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无处在，亦无处不在。”——《空无记录》
惊喜，惊讶，惊愕。
这是塞缪尔的心理变化。
从找到新的乐趣的喜悦，最终变为了见到不可思议之物的愕然。
无论怎样，他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禁术。
“召唤虚无”
这是呼唤“虚无”的力量的咒术。
也是被“源泉”所禁止的咒术。
众所周知，“源泉”是最初始的无限，祂定义了世间的一切，分化了一切，为世界带来光与热，为众生带来生老病死。祂创造了一切，一切都源自“源泉”，而一切又终将归于“源泉”。
但“一切”又是否是真正的“一切”？在那被定义的“所有”之外是否存在其他的事物？哪怕是被时间抛弃也抛弃了时间的“外神”从某种意义上都算是“源泉”的一部分，那么真的有不具备一个“起点”的事物存在吗？
答案是：存在。
存在着“空无海”。
与“源泉”不同，“空无海”是真正的无。它并非是未被定义，而是——无定义。在那真正的空洞之中，没有方向与岁月，没有思考与能源，没有中心点与边界线。
世人观测“空无海”，并不是靠直接探查它的变化，而是依靠“源泉”的衰退而判断。
哪怕是凡人观测黑洞都能察觉到一个边界，但是“空无海”并不存在边界。
那是一个真正的不可名状之物。
因此，只要坠入“空无海”，那么永远无法再回归“下层空域”。
因为受害者将失去全部的移动能力甚至是思考能力，他们无法判断方向，无法判断时间，甚至无法判断自己的生死只能任由“空无海”将他们彻底同化。毕竟，在那纯粹的“无”之中，受害者身上的概念都会逐步流逝，一但失去了“思考”的概念，那么便连留下遗言都做不到。
当然，哪怕没有失去思考能力也留不下遗言。
因为仁慈的“空无海”会直接把你在“源泉”中的一切记录都抹除，让所有人都不会因你的死亡而悲伤。
毕竟已经没有人记得你了。
然后，被吞噬的受害者就将成为“虚无”的养料。
作为“空无海”的衍生物，“虚无”需要特殊的给养，即被“无”侵蚀的“源泉”，也就是坠入“空无海”的物质，无论是死物还是活物都可以。而“空无海”并不需要那些坠入者的物质与概念，那么这一切都会直接喂给“虚无”。
但是想要等着食物自己送上门来是很困难的。
首先，哪怕“源泉”是无限的，祂也不想让自己的一部分被“空无海”吞噬，因此“源泉”会主动地去守护“下层空域”中的一切。祂会在“下层空域”的周围布下一层纯粹的“源泉”，那些未分化的纯净物能够彻底地阻挡无定义的“空无海”入侵，也能阻止各种物质和个体一个不慎就失足坠落。
其次……都说了“空无海”不需要那些东西，那么它又怎么可能会主动捕食后喂养“虚无”呢？
因此“虚无”就需要学会自己去捕食。
所幸，“虚无”中存在着一定的“定义”，它能够有效地穿过“源泉”布下的屏障，直接侵入“下层空域”捕食物质。
而捕食的手段有很多种，其中最常用的有两种。
第一种，如同［神净森］那样，寻找一个不稳定的小世界甚至是世界，直接将不稳定的界域整个捕食。
第二种，将自身的力量赐予不知情的个体，然后借助他们的身体在世间肆意吞噬。
虽然第一种的效率要远高于第二种，但是第一种更倾向于买彩票之类的，成功概率并不大，或者说能够找到合适的食物的几率就不大，所以长久来看还是能稳定的供应食粮的方案二更靠谱。
毕竟持有“虚无”的力量的个体不受命运制衡，同时力量要远强于他人，并且具有克制一切的“无”的力量。
普通的个体面对那种抹消与吞噬的力量完全没有抵抗之力，只能任由对方把自己干掉，在这个过程中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对抗“虚无”的爪牙的。
当然，“源泉”也不会放任“空无海”掠夺自己的力量，祂也赐下了多种力量，这些力量能够有效地吸引“无化者”，让力量的持有者能够从命运层面上增加消灭“无化者”的效率。
而这些力量中，就有一种叫做“源质纹章”。
这种铭刻在灵魂之上的纹章具有直接从“源泉”中调动某种“概念”或者某个“身份”的全部特制和力量的能力。
就比如塞缪尔现在使用的这个“源质纹章”。
——“火枪手”。
这是一个典型的一星纹章，对应炼金术一至十级的力量。
因此，它算是一种比较常见的普通纹章，也是一种不会引起低等文明发生剧烈的势力变动的几万种纹章之一。
最开始，塞缪尔开启这个“源质纹章”的原因仅仅是他从诺薇雅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外神”的气息，那些不以“时间”为本质推动力的怪异个体能够免疫所有下位力量，就连六大力量体系都能造成百分比削弱，并且其强大的恢复能力能让绝大部分能力失去作用。
虽说诺薇雅身上的那种气息太淡，连最低级的“外神之触”的万分之一都不到，但是她毕竟还是继承了一点点那种特性，所以这些低级炼金术面对她还是会非常吃力的。
所以他直接打开了这个纹章，打算用“源泉”的力量直接净化那些不应存在之物。
然后他就抓到了“虚无”。
一个比“外神”的等级低不少，但古怪的程度却不相上下的东西。
虽然只是一点碎片，但是身为“仙”的塞缪尔能够通过这点碎片直接对“虚无”的本体造成伤害。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塞缪尔能够打赢诺薇雅，并把“虚无”的碎片从她体内提取出来。
塞缪尔不觉得诺薇雅会停下变种神降，也不觉得她承受不住神降的力量，更不觉得那已经把视线投过来的“虚无”会放弃他这么一个对它具有巨大诱惑力的食物。
伴随着诺薇雅的祈祷，一道道紫色魔纹漫上了她的肌肤，然后一扇暗紫色的大门在她背后缓缓打开。
但还没等她从中打出任何的攻击，积聚了半天力量的塞缪尔就直接一枪打出，将那携带着巨量“源质”的子弹射向了大门。
诺薇雅反应不及，在她愣神的那一刻，子弹就已经击打在了大门之上。
“轰隆——”
（容我再水一章，明天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