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一步登天了
研究员深深看了一眼木心，咱们比她大一轮年纪，臭不要脸的找这种借口慰藉自己，真的好吗？
木心回望，看懂他眼神的含义，随即肯定地点了点头……
研究员：“……”
回过神，接受现实的研究员不怀好意着指着前方道：“眉妩同学，往前面走，那边还有台仪器你可以试试。”
不能只有他的世界观被颠覆，必须整个实验室的研究员都要！
“这样不好吧……”木心假装叹气，但动作很快的引领陈眉妩去到别的实验室，让其他研究员们都开开眼。
不一小会儿，陈眉妩就收获了大半研究员们惊讶的表情，他们真没看出来前几天还在跑腿的漂亮女生对仪器有那么强的动手能力。
只要看一遍，就学得像模像样。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台仪器，陈眉妩应该也有资格见一见……”有个研究员看着远处的门，缓缓道。
木心也跟着想起来，不由惊讶：“你不会说是那台吧？”
“就是那台！”
“噢~”其余研究员若有所思。
“啊？”陈眉妩不是很懂研究员们之间的哑谜。
“那接下去对你是一个不小的考验了，那是一个大家伙。”木心故作神秘道。
有点闲的研究员们纷纷按捺不住了，放下手头的项目，乌泱泱一片跟了过去围观凑热闹。
看来人类的本质，无论多高学历都无法改变。
几步路工夫就到另一个独立实验室空间，陈眉妩第一眼就看见里面摆着一台巨大的仪器，不愧是号称大家伙。
“大归大，价格不贵，也就是每次维修百来万罢了，坏处就是操作起来特繁琐。”一想到木心就有些头疼，赶紧拉了另一个研究员，“老董，你来演示给眉妩看。”
“又是我……”名为老董的研究员嘟囔了句，总是他去操作这台大家伙，“我只做一次，你得看清楚了。”要不是想试试陈眉妩深浅，他肯定要推脱。
“嗯！”陈眉妩有些紧张有些兴奋地应了一声，全息空间里并没有模拟出这台大机器，也就是说她这回完完全全是第一次上手，第一次观摩！
好在仪器操作是有互通的地方，大致是有个方向的，她只需要看清研究员每个细节上的一举一动，再记在脑中就行。
“我好了，你来吧。”老董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愧是压箱底的大家伙，实验材料不断摆放和更换，以及仪器的使用极为繁琐复杂，且更需要精准度。
陈眉妩深吸一口气，动作慎重地慢慢开始第一步……
“你们在干吗？”
看热闹正开心的研究员头都不回，随口道：“我们在看神迹降临！”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话声音有些不悦。
声音有些熟悉……
几名研究员战战兢兢地回过头，来者真的是宋教授！！
“我们在看新来的学生操作cn243号机器。”研究员老老实实回答，甚至眼神四处乱瞄，准备时刻开溜。
“胡闹！”宋教授生气的蹙着眉头，谁给陈眉妩这么大的勇气？自己是允许木心带她去碰小仪器，做一些边角的研究实验，而不是来独当一面的！
大一学生，还想一步登天了不成？！被外界的赞美夸到飘飘然，真以为她举世无双、独一无二了吗？！
第182章 你是什么东西
见宋教授脸色更不好看了，研究员们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小心翼翼道：“教授，你别生气，陈眉妩确实有点东西！”
“我看你脑子里少点东西！”宋教授冷哼一声，实在是太胡闹了，命令规定实验室里的东西不能浪费，他们为了满足私欲，还玩这么一出！
几名研究员大气都不敢喘。
突然，前面还不不知晓宋教授到来的研究员们兴奋地惊呼出来，“一步不差，完美得出数值！”
“好家伙，搁我怕是都没这么熟练。”
“现在的大学生都是怪物吗？还好我早毕业工作了！”
几名研究员偷偷观察了下宋教授的脸色，好像更复杂了，赶紧扯了扯身前的同事回头，让他们注意一下情况。
那几名研究员不耐烦的回过头，看到面无表情的宋教授，不禁毛骨悚然！
逐渐地，场面安静下来，反应过来的研究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直视后排的宋教授。
而了解完前情提要的宋教授脸色变来变去，不是研究员们玩心大，他要是在场，也会不停地让陈眉妩去证明。
最后，宋教授叹息一声，认真问：“陈眉妩，你是什么东西？”
“啊？”老老实实低着头准备认错的陈眉妩不解，宋教授在人身攻击！？
宋教授看了眼陈眉妩写的正确数值，和一圈围观的研究员们，莫名笑出了声，不住感慨：“多智而近妖！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终于明白老陈为什么会厚着脸皮找自己开后门，给陈眉妩个机会，因为她能力超出实在是太多了，走常人日积月累的平庸路线，纯属浪费时间和天赋，之后绝对会痛心她步入实验室的时间太迟了！
这种天才，必须要疯狂压榨！
“宋教授？你没事吧？”木心赶紧问，她怕刺激太大，把宋教授气得神经错乱。
“没事。”宋教授摆了摆手，接着暗示味十足地冲陈眉妩说：“陈眉妩，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和陈景对你的培养。”
“不会的。”
“好！”宋教授满意了，对着木心讲了不少，大概意思便是在之后着重培养陈眉妩的各方面能力，有些实验室项目的内容也将对她打开大门。
从今天起，陈眉妩再也不是一个兼职打杂的学生，而是一个专业打杂，兼职实习研究员（仅内部交流使用）。
条件也是有的，宋教授哼哼着继续道：“我不指望你跟数学一样，解开个周氏猜想，但你得要在大一时候投SCI一篇有水准的论文，否则大二直接滚蛋。”
“没问题！”能在宋教授的实验室里多吸纳相关物理知识，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陈眉妩都是小鸡啄米似的飞速点头答应。
“走，我给你见见刚到的仪器，从下单到寄到，运了足足大半年。”宋教授精神抖擞道，双手放在背后，昂首挺胸着带路。
谁看了都知道宋教授此时此刻心情不错，没有什么比遇到一个天赋过人、踏实刻苦的学生更开心的事了！
一干研究员们看得目瞪口呆，教授，那机器我们在场一半人还没摸过呢，你别让新人上手啊，放着我们来！
第183章 送上门的天生科研者
陈眉妩在宋教授的实验室里呆到来年的二月，过年前才见到了陈景教授，他终于完成中科院的工作，回到北大。
“在老宋那儿感觉怎么样？”陈景教授笑眯眯地喝了口热腾腾地茶，问。
陈夫人让来家里拜访的陈眉妩坐下，同样递上一杯热茶。
“宋教授很看重我，让我参与了一些项目的研发试验工作，前辈们人也很好，很耐心的教导我各个工作上的细节。”陈眉妩谢过师母后，轻描淡写道，不准备详细展开说说其中遇到的困难。
就算拥有全息空间的她，依旧在实验工作上和前辈们遇到了很多难题，陷入瓶颈，不停重复实验，久久不能推动课题。
“那是应该的！”陈景教授与有荣焉道，他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哪个教授不心动一个送上门的天生科研者呢！
闲聊了一会，陈景教授把话题拉到最关心的事上，“我不在的日子里，眉妩你有没有看一些数论相关的报告、论文？”
“有的，最近X国有了一些新突破的概念……”陈眉妩微微一笑，有所准备道。
如果自己只折腾物理，陈景教授肯定会暗中不高兴，所以她使劲挤压时间，抽出了空，在数论上。
闻言，陈景教授眉眼都带上笑了，跟陈眉妩聊了很多，有数论、有殆素数、有哥德巴赫猜想……
一说到哥德巴赫猜想，师徒二人仿佛见到了共同的梦中情人，话茬子打开就停不下来，分别讲了各自的感悟，一个劲的提出、反驳，再提出、再反驳，连午饭都错过了。
数学的奥秘就是在此，充满理性和计算美感的独特吸引力。
闲暇的陈夫人热了一次又一次的饭菜，终于忍无可忍的把两个人拉出书房。
“干嘛呢，我和眉妩正兴头上！”陈景教授下意识埋怨道。
陈夫人立马没好气的说：“人是铁饭是钢，兴头上啊？那干脆饿死你算了，我看广场舞队伍里有个老头身体就挺硬朗的，看起来能活不少年头！”
“诶，又开玩笑了……眉妩，来吃饭吧。”陈景教授讪讪道，随即若无其事的招呼陈眉妩来餐桌。
陈眉妩脆脆地应了声，老师和师母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不知道将来是否有机会，有人与她立黄昏，有人问她粥可温。
吃午饭时，陈景教授提了一嘴，“你能跟老宋请个假不？三四天左右，过完年琉璃国有一个学术交流会议，我准备带你去长长见识。”
这个学术会议非常有名，是一个全球性质的学者交流时刻，有名望的教授、科研者才有资格被邀请参加，而每个教授则有带两名陪同学生的资格。
陈景教授愿意把一个陪同名额给陈眉妩，足以证明就算她投身物理，依旧是自己的得意门生。
“应该可以。”陈眉妩想了想道，她在实验室里就是个下午过去打酱油的小喽喽，请个假不算难。
见陈眉妩答应下来，陈景教授更高兴了，多吃好几块红烧肉来表达心情。
陈夫人翻了个白眼，“就你理由多，医生可不让你多吃油腻的东西。”
陈景教授恍若未闻，又吃了两块。
第184章 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吃完午饭没多久，陈眉妩就结束了拜访，正值过年前夕，陈爸陈妈也难得在家。
“又过了一年啊……”推开大门，刚走进玄关的陈眉妩就听见陈妈惆怅着感慨。
“怎么了？”陈眉妩下意识问，感觉陈妈不太开心的样子。
陈妈收回思绪，看着神态喜气洋洋，迅速脱掉大衣外套的陈眉妩，不由心中有数了，“陈景教授跟你说了什么？能开心成这样？”
闻言，陈眉妩美滋滋的眯着眼，幸福道：“嘿嘿，老师让我过完年跟他一块去琉璃国参加学术讨论！来的都是世界各地的大牛们！你知道机会多难得吗？一个教授只能带两个学生，老师竟然愿意带我！”
陈爸下意识脱口而出，“又要跑外边去？去年过年你也没怎么在家呆着，之后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能……”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
那时候陈眉妩刚证明出周氏定论没多久，在几大城市的高校里来回跑做学术报告。
气氛有些僵住，陈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肯定还有很久很久可以活。”陈眉妩连忙笑嘻嘻地直言不讳道：“医学在进步嘛，白血病迟早会被攻略的。”忙于学习的她险些都忘了还有一把利刃悬在自己头上，要抓紧逼问超级智脑了啊，百分之十就差一点点了！
“就你爸不会讲话！晦气！”陈妈埋怨了句陈爸，然后让陈眉妩先上楼准备过几天出国的东西，她要好好骂一顿陈爸！
不得不提，陈妈已经想开了，就算陈眉妩生命明天终止，在今天也不会阻止她做出的任何选择，无论生命漫长还是短暂，能绽放出璀璨耀眼的光芒，被世人所牢记，就已经不枉此生了。
“谢谢妈妈。”陈眉妩感动地抱了下陈妈，脚步轻盈地上了楼，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陈爸陈妈精神层次的改变。
就像是……假如她死了，陈爸陈妈也不会极度崩溃，反而会把她证明出的例如周氏定论等相关论文当成孙子孙女一样慈爱的呵护着……
呃，听起来好像还不如崩溃……
在家呆了两天，就到了大年三十，各种祝福消息满天飞的日子。
陈眉妩手机直接开了免打扰，不然提示个没完没了。
她的社交圈子太广了，有娱乐圈好友，有名媛好友，有大学好友，还有黑客好友，这只是她近两三年的圈子，更别提前面二十来年人生乱七八糟的好友。
只要好友列表里有她的，都借着大过年的来打声招呼，混个眼熟，将来有机会还可能跟后辈说：陈眉妩知道不？她年轻的时候，我们关系好着呢！
直到晚上十一半点，陈眉妩终于打开了尘封的手机，统一清理消息，统一发了条新年快乐的群发。
凌修：在看消息吗？
可以说是下一秒，凌修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学习使我变得更强：是啊。
陈眉妩纳闷了，凌氏集团的掌权人，怎么就那么有空！
一秒几千万生意的总裁都能秒回消息，其他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回消息呢？
凌修：我在你家门口，能出来吗？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第185章 宇宙级别的浪漫
陈眉妩惊得当场愣住！
她回消息的时候，凌修说在自己家门口，是不是侧面证明他一直默默呆在外边，等待自己回消息，可是万一自己不回消息呢？那会继续等多久？！
来不及多细想，陈眉妩匆匆忙忙下了楼，在陈爸陈妈疑惑的眼神里从家里倒了杯热茶，披上大衣赶紧开门出去。
走两步路，陈眉妩就看到了凌修的车。
凌修从后视镜看到她过来了便下车迎了过去。
陈眉妩哈了一口热气取暖，明显能感觉到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冷飕飕的，她忍不住调侃道：“大过年的不在家怎么到我这、如果我不回你消息，你能等多久？”
凌修犹豫两秒才说：“那一会就走了。”他没有告诉陈眉妩，他因为一时冲动，已经在她门外等了三四个小时了。
陈眉妩将手里的茶杯递给凌修，笑眯眯道：“喝点热茶暖一下身子吧。”
凌修接过杯子，并将长方形包装的礼物递给了陈眉妩，淡淡道：“这是我下午才画好的油画，想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我可以拆开看看吗？”凌修会画油画？陈眉妩不禁有些好奇。
凌修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陈眉妩拆开包装，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精美的星云主体油画，主调是红色和蓝色，无数光芒闪耀着，温柔地包围上中间巨大的星云。
宇宙的神秘，星河的壮阔，在这一刻统称为明起明灭的美好。
“好漂亮。”陈眉妩下意识道。
凌修不太自然地说：“请允许我向你介绍，它是ngc2237星云，是一个距离3000光年的大型发射星云，恒星大约是在四百万年前从它周围的云气中形成，而空洞的边缘有一层由尘埃和热云气的隔离层……”狠狠介绍了一遍ngc2237星云已知的结构情况。
作文天体物理系学生的陈眉妩听得津津有味。
花了两三分钟才描述完的凌修顿了顿，终于补充了句自己最想说的话，“……当我第一次得知它的时候，就想分享给你认识。”
“谢谢！我很喜欢！”陈眉妩愉悦地收下了这幅画，可以说凌修完全投其所好，没有任何能拒绝礼物的理由。
“嗯。”凌修眉眼微微带笑意，内心松了一口气。
ngc2237星云也叫玫瑰星云，一朵绽放在星河中永不枯萎的玫瑰花，这是……他要送给陈眉妩的，宇宙级别的浪漫。
万有引力定律表明，任何物体之间都有相互吸引力，包括他和陈眉妩。
“可惜我没给你准备……”陈眉妩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要不这样吧，你跟我上楼坐一会，我看看能给你准备个什么。”
不料凌修摇了摇头，看了眼手表，轻声道：“你陪我站几分钟聊一会吧，就当是礼物了。”
“这么卑微的吗？那一起聊会吧。”
“当我出生，就拥有了常人难以拥有的一切，过人的家世、聪明的头脑，以及还算可以的样貌，所以你知道这种感觉吗？人生波澜不惊，充斥着无趣和乏味，所以我很难对任何人任何事提起兴趣。”凌修沉吟几秒，认真道。
陈眉妩默默道：“我不知道这种感觉……”甚至有一点想打人。
第186章 男人，也是祸水
应该没有人能和凌修产生共鸣吧？要是谁拥有以上的任意一项，都能在梦里笑出声了。
“唯有你，对我而言是例外……”凌修并不在意陈眉妩暗地里的偷笑，而是微微翘着嘴角，继续回忆着慢慢道：“人是肤浅的视觉动物，不可避免，我也是，因为多看了你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能感受到整个世界的鲜活。”
“啊、哈哈……”陈眉妩不能偷笑了，甚至有些尴尬，看看地，看看天，看看远处，就是不知道视线往哪里放，心中已经连忙组织起词汇，如果凌修再次表白，她可以怎么拒绝又不失对方颜面。
救命啊！现在不可以谈恋爱耽误她的学习正事，她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不能早恋！
“你很特别，无论是做明星的你，还是做科研的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芒，就像星辰从遥远之地赶来，难免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嗯……”
“我忽然想起我看过的情话，大约150亿年前，宇宙是个体积无限小，密度无数大的点，构成粒子爆炸，这世界本质上都是那瞬间诞生出来的。原子粒子不断在宇宙飘荡，碰撞，转变，创造了完整的我和你，每一次相遇，都是久别重逢，因为远在150亿年前，我们曾相遇过。”
“……”
“我觉得是有道理的，相遇过，所以喜欢上你，就不算意外。”
陈眉妩惊得瞳孔微微放大，凌修是在告白？
似乎看懂她心中所想，凌修指了指天空，平日冷淡的眉眼稍稍带着些许笑意，“不是告白不用拒绝，只是突然有感而发。”
不等陈眉妩说话，下一秒，一朵朵美丽的烟花绽放在半空中，将整个天际染成五彩斑斓，随之而来的还有爆竹声、欢呼声，整个城市都沉浸在喜悦的气氛中……
零点的钟声响起，新的一年，到来了！
陈眉妩看见凌修张了张嘴说了几个字，却听不清说了什么。
“太吵了，我听不见！”陈眉妩试图大声道。
凌修摇头，显然他也听不清。
两人只能并肩站着，等待烟花爆竹声结束。
陈眉妩悄看了眼身边的凌修，只见他在认真的盯着远处的上空，白皙干净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淡红的薄唇，在耀眼的花火下映出岁朝乐事的人间烟火味，煞是温柔。
盯着身边人片刻，她的心跳不由悄悄加快……
男人，也是祸水，也是妖孽！
险些让她坚定个革命意志，都不坚定了！
大概响了十几分钟，终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烟花爆竹在放。
“一起辞旧迎新，对我来说，已经是一份礼物了。”凌修把原本没说完的话说完。
“哦……”陈眉妩挠挠头试图缓解气氛，她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平日里善于思考转得飞快的脑子在此时竟然卡壳了。
“回去休息吧，我也先回家了。”
“哦……”
“希望我们下一年，还可以一起跨年。”凌修颇有深意道。
陈眉迷迷糊糊地回了家，心不在焉地跟陈爸陈妈打了声招呼，算过来的人的陈爸陈妈对视一眼，春节都过了，春天还会远吗~
第187章 毋庸置疑的傻雕
【男人，只会影响你的学习速度。】超级智脑平静地提醒道。
“人活在世上，被影响的事多了去了……”陈眉妩抓抓头，反驳道。
【你看，你都为野男人说话了。】超级智脑语气淡淡地控诉。
“我没……”陈眉妩语塞，连忙举手投降道：“咱这不是实事求是吗？……好吧，你说得对，睡觉睡觉，全息空间走起。”
在心底悄然升起的羞涩萌芽，被智脑和陈眉妩联手压下，不知道是否还有机会成长。
……
过年期间，疯狂被陈爸陈妈投喂的陈眉妩赶在发胖前离开了家，跟着陈景教授一同参加琉璃国的学术会议，主办方甚至还给她预留了一刻钟的时间让她来做周氏定论的讲解报告。
时间虽不长，但足以让陈景教授和陈眉妩笑眯了眼，国际学术上完全认可了周氏定论的合理性，以及对数学界的一定的影响力。
当然了，这跟数学界想鼓励新人也有一定关系，适当放低了门槛，让新人数学家们有机会被认识。
刚到主办方承包的酒店门口，陈眉妩的眼神便忍不住到处游走，来来往往的人看上去普普通通，不显山水，但他们可能都是某国数学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真想立马冲过去要个邮箱，方便日后联系！
见状，陈景教授一副过来人的笑了笑，安抚道：“一会给你介绍几个老家伙认识认识，把你从物理领域重新拉回来。”
陈眉妩先是两眼发光的疯狂点头，听完后半句连忙打个马虎眼，“嘿嘿，数物不分家不分家，归根结底都是一家人。”
正当陈景教授一行人走进酒店，就听沙发上不知道是哪个教授带来的陪同者们抱怨，声音不大不小，但能让其他人听见。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议要选在琉璃国，数学实力又不济，路途又远。”
“没什么好说的，亚细亚洲哪个国家的数学领域都参差不齐，哎……为了表示尊重落后生，辛苦我们千里迢迢过来了。”
不知道是仗着其他人听不懂英语，还是觉得东方大陆人民和善，竟公开大大咧咧的嘲讽。
有的人面无表情的袖手旁观，有的人满脸不赞同。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教授和学生们一脸气愤，终于忍不住愤慨道：“你们的教授是谁？有没有告诉过你们礼貌这种东西？”
几个西方面孔的人停止议论，抬头上下打量了下亚裔面孔的教授和他的学生，确定对方是没有名气的小数学家后，松了口气，嬉皮笑脸着道歉：“不好意思啊，让您听见了一些伤自尊的话。”
显然没有多少诚心，甚至还补了句，“请问，您是谁呢？”
“我是流求大学的……”
没有让教授把话说完，就被几人没有礼貌的打断。
“流求大学的教授吗？不知道这个学校国际上排名多少，怎么没听过呢。”
“你们、目中无人！”教授被气得要死，不知道如何反驳。
“国际上一点知名度都没，下次记得来个大咖再来指责我们吧。”
陈眉妩听了个大概，几乎可以断定，这几个人是傻雕，毋庸置疑的傻雕，哪个数学造诣高的会这么嚣张？只有傻雕才会不辞千里，别的国家，特地给自己国家的数学界抹黑。
第188章 添油加醋告家长
“不知道我够不够格，你对我们亚细亚洲的数学领域有些质疑？不知道阁下曾研究出什么，解开过什么，对数学界做出什么贡献？”陈景教授冷哼一声，上前几步，面无表情问。
西方面孔的年轻人们扭头打量，显然认出了陈景教授，气势一下子就没前头那么足，讪讪道：“你是花国的教授，他们是流求……”
这回轮到西方年轻人没能把话说完，就被陈景教授强行打断，强忍着怒火，严词道：“请注意你的言行和措辞，流求一直是我国不可分割的领土，作为省级行政区，实行一国两制，从根源上来讲，我为他说话，没有问题。”
“就算他不是流求同胞，是琉璃国、是高丽国，我站出来，也没有任何问题，因为我们是一体的亚细亚洲，同时我拥有人与人交际间应有的基本尊重……你是谁来带的学生？”
西方年轻人们没有对陈景教授的问题做出回答，转而态度诚恳地道歉：“真的对不起，刚刚我们喝了点酒，在胡言乱语。”
“好一个借口！好一个欺软怕硬！”陈景教授笑了笑，讥讽道。
在没有名气的流求教授面前，和此时此刻仿佛判若两人。
恰好此时酒店方工作人员出现，不知道发生什么风波的他们一头雾水，但敏锐地发觉气氛诡异得有些安静。
他们是来告诉西方年轻人们身份信息已经登记完毕，房间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入住。
听完，西方年轻人们如释重负，跟工作人员拿了房卡赶紧冲向电梯溜之大吉。
“嗤，搞得好像我欺负了他们一样。”陈景教授换回中文，对陈眉妩郁闷地说。
陈眉妩不禁玩笑道：“那老师你得注意了，警惕他们添油加醋告家长行为。”
“如果他们真这么没皮没脸，我给你们证明。”一开始发声的流求教授连忙道。
陈景教授瞥了眼他，神态淡淡地应下了声“嗯”，对方也没攀谈的意思。
之后两方再无其他交流，等酒店方登记完，陈景教授一行人径直上了电梯。
“老师，你是不太喜欢那个教授吗？”陈眉妩早就发现了，等到四下没他人的电梯里才按奈不住好奇心问。
陈景教授看着竖起耳朵的陈眉妩和另一名学生，叹了口气，多少有些厌恶地说：“政Z观念不同罢了，他是花国流求人，天天怂恿着折腾那想要单干，这哪能啊？所以平日学术会上遇到我两没少掐，不过今天居然我跟他同一个阵营。”
“哦……”
陈景教授认真提醒：“这是我要跟你们讲的，在大义和真理面前，放下其他矛盾，虽然他天天撺掇独立，但那个时候也决不能落井下石，看似是打他的脸，实际上是打了整个花国和亚细亚洲的脸！”
陈眉妩虚心接受。
电梯正好到了，陈景教授先找到自个的房间，跟陈眉妩和另一名学生摆了摆手，催促道：“都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九点学术会议就开始了。”
两人点点头，分别去寻找自个的房间，准备养精蓄锐，明天可是要“大干一场”呢！
第189章 能不能稍微掺点水进去
学术会议维持一周，各路顶尖大佬们不断发表前沿研究，陈眉妩如同一块海绵般疯狂吸收新观点新概念，每天都是满满当当一摞草稿纸带回酒店，夜半时分还在深入思考推算。
当然她不是唯一一个这么努力勤奋的，几乎所有由学者教授带来的新生代们都在疯狂做笔记，或者拿录音器把几个小时会议音频录下，回去反复听。
这可是本世纪绝大数伟大的数学家大佬们都在的学术会议，只要不是蠢货，都不会让自己浪费一丁点时间，无论谁在讲报告，都记下笔记，往后绝对是受益匪浅！
陈眉妩的重点在第三天和第四天的学术会议上，该天出场的学者教授擅长领域在数论上，是她最为关心的方向。
早上的开场是陈景教授，只见他神态自若的跟同行们打了声招呼，拿出早已准备好的PPT侃侃而谈，同为解析数论的教授和学生们听得也极其认真，全都是干货，太干了！
在场的人对陈景教授好感度蹭蹭的往上走，不愧是隗宝级别的数学家，讲究的是共同进步，数学无国界！
要是能全部消化，起码学术见解能上升不少！
下午是一位欧罗巴大陆的学者，不知道是受陈景教授影响，还是确实同样大公无私，他带来的也干巴巴到不行的干货。
一时之间，数论领域的教授老师们感动到不行，啥是风范？还得要看他们学数论的！
当然了，在场的人都是数学大家庭里的一员，但细分出来的方向太多了，还是有少数学生被今天的两场给干懵圈了，不好意思，确实没懂在讲啥，能不能稍微掺点水进去，照顾一下别的领域的他们……
而陈眉妩也没有想象中的游刃有余，可以说是比较费劲的才跟上欧罗巴学者的头脑风暴。
他和陈景教授逻辑思考方式上大不相同，陈景教授是偏温良的探索，欧罗巴学者则是像在暴风天时在巨浪波涛的海上冒死寻找。
一天的学术会议结束后，陈眉妩没有去跟陈景教授去吃当地特色，而是独自回酒店把欧罗巴学者抛出的问题琢磨透先。
在她心里隐约闪过一个灵感，升起一个惊人的推测……
她根本没有做其他事的心思，全然扑在脑中一串串闪过的公式。
直到陈景教授回来敲了敲陈眉妩的房门，她才如梦初醒，深吸一口气。
“老师，怎么了？”
打开门，陈景教授晃了晃手上提着的打包袋，看着陈眉妩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不禁叹了口气道：“就知道你一回酒店就坐书桌前没动过了，给你带了点吃的，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谢谢老师，下次不会了。”陈眉妩脸上挂着一丝不好意思的憨笑，随即兴奋着继续道：“老师，我刚刚冒出一个想法，是哥德……”
“别说！把晚饭吃了再继续！”陈景教授连忙打断，听到熟悉的“哥德”两字，他都能猜到下面的“劲爆”内容，就怕陈眉妩说着说着，把他也给聊兴奋忘记投喂的事，师徒二人手拉手再次对哥德巴赫猜想发起挑战。
“哦……”
第190章 数学怪人
陈眉妩在囫囵吞枣般进食下，三下五除就把晚餐吃完了，忙不迭地跟陈景教授汇报工作。
“教授，你我都知道哥德巴赫猜想公认用筛法才能解决，但是筛法做到的极限是您证明出的1+2的陈氏定理，假设我们将筛法……”陈眉妩语速并不快，慢慢组织着语言，希望陈景教授能听懂她想表达的意思。
众所周知，高等数学是一个抽象的学科，而陈眉妩的表述比抽象还抽象，有几分前言不搭后语的意思，说着说着，又推翻了原来的阐述，就像是个胡言乱语的数学怪人。
现在的她迫切需要一个学术更厉害的人为自己解惑，承认可行性或者推翻逻辑上的错误。
换任何一个人可能都不明白陈眉妩的想法，而陈景教授则一手带她研究哥德巴赫猜想，大致上明白了。
前面的理论是陈景教授对哥德巴赫猜想的最近成果，看似就差临门一脚就能解开这道数学难题，可惜又是一个堵死的胡同，所以他没有继续下去。
而此时此刻在陈眉妩的表述中并非如此，路是正确的，得继续往下走，不过得换个数学工具！
几分钟后，陈景教授神态逐渐严肃。
从逻辑上来说，陈眉妩的理论在他看来没有问题，但似乎不符合常理，思路过于新颖，完全打破了固有思维模式……
“老师，你对此看法是？”陈眉妩期许地望着陈景教授。
“有些地方说不通，就譬如伪命题思想……”陈景教授听完后如实说完自己的看法，却在陈眉妩垂头丧气时，补充道：“试试吧，关联点都有，某种角度上说，也不无可能。”
哥德巴赫猜想困扰世人太久了，常规的路子几乎都被走了个遍，另辟蹊径，反而可能会成功。
得到肯定后，陈眉妩下意识兴奋地蹦了起来，情绪激动道：“好！老师，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好吧好吧，探索欲十足的学生就是要了我老人家的命啊……”陈景教授虽然在叹息，但心底却是极其高兴，他看到了陈眉妩身上对学术的固执和热爱，就算不是现在，将来也必有大成就！
闻言，回到椅子上的陈眉妩拿出手机，若有所思道：“我定个闹钟吧，十二点无论如何，老师你都得休息，明天继续，不然我怎么跟师母交代？您说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陈景教授啼笑皆非着扯开话题，“不说这些了，先推算一下。”
要是上头了，管他几点，天王老子来了，他都要算出个结果才罢休！
有了大牛的加入，陈眉妩若隐若现的灵感在陈景教授的引导下慢慢清晰起来。
两个人思路转的都非常快，几乎是写一步就已经算到下一步的可行性，不断修改和小范围调整，不同的理论、不同的公式，非常规的分析。
什么？闹钟响了？
两人计算的手稍微一顿，随后置若罔闻，若无其事地关掉闹钟，继续讨论和推算，正值关键时候，谁舍得去睡觉？就算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也是无数数字在脑海中来回拨动。
哥德巴赫猜想似乎离他们更近了一步！
然而……
第191章 好大的一个饼
陈景教授和陈眉妩思考了大半宿，最终还是卡住了，无论怎么样都说不通，就像是一开始的那个死胡同。
陈景教授收拾起凌乱的草稿，见一旁的陈眉妩依旧皱着眉头，便颇有经验地出声安慰道：“休息吧，睡上一觉理完思绪再思考，毕竟这是哥德巴赫猜想，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证明出来，我都试图攻克几十年了。”
“老师说得对。”陈眉妩回过神苦笑着道，道理谁都懂，但心里难受得跟猫抓似的，恨不得埋头一顿狂写证明出来。
精神松懈下来后，陈景教授明显感觉到疲惫，半眯着眼看了眼手表，无精打采地劝说：“那我回去睡觉了，都凌晨了，你也该好好休息，别看自己年轻就逞强熬身体。”
陈眉妩乖巧地点点头，送走陈景教授，简单洗漱后便上床闭起眼。
她有全息空间，还可以继续学！到底怎样才能解开问题！
……
第二天，陈景教授和陈眉妩一碰面，吃酒店早餐的工夫，三句话不离哥德巴赫猜想，明显两个人又有了新的思路，互相分享讨论。
一旁的研究生师兄又是困惑又是眼红，根本摸不着头脑，咋地了？三人一同出行，陈景教授单独陈眉妩开小灶，不带他玩？
不过仔细一听内容，险些给他干懵了，好大的一个饼！好深奥的理论！服，这个小灶他蹭不上！悲伤……
师徒二人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学术会议的最后一天，令人抓狂的哥德巴赫猜想答案若即若离、隐隐约约，似乎就差一点点灵感，就能将手边蹭，十分调皮的它捕捉到！
陈眉妩几乎坐不住了，笔无意识在草稿纸上划拉着，随手写出一列数字，好看的细长眉毛蹙着，让人忍不住想抚平她的烦恼，会议上做报告的数学界大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温和地问了……
“这位年轻的花国小姐，你对我的观点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吗？”
陈眉妩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台上的大佬是在和她说话，连忙红着脸说：“谢谢您，您的思路很清晰，令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透彻感，使我对拓扑有了更深的理解。”
“那就好。”数学大佬微笑着点头。
陈眉妩不由暗暗羞愧，大佬分享前沿数学的机会难得，她居然在走神，只能回复不痛不痒、棱模两可的话，实在是浪费。
“哈哈，看看她，美丽的花瓶啊。”
左前方几人窃窃私语，不大不小的嘲笑声，刚好能让陈眉妩听见。
陈眉妩顺着声音望去，他们是第一天到达酒店时遇到的那一群不知道礼貌是何物的西方人，确实冤家路窄。
可这回陈眉妩没法大声反驳，一是在学术报告上不能大声喧哗，二是确确实实自己在走神。
陈景教授也听到了，他瞥了眼西方人，不气不恼，对身边的陈眉妩和缓的谆谆教诲：“哥德巴赫猜想很迷人，不过我们的重心偶尔也要调整到正常生活和学习上。”
他能理解陈眉妩，毕竟年轻的时候，他也曾如痴如醉地沉迷于哥德巴赫猜想中不能自拔。
第192章 男性的凝视
不过……自家人走神，怎么着都轮不到其他人来嘲笑。
陈景教授冲那群西方人的老师点头，微笑着说道：“安格斯教授，您带出来的学生话太多了吧。”
带队的安格斯教授和他算是老相识了，同一个领域方向的数学家，论能力上陈景教授肯定不输对方，但要说名气，还是西方的安格斯更为出名。
“可您的学生确实像是个精致的花瓶。”安格斯教授自诩不比陈景教授差，上下扫视着陈眉妩，随后故作惊讶的惋惜，“没想到一把年纪了，陈教授，您晚节不保啊。”
没等陈景教授来得及反应，陈眉妩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并不客气的讥讽：“我以为只有你的学生狂妄自大，没想到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安格斯教授无论是话还是眼神，都代表着男性的凝视——只要是女性，便是怀疑获得的成就是否通过另一种渠道。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一个靠着美貌上位的女学生。”安格斯教授皮笑肉不笑道，几乎就差把话说透彻了。
而他的学生们窃窃私议一番后，纷纷将恶意的目光投在陈眉妩身上，仿佛这样能看到隐晦的桃色春光般。
这种感觉，就像是褪去了衣物，果露着任人审判！
脾气素来不错的陈景教授眉眼之间全是愤怒，陈眉妩则是表情格外平静。
“哦我的天呐！安格斯，你居然在对别人的学生发脾气，谁赋予你给别人定性的能力？”突如其来的标准美音英语打破了场面。
是格兰瑟姆里根教授！
陈眉妩一眼就认了对方，他依旧穿着偏大的西装，打着歪歪扭扭的领带，戴着眼镜的他看起来颇像个搞行为艺术的数学家。
格兰瑟姆里根教授悄悄冲陈眉妩微点了下头。
“跟你有关系吗？”安格斯教授冷冷道，从对方的态度上，他已经明白格兰瑟姆里根是不站他这边。
格兰瑟姆里根教授摊手，语调夸张道：“我刚好认识这位年轻、漂亮又聪明的花国女孩，忍不住稍微纠正一下你的言行。上次同样是琉璃国，在我的学术报告会上认识了她，要知道她的周氏定论可是听完我的演讲后写出来的！这层渊源在，我怎么能袖手旁观？”
“……”
“一个能力非常出众的新生代数学青年，我甚至还愿意为她写推荐信，邀请到斯坦福就读，可惜啊，被拒绝了。对了……你的这几位学生证明出了什么猜想呢？我蛮好奇的，不然怎么能把周氏猜想的证明者认为是花瓶。”
“……”
一提到周氏猜想，安格斯教授等人气势就蔫了不少。
这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数学界猜想，要是简单的话，早就被人证明了百八十次！
“确实没想到。”安格斯教授哼哼了声，感觉失了面子的他，看了看时间，离结束就差半小时，便带着学生们提前退了场。
还好这场小骚动没有影响到台上数学大佬，只是就近几位教授和学生听了个热闹。
陈眉妩第一件事便是由衷的跟格兰瑟姆里根教授道谢，并担心安格斯教授今后会被对方为难。
第193章 晴天霹雳，物是人非
说实在，陈眉妩没有想到格兰瑟姆里根教授会直接站出来替她说话，之前交换邮箱后，两人并没有更多的交流，一年多的时间，来往邮件不超过三封！
只见格兰瑟姆里根教授哈哈一笑，并不在意地摆手，有些厌恶地道：“我本身就和安格斯关系不怎么样，应该说界内不少数学家与他关系都不怎么样，我想谁都不会与一个醉心商业学术的数学家交好。”
说着，他把视线放在了陈景教授身上，挑着眉打招呼，“好久不见，陈景，看起来你又年轻了不少，是有个得心应手的学生在旁辅助的原因吧。”
陈景教授失笑着道：“确实很久不见了，还是喜欢开玩笑，不妩严格来说，眉妩不是我的学生。”
格兰瑟姆里根教授听完直接控制不住表情，格外惊讶地问“她不是你的学生？她没有投身于数列？……难道……”他的心跳不由加快，陈眉妩曾经特地听过自己的研讨，重新规划的方向是拓扑几何也是极有可能！
巨大的喜悦，瞬间涌上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的心。
陈景教授叹息着回答：“是的，她去了物理学，天文物理。”想起来就难受。
脸上刚浮现出喜悦的格兰瑟姆里根教授僵住，“……什么？”仿佛一桶冷水泼在了他的头上。
看着两位教授的脸色，陈眉妩小心翼翼道：“因为我觉得宇宙才是我最向往的空间，探索浩瀚星际。”
“……”
格兰瑟姆里根教授甚至想失去风度的猛锤几下桌子，再冲天嚎两声，狠狠来释放自己不理解的情绪。
最后的最后，一切化为复杂地眼神，他望着陈景教授，困惑无比地质问道：“你怎么就让她跑物理了！”
原本，他在惋惜陈眉妩和自己不是一个研究方向，藉慰的是毕竟数学大家庭，一个圈子里的，没想到，一年过去，晴天霹雳，物是人非，陈眉妩是物理系的人！
“我也不想的。”陈景教授也很无奈。
两人对视许久，格兰瑟姆里根教授才勉强接受现实，蔫蔫地道：“我昨天还跟好友说，有个很聪明的花国数学青年想介绍给他认识，没想到你都不是我们数学界的人了。”
“数物不分家，不分家！四舍五入还是一家人！”陈眉妩打哈哈道，自从专业决定是天文物理后，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被迫改成这句话了，用来安慰数学界的前辈们。
“哎……”格兰瑟姆里根教授重重地叹了口气，下意识看了眼演讲台。
陈眉妩猛然反应过来，难免苦笑着问：“格兰瑟姆里根教授，你的好友不会正是台上的那位吧？”
格兰瑟姆里根教授又是叹了口气，一切尽在不言中。
怪不得大牛会好奇选中她这个默默无闻的数学界新人发问，原来是有曾相识关系的。
“抱歉，我当时在想其他事。”陈眉妩不由羞愧，那种万金油的回复，她想台上的大牛应该也能听得出来。
第194章 合理跑单
陈眉妩暗暗下决定，今后绝不会再出现类似这种情况的走神，也许就此失去了一个数学大牛对她的青睐……
见到陈眉妩神态暗淡的小脸，陈景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现在吸取教训，总比以后站得高再摔了个大跟头要好得多。
在讲座结束后，格兰瑟姆里根教授还是向他们引荐了台上的大牛，一行人一起去吃晚饭。
对方的态度十分和蔼，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陈眉妩当时在思考什么课题在走神。
没有什么隐瞒的，陈眉妩如实道：“是哥德巴赫猜想。”
为它痴，为它狂，为它哐哐撞大墙的数学界终极难题。
“厉害啊！陈景，你的学生前途无量啊。”对方不由赞叹道，年少就是有底气，死磕数学界的究极难题。
不等陈景教授回答，格兰瑟姆里根教授撇撇嘴，摸着自己的大胡子，不大高兴道：“什么他的学生！陈眉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投身物理系了，谁不想说一句我的神啊！还能出这档子事！”
陈景教授抓了抓头发，无奈地解释：“孩子意愿比较重要，不兴强买强卖啊。”
数学大牛听完都愣了，片刻后肃然起敬，好家伙，这要是他一定先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再威胁，怎么着都要让陈眉妩搞数学，没想到来自花国的陈景教授却如此开明意愿重要……
当然了，一群数学人在一起吃饭，聊到最后总会回归数学问题。
饭局接近尾声时，三位教授不可不免的聊起各自最近在研究的方向，虽然不是同一数学方向，但你一言我一语给了彼此不少思路，陈眉妩难得作为数学界新人在角落瑟瑟发抖。
特别是陈景教授说起哥德巴赫猜想，其余两位教授都能搭上不少内容，只能说数学界的常青树难题，人人都有些许见解。
“陈景，假设1为X……”
“这种假设不成立。”
“我当初有想过用……你觉得可行吗？”
“完全不可行。”
呃……好像，更像是陈景教授单方面反驳跃跃欲试的其他两位教授。
“我现在的理论已经推了不少进度，但是关键核心部分依旧差一点，例如如何去证明……”陈景教授细细说道。
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师？”陈眉妩下意识看了眼陈景教授，只见对方恍若未闻外界声音，嘴巴喃喃自语，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格兰瑟姆里根教授推了推陈眉妩，小声问道：“不会悟了吧？”这个状态，太像了！
几分钟后，陈景教授猛然回神，脸上欣喜显而易见，连忙起身催促着陈眉妩道：“走！跟我一起去演算！昨天我们讨论的剩下部分，我可能搞明白了！”
一遍又一遍的陈述，让陈景教授的思路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哥德巴赫猜想的门，仿佛已经对他开启了！
闻言，陈眉妩眼前一亮，“唰”地起身，险些打翻了杯子。
师徒二人急匆匆地离开，留下两位教授面面相觑。
格兰瑟姆里根教授摸着胡子，不太肯定道：“他们两应该真的是去解数学难题了吧，不是在合理跑单吧？！”
“……”
第195章 新的风暴，新的狂欢
回到酒店的陈景教授想到什么写什么，在草稿上匆忙写出好几行公式。
陈眉妩仔细查看，这和昨天的步骤没有丝毫差别。
化归思想、极限概念、加性数论……都是陈眉妩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一遍遍推算过的公式。
可以证明前期的问题不大，是后面哪一步走岔了，或者说用的公式不对。
片刻后，如同预料般，陈景教授写出一行新的公式。
是陈眉妩和诸多数学界大佬们未设想过的概念，可如此一来，就打破了哥德巴赫猜想的固有思维，那么这还算在证明哥德巴赫猜想吗？！
当然算！
无数数学家的努力下，哥德巴赫猜想早就已经用完了所有可用的数学工具，就算是最好用的筛法极限只是证明了1+2，素数做加法简直是反人类。
看起来又和其他数学领域的连接又很弱，令人苦笑的是不知道再用什么工具去整证明，很难借力打力，所以这条路又漫长又孤独，只要能想到，用任何理性、严谨的数学工具所解开，新角度、新理论是完全承认的。
这一边，陈眉妩聚精会神地盯着一行行美妙的数字，隐约明白了陈景教授的想法，脑中飞快地跟着计算起来，使劲跟上步伐。
突然，陈景教授顿了顿笔，一直高强度的计算让他无法肯定得出的数字真实性，而一旁的陈眉妩则毫不犹豫地开口补充。
“好。”陈景教授并不怀疑，继续实行下一步的证明。
这不止是脑力在计算，更多的是耐力和清晰的思维逻辑。
师徒二人配合默契，一旦出现较为争议的情况，便由两人一同讨论结果，主导为陈景教授，陈眉妩基本上属于搭把手。
“……
综上所述，偶数=质数+质数，1+1＝2，
哥德巴赫猜想成立！”
陈景教授写上最后一个字。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讲话，而是回过头重新又看了一遍所有草稿，再三计算后确定没有数值错误，没有逻辑错误。
“成功了？”半晌，陈眉妩吞了口口水，略带茫然地问，仿佛一切来的太不真实，困扰数学界两百多年的常青树难题，成功解开了？！
“应该是，哥德巴赫猜想即将改写成哥德巴赫定论！”回过神来的陈景教授放松地靠上椅背，眉眼都舒展开，带着浓浓的喜悦之情，他穷极一生心血去研究的猜想，今天终于攻破了下来！
这将是花国乃至世界数学界上浓浓的一笔墨彩！
“老师强！不愧是我们花国瑰宝级别的数学家！”陈眉妩真心实意地彩虹屁吹了起来，老一辈的数学家永远是她学习的典范。
陈景教授看了眼陈眉妩，笑着感慨道：“下一个三十年、五十年，花国瑰宝级别的数学家位置就换你来坐了。”曾经他也跟陈眉妩一样，是个惊才绝艳的数学青年。
陈眉妩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补充道：“也可能是物理学家。”
陈景教授：“……”突然有点生气。
以后的事还不知道，不过他们都清楚数学界很快会迎来一场新的风暴，新的狂欢，来自陈景教授的哥德巴赫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