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她要去油画展见重年！
叶北笙冷冷抬眸。
顾卿墨深呼吸才能压下心底的怒气：“你是故意的，故意挑在我拜师宴这天让我出仇，先是包厢，然后是画……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要你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我？！”
叶北笙觉得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
顾卿墨真的快疯了。
她都不敢去想今天之后，上流社会的人会怎么想自己。
她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是上流社会最有书香气的名媛，说到书香墨气人人都会想到她，可现在她却成了偷别人画拜师的小偷？
而且，姜海还在她之后，收了叶北笙做徒弟，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顾卿墨再也绷不住自己温柔的人设：“你这样针对我有意思吗？！你还做了姜海的徒弟，你很得意是不是！”
叶北笙忽然抬头，“我没有拜师。”
顾卿墨表情一僵。
叶北笙徐徐开口：“你看得上的，我可不一定看得上，顾小姐，这是我的私人休息室。”
顾卿墨要疯了，“你是在嘲讽谁？你在嘲讽谁！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玉器世家之首的唐少主是你哥哥，霍九爷是的丈夫，可你凭什么这么看不起我！我在上流社会向来有身份有地位，叶北笙都是因为你才让我——”
啪一声。
‘丢脸"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叶北笙一巴掌扇了过去，冷冷问：“说完了么？”
“你，你……”
“顾卿墨，你最好别惹我。”叶北笙声音发冷：“别的我不管，偷了这幅画被揭穿还怪在别人头上，找死。”
顾卿墨也想打回去，结果被叶北笙握住了手腕，狠狠一甩，险些站不稳摔在地上，“你……你说什么？你没有拜师？你没有拜师……”
顾卿墨喃喃自语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不解，更多是可能是轻蔑，“叶北笙，你等着，给我等着！”
说完踉踉跄跄的跑了，往姜海的休息室跑去。
叶北笙懒得看她，无聊。
“这么凶啊。”秦州慵懒的靠在门口，“打什么巴掌，下药不好吗？三哥给你的毒药不要用吗？”
叶北笙眉梢一挑。
“刚刚三哥路过姜海的休息室，不小心听到了一些对话，录下来给你了。”
一只录音笔丢了过来，叶北笙不听都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什么，她哦了声，“我就说呢，为什么姜海每个不同的时期风格都会不一样，原来油画大师也是代笔的。”
找代笔，居然找到她头上？
秦州离开后，叶北笙接到一个电话。
“请问是重眠小姐吗？”对面一道温柔的女声问。
叶北笙许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嗯了一声。
“是这样的重眠小姐，这次国际油画展的地点是安城，我们得知您也在安城，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参加这一届的油画展？”
叶北笙很果断：“不愿意。”
“……”对面似乎噎了一下，女声很温柔，按照重年先生的提示，继续说道：“这次参加油画展的，还有姜海先生。”
叶北笙也没什么兴趣。
然后，电话对面的人说了一个名字：“还有……重年先生。”
重年？
叶北笙瞪大眼睛：“你确定？”
年纪这么大了还来参加油画展，自己作为重年的忠实粉丝要是不去参加，岂不是错过了个见偶像的好机会？
毕竟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她和爷爷对重年有多崇拜。
第860章 我夸重年，霍时庭为什么要笑？
徐萦萦的生日会结束，叶北笙便迫不及待赶回水月云山，想将这件事告诉霍时庭。
“师兄！”她推开书房的门，见他正在对着一张财务报表凝思。
听见声音，霍时庭抬头。
叶北笙有点激动：“你知道国际油画展吗？下周六在安城举办，到时候世界各地的油画大家都会前来参加。”
霍时庭唇角一勾，随即恢复正常，嗓音不咸不淡，“知道。”
叶北笙没觉察到他的异样，“那你知道重年这次也会来参加吗？”
霍时庭闻言，便明白她已经接到油画展工作组的电话了，压低声音：“重年么。”
叶北笙点头：“对，你应该也很喜欢重年吧？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见见这位前辈，我爷爷也喜欢他，如果能有张合影就更好了。”
霍时庭指尖轻点桌面，笑的意味深长：“当然……可以。”
想合多少张影都可以。
“不过，也不知道他来安城还吃不吃得消。”叶北笙很是担忧：“传闻都说重年前辈年纪大了，这么多年不参加也是因为舟车劳顿，要是因为油画展累着身体了，就……”
“不会。”霍时庭轻咳一声，微微别开眼，喉结上下滚动：“重年的身体很好，死不了，不用这么关心他。”
叶北笙：“？”你这么不尊敬前辈的吗？
叶北笙很生气：“重年是我最喜欢的油画家，是我的偶像，我希望他长命百岁！他留下的画作实在太少了，如果有机会见到真人，我一定要好好看看他的手，是怎样一双巧手，才能画出这样独特的油画。”
霍时庭沉默了半晌，忽然弯唇勾起一个笑。
“霍太太，我知道了。”
“？”她满脑袋问号，霍时庭这***又知道什么了？她又没有在夸他，他为什么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书房安静了一会儿，叶北笙忍不住凑过去看，“谢氏的财务报表？”
上一次因为谢澜决策失误，非要拍下那块地，想建造一个度假山庄。
结果以一百三十亿的高价拍下后，却被告知那块地下面有个古墓群。
至此谢氏和霍氏都损失多亿。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谢氏名气还在，但实际上走的步步艰辛，几乎元气大伤。
霍时庭……怎么这个时候看谢氏的财务报表？
“香水？”叶北笙目光扫到谢氏的香水品牌，“谢澜想用香水为谢氏扳回一城？”
“谢氏想推出新年限定款。”霍时庭开口。
叶北笙眉梢一挑。
新年限定款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各家赚钱的大利器，卖得好了能在开年就提一波销量，卖得不好也无妨，至少不亏。
但谢氏的香水一直以来平平无奇，谢澜凭什么保证，他推出的新年限定款，能缓解谢氏现在危在旦夕的局面？
“谢澜找了四位调香师。”霍时庭语气淡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而其中三位，是从霍深国际旗下香水开发部门，跳槽过去的。”
叶北笙眼睛骤然一眯。
第861章 九爷用自己的小马甲……
她猛地想到什么：“霍深国际拥有独立的调香开发，每位专业的调香师工资都不低，并且签过协议，在协议期间内跳槽需要支出违约金，违约金可不是个小数目。”
因为香水研制这种东西，是一个品牌的特色。
每个品牌的核心技术都不一样，而调香师掌握着霍深国际的核心技术，这时候跳槽，无疑是把霍深国际的核心技术，带到了谢氏去。
那么违约金……
“谢澜出的。”霍时庭指尖轻点桌面，“一次性挖走三个，大手笔。”
叶北笙看了眼资料，这三位在调香界不算太出名，但也是叫得上号的人物。
“不过……就这样吗？如果只是这样，似乎也没那么大威胁。”
“当然不止。”霍时庭似笑非笑，“还有一位是国际上有名的调香师selene。”
叶北笙听见这个名字，下意识挑眉。
她没见过这位调香师，但听过她的名字。
当初自己在设计界的名字叫做star——星星。
而selene是希腊神话中一位月亮女神，这位调香师当众说过一句话——她相信众星捧月是有道理的。
而设计与香水都属于时尚圈子，时尚圈子便有传闻说，selene看不上star，叶北笙没想到，这位高傲的调香师居然回国了，还接受了谢澜的邀请，真是……不简单。
“这是谢氏的新年限定款。”霍时庭的书桌上摆着三款香水。
叶北笙闻了闻，“也不怎么样。”
霍时庭看她一眼，忽然想到什么，“对你来说，确实不怎么样。”
叶北笙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我研究调香十年……”
说到这里，叶北笙忽然惊觉自己暴露了什么，咽了下口水，干巴巴的转了个弯。
“我这十年用过很多香水，对香水也颇有研究，这三款的味道确实不错，但要说惊艳那还远远达不到，selene的调香确实不错，只不过香味太西方了，不适合，在国内不一定能卖的好看。”
霍时庭意有所指，“嗯，有一位调香师到是可以，只不过谢澜请不到。“
他顿了顿，“师妹应该知道是谁。”
叶北笙：“……”
叶北笙露出一个笑：“我怎么知道呢？我对香水了解的不多！”
“刚才你说你用了十年香水，对香水颇有研究。”霍时庭指尖点在桌面上，似笑非笑。
他看了她一会便收回目光，“谢澜想请到知名调香大师‘月疏影"来做这次国风的新年限定款香水，只可惜请不到。”
“selene在国际上也足够出名，退而求其次，便选择了她。”
霍时庭说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不过，这不是重点。”
叶北笙立马绽放出一个笑，“对对，说重点，说重点。”
“重点是——”霍时庭眯起眼睛，“这次谢氏旗下香水的包装。”
一款新年限定香水，虽然调香师很出名，但这香味确实不算惊艳，谢澜要如何才能用香水，替谢氏扳回一城呢？
那就是包装和营销。
现在不少女生喜欢买漂亮包装的产品，买回去就算不用，心情也会很好，所以才会出那么多‘限定化妆品"，香水也不例外。
香味可以不够特别，但包装，一定要让人一眼记住，并且能够口口相传，让谢氏新年的香水，知名度达到一个高峰。
霍时庭指尖轻点在一份文件的某一条上——
“谢澜，要用重年的油画，作为香水的外包装。”
重年的油画？！
叶北笙猛地抬头！
第862章 给谢澜挖个大坑！
不应该啊，按照重年这些年的低调来看，他不太可能会接受谢澜的要求，就算谢澜付出再多的金钱，给了再多的承诺——都不可能。
叶北笙觉得，重年要么本身非常富有，要么淡泊名利，或者两者皆有之。
忽然授权自己的画作，成为谢氏新款香水的包装，说不过去吧？
霍时庭漫不经心：“重年有三幅画，分别是玉兰与烟、昙花与月、松香与鹤，你还记得？”
叶北笙当然记得，重年的画作……只有这三幅很特殊，毕竟油画的浓墨重彩，其实不太适合画清幽、意境的作品。
但这三幅画的表现特别特别出色，她还记得爷爷日夜不停的临摹，就是为了能够临摹出一点神韵与意境。
叶北笙忽然反应过来，那三种香水，对应的也就是玉兰香、昙花香、松香。
作为包装，加上重年和selene的名气，谢氏这款新年限定香水，想低调都难。
但是……
“但是。”霍时庭唇角微勾，“若是重年，没有给谢澜授权呢？”
若是没有授权……
叶北笙喉头一更！
那么谢氏所有香水都必须销毁，如果重年计较打了官司，谢氏将会赔偿一笔格外吓人的巨款！
但谢澜，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
不过拍卖那块地的时候，谢澜也因为自己的愚蠢，多花了一百亿。
……想想就觉得窒息。
等等，谢澜一定会查重年，那么很可能查到自己身上，毕竟自己的笔名叫做重眠，就差了一个字，万一被人误会是师徒怎么办？
叶北笙想了想，找人散布了一个消息。
——也不算是假消息，毕竟这是真的啊！
谢家。
谢澜按住眉心：“确定重年去世了么？”
“确定，我们查到的消息不会有错，少爷您放心。”
“家人呢？”谢澜问。
这次一定要万无一失。
想来想去，selene的名气，加上重年的知名度，还有这三幅画与香水本身的契合度，所有完美融合，这次新年限定款一定会大爆。
selene那边已经签订了合同，从霍深国际挖来的三位调香师，也赔偿了足够的违约金，这些都不会出问题。
唯一出问题的，就是……重年。
他排除了无数人去查，都说重年已经去世。
手下的人听见他的话，回答道：“少爷，重年没有家人，只有一位叫做重眠的油画家，我们联系不上，不过两者应该没有关系。”
谢澜最希望的就是，重年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他便有了理由使用这些作品。
他实在是找不到重年，若是能找到，花费重金也要买下使用权。
但现在他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再查查，重眠和重年是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人来报：“少爷，重眠亲口承认，她和重年没有关系，并且重眠会参加这次的油画展，而油画展也会展出重年的话，但……没有打听到重年此人。”
“油画展所有的画作都有作者本人亲自到场，唯独重年没有，他的画作是展出的负责人带过去的，再加上我们查到的消息，恐怕重年确实不在人世，而重眠与他，也没有半分关系。”
谢澜点点头，“既然这样……”
“下周，我们也去油画展，看看情况再说。”
……
另一边，水月云山的书房。
霍时庭看着重眠的澄清——她与重年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知道这是她故意做给谢澜看的，不过恐怕在霍太太心里，她还真是这么认为。
没有半点关系么？
啧。
第863章 “你怎么样，重年都会喜欢的。”
很快便到了国际展那一天。
油画展连续举办三天，国际油画展规模足够大，接受邀请的画家都送上了自己不少的作品，其中就有姜海，以及姜海的老师宁成先生的画作。
宁成是姜海的老师，如今七十多岁，但身体依旧硬朗，与姜海并肩而走，“听说你最近收了两个天分不错的徒弟？”
姜海马上让顾卿墨上前，“这便是我的徒弟顾卿墨，书香世家玉器世家的大小姐，天分很高。”
宁成点头：“嗯，不错。”
宁成也在圈子里混了一辈子，上流社会那些事情也听说一些，顾卿墨虽然是顾家大小姐，都说她浑身书香墨气，但若说艺术天分……
宁成不着痕迹的问：“还有一位呢？”
姜海瞬间想到什么，冷哼一声，“哼！那一位，到是我不识好歹了！”
“年纪轻轻口气到不小，不愿意做我的徒弟也就罢了……哼，算了！”姜海想到就来气：“老师，不必再提她！就算她回来求我，我也不可能再收她做徒弟！”
顾卿墨温柔的轻笑。
叶北笙有才又能如何？最后成为姜海徒弟的还不是自己么？
叶北笙不出现就算了，若是出现……
在这国际油画展上，看她怎么收拾叶北笙！
顾卿墨终于觉得自己扳回来一城，松了一口气，至少……
她能证明，她才是最出色的名媛千金！
……
水月云山。
油画展在上午九点正式开始。
叶北笙六点就起了床。
霍时庭带着睡意，眯起眼睛看着面前忙忙碌碌的女人。
先是洗头沐浴，然后梳妆打扮，霍时庭看着她画了个柔弱无辜乖巧的妆容，连唇上都涂了淡淡的裸色，一副好学生的乖乖模样。
“霍时庭这件好不好看？”叶北笙穿着一套小清新学生装站在他面前。
霍时庭睡意清醒了，他眉梢微挑，手中捧着一本书，微微抬眸，“你几岁了？”
叶北笙生气：“你连我几岁都不知道！”
男人温润如玉，声线徐徐，面带笑意：“若不是知道笙笙的年龄，还以为笙笙今日刚上高中。”
叶北笙哼了声：“那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年轻了！”
她自己低头看了看，也觉得这身不合适，接着又挑了一件去换。
霍时庭看她穿着打扮又端庄又乖巧，沉默半晌出声：“霍太太……”
叶北笙看向他。
他顿了顿：“你今天穿的……”
叶北笙美滋滋的看着自己，“怎么样，我穿的是不是特别乖，特别温柔文静，特别得老人喜爱的那种？”
霍时庭垂眸，“霍太太什么时候有这种爱好了？”
“你不懂。”叶北笙露出一个很害羞的笑：“毕竟重年前辈年纪大了，我听说老人家都喜欢乖巧的孩子，你看我今天穿着打扮的乖巧吗？柔弱吗？”
霍时庭按了按眉心：“……”
叶北笙没再管他，“你说我要不要穿的喜庆点？不是说老人家更喜欢喜庆的吗？你说我到底是装的温柔点乖巧点，还是……”
“你怎样，重年都会喜欢的。”霍时庭温声开口。
【今天累了_(:з”∠)_请个假，明天争取写十章】
第864章 重眠小姐，您和重年前辈不是最熟悉的人吗？
叶北笙闻言，回身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
霍时庭眼皮都没掀一下，“你见我什么时候说过心里没底的话？”
叶北笙一想，也是。
霍时庭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说重年肯定会喜欢自己，那一定是有理由的。
叶北笙有点不好意思：“重年前辈真的……真的会喜欢我吗？”
“嗯。”霍时庭点头，忽然笑了一笑，目光灼灼，“你放心。”
……
九点左右。
两人到现场的之后，叶北笙小声咳嗽了一声，脸上浮起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九……师兄，我……我先去个洗手间。”
霍时庭眉梢一挑。
她每次的撒谎都是这么容易让人看穿。
再加上，叶北笙每次不好意思的时候，都会将称呼从九爷，下意识改为师兄。
看着她脸色发红有些扭捏的样子，霍时庭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应下了：“好啊。”
叶北笙立马咽了下口水，“那你等我一会，我马上……马上回来！”
她左右看了两眼，然后匆匆往左边跑了。
林泷：“？九爷，洗手间不在左边啊，太太跑错了！”
霍时庭笑意更深：“谁说她是去洗手间的？”
霍时庭打了一个电话给负责人，声音冷静，“我到了。”
……
叶北笙作为油画展参展者之一，一共提供了三幅画。
两幅是曾经的作品，还有一副是这些日子刚刚画的。
参展者需要去负责人那边签个字，叶北笙签下了重眠两个字，然后往前翻了翻签字名单。
都是一些有名的油画家，国内国外都有，忽然她看到了两个名字。
姜海、顾卿墨。
姜海就算了，顾卿墨怎么也会参展？！
“重眠小姐，这位顾小姐是姜海先生的徒弟，姜海先生求情，展区破格给顾小姐提供了一张画作的机会。”
负责人见叶北笙觉得奇怪，不由开口解释。
叶北笙眉梢微挑，原来如此。
顾卿墨和姜海重新成为师徒，她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个人臭味相投。
只不过，上次在一品居她试探过，她能确定顾卿墨是不会油画的，怎么一周而已，水平就突飞猛进到能够参加油画展的地步？
老师喜欢找人代笔，那么学生……？
叶北笙冷笑，算是明白了什么。
她不想让顾卿墨和姜海，破坏了自己的心情。
叶北笙继续翻，整本签名册子都翻完了，才回头问：“……请问重年前辈还没有来吗？”
负责人愣了一下，惊讶的问：“你问谁？”
“重年前辈。”叶北笙重复了一遍。
负责人：“……”
他不信邪的看了看上头给他的资料，然后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女，咽了下口水，“重眠小姐，您和重年前辈不是最熟悉的人吗？他来没来，您不知道？”
而且虽然重年前辈人没过来签字，电话可是打过了，他来了啊。
叶北笙听见这个问题不觉得惊讶，很认真的解释了一遍：“我和重年不是师徒，好多人误以为我们是师徒关系，但其实他不认识我，我之所以取这个笔名，是因为我很崇拜他。”
负责人看着信息里那一栏上的‘夫妻"两个字，感受到了人间迷惑：“……？”
第865章 小马甲被九爷扒掉了
偏偏叶北笙说的那么认真。
他不禁反问：“……师徒？”
叶北笙摇头，误会了负责人的意思，以为负责人认为他们的师徒，于是解释道：
“我们不是师徒，您怕是弄错了，所以我并不知道他有没有来。”
负责人表情很是微妙。
我当然知道你们不是师徒啊！
明明白白写着夫妻两个字，我又不是不识字！
负责人很微妙的开口：“重年先生来没来，您应该很清楚。”
叶北笙：“？”
为什么都解释了不是师徒，还有人不相信？
算了，还是先回去找霍时庭吧。
叶北笙原路返回，见到霍时庭依旧站在大厅等她。
男人实在太出色了，引得路人频频回头，叶北笙走到他身后，深呼吸一口气，“九爷，我回来了！”
霍时庭微微抬了抬眼，往刚刚叶北笙走来的方向扫了眼，笑容意味深长：“回来了？”
“嗯！”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似乎真的是随意提起：“霍太太是去洗手间了？”
叶北笙点头：“对呀，刚才我就说过的。”
霍时庭眉梢微挑，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意味深长，“笙笙知道隐瞒我是什么下场吗？”
叶北笙心里一梗，“我隐瞒你……”什么了？
话还没说完，叶北笙骤然想起来，重眠！
对，重眠这个身份，她没有告诉过霍时庭！
霍时庭垂下眸子，“笙笙，洗手间在大厅的右边，你刚刚是往左边去的……左右两边互不相同，你是怎么去的洗手间呢，嗯？”
叶北笙咽了下口水，她觉得完了，霍时庭已经知道了。
霍时庭浅色的眸子里满含温柔：“一直听说重眠是个小姑娘，只是旁人不相信，今日得见，确实很年轻，你说是吗，霍太太？”
林泷：“？”这不是还没见到重眠小姐吗？
然后就见到叶北笙惊恐抬头，卧槽，霍时庭真的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自己什么时候暴露了！
霍时庭指尖轻轻点了点参展者的展示牌，在‘重眠"两个字上点了点，“师妹真厉害。”
叶北笙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
她立马展开一个巨大的笑容，“九爷，其实我没有想瞒着你的，只是我忘了说，你知道我好忙的，如果不是顾卿墨，我都想不起来我还会画油画呢。”
“而且……而且都是些随手画的东西，我就没有告诉你，这……这很正常吧！”
霍时庭慢条斯理地重复：“忘记了？原来只是忘记了么？”
叶北笙立马点头：“对！”
林泷扶额，太太你可长点心吧，上次九爷问：‘林泷，你确定你是忘记了么"，然后他说了个‘是"。
九爷就十分温和地对他说了句：长脑子有什么用呢？不如喂鳄鱼吧。
想到这里，林泷开始愁了，要是太太这娇弱的身板也去喂鳄鱼，那可怎么办哟……
然后就见到霍时庭淡淡扫了眼林泷，而后唇角微勾，“嗯，我知道师妹只是因为太累所以忘记了，不是故意的。”
叶北笙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林泷：“……？”为什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霍时庭漫不经心的问：“所以笙笙刚才是去签名了？”
叶北笙有点奇怪，为什么霍时庭知道参展者需要签名，不过……
第866章 自己是那种善解人意的人？
不过也正常，霍时庭这样的人物，想知道油画展的流程太简单了，更何况很多其他的展览，参展者也需要签名。
叶北笙没有想多，和霍时庭在展区内欣赏画作。
“奇怪了，人呢……他今天不来了么？”叶北笙喃喃自语。
霍时庭唇角一勾：“你在等谁？”
叶北笙也不隐瞒了，“重年啊……刚才负责人还以为我们是师徒，还问我难道不知道重年先生来了没有，我怎么知道啊，我取这个名字也只是因为仰慕他，和他完全没关系啊。”
“最近误会的人真的好多，各个都以为我和重年前辈有关，我怕前辈听见这话不高兴，以为是我故意借用他的名声，我得找到他解释一下。”
霍时庭别开眼，“嗯，确实。”
“九爷。”就在这时，林缜上前，“他来了。”
霍时庭似笑非笑：“果然来了。”
叶北笙知道他说的是谁：“谢澜么？来实地调查重年的画作，来看看重年到底还在不在世？会不会阻拦他发布新款香水？”
霍时庭嗯了一声，漫不经心：“我等一会回来。”
叶北笙点头，扫了眼不远处的谢澜，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好。”
看到这个男人就烦，真碍事。
她悄悄的问：“你去见谢澜？”
“倒也不算，只不过他一定会来找我。”霍时庭想到谢家的财报，勾起唇角：“见我一面，能让他更下定决心要使用重年的画作作为包装，何乐而不为？”
叶北笙哦了一声，轻轻碰了下霍时庭的手背。
然后用腻死人的甜美嗓音开口：“九爷，等一会，你一定要碰一下谢澜的手哦。”
霍时庭眉梢一挑，“我明白了。”
霍时庭与谢澜约在休息室见面。
谢澜深呼吸：“九爷，这次谢氏的计划，希望九爷可以给个面子，不要阻拦，谢家……毕竟也是你的家。”
霍时庭眼皮都没掀一下。
谢澜说了半晌，自讨没趣，他死死咬了咬牙。
若不是生怕九爷对谢家有所不满，会阻止他们这次新品销售，对谢氏不利，谢澜怎么会顶着这种屈辱来见霍时庭！
不过他也确定了，重年真的去世了。
谢澜说完，霍时庭半晌没有回话。
谢澜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如果霍时庭不愿意说话，离开就是。
偏偏他又不说话又不离开，还挑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究竟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霍时庭注意到谢澜的眼神，眉梢扬了扬？
谢澜为什么以为自己是那种善解人意的人？
他换了个姿势，让人上了一杯茶，话都懒得说，终于还是谢澜忍不下去了，“九爷，你到底……‘
“谢澜，这茶杯不好看。”霍时庭忽然开口。
谢澜眼皮重重一跳。
霍时庭漫不经心开口：“谢氏的产品太丑了。”
谢澜知道包装是谢氏的一大弊病，可听霍时庭提起来为什么觉得这么欠揍？！
重年既然去世，那么新款包装毕竟会惊艳世人，霍时庭现在看不上谢氏，等日后……
结果还没等谢澜一句话想完，霍时庭又淡淡开口。
第867章 “我以貌取人，你丑。”
“我向来看不上丑陋的东西，人也一样。”霍时庭起身：“可能是我以貌取人吧。”
他往外走去，留下谢澜一人死死咬牙。
霍时庭这王八蛋说‘我看不上丑陋的东西"的时候，盯着他的脸看干什么！
叶北笙还在找重年。
想着重年应该不会在大厅里闲逛，她与徐萦萦汇合后，就去休息区找人。
结果重年没找着，迎面撞上了几个人。
宁成与姜海这对师徒，在油画界颇负盛名，主要是宁成的功劳，姜海只是个沾边的。
但这并不妨碍不少人围着他们献殷勤。
宁成似乎有些疲惫，先进休息室去休息了，留下姜海和顾卿墨与众人交谈。
不少人感慨：“姜先生，没想到你的徒弟这么年轻，就有资格参加油画展了！实在是天才，天才啊！”
姜海听见徒弟两个字，就想到那个不识好歹的叶北笙，脸色沉了沉。
但随即笑了起来：“是啊，卿墨着实有天分，这次也亏得大家赏脸，让我徒弟能有机会参展。”
“姜先生，那您另一个徒弟呢？”不少人都听说姜海收了两个徒弟。
没想到姜海脸色一沉：“另一个，你们说叶北笙？”
原来那姑娘叫做叶北笙？众人点点头：“是呀，据说她画了一株竹子很惊艳，不知她今日有没有来？”
姜海冷哼一声，“她也配来？她没资格来！”
顾卿墨急忙开口：“叶小姐并没有拜师，当时叶小姐口出狂言……再加上她太过自信，老师便没有同意收下她。”
众人面面相觑，还有这等事？谁啊，居然看不上姜海。
若是姜海收他们做徒弟，做梦都要笑醒好吗？
顾卿墨给叶北笙按了一个不知好歹的帽子，小声说道：“叶小姐还年轻，自信些……很正常。”
旁人讨好开口：“若是太自信，那就成了自负，姜老不收是对的。”
“没错，就算天赋再出众，不够虚心依旧不能成大事，还是顾小姐玲珑通透的好，这次顾小姐能够参展，而叶小姐没有，足以说明顾小姐更胜一筹。”
姜海神情冷漠，似乎连提都懒得提，不屑道：
“我自己挑的徒弟，我当然心里有数，叶北笙天分不错，但和卿墨比起来还是相差太多，不能参展正常，我也没指望她能参展。”
众人对视几眼，看来那位叶小姐是真的不怎么样。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忽然顾卿墨停下脚步，惊讶抬头：“北笙？”
众人倏然看过去。
不怎么宽阔的走廊上，叶北笙和徐萦萦携手而来，与他们迎面撞上。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姜海脸色一变，“你来干什么？！”
徐萦萦奇了怪了，这地方北笙还不能来了？
结果她还没说话，顾卿墨便已经犹豫开口。
“北笙……这里是休息室，只有画家可以进来，你怎么来的？你是不是知道老师在这里，所以特意过来找姜老师的？”
顾卿墨回头看了眼姜海，细声细语地问：“你是后悔了，想拜老师为师，知道他在这里，特意找来的吗？”
第868章 顾小姐，丑人多作怪
姜海脸色猛地一沉！
叶北笙拧眉，神经病？
她拉着徐萦萦的手继续往前走。
顾卿墨无奈的摇头：“北笙，既然来了，不和老师问个好吗？你想重新拜他做师父，总要有态度，不是天分好就可以乱来的。”
姜海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北笙都没说话，顾卿墨脸上的笑意快要绷不住了，深呼吸一口气：“北笙，我们原本可以做同门师姐妹，你何必……”
“我什么时候说要拜师了？”叶北笙终于不耐烦了，“顾小姐你有没有照过镜子？”
顾卿墨脸色一僵，“北笙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北笙冷笑一声：“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叫‘丑人多作怪"，挺符合你的。”
说完，她抬脚就走。
顾卿墨脸色青白交加。
叶北笙说‘丑人多作怪"的时候盯着她的脸看干什么！
顾卿墨快要气死了，但她还要保持微笑！
徐萦萦：“……”刚才路过九爷的休息室，似乎听见九爷说了句差不多的话。
这两人不愧是夫妻啊！
“叶北笙！”姜海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他死死咬牙，“你不用装模作样了，你仅仅是参观者怎么可能进的了后台休息室，想必是徐家大小姐带你进来的。”
“你进来除了找我还能做什么？这里是我的休息室，你哪里都不去偏偏来了这里，我还能不明白你的心思？”
叶北笙：“？”
姜海是不是也有病？
叶北笙向来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委屈自己，她回头对上姜海趾高气扬的脸，慵懒启唇。
“姜先生，我真的没有拜师的意思，你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和顾小姐确实能做师徒。”
听出她话里的嘲讽，顾卿墨虚伪的表情瞬间扭曲。
“你！！”姜海没想到，自己给她机会她都不珍惜，成为自己的代笔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叶北笙，你真有胆子！好，你给我记住，不管你怎么求我，我都不会再收你做徒弟！”姜海愤愤不平。
叶北笙真的奇了怪了，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这么自信啊？
拜他为师是什么很好的事情吗？姜海能教她什么啊？是能教她抄袭还是能教她找枪手代笔啊？
叶北笙眼皮都没掀一下，径直走了过去。
顾卿墨脸色难看，死死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温声开口：“老师，您别生气，北笙只是不好意思低头……她天分高，有傲气是难免……”
“反正我绝对不会再考虑她了！有傲气没人品！再说了她画的也不怎么样，空有天分又如何？”
顾卿墨也叹气：“北笙连一幅完整的画作都画不下来，确实浪费了好天赋……”
旁人面面相觑，说来说去，原来这位叶小姐自视甚高，可却连一幅完整的作品都画不下来？
叶北笙懒得理会这些人，没找到重年，她干脆也不找了，展览有三天，说不定重年今天不来呢？
她返回去霍时庭的休息室。
她要给九爷打小报告！
顾卿墨和姜海实在太让人讨厌了，柔弱的她都想晕倒了！
第869章 太太现在装柔弱都这么不走心了吗？
去休息室的一路上，徐萦萦小声打嘀咕：“刚才我看到那个谢澜带了一堆人为难九爷，要求九爷不要插手谢家的事，我看他就是觊觎九爷的身份！”
叶北笙摇摇头：“九爷还活的好好的呢，谢澜和谢家看着自己的东西也就算了，还觊觎霍深国际，像几百个鸭子一样叽叽喳喳的烦人的要死。”
徐萦萦深表赞同：“他们能和九爷比吗！”
“这么多人想要九爷死。”叶北笙叹了口气：“可用尽手段，九爷还是九爷，他们还是瞎扑腾的炮灰，真是令人无比同情。”
炮灰有很多，比如那些嫉妒九爷的人。
当然还有……顾卿墨。
叶北笙跟着徐萦萦，去和徐老先生打了个招呼，然后径自返回霍时庭的休息室。
叶北笙一进休息室就变了脸。
原本平静冷漠还带了三分不耐烦的表情，顺便变得可怜兮兮，捂着胸口，“九爷，刚才顾卿墨和姜海欺负我。”
霍时庭冷静抬眸。
叶北笙很无助：“把我拦下来说什么，只要我道歉，姜海还是可以降尊纡贵收我做徒弟的，我忽然感觉好恶心，胸口好闷，我是不是要晕倒了，我真是太柔弱了。”
霍时庭：“……林缜。”
林缜看了眼叶北笙，一脸微妙的走了进来。
霍时庭吩咐：“姜海和顾卿墨欺负了霍太太，你去处理。”
林缜表情更微妙了：“……好的。”
林缜走后，霍时庭看着窗外飘的小雪，“没找到重年？”
说起来叶北笙就丧气：“是啊，没找到，还碰到了姜海，你说我郁不郁闷？”
霍时庭唇角轻轻勾起。
“谢澜说什么了？”叶北笙忍不住好奇问道。
霍时庭吹了吹茶沫，然后饮了一口，“没什么，就是比较自信，可能被打压太久了非要想超过我吧。”
叶北笙对谢澜深表同情，“上蹿下跳的……还不知道谢家这次会亏损多少，霍时庭你这空调开的几度啊我好热。”
霍时庭放下茶杯，目光看向她，声音徐徐：“很热？那不如出去赏梅？看你很喜欢画梅花，应该也喜欢赏梅才是。”
“……”叶北笙梗了一下，自知瞒着他自己就是重眠这件事理亏，但她也不想的啊！贸贸然说重眠就是我，多吓人啊，她只想做个低调的柔弱少女。
叶北笙听见赏梅花三个字，在看看窗外的雪，又心虚的坐了回来，“我忽然感觉不是那么热了。”
霍时庭唇角笑意更深。
其实他也不想大冬天看什么破梅花，冷得要命。
休息室里开着空调，叶北笙接到了徐萦萦和霍祁的电话。
叶北笙起身：“展览快要正式开始了，我去前厅看看。”
霍时庭点头，笑意盈盈，“好，你先去。”
叶北笙出门，霍时庭才漫不经心的拿出手机，给负责人发了条消息。
负责人很快打电话过来，“重年先生，您要去现场吗？刚刚有一位姓谢的先生来询问了一些事情……”
第870章 问他重年去没去世是什么鬼？
说到这里，负责人的表情仿佛吃了苍蝇一般，格外扭曲，“那位谢先生在打探您今天有没有到现场。”
霍时庭慵懒问：“哦，还有呢？”
“还有……还有问您还……还……”负责人一言难尽：“在不在世……”
他急忙又说：“当然谢先生的原话不是这个，但是大约就是这意思，这……？”
重年先生这么年轻，活得好好的，怎么一个两个以为重年是个老前辈就算了。
这位谢先生让下属来明里暗里的询问，居然是问重年死没死？
搞什么？
霍时庭不觉得意外，嗤笑一声，“听起来就没脑子。”
“对对对，重年先生您说的对……”
“我向来不喜欢和没脑子的人计较，掉价。”霍时庭慢条斯理：“姜海和顾卿墨你知道么。”
“知道啊，怎么……”
“他们欺负了我的太太。”霍时庭压低声音，“我不喜欢他们，明白了？”
负责人：“……？”刚刚不是还说不喜欢和没脑子的人计较吗？
霍祁见到叶北笙就很兴奋：“你的画也参展了？天啊，我居然认识了油画家，天啊，我好荣幸！”
徐萦萦也很激动：“我要拍回去给我爸看，我要告诉她我也不是不学无术的！！我有个这么牛逼的朋友，还愁我没出息吗！”
叶北笙按住太阳穴。
她看到自己的几幅画挂在展厅，还有一张画，还在不远处负责人的手中。
那是她刚刚送上去的一张。
没有签名，也还没来得及装裱。
负责人不敢怠慢，正在思索怎么给这幅画装裱，叶北笙便指了指，“那边的。”
霍祁还没来得及激动，忽然——
“北笙，你来了？”顾卿墨笑吟吟：“你是来看画的，还是来找老师的？”
叶北笙火顿时上来了，真就听不懂人话是吗？
顾卿墨盯着叶北笙，她就不信今天搓不了叶北笙的锐气，“北笙，你真的太高傲了，姜先生不喜欢那么高傲的人……上次拜师宴虽然闹了些乌龙，但我道歉后，姜先生还是愿意收我做徒弟，北笙你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胡闹了，好吗？”
叶北笙烦得要死。
她抬头，看顾卿墨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顾卿墨脸色渐渐青了起来。
为什么？到底哪里除了差错？！
叶北笙分明连一幅完整的作品都画不出来，为什么还能这么狂妄高傲，为什么自己这个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居然矮了她一头！
顾卿墨正想说话，忽然姜海开口：“卿墨，不要和无关紧要的人交谈。”
顾卿墨叹气：“老师，其实我觉得北笙真的很有天赋，我不希望您错过这么好的学生，她之前太冲动，我……”
姜海脸色涨红，“卿墨！你一片好心，你怎么不看看她是怎么想的！道歉有用？她对我如此无礼，难不成还要我收她做徒弟？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霍祁：“？”
***，小爷我这暴脾气控制不住了！
“姜先生，你一个前辈对小辈如此谩骂，有道理吗？叶北笙愿意拜谁做师父是她的自由，怎么了，她看不上你你就这么激动，被戳中痛点了？”
第871章 我这人最喜欢打脸了
姜海哪里被人这样指责过，他气的几乎升天，“胡闹……胡闹！你们一个个小年轻不敬长辈……我想收你做徒弟那是你的荣幸！你拒绝？一个连作品都没有的，凭什么拒绝！
周围的人很快看了过来。
“这人居然拒绝了姜海先生？脑子坏掉了吧？”
“听顾小姐的意思，这位小姐画不出完整的作品，姜先生不嫌弃，她居然还不愿意了？”
“那是被霍家逐出家门的霍小少爷，真是没脑子。”
“和那个纨绔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还有徐家的徐萦萦，这位徐小姐出身书香世家，可是和顾小姐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法比……
姜海冷声呵斥：“离我远点！”
说罢，带着顾卿墨急匆匆朝着一位七十来岁的老人走过去。
徐萦萦气个半死。
霍祁觉得自己可能给叶北笙惹事了，又气又恼，“叶北笙……”
“走。”叶北笙冷笑一声。
霍祁疑惑：“干什么去？”
“有些人觉得自己脸不够肿，我去帮帮忙啊。”叶北笙说的漫不经心，“我这人最喜欢打脸了，你说我都不想计较了，只要姜海安安静静在我心里做个死人就好，偏偏他们师徒一次一次的上前非要打脸，干什么？”
叶北笙扫视了周围一圈，对上众人轻蔑不屑的目光，笑的更加意味深长。
“来，我们去看热闹。”
姜海怒气冲冲的走到自家老师身边，深呼吸一口气：“老师，我来晚了。”
顾卿墨小声解释，“宁成老先生，老师不是故意的，是路上碰到了北笙……”
姜海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我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自己没什么能力，仗着天赋还行不努力，拜师都不愿意，居然还出言嘲讽！我不配做她的师父，谁配？！”
顾卿墨安慰：“老师，您别生气了，北笙那个人就是那样……不肯接受别人的好意，总和刺猬一样，等她摔跤了跌倒了，就会知道有个好的老师是多么重要……”
宁成不耐烦的看了两人一眼，朝着负责人走去。
他向来看不太上自己这个学生，但姜海也确实有天赋……
算了，他也老了，没心思折腾在收徒弟了。
宁成原本是想和负责人打个招呼，便提前离场，毕竟重年和重眠不到现场，他对其他人实在没有兴趣。
然而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宁成忽然垂眸，看见了负责人手中还不知道怎么装裱的话。
宁成的心脏忽然一跳！“别动！”
他激动的大喝一声，差点让负责人吓得把画撕了。
“怎、怎么了宁前辈？”
宁成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这幅画，这幅画！
他一辈子都在追求这种境界，只可惜生命都快走到尽头，居然还没参破顿悟，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突破瓶颈？
可这幅画实在太惊艳了，画作手法和重眠很像，可对比一年前的重眠的作品，却多了说不上来的韵味。
这幅画居然没有落款，想必是那位隐世大家之作。
对了，听说重眠的爷爷是一位出色的油画家，而重眠的手法与这幅画格外相似，莫非这幅画，就是她爷爷的作品？
宁成心中激动，声音都颤抖了，“这幅画的作者是何人？她……她还在世吗？不不不，她今日可来了现场？”
第872章 姜海的老师，想拜北笙为师
负责人：“？”
为什么一个个都问人家在不在世的。
重年也是，重眠也是。
重眠小姐分明很年轻啊！
负责人只好回答：“在……在世啊，她今日还来了。”
宁成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幸运。
他想着，这辈子若是无法突破瓶颈，该有多无奈多后悔？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眼前，宁成几乎放下所有身段，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的。
负责人惊讶，猜测问道：“宁前辈，您是想收这位画家为徒？！”
这话一出，姜海和顾卿墨骤然抬头，瞪大眼睛！
姜海不敢相信，有什么人的天分这么出众，一幅画就让自己的老师这么激动。
宁成可是著名油画家，世界都排的上号的，若是能被他收做徒弟，那……那……
顾卿墨死死咬了咬牙，很是嫉妒。
不过是一个名字都没留的画家，肯定不是什么有名之辈，凭什么被宁先生看上？
周围的人也有些惊讶，不由低声交谈，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好运。
姜海不信邪，上前看了一眼，呼吸忽然一滞。
这幅画也太完美了！难怪老师这么迫不及待想收徒……
然而不等众人猜测出个结果，就听见宁成激动的找来一位油画圈子里极负盛名的好友，“看这幅画，看！”
好友的心脏都差点停了，“这是谁画的？是谁？天啊……我画了一辈子，都不如这人画风神韵的一半！”
好友姓何，大名鼎鼎，人称一声何老。
宁成激动的浑身颤抖，“我不知道是谁画的，但我肯定我们的水准都在此人之下！”
说着，他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问负责人：“她……她可有徒弟？是否愿意再收一位？！”
何老一看，顿时急了，不甘示弱：“收两个徒弟，收两个徒弟吧！”
负责人：“？”
负责人：“……”
不是，这个世界这么玄幻的吗？
这两位前辈在这里争论半天，居然不是要收徒，而是拜师！！
拜师啊！
所有人震惊了。
两位在油画圈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居然看了一幅画，就说要拜师？
何老急忙开口：“老宁没说错，这幅画的作者水平必然在我们之上，你知道我们俩一直无法突破瓶颈，这次之所以来参加画展，也是想要有所突破，现在突破的机会就在眼前！”
姜海也觉得世界魔幻了，他惊恐的咽了下口水，看向那幅画。
确实，确实太完美了。
他也承认，这幅画确实是自己的老师都比不上的，虽然很嫉妒，但心服口服：“没错，这位画家的水平一定很高，能够帮助我的老师。”
负责人：“……”
不是，你刚刚还说你看不上叶北笙呢？啊？这么快就打脸了吗？
宁成见到负责人不说话，以为对方不同意，有些惋惜。
“斯蒂文先生，我和您也认识多年，你负责油画展十年了，我们便认识了十年，求您看在我们私交的份上，帮我联系一下这位画家可好？若她真的不愿意，我们俩人也不会打扰。”
“但是……”宁成叹了口气。
第873章 笙笙问：姜海，听说你要给我负荆请罪？
“但是，我们真的很怕这辈子都无法突破，我真的……想画出一幅满意的作品，油画是我毕生所爱，我真的很想有所突破。”
负责人有些动容。
宁老与何老，才是真正热爱油画的画家。
他们在这么多人面前，能低下头来求人，就说明他们真的热爱油画，真的想见见这位画家。
只是……
负责人笑容僵硬：“只是……宁老，您的徒弟可能不会愿意……”
姜海脸色刷的一白，不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急忙保证：“我不会的！”
负责人声音都飘了，“若是姜海先生您曾经得罪过这位画家呢……”
姜海看到自己老师和何老的眼神，仿佛要杀了他。
他浑身一抖：“自然是负荆请罪！我……我尊重前辈，也希望这位前辈能够完成我老师的心愿！”
叶北笙笑吟吟的对霍祁说：“听见了吧？”
霍祁也觉得世界他妈的玄幻了，“听……听见什么？”
“姜海说，要和我负荆请罪啊。”
就在这时，负责人看到了叶北笙。
叶北笙也和徐萦萦霍祁一起走了过来。
负责人犹豫半晌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知道怎么和宁老说——你要拜师的那位是个二十岁的小姑娘。
两位老前辈会不会疯了？
自己一辈子都没突破的瓶颈，人家二十岁的时候就突破了。
他还在犹豫，却没想到姜海忽然面色一变，“叶北笙，怎么又是你？！”
负责人惊了半晌，想要立马开口阻止姜海。
却没想到姜海的语速那么快，“我说了不会收你做徒弟，你怎么求都没用！自己不知好歹，还一次次的求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顾卿墨咬了咬唇，“北笙，你先退下，宁老想要拜师，你不要添乱。”
姜海冷笑：“人品不行，画作不行，还好意思大言不惭！我倒要看看，没了我，谁还会做你的师……”
“姜海先生！”负责人终于找到了空档插话，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脸色都变了，“别说了！”
姜海不以为意：“我今天就是要替油画界铲除一个败……”
‘类"字还没说完的时候。
负责人以及觉得眼前一黑：“您再说下去，您的老师就拜不了师了！”
“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个不要脸的小丫头还能是这幅画的作者不成？你可别……”
话还没说完。
负责人焦急打断：“她就是这幅画的作者，姜海先生，您闭嘴吧！”
……
……
整个展厅鸦雀无声。
姜海只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敲了一棒子，又仿佛轰顶，耳畔顿时消声，只有嗡嗡嗡的声音刺激着他的大脑。
他踉跄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什么？！！
负责人说叶北笙是谁？！
顾卿墨也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咙，她不敢置信的一点点转过头去，对上了叶北笙笑意盈盈的眼睛。
她是……这幅画的画家……
是宁老与何老多方打听，想要拜的师父……？
怎么可能……
姜海更绝望，只觉得浑身散发着冷气，恨不得当成晕过去，“不，不可能……”
他不相信！
偏偏，这时候叶北笙听见了他的声音，回身眉梢一挑，“姜先生，你的负荆请罪呢？”
——负责人说：姜先生你得罪过这位画家。
——姜海很大方的开口：我一定负荆请罪得到她的原谅！
现在叶北笙问——
姜先生，你的负荆请罪呢？
【更完十章！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