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宣夜恍然大悟，同时也有一些失望。他原本听赤松子把上古的人族说的那般厉害，以为与这些蛇族比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然而……
虽然广成子没有把话说完，显然上古人族被蛇族杀的灭了族，否则也不会是现在人族这般生产力落后，毫无科技可言。
……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宣夜想起蜃楼城里的仙人，青萝当时说蛇族因为他一个人的存在而不敢靠近！那仙人很可能就是上古人族，既然一个上古人族已经让蛇族不敢越雷池半步，上古时期他们又是怎么被灭族的呢？
广成子唏嘘道：“是呀，蛇族，如果不是他们，我人族又怎会凋敝若此！”
“可是……我不明白。”宣夜连忙问道，“蜃楼城上的那个仙人是上古人族吗？我听说因为他的存在蛇族一直没有把蜃楼城攻破。如果上古人族真要这么厉害，为什么当初打不过蛇族呢？”
“不是打不过，是不想打！”应龙也插了进来，一拳击在墙上愤愤道，“这件事我听家父说过。上古的人族当时能力远超蛇族，但他们却选择了离开。就是因为他们的不战而逃，我龙族才会牺牲这么多同族，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年年岁贡，受尽屈辱！”
“不想打？”宣夜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一族能力明显强于对方，对方还打的家门口了，这种情况还不想打，想什么呢？！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宣夜问道：“离开是什么意思？他们去哪了？都去了蜃楼城？”
没有人回答宣夜的问题，上古的事情当代之人所知甚少，关在这里的也就广成子知道一些，是不是那个时代的人都不确定，他不想说其他人更不知是怎么回事。
不仅是宣夜，赤松子等人也都望向那只剩一颗脑袋的广成子，只是众人表情各异，赤松子与宣夜一般疑问居多，应龙则是愤恨为主，狍鸮纯粹是吃烤海雀塞了牙临时听听有助消化。
“前辈！”宣夜催问，他今天一定要知道个所以然来。
“可惜啊，我并不清楚。”广成子眼神悠长神往，唏嘘道，“你们可知上古时期，龙族可通天地之炁，夸父一族与山川同化，我人族又是凭什么立足于这片大地之上？”
众人皆是摇头。
“记忆传承！”广成子一字千钧道。
“记忆传承？”其他人皆是一头雾水。
广成子叹了口气，道：“因为记忆传承的存在，上古人族降生后就能继承祖辈所有记忆。人族无需学习任何既有东西，因为所有一切都存在于记忆之中。他们只需要在前人的基础上高歌猛进，探索更多的未知，并在合适的时候产下新的孩子继承自己的记忆！”
“轰隆！”
宣夜只觉得整个大脑被闪电劈中一般。
记忆传承？！
原本听到这四个字他就觉察到其中的震撼之处，没想到实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过分！
这种能力相当于将人类的寿命无限延长，而且在每个节点都会有新生代继承发展，使其对内文明之火永不断绝，对外不停的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可是……有这样能力的种族怎么会灭绝？
宣夜都不敢想象这种文明能发展到什么程度，人类工业革命后百年时光已经取得现在的成就，这还是在一代代先人通过书本、教师将所学所识教育后代才完成。对于这样一个不需学习既有知识，且有充足时间可以发展自身文明的种族，又怎么会被蛇族给灭族了呢？
以及，为什么现在的人族没有这种能力呢？
自己这些人和上古人族比又有什么差别？又是什么造成的这种差别？
宣夜一个又一个的抛出自己的问题，他已经管不了广成子会不会厌烦，如果这老头子不说他要用元炁拿着骨头去敲他的脑袋催着问。
好在广成子并未避而不答，而是说道：“人族的很多能力被蛇族所忌惮。他们最为忌惮，也是最先封印的就是记忆传承。我之前的几辈已经被封印了记忆传承，你们就更不用说了，几千年下来上古人族的能力我们能用的越来越少。”
“封印？”宣夜奇怪道，“他们不会反抗吗？就这样眼睁睁被别人封印了文明传承最重要的能力？”
广成子突然轻笑出声，好似宣夜说的话很有趣一般，轻笑道：“我们和他们的差距太大了，就这么说吧，蜃楼城的那个仙人，是上古人族的最后一人，我即使没有这些束缚，全力一击对对方也不过是一只蚂蚁伸脚碰了一下。
对于这样的存在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他们在想什么东西。只知道的是对于蛇族的进攻，只有龙族和夸父做了抵抗，人族全程处于旁观的状态。
结果呢？结果龙族分崩离析、元气大伤，夸父几乎灭族，剩下的也被进行了降智打击，变成现在这种只知道吃东西的傻大个。人族的后代更是被改造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没了记忆传承，没有往日的荣耀，被蛇族洗脑后转而信奉蛇族的文明，眼中再也没有山川太阳，开始贪恋欲望。
所有这些发生的时候他们都是旁观，即使曾经的朋友死伤掺重，自己的族人哀嚎遍野，族将不族！”
宣夜久久说不出来话来，他这才知道龙族和蛇族的战斗由来已久，从蛇族登上这个星球第一天开始就没有停过；也才知道夸父并非原本就像现在这样子，当年的他们或许是机警、睿智、博学，而不是现在这个整日被吃东西驱使着奔东跑西；而人族，那个时候的人族该是如何的辉煌，如何的盛世，为什么他们却完全没有出手，要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屠戮？
宣夜突然很想登上蜃楼城，找到那个仙人，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为什么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展什么都不做！
一阵响声从外面传来，众人连忙将吃的东西扔出窗外，抹除一切痕迹，又有蛇肉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