸爸,换台…”

    他知道另一个频道有另外一部动画片正在播放。

    殷元业务时间还会教儿子绘画。

    “爸爸,要果果吃。”

    他就递笔拿一张纸给他:“小宝,你把苹果画在纸上,这果就给你吃。”

    “小宝把纸上把香蕉画出来,爸爸就剥给你吃。”

    画得多了,竟然画得有模有样了。

    有的时候他自己也会用颜色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奶奶看见了高兴地说:“小宝,你爸小时候也喜欢到处乱画,连家里睡觉墙壁上都给他画满了图画。小宝,以后可以跟爸爸一样做一名画家。”

    平时他对看图识字也比较感兴趣。

    可以认识十几种动物了。

    开始会走路后,那个学步车就再不敢使用了。

    奶奶说:“这车可以循环利用,小叔以后学走路用得上。”

    四婶也生了一个儿子,四叔特别高兴,准备儿子满月请客吃饭。

    老妈一早就坐红梅摩托车过去帮四婶带孩子,红梅收工又坐红梅车回。

    晚上四婶四叔自己带小孩。

    红梅这段时间跟念祖回老家,就暂时由义珍去公司顶替她的工作。

    欣会公司这边由罗金琳负责。

0269章 遇上路怒症

    第二天起床后,殷元问儿子:“小宝,今天你是跟外婆在家呢,还是跟爸爸妈妈去莞城?”qδ.ne

    儿子紧紧搂着他脖子,表示要跟他们去。

    岳母说:“你们要去办事,就放他在家,我带他就行。”

    婉婷对妈妈说:“我们去了莞城后,准备去一趟大冲的姨妈家,去看看我师傅,有可能晚上住那边。”

    她捡了几本看图识字卡,几样玩具。带了奶粉,奶瓶。

    儿子戒奶基本上成功了,但是一天要喝几次奶粉。

    岳母嘱咐他们路上开车小心。

    婉婷还问他:“是你开车,还是我开?”

    殷元故意问儿子:“你是愿意爸爸抱呢,还是愿意妈妈抱。”

    小宝就朝妈妈伸开手,要妈妈抱。

    妈妈用一根背带把他背在前面。

    坐在副驾,小宝还小脚一瞪一瞪动个不停。

    这时羊城的孙老板给他打来电话。

    “殷总,今年香蕉卖价比去年涨了四五毛钱一斤,这个月还有几天就过了,我们谈一下以后的收货价吧。”

    殷元说:“孙老板是个讲信用的人,你认为应该给多少合适?”

    他会主动跟自己谈,说明他做生意是个以诚相待的人,不会贪别人小便宜的。

    孙老板说:“这价格也不是由我说的,其他香蕉园已经有了进货价,蕉园拿货价都是1.1元/斤。”

    殷元说:“那就按这个价吧。”

    孙老板说:“我今天叫车去拉10吨货,然后下个月每个礼拜都拉一车货。”

    婉婷见殷元又要打另外一个电话,提醒他:“你干脆把车停在路边,打完电话后再走,边打电话边开车,是一件危险的事。”

    话未说完,一辆桑塔纳从快车道位置直接斜***他正行驶的中间车道,来了一个紧急踩车。

    好在殷元反应速度够快,急忙往右打了一下方向盘,避开了。

    桑塔纳似乎对殷元的车很大的怨恨一样,加速又超过他车后,几次试图插到他车前方。

    婉婷也发现了这辆车疯狂的举动。

    她担忧地说:“这种人就是典型的路怒症,不要跟他斗气,前面桥底下停几分钟,让他先走。”

    殷元车上带了老婆孩子,他也不想跟这种失去理智的人在公路上玩这种危险的游戏。

    可是他也想惩罚一下这种人渣。

    虽然他车已经开到了慢车道,但是桑塔纳车还是超到了他前面慢腾腾的走。

    他把车开到中间车道,只见桑塔纳又并了过来,挡在他前面来了一个急刹车。

    殷元加速将车移到了慢车道,进入服务区岔道。

    只见后面一辆货车刹车不住撞上了桑塔纳车尾,桑塔纳车撞击之下,失控冲向对面护拦。

    当场车头被撞得稀巴烂。

    司机被变形的车门紧紧夹在里面动弹不得,货车司机在出事现场前后放了警示牌,殷元拨打了报警电话。

    婉婷心有余悸地说:“今天好在是你开车,若是我开车的话就可能出事故了。”

    殷元告诉她:“以后遇到这种事,首先要冷静,并不是一味忍让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要根据现场情况冷静应对,他在你车前故意紧急刹车,你若紧急刹车,说不定后面就有一辆货车追你尾。所以要注意后车的情况,当然有的时候也要机智。”

    他在回忆自己刚才是在什么情况下惹怒了桑塔纳的?

    几分钟后他记起来了,因为接孙老板电话,他的车速降了一点点。

    桑塔纳就在那个节口从后面超过了

    他,驾驶室司机用手指指着他,嘴里骂骂咧咧的。

    这种人认为公路是他家的,谁都应该让着他。

    这种人开车上路就是马路杀手,出事是迟早的事。

    殷元把车停在服务区,跟另外几个水果收货商打电话,跟他们说下个月开始,香蕉售价涨到1.1元/斤,因为其他香蕉园也是这个价。

    其中两人表示没意见。

    但是另外两人说:“好好的涨什么价,这样的话,我去其他香蕉园看看。”

    婉婷带儿子去卫生间。

    交警调来了拖车把两辆事故车都拖到服务区空地上,进行调查事故原因。

    货车司机大声地说:“这***故意在高速路上紧急刹车……”

    桑塔纳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有点秃顶的男子。

    刚才的碰撞中他被碰得头破血流,一只脚也受了重伤,躺在地上呻吟。

    他还倔犟地指着殷元对交警说:“我的目的是别他的车,刚才他的车就在我车后面……”

    殷元朝地上一个手指大石块踢了一脚,石块准确砸在桑塔纳司机嘴角,痛得他当场哀嚎了起来。

    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没有人看见这枚石块是怎么弹到司机嘴上的,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谁丢他石块的。

    殷元也走向前去对交警说:“这个人故意别我的车,别了三四次。冲到我车前面就来个急刹车,因为我车带了老婆孩子,所以一直忍让他,但他似乎不搞个鱼死网破就不肯收手一样。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别我,简直莫名其妙?”

    桑塔纳司机捂着嘴说:“在环行路口你开车在前面,我按了几次喇叭,你都不避让,所以我就恼火你。”

    殷元气愤说:“***真的是神经病,环行路那里是个单行道,你让我给你避,你一分钟都等不及?”

    交警说:“事情已经很清楚了,桑塔纳车恶意在高速路上别人车,是造成这次事故的主要原因,负主要责任……”

    跟殷元车没有什么牵连,于是他就开车离开了。

    半小时后到了丁字街拆迁办。

    老孟跟他说:“你那栋楼饮食店还没有搬走,是不是你没有跟他协商好?”

    殷元说:“我先去找找他,看他什么意思?”

    老孟说:“还有楼房内那些东西,是你的还是他的,一定要全部搬空,搬迁队入场的话,其他人就不能留在现场了。”

    殷元告诉他:“东西全部是他的,我会跟他说清的。”

    老孟让他在一张知情书上签字,他也后面跟殷元到饮食店。

    恰好看见许老板正在叫了一辆货车在搬家。

    老孟让他签字确认楼房内东西已全部搬空,许老板说:“三楼有一间房,里面有几张桌子,几张床是原先那个房东卢江涛的。”

    老孟说:“这老卢是怎么回事,故意放点东西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他抬头恰好看见卢江涛站在前面路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看。

    他把他叫了过来。

    “老卢,上面还有你东西,那些东西你要不要?”

    卢红涛板着脸说:“怎么不要,那东西都还是可以用的。”

    “那你把它搬走吧。”

    “我那里有空。”

    殷元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说:“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搞清楚这楼房现在是我的,你把东西放在我家里,现在叫你搬还不愿意是吧?”

    卢江涛嘟囔着说:“谁知道会拆迁补偿…”

    殷元说:“废话少说,东西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把它全部从后面丢下去,要的话你现在

    搬走。”

    卢江涛执拗说:“东西你说搬就搬么?”

    殷元气极笑道:“呵呵,我的楼房让你放东西,现在让你搬,你还摆起谱来了。”

    他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林婉婷想劝他别冲动,有事好好说。

    感觉他今天脾气有点暴躁。

    但是抱着儿子,刚才殷元让他抱儿子远一点,所以她站得离他们十几米开外。

    老孟和卢江涛也在后面跟到了三楼。

    三楼房间紧锁着,殷元捏着铁锁,似乎并没用多少力,就轻松把锁扯了下来。

    卢江涛看了一眼,心内暗自吃惊。

    殷元把后窗门推开,抓着窗边位置用力一扒,整个窗户被他生生掰了下来。

    先抬头看了一眼后窗下方,见是一处臭水沟,隔壁邻居都把一些垃圾都倾倒在里面。

    他单手举起一张书桌正要往窗外丢去。

    卢江涛开口说:“你不要丢,我自己搬下去。”

    这家伙像野兽一样,他怕等下他发作时伤害自己。

    他也听说了这人是个大老板,又有钱同时还有暴力倾向,这种人最好少惹。

    殷元才不管他怎么说,还是把手上书桌从窗口丢了下去。

    “给你个机会,三十分钟内把房内东西全部搬走,不然我全部从窗口丢下去。”

    卢江涛搬了几样东西下去,又求许老板几人帮忙把剩下的东西搬下来。

    全部堆到外面空地上。

    殷元对老孟说:“楼房内所有东西都已清空,谁若认为我是好欺负,我就让他尝尝滋味。”

    他眼睛瞪着卢江涛。

    卢江涛低声说:“算了,我惹不起你。”

    他开车带老婆孩子离开。

    林婉婷叫他:“你刚才的样子好吓人,你看小宝都不敢看你了。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今天出门是不是不吉利,在路上遇到一个神经病路怒症,现在又在这里生一场气。”

    殷元也觉得刚才失态了。

    可能也是因为路上碰到那个路怒症混球,把自己今天心情都搞差了。

    他在一个岔路口,看见许老板正在一个新开的饭店门口,跟几个工人把东西搬到楼上去。

    殷元把车停在店门口,走下来问许老板:“那边水费电费跟他们算清楚没有?”

    许老板拿出水电缴费单给他看。

    “昨天已经缴清了,昨天就已经断水断电了。因为新租的这个店装修工人没有及时完工,所以没有及时搬过来。”

    殷元说:“既然水电费用都缴清了,我就把押金退给你。”

    他把押金退给了许老板。

    许老板刚才看他发火模样也暗自吃惊,看见他徒手能把窗户都扒下来,这力气是有多么恐怖。

    一只手能够把一张书桌丢到窗外去,那里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就算这几百块钱不要,他也无所谓。

    他说:“殷总,好在今天是遇到你,换一个其他人,那老卢都没那么老实。头段时间他一直来跟我说,这楼房卖给你,他卖亏了。卖房的钱去给他女儿换肾,又因为他女儿后来产生了排斥反应,他女儿又没有救活,所以他心里一直懊悔。”

    殷元说:“唉,今天来的路上,遇到一个路怒症,让我整个心情都搞坏了。下次你碰见他,替我跟他说声抱歉。”

    婉婷说:“你还损坏人家一张桌子呢,赔点钱给人家吧。”

    她内心隐隐对卢江涛遭遇产生了同情。

    她拿出一千块钱给许老板。

    “老板,麻烦你把

    这一千块交给那个卢江涛,因为殷元把他家一张书桌损坏了,这钱算是赔他的损失。”

    许老板高兴地接过钱说:“等下我就过去找他。”

    殷元笑道:“一千块可以买四张新桌了。”

    婉婷说:“你别管。”

    许老板说要请他们吃饭,殷元看时间上才十一点,到车站修路工地吃饭也来得及,于是就拒绝了。

    十几分钟后到了修路工程部。

    进到办公室,开了空调。

    孙卫民看见他来工地,慌忙走了过来。

    “跟厨房说一下,给我两人准备两份工作餐。”他对孙卫民说。

    上次殷元来工地后,把财务支出权力交到了黎昌民手上,他知道老板已经对他不是百分百完全信任了。

    所以他做事一直小心谨慎,生怕某件事上处理不好,被老板抄了鱿鱼。

    虽然有文凭也有经验,但是要再去找一份施工总经理的职务,也不是很容易就可找到的。

    况且在这边干工资不错,奖金也不少。

    他让隔壁资料员去厨房交待厨师炒几个小菜,然后端到殷总办公室这边来。

    孙卫民跟他汇报了近来修公路的进展情况。

    排水沟工程已经完工,而且验收合格。

    现在重点是平整路面,以及道路两边配套的建设。

    “按照现在进度,估计这工程还要多长时间就可以完工?”

    孙卫民说:“应该到年底就可以完工。”

    殷元点头说:“这边工程完工后,外海工业园又增加了二期三百亩开发工程,排水工程和路面硬化工程也是一个大项目,到时候把人员全部撤往工业园。”

    有一帮工人,还要想办法找工程干着,才能养得住他们。

    以后还有香山市商业开发区的排水和道路硬化工作,看来公司修路这一摊还是比较重要的。

0270章 疯狂涨价的木材

    他跟黎昌民对了财务方面的账目,每一项都标注得非常清楚明白。

    根据工程进度可以向莞城公路局申请工程进度款了。

    殷元打通了公路局老李的电话。

    老李说:“你写申请上来吧,给领导签字后,按照程序就可以转款给你公司。”

    殷元对他表示感谢。

    他交待黎昌民去办理这件事,告诉他去找哪位领导?

    签字好最后去找郑周,并且告诉了他几个人的联系号码。

    厨房端来了两份饭菜。看書菈

    搞了一点菜汤加饭,并且把饭粒压烂喂小宝。

    小宝平时除了喂他喝奶粉以外,也喂他一些菜和米饭。

    在家里奶奶还把饭嚼烂喂,婉婷看见了说那样不卫生,也没味了,宁愿把饭煮烂一点。

    早上爷爷会去买包子和馄饨或水饺,用条勺夹烂喂他。

    这里工地上饭堂煮的饭肯定没那么烂,但好在有一个汤,把饭放到汤里泡软,一次少喂一点也可以。

    只是小家伙边吃饭还边摇头晃脑,小腿还蹦哒不停。

    殷元吃饱后唤婉婷吃饭,他来喂儿子。

    吃完饭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又前往凌村香蕉园。

    香蕉园内停着二辆货车在装货,砍香蕉的工人有二十多个人。

    老陆带领工人在割香蕉。

    几个工人在装车,林润华在过秤,陆萍在旁边拿着本子在记数。

    看见他们抱着小孩来了,都热情打招呼。

    陆泽跟他说:“还是他们年轻人头脑好用,买了几个验钞机,收了几次假钞当场就发现了。”

    “数目方面也不会出错。”

    殷元对他说:“老陆,你们辛苦了。今年收成了,我答应大家,年底几个人大家都有奖金拿。”

    他问老陆:“关于凌村整体搬迁的事,现在有没有新的动静,上级有新的文件下来没有?”

    陆泽说:“昨天陆主任还说想打电话问你,他说你跟黄领导,市级领导都熟悉,消息应该更灵通,想让你问问。”

    殷元说:“那我打电话问问。”

    他并不是打黄领导的电话,而是打郑周的电话。

    他是黄胖子表弟,只要是黄胖子知道的消息,老郑肯定也是知道的。

    他打电话黄胖子,可能他还不肯说,但是打给老郑,他肯定会说。

    “老郑,丁字街你买的那栋楼,你去签字没有?你是要钱还是要房?”

    郑周说:“我最早去折迁办签的字,选了一个天地楼,我认为房价以后都会升,有钱去买房买铺绝对不会错。”

    殷元乐呵呵地说:“跟着你财神爷,一定可以闷声发大财。”

    郑周说:“我跟很多亲戚朋友都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们不信我。上次我才跟你说了一句,你小子就紧跟着在丁字街同样买一栋楼,现在要是补偿现金的话,你肯定翻倍赚都不止。”

    殷元说:“所以有空我要请你去酒店吃饭,没有你提供的信息,我哪里有这种机会?老陆,现在莞城还有什么地方有这样的机会?”

    郑周说:“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一次,下一步应该是凌村了,工作是逐步展开的,凌村整体搬迁估计是明年。现在市府在讨论在莞城区内,划一块地皮建楼房安置那些凌村居民。”

    “城东望江路旧城改造在计划中,但是还没有提上议程,估计也是二年后的事情。”

    他说有钱的话可以去城东望江路那里买楼房。

    凌村的话估计这消息很多村民都知道了。

    殷元告诉他现在在凌村

    租了一百多亩香蕉地,今年香蕉大丰收,你单位要香蕉发福利的话,我可以送一车给你。

    郑周说:“难怪我表哥跟我说,以后有单位要香蕉可以找你。”

    “你这家伙还是你反应迅速,我都没想过去凌村搞什么投资,你这家伙就闻风而动了,佩服!”

    “可能年底那个月,需要一万斤左右香蕉,到时候我联系你。不用你送,按照批发价给就行,公家发福利,公家付款。”

    殷元说:“既然你郑哥打个招呼了,我肯定会给你留货。”

    挂断电话后,他告诉陆泽:“告诉村主任,凌村搬迁的事可能是在明年。告诉秋收以后,不要把地撂荒,全部都及时种上经济作物,到时候文件一下来,土地上种的作物他肯定赔你青苗费,各种损失费。”

    陆泽说:“要么我们已经砍伐过的香蕉地也去种点作物,比如马铃薯或者荷兰豆之类作物。”

    殷元摇头说:“不用了,本来年底这几个月你们工作量都比较大,何必再去找件事给自己累。”

    他跟老陆说:“香蕉收割后田间该怎样管理就怎样管理,专业种我们的香蕉就行。”

    陆泽跟他聊了一会,就又去忙碌了。

    婉婷一直去香蕉过磅现场,看堂弟两人过磅登记,然后计算,再收取货款。

    收钱时放验钞机上验上至少二次。

    小宝看见成堆的香蕉兴奋地蹦哒不停。

    “妈妈,小宝吃果……”

    由于这些香蕉砍下来以后,都要放上数天,让它吸收完养分才好吃,而这些新砍的香蕉是不能即刻食用的。

    好在车上还有苹果。

    婉婷说:“叫爸爸去车上给小宝拿果果。”

    陆萍说:“姐,林润华房间有成熟可以吃的香蕉,我去拿来给小宝吃。”

    她去林润华住宿的房间拿了一大串香蕉过来。

    小宝高兴地吃起了香蕉。

    陆萍嘴巴很甜,很善于交谈。

    跟客商交谈都是她跟人家说,林润华比较内向。

    跟婉婷聊天,姐姐姐的说得婉婷心花怒放,她心里认定了这女孩配这个闷葫芦堂弟是绝配。

    叔和婶应该也会喜欢她的。

    她高兴地对她说:“有空的时候,叫润华带你来江明玩。”

    看时间不早了,两人准备离开。

    殷元跟林润华说:“香蕉涨价的事,我跟几个老板都说了,他们没有意见。这个月还是按这个月价格,下个月一号开始就按照涨价的?他们来签合同,就按照新价格跟他们签。”

    林润华说:“接你电话第二天就给九八佬介绍过来的客商涨价了,今天这二车就是按新价售货的。”

    见他们要离开,林润华让工人提了几串香蕉放在他车尾后备厢。

    一串就上百斤,三串香蕉就把后备箱塞满了。

    去姨丈家买的礼物放在后座位置。

    离开香蕉园的路上,殷元还兴奋地对婉婷说:“按照七十五万斤香蕉计算,每斤涨价4毛钱,就是多赚三十万收入,看来今年这蕉园赚七十多万没问题。”

    七十多万若是进工厂扭锣丝得扭多少年?

    大部分打工人可能一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钱。

    婉婷连连夸赞老公有眼光。

    她私下认为开制衣厂的表姐夫,甚至开家俱厂的表哥,一年赚的钱都比不上自己老公。

    殷元说:“跟你师傅,不,现在应该叫表嫂了吧?跟你表嫂打个电话,告诉她,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她们家了。”

    婉婷说:“我昨晚给姨妈说了今天会去她家。”

    正说着,她的电话响了。

    是杜永媚打来的。

    “妈说你们今天会过大冲来,到现在都不见,怎么回事?”

    婉婷解释说:“在莞城这里去了三个地方,香山商业街都没有去,还有半小时车程就到大冲镇了。”

    到了大冲镇,看见公路两边家具厂门口都停着正在装家具的货车。

    这些货车很多都是外地来的,十几米的货车是常规的,长的十六七米拉三四十吨货物的大货车。

    把车后箱堆成二三米高,用绑带严严实实绑紧。

    全国各地都有客商来这边拉家具回去卖。

    殷元开车到冠源厂门口,就看见三辆装载四十吨的大货车,从工厂内驶出来。

    黄少祺在门口跟司机招手致意,祝他们一路顺风。

    看见殷元下车,热情上前。

    “回家,你表嫂昨晚听说你们今天会过来,特别高兴,刚才还在念叨。”

    他看见小宝虎头虎脑的样子,特别惹人喜爱,逗他问:“小帅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对殷元说:“你从侧门把车开到别墅去,我这里处理一点事就回去。”

    门卫认得林婉婷,开门让他们进去。

    听见车的声音,杜永媚和姨妈孙淑芳从里面走了出来。

    婉婷抱着儿子从副驾驶出来,孙淑芳伸手就去抱小宝。

    “几个月不见,宝宝都这么大了。”

    小宝扭头不给抱。

    婉婷逗他:“叫姨婆,不然不给小宝果果吃哦。”

    她说:“小家伙会走路,会叫爸爸妈妈了。”

    杜永媚惊讶说:“才十个月的小孩,现在就会走路,会说话了。是不是聪明的小孩都是发育比较早?”‘

    殷元把礼物提进客厅,又把两串香蕉搬到客厅。

    “姨妈,姨丈不在家?”

    孙淑芳告诉他:“老头今天去香山市工会开会了,等下会回来。”

    她吩咐保姆煮饭炒菜。

    杜永媚开车说去接幼儿园放学的小安安,婉婷见她开的是辆桑塔纳小车。

    见她开车也很熟练了。

    小宝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对一切都感到好奇,东看看西望望。

    孙淑芳洗干净几个苹果,他高兴地拿了一个大苹果,递到殷元手里说:“爸爸,削皮。”

    殷元用小刀替他把果皮削了,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递给他吃。

    小宝吃了几片苹果后,看见客厅电视,他就去茶几上找遥控器。

    按启动键,把电视机开动了。

    按着遥控器找电视上动画片看。

    孙淑芳看了惊讶万分,对刚从工厂回家的黄少祺说:“你看宝宝这么小就自己会开电视看电视了,这孩子长大了不得了。”

    黄少祺呵呵笑着说:“那当然了,小元和婷婷都那么聪明,生的小孩肯定也是很出众的。”

    林婉婷刚才下车时就已经发现杜永媚的小腹也已经微微隆起。

    她问表哥:“我师傅也怀孕了,几个月了?”

    黄少祺满脸喜气地说:“才二个月。”

    “师傅也没有去医院上班了吧?”

    黄少祺说:“叫她回家她也闲不住,现在让她帮助去财务管账。”

    孙淑芳说:“现在安安每天去幼儿园,接送都是永媚负责,平时在家里也是她照顾,以前小安安只粘着我,现在去外面都不愿跟我了。”

    她对儿媳满口的夸赞之辞。

    殷元跟黄少祺聊生意上的事。

    “现在国

    内的名贵木材,比如海南黄花梨、酸枝木、黑木头,价格比前几年差不多涨了一倍。”

    殷元经过跟他聊天,知道他工厂里面使用最多的是红檀木,价格最贵的是海南黄花梨。

    金丝楠木可能他没有进过货。

    他问黄少祺:“表哥,你可以去购买越南黄花梨,虽然质量上比不上海南黄花梨,但是比其他木头质量要好。关键价格上少了许多。”

    黄少祺说:“我也想去进越南黄花梨,可是没有进货渠道,那里拿得到货。”

    殷元问他:“现在海南花梨进货价是多少?”

    黄少祺说:“前些年一斤十几块钱,现在一斤三十块钱了,涨了一倍多。现在的越南黄花梨也开始涨价了。”

    殷元有前世的记忆,知道现在这几年的名贵木材正处于起飞的初级阶段,以后价格一飞冲天,是现在的人无法想像得到的。

    他对黄少棋说:“表哥现在黄花梨木材价格虽然比以前涨了一倍,但是我告诉你,这价格还会涨,以后有可能几百,甚至几千元一斤。不仅仅是黄花梨,比如紫檀木、金丝楠木,甚至酸枝木都是这样。”

    黄少祺还表示不相信:“按照你这种说话,现在有资金的话储存木头就行,也不用开什么家具厂,买来木材等他涨价到一定程度,卖木材都比开工厂赚钱。”

    殷元说:“真的是这样。”

    这时候姨丈开车回到了家,听见他们议论黄花梨的价格。

    他说:“小殷说的不错,我记得80年我们刚开家具厂的时候,海南黄花梨才一二毛钱一斤,到现在涨了150倍,才过了十五年时间。”

    黄少祺也承认:“那时候什么木材都便宜,手工成本什么的都很便宜。”

    他想想:或许殷元说的这件事确实会这样。

    再过十年,黄花梨价格涨100倍,每斤售卖3000元,可能吗?

0271章 越南黄花梨

    殷元跟他们分析:“从八十年代底开始,国门大开以后,港商以及外国客商全部都涌到内地,特别是海南,疯狂收购海南黄花梨木材,价格几乎每年都在翻倍上涨。山上黄花梨木材在日渐稀少,这种木材生长树龄至少要百年以上,才是珍品。那些百年树龄以上的老树不用多久就会被砍伐干净,物以稀为贵,所以十年八年以后,再涨百倍价格也是正常的事。”

    十三年后,百年树龄黄花梨大板料涨到8000元/斤,恐怕谁都想不到。

    殷元想:此时30元/斤的黄花梨木,到2007年涨到8000元/斤,涨价266倍。

    假如此时花100万资金收购黄花梨木材,十三年时间就可以暴涨到2660万。

    他想这生意还是可以做的。

    告诉黄少棋的话,他肯定打死都不会相信。

    他说:“表哥你想购买越南黄花梨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有一帮越南师傅专门帮我装修外墙,那个工头是本地的,他很熟悉越南市场。以前聊天他都跟我聊过他有熟人去越南贩卖木头的事情。我帮你打电话问问他。”

    他打电话给红兵:“你去找一下霍不强,他在别墅区带越南师傅做外墙装修,让他打个电话给我,有件事跟他说。”

    十几分钟后,霍不强把电话打过来了。

    “霍不强,你越南那边有没有认识做木材的朋友?”

    霍不强说:“我一个表叔就是做木材生意的,我每年去越南都去他家,现在跟我搞装修的阿强就是他儿子。殷总,你想做木材生意?”

    殷元说:“我大冲镇的表哥家具厂想进越南黄花梨木材,你帮我问一下,你表叔他搞不搞得到这种木材,价格是怎样?”

    霍不强说:“我听他说过,这种木头有点贵,要五六块钱一斤,一吨木材要上万元。”

    殷元想:一吨木材一万你说贵,假如告诉你以后一吨木材要500万,你会怎样想。

    霍不强说:“今晚我打电话问问他,你亲戚要多少量?”

    殷元说:“他收得到多少就要多少,要告诉他负责把货运到国内这边,让他报个实在价,以后可以长期合作。”

    黄少祺插话说:“其他的木材也需要。”

    吃过晚饭,坐在沙发上聊天。

    黄冠源问殷元:“听说江明市今年围棋选拔赛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他们肯定选你为旗手吧?”

    殷元笑道:“我若是户口在香山市,是不是也会推举我为棋手?”

    黄冠源点头说:“你这主意好,商业街是我们两人一起承建的,其实你随时都可以把户口迁到香山市来,那样的话柳桂宁会自动把棋协主席之位让给你的。”

    殷元知道他两父子每年都会参加香山市的围棋竞赛,而且都能够进入前十,能够跟江明市选手决赛。

    黄冠源说:“今年我就不参加了,但是少棋还会参加。”

    殷元跟他说了新工业园开发项目,刚开工就已经收了几位老板的定金了,目前为止有二十多亩厂房已经预定好了。

    售价22万每亩,每亩赚7万,共160亩,完工后可赚一千多万。

    黄冠源说今天他去了商业街项目工地,施工进展还算比较快。

    金华建筑公司承建的那栋商场开始挖地基了。

    我们招的几个监理也开始在工地上班了。

    “上次香山市银行经理说要去银行签订一个开发商银行贷款协议,说是以后卖房的话,可以办理按揭贷款。”

    他知道现在房产政策还没有全面放开,开发商必须将楼房建好了,才可以销售。

    不像十多年以后,只要有一

    块地皮,房子地基都还没有打就可以建个售楼部就开始卖房。

    虽然还没到卖房阶段,但是他认为也要提前为商业街项目做些广告好。

    把广告打出去,不仅让香山市人知道,而且要让整个粤省人都知道有这个项目存在。

    黄冠源也同意殷元的想法。

    “全省各地的报纸上刊登广告,从下个月开始刊登。”

    殷元说:“我们也可以找公交公司,在公交车身上做广告。公交车整个市区跑,上面有广告就显眼了。”

    黄冠源说:“香山市公交车公司总经理老莫我跟他熟,我打电话问问他。”

    殷元告诉他跟对方谈,只要求在车身两侧和车身后面喷上商业小区的名称就可以,羊城那边公交车已经有公交车这样做了。

    黄冠源打通了莫总的电话。

    “莫总,可以在你的公交车身上打广告么?”

    老莫笑呵呵地说:“黄总家具厂开了几十年了,早已经是名满全国,还需要打什么广告?”

    黄冠源说:“我们公司在香山市开发一个商业文化街项目,现在已经开工了,所以想提前打打广告。”

    “公交车上打交告,好像还没有这个先例哦,怎么搞?”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人家羊城市公交车上做广告,三年前就有了,你没注意到。”

    “你这样说我才记起,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我问问他们是怎样收费的?”

    “老莫,你总不至于跟羊城一样收费吧?人家那边是大都市,香山市总是偏僻一点吧?”

    “我跟你老朋友关系,总不至于给你吃亏吧?”

    这时霍不强打他的电话。

    “我刚才打我表叔电话了,他说他随时都可以调配十吨黄花梨木材过来,他要求这边去一个采购经理交接,这边要开证明,他们那边办理相关手续,他用货柜车送到关口,我们这边派货柜车去拉货。”

    殷元问:“它要多少钱一吨?”

    “他说现在发往我们这边的价钱大板料都是一万二千块一吨,差一点的一万块一吨。”

    霍不强说:“派个采购经理去越南的话,最好他会说越南话,不然的话很容易吃亏。”

    黄少祺说:“我去哪里找会说越南话的采购经理?”

    殷元想了想,跟霍不强说:“他这边一时间也找不到会说越语的采购经理,要么干脆你去做这件事,那帮越南师傅就算你不在,也不影响工作。以后你可以两头跑。工资方面肯定高多了,要么你计件也行,运送一吨木材你收多少钱。”

    霍不强心里活络开了。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认真干的话,赚的钱肯定比现在干装修强。

    他说:“计件的话是怎么算,计时又怎么算?”

    黄少祺说:“我这边采购经理月工资二千块,出差的话报销车费和往宿费,伙食费一天补助十元,另外还有奖金。”

    霍不强想了想说:“这样的话,我还是拿工资好。”

    殷元跟他说:“我明天回去再跟你聊这件事。”

    黄少祺感慨地说:“我这个月跟羊城一个老板要了五吨越南花梨,那家伙要我一万八千一吨,差不多翻倍了。”

    殷元说:“他从越南贩运过来肯定要赚你钱,换作谁都一样。以后你有渠道进货了,也可以将木材售卖给需要的人,从中赚取一定的利润。”

    旁边的黄冠源提议说:“干脆你跟他一起去做这个生意,小元负责把木材从起南贩到这里来,少棋负责向其他家具厂推销,不单纯是黄花梨,其他木材也可以。”

    殷元说:“这样也可以,霍

    不强是我的工人,跟我也是朋友,我可以管理他。”

    他让黄少棋多了解,这些越南木材售价都是多少钱。

    聊了半天,黄少祺说要跟殷元下一局棋,不过要让他二目子才行。

    殷元说:“表哥棋力本身也不差,再让我让二目子,我可能就输了。”

    黄少祺说:“你棋力这么强,你让二目子给我,我都不一定可以赢。”

    殷元说:“试试吧。”

    一开始的时候是有些被动,但是黄少祺几步关键的棋没有把握机会,被殷元轻易翻了盘。

    最后还是黄少祺输了。

    黄少祺说:“下个月两市的围棋友谊赛,个人赛冠军肯定非你莫属了。柳桂宁父子棋力也不如你。”

    他们三个男的在客厅喝茶聊天,婉婷几人就在另一边聊天。

    给小宝和安安洗澡换了衣服,让殷元几人也去洗澡。

    它安特别喜欢照顾小宝。

    两人安静看动画片。

    晚上睡觉安安还说要小弟弟一起睡。

    奶奶说:“小弟弟要跟他爸爸妈妈一起睡才行,不然他半夜醒来找不见爸妈会哭的。”

    婉婷说:“安安那么喜欢小弟弟,明年你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

    安安高兴地拍手叫道:“那太好了,明年我就六岁了,有小弟弟的话,我可以负责带他。”

    杜永媚问:“假如妈妈生的是妹妹,安安喜不喜欢?”

    安安说:“是妹妹我也喜欢。”

    孙淑芳说:“男女都好,都是黄家的宝贝。”

    虽然他们渴望儿媳能生个儿子,但是表面上肯定不能半点表露出来。

    现在计划生育不能多生,但是有关系有财富的人总有办法解决的。

    老黄在大冲镇手眼通天,到时候杜永媚多生一个小孩,他随时都可以摆得平。

    晚上姨妈安排他们在三楼房间住。

    家具厂车间晚上工人还加班到十点多,机器的轰鸣声,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木屑味,在别墅这边都还听得见闻得见。

    婉婷都皱着鼻子跟他说:“环境还是我们住的别墅好,这边别墅装修虽然好,但是环境不好,住得也不舒服。你看房间里还闻得见木屑的味道。”

    各种木头会有不一样的味道,有些带有一点甜味,有点辛辣涩涩的。

    殷元对她说:“整个大冲镇都可以闻见木屑的味道,全镇几百间家具厂,38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几乎都是厂房,环境又能好到哪里去?”

    好在香山市商业街的环境不错。

    早上七点不到,工厂里就传来了机器的轰鸣声。

    起床后黄少祺谦意地对他说:“昨晚睡得不好吧?没办法,这边环境就这样。开始的时候,永媚也总是晚上睡得不好。”

    殷元还问他:“那些工厂这么早就开工了,他们几点开工?”

    黄少祺说:“有些开料工是计件包工的,天气热的时候,他们宁愿赶早去开工,午饭后那些铁皮棚晒得像火烤一样,工人受不了。好多工人身上都长了痱子,所以也不强制他们工作时间,只要他们不耽误下道工序就行。”

    殷元看着厂房上空弥漫的粉尘,他建议说:“可以在上面装水管,每天定时洒水,既可以降温,又可以清新空气,工人工作时也会感觉更舒服。”

    黄少祺眼睛一亮说:“是哦,以前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方法。”

    黄冠源也觉得这个方法好:“即刻请几个水管工,买点水管把水接到屋顶去,多安装几个喷头,定时喷水。”

    他觉得这殷元确实脑筋好用,来家里住一宿

    就想到了这个好办法,自己住这里几十年都没想到。

    难怪几个工地在他的管理下,都不会有毛病。

    聪明的人不管是大事情还是小问题都会有能力解决的。

    吃过早餐,杜永媚送小安安去幼儿园。

    小安安特意跟小宝打招呼:“宝宝,姐姐去幼儿园,下午回来再跟你玩。”

    婉婷说:“安安,表姑等下就回江明了。等你幼儿园放假,叫爸爸妈妈带你来江明找小弟弟玩?”

    小安安满脸地不高兴。

    “表姑,你们才来了一天,这么快就回去了。”

    婉婷说:“表姑家里有很多事,以后有空我们会经常来的。”

    杜永媚和孙淑芳把她哄着去了幼儿园。

    黄冠源对殷元说:“你去镇政府工地看看吧?二栋楼准备封顶了。”

    殷元问婉婷:“你在家跟姨妈聊聊天,我跟姨丈去镇政府工地看看,等下回来接你。”

    工地上不好带小孩去。

    他跟姨丈来到了镇政府工地。

    看见二栋楼正在扎钢筋准备封顶,另外几楼正在加紧施工。

    有工人在批刮水泥砂浆。

    殷元说:“看样子这个工地主体建筑年前就可以完工。”

    内外墙装修只有等年后安排工人进场了。

    因为水泥砂浆批刮后有一段干燥期。

0272章 项目经理捞钱的路子

    施工经理见他们两人都来到工地,感到有点意外。

    黄总家是大冲镇上的,经常来工地看也算正常。

    殷总住江明,来一次大冲不容易。

    在他印象中,殷总比黄总精明,只要他来现场走一次就基本知道工程质量中存在的问题。

    “王经理,这些工人没有把滴水线刮出来,叫他们把这些工补回去,不然的话验收过不了关。”

    王经理此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当场把工头叫了下来,叫他们补上。

    工头嘟囔着说:“滴水线只是小问题,验收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在乎这一点的。”

    殷元笑道:“你是不是可以保证可以验收过关?到时候假如不能验收过关,增加修补的费用是不是你出?假如你愿意的话,你就不用补。”

    他对王经理说:“王经理,你给他写一张协议书,他们手工费完工后先付一半,押一半,等房子验收通过就付剩下的钱。”

    工头急忙摇头说:“我及时补回去就行。”

    他出来做工也是希望做完工就能及时得钱的。

    不希望工做完了,拿钱遥遥无期。

    殷元对王经理说:“每一道工都要保证质量,那样验收时才能过关。”

    他让姨丈在楼下,他自己戴上安全帽跟王经理爬到楼顶,工人正在扎钢筋,扎好钢筋后就准备倒水泥浇灌。

    上去后又被他发现了问题。

    “王经理,你这钢筋摆放有点少吧?拿图纸上来看看?”

    王经理看见投资方聘请的监理就在旁边,于是低声跟殷元说:“殷总,你小声点,那个戴蓝色安全帽的就是甲方监理,他们都没有说什么。少扎几根钢筋,工人省事,还省了材料费,水泥浇灌后又有谁看得出?”

    殷元大声地说:“你就是这样偷工减料的是吧?谁让你这样搞的,我开会多次反复强调一定要保证工程建筑质量,你做为经理,不管质量,反而在想方设法投机取巧。”

    他让王经理通知所有工程管理人员全部来办公室开会。

    楼顶扎钢筋工人暂停进行下道工序。

    同时他发现楼梯倒置也不规划。

    唉,老黄虽然经常来这工地,但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那样的话施工经理就会更加肆无忌惮,要是发现一次就给他指出一次,相信他下次就会及时改正。

    这个王经理是上次在劳务市场招聘的,看来不能胜任负责一个项目的仼务。

    来到楼下,他把发现的几个问题简单给老黄说了。

    黄冠源说:“看来工地管理方面我没有能力,加上我年龄大了,即使到了工地,也懒得爬上去现场看。就算有问题也发现不了。”

    他也认为这个王经理能力有限没有办法胜任施工经理的工作。

    项目工程经理一正一副2人,工程师1人,技术施工员2人,安全员1人。

    十几分钟后都来到了办公室。

    殷元把刚才发现的问题直接说了出来。

    “拿图纸出来看看,楼顶钢筋用量是多少,现在扎的够不够标准?”

    “还有楼梯倒置有没有问题?”

    “工人批刮水泥砂浆,连滴水线都不留?”

    “我还没有仔细去检查,随意走上去一看就发现了几个问题。”

    “出现这些问题我看主要是出在管理身上,刚才我发现了,王经理还给我说可以省工省料,为公司省成本。”

    “我跟大家说我们建筑公司是要做品牌企业的,不是建这么几栋楼就不干的。”

    “我们现在还在香山市开发了一个商业小区项

    目。”

    “公司要长久发展,建筑质量一定要保证。”

    王经理一直低着头不吭声。

    他预感今天要被老板炒鱿鱼了,他原来以为很鸡毛蒜皮的一点小事,现在听老板说得生死攸关一样。看書菈

    果然他听得殷元说:“王经理,鉴于你的工作表现,我觉得你不再适合担任项目经理这个岗位。”

    黄冠源对财务说:“小蔡,你给王经理结算一下工资。”

    项目副经理姓莫,也是头段时间招聘进来的。

    当时觉得他跟王经理水平都差不多。

    只是王经理口才更好,所以老黄就让王经理做了正职,安排莫经理当副职。

    殷元对莫经理说:“莫经理,这几个出现的问题还可以补救么?”

    莫经理说:“可以补救,楼顶钢筋按照设计,添加钢筋。楼梯间倒置重新钉过木板就行。其实这几项问题,我跟黄总反映过,但是黄总被王经理忽悠了,所以我也不好说其他的。”

    黄冠源不好意思地说:“对于建筑方面的事我也不是很懂,加上王经理说这些都是小事,很多工地都这样干,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后建筑质量方面的事情,都要经过殷总的批准才行?”

    殷元对莫经理说:“你把镇政府这个项目工程的责任担任起来,严格按照图纸设计标准施工,有问题的地方及时修改弥补,保证工程保质保量完工。”

    他让其他几名管理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莫经理对殷元说:“那个批刮水泥砂浆的工头是王经理老乡,包括现在扎钢筋的那帮人都是他老乡。现在抄掉王经理,不知道他们两帮人会不会受他鼓惑也不干。或者在以后的工作中继续故意使坏,不听从分配,使绊子。”

    殷元说:“是有这个可能,你现在去把两个工头叫过来,我问问他们。”

    有意见不想干的话,必须马上解决。

    过后消极怠工的话是个更大的麻烦。

    难怪刚才那个刮水泥砂浆的工头,指出他工作中的失误,态度还有点嚣张,原来是仗着王经理的关系,把老板都不放在眼里。

    也或者是因为老黄每次来工地,从来不管质量方面的事情,特别是细节上从来不管。

    不久,两人来到办公室。

    “你们跟我们公司签的都是包工合同的,是吧?”

    两人点头说:“是的。”

    殷元直接说:“王经理因为工作失职,不严格安排图纸设计标准来施工,所以被我开除了。我想了解一下,两位不会因为这件事心里会有什么想法吧?”

    两人听了都暗中吃了一惊。

    两人都跟王经理是亲戚关系,他们怕王经理不在了,他们以后的工作难搞。

    刮水泥砂浆工头说:“老板,我们可以不干么?”

    殷元说:“当然可以,不过你们干过的那些工要按照标准施工才行,达不到标准肯定无法结账,施工质量只要达到了标准,公司保证不会克尅你们一分钱。”

    扎钢筋工头说:“我们就是怕干了工,到时候拿不到工资。”

    殷元说:“我们公司到目前为止,没有欠过别人一分钱。”

    刮砂浆工头说:“我们来你们这里干,工价是最低的,现在反而质量又要求那么严。当时王经理跟我们谈的时候,是说肯定比在其他工地更好干,我们才来的?”

    殷元问他们:王经理你们的工价是多少?

    两人报出的价格让他听了都吃惊不已。

    “你们去拿跟王经理签的协议给我看一下。”

    因为他们报的价格跟王经理报上来的价

    格不一样。

    很明显王经理工人手工费他都下了黑手。

    两人去住处找协议书。

    殷元跟黄冠源说:“所以说一个工地干得好不好,关键就看项目经理是不是靠得住。”

    根据刚才两人的报价,王经理吃差价,一栋楼至少在几万块。

    外面宿舍楼传来吵闹声。

    殷元找了过去。

    只听见王经理气急败坏地说:“把我跟你们签的协议撕掉,不要给老板看,不然传出去,我在这一行就难混了。”

    “撕它干什么?反正你也不在这里干了,你有文凭,又有工作经验,还会找不到好的工作。”

    “是呀,你去其他工地当项目经理,再叫我们过去干。”

    “现在你们都不听话,以后还敢叫你们?”

    此时殷元走过去把两人手上协议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后确定他们说的是真的。

    这家伙亲戚朋友的辛苦钱都坑。

    他对王经理说:“你上报到公司的价格是多少,给他们做工的价格又是多少?你这种做法不地道呀,他们两人还说是你亲戚。”

    王经理听了却不服气地说:“很多工地都有这种现象存在,殷总你其他几个工地说不定也是这样。今天被你发现了,就没办法。若是没发现,工程完工,谁都不会追究。”

    殷元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严重,既然他提醒了自己,其他工地也要去查查,一经发现,立即处理。

    他也不跟他多说废话。

    他把公司付的手工费价格给两个工头说:“给这个价格,不会比其他工地低吧?愿意留下干的话,就保质保量,工程完工按照这个工价给你们给算。认为划不来的话,我再调其他人手过来。”

    两人都说:“有这个价的话,我们做工的才划得来。殷总放心,我们一定按照设计标准把工作做好。”

    殷元让材料员重新打了两份新合同跟他们签了。

    他在办公室的文件栏中找到王经理跟其他几份跟工头签的协议,他怀疑这家伙全部是一个套路,每个工种手工费都要吃上一口。

    他让莫经理把工地上所有其他工头都叫了过来,把抽屉里合同给他们看。

    经过询问才知道,王经理跟他们都签了一份工价不一样的合同,

    每项工种他都吃了一口。

    两栋正在封顶的大楼,几个工种的手工费都已经预支了80%。

    好在工钱还没有全部付清。

    殷元对几个工头说:“以后你们工价都按照我现在跟你们签的结算,包括之前也是,不过有一条就是质量不过关的都要及时去整改。质量验收达标的话,保证不会拖欠大家一分钱。”

    几个工头都跟他签了新合同。

    个个都异常高兴。

    王经理还在财务室门口不愿离开。

    殷元问他:“怎么回事?”

    财务小蔡说:“殷总,王经理说两栋楼的泥工、建筑工、木工等工种的工作已经完工,我已经按照上报的价格结算了,另外四栋楼还没结算,王经理说应该另外结算。”

    殷元听他这样说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严肃地对他说:“你拿你本分的工资就行,之前吃工人的手工费,只要是这个工地的,吃进去多少一分不少全部吐出来,不然我会毫不犹豫把你送进去,关几年。”

    利用职务贪污,这罪名也是很严重的。

    财务支出也需要黄冠源或者殷元签字才行的。

    小蔡经过计算,王经理要向公司返回五万元才能填平窟窿。

    王经理做梦没想到还会有这

    一手。

    不然的话他刚才什么都不要就跑了。

    可是现在想走已经迟了,他早已经听说过这个殷总的许多事迹。

    当过城防队长,擒拿过几个亡命之徒,不管是讲理还是来蛮的,自己都不是他对手。

    “我给你二个选择,一是我打电话报警,慢慢再追回你这笔钱。二是乖乖跟我去银行,把这笔钱直接转到公司账号,我也不追究你的责任。”

    看着殷元掏出电话要报警,王经理连忙说:“我跟财务去银行把钱退回公司吧。”

    殷元说:“走吧,我开车带你们去。”

    财务小蔡和王经理坐在后座。

    他不在乎王经理会逃跑,能够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恐怕还真的没有。

    黄冠源也跟着一起去。

    来到镇上一间银行。

    小蔡跟王经理进去转账操作。

    黄冠源和殷元在旁边看着。

    完成后送两人回工地。

    王经理也一脸懊恼地离开了。

    离开的路上,黄冠源还在感慨:“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项目经理,能够捅一个这么大的窟窿。”

    殷元说:“很正常,所以要加强管理。这些人的存在就像大坝上的蚁穴,不加以清除,就会有崩坝的危险。”

    在工地耽误的时间比较久,老黄说:“不急,回去吃过午饭再说。”

    回到别墅,婉婷也问他:“干嘛,那么久?”

    殷元说:“捉了一个大蛀虫,所以花费了一点时间。”

    把项目王经理贪工人手工费的事情告诉了她。

0273章 防水卷材厚度不够

    吃过午饭,开车到香山市商业街。

    他带婉婷跟孩子进了办公室,他说:“你带小宝在这办公室休息一下,我去下面工地现场看看。”

    来到工地走马观花是发现不了问题的。

    老总来工地发现不了问题,项目经理就会目中无人,自以为是。

    必须抓住某处缺点,敲打敲打才行。

    他戴上安全帽,婉婷还提醒他:“有问题就好好说,别发脾气,我发现你发脾气那副模样,看起来很吓人。”

    殷元笑着说:“我在家里又没有发过脾气。”

    在家人和亲戚朋友面前,他目前为止都没有发过脾气。

    他看见金华公司承建的商业大楼地下室,工人正在做地底层防水的工作。

    铺APP改性沥青防水卷材。

    他进入工地还受到一个看工地老头的阻拦。

    “老板,你是做什么的?施工工地一般是不准许闲杂人员进入的。”

    殷元暗地称赞他对工作还是比较负责。

    他说:“我是殷元,是总经理,想进工地现场看看。我戴了安全帽,也穿了防滑鞋。”

    老头知道他是殷总后,忙对他说:“殷总,我让安全员小刘带你下去吧。”

    殷元说:“不用,我自己下去就行。”

    在井下做过采矿技术员的人,在这样的工地上,还不是如走平地。

    他看见一辆货车正在卸自粘性防水卷材,从货车上一卷卷卸下,然后用塔吊把卷材运到施工现场。

    其中有一个像包工头一样的中年人正在现场指挥。

    殷元故意凑近去问他:“这个是卷材吧?”

    包工头看了一眼他,并不理他。

    殷元又说:“我认得这卷材,它是APP改性沥青卷材,不过这厚度只有3毫米吧?”

    包工头瞪了他一眼说:“你是做什么的?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个厚度是5毫米的。”

    所有工地上领导他都熟悉,这个年轻人他以前没见过。

    殷元笑道:“老板,是我的眼光有问题,还是你在弄虚作假?故意把3毫米卷材说成是5毫米的。”

    殷元前世开过建材店,自然熟悉这种卷材。

    除APP改性沥青卷材外,还有一种SBS改性沥青卷材和高分子纤维卷材网。

    这时一个戴红色安全帽的年轻人从地下工地走了上来。

    包工头走前去塞了一包烟给他,又低声问他:“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他是做什么的?好像对这种卷材很熟悉一样。”

    年轻人看了殷元一眼,摇头说:“没有见过,不知道他是谁?”

    包工头低声说:“他知道这个卷材是3毫的,我们合同上订的是使用5毫卷材,要是给老板知道,重新翻工就麻烦大了。”

    年轻人肯定地说:“放心吧,我就是老板安排的监理,只要我给你签字,你就可以拿到钱。”

    包工头说:“我们可以好好合作,工程完工不会忘记你的。”

    从外面进来一个胖子,戴着蓝色安全帽。

    防水包工头看见胖子也热情走前,塞了一包烟给他。

    “韦经理,今晚请你去娱乐城找女技师按摩怎样?”

    韦经理乐呵呵地说:“唐老板客气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眼说:“注意隔墙有耳,别传到罗总耳朵里,不然他要处分我。”

    唐老板朝殷元噜了噜嘴说:“这个年轻人是做什么的?刚才一进来就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特别讨厌。”

    韦胖子看了殷元几眼也表示不认识。

    “这老头怎么把无关的人员都放到工地来了。”

    他回头想训看工地老头几句,却找不见老头的身影。

    四处看了一圈,只见老头在另外一处墙角,拿着几块废纸皮在捆绑。

    他们几人的谈话,殷元都清晰地听在耳里。

    他知道这个胖子是罗华平安排的项目经理,戴红色安全帽的是任春林安排过来的工地监理小陈。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工地监理也会跟对方项目经理和包工头勾结。

    防水老板暗中塞点钱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工减料,完全不顾质量。

    底层防水不做到位,以后停车场若是渗水,维修的话就要花大价钱了。

    他故意问胖子:“你是韦经理吧,刚才这位唐老板说他这个卷材是5毫米的,你看看是3毫的还是5毫的。”

    韦胖子板着脸问他:“你是隔壁建筑公司的吧?建议你不要没事就跑到我这边工地来,干好你们公司的工作就行。信不信我打个电话,让李经理过来训你一顿。”

    殷元知道他说的是项目经理李建军。

    “你是说李建军吧,他来了我也是一样说。”

    小陈说:“你是哪根葱?还李经理都不怕。你这家伙看来是没有经受过社会的毒打,韦经理跟李经理是什么关系,你信不信,韦经理跟李经理打个电话,等下你就要背行李滚蛋。现在找工作不容易,你还是干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的闲事少管。”

    殷元反问他:“你既然知道现在工作难找,为什么不懂得好好珍惜。你本来是甲方安排的监理,是负责建筑工程质量的,可是你却为了一点小钱,选择跟施工一起偷工减料,你不怕被老板知道了炒你鱿鱼?”

    小陈呵呵冷笑道:“你算老几,还需要你教我怎么做么?”

    这时看大门老头抱着纸皮回到了门卫室。

    韦经理大声把他叫了过来。

    “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你把他放进来?”

    老头说:“他是公司老总。”

    韦胖子笑得如猪叫声:“哈哈,你这老头是老眼昏花了吧?他说是老总就是老总,他若是老总,我还是老总他爹呢。”

    老头说:“他是殷元总经理。”

    听到这话韦胖子和监理小陈都如遭电击。

    “他,他是殷总?”

    唐老板还在旁边问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老总,蒙鬼呢。”

    韦胖子换了一副脸孔,冷冷地唐老板说:“你让工人不要把材料运到下面工地去,因为运下去了也要运上来。而且那些已贴防水卷材的地方,要么铲掉重做,要么再在上面加一层3毫米的,不然达不到标准。”

    唐老板气愤地说:“韦经理,怎么说话不算话呢,这事是你跟我谈的时候说定的……”

    这时他看见李经理和甲方财务李明博急冲冲从办公楼方向走了过来。

    韦胖子忙说:“这件事不关我的事呀,是你跟小陈谈的。”

    监理小陈此时完全呆若木鸡了。

    他做梦没想到殷总会直接到施工现场。

    李建军和李明博走到殷元面前谦意地说:“不知道殷总来了……”

    殷元打通了罗华平的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跟他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罗华平当场打电话把韦经理骂了一遍,让他把手上的工作交接给副经理,他从即日起经理职务被撤销。

    李建军和李明博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监理小陈当场被开除。

    工地上还有另外二个监理,经调查以后,另外一个监理对小陈这件事根本不知情。

    李建军和李明博也表示不知情。

    殷元又去工地现场问了施工工人一些情况,他担心这里也有像大冲镇工地那种现象。

    询问了几项工种的手工费工价,发现没有那种现象。

    然后他召集项目经理、施工经理、工程师以及工地监理,来办公室开会。

    他严肃地说:“质量是重中之重,工地监理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发现像今天这种情况,毫不犹豫就开除。”

    他还旁敲侧击对李明博和李建军两人进行了警示。

    公司安排你们在这里不是吃闲饭的,还要同时兼顾另一公司建筑质量的监理工作。

    金华公司项目副经理也参加了会议。

    他把大冲镇工地王经理的做法,摊开在众人面前,明确对他们说:“若是像王经理那那种做法,不管他是贪了多少钱,最终我都要让他吐出来。并且要送他进去关几年……”

    听了殷元的讲话之后,几人都绷紧了心里那根弦。

    黄总来了还可以忽悠,但是在殷总面前,最好夹紧尾巴做人。

    他也不想在这边住一宿,看时间不早,他就开车回江明了。

    在路上还收到罗华平的电话,跟他说调了一个更得力的项目经理过来,原来的韦经理被炒了鱿鱼,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第二天潘念祖和红梅从老家回来了,还带着他的老爸老妈。

    红梅气愤地对大哥说:“念祖姐夫也真不是个东西,走的前一夜在他姐家住,他姐夫还从他父母身上骗走二千块钱。”

    殷元奇怪地问:“他用什么理由来骗?”

    念祖说:“这次我跟红梅回去结婚,我妈知道我弟跟我姐夫去外面捞了一些钱,就让他把以前结婚时跟我借的钱还回我,刚开始他答应了,可是第二天就反悔了。一分钱都没有,所以我爸妈就骂他,他们认为现在混得好了,当场就跟老爸老妈吵了起来。那个弟媳本来就是嚣张跋扈的人,当着我的面拿扫把打我老爸,当场给我制止了。”

    “我们在家办酒席,他们也没有帮忙。我姐夫就跟我老妈说,这种逆子应该找人收拾一顿才行。我妈就说那你在家,就去找人收拾他一顿,给个教训就行,千万别打伤了。我姐夫说要找人干这事的话,肯定要给钱才行。我妈临走就给了他二千元钱。”

    殷元说:“你姐知道这事么?”

    念祖说:“我姐当时不在现场。”

    殷元感慨地说:“你家几个兄弟姐妹都是狼,自家人都会咬。好在以后你不在家里待。”

    他安慰老潘两夫妇:“叔叔阿姨,你们就安心地在这里待,大城市总比农村生活环境好。”

    潘母说:“我们农村人没文化,不知道适不适应得了城市的生活。念祖说了,都是靠大舅哥你的关照,念祖在这边也混得好了。又买了房,工资还拿得多。家里那两个真的是一点没用,脾气又臭,自己哥嫂都不认……”

    潘父性格木讷不善交谈,也没什么主见,一切都听念祖母亲的。

    殷元私下跟念祖说:“你弟跟你姐夫,这两个人以后都不要交往,特别是不能答应让他们来江明这边。”

    “你爸妈也是个头脑不清醒的人。特别是你妈,可能他们在这边住一段时间后,又会吵嚷着说住不习惯想回老家。当然回老家住不了多久,又会想来这里跟你享福。”

    “还有你妈虽然在老家,你弟和他老婆虽然对她态度很恶劣,但是她还是比较偏心于小儿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自己爸妈也有这种偏心,但是不会有那么明显。

    殷元问婉婷:“画展获奖,你跟不跟我一起去,带小宝一起,组织方会安排

    住宿饮食的。”

    婉婷高兴地说:“那我就跟小宝一起去见证你获奖的经过吧。”

    第二天到了羊城大酒店,大厅内专门摆了一个签到薄,两个年轻妹妹守着。

    殷元签了名,领到一些关于这次画展的介绍,以及历届获奖者名单。

    上面没有本届获资画和画家的名字。

    安排两个人住一间房。

    殷元说:“我老婆孩子也跟我一起来了,所以住宿的话,我自己去宾馆开个房。”

    这时美协于阳光秘书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见殷元,热情跟他握手。

    知道身边抱小孩女子是他夫人后,他对工作人员说:“带家属来的可以安排单独一间房,房间不够就跟宾馆多要几间。”

    他祝贺殷元在此次画展中又取得了好的成绩。

    殷元想跟他了解此次获奖情况,但是见他忙,就没有打扰他。

    吃过午饭他带老婆孩子去博物馆。

    因为画展就是在这里举行的。

    这是画展最后一天,但是博物馆内依旧是还有很多观看。

    婉婷知道他此次参展的是组画《矿工》,所以一进大厅,她就四处寻找殷元的画。

    “老公,你的画怎么不见呢?”

    “不可能不见的,你往人最多的地方去找。”

    他把儿子放在肩膀上,对他说:“小宝,有尿就要跟我说呀,不然你尿爸一身,人家就笑吧我了。”

    小宝抱着他的头,摇晃着说:“爸爸,我要尿尿。”

0274章 茶餐厅

    殷元说他:“你个小坏蛋,刚才在外面又不说。”

    他匆匆把他抱到博物馆外面。

    小宝又到处找妈妈。

    “妈妈不见。”

    殷元说:“小宝是懒人屎尿多,***完尿再进去找妈妈。”

    他看见花圃里面那些小树下,小孩撤泡尿应该不会有人说。

    可是刚抱到花圃边,把小孩裤子撸起,一个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一个大男人是什么素质,小孩拉尿应该抱去卫生间才是,怎么在这里解决呢?”

    殷元回头见是一个中年女子,穿着职业裙装,满脸严肃把眼瞪着他。

    殷元谦意地说:“不好意思,小孩说有尿不给他***的话,马上就***自己身上了。”

    这女人说话有点刻薄,给小孩在这里***泡尿,我就成没有素质了。

    女人也不跟他多说废话,朝不远处的两个保安走去,对他们就是一通输出。

    两保安朝殷元走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可以抱小孩在这里随处***尿么?害我们被女馆长说了一通……”

    殷元此时才知道原来刚才那个女人是女馆长。

    他再次表示了歉意。

    “要么罚点款?”

    大庭广众之下为这点小事,他也觉得脸上有点挂不住。

    其中年长一点的保安摆摆手说:“我们也没有权利罚你的款,只是提醒你带小孩也要注意文明。”

    殷元抱儿子快速进了博物馆大厅。

    他从最前面那个组画看过去。

    大部分都是以组画形式参展的。

    每一组画水平都不错,跟上次新锐画展确实高了一个档次。

    看上面署名都是一些省内名画家。

    这些画家的作品他平时也看过不少,画作技巧都有他值得借鉴的地方。

    他看见了蔡莉花的《农贸市场的少妇》组画,也看见了薛卫东的《小巷子》,还有李卫红的《木雕工》。

    在他看来画技都有不少进步。

    此时小宝指着前面说:“妈妈,妈妈…”

    殷元看见前面墙上挂的几幅就是自己画的《矿工》系列,有不少人在抬头看画,评头论足。

    婉婷也凑在人群中看,静静听人家的议论。

    “这一组画特色鲜明,主题思想突出,颜色搭配有特点。”

    “这种粗犷的钱条运用给人一种心灵震撼的视角效果。”

    “我敢断定画家以前肯定是个矿工,你看这些岩壁描绘得跟现实没有两样,巷井这种工作环境单凭想象是画不出来的。”

    “难怪他这组画的观众评价分是最高的,我也投上一分。”

    众人纷纷把自己手中的分牌投到旁边的玻璃瓶。

    婉婷看见了殷元两父子。

    “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刚才进来就找不见你们了?”

    殷元说:“你儿子一进来就说有尿,我抱他去花圃***尿,被女馆长看见了,狠狠批了我一顿。”

    婉婷呵呵笑着说儿子:“呵呵,你这小家伙让爸爸挨批评了。”

    殷元这时脑海里灵机一动:假如把刚才那一幕画下来,就是一幅有趣的图画。

    好的图画都是在生活中善于发现,只有来自于生活的图画,才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他身上随时携带着写生本。

    他把儿子交到老婆手里,对她说:“我现在灵感迸发,要去门口画一幅写生,等下你出来找我。”

    婉婷牵过儿子的手,让他在地上走。

    殷元席地坐在博物

    馆台阶上,开始把刚才那一幕绘画在速写本上。

    题目就叫《博物馆前面的不文明现象。》

    当然取了一个合适的角度,背景就是博物馆。

    他和儿子的面孔和隐秘部位都釆用了模糊处理。

    女馆长的面部表情也做了处理。

    一个多小时后,婉婷牵着儿子走出博物馆。

    看见正在绘画的殷元背后聚拢了许多的人,他们都不出声地观看。

    殷元在一笔一笔地绘画。

    见他画完后,众人才开始议论起来。

    “这人肯定也是一个名画家,你看他熟练的程度。”

    一个人在背后拍了他一掌,高兴地说:“殷元大哥,我猜这次画展肯定有你的画作,果然不错,恭喜你又获得了第一名。”

    “殷元同志已经是省内有名画家了,怎么可能缺席这种有影响的画展。”

    原来是上次在美院培训的高启文和柳常定。

    刚才他转了一圈,好像没有看见他两人的画作。

    “你们两人也有画作参展?”他疑惑地问。

    柳常定说:“我们两人不够资格,我们是特意来欣赏你们几位的画作的。”

    高启文说:“刚才我在里面看见美院的几个老师。”

    殷元看见老婆抱着儿子站在后面,他收起写生本,把儿子抱在手里,教他说:“小宝,叫两个哥哥好!”

    柳常定瞪眼说:“什么哥哥,叫我们叔叔。”

    高启文嬉笑说:“小朋友,叫我们爷爷也行。”

    婉婷说他们:“别把小宝都教坏了。”

    殷元指着对面一间奶茶店说:“去对面仙踪林喝一杯咖啡怎样?我请客。”

    近几年香港的仙踪林奶茶店开始进入内地市场,广东许多城市都开了许多类似的港式茶餐厅,卖咖啡、奶茶,还有三明治、米饭小炒菜等套餐。

    “殷哥这次又获得了一等奖,是要请我们两人喝杯咖啡才行。”

    高启文伸手去抱小宝,小宝紧紧搂着爸爸脖子不肯松手。

    柳常定从口袋掏出一颗大白奶糖诱惑他:“叔叔有糖要不要,要的话就让叔叔抱你?”

    小宝看了爸爸妈妈一眼,意志有点松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松手。

    婉婷说:“我们很少给小宝吃糖,因为会影响小宝以后长的牙。”

    殷元笑话他:“你这家伙口袋里随时揣着糖,是为了讨好女孩子的?老实交待现在在祸害哪个女孩?”

    柳常定说:“我在戒烟,你不知道戒烟有多么辛苦,只好买点糖放口袋,实在不行就吃颗糖。”

    高启文揭穿他说:“是李卫红嫌弃你一身烟味的吧,只有女人让男人戒烟,男人才有动力。你看老殷,嫂子不准他抽,他就不敢抽,对不对。”

    婉婷说:“他想抽烟的话,我也不会说强制他戒,不过抽烟确实对肺不好。”

    殷元推了柳常定一把惊讶地说:“小柳同志,你可以哦。当初还开小高的玩笑,原来你早暗中下钩了。”

    柳常定说:“大家都是朋友,我发现你这家伙有点厚些薄彼。这家伙追五邑大学女大学生,你还特意开小车送他去。我呢,你没有帮助说过一句话。”

    殷元笑道:“李卫红这次肯定会来,我碰见她,肯定在她面前说你的好话。”

    透过奶茶店透明玻璃,看见里面一张餐桌上,坐着薛卫东,蔡莉花和李卫红。

    另外一张餐桌上,坐着黄岚岚和她妹妹黄倩云,还有女同学萧亚平。

    他们几个也看见了殷元带着老婆孩子。

    殷元跟他们

    打过招呼后,介绍老婆给他们认识。

    邻桌的黄岚岚对他说:“难怪殷总在美协学习的时候从来不跟其他的女同学单独交往,原来是家中早有娇妻。”

    她还夸小宝乖巧聪明。

    婉婷去窗口点了咖啡和奶茶,还买了几个三明治,一些小吃。

    招呼大家一起吃。

    李卫红故意说:“老殷哪有这么好,他经常跟我们几个女学员说,他还没有女朋友的。”

    蔡莉花说她:“你这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道理。”

    柳常定拍着桌子说:“老殷,要不是看在嫂子又帮我买咖啡又买奶茶的份上,我要跟你决斗。”

    薛卫东呵呵笑道:“你的自尊也太廉价了吧?”

    小宝想喝奶茶,婉婷说:“去买瓶牛奶给他喝,这个奶茶别给小孩喝,里面那些东西小孩喝了不好。”

    殷元抱小孩去买了牛奶。

    黄倩云远远看着殷元背影出神半天。

    黄岚岚见状带妹妹和她同学离开了。

    蔡莉花低声对大家说:“这个女孩子在美院前面广场绘画肖像画,一个富二代去骚扰她,被殷同志救了,听说那个富二代后来被一个监狱逃犯杀死了,死得很惨。”

    殷元知道这件事,高启文也知道这件事。

    蔡莉花几人到现在才知道,未免消息有点闭塞。

    他故意问高启文:“怎么样,什么时候请我们大家去喝喜酒。”

    高启文说:“哪有这么快,她要明年才大学毕业,况且我跟她条件相差天壤之别,以后怎样也不知道。我要有殷哥你这样的经商才能就好了。”

    殷元说:“我不是教过你,不要一门心思去帮老板打工,在古镇那么多灯饰厂,其中就有无数的配件加工车间,找点资金去开一个配件加工车间,然后去给大厂专门生产配件,从小步开始做,再扩大规模,不用多少年就可以做大。”

    他说现在的社会是开厂办公司,以及开店做实体的黄金年代,不管是做哪一行,都有机会成为行业翘楚的希望。

    柳常定说:“你别信高启文这家伙哭穷,他现在就在按照你指点他的这条路在做一间配件加工车间,他女朋友家是古镇最大的一间灯饰厂。他未来的岳父岳母已经逐渐认可他了,把厂里要外包加工的配件都交给他去生产了,这家伙也慢慢上道了,生意做得越来越火了。”

    殷元故意不高兴地说:“所以古话说得没错,教会徒弟会饿死师傅。这种徒弟还没有出师就已经开始出卖师傅了。”

    高启文连连喊冤:“师傅你千万别冤枉我,每次看见你,我都想多聆听你的教诲,希望你能多指点我,怎么会出卖师傅呢。”

    薛卫东也感慨地说:“小殷,像我这种四五十岁的老东西,要靠做生意起家可能就有点难了。”

    殷元说:“八十岁都不迟,关键是你有没有那份毅力。”

    他问他们几人:“你们几位的画作这次也获奖了吧?”

    薛卫东说:“除了你的《矿工》组图隐获一等奖之外,其他画作都还要看今天的观众投票分。我的不知道可不可以获个优胜奖,她们两位的有希望获三等奖。”

    只要获奖的画作就有资格参加二个月之后的京城画展。

    只要是画画的,谁都想有这个机会。

    优胜奖是没资格参展的。

    柳常定说:“我和高启文才是真正的观众,明天的颁奖现场,我们也去给你们鼓掌?”

    他们两人也是住在羊城大酒店。

    那里离博物馆不算远。

    这时他接到了书画收藏家徐迟瑞的电话。

    “殷画家你好,今天你来羊城大酒店报到了么?”

    殷元说:“我报到了呀。”

    “可是我一直在酒店大厅这里,都没有看见你呢?”

    “我来博物馆这里看画展。”

    徐迟瑞说:“我去找你,我们聊聊好不好?”

    殷元告诉他我们几个在博物馆对面的港式茶餐厅聊天。

    他对蔡莉花几人说:“那个香港书画收藏家又来收画了,这家伙80年去首都美术馆花20万把积压的9000件名家画作都买回去了,就是按照现在的市值,至少已经上亿了。”

    薛卫东感慨地说:“不管是做哪一行,做到极致都能成就辉煌。”

    殷元说:“上次画作二千元卖给他了,可是这次画作多少卖给他合适呢?”

    蔡莉花说:“你的画作价格肯定跟我们的不一样,我听说去年获得一等奖的那个画家,每张图高达五万,当场给收藏家收去了。”

    薛卫东羡慕地说:“哇,要是五万一张,殷元这次组图有五张,可以进账25万,发财了。唉,我这些有二千一张我就卖了。”

    李卫红说:“据我所知,来这里收藏画作的收藏家至少有十几个,每年所有在画展上的画作都会被收藏家收走,不管是有没有获奖的,所以我们可以不必于急着出手,特别是殷大哥这种获得一等奖的画作,可以多比较其他几个人的出价。”

    殷元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上次《羊城时尚》杂志的杜育强和《岭南画刊》的胡克武,利用他的画做版面,都让他多得了几百元。

    说不定这次他们也来了。

    他在考虑要不要给两位编辑打电话的时候,就看见徐迟瑞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0275章 采访

    “殷大画家,我一直在酒店大厅等你,想不到你跑到这里来了。”

    徐迟瑞同时惊喜看见蔡莉花几个画家也在。

    当然最有价值的还是殷元的五张组画。

    连续两次殷元都获得了第一名,那样的话他的画作在市场上价格就会暴涨。

    短时间内只要是他的作品售价都会增加几倍。

    他点头跟大家打招呼。

    蔡莉花几人也热情迎接他。

    婉婷去柜台替他要了一杯咖啡。

    徐迟瑞想先跟殷元谈谈他这次五张画的价格。

    想跟他单独谈谈,可是一时不知道怎样开口。

    “殷画家,我们已经打过几次交道了,这次的画作还是售卖给我吧?”

    殷元笑着说:“卖给谁不是卖,只要你徐总给的价格合理,卖给你也是可以的。”

    这时茶餐厅又进来几个人,进来后眼睛往四处瞄。

    看见徐迟瑞眼睛为之一亮。

    徐迟瑞看见他们几个人,心情宛如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这几个老鼠太讨厌了,自己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好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可是进来几人根本不理会他的态度,径自走到殷元几人面前介绍起了自己。

    “各位画家好,我是澳门的黄剑春,书画收藏家,这次来是想收藏一些名画家佳作的,我给的价格公道,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

    旁边一人把他推了一把:“大家好,我是来自京城的陆源,书画收藏、古书收藏、古钱币收藏,这么跟您说吧,只要是你手上自认值点钱的东西,我都l能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另外一个叫叫马骡河,羊城本地八,收藏字画,名贵木材,翡翠钻石之类名贵物品。

    几人一思都是来收藏画作的。

    殷元想:这下热闹了,来的三个人跟徐迟瑞都是竞争关系。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得得利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跟几人介绍起自己和另外几个学友。

    “我是殷元,这次画展的作品是《矿工》组画系列。这位美女姐姐叫蔡莉花,她也是一位名画家,画作很有特色。这次参展的组画是《农贸市场的少妇》。还有这位美女画家叫李卫红,她的画作叫《木雕工》。这位大哥叫薛卫东,他的画作是《小巷子》组画。看几位老总给个什么合适的价?”

    徐迟瑞听他这样说,脸上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

    可是他虽然心里不爽,但也不好表露出来,那样显得自己气度不够。

    另外几人听了却是异常高兴。

    “原来你就是殷画家,这次画展你的作品已经是稳获一等奖,不管是专家分还是观众分都是别人遥不可及的。你们几位的画作水平也不错,也有希望获奖。”

    几人首先把目光看向殷元。

    画展一等奖画家的作品,假如能够收藏到手上,肯定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陆源直接说:“去年画展一等奖组画每幅5万元,这次我也愿意给一样的价。”

    徐迟瑞白了他一眼说:“什么眼光,才给5万元一幅,人家殷画家上次也是一等奖,这次又是一等奖,势头直逼大画家行例。我给每张画六万元的价格。”

    马骡河竖起大拇指说:“不愧是徐大收藏家,财大气粗,不是我等小老板可比的。”

    黄剑春说他:“要拍马屁,没人的地方去拍。出不起价,你就不要在这里哔哔,我出每幅画6万5千的价。”

    黄源说:“我凑个整数7万一幅画。”

    眼睛挑衅地望着徐迟瑞,心里想:7万收来应该

    还有升值空间,再往上加的话就难说了。

    徐迟瑞毫不考虑地说:“我给八万。”

    黄源和黄剑春陷入沉思不再吭声。

    两人又转身想跟蔡莉花三人谈画作价格,徐迟瑞出声说:“你们先把价格谈好,不管谈的价格是多少,每幅画我都加价一千。”

    他心里想:你们几个跟我抢生意?简直是不自量力,我收藏画作几千幅,只要是国内名画家的作品我都有,随意拿几张去拍卖,所得的资金就可以拼得你们连内裤都不剩。

    蔡莉花的五张画以每张二万成交。

    李卫红的画以每张一万元成交。

    薛卫东的每张八千元。

    当场签了售卖意向,徐迟瑞付了一半定金。

    殷元五张画售价四十万,他自己都没想到有这么高价。

    黄源几人为老徐做了嫁衣裳,终究是心里不爽,留了殷元几人联系号码。

    这次参加画展的有二十多名画家,他们认为不必要跟老徐去斗价,那样的话自己几人一幅作品都可能收不到。

    于是相互使了一个眼色就要离开。

    徐迟瑞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先去跟其他画家谈好价钱吧,反正不管你们谈的是多少,我都是每幅加价一千。”

    三人听了整个脸色都变了。

    这是要赶尽杀绝么?

    三人此时才发现刚才跟在老徐后面,直接跟他抢生意的做法确实不是很妥当。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他们也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殷元几人回酒店。

    晚上参展的画家在餐厅是凭票自助餐,签到的时候,于阳光也给了林婉婷餐票。

    吃过晚饭殷元接到《岭南画刊》胡克武的电话。

    “殷画家知悉这次画展你的画作又获得了一等奖,首先对你表示祝贺。还是像上次一样,我们画刊想刊登你画作的摄影作,一幅作品给你报酬一千,你看行不行?”

    殷元说:“可以,没意见。”

    胡克武说:“我们还想写一篇,专门关于你绘画成长的专题文章,也刊登在《岭南画刊》,请我们画刊的名记小覃去采访你,然后写成报告文学。当然也支付你一定的稿酬,万字给你二千,你看可以么?”

    殷元欣然同意:“没问题。”

    “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我现在住在羊城大酒店,今天明天都可以。”

    胡克武高兴地说:“等下我跟小覃去羊城大酒店找你。”

    殷元说:“好,我等你们。”

    他回头对老婆说:“对不起,本来想晚上带你去逛逛羊城夜景的,无奈《岭南画刊》的记者说要来采访我,然后在画刊上登一篇专访文章。万字二千稿酬,只是不知道他一篇文章可以写多少字。”

    婉婷说:“哪个城市的夜景都是差不多,逛不逛都没什么遗憾。这次跟你来看画展,才知道我老公原来在绘画方面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利用业务时间绘画的五幅图画,竟然四十万元价格售卖了出去。

    以后随着名气的增长,岂不是水涨船高,他画的作品价值更高了。

    此时她觉得自己也应该有意识增加自己的素养,那样才能跟得上男人的步伐。

    回到宾馆房间,小宝又自己去开了电视,找动画片看。

    不一会胡克武和小覃到了宾馆,打电话叫殷元下去,跟宾馆要了一间小会客间。

    服务员给他们泡上茶。

    小覃开始对殷元进行采访。

    殷画家你绘画的天赋是天生的,还是你家人对你有意识培养造形的

    ?

    我爸是一名小学代课老师,我妈是一名农村妇女。他们两个都没有绘画的天分,我妈教的是数学,他的文化水平也不算高。

    以前你爸他们那个年代,在小学教书的老师有些高中水平都没有,很多都是初中文化水平。

    我爸也是初中文化水平,他跟我说过当初选择去村小当代课老师的原因。对了,我爸当了一辈子的代课老师,转正才几个月就申请退休了。

    以前能够在村小当个代课老师也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因为我爸他们四兄弟二姐妹,六个子女,爷爷奶奶也是务农。就想其中某个子女能有出息。老爸是长子,又读到了初中毕业,所以爷爷当时就求村主任,把刚初中毕业的老爸安排去了村小当代课老师。那年才十六岁,去生产队挣工分,也只有成人的一半,但是去教书的话可以拿大人挣的工分,这就是我爷爷走关系都要把爸爸送去教书的原因。

    小覃点头说我发现父母之间有一个当老师的,他们的子女在某些方面都会受一些影响。有可能你从小爱好绘画,也跟你老爸是老师有一点点关系吧?你是从什么年龄段开始对绘画产生兴趣的?

    我小时候喜欢在地上墙壁到处乱涂乱画,不知道算不算是天生的绘画天赋,去外面捡柴火,拔猪草,只要有空都喜欢扯根树枝在地上,或者沙滩上涂鸦。

    上学后我的书上,作业本上都给我用铅笔画满了图画,我爸经常因为这件事情揍我。

    跟我读过书的同学,到现在回忆起来我都能够把他们当年模样绘画出来。

    因为读书时总把注意力放到绘画方面,所以导致我的成绩总是不上不下。

    在小学时我爸有办法把我的学习提高上去,就是禁止我上课时涂涂画画,一经发现就揍我一顿。

    小升初时我是排名第一成绩上去的。

    当时老爸还特别高兴,断定只要我继续用功,初中时一定可以考得中专,师范学校读几年,那时初中毕业能够考个师范学院读书就已经是很牛了。

    甚至高考考个大专都比不上他荣耀。

    我读初中可以说是摆脱我爸控制的几年,开始二年,我可以在小本子上把前面讲课老师的神态形貌画得栩栩如生。

    班上同学都经常求我给他们画自画像。

    但是学习成绩却真的是一塌糊涂,我爸知道后,严肃认真地跟我说,初中毕业你若考不到学校,就只有回来当社员,跟大家去修理地球。

    开始拿五个工分,十八九岁后肯出力的话可以拿十分工分,然后想办法给你讨一个老婆,生儿育女一辈子就这样过了。

    当时老爸说得老泪纵横,对我内心触动很大。

    我在荒废二年的基础上发奋用功,中考时竟然以全校第三的成绩考取了县城高中读书。

    当然前二名去读了师范学校。

    小覃笑着说:“你绘画的爱好影响了你学习的兴趣,若不是因为绘画,可能你高考时考个名牌大学读都是有可能的。”

    殷元说或许吧,我这人就是有这个毛病,像弹簧,有压力才有反弹。

    进入高中后又松懈了,同样是前二年把太多的精力投注到了绘画兴趣上去了。

    那时老师见我绘画水平不错,让我负责几块黑板报的绘画工作。

    我那时候喜欢买那种小人书看,喜欢用小本子照着上面的图画去画,而且画得特别像。

    当时也有画报了,喜欢想办法借来看,把上面图画都描绘下来。

    那时候不知道可以考美术学校,学校老师也没有说过,或许是因为小县城的缘故。

    当时只知道有个打篮球特别厉害的高个子被特

    招去了省队。

    当场若是知道有学院,可能就会想办法去学画了。

    不过当时家里条件,即使考上了美院,肯定也是缴不起。

    同样是最后一年发奋用功,高考时终于考取了一个大专,地质学校学采矿专业的。

    读三年大专算是最轻松,那些知识根本不用学都不会挂科。

    别的同学在学校谈恋爱体验人生美妙的时候,我拿起写生本到处去画画。

    那些年爱上了画山水花鸟画,用省吃俭用的生活费买了几本画册,有模有样地开始了水墨山水画的学习过程。

    毕业后分配到了祁山钨矿当采矿技术员,工作虽然辛苦,但是觉得生活特别有滋味。

    因为这个时候每个月开始有几十块钱工资拿了,父母说你自己攒钱娶媳妇,所以不要求我给家里寄钱。

    在矿山上的几年我才算是踏入了绘画的门框,不管是理论知识,还是实践经验,我都经过了系统的学习。

    后来钨矿经济下滑,鼓励职工停薪留职外出谋生。

    于是我来到江明,开始是去工艺厂当美工。

    此时我才算是以手中的画技让我在打工生涯中站在了高处。

    小覃和胡克武两人听人都感慨万千。

    “经过对你的采访,让我感触颇深,相信这一篇采访文章,一定可以引起轰动。”

    胡克武跟他约定了明天颁奖后,对他组画进行拍摄,然后安排下月跟这篇报告文学同期出版。

0276章 画展获奖

    采访完回到房间,儿子睡得香甜。

    他跟老婆说了采访的事情。

    “这期画刊采访出来,你的名气就更响了。”林婉婷说。

    “名气不名气都无所谓,我绘画也仅仅只是一个爱好,再说就算不画画,我们也不会缺钱用。”

    第二天早上去餐厅,要了两份早点。

    给小宝要了一小碗稀饭,几个小笼包。

    参展的画家都聚集在餐厅吃早餐。

    这时徐迟瑞走了进来,看见黄源几个正在殷勤地给吃早餐的画家介绍自己。

    徐迟瑞拍了拍手大声说:“各位画家同志,本人有一件喜事宣布,不管是谁的作品,不管是哪位收藏家给你们谈售价,不管谈的价格是多少,我都在原有基础上加一千。获奖作品加二千,大家记住,我叫徐迟瑞,有画尽管找我,我给的价格肯定是最高的。”

    黄源三人听他这样说,整个心情都不好了。

    这个老徐做事也太过分了,竟然想让他们本次画展上一幅画都收不到。

    黄剑春说沮丧地说:“这样我们不是替他做嫁衣裳么,有什么玩的?”

    马骡河气愤地说:“既然他这样说,我们就把收购价故意说高,让他钱多去付。”

    黄源说:“你就不怕把自己脚绊住,万一他是故意说的气话,我们跟画家谈好价,最后他不接手。那些画家只会说我们言而无信,然后我们几个的臭名声就传出去了,以后我们再去画展收画,就没人理我们了。”

    黄剑春:“道理是这个道理,唉,昨天我们做法是不对,我们财力确实不如他。”

    几人还是见缝插针跟吃早餐的画家谈收购价。

    徐迟瑞拿了一份早餐坐到殷元餐桌。

    “徐总,何必跟他们斗气,大家和气生财不好吗?”

    徐迟瑞气愤地说:“这几个烂人很讨厌的,每年都是这样,走到那里都明目张胆跟我抢生意。这种做法本身就让人非常恼火,既然要采取这种手法,那我就跟他们斗斗,看谁斗得过谁?”

    他对殷元说:“以后你殷画家的画作,每平尺低于五千,你就不要出手,随时打我电话,我都会来收。”

    殷元这次参展的五幅画全部都在十二平尺,按照他说的这售价,每幅画正规售价也是六万,他现在多给了二万,也算是出了高价。

    吃过早餐,大家前往博物馆。

    这回殷元学聪明了,在酒店他就抱儿子去卫生间***了屎尿。

    一到博物馆又抱他去卫生间***了尿。

    颁奖仪式在博物馆一间大会议室举行。

    婉婷说:“要么我还是在外面等你吧,我怕小宝等下在里面闹起来。”

    殷元说:“我们找个靠门的座位,他要闹的话就带他到外面去。”

    况且包里携带了看图识字卡,几本动画图本,小家伙有时候翻阅起这些书来时,一点都不会吵闹。

    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们进入会议厅,在门口位置找了个座位坐下。

    婉婷看了一眼以后悄悄对他说:“在座的大部分都是老画家了,两鬓都斑白了,年轻的画家就你们几个。”

    殷元说:“年龄越大功力就越深厚,没有几十年功底,想成为名画家都难。”

    婉婷反问他:“那你呢?你有几十年功底吗?”

    殷元说:“昨天小覃采访我的时候,我都跟他说了,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到处胡写乱画,五六岁就开始了,所以我也有几十年功底了。”

    前面几个老画家在低声议论,虽然现场乱哄哄的,但他依然能够清晰听得见。

    “听说这次一等奖是一名叫

    殷元的年轻画家夺走了,他也是前几个月新锐画展的一等奖获得者。”

    “新锐奖就是为新人出道设立的一个奖项,获奖后会送去美院学习两个月。他刚刚新锐奖获奖,现在又在这次画展获奖,这年轻人画技水平不错哦。”

    “这次画展获奖就意味着可以参加几个月后的京城画展了。”

    “看来我省要出一名名画家了。唉,李宪财老画家看来熬不了几天了,粤省画坛就靠管杉刖一人顶着了。”

    “李大画家不行了,唉,我们几个等下去医院探望一下他吧?”

    这时于阳光和管杉刖,还有几名美协领导一脸严肃地走进会场。

    前面台上本来有三个年轻女子在弹着古筝。

    于阳光示意她们撒走。

    他对着话筒说:“耽误大家时间了,因为我们几个刚从医院赶过来。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们省画坛泰斗,李宪财同志今天早上九点,因病医治无效离开了我们。李老师是我们粤省画坛的一面旗帜,他的逝世是粤省画协的巨大损失。我建议为他离世黙哀三分钟……”

    全场一时静黙下来。

    正在看画报的小宝都睁大一双惊奇的眼睛看着大厅内众人,还用小手去扒爸爸的下巴。

    于阳光接着介绍本次画展的情况。

    参加画展的有二十八名画家,都是以组画形式参展的。

    画家年龄段包括了老中青,代表了粤省画坛真实的水平状态。

    他特别介绍了殷元这名年轻的画家。

    他四周看了一眼全场,惊奇地说:“咦,殷元同志呢,怎么不见殷元同志?”

    殷元站起身,伸手示意:“我在这里。”

    管杉刖和于阳光终于看见了他,全场目光都投注到他身上。

    “唉,你怎么坐到最后排角落去了,你坐到前面来,跟大家见见面,来个自我介绍嘛。”

    殷元说:“我带小孩呢,怕他闹腾,影响大家。”

    婉婷把儿子从他手上接了过来,推着他说:“你去坐前面吧,我带小宝在这里就行。”

    殷元看众人眼光都看着自己,无奈只好站起来走到前面去。

    在座几名老画家看见他都欣喜地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殷画家这么年轻,以后肯定可以成为粤省画坛的一面旗帜。”

    其中有一个中年画家低声说:“听说殷画家祖籍是赣省的,只是不知道他出名以后会不会返回祖籍去发展?”

    另外一人说:“冯老师是傅大师的弟子,也是赣省画坛的代表人物,你可不能挖我们粤省的画坛新秀哦。”

    其中一人说:“殷画家夫人是江明人,而且殷画家在江明办有企业,事业发展得很好,肯定不会丢弃江明的事业再回赣省的。冯老师想挖墙脚都可能不行……”

    冯画家撇了撇嘴说:“气度大一点行不行,都说艺术不分国界,何况还都是国内的。你们几个邀请我来参会,现在又像防贼一样防着我,这就是你们广佬的待客之道?”

    这时殷元走到前面跟大家介绍自己。

    现场有电视台在拍摄,有记者在不停拍照。

    然后于阳光宣布这次获奖者名单。

    殷元的《矿工》组图,得到观众点赞分49800,专家评分5个满分,50000分,共计99800分,排第一,无可争议得一等奖。

    比第二名多了9800分。

    其中获得二等奖的有两人,三等奖的有五人。

    优胜奖有十名画家作品。

    蔡莉花的《农贸市场的少妇》获得三等奖,李卫红的《木雕工》和薛卫东的《小巷子》都获得

    优胜奖。

    其他画家都是一些老画家,殷元对他们也不熟。

    然后是颁发奖金和获奖证书。

    殷元的一等奖获得五万元奖金和一本烫金的证书。

    工作人员同时把五幅参展的图画一起交到他手里。

    二等奖三万奖金,三等奖一万奖金。

    连优胜奖都有三千奖金。

    殷元几个新手这次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也算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散会后殷元在门口遇见了徐迟瑞和胡克武两帮人,他们各设了一个工作平台,一张一张开始收购画家手中的画。

    胡克武的《岭南画刊》只需要获得一二三等画家的作品,几个专业的摄影师对获奖画作进行拍摄。

    跟画家签一份授权刊登协议,然后把报酬付给画家。

    这次胡克武先付了他五千画作刊登版酬费用,至于采访稿酬费,他让殷元留了一个帐号,说等小覃文稿出来后,会先把文稿发给殷元看,没异议后再刊登,到时看有多少字,再付稿酬。

    殷元当然没有意见。

    他见徐迟瑞在忙个不停。ap

    其他画家拿自己作品给他看,只要说出黄源几位收藏家出的价钱,他都毫不犹豫每幅加一千。

    当然画家都是心思单纯的人,没有一个会投机取巧。

    同一档次价格都是差不多,即使那些没有获得名次,他也统一以每幅五千的底价收藏了。

    徐迟瑞安排了两个人专门付款,桌面上堆着如山的钞票,场面尉为壮观,好在周围有维持秩序的保安。

    其他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半步。

    殷元拿着几幅画在后面排队等候,徐迟瑞看见他,直接把他拉了进去。

    “殷画家的作品是来次画展的亮点,别人要排队,但是你不用。”

    他把殷元五张画收了,让财务把剩下的二十万现金付给了殷元。

    财务特意用一个胶袋把现金装好,交到殷元手里。

    手上提着二十多万现金,肯定只有匆匆回宾馆才安全。

    刚进入宾馆大厅,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在后面紧跟几步,跟他一同进了电梯。

    “殷画家,你好,我是冯天庆,也是画家,今天一起去参加了颁奖,所以认得你。”

    殷元其实已经听见了他们几人的议论,知道这个冯天庆是傅大师的得意弟子,在全国画坛上都有一定的名气。

    “冯老师好,我在画刊上看过你的画作,有很多地方要向你学习,傅大师的画我也看过不少。”

    电梯来到八楼,这次参展画家都是住在八楼。

    冯天庆看殷元进入819房间。

    他说:“在意我跟你聊几句么?”

    殷元说:“能够跟冯老师聊天,接受你的教诲,是我最大的荣幸。”

    他们居住的房间除了客房外,都有一间小会客间,可以喝茶聊天。

    林婉婷给他们泡上茶。

    冯天庆说:“我知道小殷你是赣省人,跟我是老乡。”

    “冯老师是赣省那里的?”

    “祖籍是冈州市的,现在洪城市美协工作。唉,小殷画技水平这么高,怎么以前在余阳县或者鲁旗县都没有冒尖呢?”

    有才能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会与众不同的。

    他只是弄不明白,凭殷元的画技,他应该几年前在祁山矿上班时,都已经是一名画家了。

    他坐镇省美协,对于下属市县有绘画才能的年青人,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可是他以前真的没有见过殷元的名字。

    段元说

    :“以前在祁山矿当采矿技术员,即使有这方面的技能,也不敢让领导知道,不然会给他们认定是不务正业的。”

    其实他也参加过几次冈州市举办的青年绘画展,但是没有获过名次。

    因为那这候他的画作还相对比较幼稚。

    直到重生以后,他拥有了前世后来几十年的创作经验和技巧,画技才有了突飞猛进地进步。

    当然这事解释不清楚。

    冯天庆说:“凭你现在的画技就算不来广东打工,你也可以混得很好。若是在赣省,不管是在平香市,还是冈州市都可担任美协负责人。甚至去洪都都可以是美协负责人。”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殷元。

    殷元认真地说:“现在是不可能再返回老家了,我的户口已经迁到江明了,并且结婚生子了。况且我在江明开了装修公司,办了建材厂,有了建筑公司,商业街和涂料厂都在稳步建设中。其实绘画只是我的爱好,做生意赚钱我更得心应手。”

    冯天庆惊讶万分:“想不到你还做了这么多生意,其实你现在有这份绘画技能,即使专心绘画,经济状况也不会很差。”

    殷元当然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五张画售卖后就获得四十多万,他真正花费的时间都不用一个月时间。

    这还是他没有投入全部精力的情况下,凭他目前的画技,成为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会很难么?

    但是他今世的目标肯定不仅仅是在绘画上取得突破,他还想在商场上实现自我。

    冯天庆最终知道,劝他回赣省老家是完全不可能了。

0277章 老薛的毛病

    晚上美协安排了晚宴,所有参展的画家都邀请在内,于阳光特意跟殷元说让林婉婷也参加。

    殷元带妻儿进入晚宴,于阳光坚持拉他到最前面一张餐桌。

    那里坐着两个主管文化的省领导,省文联几位领导,大画家管杉刖,黎敏城也在。

    林婉婷低声对殷元说:“那一桌都是领导,我带小孩去怕打扰他们,我还是去跟李卫红和蔡莉花她们坐一桌吧?”

    她们几个也看见了他们,正在向他们招手。

    殷元说:“那好,吃完饭我去找你。”

    于阳光当然也不勉强。

    薛卫东也跟李卫红坐在一桌,林婉婷坐下后,几人都在逗小宝。

    小宝还在四处寻找爸爸的身影。

    最后给他看见了,他对妈妈说:“爸爸,在哪。”

    婉婷哄着他:“对,爸爸在那边,宝宝乖,吃完饭我们过去找爸爸。”

    殷元也跟儿子招了招手。

    他竟然看见了博物馆的女馆长也跟领导坐在一桌。

    此时她肯定认得殷元了,因为颁奖的时候她也在场。

    殷元跟她点头招呼,女馆长连忙说:“殷元同志好,希望你不要在意那天我对你的态度。”

    殷元说:“那天本来就是我没注意,你也没做错什么?”

    于阳光听得一脸懵逼,殷元把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呵呵,这是一件小事,那么小的婴孩到处***尿也很正常。”

    于阳光给他介绍在座的领导。

    两个省领导都夸他:“像小殷这种具备大画家潜质的人才,文联和美协都应该重视起来,这么年轻,以后完全可以做为我们省文化界的一张名片。”

    管杉刖提议说:“李宪财同志逝世了,我省画坛遭受了一大损失,好在殷元同志脱颖而出,让大家心内一喜。我建议殷元同志担任省美协副主席之职,继续让我省画坛能够在全国有一席之地出一份力。”

    省文联几位领导点头说:“我们也有这种想法。”

    两名省领导都说:“以后我省画坛必定会有更大起色了,殷元同志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殷元拒绝说:“我怕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参与管理美协的工作,再说这方面经验我一点都没有。”

    管杉刖对他说:“你画好你的画就是对美协工作最大的支持,具体工作都是由小于同志负责的。平时间我都很少管具体的事……”

    于阳光对他说:“殷元同志,美协就是需要你这种有潜力的画家,以后有文件我直接寄给你,平时也不会去打扰你,除非领导开会,或者需要你代表我省画坛去京城开会。”

    话说到这份上,殷元若是还坚持不答应,就显得娇气了。

    他客气说:“希望以后各位领导对我多加指点。”

    何领导问他:“小殷,现在有没有加入组织?”

    殷元说:“已经是预备,因为关系转到江明还不久。”

    何领导说:“是就好,我说嘛,小殷这种有才华的年轻人就应该积极向组织靠拢。”

    晚宴开始,何领导站起来做了讲话,称赞画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他说:“当然各位画家的钱包也鼓了很多,所说那个香港收藏家这次花了差不多两百万收藏各位的画作,比去年多了三分之一,可见这次画展水平比去年提高了许多。”

    他建议大家用心绘画,争取每一次画展都能够收获满满。

    另一位刘领导也讲了话。

    管杉刖也说了几句。

    晚宴菜品丰富,口味独特。

    殷元远

    远看见儿子乖乖地坐着吃东西,一点都不闹。

    旁边的李卫红和蔡莉花把食品夹烂,一点点喂给他吃。

    散场时,于阳光悄悄对殷元说:“明天麻烦你来一趟省文联办公楼,我们美协在八楼,我在办公室等你。”

    殷元答应了。

    他找到老婆那桌,儿子看见他,伸手就要他抱。

    李卫红说:“你儿子真乖,只要有好吃的谁抱他,他都肯。”

    殷元说:“这小家伙就是个吃货。”

    她们几人都喝了一点酒,带着一点醉意。

    但是婉婷没有喝一口酒。

    薛卫东刚才用筷子粘了一点酒喂小宝,被她当场制止了。

    殷元跟他们说:“几位有空来江明,可以来家里做客。”

    他还问蔡莉花:“二个月后的京城名画家画展应该会参展吧?”

    蔡莉花说:“这么好的机会肯定参加了,最起码可以多赚一点钱吧,其实我现在是个穷人。”

    殷元知道蔡莉花也已经结婚了,可是她对于家中的事情讳莫如深,提到家庭的事情她总是避而不谈,所以其他人也不好问。

    薛卫东说:“真正穷的人是我老薛,又老又穷,估计这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了。我儿子明年高考,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他能够考个大学读几年,最起码考个大专读,都算对得起我辛苦供他。”

    他说这次卖画得了四万多块钱,是他几十年绘画赚钱最多的一次,今天晚上可能睡觉都睡不着了。

    他对殷元说:“小殷同志,你看我才拿到你十分之一的钱,但是比你都更激动,是不是没有出息?你要知道这些钱顶我上课拿六七年工资了。”

    假元看他醉态明显了,对他说:“走,回酒店睡一觉,你喝多了。”

    他担心他晚上出去钻小巷子,把钱放在口袋,被人仙人跳诈走了。

    他心想:不要说四十多万,四百万摆在我面前,甚至是四千万,我表情上都不会有半点波动。

    薛卫东仿佛找到了一个倾注对象,边走还边跟殷元说话。

    “我老婆以前因为我喜欢绘画,总是找渣跟我吵架,说我画到六十岁都画不出什么名堂出来。自上次取得画展名次后,态度就有点变化了。这次虽然没有进入前三,但是我也很满足了。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我相信不用到六十岁,我肯定会有所收获。”

    老薛现在才五十岁,殷元想跟他说:“我真正画技取得进展也是在五十岁以后,假如不是有前世五十多年的人生阅历,他也不可能画出如此有深度的图画出来。”

    但这事不好说。

    几人走到了酒店楼下,薛卫东想了想说:“时间还这么早,哪里睡得着,我还是去外面逛逛。”

    殷元把儿子递给老婆。

    “等我几分钟,我跟这个老薛说几句话。”

    他把正要离开的老薛拉住了。

    他拍了拍他的口袋,发现他钱包里鼓鼓囊囊的。

    “老薛,身上带几千块钱,晚上出去你不怕碰上那些烂仔,那些人不仅抢你钱,而且还害你生命,你可要小心点。”

    老薛说:“我只往人多的地方逛,又不跑到偏僻的地方去。”

    殷元低声对他说:“还是小心一点好,本身你今晚又喝了一点酒。你跑去那些小巷子,你以为那些站街女是善类,把你洗劫一空都有可能。”

    老薛把口袋里一叠钱,和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拿出来,对殷元说:“麻烦你殷元兄弟替我保管一下,这里有四千五百块钱,我只带五百块去逛,另外四千你帮我带到楼上去,明早再给我。口袋只放五百,就算碰到烂人损失也不会那么大

    他显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去体验这省城的站街女是否跟其他城市的站街女有区别。

    殷元当场跟他清点了钞票数目,往他钱包放了五百块,还回了给他。

    嘱咐他小心一点。

    薛卫东还嘻笑着说:“还是殷元兄弟懂得男人的辛酸苦辣。”

    男人口袋有钱了,想法就会变复杂了。

    真正做到殷元这种心境的又能有几个。

    回到房间,他把老薛四千元单独用一个信封包管。

    婉婷还奇怪问他:“老薛的钱干嘛给你保管。”

    “他晚上去外面怕碰上打劫的,不放心钱,所以就让我把钱帮他带上来,明早再给他。”

    搞来温水给儿子洗澡。

    小宝还故意把水浇到妈妈身上,洗完后殷元让老婆先去洗,他给小家伙抹爽身粉,木子油。

    在床逗他玩。

    小宝咯咯咯地笑得特别欢。

    十点半一家三口享受家庭的温馨时光。

    所元跟老婆说:“领导已经安排我担任省美协副主席之职了,明天还要去一趟省文联办公大楼。”

    婉婷高兴地说:“恭喜老公又升了一级,你已经是省内名画家了。成为国内名画家也不用多久了。”

    半夜听得外面走廊上传来嘈杂声音。

    早上起床刷牙洗脸后去餐厅吃早餐,意外在餐厅碰见柳常定跟李卫红亲密坐在一起。

    殷元笑道:“一大早就碰到有人撒狗粮,不吃都饱了。”

    柳常定说:“你这是只准州官点火,不准百姓点灯,你跟嫂子天天撒狗粮都行,人家凑近一点说话就有话说。”

    殷元看了一眼周围,并没有看见老薛,于是问:“这老薛天天都这个时候来吃早餐了,怎么今天还不见他?”

    李卫红说:“昨晚十二点,我们在酒店门口碰见老薛,他被人揍得脸青鼻肿地回来,额头上脖子上都有伤,当时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在外面碰见几人烂仔打劫。估计是脸上受伤了,不好意思来餐馆这里吃早餐的。”

    殷元吃过早餐,快速去找薛卫东。

    他先让婉婷带儿子回房。

    去敲开薛卫东的房门,进去后看见老薛正在吃着一碗泡面。

    他把四千块钱递到他手里。

    “你怎么回事?昨晚真的碰到打劫的了?”

    跟他同住一房的画家捡了东西离开,对殷元客气打了招呼。

    因为知道殷元已经是美协副主席,所有人碰见他都会主动招呼。

    薛卫东低声说:“唉,我后悔没有听你的,果然昨晚出去就碰见了烂事。”

    “好在钱包里只有五百块钱,不然身上放再多钱,昨晚上也没有了。”

    “所以这钱等于是你帮我挽救回来的损失,我要对你表示感谢。”

    他抽出一千块递到殷元手里说:“这一千当作是我感谢你的一点小意思。”

    殷元推了他一把说:“老薛,你把当作什么人?我会要你钱么!你这家伙昨晚我反复提醒你就是不听。喝酒喝得半醉,口袋塞满钱走出去招摇,你这就是等于去告诉别人,我有钱,谁敢来抢我。”

    他见老薛额头上和脖子上都擦破了皮,虽然止住了血,但是红彤彤的。

    他提醒说:“你还是去医院上点药,不然伤口感染了,以后就麻烦了。”

    薛卫东说:“我吃完快餐面,等下退房后我就去医疗所上点药,然后去火站坐车回家。”

    殷元知道他是一个做事张扬,细节上又是马糊的人,于是提醒他说:“你最好再去银行把钱存进银行,身上

    带几百块就行,那样坐车也没有风险。”

    羊城火车站大白天发生抢包抢钱的事情,几乎天天都在发生。

    薛卫东连连点头:“你提醒得对,等下我先去银行存钱。”

    他伸手去提那个旅行包,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嘶的叫声。

    “胳膊也受伤了,你跟他们打架了?”

    他一个中年油腻大叔,那里干得过年轻人。

    薛卫东不好意思地说:“我去钻小巷子,跟一个站街女说好价钱了。进去后我脱衣服放在靠窗位置那张凳子上,中途我听见房门被轻轻打开一条缝,有一个年轻人在翻我口袋钱包。我当场爬起来制止,那年轻仔拿走我钱包五百块钱,见我发现了当场恼羞成怒,对我进行殴打,那女人也扑上来撕扯我。”

    “单他们两人的话,我也不至于吃那么大的亏。后来隔壁他们的老乡,一个男人也跑进来,用一个扫把打我脖子。两男两女把我压在地上打了十几分钟,后来我大声喊救命,他们才把我推了出去。”

    “我当时去找了两个城防队员,可是他们听了后反而说我笨,他们说你去找站街女还好意思在这里嚷嚷,不怕回单位后让你们领导知道,领导给你处分。所以后来也打消了报警的念头。”

    殷元对他的遭遇,即感到气愤又感到无奈。

    这种结果只能是算他咎由自取。

    安慰他几句就离开了。

0278章 美协有间办公室

    殷元提着四十几万现金,虽然是放在车上,他也觉得有点风险。

    他正准备去银行存款时,霍不强打来了电话。

    “殷总,我表叔打电话通知我,他后天就可以将木头拉到边界口岸了,他让我带一个懂得木头价格的会计过去,当场在口岸验货后就付货款给他们,这次他拉了三十吨越南黄花梨,货款要三十万。”

    殷元说:“我今天从羊城回去,明天我跟你去冬欣口岸。”

    黄花梨的质量好坏,他相信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他对婉婷说:“本来想去存这些钱的,但现在不必要了,明天带这些钱跟霍不强去冬欣口岸进三十吨越南黄花梨木材回来。”

    开车来到省文联办公楼。

    婉婷说:“我是不是带儿子就坐在这车上等你?”

    殷元说:“跟我一起上去吧,他们会给我安排一间办公室,或许还有一间房,以后来了这里可以居住。”

    他把儿子抱在手里。

    锁好车门,大院出入口有门卫室,刚才进院的时候,门卫还仔细盘查了几句。

    最后他说是新任的美协副主席,叫殷元,门卫才欢颜笑脸让他把车开进来。

    在八楼找到于秘书办公室。

    于阳光热情说:“小殷同志,欢迎你加入美协。”

    他也客气让林婉婷进去。

    他说:“旁边这间办公室以后归你使用,你不必守在这里,有事我会通知你,以后有事来这里的吧,可以住办公室这里。”

    他打开门,外面是一间办公室,里面是一间卧室,有卫生间。

    于阳光说:“对面是管主席办公室。”

    殷元故意问他:“这间办公室原来是李老师使用的?”

    于阳光说:“不是,原来这间是用来做资料室使用的。李宪财老师去世后,他那间办公室改为资料室,把这间房做为你的办公室。”

    殷元见办公桌和房间大床,大衣柜都是新的。

    办公桌上摆放新的文件。

    于阳光告诉他:“抽屉里我给你放了一些餐券,一楼是餐厅,可以拿餐券去买饭菜。”

    他说完就离开了。

    殷元翻了翻桌上文件,有一张表是下属各个市县已经加入美协的人员名单。

    他发现江明市也有不少有名画家,专业版画创作的有五人,漆画的有五人,油画、水彩的有七人。

    其中有两名老画家已经是省美协成员,负责江明美协工作的是张文生。

    于阳光拿来一叠文件对他说:“你回江明,恰好把这些文件带过去,交给张文生,江明美协现在就是他负责,你可以给他指导工作。”

    于阳光意思:若是有必要你可以对他取尔代之。

    殷元说:“人家干得好好的,干嘛要取代他。”

    他并没有跟他说张文生还是他亲戚。

    于阳光跟他说:“江明是有名的侨乡,文化气息比较浓郁,除港澳台有许多著名的画家之外,国外也有许多江明籍的有名望的画家。包括诗人、家方面也有不少。”

    另外一张表上列举了十几名名家名单。

    跟于阳光聊了一些关于本省画家的现状,整体上落后于江浙沪皖,沪上京城等文化气息深厚的省份,在全国来说处于中上水平。

    粤省经济这些年突飞猛进,所以上级领导在会议上多次要求,在文化领域上也要力拿上游。

    经济基础决定文化建设水平,文学领域方面这几年取得了可喜的进步,所以希望美协方面也要争取出成绩。

    于阳光对他说:“财政上,省领导给予了很

    大的支持,各种画展的举办,上级都会拨款支持。”

    他提议年底在几个比较大的市都至少举办一次画展,让粤省的画家都行动起来。

    最后再在省内举办一次画展。

    殷元说:“二个月以后的京城画展是重中之重,有八人可以参加,要鼓励这些人这段时间专心创作,争取画展出好成绩。另一方面下属市县举办画展,可以同时进行。”

    于阳光感慨地说:“殷副主席,以后有事我多跟你商量,那样才可以少走弯路。”

    他说管主席因为年龄方面,很少管美协的事,另外有几个美协副主席,也是甩手掌柜。

    所以很多事都是他一言堂。

    殷元说:“我一样也干不了什么事,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参考。”

    于阳光说:“我有你的建议,心里就会更有底了。”

    在文联机关餐厅吃过中午饭,殷元开车回江明。

    路过高新区工业园,把车开到涂料厂门口去看。

    一栋宿舍楼已经建到了一半,三个搭钢管铁皮的厂房,差点完工了。

    工人正在往地面浇灌水泥。

    施工经理姓莫,他看见殷总,跟他汇报了工程进度。

    宿舍楼一楼做食堂,上面六层做宿舍,每层有二十六个房间,一间房住六人,整栋楼可住156人。

    一期估计会招五六十人,二期再招一百人,所以足够职工住。

    旁边一栋三层办公楼正在挖地基。

    殷元戴上安全帽跟莫经理在施工工地走了一遍,并没发现不妥的地方。

    可能是他在大冲镇工地和香山市商业街项目工地,当场开除了项目经理。

    这消息肯定很快传到了其他工地。

    所以每当他去到其他工地,上至项目经理,下到工地施工员,个个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生怕某个关节出了差错,被老板当场炒了鱿鱼。

    外面做围墙工程的林解放见了他,都笑呵呵地说:“还是小元有能力,几个工地的项目经理及工地其他管理,他们最怕的是你突然出现在工地上。”

    殷元说:“只要他们保证工程质量,我又不会无缘无故地罚他们,当然要在我面前耍花招,肯定是自找苦吃。”

    婉婷刚才跟二叔说了堂弟在香蕉园干得很好,现在跟陆家妹子两人走得很近。

    凌村很快就要整体搬迁到莞城,以后他们村的人也全部是城市户口了。

    林解放说:“户口不户口都无所谓,主要是他们两个人自己合得来就行,这小子闷葫芦一个,我都担心他会找不到女朋友。”

    这时一辆小车停在涂料厂门口,二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老板,请问一下,这个厂的老板是谁,有他的电话号码么,我们想问他一件事。”

    殷元说:“我就是老板,你们有什么事?”

    两人看了他一眼惊讶说:“你就是老板?啊,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中年人问:“老板,你建涂料厂这块地皮全部是你的么?”

    殷元说:“当然是我的,当初这里就是一个废坡地,我已经花大价钱把这块山坡地都挖开了。”

    他不明白这二人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说:“是这样的,我们也想找三亩地建一间五金加工厂,所以想问你可不可以卖三亩地给我们,你建涂料厂五六亩就已经算是中等厂规模了。”

    殷元指着前面停着的一辆公交车身上的广告说:“老板你可能没有注意公交车身上的广告吧,还有《江明日报》上刊登的。”

    中年人看了过去,只见公交车上

    喷着几字:外海工业园扩建。

    他说:“意思外海工业园那边又往外扩建了,这样我们去看看。”

    殷元说:“外海工业园扩建三百亩,就是我公司承建的项目,现在前期三十亩已经完工,有几个厂定了二十多亩,还有十多亩可以选,我带你们去看看吧。”

    两中年人特别高兴。

    殷元带上老婆孩子来到外海工业园。

    婉婷带儿子去建材厂。

    殷元带杨老板到工地现场。

    工人正在地面浇灌水泥,做地下排水工作。

    杨老板问他地皮售价多少钱一亩?

    殷元告诉他都是22万一亩,价格肯定是统一的。

    杨老板当场跟他签了四亩工业用地做五金加工厂。

    殷元带他到建筑公司,让财务跟他对接,购地款打过来后就去地税所办理手续。

    任春林给杨老板推荐:“叶总的钢结构厂和谢老板的食品加工厂,现在都是让我们建筑公司承建的。还有另外三家厂,现在都跟我们签订了承建合同。杨总假如还没有合适的建筑公司,可以考虑我们公司。”

    殷元跟任春林有了很好的黙契,有开厂的老板需要买地板,他就带他来建筑公司签合同。

    地皮买卖合同签订好,接下来就是任春林卖力推荐的时间。

    业务经理都不用,加上殷总经理在旁边帮几句腔,又有哪个老板能拒绝得了。

    况且报价又合理。

    而且工业园还有塑料厂和鞋厂两个样板工程在,包括建筑公司本身,所以跟建厂老板签建筑合同,难度不算大。

    杨老板:“你建筑公司承建了这么多工地,我怕你们忙不过来,我们厂想明年这个时候就可以入驻,时间久了肯定不行。”

    任春林说:“我们建筑公司规模还是很大的,这几个工地对于我们来说根本不算多,我们在大冲镇办公楼,香山市商业街,还有莞城汽车站修路项目。还有这里的鞋厂和塑料厂,这里两个工地已经接近尾声,所以再有其他工地,我们也有能力承接。”

    杨老板跟他谈建筑价格。

    殷元就转身离开了。

    他带老婆孩子回到别墅。

    霍不强还在别墅区这边带越南师傅装修外墙。

    还有最后几栋楼,别墅区就基本完工了。

    霍不强问他:“干完这些别墅,还有其他工地可以给我们做么?”

    殷元说:“怎么会没有?大冲镇几栋办公楼现在开始刮水泥沙浆了,估计二个月后就要派人过去做外墙窗套,做护栏,做罗马柱,外墙喷真石漆,四栋楼差不多二万平方。够你们干上大半年,然后就是涂料厂两栋楼五六千平方,香山市商业街二十多栋楼,工业院目前定了七个工厂的宿舍楼,厂房,你们不用担心会没有工作。”

    他告诫霍不强说:“你要跟他们说清楚,一定要办好劳务签证,若是没有手续给人抓起来了,我去处理也会很麻烦的。”

    霍不强说:“知道,这次就有几个签证准备到期了,通知家里人走关系,办了新签证,托我表叔送木头到冬欣口岸,顺便把他们签证带过来。”

    殷元还奇怪问:“办劳务签证不是要本人亲自到场么?”

    难道歪果仁不一样的操作流程。

    霍不强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那边***现象比我们这边严重,花点钱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你想呀,要是需要工人亲自回去办证,一个季度就要回一次,一次跑上三四次,还怎么赚钱?所以他们的签证每次都是家里人帮忙办好后寄过来的。”

    殷元当然不会追究他们签证是怎样办来的,只

    要有证就行。

    他现在是有名望的人,不希望在他的工人中出现违法的事情。

    他对霍不强说:“这件事你要经常督促他们,千万不能出现漏洞。”

    霍不强保证:“殷总放心,绝对不会出差错。”

    他告诉殷元:“那个表弟阿春,说想回去跟他爸一起去收木头,明天也跟我们一起去冬欣,他已经办好了手续。”

    殷元跟他一起检查了装修质量,跟他说:“你以后经常去冬欣接收木料,这边工作也要找一个得力的人管理才行。”

    霍不强说:“我一个发小昨天从老家过来了,之前他在家也是专门干装修的,我不在他会负责的。”

    他把霍全海叫了过来。

    霍全海长得以霍不强高大,壮实。

    听说殷元是老板后,连声说:“殷总好,我从小跟不强一起长大,一起去学做装修,这些越南师傅我跟他们也很熟悉。”

    殷元总觉得这个霍全海有点油嘴滑舌,人没有霍不强那么实在。

    当然现在下结论也为时尚早。

    殷元低声问霍不强:“你现在跟那个黄秋月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前世霍不强是跟她结婚了的,而且还生了两个儿子,但是后来女人嫌弃他不赚钱跟另外一个男人跑了。

    但是他现在不能跟他说这些,解释不清,况且有可能会给对方误解。

    霍不强说:“只要的愿意,她随时都愿意跟我,可是我总觉得这女人并不适合我。”

    殷元对他说:“是不必勉强自己,人生大事,还是要谨慎考虑。”

0279章 去口岸提货

    第二天吃过早餐,霍不强和阿春来到他别墅。

    婉婷跟殷元说:“开车小心点,别开那么快,出门在外保持好心情,别动不动发脾气。”

    小宝见爸爸出门,还急匆匆拉妈妈手说:“妈妈,坐爸爸车去玩。”

    婉婷跟他说:“小宝,今天我们不去,爸爸开车去比较远的地方。来,跟爸爸再见!”

    小宝扬起手说:“爸爸再见!”

    殷元摇了摇手对他说:“小宝,听妈妈话。”

    江明到冬欣口岸六百多公里,开车差不多八九个小时。

    这时候许多地方还没有通高速,省道速度快不了,路上还要去服务区加油吃饭休息。

    来到冬欣口岸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霍不强按照表叔给的号码打了过去,他表叔告诉他,五个大货柜箱已经拉到了口岸这边的仓库,叫他们可以去验货。

    质量没问题的话,明早去囗岸商务所付款就行。

    霍不强还问他:“现在人家已经下班了,怎么去看货?”

    表叔告诉他:“你们那边那个仓管是个熟人,给点小钱,他会带你们去看的。”

    他把仓管领导号码和货单号告诉了霍不强。

    殷元根据他提供的号码,把电话打了过去。

    “你好,请问是林主管么?是这样,我有越南过来的一帮木头,想晚上去验一下货,可以通融一下么?”

    林主管不置可否,只说:“我在口岸办公楼这边,你过来我替你查一下货物有没有经过检验,若是没有的话,你也不可能把货提走的。”

    殷元跟霍不强去口岸办公楼。

    回头没有看见阿春。

    “你那个表弟阿春呢?”

    霍不强说:“他去找一个熟人送他到对面去了。”

    殷元还担心:“不会出事吧?”

    霍不强说:“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们到了这里就像出入自己家一样出入方便。”

    人已经离开了,殷元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和霍不强到了口岸办公楼,找到二楼林主管办公室。

    一位五十多岁秃顶的中年人一人在办公室。

    殷元直接塞了五百块钱到他手里。

    霍不强表叔说你给他二三百块钱,他就很愿意帮你办事了。

    果然林主管见殷元塞他五百块钱,顿时脸上堆满了笑意。

    “老板,你说一下货单号,我帮你查查,是否经过了查验?没有的话,我明天一大早,帮你催他们去验收。”

    殷元把货单号告诉了他。

    林主管查了后高兴地说:“原来是阮文彬的货,这个人在这个口岸关系很广,他的货一到都会及时帮他验收。这次有五个大货柜,三十吨货,放在一号仓库。我现在带你们去看货。”

    他带殷元两人到了1号仓库。

    在中间位置找到了五个货柜箱,拉开货柜门,只见里面木头全部直径都在一米宽,锯成六米长,码放得整整齐齐。

    殷元用手电照射横切面,断定所有木材都是正宗的越南黄花梨,而且树龄在百年以上。

    都是质量上等的好木材。

    林主管对他说:“老板,这几个货柜箱的木头都是上等的材料,你准备拉到哪里?找好拉货车没有?”

    殷元说:“拉到香山市大冲镇,还没有找好货车,林主管有没有熟悉的运输公司介绍?”

    林主管说:“有啊,明天你跟越南老板办理完过户手续后,来办公室找我,我帮你介绍运输公司。”

    殷元请他去外面酒楼吃晚饭,林主管当场把运输公司的刘经理也叫了来。

    一瓶好酒,几盘好菜下去,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当天晚上跟霍大强住在冬欣口岸大酒店,跟对面异国只是相隔了一条河。

    站在16层高楼上,可以看见离口岸不远的地方,有一栋高楼灯火通明,而其他地方却是一片黑暗。

    霍不强告诉他那座大厦是一个豪华的赌场,平时有许多华人富翁和贪官过去赌钱。

    他说:“殷总若是想赌钱,可以明天去办理临时签证,当天过去当天回,白天去不要紧,晚上去的话,那里治安比较乱。”

    他说这个贩木材的表叔,若不是好赌的话早已经是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了。

    经他手贩运到华国这边的木材,每年至少千万。

    殷元也不担心他赌不赌钱,反正他是见货给钱。

    殷元认真对霍不强说:“黄赌毒这几样东西都不要去碰,碰上一辈子人生就毁了。赚钱要走正道,辛苦赚来的钱何必送到赌场上去?”

    霍不强还想跟他说这间宾馆有特殊服务,只要愿意出钱,什么样的服务都有。

    但是见他一脸严肃的样子,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觉得殷总结了婚,跟老婆感情好,在外面不乱来是正常的。

    但是他还未婚,况且以前也有经验,在江明时晚上还经常去逛小巷子,现在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想去外面尝尝鲜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殷元去卫生间洗澡,房间内电话响了起来。

    “先生好,长夜漫漫,需要服务么?”

    电话里一声柔美的女声。

    “收费多少钱?”

    “一百块钱一小时,妺子都是对面国过来的,包你满意。”

    “在什么地方?”

    “酒店9楼娱乐城欢迎你的光临!”

    霍不强虽然说话声音很低,但是卫生间洗澡的殷元还是听见了。

    他听见房门敲了二声,传来霍不强的声音:“殷总,我出去买份报纸来看。”

    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殷元住宾馆时把三十多万巨款寄存在柜台了。

    他知道霍不强出去做什么事。

    但是他也不好强制他的一言一行,人家有满足自己愿望的自由。

    成年人的行为只对自己负责。

    他做为工头每个月有二三千块钱收入,现在让他来收木头,每月又加给他二千,以后他每月有五千多块钱。

    在这年代高级白领都不一定有那么高的月薪。

    殷元给老婆打了个电话。

    老婆让儿子对着电话喊他爸爸。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

    “我明天就回来了。”

    这时另外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他对老婆说:“有人打我电话,我看他是什么事?”

    原来是姑丈张文生。

    殷元不好意思对他说:“本来一回江明就要去跟你见一面的,无奈事情比较多,现在又跑到冬欣口岸这边来了。要么我回去再找你?”

    张文生说:“没事,今天下午我接到于秘书的电话,告诉我美协的事要跟你汇报,因为你已经是省美协副主席。”

    殷元说:“姑丈,你跟我不用客气。江明美协的事也一直是你在负责,而且一直干得很好,以前怎样现在还是一样就行。我这个人干的事情比较多,而且对于管理方面一点经验都不懂。”

    说了几句客套话。

    起到安抚张文生的作用。

    可能接到于阳光的电话,他会有一种危机感,毕竟自己能耐只有这么大,也随时在担心被年轻人取而代之。

    特别是殷元现在的名气已经在省城都已经如雷贯耳了,只要他愿意,别说是美协负责人,就算是文联领导也要让贤。

    殷元也可以理解他这种心态。

    他打了个电话给黄少祺,告诉他自己现在到了冬欣口岸,而且见到了已经运到口岸的三十吨木材,全部都是越南黄花梨,明天可以安排货车拉到大冲去。

    黄少祺兴奋地说:“明天早上我安排工人腾一个位置出来专门存放这些木头,同时我打电话给熟悉的家具厂老板,告诉他们想要这种木头,可比来跟我们要。”

    黄少祺问他:“我们定一个什么样的销售价格好?”

    殷元问:“你上次跟人家买八千一吨是什么时候?”

    “去年年初。”

    殷元对他说:“那就定每吨一万二千的售价吧?”

    黄少祺担忧:“会不会价格高了点?”

    殷元说:“一点都不高,即使暂时没人要,就算是把货屯着,以后的价格也是会一年比一年上涨,不亏。”

    屯名贵木头和屯名贵酒风险比买股票小,经过前世的殷元知道,买房炒房是将来二十多年财富骤升的捷径。

    黄少祺心想:反正进货资金都是你的,售价过高积压资金是你自己的事。

    他还故意问殷元:“要不要我汇款过去给你,你带了这么多钱么?”

    殷元说:“钱足够,我参加画展,卖画的四十万全部带到冬欣口岸来了。”

    黄少祺惊讶说:“啊,你参加画展比赛又获奖了,几张画得到了四十多万?”

    画一张画都值八万多了,不用做生意,生活都可以过得风调雨顺了。

    这表妹夫还真的是个人才,听表妹说上次跑去深圳抄股,一个月时间赚了一百多万。

    用一百多万去开一间涂料厂,现在又用卖画的四十多万来倒卖黄花梨,假如按照他的卖价可以卖得出去,其利润可以翻倍都不止。

    他开始给那些开家具厂的老板一个一个打电话。

    “我表妹夫有门路,从越南拉过来的黄花梨,树龄至少在一百年以上,直径一米以上……”

    对方问价,当他说出一万二千一吨时,对方都说:“贵了。”

    现在每吨一万是正常的,一万二嘛比其他地方的多了二千。

    他做梦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接到一个太艮老板打来的电话。

    这老板就是去年他跟他购买越南黄花梨木材的程老板。

    “黄总好,听说黄总有越南黄花梨出售?”

    黄少祺跟他说:“我表妹夫越南有熟人,他出资贩运过来的。程总你那里的黄花梨现在售价多少一吨?”

    程老板叹了一口气说:“唉,别说了,我跟他要货的那个越南老板,现在都没有办法收到货了,我现在手里都没货可卖了。”

    他提议说:“可不可以跟你表妹夫商量一下,他进来的这批货给个实惠的价格全部卖给我?”

    黄少祺问他:“你说个价,我先问问他?”

    “每吨一万,行不行?”

    黄少祺私下认为这价格不错了,可以直接拉货到太艮家具厂,除去运费成本,一吨可以赚四千左右,三十吨转手就是十二多万,这利润够高了。

    殷元早上七点多就起床了。

    昨晚上霍不强二个多小时后才回来,把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剪短了。

    他起床后把他叫了起来。

    口岸办公室八点半上班,办理业务的人比较多,所以最好是提早一点去排队。

    八点到了,果然前面排了五六个人。

    这时他接到黄少祺电话,告诉太艮程老板的意思。

    殷元直接一口回绝了:“不行,他想要的话也是每吨一万二千,不要的话无所谓。”

    他觉得既然太艮程老板都没货了,这木头再叫价高一点都会有人抢着要。

    毕竟现在海南花梨六万一吨都没货了。

    黄少祺把殷元的意思又打电话告诉了程总。

    此时轮到殷元办事,他把十五万货款转存到一个帐户。

    阮文彬跟他签了货物交易协议,办完了手续后,钱就可以转到他账号。

    两人在交易大厅见面交谈,霍不强起了中间翻译的作用。

    殷元让霍不强告诉阮文彬:“不仅是黄花梨,花梨木和大红酸枝木他也要,有多少要多少,特别是黄花梨。”

    阮文彬告诉他现在花梨木和大红酸枝木的价格。

    殷元也不跟他讲价,说没问题,有货就要,让他像这一次一样,一次拉几十吨都没问题。

    阮文彬对霍不强说:“你老板做事很爽快,这种性格的人做生意一定可以做大。”

    霍不强跟他约定:“收到木材后就打电话过来。”

    在口岸办事处办理交割手续后,殷元就可以找运输公司把货运运回去。

    刚走出大厅就接到了黄少祺电话。

    “那个太艮的程老板说愿意出每吨一万二的价格买这一批黄花梨木头,想让你带货车把货直接拉到太艮市他的家具厂去。”

    殷元说:“你把他电话号码告诉我,我问他看怎样付款。”

    黄少祺把程老板电话号码告诉了他。

    “程总好,我是殷元,我表哥说你想来这批黄花梨,是吧?我想问一下,付款方式怎样?”

    做生意,怎样收钱绝对是最主要的问题。

0280章 空手套白狼

    程老板打着哈哈说:“殷总放心吧,我跟黄总也打过多次交道,你把货拉过来,还怕我不给你钱么?”

    殷元说:“程总也是爽快人,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转三万块给我表哥,我带货车将货拉到你家具厂,然后验货过秤,确定无误后,你把余款付清给我,然后将货车开到你工厂,你安排工人卸货就行。”

    “不用那么麻烦吧,你拉货过来,卸完货我付你款就行,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大家都是做大生意的,我一个家具厂,最少投资也是几百万吧,还怕我少你几十万?”

    殷元说:“不是说信不过你,也不是说你会欠我钱。做生意最好让对方放心,你付了定金,假如货不对版,我也可以退定金给你。还有货到后,你验收确认没问题后,把货款付到我手上,才可以卸货,不行卸货后再付款。若是达不到这两条件,我就把货拉到大冲镇,程总想要货,以后去冠源厂调货。”

    程老板没想到他是这样的老练。

    原以为把货拉到工厂,卸货后可以拖欠一段时间的货款,想不到他一口回绝了。

    他无奈说:“行吧,我去转款三万给黄少祺,然后你让司机把货拉到太艮市来。”

    殷元说:“没问题。”

    他带霍不强来到运输公司,找到刘经理,签订了货柜车拉30吨木头到太艮市的合同。

    大货车收费都是按照一公里8元计价,冬欣口岸到太艮市7百多公里,每辆车包括过路费用收费六千,五辆车就是三万。

    先付一半,送货到了目的地,再付剩下一半。

    安排霍不强随货车同行。

    大货车走不得快,今天走二百多公里,在半路住一宿,明天到太艮市。

    运输公司安排车队队长带另外四名司机送这趟货。

    殷元跟霍不强约定明天下午两点,他在太艮城程老板家具厂办公室等,告诉了他具体地址。

    他留了一些钱给霍不强,负责支付几个司机路上吃饭住宿的费用。

    他开车回到江明市。

    他去文联,来到美协,看见张文生在里面跟袁和平聊天。

    看见他两人都停止了交谈。

    张文生本来是卫生局干部,大概是因为年纪大,想找个舞文弄墨清闲部门陶冶情操,认为美协这位置不错,所以近来就把精力投到了这边。

    于秘书的一通电话,让他顿时有了危机感。

    他跟袁和平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两人正在说着这件事,就见殷元走了进来。

    “恭喜小殷这次画展获得大奖,市委几位领导听说后都异常高兴,他们决定举办一次学习班,请你给大家传授一些经验。”

    殷元说:“我也不一定有空,这么多事,忙得像陀螺一样。唉!”

    袁和平说他:“本来可以悠闲自在的过日子,你偏要让自己累得像一台印钞机器,何必呢?”

    张文生也感慨说:“好在年轻人精力旺盛,换做其他人肯定吃不消。”

    殷元说:“可能是天生的劳碌命吧,以后尽力让自己轻松一点吧。”

    不过说实话,他也并不觉得这种状态不好,好像处理起来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张文生故意说:“于秘书的意思,让我把江明美协交给你,我从旁协助你。”

    殷元说:“这件事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江明美协还是你负责,有事情要我做的,我只要有空,我一定会支持。文联工作也是这样,省美协也给我挂了一个美协副主席的虚名,其实我们画画的,只有专心把画画好,才能真正体现出价值。把精力投入到其他方面是本末倒置,我只是一个爱好绘画的人,我只想在绘画方面走得更远一点。”

    袁和平感慨说:“听了你的话,让我等内心感到羞愧,唉。”

    殷元离开后,张文生和袁和平也放下心来。

    “小殷没有这方面的野心,若是他有的话,他就干脆去省美协混了。”

    “这年轻人做生意很有天分,他的兴趣还是集中在赚钱上面。”

    此时表哥黄少祺打电话跟他说程老板已经转款三万到他账上,让他明天把木头送到大艮市家具厂去。

    其实黄少祺被程前说了一顿,才特意打电话给殷元的。

    程前给黄少祺打电话:“黄大老板,好像我们不止一次打交道的吧?”

    黄少祺说:“我跟程总已经多次打交道了,都是信得过的人。”

    “既然是信得过,你那个亲戚一定要让我先转三万定金给你是什么意思,怕我不付你货款不成?”

    黄少祺说:“我表妹夫做事比较认真,要么我打电话跟他说说。”

    程前说:“他一定要我付三万定金,才肯让司机把货拉到大艮来,不然的话就说把货拉到你家具厂去。你跟他说估计也没用,除非你告诉他我已经转了三万块钱给你。”

    黄少祺想了想说:“行吧,我就说你已经转了三万给我,让他把货拉到你家具厂去,然后货到了你另外付我三万。”

    其实他对殷元贩运这种木头生意,心里也没有多大把握。

    屯在仑库毕竟让人心里没底,能够拉回货马上就转手卖给另外-人,利润就赚了150%,这等好事又去哪里找。

    霍不强打他电话,确定收货点。

    因为殷元跟他约定今天傍晚时,让他打个电话给自己。

    他打定主意若是程老板不愿意付三万定金,都么就没必要把货送去大艮市。

    现在既然他已经付了三万定金,其他的货送到大艮,再让他付剩款。

    回到家,他的车停在别墅,小宝在客厅看见,慌忙走到外面来。

    “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

    殷元把他抱起来亲了他一口。

    宝宝咯咯笑着说:“爸爸胡子扎人。”

    四婶莫语棠带着小孩来到家里,自她生小孩后,老妈一直在服待她,直到小孩满月。

    林婉婷让他去洗澡换衣服刮胡子,或者去外面把头发剃短。

    第二天殷元十点前开车到了大艮市程老板的家具厂。

    他把车停在门市前面,走进展厅。

    一个售货员热情上前问他:“老板你好,你是要定货吗?”

    殷元说:“我不是定货的,是给你们厂送木料的,已经跟程总约好了,程总不在厂里?”

    售货员说:“程总他弟在办公室,我带你去找他吧。”

    至于程总在不在,她不知道。

    殷元有程老板的电话号码,但是既然已经到了他厂里,就不好意思再打他电话了。

    到了二楼办公室,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正在办公室喝茶。

    “你有什么事?”他问殷元。

    殷元说:“我叫殷元,跟程总约好了今天拉木料来你工厂里,约好了货到了他付货款给你,怎么程总不在吗?”

    中年人说:“我是老板弟,是我哥跟你谈的生意吧?他有事出去了,半小时前出去的,既然他跟你约定了,肯定会急着赶回来的。你喝杯茶,等等他吧。”

    他让办公室文员给殷元泡茶。

    殷元拿了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中年人冷眼看了殷元几眼,又主动问他:“货车过来没有,过来了的话可以让货车先开到厂里去,让铲车先卸货。货款我哥回来肯定给你。”

    殷元说:“货车十二点前应该会到,不过货款要先付清,才会让卸货的。”

    不过他觉得这中年人声音很熟悉,跟昨天跟他交谈的声音几乎没什么不同。

    两兄弟容貌上会很相像,但是声音不可能是一样的。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还有一个小时霍不强带的几辆货车就可以到羊城环城高速,一边是江明香市,另一条岔路是大艮市。

    他已经跟霍不强约好了,让他们在环城服务区打他电话。

    就是怕出现不确定的事情。

    拉货过来,程老板说不在厂,中年人说是他弟弟,跟他打哈哈。

    这事有点不对调。

    他打程老板电话,提示电话已关机。

    殷元走到外面一间杂货店,买了一瓶豆乳。

    他问老板:“这个兴盛家具厂老板有两兄弟?”

    店老板说:“他哪里还有什么兄弟,程老板有个姐,有个妹,但是他没兄弟。门口那辆奔驰车就是他的……”

    殷元此时算是明白了八九分,他打通了黄少祺的电话:“表哥,你跟我说实话,程老板昨天有没有转三万定金给你没有?”

    黄少祺吞吞吐吐说:“他说今天会把货款全部转给你的。”

    “就是说他没有转一分钱定金。”

    殷元叹气说:“唉,表哥你也太相信人了。”

    他又问:“这个程总他有一个弟弟?”

    “没有呀,他没有兄弟的。”

    “我现在到他厂里办公室了,一个中年人在他办公室自称是他弟弟,让我把货车开到他工厂去,卸货后他哥哥就会回来付我货款。”

    黄少祺也感到有点意外:“这个程老板,怎么这样?要么我打个电话问他?”

    殷元说:“我打他手机关机,你打他办公室电话试试?”

    生意场上什么人都会遇到。

    想跟我玩空手套白狼,看来他是打错如意算盘了。

    他又来到二楼办公室门口,里面听见黄少祺在跟中年人打电话。

    “只是跟他开个玩笑,你这表妹夫太固板了。我跟你打过多次交道,你还不相信我,我一个这么大的工厂在这里,还怕我跑掉不成?”

    殷元敲了敲门,进去对一脸愕然的程前说:“你姓程的以后不要跟我做生意,我也决不跟你做生意。”

    他转身下楼。

    程前追了出来说:“我现在先付你三万块钱定金吧,等下货车到了,卸货后我全部付清给你。”

    殷元瞪了他一眼说:“你这种人言而无信,我不想跟你打交道。”

    这时恰好霍不强打来电话:“殷总,确定没有,货车开到大艮还是香山大冲镇去?”

    殷元说:“开到江明我那间涂料厂,那边还有几间空地,把木头堆在那空地上。回去后叫一辆叉车卸货,我现在从大艮市回去。”

    程前听见他接电话,一时也愣住了。

    他原来以为可以先让他把货车开到工厂,把货卸下来后,再以其他理由来拖欠他货款。

    货都卸下来了,那么重的木头想搬回货柜箱上,没有叉车也是不可能做到的。

    况且人家货柜车也不能有时间在这里耗。

    卸来卸去,运费多发几万元,谁愿意。

    其实他目前资金上也是遇到了困难,一个长期在越南替他收木头的朋友,出了出祸,人车都废了,处理那件事花了他几十万,总共算起来损失了上百万。

    造成他资金短缺,同时又有几个以前跟他要货的家具厂交定金跟他定货,他答应就这几天给货。

    几个家具厂要货量比较大,三十吨货可以出货二十吨,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很快收回本钱。

    他认为这样的话,自己根本不用本钱,转手就可以赚一笔。

    现在见殷元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已经识破了他的诡计。

    他也一时急了。

    “殷总,有事好商量嘛,我跟你说实话,因为我的人在越南收木头,出了事故造成我损失一百多万,所以造成我资金紧张。现在有老板跟我订货差不多二十吨,他们明后天来提货,至多大后天我就可以结账给你,绝对不会欠你货款的。”

    殷元冷笑道:“关我什么事?第一次打交道就想坑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而且来了你厂里面,还用这么低劣的手段跟我耍花招,以为我初出社会的。”

    他拉开小车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一脚油门,离开了兴盛家具厂。

    还兴盛,我看离衰退也不远了。

    程前急着跟黄少祺打电话:“你那个表妹夫怎么这样?我跟他说现在给他三万定金,卸货后二天内把货款全部给他。因为我这里接到了几个家具厂的定金,今天卸货,他们明天就派货车来拉货,至多三天就有钱付给你表妹夫了。”

    黄少祺有点不明白:“你程大老板生意做得这么大,难道会没有钱来进货?”

    程前把他的人在越南收木头出了车祸,处理这件事让他损失了一百多万,才造成资金紧张一事告诉了黄少祺。

0281章 现金交易

    黄少祺打电话,恰好黄冠源也在旁边,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后,他当场说儿子做事太幼稚。

    “做生意要讲诚信,想靠欺骗人家,当人家是傻子,人家知道以后还会相信你?”

    “小元是何等聪明的人,会上他的当?”

    程前还说让黄少祺跟殷元打个电话,看他肯不肯改变主意。

    黄少祺还想打这个电话,被老爸制止了。

    “我发现你不管是做事还是做生意,一点都不老成,人家小元还跟你反复交待要收定金,想不到你自己人都不相信,反而还受别人鼓惑,一起来骗自己亲戚,你让小元以后怎么相信你?”

    “你现在打电话不应该再继续说这件事,而是应该跟小元道歉,为你的幼稚道歉。这件事会让小元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以后遇事会不会考虑跟你合作了。”

    “还有木材不拉到大艮去,是不是拉到我们家具厂来?准备放在什么地方,你让工人腾好位置没有?所以说你做事没有一点主见……”

    老爸的唠叨终于让黄少祺知道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殷元开始是跟他谈好一起做这单生意的,他把消息发出去以后,还有几个家具厂老板跟他了解具体情况。

    因为大艮程老板说要全部的木头,所以他还让几个老板跟程老板联系。

    他匆忙去工厂准备叫工人把仓库整理一块空地出来。

    黄冠源提醒他:“打小元电话,问他货车到哪里了?”

    黄少祺打通了殷元电话。

    “表哥,我真要跟你说这件事,我的工仔直接带货车去江明了,他说已经到江明我那个新开的涂料厂了,那里恰好还有三四亩空地可以用来堆木头。对了,表哥若是有家具厂老板要木头的,介绍他们过江明来找我。”

    黄少祺愣住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黄冠源旁边听得殷元的话,瞪了儿子一眼,示意他表态没意见。

    黄少祺连忙说:“行,我打电话介绍家具厂老板去跟你拿木材。”

    挂断电话后,老爸说他:“你呀,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情的魅力方面都要向小元学习。你看人家说话多圆全,即使不愿意跟你合作了,也是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大家面子上都不伤和气。”

    黄少祺觉得这件事做得对不住殷元,他主动打电话给原来打过电话,跟他咨询过要木材的老板。

    他们告诉他:“已经跟大艮程老板订货了,已经定金都付了,他答应明天可以提货。”

    黄少祺把事情缘由跟他们说了一遍。

    “他可能真的没有木材给你们,三十吨木料给我表妹夫拉到江明去了。”

    几个人都跟他要了殷元的联系号码。

    都说:“大艮老程既然没有货给我们,要退定金给我们,还要支付一定的违约金。”

    当场就有人打程老板电话。

    程前此时正开车前往江明,他对他们几人承诺:“我会想办法把木材交给你们的,请放心。”

    他现在赶往江明就是想跟殷元再协商这件事。

    二个多小时后,殷元回到涂料厂。

    几辆货车已经开进了院子内,霍不强找了两辆叉车,正准备把木头卸下来。

    涂料厂几栋厂房已经搭建完成,宿舍楼也已封顶,办公楼开始建第二层。

    这里已经安排了几个门卫上班。

    这些木头都还是原木,就算是堆在外面风吹日晒也不会受影响的。

    不过以后若是经常做这生意的话,这些地面还是要硬化的,上面还是要搭铁皮棚的。

    他找来施工经理跟他说把这边几亩地平整后水泥硬化,然后搭几个大一点的铁皮棚。

    “半亩地面积搭一个就行。”

    施工经理惊讶问:“还要搭这么大面积一间,殷总准备用来做什么用?”

    殷元指着几辆大货车说:“车上运的全部是木材,就搞来堆这些木材。”

    施工经理答应了会及时安排工人施工。

    殷元对几个货车司机说:“要么我安排你们去住宾馆吧?估计卸货的话也要到明天才可以卸完。”

    几个司机都说:“老板客气了,我们货车司机不管是开车到什么地方,都是吃住在车上的,大家都习惯了。”

    殷元也不勉强他们,让他们吃饭可以免费去食堂吃饭。

    他去跟食堂管理说了这件事。

    这时程前找到了涂料厂门口。

    他给殷元打了几个电话,殷元见是他的号码,干脆没有接。

    他又打了黄少祺电话,问殷元涂料厂位置,黄少祺告诉他就在高新区公路边,几栋楼正在建筑。

    所以他开得比较慢,看见几辆货柜车他就知道就是这里了。

    他停车在厂门口,想进去给门卫拦住了。

    程前说:“我跟你们殷总认识,我就是来找他的。”

    门卫说:“你在这里等等,我去跟殷总说。”

    他走到殷元面前说:“殷总,外面有个老板说有事找你。”

    殷元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认出了是程老板。

    他也决定玩玩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把随身电话关机了。

    “让他进来吧。”

    门卫把程老板放了进来。

    程前歉意地说:“殷总,对不起,这件事一开始我就做错了。做生意应该讲诚信,不应该耍花招。”

    殷元茫然看着他:“老板,你是找我哥的吧?他来这里看了看就回去了,有什么事你打他电话。”

    程前一脸懵。

    眼前之人就是刚才跟自己吹胡子瞪眼的殷元,可是现在他说他不是,那么他又是谁?

    他很快明白了:原来他是在用自己对付他的方式来对付自己的。

    想不到这人报复心还这么强。

    “殷总,今天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可不可以先让工人不要卸货,省得装货麻烦。”

    殷元说:“你真的是弄错了,我叫殷红军,我哥安排我在这里把货卸下来的,有事你还是要跟他说。”

    程前疑惑地问:“你们是双胞胎?”

    殷元点点头。

    他心想:你这家伙孤家寡人一个都骗我说有兄弟,我是真的有一个弟的,也不算骗你吧。

    程前打殷元的电话,显示电话已停机。

    他又打黄少祺的电话:“殷总是两兄弟,他有一个弟叫殷红军?”

    “他是两兄弟,他弟是叫殷红军。”

    程前此时也有点迷糊了,难道他真的是殷元弟弟。

    难道他们是双胞胎?

    他想:不管他是哥还是弟,这事还是跟他说说吧。

    “殷老板,是这样,这三十吨木材本来是跟你哥谈好了全部售卖给我的,你哥今天也去我家具厂了。但是由于我做事没有多加考虑,让你哥生气了,所以他就让货车开到了江明这里。”大風

    殷元翻了翻白眼说:“你追过来是什么意思?”

    他就不跟你做生意了,你死缠烂打有意思吗?

    程前说:“我是想跟他商量一下,我用我家具厂做抵押这批货,按照约定这三十吨木材我要付36万给他,一个星期若是付不出这笔钱,我那间家具厂就是他的。”

    殷元冷笑道:“这样做有意思么?我哥要你一间空的家具厂有什么用,开一间新的家具厂恐怕都不用36万吧。”

    他说:“你先回去吧,等下回去我跟我哥说,估计他对你这建议也不会感兴趣的。”

    程前叹气着说:“不瞒你,我已经收了别人的定金,没有货给人家是要付违约金的。”

    殷元说:“你说那么多废话干吗?想要货拿现金过来,难道会不卖给你?一开始你都采取欺骗手段了,叫人家怎么相信你。”

    程前想了半天,咬牙说:“你现在就买十二吨木材给我,我现在就去银行转账给你。你让工人留两车货不要卸,帮我送到大艮市去。”

    殷元说:“十二吨木材,你转账14.4万过来,我就让两辆货车跟你去大艮,但是从江明到大艮运费要多少,你自己跟司机谈,你负责付。”

    “殷总,这个运费就你这边负责,行不行。”

    殷元摇手说:“你要就要,不要就拉倒,我做生意不喜欢这种婆婆妈妈的。”

    程前走前去问货车司机从江明到大艮要收多少钱?

    货车司机说:“这里到大艮还有一百公里,我们大货车收费都是一公里八块钱,所以要收八百块钱。”

    两辆车就是一千六,所以让他好一阵肉疼。

    但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他让殷元告诉他公司账号,他现在就去银行转账14.4万过来。

    殷元跟他一起去银行,看着他把钱转了过去。

    又回到涂料厂,让他选定二个货车的木材。

    殷元跟司机结清了冬欣口岸到江明的每辆货车六千的费用。

    他还私下低声给两司机说:“把货拉到他家具厂后,让你先付你们运费才让他卸货,以免他赖账,我现在对这个人一点都不相信。”

    黄前打定了主意:先拉十吨货回去,对付几个跟他要货的家具厂,或者先给一半,收一半的货款,然后他再来江明拉二车货,虽然没有多少利润了,但是也总算是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还在车上就跟几个定货老板打了电话:“第一批货终于到了,明天就可以来厂提货,不过先提一半,另一批有点耽误会推迟二天。不过大家都是熟人,这点小事总是信得过我吧?”

    几个人都回答说:“明天见面再谈吧。”

    其实他们几人从黄少祺那里要到殷元电话号码后,即时就跟殷元打了电话。

    知道了一件残酷的事情:就是从黄前这里的进价,比从殷元这里进价要多三千一吨。

    黄前转手卖给他们是1.5万一吨,以前是1.2万一吨,现在说涨价了。

    几人知道后心里就有了想法。

    五吨货就多付了1.5万,这笔数谁不会算。

    做生意的人都算得比较精,大家都是精打细算,既然你算计大家,大家自然不会对你客气。

    因为要货的时候五吨付了2.5万押金,既然你只有一半的货给我,那你押金应该全部退吧?

    按照约定也算是你违约了,不追究你责任,算是看在是熟人面上了。

    第二天几个老板都派了货车来兴盛厂拉货,付款的时候都坚决把押金减掉了。

    “是你程老板违约的,你现在才给一半货,耽误我工厂生产,我没有让你赔偿损失,算是仁至义尽了。”

    最后走的时候都跟程老板吵了几句。

    当天下午他们就带着现金来到了江明,找到殷元的涂料厂。

    几人曾私下议论过:“现在这种好木料外面零售价涨到一万五多一吨了,估计这个殷总还不是很懂行情,等他懂了自然价格就涨上去了。听程前说他这里还有二十吨好料,要么我们四人给他全部要完。”

    他们四人还跟殷元讲价。

    “1万一吨,我们四人给你全部要完,行不行?”

    殷元笑着说:“你们几位老板都是懂行情的,我现在这个价卖给你们,整个粤省你们都找不出第二个。跟你们说实话,下次货肯定是1.5万/吨,这次算是跟大家交个朋友。”

    四人听他这样说,当场就愣住了。

    原来不是他不懂行情,而是他以低价先抢占市场。

    四人当场把他剩下的20吨越南黄花梨木料全部买完了。

    工人在忙着装车。

    殷元还感兴趣问他们:“假如有海南黄花梨木料,几位老板要不要?”

    根据他前世的记忆知道:现在去琼省可能还可收到一些海南黄花梨,当地村民的古建筑民居,以及家里一些凳子、椅子、大床,餐桌之类的家具,还可以收。

    05年以后整个琼省,黄花梨木材几乎基本上绝迹了。

    其中一位何老板说:“殷总若是有海黄的话,也可以通知我们,海黄价格比越黄历来都是贵十倍。”

    袁老板说:“现在琼省大地上,木材经销商都在到处搜刮海黄料。没有熟人在琼省,想插脚进去都很难。”

    殷元突然对海黄木材感兴趣,是因为昨天于秘书邀请他下个星期去参加三亚中青年画家交流座谈会。

    他想:可以乘此机会,找找这种贵重的木材料。

    殷元答应他们以后有好木料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他们。

0282章 海南黄花梨

    江明市围棋竞选赛已经近了尾声。

    已经最后决出了前二十名优胜者。

    为了决出名次,殷元也要参加前十名竞选赛。

    采取积分制,赢一局得五分,按照总分排定名次。

    抽签选定对手。

    殷元第一盘意外选到了潘念祖。

    “看来你第一个五分拿不到手了。”

    所有选手都知道殷元棋力最强,碰到他的话就是送分给他。

    潘念祖说:“平时也很少跟你下棋了,不知道你的棋力跟以前相比,是否有了进步?”

    殷元说:“肯定是有进步的,就像能绘画水平一样,今非昔比了。”

    潘念祖根据这段时间,跟其他人的对弈,心里也自信了许多。

    他觉得杀入前十名还是有希望的。

    两人开始对弈。

    潘念祖执黑先下,开始下得稳扎稳打,四个角上相争也没有吃什么亏。

    棋路延伸也做得不错。

    前一百目棋子下得颇有声势,连旁边观棋的何健都不禁对潘念祖刮目相看。

    “能够跟小殷下到一百目外还不显败相,小潘在江明来说也算是水平不弱。”

    殷元说:“开始下得过于保守了,以至于索缚住了自己手脚,你这棋应该视野开阔一点,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

    某些棋路上有点漏洞,但是接下来的对弈中还是可以弥补的。

    殷元跟他边下边解说,让潘念祖觉得受益匪浅。

    “平时间你这样多指点我,相信我的棋力会大有长进的。”

    何健此知道他们是妹夫和大舅哥。

    第二局抽到跟程彬对弈。

    “程哥,手下留情哦!”殷元朝他躬手说。

    “呵呵,我会拚尽全力的,当着师傅的面若是可以赢你一目半目,师傅也会脸上有光的。”程彬内心确实想赢他一局,但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何健说:“你能够做到一百目之内未显败像,就算是水平不错了。昨几天我还专门复盘了马啸莼上次在香港名人围棋赛上跟小宁甘一的那局棋,变化多端,步步玄机,难怪可以称得上的围棋第一人,比以前聂大帅的棋都更多的变化。”

    他分析殷元的棋:“变化方面,你的棋似乎比马啸莼的还更灵活,但是他防守方面做得滴水不漏。”

    殷元也说:“是呀,上次我跟他下了一局,最后他也是抓住我一点漏点才反败为胜的,开始的时候也给我迫得他处处防守,几处地方落子时他都陷入了长考。”

    程彬执黑先下。

    何健还在旁边适当指点。

    按照比赛规则,是不允许旁人在旁边指点的。

    两棋手也不得出声交谈。

    所以殷元特意选了外面一个棋桌,旁边围观人出声指点他也无所谓。

    真实水平相差一截的话,一百个臭皮匠都不一定顶得了一个诸葛亮。

    在几处关键点位上落子,程彬还跟何健商量了半天。

    张文生和袁和平也在现场,两人也参与了讨论。

    殷元每下一步都不会超过固定时间,但是程彬每下一步都要跟几人讨论半天,时间上早已超时。

    这次五邑大学的赵廷皓教授也报名参加了。

    杨健还说他:“我记得赵教授前二届友谊赛参加了,而且获得了第二的好成绩,当时是我们江明棋坛的旗手,第三届开始杨教授就借故不肯参加了,想不到今年又老将出马了。”

    赵廷皓说:“老哥,当时我就跟你说过,总做千年老二有什么意思?柳桂宁是国手,只要是他在香山市,围棋上我们就没有办法赢他们,年年看他们捧走冠军,那滋味不好受呀。现在不同了,小殷同志带着我们,不要说跟香山市棋坛比赛,就算跟京城,沪上棋坛,我们也有能耐挑他们下马。”

    此时他正专注地跟棋手比赛。

    殷元赢了程彬后,又连续赢了另外几位棋手,下午抽到跟赵廷皓对弈。

    赵廷皓棋力确实比其他人高出一截,但是跟殷元相比,还是差那么一点。

    接着跟另外几人下了几局。

    第一天他保持不败的记录。

    第二天也一样保持了不败的记录。

    棋手们议论最多的是跟殷大师对弈时,只输了多少,有没有给他屠龙。

    最后他自然是第一名,赵廷皓第二名,另外一个叫黄秋生的得了第三。

    这年轻人是一名家具厂的木工,以前在大冲镇家具厂,代表香山市参加过前几年的友谊赛,获得过第三名。

    程彬获得第四,潘念祖取得第五好成绩。

    工会给前十名棋手颁发了奖金。

    殷元一等奖得五万元。

    因为怕下棋时手机响声影响比赛,所以殷元二天时间都是把手机调成静音的。

    中午和晚上时看见有电话没接再打过去。

    但是他看见黄前的电话就懒得理他,但是这家伙还是锲而不舍地打,第二天中午休息时也在打。

    他还是接了。

    “殷总好,你终于接我电话了。我想再跟你购买十吨越黄木材,还有货么?”

    殷元告诉他:“现在没有货了,等下批货再说吧?”

    “啊,怎么会这么快就没有货了呢?我拉了10吨以后不是还有20吨吗?”

    殷元笑道:“黄老板,我的木材若是只有你要的话,这个生意我也不用做了。”

    黄前还问他:“估计下批货什么时候到?”

    殷元说:“不敢肯定,应该是十天八天以后吧?”

    “麻烦你货到了提前跟我说一声。”

    殷元表面上应承他,但是心里对他已经失去了信任。

    几天时间都有家具厂老板给他打电话,询问他有没有新进木材?

    他知道家具厂用料最多的木材是大红酸枝,俗称老红木,还有黑酸枝。

    殷元留下他们电话,答应有新进木材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跟他们说。

    他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老板跟他联系,他问其中一个老板,才知道是黄少祺打电话跟他们说的。

    这一天意外接到外贸公司董事长董华平的电话。

    “董总好,今天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

    董华平说:“我后来才知道抓获那个杀人凶手的人是你,所以我要对你说声谢谢。这凶徒今天受到了该有的惩罚。唉,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虽然活着时不学无术,让我头痛,但毕竟有一种盼头。现在被人害了,将来就没什么指望了……”

    殷元当然理解他的心情,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内心对他还是有所愧疚的。

    他特意把话题往其他地方。

    “董总,你外贸公司会进口木材么?我现在专门采购一些名贵木材,比如越南黄花梨、红花木、大红酸枝木,越南有一个熟人,但是听说非洲花梨木价格更便宜,还有印度花梨、老挝花梨价格都不算贵。最贵的海南黄花梨也想进点货,有没有进货渠道?”

    董华平说:“木材进口也是我们公司的一项主要业务,具体事项你跟我堂弟董华军联系,等下我让他联系你。国内这一块,不管是海南黄花梨、小叶紫檀、花梨、鸡翅木、乌木、黑檀木、红木、楠木,各个省我们公司都有收货点,要什么木材都可以给你搞到。”

    他还对殷元说:“你报个银行账号给我,我转五万块钱给你,算是对于擒获那个凶手,为我儿子报仇的报酬。”

    殷元坚决地说:“不用,那混蛋也是想来害我,我才跟他拚命的。我来江明的路上,他就想害我女朋友,我当时就跟他积下仇恨。后来我去江南玻璃工艺厂,他带人来闹事,给老严报警把他们抓获了,当时那家伙被判了几年。这次是听说他舅舅死了,才越狱出来报仇的。他把其他人害了,就准备杀了我之后,再回江明害严家两父子。”

    “这种烂人不除掉他,说不定会有多少人给他害了。”

    他说什么也不肯要董华平给的钱。

    董华平想:你不收也不要紧,你不是要跟我公司做生意,我交待华军在价格上给你优惠价就行。

    他跟堂弟说了这件事。

    董华军及时联系了殷元。

    “殷总好,我哥跟我说了,你想进木材的事,你想进什么木材呢?”

    殷元说:“海南黄花梨有货吗?”

    董华军肯定地说:“有货,这款木材这几年百年树龄老料涨了不少价,去年才四万一立方,今年涨到六万一立方了。你想要多少立方?”

    殷元说:“先给我来十立方百年树龄老料吧。”

    董华军说:“好,我通知琼省那些收购点收货,百年树龄老料估计要去深山老林才收得到了,不过鉴定树龄最好你公司派个专人去干这事比较好。”

    殷元说:“我下个星期去琼省三亚参加中青年画家交流座谈会,到时候我自己去鉴定吧。”

    董华军说:“那最好了,其实他们那里有一个奇怪现象,细料因为药材厂会收购,反而比较难找,大料本地人不愿找,反而还有比较多存量。”

    殷元又问了他一些其他木材的价格。

    越南黄花梨每吨五千五,老挝花梨四千八,黑酸枝六千,缅甸三千,非洲黑檀四千……

    让越南阮文彬送到口岸是五千一吨,但是运费六吨要六千,等于一吨要六千。

    殷元问他:“上面这些价格是包送货么?还是运费另算。”

    董华军说:“运费另算,我们公司请车送货到你公司,承担路上运输风险,按比例付一点定金,其他的货到付款。”

    殷元认为这样做的话,虽然多负担了五百元一立方的成本,但是总体上省事又保险。

    成本也节省了不少。

    相对来说更划算。

    殷元让董华平把他公司账号报给他。

    “明天我把10立方海南黄花梨定金汇去你公司,然后你就可以安排收货点开始收货。”

    刚挂断董华军的电话,霍不强就打电话跟他说:“我表叔上次拿到货款就跑去赌场赌钱,把十多万货款挥霍得一干二净,可能有一段时间他都没办法收货了。”

    其实阮文彬让他跟殷元商量:可不可以先汇款八万块给他做本钱,那样他几天后就可运三十立方黄花梨木材到冬欣口岸。

    气得霍不强说了他一顿:“你认为可能吗?人家殷总如何相信你?”

    “你不是在跟他做事么?他对你总是相信的吧?”

    霍不强说:“你不要坑我好不好?我好不容易赚点钱,要是给你推进火坑,就一辈子都爬不出来了。”

    所以他也没有跟殷元提他表叔的主意,只是告诉他表叔没办法运木料过来了。

    殷元说:“没有就算了,下个星期五,你跟我去海南,我带你去收海南黄花梨,已经跟外贸公司联系了,我们去鉴定树龄。”

    带霍不强熟悉这套工序,以后就可以让他单独去处理这件事。

    当天他买了一份报纸和一本杂志,其中报纸上面刊登了特大凶案犯罪分子,外号大水牛的疤脸,经过法院公开审判,决定当天押赴刑场,结束其罪恶一生。

    文章描述此人如何走上犯罪道路,从小所受的教育,对社会进行报复。

    在江明纠集一帮老乡,组织犯罪团伙,在江明地区,以及流窜粤省其他地方。

    给社会犯下的累累罪恶。

    杂志是《岭南画刊》,前面是画展获奖前三名画家的作品,殷元的《矿工》排在最前面。

    后面几页刊登的就是记者对殷元的专访内容,上面还有殷元的一张侧面相片。

    他粗略看了一下有一万五千字左右,胡克武跟他说的是万字二千稿费,那他应该付自己三千元。

    当天他就接到了胡克武的电话:“殷画家,三千稿费已经汇去给你了,注意查收,另外还寄了几本样刊。”

    第二天他把定金转给了外贸公司,并且打电话跟董华军说了。

    董华军把琼省收木材负责人电话告诉了殷元,让他到了三亚就联系他。

    殷元跟老婆说了下星期去三亚开交流会,并且带霍不强去进十吨海南黄花梨木材。

    这次贩运三十吨越南黄花梨,15万本钱几天时间就赚了十几万利润。

    画展获奖的四十多万,变成了近六十万,他觉得这生意可以做。

    退一步说拉十吨海黄木材回来即使一时无法销售出去,就算是存放几年,价格也是在不停攀升的。

    买名贵木材的升值绝对比做其他生意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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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三大时代介绍:
重生1993年,殷元跟前世一样去广东打工,一样的经历,不一样的人生!重生九三大时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九三大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九三大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