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偏头看白墨，他真的可以接受吗？
季思不是没想过她取出内丹离去的那一天和白墨说清身份，并询问他愿不愿意和她一起走。
但不是现在，她怕提前告诉他，他因为害怕不能接受她，而无法取出内丹。
她不该冒这个险。
“你真的不怕吗？”
白墨温柔轻笑，“我为什么要怕？”
“其实我是一条鲛人。”
“鲛人？传闻中生活在大海里人首鱼尾，像童话书里的美人鱼一样吗？”白墨放开她，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
“嗯，正是如此。”
“你们的眼泪真的可以化为珍珠吗？”
“确切来说是鲛珠。”
白墨眼神惊喜，“好神奇啊。”
季思发现白墨确实一点也不怕她，反而对她充满好奇。
“你的鱼尾呢？不会也是找海底的巫师换了药水？小美人鱼是用嗓子换的，你用什么换的啊？”
“不是找巫师换的，我可以自由变化人腿和鱼尾。”
“你在陆地上走路的时候会疼吗？会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样吗？”
“不会，和你们正常人类一样。”
“你会化为泡沫吗？”
“不会。”
“白墨，你会不会童话书看太多了？”
白墨拉着季思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季思叹气，“你问吧。”
“我可以研究你吗？”
季思惊讶抬头对上白墨热切的视线，“研究我？”
白墨认真的点点头，“你不要怕，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更了解你，过程中可能会取一点血，和你的细胞组织，但我一定很轻很轻，绝对不会让你感到疼。”
“你是要把我切片吗？”
白墨疯狂摆手，眼神急切又真诚，“不是，我发誓我绝不会伤害你。”
季思不懂白墨的脑回路，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还想要研究她。
但她转念一想，白墨所学的专业，理解了。
白墨学生物，他大概把她看成神奇生物，所以迫不及待的想研究她。
“你为什么想研究我？”
白墨羞涩一笑，“我想你可能总有一天会离开我回归大海，我想和你一起去，但我是人类不能在海底生存，如果我能把我也变成鲛人，我就能和你一起去了。”
季思心头一软，原来他是为了和她一起走。
“白墨，你真的想和我一起回海底生活吗？”
季思环顾四周，房间里有电视，桌子上有香喷喷的美食，她抬头对上白墨的目光，“我们鲛人族不像人类世界这么丰富多彩，我们没有美食，没有电视。你真的能接受鲛人族的枯燥吗？”
白墨眼神坚定，“我可以。”
“只要有你在，我一点也不会觉得枯燥。”
白墨说完眼神困惑的询问，“你们没有吃的吗？那你们平时吃什么吗？抓鱼吃吗？”
“我们鲛人只有小孩会吃东西，长大的鲛人不吃东西。”
他们眼中只有一件事—修炼。
“不吃东西？”白墨惊了，这违反科学啊，哪有生物不需要进食补充能量呢？
“嗯，我们鲛人开始修炼后就不需要进食了。”
白墨傻了，他十几年建立的科学三观，这一刻倒塌了。
修炼？世界怎么突然从科学世界变为玄幻世界了？
“白墨，如果你愿意和我走，不用这么麻烦，我能帮你变成鲛人，让你在海底生活。”
白墨眼神激动，“真的吗？”
他紧紧抱住季思，“说好了，你不能离开我，去哪都要带着我。”
季思在他怀里轻语，“嗯，说好了。”
白墨心中最后一块石头落地，他得到季思的承诺，她说她会一直带着他。
世界上依旧没有人爱他，但是有一条人鱼爱他。
白墨心想，也许像是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他在哪一世救过季思，所以这一世季思来找他报恩了。
“思思，我以前救过你吗？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有一样东西丢了，那样东西在你身上。”
“东西？”白墨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好奇问道，“你有什么东西在我这。”
季思嫣然一笑，“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
季思抚摸上他的心口，与他四目相对。
白墨隐约知道季思想要什么，但他并不是十分肯定。
“我要你的真心。”
“我的真心都给你了。”
白墨这一次的回答和上一次截然不同。
季思抬头看他，白墨勾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一次，季思清楚的感受到白墨体内蓬勃的爱意，爱意似是沐浴阳光的藤蔓在他体内疯狂生长。
她得到她的内丹了！
季思压抑心中喜悦，回抱白墨，深深回吻回去。
这趟旅程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她不止寻回内丹，还拐回一位伴侣。
季思松开白墨，眉眼弯弯，“白墨，你愿意现在跟我走吗？”
“现在？”白墨没想到离开的日子这么突然。
“嗯。”季思重重点头，她离族日久，想回去看看族内情况。
白墨抿唇，“思思，你能等等我吗？”
“怎么了？”季思想不到白墨还有什么要事。
“我想把大学读完。”白墨略有些扭捏的说道。
季思想到他这么多年努力学习，理解他的想法，如果是她，她也不肯半途而废。
“可以啊。”季思点头，“我等你。”
季思敲了敲下巴，“或许你可以周末放假的时候跟我走，开学了再回来。”
“来得及吗？”
“来得及。”季思自信一笑，“我画个阵法连接我们的浴室和我在鲛人族的房间。”
白墨人傻了，阵法？这又是什么玄幻小说会有的东西？
居然真的可以做到空间折叠的效果？等他空了一定要跟着季思学习其中原理。
白墨想学阵法，但他的资质还远远不够，哪怕是季思也是拥有完整内丹后方能成功搭建阵法。
若她没有拿回完整的内丹，哪怕少一块，这阵法也成不了。
季思在浴室鼓捣阵法，她花了三天时间，终于成功连接两地，如今从鲛人族到人类世界，只需要短短一瞬间。
白墨听着季思的讲述，兴奋说道，“太好了！我可以一直读到博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