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脏话嘛，那花样可多了去。”
宣夜稍稍小结了一下，开始从伦理、揭短、人身攻击三个方面展开论述，重点在于将对方在意的东西作为攻击目标，将三者组合使用从而效果最大化。直听的水精之麟一愣一愣的，满眼都是疑惑，宣夜这才舒了口气道：“怎么样，开眼界了吧？”
相比端着架子的不带脏字，各种脏字迭出的骂法固然畅快淋漓许多，宣夜估摸着水精之麟应该被人类的脏话文化所震撼，对方却依旧是满眼迷惑，不可思议道：“就这？”
“什么叫就这？！”宣夜不屑道，“这可都是我们璀璨的文明之珠，一般兽类还没见识已经被秒杀。”
水精之麟摇摇头，不满道：“母亲是其他兽类这种在我们这边很常见，你看看龙族就知道了，到处留种；断腿瞎眼太正常了，随便打个架都会这样，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不能提这个；还有那些所谓的人身攻击，对我们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宣夜一下子被撅得说不出话来，突然想到一个之前忽略的问题：文化差异。
不仅他们人类社会有文化，这里的人族也有，龙族也有，神兽之间也有。每个文化都有其固有的圈子，在一个圈子里面认可的东西在别的圈子并不一定试用。就像以人类社会的一夫一妻要求龙族本就不可能，人类很多自认为高级的脏话，在神兽看来可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宣夜刚理清这个就瞄到水精之麟的胡须向他探过来，他现在感应能力和以往不可同日而语，见状几个闪身已经躲了开来，警觉道：“你要干嘛？”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水精之麟也不着急，学着人类世界的语气道，“你现在货不对板，我自然要拿回我的技能。”
“不好意思，我家规矩货物一旦售出，概不退还！”宣夜可不傻，那分身能力虽然得来简单，想要他退回去绝不可能。大不了就和这家伙打一架，他现在今非昔比，还是有点自信的。
水精之麟脚步微抬，已经欺近宣夜，胡须随之探了出去。这一步速度极快，宣夜冷不防已被近身，眼看已经无路可退身子虚影闪烁，背后一花已经又出现了一个宣夜——
水精之麟虽然不知用什么手法让他的身子无法动弹，但他却活学活用了刚才的分身，轻松摆脱了水精之麟可能的限制。
宣夜得意，他已经看出水精之麟是想收回分身，并且每次攻击都是胡须先动，看来是需要通过胡须才能完成收回技能的操作，而他只要保证自己不被抓住就行。
眼看自己在水精之麟眼皮底下通过分身逃脱，宣夜转头就要狂奔而出，谁知一回头身体就被困住，水精之麟正在眼前等着他！
宣夜震惊，水精之麟速度再快也不至于此，连忙转头就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同样被水精之麟抓住，这才想起在场不止自己一个人会分身。
宣夜想再次分身，头脑却是一阵眩晕，水精之麟见状摇摇头，有些不屑道：“你现在的能力一个分身已经是极限，不知天高地厚！”
眼看那胡须越靠越近，宣夜连忙道：“先别急，听我一句。”
“有话快放。”水精之麟似乎却不着急，或许其实只是逗宣夜玩，见状也就停下，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招。
“分身先给我用着，我还要给你做床！”宣夜忙不迭道，快速和水精之麟谈着条件，“大哥你的床肯定是要用最好的，我要找最好的木头。你知道最好的木头肯定有最强的怪物看守，我的能力强一点成功概率也大一点！”
水精之麟点点头，道：“好！”
“我还可以——”宣夜正在找其他理由，闻言一愣，“好？”
水精之麟点头，道：“好，我不收走，你给我快点把床弄好。”
宣夜有点懵，不过水精之麟确实松开束缚，他的两个身体也赶忙合二为一。
此刻分身的负面效果已经出现，宣夜只感觉自己一个人被分成了两份，更准确描述是灵魂被撕裂成两份，天地四周都在旋转，水精之麟在他眼中也左右摇晃、看不清楚。之前情况紧急并没有体会深刻，现在恢复后才后知后觉，好像整个人都不完成了一样。
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和目前的信息，宣夜道：“被耍了？你根本没准备收回是吗？”
水精之麟又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道：“还有没有废话，没有我真走了。”
“既然你没准备收回。”宣夜厚着脸皮道，“那再教我几个技能呗？”
这可是行走的技能库，宣夜不知道他还会多少，不过随便拿点出来都是神技，而且想教什么点什么，根本没有学习成本，宣夜巴不得他那个胡须一直在自己脑袋上戳。
水精之麟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滚。”
眼看水精之麟虚化地要彻底消失，宣夜连忙问道：“我——”
“你之前看不到我是因为我在四维空间，在你的世界只是一个投影的分身。”水精之麟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回答道，“对我来说你的世界过去未来都在我眼里，之所以出来只是因为时候到了。之前装傻都是逗你玩的，小子，你和步虚生一样，不过是我的玩具，睡醒之后解闷罢了。还有，下次什么时候出来不知道，看你造化了。”
“……”
水精之麟这段话把宣夜给彻底镇懵了。
他一直以为靠着自己的实力把水精之麟耍的团团转，又是收了自己做小弟，又是教了技能，怎么听起来好像自己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上？对方才是那个猎人？
四维空间？宣夜想起步虚生之前说过的多维空间，也给他展示过四维空间的奥妙，四维空间看三维生物可以从出生看到死亡，如果确实如此水精之麟确实知道他所有过去未来，根本不需要读取记忆，那刚才这些算什么，演戏？送技能？
宣夜摇摇头，不知道该说是，神兽的心思他不想去猜。深吸一口气看看周围的空间，鲲已经好久没行动了，不知道他和烛龙的战斗是否已经有了结果，不论怎么说，该自己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