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帝都林氏
林梓川的基因病已经到了最严重的地步，可以说再恶化一点，就会一命呜呼。
此时，他却感到，自己身体里，那些枯寂的细胞重新焕发升级，全身上下如同被电流贯穿过一样僵直酥麻，但又像被雷击中的枯木那样在雨露中焕发新芽。
他的基因，竟然被修复了大半！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没有被打断治疗，他的身体回复到从前，只需要再有短短几分钟就可以了！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身体都在打颤，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林梓川一抹脸庞，手沾上温热的泪水。
“我竟然……流泪了。”
活着，多么美妙。
“是洋葱，我加了洋葱。”
沐宁说道。
“……”
齐娜有点不明白现在的事情走向，她刚刚在外面熬药，忽然听到丈夫在屋里发出一句奇怪的呼喊，然后进来看到这个装扮奇怪的医生把手按在她丈夫的脑门上。
现在想来，那句呼喊语气很怪，倒也不是很痛苦的呼喊。
难不成是被洋葱拍脸上了？
“对不起，我代齐娜向你道歉，也为之前对你的不信任表达歉意，”
林梓川只是停滞了片刻，就缓过神来，他知道自己遇上贵人了，这个戴着坚果包装袋，不愿意暴露身份的人，便是他人生中的贵人。
这世界上有多少基因病病人？或许只有自己这么幸运。
齐娜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沐宁，她也不是傻子，从丈夫的话里，她听出了什么。
“你真的能治疗基因病？”
她怀疑的说道。
“你去请黑医，不就是想碰碰运气么，现在运气来了，你却不信。”
沐宁道。
“我……”
齐娜明显呆了一下，连忙走道丈夫旁边，检查了一下丈夫的身体。
林梓川朝她点了点头。
齐娜扑通一下跪在沐宁身前。
“对不起！是我鲁莽了，请你不要计较我的错，请你治好我丈夫的病！”
“齐娜！你不要这样，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和你讲清楚，这是我的病，理应我来请求医生！”
林梓川说道。
“不，医生没错，你也没错，错的是我，如果医生因此介意，我宁愿去死来谢罪……”
“娜娜……”
“梓川……”
林梓川看着这个在他病重之时依旧不离不弃的女人，想起了和她谈恋爱时，她那较真的性格，那是对他的关爱啊。
齐娜也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她出身并不显眼，在婆家被人刁难，是他一直护着自己，从不让自己收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梓川……”
“娜娜……”
沐宁看着你侬我侬的这两个人，气得脸色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紫。
妈的，把狗骗进来杀！
这报酬，不要也罢！
转身便要走。
“别走！医生别走！”
两人忽然惊醒时候，沐宁的孤单落魄的背影都要在雨里消失了。
连忙追了出去。
……
两人说尽了好话才把这个医生留了下来。
“我饿了，今天午饭还没吃。”
沐宁说道。
“我去给您买！您要吃什么？”
齐娜说道。
“想吃面了，在路上看到过一家银丝面，香气很浓。”
“我这就去！”
齐娜拎着小包，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好，不用吃狗粮了。
“那……医生，我们继续？”
林梓川眼巴巴的望着沐宁。
“我想听你叫我坚果大师。”
沐宁道。
“好，坚果大师。”
“话疗显然不是很成功，看来我们要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题。”
废话，报酬还没到手，怎么可能把这个人完全治好？就算没有齐娜冲进来那一下，沐宁也不会一下子把林梓川全治好的。
林梓川并不懂沐宁为什么能够治好他的基因病，但既然他这样说了，那么这个“话疗”估计也是有它存在的必要。
在他的猜测里，沐宁治疗他的能力是一种强大的序列超凡能力，很可能是前二百的隐秘序列，而这个能力使用是有条件的，比如他的基因病出现的原因，了解他的身份，这些也许就是能力发动所必要的条件。
“你家有多少钱？”
沐宁如是问道。
“？”
错不及防。
林梓川有些糊涂了，这个难道也是发动条件？
他望向沐宁，有些怀疑，但是对方套着脸，看不到表情。
但是他很快便看到了沐宁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呢？仿佛包罗万象，有着上苍的仁爱，有着天父的慈悲。
大师，我悟了。
林梓川心中懊悔，他怎么能怀疑大师呢？这可是凭借序列能力，重塑超凡基因的人啊！
他来这里，原本只是想着那个人能够念在一些血缘的关系，能够救他一命。
但别说现在对方不愿意，就算对付愿意，自己也不过是捡回一条小命，困在这个小镇碌碌一生罢了。
沐宁对他可不是救命之恩，而是再造之恩！
岂能再怀疑大师？
“我是帝都林氏的人，虽然只是支脉，但我因为序列能力的原因，比较受家主器重……虽然那是我患上基因病前的事了，目前我自己的流动资产有些紧张，不过到也不算穷。”
林梓川如实说道。
“好，有钱就好！”
沐宁很满意。
“……”
“头凑过来，让我拔根头发。”
林梓川把头凑过来。
啾~
一根头发到手。
【是否使用“基因破译”？】
【是/否】
“是。”
【正在破译中……】
【破译完毕！】
【超凡基因，序列312，真理诡辩家】
【言灵型，感知型超凡能力，在能力者出现微小的谬误时，可以被感知到，并可以直接用语言矫正，改变微小的现实，谬误越大，牵涉越广，效果越低。】
【状态:三阶】
【超凡基因，序列1959，灵感。】
【感知型超凡能力，有时候会出现一种奇怪的直觉，可能会比较准。】
【状态:破损中。】
两种超凡能力？
三阶的“真理诡辩家”？
沃日！
真理诡辩家，竟然是这种稀有强大的能力，难怪他说虽然是林氏支脉但却得家主器重，有这种能力，谁家不当宝贝供着！
不过第二种能力是怎么回事，垃圾也就算了，还是破损中？
沐宁忽然想到他之前看到的某种药剂。
“你不会……服用过禁药吧？”
第十四章 B级超凡药剂
林梓川抬头，表情惊讶，他的超凡能力给他一种直觉，刚刚的那根头发似乎让他暴露了什么。
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惯，他下意识想要使用能力，消除隐患。
“如果你使用能力，能不能把我刚刚拔你头发的事情给抹去？”
沐宁又问道。
嘶~
林梓川身体一阵紧绷！
一股已经被全看透了的感觉涌遍林梓川全身，沐宁在他眼里变得更加深不可测起来。
“您竟然连这都知道了。”
林梓川咽了一口唾沫，难以置信的说道。
无论是禁药也好，超凡能力也罢，都知道的人不多，没想到会被素味平生的沐宁知道!
看到林梓川的表情，沐宁明白真理诡辩家有这样的用法。
当即心里也是握了个大草。
真理诡辩家，这个能力也太强了，能把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更改，简直可以说是直接篡改因果！
难怪能排到那么高的序列！
拥有这样的能力，可以说在很多事情上，完全不会再犯错误，一些被他所厌弃的结局，也可以靠删除细节来改变！
妈的好想要！
【选择功能“基因编辑”!】
【记录打开】
【血傀驭物术……龙灵秘契……真理诡辩家……灵感……】
【选择“真理诡辩家”！】
【是否编译刻录“真理诡辩家”？】
【否/否】
沐宁到现在为止好没有找到可以用来发动“基因编辑”功能的超凡物质。
“算了，反正已经记录在册了，以后复制的机会有的是。”
他叹了一口气。
来日方长，现在还是坑……不对，赚钱要紧。
林梓川沉思片刻，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还是决定道出实情。
“真理诡辩家是很实用的能力，但却没有直接的战斗力，为了补全这个短板，我调查了帝都林氏的基因谱系。”
“……家族的基因谱系里，记载着一种极其恐怖的战斗序列，但是很多代都没有人觉醒了，我想试试，我太自傲了，因为真理诡辩家这个能力，我以为我可以避免禁药的反噬，避免一切意外。”
“那个能力太恐怖，禁药效果失败的反噬更恐怖，我的真理诡辩只能移除一部分它的效果，把它劣化成一种很低位的序列，但是基因病，也接踵而至，就好像……诅咒。”
林梓川轻轻说着这件事，眼神里依旧有着深深的忌惮。
这就是他基因病的有来？帝都林氏的一种强大的序列基因？
沐宁沉思，他其实对那个超凡序列基因的名字挺感兴趣的，不过既然林梓川没有要说的意思，他当然也不勉强。
现在他还没有想搞什么能力就能搞到的地步。
“好吧，话疗结束，等会儿吧你基因病搞定，现在是谈谈报酬的时候了。”
沐宁说道。
“已经可以了吗？好的，理应如此。”
林梓川说道。
“首先，我要一百万。”
沐宁开口试探底线。
“好。”
林梓川愣了愣，倒也没怎么犹豫，甚至感觉有点少。
“其次，我要一支没有编号的B级超凡物质药剂。”
沐宁道。
超凡物质药剂，算是最基础的超凡药剂了，超凡者靠这东西回复超凡力量，维护体内超凡基因稳定，但E级D级算是民用的，C级开始就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了，需要这种药剂的，基本上只有那些已经攀升到三阶的人。
至于B级，四阶专属，十分的珍贵，每支都有自己的编号，要不是知道对方是帝都林氏，自己说这话估计会被人当做笑话。
“B级药剂，您的超凡基因，已经攀升至四阶了吗？”
林梓川一惊，但又心想果然如此，若不是已经四阶的超凡能力，就算是前二百的隐秘序列，又怎么能如此迅速高效的治疗他三阶的超凡基因呢？
“能搞到，但是无编号有些麻烦，我用我的的身份买有编号的，然后想办法注销掉它的编号，这样如何？”
应该可以吧。
沐宁也不知道，用来发动“基因编辑”的能力，其实有没有编号都无所谓，反正是自己用，又不是走私，但总的来说还是无编号的更安全。
“可以。”
他说道。
林梓川等着下文。
沐宁还在思考等药剂拿到手复刻哪个能力，却发现这个家伙还在看着他。
“怎么了？”
“没有了吗？”
林梓川有些茫然。
“!”
这么土豪？玛德我再想想。
“您果然是个淡泊名利的人，难怪您有这样的力量却依旧名声不显，”
林梓川崇敬的说道。
别啊，我只是没想好而已！
沐宁心里大喊。
“但我林梓川命没有那么低贱，我欠您一个人情，等到您需要时，无论是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办到，我绝对不会推辞！”
林梓川看着沐宁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沐宁缓了一缓，总感觉这家伙真是路走宽了。
“好。”
他把手重新按在林梓川的头上。
【重新连接】
【检测到破损基因】
【是否基因补完？】
【是/否】
“是。”
一阵电流般的能量瞬间贯穿林梓川的全身……
……
半个小时后，沐宁把坚果袋抠了一个嘴巴大小的洞，吃起了银丝面。
而林梓川和齐娜两个人又开始肆无忌惮的撒狗粮。
嘴里的面忽然不香了。
“既然这样，我也要走了。”
沐宁吃完面，拍了拍衣服，准备走路。
“娜娜，你不知道我现在感觉有多好！我想我们今年就可以要个孩子……等等，大师要走了。”
“大师，我们加个黯信！答应您的钱可以现在就发给你。”
黯信啊，这样倒也还算安全，这个软件虽然不怎么正规，信誉还是可以保证的。
里面的钱也有专门的地方可以兑换出来。
两人加了黯信，一百万很快到账。
有钱了呜呜呜。
沐宁心里流泪。
“至于那份药剂，我到手后也会通过暗巷的集市转交到您手上，等到手后会黯信联系你……您的存在我们也会保密，不让任何人知道。”
两人一边说着感激的话，一边表示会遵守诺言，但现在沐宁的心里果然还是在他刚到手的一百万上。
该怎么花呢……
这时，黯信上显示出雨虞思发来的消息。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塔楼集合。”
第十五章 猎龙
摘掉坚果的包装袋，穿上校服，沐宁撑着伞，回到D级区的中心塔楼，远远的就看到雨虞思站在地摊的雨棚下。
“怎么了，我还没溜达够呢。”
沐宁说道。
“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雨虞思看着他。
“可以啊，去哪？”
沐宁说道。
“你心情好像很好。”
雨虞思有些疑惑，她猜沐宁应该是接到了第一单任务，不过这么快就搞定了，并且拿到了报酬？
“何以见得？”
沐宁反驳。
“你嘴巴都快笑裂了。”
“……”
“咳，我收敛一下，你别在意。”
沐宁连忙进行表情管理，现在可没有头套打掩护了，不能那么放肆。
雨虞思好没气的白了他一眼，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虽然消息已经到手，但形式却很严峻。
“去哪？”
“超凡者雇佣大厅。”
……
“我的序列能力现在很弱，只能依靠别人，不然就会一事无成，也因为这个原因，我不会隐藏我的目的，那样只会拖累进程——我想要一条龙，而我的能力，就是契约龙类。”
雨虞思说道，眼神和之前不同，很坚毅，看来已经下定了决心。
说得好！没想到你竟然有当龙妈的梦想！
沐宁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龙灵秘契当然契约龙最合适，不过还是很配合的张大了嘴巴，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看着沐宁的样子，雨虞思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不管了。
“我已经找到了线索。”
她说道。
“愿闻其详。”
沐宁也很好奇，龙这种生物，自古以来就被人们所恐惧或崇拜着，算是神话中的物种。
在这个世界，龙拥有很强大的龙种序列基因，除此之外，它们身体里的元素使序列基因也在序列中名列在前。
雨虞思和一无所知的沐宁科普龙的知识。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龙的线索来的？”
沐宁惊讶之余，也对雨虞思的效率感到惊讶，她好像确实已经找到了龙的踪迹。
“没错，但这个信息现在很多人都已经掌握了，不过我却要领先他们一些，我在拍卖会上买到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超凡物质药剂－冰龙蛋液提取型。”
“……”
“好家伙，名字真长。”
沐宁道。
“有人在临泉市的郊区捡到的带着蓝色花纹的蛋壳，经过鉴定之后发现是冰霜巨龙幼崽的蛋壳，并且孵化时间并不长，为了不让蛋液里的超凡物质消失，所以提取精炼成了药剂。”
“也就是说，那条幼龙现在可能还在临泉市。”
沐宁点点头，说道。
“是的，所以我要雇佣一些人去找那条龙，事实上我已经在做了，但我身为雇主不方便出面，我需要你来帮我这个忙，替我做个代理人。”
“嗯？为什么不方便，亲自监督的话，出现意外的几率也会小一点吧？”
“我家里也是建议我这样做，花钱雇人去找，自己坐享其成，但我不愿意，”
雨虞思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名为爱与梦想的东西，
“我的能力能够感应到龙类生物，我更希望和它们加深羁绊，让幼龙心甘情愿与我契约。”
“所以，除了雇人去找，我也要亲自下场，去寻找那只落单在城市里的幼龙！这样，我要也伪装成受雇佣者，不能暴露身份了。”
“牛逼牛逼。”
沐宁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雨虞思，很想骂她一句大傻逼。
爱和梦想？加深羁绊？什么宝可梦大师。
雨虞思把委托函的统计表递给了沐宁，所有委托函都是由暗巷组织寄出，面相指定的雇佣者，底下有雨式企业的签名，在此项任务中，所有人只对雇主负责。
委托函也是有等级区别的。
这项委托雨家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三项直接面向C级超凡者的甲等契约，十项直接面向D级超凡者的乙等契约，其余大大小小的契约不计其数。
总共有上千人参与这项任务！
“真有钱啊……”
沐宁喃喃道，这些委托的报酬加起来，已经上亿了，如果事情没能办成，这些人也不会把定金退还，至少有五千万打水漂。
而雨虞思也要下场，混在这些人里面，第一手接触到幼崽，因为家里人不让，她得做的隐秘一些，于是便让沐宁做这个代理人。
其实也只是一个传话筒罢了，并没有直接参与任务的权利。
沐宁乐意帮这个忙，反正也不是太麻烦的事情，顺便他要去买些基础的超凡物质药剂，准备好再次使用黑涅槃，在涅槃的虚弱期，窝在指挥室当传话筒正合他意。
雨虞思选定会议室也没有吝啬，直接是中心塔楼最顶层的圆桌议厅，这项行动无疑已经和暗巷真正的话事人打过交道。
昏暗的会议室，十五个座位，除了十三份高阶契约代表的超凡者，一个代理人，一个潜藏在雇佣者里面的雇主。
想得倒是挺周到。
“和你说的那些都记住了吗？”
雨虞思说道。
“当然，这并不难。”
沐宁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于是打开会议室的门。
……
十三名雇佣者都已经到位，暗巷认证的超凡者，至少信誉不会有太大问题。
这次任务的代号简洁明了，猎龙，就如同雨虞思说的那样，她现在能力低微，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藏着掖着只会阻挠任务进程。
“龙啊，真是罕见的生物，只在超凡基因序列表中有它们扑风捉影的描述，其实很少有人真正见到过。”
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超凡者说道。
“那个蛋壳里确实有一种奇异的超凡力量。”
老人坐在最背光的位置，苍老的声音，含笑说道。
“龙的确是存在的，超凡生物图录中有记载，而冰霜巨龙成年后，会觉醒高序列冰系超凡能力，是极强的生物，就算是幼崽，也不容小觑。”
说到底，大家对龙出现在人类城市依旧持怀疑态度，如果不是已经把定金送到了他们手上，他们根本不会认可这样离奇的任务。
“代理人马上过来，听他下面描述就是了，我们想那么多干什么？”
角落里，一名穿着旗袍的女性不屑的说道。
第十六章 新能力
三份甲等契约，十份乙等契约，代表着这次任务征召了三名C级，十名D级。
超凡者的阶级一般来说要考官方的证，中学里不会让超凡者考证，毕竟很多都是未成年，中学毕业后，只要成年，都会参加E级考核，甚至一些高校超凡者专业的最低要求就是E级。
就社会上的超凡者比例来讲，在一百个人里，差不多只有一个人超凡基因为显性，算得上是超凡者。
而能在毕业后考证，综合能力价值，能拿到E级超凡者的人只占一半，直接刷掉一半人。
大部分正常考到证的超凡者都不会无处可去，会来暗巷接任务的大部分都是急缺钱或者资源，能招到这么多人已经很不容易了。
“齐娜？她也接了这个任务？”
沐宁进来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齐娜，明明刚刚还在那个小院里的！
那不成自己走了之后，她立刻马不停蹄的跑到了这个地方参加任务了？
这么赶时间的嘛？
她现在也认不得我，我当时可是伪装的很好来着，嗯，不要慌。
沐宁轻咳一声，让自己镇定下来走到了代理人的位置上。
同时进来的还有雨虞思，为了能第一手接触到龙崽子，她玩了一手自己雇自己的骚操作，沐宁到现在都觉得她瓜。
“我们的任务就是在临泉市找到那只龙幼崽吗？”
十三个人里面，一个穿着风衣的男性男人说道。
沐宁看了他一眼，这个风衣男算是队伍里的战斗担当，龙类生物传说有着元素抗性极高的龙鳞，所以找来的战斗型超凡者直接跳过元素使序列，选择了战斗方式更诡谲多变的驭物术序列和刚正面的武者序列。
就比如面前的这个风衣男。
超凡基因，序列611，阴影驭物术。
有影子的物体会被其操纵，对方身为C级超凡者，想必这个能力也到了三阶的水准，到了这个程度，倒拔垂杨柳也只算牛刀小试。
缺点是在没有影子的时候会受到极大的限制，这里的没有影子是指四面八方都是光源，一点光的缝隙都没有，如果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这个能力直接升级成弱化版的序列249，万物掌握。
“没错，找到并且抓住它，就是雇主的任务，委托无疑是D区最高等的级别，各位签订的契约也是甲等或者乙等，不用担心这次委托的真伪。”
沐宁说道，委托函上写得很清楚，这个人问这个真是多次一举。
“委托上也讲了这次任务可能会遇上其他寻找龙的队伍，如果遇上怎么办？”
黑袍男人说道。
“不用理会，我们的任务前提是第一个找到龙，抓捕龙，如果龙已经被发现，就不是我们能染指的了，任务便已经失败，后续工作将由其他人完成。”
如此便没有了异议，这个任务算是和时间赛跑，当即有几个人直接离席，去往临泉市。
沐宁暗中关注齐娜的动作，发现她并不着急，在看了一会协议书，又问了沐宁几个任务细节才最后离去。
很古怪。
沐宁想到，林梓川明明才刚痊愈，按他们两的感情来说，现在应该正腻歪着，怎么会有心思来这里接委托？
就算是在他离开小院后立刻过来，时间也对不上，雨虞思召集猎龙小队应该和他在小院里同一时间才对！
齐娜似乎发觉了沐宁看她的眼神，眼神里露出一丝不悦，狠狠瞪了他一眼。
感觉不像冒充的啊。
旋即掏出手机登录黯信，联系林梓川。
沐宁:在不在？
林梓川:大师，怎么了？
沐宁:你媳妇在不在你身边？
林梓川:不在啊，她出去了，好像有点事情要处理。
原来如此，沐宁打消了疑虑，可能是因为那一百万把家底掏空了，所以现在要去赚钱？真是不好意思啊，看来不是每个冤大头都像雨虞思家那么有钱。
沐宁有些心虚的想到。
不多时，齐娜也走了出去，整个会议室里就剩下了沐宁一个人，雨虞思是跟着一个老头走的，是三个C级超凡者之一，看起来他们认识。
老头的能力很有意思，序列941，翰林学士。
祖先的一部分非超凡技能和知识会记录在这个能力里，算是万事通了，就算不进超凡者的圈子，也能凭借一堆生活技能混得风生水起。
别人拼爹他拼祖宗，列祖列宗保佑了属于是。
“啊，闲下来了啊，是时候再用一次黑涅槃了，这次会得到什么能力呢？”
沐宁躺在会议室的太师椅上，现在他都任务就是把所有人汇报的消息总和，报告给雨虞思。
黑涅槃的的虚弱期根本影响不到他做事情。
沐宁感觉黑涅槃这个能力就是他身体里的一个抽卡机器，每次抽卡随运气。
和上次一样，全身的超凡物质开始迁徙，四处乱窜，找地方住，为了防止超凡物质不够，沐宁把手头上的那份药剂开封，喝了下去。
“这次会是哪里？”
沐宁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瘢痕，心想这次不会去一些奇怪的地方吧。
很快，这些乱窜的超凡物质开始沉淀，去往的地方……是头部！
“我去!”
沐宁心里一惊，脸上刻上瘢痕这种事情不要啊，他还想以后靠着这帅脸吃饭呢！
顶着全身的疲惫感，沐宁去找了一块镜子。
镜子里自己的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眼睛似乎越来越累，眼皮越来越重。
是眼睛，这次强化的对象是眼睛！
“黑涅槃能摇到的都是体术型超凡能力吧，眼睛有什么体术超凡能力？瞪谁谁怀孕？”
镜子里自己的瞳孔越来深邃，像黑水的深潭。
他扒开下眼皮，在下眼睑覆盖的眼白处，一缕黑色的瘢痕在成型。
“不翻开眼睑，是看不出来的。”
沐宁想到，这个能力很容易就被识货的人发现，虽然被发现也不是什么坏事，现在是法制社会，人才没那么容易被心怀不轨的人扼杀，但他也没忘记自己在陈氏医院的遭遇。
弱小会被针对，强大才会被忌惮。
他现在也不算是软柿子，能够近身捏爆无防具超凡者心脏的戏法拳套，依旧是杀手锏！
第十七章 龙山
是夜，行动指挥室，沐宁做着眼保健操，两个黑眼圈格外醒目。
除了那十三名拿着契约接任务的，还有很多外包的小任务，由一些外围的人接取，所有的进程都会首先被雨家请的专业人士读取分析，然后再发布给那十三个猎龙主力。
沐宁喝着咖啡，负责把消息报告给雨虞思。
“你们现在在哪？”
沐宁打了个哈欠，和雨虞思接通了电话，无聊的问到。
“临泉市龙云县，周老爷子认为那条龙可能会回到自己孵化的地方。”
“发现蛋壳的地方我记得是郊区吧，为什么说孵化的地方在龙云县？”
沐宁翻看着关于任务的总纲，对此疑惑道。
“周老爷子记忆里似乎有关于龙蛋的记载，强大的龙蛋需要长达近百年的孵化，我们怀疑原先蛋的所在地并非是郊外。”
“翰林学士的能力？这个能力倒是蛮靠谱的。”
历史确实是一种可贵的资源，尤其在这个藏匿秘宝的世界。
也估计是因为这个原因，雨虞思选择跟着那个老者去寻找龙崽子。
“其他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发现？”
雨虞思问到。
“没有，还没有报告发过来，事实上他们现在也只是处于伺机而动的状态，下面的人还没有发现龙的踪迹。”
沐宁答道。
“辛苦你了。”
雨虞思说道。
“小忙而已。”
沐宁倒是挺感激雨虞思带他来暗巷集市，这里有钱有病的冤大头是真多啊。
来了不过一天，就从贫困户变成了百万富翁，要多待几天那还得了？
发家致富，就在今朝！
会议室的时钟抵达十一点整，楼下有打更人敲响铜锣。
“还蛮有意境的，连这个也复古，还有更夫打更。”
沐宁打开窗户，他看到楼底下有黑影敲着铜锣路过，嘴里念叨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了吗？”
雨虞思在语音里问到。
“嗯，好像七点就开始了。”
“第一次打更的时候，小镇封闭，从原先的地方消失，到第五次打更，也就是五更天的时候，暗巷集市会在别的地方开启。”
雨虞思科普道。
“有这种事！”
沐宁一惊。
“没关系，只不过从一个荒郊野岭去到另一个荒郊野岭而已，不要慌。”
雨虞思安慰他。
“……”
沐宁给邮件设置定好闹钟，一旦有人发消息过来就会提示，然后去照了一下镜子。
眼袋真是越来越重了，涅槃期的虚弱让他站都有点站不稳，一副被掏空了的样子。
“睡了睡了，狗命重要。”
他伸个懒腰，把几张椅子拼一起，睡了下来。
时钟默默的走着，小镇的雨淅淅沥沥。
……
临泉市，市区图书馆内。
“你知道临泉市的传说吗？”
白发苍苍的老人说道。
东省临泉市，是这个省的省会，又名泉城，因为泉水众多而得名。
雨虞思当然不想在有列祖列宗加持的老头面前班门弄斧，就算来之前有补课，也装作没听过，并且表现洗耳恭听的架势。
泉城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城市，是一座重要的交通枢纽，其地底深处有大量的难以开采的晶体状超凡物质，当地旅游社借此宣传泡临泉市的温泉对超凡者有数不胜数的好处。
当然，都已经是超凡者了，超凡基因的基本理论还是知道的，傻子才会相信。
一个噱头罢了。
夜晚灯火通明，车辆往来不绝。
老人思考了一下，对于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就是他的雇主这件事，他是知道的，算是十三个人里唯一心里有数的。
也因为他也不算是纯粹被雇佣过来的，发现蛋壳的那个人，就是他，他也同样为故乡竟然出现龙的事情而惊奇。
东省泉城大学的考古学教授，周远臣。
“所谓的神话传说，也算是一种不可考察的历史，它们有些荒诞绝伦，有些古怪猎奇，但它们也有着价值，是人们口口相传留下来的古老的讯息。”
周远臣说道，他靠着祖先的记忆从落灰的古籍书架上找到了一份拓印的书。
原版的书籍当然被合理保存了起来，有拓印看还是看在他考古学教授的面子上。
“是和我们要找的那条龙相关的吗？”
雨虞思问道。
“是的。”
周远臣说道，
“在我们现如今可查的历史里，泉城一直都是物产丰富，人杰地灵的城市，在兵书上，在史册里，泉城的描述都是富饶之国，兵家必争。”
“但是在更久远传说的描述里，泉城是个不毛之地，盐泽遍地，火山活跃，地下的超凡物质质变成有毒的气体，这个地方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
“然后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才改变的。”
雨虞思问到，她脑海里记忆翻转，倒是有类似的传说，那些都是对古代帝王歌功颂德的。
比如神农氏，传说是一名强大的超凡者，曾将贫瘠的土地改造，种上有用的作物。
老人熟练的把书翻到他需要的页数，递给雨虞思，后者仔细看着书籍，发现全是类似于甲骨文的一种看不懂的文体。
这老头挺会装逼。
雨虞思心里骂到，但是她好歹也是做了准备的，打开了手机上的翻译功能，开始翻译这本书的记载的事情。
“书上说大虞治水，这不是什么偏门的神话传说啊，大夏人都耳熟能详的，难道是治水的过程中改变了这里的地貌？”
雨虞思翻了几页，疑惑的说道。
“历史是有视角和立场的，这是龙山人的文字。”
周远臣提醒道。
雨虞思于是继续翻看。
龙山人，自称是龙族庇佑的部族，与其他人族不同，天生高贵，这样的人不少，历史上皇帝个个自称是真龙转世，龙族庇佑这个名头属实吹得不怎么响亮。
吹牛逼都这么保守，可见干不成什么大事。
而这本书，则是由龙山人编撰，由于涉及的年代太过久远，又过于离奇，就算当做志怪小说也不奇怪。
书上讲，当时治水的帝虞一路引水泄洪，来到龙山，言到此山堵住了他疏通的水道，要移走龙山。
龙山人自然不答应，就算天下都被水淹了，也不会影响到他们巍峨耸立的龙山，当即便拒绝了虞，但帝虞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在这本书里，帝虞被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暴君，一个践踏别人故土的恶棍。
但奇怪的是，他们所吹嘘的的龙没有出面帮他们，就好像消失了一般。
书上也没有后续了，现实就是后续，龙山消失，洪水得以疏导入海。
龙山上的龙不知所踪，龙山上的人也不知去向。
第十八章 临泉市
“您认为这里出现的龙来自这个传说中的龙山？”
雨虞思问到。
“按我目前的推测，应该和龙山脱不了关系，可能他们之中有些人带着他们守护龙的蛋也说不定。”
周远臣捋了花白捋胡子，自信的笑道。
“您有龙山人的踪迹？”
雨虞思顺着往下问道。
“我的能力，翰林学士，有记录祖先知识和记忆的能力，不过隔的代数越多，所谓传承的知识也就越模糊，在我发现蛋壳，并且知道其有关龙类时，曾经在脑海里翻找过。”
周远臣说道，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不远的过去，大概在我祖爷爷那辈，在他生活的龙云县，找到了龙山人的文字，由此确定，龙山人在山头被帝虞搬走之后，至少有一部分人，居住在了这里。”
“具体呢，具体在那哪里？”
雨虞思很好奇，她有着感应龙族的本领，如果有龙在附近，她会感应到。
他们两个组队，可以说是强强联合了。
“我看到，在那个时代，一口温泉附近的石碑上，刻着龙山人的文字。那个温泉，现在估计已经没有了，关于它的地点，我只有个模糊的大概，符合描述的估计有三四个。”
“没关系，我们随便找一个探索，其他的交给其他人。”
雨虞思明白她在和时间赛跑，当即决定。
……
五更天的时候，沐宁醒了过来，通讯器开始闪烁，并发出响声，楼底更夫的铜锣清脆悠扬。
沐宁打了个哈欠，突然感觉肚子很饿，这才记起涅槃期要摄入的食物比平时要多得多。
“麻烦啊，点外卖吧……睡糊涂了，现在哪有外卖。”
五更天，凌晨三点，卖早饭的都还没有起床呢。
忍者肚饿，他又去照了一下镜子，昏暗的房间里，沐宁睁眼仔细一看，差点下了自己一跳。
两道已经干涸的血泪从眼底一直流到下巴！
再加上浓浓的黑眼圈，和鬼一样！
“我去！”
沐宁一惊，一丝睡意都没有了，这次涅槃也太离谱了，眼睛这是被改造过了吧，都出血了！上次都没出血的！
话说黑涅槃只能摇到体术型超凡能力，这是要把眼睛里塞满肌肉么。
唉，沐宁叹了一口气，也没忘了自己的职责，总台上有关于任务进程的报告，他打通雨虞思的电话，准备把这件事告诉她。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看来对方这是要不眠不休的找她的龙崽子。
电话那头传来奇怪的嘈杂声，有女性莺莺燕燕的声音，雨虞思疲惫的问到发生什么事了。
“风衣男遇到了和你们一样猎龙的队伍，但没有打草惊蛇，派追踪型的超凡者跟上了……唔，他让其他人也注意点，或许也有别的队伍盯上了你们。”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雨虞思声音有些嘶哑。
这是熬夜过头了吧。
沐宁心里嘀咕。
“暂时就这些。”
“好……”
……
另一边的雨虞思在洗浴中心心态爆炸。
“周教授，你确定是这还地方吗？这里根本不像正经泡温泉的地方！”
雨虞思瞄了一眼看着她眼神奇怪的老鸨，耐着性子和周远臣说道。
“世事变迁，温泉生意做不下去搞点副业很正常，人要通过历史发展的眼光看待事物……”
“不过你这个问题问的好，这里不是，我没有找到那块石碑，也没有和记忆里类似的地方。”
“那我们去下一个地点？”
“嗯。”
周远臣说道，又看了一眼雨虞思的脸色，
“下一个地方还是洗浴中心。”
“……”
沐宁在五更天的小镇街上找还亮着灯的店面，实在是比较饿，把脸上的血迹洗掉，下来找东西吃。
这个点，村里的狗都睡着了，哪有什么店还在营业。
“应该会有地方卖吃的东西的吧吧，小镇里有很多超凡者，夜猫子应该不少才是。”
沐宁嘀咕，小镇真是离奇至极啊，这么久的雨天，竟然没有被淹没，也不知道这些河道的里的水去到什么地方了。
身体很虚，这样的夏天的雨夜竟然感到了一丝寒冷，肚子饿到想要看看河道里有没有鱼可以捞。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的原因，沐宁看到对面的石桥上有一个纤细的人影。
齐娜！她怎么在这里？
沐宁一惊，不过倒也没有想太多，身体又虚，肚子又饿，真是迷迷糊糊的了。
“你好啊，齐娜小姐，这个点还在外面？”
沐宁上前和她搭话。
“你好啊，代理人，任务需要嘛，时间很紧张的。”
齐娜看见他也是怔了一怔，不过很快回转过来，歪头打量他了几眼，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笑着回应道。
“实不相瞒，我现在有点饿，想吃个夜宵，这个点有哪家店是开门的吗？”
沐宁说道。
“当然有，你不知道这个集市有不夜的小吃街的吗？”
齐娜想了想，说道。
小吃街？说到底，现在的沐宁对这个词实在没有什么抵抗力，已经在幻想那些烤串烤面筋手抓饼了。
好家伙，更饿了。
“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一下？”
沐宁迫不及待的说道。
“当然可以。”
齐娜微笑着道。
她领着沐宁走向塔楼旁建筑的一个小巷子里，就是普通的小巷子，也没有路牌什么的，但是兜兜转转几下，竟然豁然开朗。
雨也停了！面前是一处灯火通明的夜市，路边尽是小吃摊！
香气扑鼻！
好家伙，我都不知道这个小镇里还有这样的地方！雨虞思也不和他说一下！
“那我就先走了哦，到时候你原路返回就是了。”
齐娜说道。
“哦哦，我知道了，”
虽然穿过了几个小巷子，但并不复杂，沐宁也不是路痴，这点距离还是能够记住的。
齐娜微微一笑，离开了这个地方。
……
从美食街的这头一直逛到那头，沐宁从头吃到尾，肚子终于才有满足感。
他看了看天，很晴朗啊，不像刚刚下过雨的样子。
算了算了，回去了，任务前线又有消息了也说不定。
走在刚刚的小巷子里，他忽然想到小镇的名字，暗巷集市。
真是巧合呢。
一直走着，他忽然发现路上很干燥，一点下过雨的迹象都没有。
脑子清醒过来后，感到越来越不对劲了。
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他走到了小巷的尽头。
没有回到那个江南小镇，尽头是一堵破旧的红砖墙壁。
因为涅槃期身体虚，他很费劲才爬到墙头上，往墙那边看。
那是一道普通的城市公路，公路那头是睡着了的城市，路灯上虫子围绕。
“怎么了，小伙子，还没吃饱？”
卖烤串的大叔看着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沐宁，笑道，这个少年可是真能吃啊，一个人吃了两人份的烤串，竟然还能去吃别的！
“大叔，这里是什么地方……不不，我不是问小吃街……我是问哪个城市……”
“傻小子吃撑了吧，”
大叔说道，
“这里是临泉市啊。”
第十九章 温泉水怪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已经懵逼了，比如表现出惊恐的神情，呆如木鸡，觉得自己遇到了超自然的事件。
但沐宁没有。
他又点了一份烤串，孜然味，加辣，坐下来一边撸串一边思考人生。
只要心够大，问题就不会太大。
很显然他被人用奇异的手段从暗巷集市传送了出来，目的未知，也许只是随性而为的恶作剧，也许是别有目的的试探。
蓄谋已久的可能性反而不大，是他提出找个小吃街逛逛的，那个人也不过是满足了他的要求而已。
那人显然不是齐娜，齐娜的基因沐宁在那个小院里破译过，和猜测的一样，武者序列，没有第二超凡基因。
找林梓川求证的时候，齐娜不在应该是巧合。
那么接了猎龙任务的那个人是谁？是会伪装成他人的超凡者吗？又是怎么骗过身份检查的？那可是暗巷专门为了防止偷梁换柱而设立的。
现在和雨虞思已经联系不上了，雨虞思是秘密行动，为了防止被家里人发现，没有带手机等可以被定位到的东西，只有会议室的联络器才能联系上。
不过她就在临泉市，要不要直接去找她？
假扮成齐娜的人林梓川应该认识，他会不会知道这件事，或者怀疑得再广泛一点，会不会直接和他有关？
沐宁吃掉了最后一根串串。
思路很快就清晰起来，他虽然身体疲软，但黑涅槃影响又不到脑子，他知道该做什么。
问题很大，首先不能慌。
“找个温泉泡泡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是废物！”
沐宁振奋的想到，当个传话筒都能出事情，他不是废物谁是废物？现在又因为涅槃期什么事都做不了，跑两步都要老命一样。
把事情老实的上报到处理事情的机构，告诉他们齐娜有问题，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他关心啦。
都是深更半夜了，虽然知道旅馆这个时候也不会关门，但拖着这个身体找到却是个麻烦，他选择就近的温泉泡一泡。
为什么会想到温泉呢？
小吃街尽头的小巷里刚好有一家老字号的温泉度假村，倒是藏的很隐蔽，门口的石碑上刻着他看不懂的文字。
路边的电线杆上写着泡温泉可以对超凡者身体有好处，专家学者鉴定温泉里有来自龙脉的超凡物质，非常适合人体吸收。
古代的皇帝成事前都来这里泡过云云。
乖乖，这么厉害，这不得尝试一下？
……
“你好，在这里泡温泉需要什么流程。”
沐宁过去问道，这个地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砖瓦砌成的一连串的小平房，围成的一座度假村，空气是湿度较高，墙壁上凝结着水珠。
站柜台的是个挺漂亮的小姐姐，正打着瞌睡，现在正是四点半，这个时间，能有人站柜台就不错了。
沐宁轻咳了几下，把小姐姐喊醒。
女孩一惊，好歹是被沐宁吵醒了，发现是来客人了，忙上前招待。
“我们这里可是百年老店了，流程什么的都没有外面那些繁琐，您登记结账就好了。”
沐宁提着号码牌，在是售货机买了一条没开封的浴巾，走进男士温泉池。
温泉很大啊，人工开凿的痕迹很浅，池水前面比较浅，后面则是越来越深，用栅栏隔得死死的。
“啊，舒服。”
沐宁上辈子也没泡过温泉，倒是泡过澡堂子，本来以为没什么差别，没想到差别蛮大。
难道是因为露天的原因？
“小伙子起得挺早啊，现在能不熬夜的年轻人确实不多了，更何况是能起早的。”
一个帅大叔惬意的躺在一边的石壁上，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
沐宁看着大叔附和道:
“没错，所以我从不早起，一般直接通宵。”
“现在不好好注意身体，当心以后肾虚！”
大叔呵斥他。
“有注意身体啊，特地过来温泉养生。”
沐宁点头道。
“看你身体这么虚，没少熬夜吧，还是晚上太多次？依我的经验看，大概率是后者。”
大叔嘿嘿笑道。
“大叔有治？”
沐宁懒洋洋的躺在池子旁温润的浅水石砖上，随口说道。
“性盛致灾，割以永治！”
“好！有道理！”
……
天边泛起鱼肚白，旭日东升。
沐宁打了个哈欠，温泉完全没有宣传上说的功效，他的身体依旧感到很疲软，不过至少也要维持个三四天的时间吧。
“走了走了，睡觉去了。”
沐宁起身，要走。
“这么早就走？”
大叔说道，两人泡温泉无聊，倒是絮叨了几个小时，大叔人挺帅，自来熟，就是话猥琐了点。
“确实挺早，因为现在就是早上。”
沐宁伸了个懒腰。
“你有没有感觉到，温泉越来越冷了？”
大叔问道。
“没，”
沐宁百无聊赖，人家温泉本来就不是恒温的，冷了热了都正常好嘛。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大叔说道。
“你看到那边的水雾了没，好像是寒气凝结的水雾，和水蒸气有区别，很轻，在往四周蔓延。”
沐宁无语，这大叔是怕无聊吧，非要找个人聊天，不愿意放他走了。
“毕竟是早上了，有一点寒雾很正常。”
沐宁随口说着胡扯的理由。
“那为什么那边结冰了啊，这又是温泉又是夏天的。”
沐宁疑惑的看过去。
真的结冰了，栅栏那边的温泉水面上突兀的冻结了一整块的冰，又像是怪物的脊背，树立着嶙峋的冰棱和锋利的冰片。
“啊这……可能是什么奇怪矿物质从水底冒出来，产生了化学反应什么的……”
“哦，我还以为是那边游着的水怪干的，毕竟它一边吐着寒气，一边在水里摇尾巴。”
大叔说道。
沐宁忙扭头去看，果然，一只蛇形的全身长满不规则鳞片的怪物在那里游水撒欢，其身长数十米，躯体桶般粗壮。
“怎么说呢，可能是这里的磁场记录了远古的怪物，然后在特定条件下把映像放了出来，就像是留影机那样。”
沐宁一边跑，一边镇定的说道。
“既然是影像，你为什么还要跑？”
大叔追了上来，毕竟沐宁现在涅槃期，身体弱，跑不快。
“太罕见了，我要找手机拍下来，正所谓遇到事情不要慌，拿起手机拍一拍……大叔你为什么要跑？”
大叔愣了一愣，从浴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
“我本以为是E级的龙兽，没想到是D级的，枪的口径着实有些小了，恐不是对手，去换把粗的再过来。”
第二十章 龙兽
大叔名叫何棠东，临泉市秘勤局，39岁，职务是侦查队副队长，战斗、侦查序列超凡者，D级。
两人跑到更衣室，换上衣服，沐宁看着大叔递来的证件还是有些怀疑。
“什么鬼，你是条子？”
大叔脸一黑，怎么说话呢。
“和警察有区别的，我们也不隶属于警察局，原则上不管普通人的事情——我们只管那些出现在人类城市里的超凡罪犯和异种野兽。”
“你们知道在这里的温泉池会出现怪物，所以过来堵它。”
沐宁猜测。
“差不多，偶尔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从泉眼里冒出来，比如古代沉睡在这个地方的水怪，死在此地的远古怪物的污血结晶，这些都有可能随着泉水从地底涌出来。”
“但是临泉市的泉眼太多了，我们通常采用风险预测的方式，近期有一场地脉物质喷涌的预警，但预测地点并不是这个泉眼，为防意外我才这里镇守，没想到真出了意外，如今抽调人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何棠东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我们要跑路嘛。”
沐宁说。
“那可不行，这里是居民区，把怪物放出去可是我可是要被问责的。”
“牛啊，你要单挑它？”
“为什么是单挑？我们不是有两个人吗？”
大叔很奇怪的说道。
“哈哈，大叔你好幽默，我知道你们这些在黑暗里默默奉献的超凡者部队是不会把普通人扯进来的。”
沐宁哈哈笑道。
“你是普通人吗？”
何棠东反问。
沐宁笑容尬在脸上。
“懂了，我不是人。”
“你一个超凡者磨磨唧唧什么？要不是看出你是超凡者，你刚进池子我就把你赶出去了。”
“大叔你知道我现在虚得很……”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别废话，你哪个序列的？高中几年级？”
“废物序列……好好好，我坦白，武者序列，今年高三了。”
何棠东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把刚从兜里掏出来的手枪放到沐宁手上。
“高中军训练过枪吧，E级制式手枪，编号‘霞鹜’，打开保险栓就可以开枪了，武者序列正好不用担心后坐力……只需要你佯攻就行，记得别打在我身上。”
在沐宁的记忆里，这个世界的超凡者学生高中特训还是很艰难的，非前世高中那种小打小闹的军训可比，长达两个多月的训练，训练成绩计入高考，训练不合格不允许返回学校。
摸上枪，沐宁肌肉记忆上来了，瞬间感到十分熟悉。
“不错，握枪的手势很标准，近几年超凡者高中生的素质真是越来越高了。”
大叔赞叹。
能不高吗，全国那么多高中卷在一起……
沐宁心累，手上更累，手臂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把一斤重的手枪双手抬起来倒是可以，不过后坐力就只能靠存储在虚空手套里的气力来抵消了。
何棠东从枪套取出更大口径的枪，填上子弹，打开保险栓，从温泉出来的时候已经向上头报备过，包括临时征召沐宁。
他想了想，将秘勤局徽章交给沐宁。
“这是什么？”
沐宁问道，拿到徽章的时候忽然感觉有点熟悉。
“超凡物品，西洲护照，我们秘勤局定制的，可以保证人体内部不会被D级以下超凡能力侵入。”
“为什么给我，你有两个？”
“借你的，不是给你……局里发的，当然只有一张，不过我可比你强太多了，用不着这东西，叔叔我啊，可是专业的。”
何棠东用一种自信的语气说道。
“原来如此，”
沐宁从兜里掏出他从李皆因身上搜来的护照，这个护照他是一直带在身边的，泡温泉都贴在浴巾里。
当时他揍李主任的时候，这个护照可是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如今看来果然是个有用的好东西。
人家官方的组织都每人发了一张。
“两张一起拿着应该会有奇效。”
他说道。
何棠东直接傻了眼，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也有一张。
“你这是哪来的？”
“一位好心的医生送的。”
“还来吧你。”
何棠东夺回他的秘勤局徽章，重新别在自己的衣服上。
有防具不早说？妈的还是戴着自己徽章有安全感。
……
那只怪物被挡在温泉的栅栏外，栅栏的材质看起来是某种坚固的合金，怪蛇吐着寒气，坚冰漫过栅栏，古怪的张力扭曲了一部分栅栏。
“龙兽不是龙吧？”
沐宁看着那条怪蛇的傻样，下意识的不想把它和龙这种被雨虞思吹上天的传奇生物相提并论。
“龙也是我们能对付的？”
大叔古怪的说道。
“龙兽而已，吞噬了龙的污血而基因突变的怪物，连龙的血统都没有，就算放着不管，也会因为基因病什么的早早的死去，不过要小心它的血，那是有毒的，护照不能防备没有超凡物质的毒素。”
“这么危险，为什么这些温泉度假村还能开下去啊？”
沐宁跟着何棠东走到温泉的边缘，堵住其他出口，仅仅只留下一条路。
“除了那几个连通地脉的泉眼，其他的泉眼都是很安全的，谁知道这里会出意外……泉城历代都是靠温泉度假村创收的，关了它们经济怎么发展？”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何棠东却也并没有懈怠，龙的污血感染性极强，万一被溅上一点，那可是要命的事，等把这只龙兽杀死后，这处温泉也要关停了，把泉眼一堵，发点补贴让老板开个洗浴中心吧。
“我要怎么做？”
沐宁说道。
“开枪，吸引它的注意力，龙兽的鳞甲很厚，但并非完美无缺，我来找它的弱点。”
“好。”
沐宁抬手，扣动扳机，一发特制子弹随着枪声而出，划出一条红色的弹道。
怪蛇脑袋忽然一顿，一个红外线打出的红点在它颅骨上忽然发出强光，如同小型炸弹爆炸，巨力把它砸到了它创造出的冰面上！
于此同时，一发更强的穿甲弹带着无可阻挡的穿透力射中它头颅下的腹部。
穿甲弹没有像沐宁的手枪子弹一样爆炸开来，而是在蛇怪腹部转瞬即逝，这代表子弹已经穿透进去了。
蛇怪挣扎着抬起头颅，头部鳞甲上明显有一块被灼烧过的黑斑，它双眼盯着沐宁，咽喉部位流出红色的血液。
打的漂亮！
在温泉池的另一边，何棠东心里赞叹，沐宁发挥得很好，这一枪把蛇掀翻开来，而他也是当即射中了蛇的咽喉。
这一枪有效果！
第二十一章 卵生
这一击显然没有给蛇怪造成致命伤害，红色的血液在蛇喉咙处喷涌，但血也止得很快，暗红色的血痂在蛇咽喉凝结。
蛇怪抬起头，它狭小的瞳仁里没有愤怒和暴戾，冰冷的眼神看着沐宁和何棠东，继续吐着寒气，破坏者栅栏合金的材质。
“看起来智商不低。”
沐宁说道。
“确实，竟然知道栅栏在低温下会变得脆弱……应该是巧合，还继承了龙类的治愈能力，真是棘手啊。”
何棠东说道。
“刚刚应该多射几发。”
“后坐力太大，连射会使得精准度降低。”
“换枪，把大的给我，真没用，我来射。”
沐宁说道。
何棠东:？
算了，武者序列在力量上的确要高出不少，沐宁刚刚展现的精度也让他满意。
换上大口径手枪，沐宁立刻上手熟悉，举枪摆好位置，何棠东也不矫情，旋即配合开枪。
耳边传来三声枪响，用回原来的枪，何棠东竟然能连开了三次，一枪命中蛇吻，将一颗獠牙击落，其余两枪命中蛇头。
手枪“霞鹜”填充的是爆燃弹，爆破冲击力强大，虽然蛇怪很显然有了防备，但也没能抵挡住冲击，再次被掀翻了出去。
沐宁双手持枪，虚空拳力作用在枪管上，化作看不见的手死死的摁住枪管。
在蛇怪被爆燃弹掀起来的同时，沐宁用单身十几年的手速迅速按了四下扳机，随着四声轰鸣，虚空力按着的手枪都有些许变形，沐宁立刻松开手，任由后坐力把枪甩飞出去。
蛇怪掀翻的同时，它的腹部露出来，竟然不是毫无防备的，它竟然用冰块凝结了护甲一样的冰层贴在腹部！
穿甲弹当然不是冰块能防住的，但也被厚厚的冰层降低了冲击，碎冰横飞，蛇怪腹部一片血红，它砸碎冰面，潜进温泉底部，没有了影子。
“好聪明的畜生，我第一次见到会防护自己，会逃跑的龙兽！”
何棠东脸色凝重，不可置信的说道。
“怎么办？”
沐宁问。
“等后援，各大温泉池的栅栏都是政府为了防止类似状况设立的，没有漏洞，只要栅栏不被破坏，龙兽就过不来。”
何棠东说道。
沐宁听到他这么说，也是松了一口气。
“干的不错啊少年，勇气可嘉！能力靠谱！等我回去给你申请高考加分啊。”
事情显然已经告一段落，何棠东对沐宁的表现大加赞赏。
“高考加分？”
沐宁眼睛一亮，这完全是条件反射了，不管是前世还是这辈子，高考对学生都是重中之重的，所有对高考有利的东西本能的引起他的关注。
“当然，协助政府工作人员抵挡异常灾害，这个可是含金量很高的加分项，虽然申请很麻烦，但是可以一试嘛。”
“请务必试一试！”
沐宁正色道。
“就是你们打跑了怪物？”
一名老人从后屋里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他已经老得不像话了，脸上的皱纹像厚厚的褶子。
“您是？”
何棠东对老人明显尊重了些，何况是这么老的。
“我是这家温泉度假村的主人，我叫龙岩生。”
龙岩生，何棠东想了想，他来的时候看过这家温泉度假村的所有人照片，好像确实是这个人。
他此时收起了和沐宁说话时的态度，秘勤局是有规矩的，对待普通人，绝不能放肆。
“很抱歉给您带来了风险，这是我们的疏漏，这家温泉度假村不能再开下去了，请你原谅。
何棠东照着规章上的词念到，看起来背得很熟。
沐宁在一边咋舌，这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嘛，好家伙，就不把他当人民是吧，征召他的时候态度可那么强硬的。
“我懂我懂，泉城开温泉的都知道这种事是突发情况，可政府明明开过证明了呀，我家的泉眼没有风险的。”
老人苦着脸，柱这拐杖，敲了敲地面，叹息道。
何棠东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老人，可以看出老人很沮丧，开了一辈子的温泉忽然被人说有问题，打击可能过于沉重了。
“算了算了，我也算认命了，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做呢？”
老人问道。
“我会在这个地方等着，后续部队过来，我们会把这个泉眼四周的地脉围住，让那怪物无处可逃，你可以放心。”
何棠东说道。
“我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沐宁说道。
“如果不介意，进里屋来吧，有客房给你们睡一觉，早饭刚好也快做好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老人说着，摇摇头，往回走去。
何棠东和沐宁对视了一眼，也跟上前去，走在老人的后面。
“老先生似乎有些镇定过头了。”
沐宁悄悄的说道。
“泉城开温泉的有签过协议，他们大部分知道有些泉眼连着不干净的东西，有心理准备很正常。”
何棠东轻轻摇头，告诉他多虑了。
“你说过这里出现龙兽不正常，而恰好他家泉眼跑出来的龙兽也不正常，”
沐宁提醒道。
何棠东沉默了一会，道:
“我是本地人，虽然第一次来，但我听说过，龙老先生家的人风评都不错，温泉度假村信誉也好，祖上有为国捐躯的烈士。”
沐宁也没法说什么。
里屋果然飘着饭香，还蒸着馒头，一位和蔼的老婆婆端着鸡蛋过来。
“我老伴和我讲了，是你们保护了我们度假村，唉，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这是我们度假村的特色，温泉煮蛋，以后估计没得吃了，你们尝尝吧。”
沐宁客气的收下了，敲开一颗蛋，第一时间基因破译，检测到就只是普通的鸡蛋。
咬了一口，糖心的蛋黄在嘴里流淌，一股醇香化开，一个普通的鸡蛋而已，竟然有这么讲究的味道。
“很好吃吧。”
老婆婆看到沐宁脸上享受的表情，祥和的笑道，有种老年人特有的慈祥。
“嗯，味道很绝，没想到普通的煮鸡蛋也能这么好吃。”
沐宁说道，心里为刚刚怀疑这一家人道歉。
“没关系，在以前的龙山部族，伟大的龙神曾经说过，卵生的物种有结天地之精粹的灵气，这一点，我们都深信不疑啊。”
“啊？什么龙山？什么龙神？”
沐宁不解。
第二十二章 守契
“在临泉市开温泉的，大多数知道这样一个传闻，泉城地底的龙脉不过是个幌子，那其实是一具腐烂了千年的龙尸，辉煌的龙山部族高贵的龙神沉眠于此。”
老婆婆笑着说道，她脸上的皱纹很浅，和龙岩生比起来年轻得多。
沐宁惊讶，但何棠东比他更惊讶，他看两位老人的眼神忽然变了一些。
“你们……是龙山遗族？”
何棠东不可置信的说道。
“是啊，龙山的传承历经几千年，已经没落到只剩下我们这几个老骨头了，那些被新观念新事物吸引的年轻人们，已经不听我们这些老古董的啦。”
何棠东的脸色忽然变得很差，眼神里是奇怪而复杂的感情，沐宁感受着突然凝固的气氛，感觉到很不对劲。
“孩子们不想要被所谓的传承束缚，不想要一辈子当这个守墓人，执契者，他们更愿意为他们自己的理想，为自己的信念去奋斗。”
“参军啦，经商啦，随他们去吧，丧命也好，发达也罢，都和我们这些腐烂到棺材里的人没有关系了，我们这些龙山后裔守护千年的契约，就在这个世纪到终末之时，就让我们这最后一代带进坟墓里……”
”可是，为什么就连这点悲愿，你们都不愿意让我们完成呢？帝虞的后裔都是些背信弃义的贱种啊。”
“走……快走！”
何棠东忽然咬牙说道，拉着沐宁就往外跑，可里屋的防盗铁门忽然哐当一声被锁起来，地板下出现蛇类爬过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晚了啊，已经太晚了。”
老婆婆脸上的笑容有一点冷，但更多的是悲怆，很难想象着两种情感出现在一个刚刚还很慈祥的老人的脸上。
龙岩生不见了，这老头把他们引到这个房间来，开启了某个在暗处的机关。
地板空心脆薄的地方破裂开，一只浑身是血的巨大怪蛇从洞里钻了出来，它的腹部几道题弹孔很明显，不断流出寒冷而鲜红的血液，金色的蛇瞳盯着他们，孤高而冷漠。
房间迅速瓦解，蛇怪钻出来的空洞有地砖碎块掉落，叮咚的水声从空洞里传出来。
底下……就是泉眼!
事态发展得很快，沐宁甚至一点都没跟上他们两人谈话的节奏，但他从没放松戒备，这么短的距离，根本来不及掏枪，但他有更方便的选择。
虚空中无形的力汇聚，化作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的握在巨蛇七寸的位置，死死的攥住蛇的心脏，要把它捏得粉碎。
一种难言的阻碍格挡了沐宁的虚空拳力，不像是类似西洲护照的防具，而是一种什么样的奇怪的力量，手感怪极了。
怪蛇身形一滞，蛇吻溢出鲜血，虚空拳力并非毫无建树，它伤上加伤，已经穷途末路。
何棠东没有对蛇动手，他手上汇聚起奇异的火焰，是一种近距离掌握火的的序列。
超凡基因，序列983，结晶火。
压缩的火在铁门上轰然炸开，把锁破坏，可是铁门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突破不出去，而整个房间都在下沉。
“看来你有某种可以伤害到龙卫的力量，不过没用的，龙的逆鳞是唯一的弱点，其余所有都谈不上死穴！”
逆鳞……
沐宁阴沉着脸，这可不是什么具体某个鳞片，而是专属于那些强大有鳞生物的超凡能力。
超凡基因，序列674，逆鳞，身体上所有部位都受到逆鳞产生的超凡秘力守护，所有受到的伤害都会被削减，死穴消失，逆鳞则是唯一弱点。
难怪这怪蛇这么肉，捏爆心脏也不死！D级的穿甲弹才堪堪对付，要知道那可是对付特种坦克的！
“怎么回事，不是说没有龙的血统吗？”
沐宁感到憋屈，这个世界真是在针对他这个穿越者。
信息太闭塞了！
“它不是龙兽，那根本就是用纯粹的龙血人为培养的杂血龙，具体很难给你解释，不要和龙山遗族硬拼！”
老婆婆走到重伤的蛇怪前，向它鞠了一躬，凄惨的说道:
“帝虞的那份契约已经被他们自己撕毁，他的后人会受到应有的代价，但我们龙山部族没有，我们龙山人千年的契约依旧有人在守！”
“龙神子嗣虽然失窃，但龙神的血依旧会在此世流淌，我以龙山遗族最后一代守契者的名义，以体内微薄的龙神之血，拥你为王！”
蛇怪看着所有人，它才刚刚出生几天而已，是龙山遗族为了避免被契约制裁而造出来的，因为龙血，它智商很高，但也还没有达到能听懂人话的地步。
它或许知道老人在说什么，或许不知道，它只能感觉到老人体内炽热的血种，那是它所渴求的进化之匙！
当即张开巨口，将老人一口吞下！冰冷的血似乎在蒸腾，它鳞片开始掉落，并迅速蜕皮，一层一层褪下，身体仿佛在某种酷似燃烧的状态下缩小，褪下的皮膨胀结晶起来，包裹在蛇怪身上，把它化作了一颗蛋。
泉水涌了上来，带着血腥，鲜红而带着奇异的麝香。
“出不去了，快！跳到泉眼里，这个泉眼里全是龙血，生命力旺盛，人是不会闷死在里面的。”
何棠东旋即跳来进去，沐宁也无路可退，整个房间都瓦解下沉，迟早要被困进这个泉眼里！
粘稠的血液很快把他包裹起来，就像是陷进沼泽里一样，只能用虚空力勉强的把自己托起来。
“不用怕，没有空气顶多会比较难受，但不会死的，龙血的生机不会让生物死在这里……该死的，早该想到的，为什么上面一点反应都没有？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叔语无伦次起来，失态的怒吼，那颗怪蛇化作的巨蛋早就沉进了泉眼里，房子沉降，一丝光线都看不见。
龙血里一股奇异的能量补充的着沐宁的身体，他疲惫的身躯好像有雨后的甘霖般回转过来，因为黑涅槃而发生质变的双瞳加速进化。
但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们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泉眼里有一只正在蜕变的怪物虎视眈眈。
“我才有一堆问题！你要是知道的话，告诉我答案！”
沐宁道。
第二十三章 人与龙的契约
“真是没想到啊，这块石碑上竟然有那么多远古的史料，龙山人真是一个尊重传统，珍视历史的部族啊，竟然连这个都记载下来了。”
周远臣研究着石碑，大为喜悦，他本就是历史学家，如今竟然在赚外快的同时发现被掩藏的历史，简直名利双收。
雨虞思拍了拍联络器，脸上是疑惑的表情，从之前开始，她就联系不上沐宁了，那不成他睡着了？
这个该死的考古学家，他看见古董就不亦乐乎起来，把帮他找龙崽子的事情都给忘了！
女人果然还是要靠自己，男人要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这个石碑上记载的东西和我们找龙有联系吗，没有我们可以走了！”
他们在这家洗浴中心里找到了石碑，但洗浴中心的老板也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好像是和他们的家族有关，但族学什么的，他们早就不接触了。
“当然有关系，而且很重要，你不是有翻译设备吗，可以翻译来看看！”
周远臣兴奋的说道。
“懒得翻译了，快说。”
雨虞思这晚已经逛了好几家洗浴中心了，真是身心俱疲。
“记得我给你看的那本古书拓印本吗？那不是杜撰出来的志怪小说，而是真实存在的！”
“当年帝虞治水途经龙山，言到要拔此山以通水道，而龙山的主宰者，寒霜蛰龙自然不会把自己的领地拱手相让。”
“帝虞与寒霜蛰龙大战，打得龙山以东地区天崩地裂，可寒霜蛰龙怎么可能是这位在人类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人皇的对手？当即被打得重伤垂死……”
“而龙山人不干了，他们怎么可能放任自己的家园被毁，自家的守护神被杀？倾全族之力相阻，众志成城，居然令身为人皇，以杀伐果断著称的帝虞都动容了。”
“虽说‘动容’了，但龙山还是要搬，寒霜蛰龙还是要死……”
“最后龙山人，寒霜蛰龙，帝虞，为了这件事定下来契约……”
说道这时，周远臣忽然顿了一顿，似乎是故意卖个关子，吹嘘起了龙山人。
“厉害啊，这些龙山人的后裔并没有一直生活在对龙的愚忠里，他们开始反思龙的行为和他们对龙的信仰。”
“龙类和大部分异兽不同，它们数量稀少，很少靠吞噬生灵进化，它们是与世无争的强大族群，但是依旧有兽类的本性。”
“领地意识和后代意识是它们最主要的兽性，所以在远古，龙类将领地上繁衍的人类当做领地的一部分，适当的保护他们，又因为所需甚少，所以被人视为守护神，即使在后来契约已经逐渐失效的现在，龙山人依旧念着这份恩情，愿意回报。”
“即便那条龙已经死了，这份恩情，依旧要回报到它的后代身上。”
“帝虞可没有任何的留手，寒霜蛰龙必死无疑，但它临死之际想要留下自己的后代，因为它已经将死，本源不足，这个后代估计要千年才能孵化。”
“这个契约就是，寒霜巨龙死后，帝虞将它就地埋葬，化龙山以东地区不毛之地为沃土，以龙的心脏为真泉眼，仿大大小小诸多副泉眼混淆保护，将那枚诞生不久的龙蛋放在真泉眼，以龙血养护，帝虞和其后人不得干涉幼龙的成长。”
“而龙山人，将居住在那片龙山化成的平原上，世代守望幼龙，直到其出生，就像……寒霜蛰龙曾经守望他们龙山人一样。”
周远臣一口气说完，他的眼神里满是对远古史料的感怀和心喜。
“真是令人感动的人龙守望的故事。”
雨虞思也动容了，对龙山人和龙的故事感到悲伤和感动。
“所以就算那条龙出生，也应该是龙山人所抚养，咱们就……”
周远臣试探的说道。
“龙心泉眼在哪里？”
雨虞思问道。
“好像在临泉市另一个地方。”
周远臣回答。
“你龙蛋壳是在哪捡到的？”
“龙云县……那颗龙蛋应该是在即将孵化的时候被人抢夺走的。”
“那不就得了？”
雨虞思理所当然的说道，
“龙山人护龙不力，竟然让幼龙流落他乡，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我将在危难时邂逅幼龙，为了保护它和激发它的潜力不得不和它缔结契约……你看，我的名字里有虞这个字，和它有缘嘛。”
“和杀它妈的人名字像也叫有缘？”
周远臣怀疑人生。
“你说幼龙可能会回到它出生的地方是吧，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临泉市并不大，县之间的区域很快就能到达，没有废多长时间，他们就抵达了龙心泉眼的所在。
“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一条小吃街。”
雨虞思很亢奋，马上就有可能见到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龙，将自己麻烦的超凡能力发挥作用，哪怕是一个晚上没睡，也丝毫不困了。
小吃街上人流密集，深更半夜毫不影响这座城市的活力。
这时，周远臣接到一个电话，他接听了，一会儿后，神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
雨虞思问道，她偷偷参与任务，有事情变更根本通知不到她，本来安排了同学当传话筒，没想到他好像睡着了！
“代理人是不是和你说过，风衣男跟踪了另一个找龙的队伍？”
周远臣说道。
“怎么了？”
雨虞思面色一沉，难道被其他的猎龙小队抢先了？
“那群人是官方的便衣，是临泉市秘勤局的人，他们早就知道龙失踪了，一直在派人寻找，我们跟踪他们的人被逮住了，现在是我们暴露，秘勤局马上就要和我们联系了。”
“……”
从某种角度讲，这个事情对雨虞思来说还不如幼龙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他们还说了什么？”
雨虞思面无表情。
“暗巷不得再与这件事有任何关系。”
周远臣报告说。
“警告啊。”
雨虞思揉脑袋。
“看来官方也是早就知道那份契约的存在……也对，帝虞的后代还存在着，那些石碑也一直放在临泉市，怎么可能没人知道，我还想把它当做我的学术研究呢……”
“等等，帝虞有后人在？他们在哪里？”
雨虞思很惊讶，这可是在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
“帝都林市……唔，暗巷的实际掌控者也是林家的人啊，真是卧虎藏龙。”
周远臣翰林学士的能力给他一座如同图书馆一样的知识库藏，但数量太多，翻找起来很麻烦。
“取走龙蛋的人……是林氏吗？”
雨虞思猜测。
“不清楚……那可是会被契约反噬的，契约上，他们不能以任何形式和龙的幼崽接触。”
周远臣苦死冥想，在他那所记忆图书馆里，似乎有什么他遗漏的东西。
“帝虞，好像还有其他的后代……”
第二十四章 术瞳
“龙山……帝虞……竟有这种事。”
昏暗的泉眼里，房子坍塌如同一口倒扣的锅盖，不断向泉眼里沉降，少量的空气撑房顶不至于全部沉下去，但氧气很快就要耗尽了。
龙血能够保持身体生机，能吊命，但按何棠东的计算，等氧气耗光，他们就别想再思考和行动，只能等待救援。
准确来说，是等救援在怪蛇进化前来的情况，不然，他们就是怪蛇进化后的第一顿美餐。
“帝虞在许诺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后手？比如只要说对个暗号就能让龙当场挂掉的咒语？”
沐宁问道。
“没有……”
何棠东抓着头发，死死的咬着牙，他把所有他知道的远古秘辛说给沐宁听了，这些其实是不能外传的秘密。
谁会料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几千年都过来了！
就向老婆婆说的那样，这是一个即将寿终正寝的约定，只要等幼龙出生，回归龙族，这件契约就可以在世人的目光之外悄悄的完成，不会惊扰到任何人。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帝虞的后裔究竟做了什么！？
几千年了，官方很多人都以为这份契约效力已经渐渐被淡化了，但是……
“喂喂，你冷静点，你这样喘，氧气消耗很快的。”
沐宁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扯进来的。”
何棠东努力平息自己的呼吸，强行镇定下来，他看着沐宁，压制自己心头的恐惧，不再去想那些细思恐极的事情——他好歹也是一个D级的政府公务员。
这种时候，更需要冷静下来，因为心率过高呼吸急促更会快速消耗氧气，在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浪费。
他们互相交流了意见。
“你是元素使序列吗？”
沐宁问道，他刚刚看见何棠东用火了。
“是，在这种环境没办法正常用，但可以勉强感热，蛇血属寒，但龙血却是温的，我能借此推测那颗蛋的地点和孵化进程。”
“给我指路，我去干掉它。”
沐宁道，他没有等死的习惯，刚穿越没系统，没有编辑器，他两眼一抹黑，即将被安乐死，他也没有丝毫犹豫，抄起床腿就上了。
溺水了为什么不挣扎？也许救命的稻草就在手边。
“……好。”
何棠东的思绪很不对劲，他似乎在顾虑一些事情，但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蛇怪结成的蛋在很深的血泉水底部，沐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那个地方的水压，只能试探龙血泉水能不能在那种情况下保住他。
沐宁深吸一口气，直接潜了下去，不断向水底游，血泉水呈红玛瑙般半透明状，质量高于水，本身就在把沐宁往下压。
顺着何棠东指出的路线，沐宁迅速向下游动，红泉水因为光线的稀少开始慢慢变得漆黑，在一定深度又渐变成奇异的天蓝色。
已经到了这种深度，沐宁感觉五脏六腑都开始被压出血，但又因为血泉水的治愈而修复。
但是蓝色的泉水，却是给沐宁一种奇异的感觉。
血液当然是一种承载着超凡基因的物质，但在红色的血泉水里，沐宁没能检测出完整的超凡基因，那血水里的龙血太过稀薄。
在他触碰到天蓝色泉水的时候，编辑器出现了反应。
【基因破译中……】
【破译完毕。】
【超凡基因，序列287，冰泵·巨龙之心】
【元素类、造物类超凡能力，心脏每次跳动都可以凭空产生至多十吨坚冰，或者将心之领域内指定最多一万升水冻结。】
【状态:五阶(极度破损)。】
“这是……那条寒霜蛰龙的能力？”
沐宁惊讶，寒霜蛰龙作为强大的超凡物种，当然不会只有这一个能力，但也想必是核心能力之一了……这能力什么鬼，心脏每跳动一次造十吨的坚冰，一直造岂不是全球都要变冷了？
心之领域内指定至多一万升水冻结？人体的水呢？也可以直接冻住？
沐宁捂了捂怀里的西洲护照，第一次感到这东西那么有安全感。
整个身体进入天蓝色的泉水，水压忽然骤减，蓝色发着荧光的泉水包裹着他，那颗蛋在一道巨大的寒冰王座上。
蛋壳上冰纹缠绕着黑色的蛇纹，何棠东和沐宁说过，它是不可能化龙的，它的积攒和底蕴太浅薄了，但是一旦出生，以它继承到的蛰龙的能力，把两人当萝卜干嚼不成任何问题。
“现在是它最脆弱的时候，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干掉它！”
沐宁游了过去，手腕上黑色瘢痕闪耀，虚空拳力汹涌而出，轰击在蛋壳上。
蛋壳极其坚硬，不下于合金的材质，虚空拳力的作用又相当分散，跟本撼动不了丝毫。
蛋壳发着荧光，内部蜷缩的黑色影子翻了个身子，金色的眸光从内部穿透出来，仿佛在嘲弄沐宁的不自量力。
“乌龟壳……根本打不动。”
沐宁马上就要窒息了，身体开始变得乏力起来，他把两把枪都带了下来，但穿甲弹因为之前的消耗，只剩下了最后一发，此时取出，贴着蛋壳扣动扳机。
沉重的闷响，很快在质量极高的泉水下消逝。
泉水中一阵颤动，沐宁被后坐力弹出去，穿甲弹第一次失效，子弹崩碎，蛋壳上只是出现了细线似的裂痕。
沐宁沉默的看着蛋壳，开始向上游去，他放弃了再对蛋壳做无意义的攻击，氧气快不够了，再不往上游，就要沉在这里了。
黑蛇蜷缩在蛋壳里，它远远不断的吸收着蛰龙心脏里的超凡物质，从稀薄的血脉里继承模糊的超凡能力，它意识到自己永远无法变成龙族，但它依旧能靠吞噬让自己更加强大。
对于异兽来说，吞噬血肉是最好的变强途径。
突然，他忽然看见那个家伙去而又返，智力不断补全的它眼神中露出嗤笑。
沐宁强忍着窒息感，靠着龙血修复身体回到这个地方，再次来到蛋壳旁边。
如果没有希望，他会选择更有出路的办法，但是能看见希望，但肯定会选择一试。
就在他转身离去的时候，在龙血的刺激和滋养下，他的涅槃期结束了。
新生的能力出现，他的眼底泛起黑色潮水似的瘢痕。
这是新能力，出乎沐宁意料，他甚至有点怀疑黑涅槃所谓的体术型超凡能力的描述。
【黑涅槃－2，术瞳。】
第二十五章 寒冰龙血的角斗场
【黑涅槃－2，术瞳，强化型、体术超凡能力，极大强化洞察力，观测力，动态视觉，所有除术瞳外的超凡能力附加上超凡精度，并受其统筹。】
在这个能力出现的一刹那，正在借助虚空拳力向上推进的沐宁忽然感觉到灵魂出窍一般，周遭事物像上帝视角一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推动他上升的虚空拳力直接瓦解，细化变成蚕丝一样拴在他的身上，锋利至极，甚至把皮肤割开了一道口子。
一开始他大为疑惑，但是很快他就想出了原因。
“我一边想着能够快一点上去，一边又想节省虚空手套中储存的力量，于是‘术瞳’下意识发动，制造出了满足条件的办法。”
戏法拳套，储存双臂的力量在虚空拳套中，在需要时凭空释放出来，力量抽象难以掌握。
一般来说，沐宁都是将拳力汇聚成一只大手，或者拳头，砸在目标上，或者直接侵入对付体内，捏碎其重要的器官。
算得上十分粗浅，但是‘术瞳’却是能将这力量统筹，随意揉捏变化。
在“省力”，“速度”，这两个条件下，术瞳将虚空拳力压缩分化成蚕丝状，达到我需要的条件。
超凡的精度……
万法归宗，诸道合流。
这就是“术瞳”。
再次回到蛋壳前，沐宁看着蛋壳上的裂缝，黑蛇的眸光盯着他，眼神里流露这嘲弄，沐宁瞳孔深邃，超凡的视觉让他洞若观火，有一瞬间仿佛在和黑蛇的灵魂对视。
从双方的眼神里看出要将对方只置于死地的愿望。
沐宁伸出手来，手腕上玉镯般的瘢痕和眼底黑潮般的疤痕同时发出浅光。
虚空拳力汹涌，却没有再莽撞的砸上去，它们虬结、翻转、撕扯、螺旋，沐宁迅速熟悉着术瞳的用法，终于，一缕丝线似的虚空拳力孑孓般扭动，钻进了蛋壳里。
蛋是符合自然界生物繁衍所需的形状，作用在其上的力往往会被分散。
裂痕很小，但也是其致命的弱点。
“你的蛋壳，应该没有逆鳞保护吧？”
沐宁看着它，说道，身体骤然后退。
于他对视的黑蛇并不理解沐宁的意思，它也看不见虚空拳力在蓝色泉水里压缩的样子，只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道在它蛋壳的一角爆炸开来。
蛋壳忽然开始振动，那条扭动的孑孓似的力螺旋爆炸，在那道细小的裂缝处展开伟力，顿时泉水里出现几轮漩涡。
蛋壳的裂缝被撕扯开来，仿佛起了连锁反应，一点一点的碎裂！
蛋壳里为黑蛇蜕变积攒的能量倾泻而出，就像在微波中加热的鸡蛋，因为压力而爆炸开来！
嘶~
黑蛇闪电般从蛋里窜出，它失去了原先巨大的身体，身体中的杂血燃烧，如今的躯体蓝黑花纹缠绕，泛着金色的光泽，然而终究功败垂成，它吞噬龙神血种得来的进化之路就此中断。
怒火差点要把它的涉世未久的心智烧成灰烬，它本唾手可得的力量就这样被眼前这个卑微的物种破坏了！
此时它心底只剩下了一个想法，把面前这个该死的生物……
吞噬！碾碎！蹂躏！绝灭！
“溜了溜了。”
沐宁全身虚空力的蚕丝包裹，像一个流线体的虫茧，被拉动这快速上潜。
吼！
黑蛇张开大嘴，泉水传出其低沉的嘶吼，已经有了几分龙吟的雏形。
被吼声震动到的泉水急速冻结，在泉水中形成巨大的冰山，又像是蔚为壮观的沉陆，它们在泉水中模拟出板块的移动，发出巨鲸般幽邃低频毛骨悚然的响声。
轰然相撞！
“竟然已经拥有了部分寒霜蛰龙的能力吗？！”
沐宁震撼，在拉扯下告诉移动，随手用术瞳打出一道虚空力刃，将因为爆碎飞过来的巨大冰块切割开来。
但是很快，冰山相撞的冲击波追上沐宁的位置，将他体外的虚空力茧破开，庞大的巨力碾在他的胸膛上，沐宁肺腑破碎，鲜血狂喷。
血红龙泉里的治愈能量迅速修补他内腑的损伤，而黑蛇也在这个时候，冲到他身前来。
那种造冰的能力消耗巨大，它难以再次使用，但效果显著，这里变成了适合它的战场。
一座由碎冰，乱流，冰川组成的寒冰地狱！
黑色甩起尾巴，它要生生把沐宁碾死，扯断，撕碎！
尾巴带着恐怖的力道抽在沐宁身上，沐宁虚空力化作甲胄抵御这道攻击，被这一击打得丢盔卸甲。
术瞳！
沐宁眼底瘢痕光芒大绽，想要从黑蛇身上找到弱点。
进化后的黑蛇显然今非昔比，逆鳞的能力再一次变强，不仅全身上没有丝毫破绽，连逆鳞的位置都完全看不出来！
这才是龙族的超凡能力，逆鳞，全身的死穴和弱点全部消失，从里到外被秘力保护，只有逆鳞是唯一的弱点！
而这个逆鳞，潜藏在全身成千上万细密的鳞片之中，难以找出！
“我真的打锻了它的进化吗？”
沐宁怀疑人生，如果这才是没有进化过的杂血龙，那么完整的龙该有多强？
轻易杀死蛰龙的帝虞又有多强？
黑蛇速度奇快，它仿佛要想猫戏老鼠那样活活玩弄死沐宁，一会将沐宁胳膊碾碎，一会儿将沐宁脊椎打折。
血红龙泉的修复能力也是真的强大，不管沐宁怎么受伤，只要不是要害致命重创，都把他在短时间修复回来！
黑蛇金色的瞳孔里泛着复仇的快感，一遍遍的把沐宁肢体打木偶般诡异的扭曲。
沐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但和黑蛇孩童般稚嫩的心思不同，他一直思考着反杀的方法。
他可以用虚空拳力抵挡黑蛇的攻击，至少能有招架之力，但他没有。
仅仅只是死死的保护住了身体要害部位，存储虚空拳力，任由怪蛇发泄蹂躏他的身体。
这里是血红泉的区域，伤势很快就会被龙血复原，不是打在要害上的攻击一点意义没有！
这个寒冰的龙血角斗场，是需要一击毙命来裁定胜负的！
他必须等，等到虚空力量足够，等到时机成熟，发出他十二分力量的最强绝杀！
第二十六章 困龙升天
红色血泉冰冷刺骨，碎裂的冰山在这泉水中漂浮，它被水压排挤，不断向泉眼的水面上升。
沐宁再次倒飞出去，撞在冰山上，骨头发出断裂的声响，冰山都被砸出一道裂缝。
龙血泉水反复修补他的身体，沐宁都快对自己的身体陌生起来，只能腾出精力使用术瞳抹除生涩感。
他知道已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身体对氧气的需求早就抵达极限，连大脑用来思考的氧气都要耗尽了。
虚空拳套力储存的力快把他榨虚脱了，他需要尽快把这些虚空力释放出去。
“不能急躁……这是唯一的机会，失败就是万劫不复……”
面对生龙活虎，好像一点都不需要氧气的黑蛇，沐宁心一横，虚空力拖动着身体，贴着冰山滑行，在裂缝中若隐若现。
黑蛇的速度当然比他快，这样的但四分五裂的冰块太多了，光线在这之间折射，沐宁反而隐匿起来。
在术瞳的观测下，这些冰块的整体在不断聚拢，会再次撞在一起，他在这些裂缝里穿梭，实在是极其的冒险，但是现在不借助外力，想要威胁到黑蛇的手段太少了。
这是个万华镜一样的冰块迷宫，沐宁用虚空力拉扯着它们，细微的改动，把迷宫变成了针对黑蛇的陷阱。
沐宁的影子越向冰山内部而去，就越是黯淡，很快，计算影子去路的办法到了极限，沐宁开始加速往外撤离，冰块在整合，一些出去的路径消失，沐宁堪堪在一条路闭合的时候逃了出来。
“还好黑蛇的智商不咋地……不过这样估计杀不死它。”
冰是蛰龙的力量，继承了蛰龙一部分能力的黑蛇按理不会被冰块逼上绝路。
“逆鳞……所有弱点都被这个能力取缔了，心脏，大脑，蛇胆，无论破坏哪里都不会对它造成致命伤……唯有伤及逆鳞，才能成功。”
一直储藏到现在的虚空拳力全部释放出来，在术瞳的操作下分离成上千根细如牛毛的针，沐宁头昏脑涨，攀附在一块冰块上。
轰！
冰山爆碎开来，黑蛇再次突破封锁，它恼怒异常，竟然再次被那个弱小的生物戏弄了，但在爆碎的冰雾中，它感到一丝异样。
密密麻麻的如同春之细雨般的虚空针刺在它每一个鳞片上，穿透鳞片，刺到皮层，毛骨悚然。
在这种范围的扫荡下，终于有一根针触碰到了逆鳞。
这和有逆鳞保护的其他部位形成强烈的对比，就像在柔软的泥沼中踩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这块石头，就是命门所在。
终于找到了。
吼！
黑蛇感到很不妙，逆鳞于它来说是最重要最私密的部位，是它最大的弱点和秘密，触之者必需得死！
那枚逆鳞，在黑蛇左侧的尾巴边缘上！
黑蛇的防御瞬间瓦解，它进化后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它开始咆哮，寒霜蛰龙的超凡能力被它强行激发，它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它玩闹的场所，这场战斗也不是尽在它掌握，如今变数来了！
黑蛇一边嚎叫，刺激能力触发，周遭的血泉水温度迅速降低，抵达冰点，一边开始扭动身体，针刺不能伤到逆鳞，但不代表其他的攻击也不行！
沐宁身体隐藏在一块冰的后面，极寒几乎要将他冻成冰块，但他知道，是他赢了。
这次冰泉冻结的速度，赶不上他虚空拳力释放的速度！
即便黑蛇拼命的扭动身体，术瞳依旧锁定着它藏在诸多鳞片之下，脆弱的逆鳞。
虚空拳力化成一只凿子，精准的击打在逆鳞上，如同钉在了黑蛇的心脏上！
不，钉在心脏上反而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胜负已定。
黑蛇咆哮声瞬间停下，嘴巴张大，痛苦而无声的干呕，恐惧攀上了它的瞳孔。
被打断进化，被戏弄，被杀死……
又一只凿子击打在逆鳞上，那片脆弱的鳞片裂纹满布，心脏开始停跳，思考都被滞停。
恐惧，愤怒，怨毒……
沐宁打出穷途迷路的最后一发虚空拳力，连术瞳都用不上，直接粗暴的刮去了黑蛇的逆鳞。
战斗结束。
黑蛇全身抽搐着，这是它强大防御的代价，死亡如同镰刀一样收割它。
沐宁看着挣扎的黑蛇，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已经没有游上去的力气了，只能等援救。
濛濛中，他看到黑蛇似乎调转头，黯淡的金瞳凶恶的怨毒的光。
它最后一次张开蛇吻，干呕到嘶吼，确实是声嘶力竭的嘶吼，但它已经不具备再动用超凡能力的资本了，泉水也不再传播它的声音。
泉水里很安静，冰块们静默的观看着这一人一蛇最后的对峙。
黑蛇的嘶吼，出现一种无声的悸动，消失在远处黑暗的泉水里。
黑蛇当场暴毙。
“它做了什么？”
沐宁感到奇怪和紧张，明明已经到了尾声，那只黑蛇自不量力强行超凡能力，被自己折腾死了。
为什么还有不祥的感觉？
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忽然，连这声音都没有了。
沐宁捂着自己的心脏，眼中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的心脏，被冻结了，那无声的悸动，突破西洲护照的封锁，将他心脏里的血液化作了冰块。
全身血管暴起，又回复。
……
“沐宁……喂，沐宁，醒一醒！”
“咳……”
沐宁睁开眼睛，黑暗里，他看到何棠东的脸。
“命大啊，这都没死，这应该算是感谢龙泉的力量？”
沐宁看着何棠东，虚弱的喃喃道。
“你把黑蛇杀了？你一个人？”
何棠东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沐宁。
“你怎么做到的？”
沐宁没理他，眼神因为缺氧有点呆，他反问道:
“你把我从泉水里捞上来的吗？”
“我的热感感觉到了你和蛇战斗，想去支援你，因为一些碎冰太多，热感难以定位，最后蛇的热消失，我找到了你，把你带上来的。”
何棠东说道。
沐宁仰头看着沉进水里的小屋的天花板，他有点记不得后面的一点细节了，开始努力回想。
“我下去之后找到了蛇蛋。”
“然后呢？”
何棠东问。
“打碎了那条黑蛇的蛋，和它干了起来。”
沐宁接着回想，但细节他当然不会说出来。
“怎么赢的？”
何棠东比谁都懂那条蛇进化后的实力，虽然血脉不纯，但那可是实打实的真龙后裔！
“侥幸打中了它的逆鳞。”
沐宁道。
“我靠，这种运气，不过就算这样，也很强了。”
何棠东这才恍然。
“不对，我最后被那条蛇用最后的手段动冻结了心脏……”
沐宁一惊，终于回想过来，赶忙去摸自己的胸口。
心脏微弱的跳动着。
记忆水泡般浮现，他想起最后那一刻，在意识消失前，他做的事情。
心脏被冻结，人就会死，即便是超凡者的身体素质，也绝对撑不了多长时间。
在晕过去之前，他做了一个大胆的行动，凝结出虚空力的匕首，把自己冻结的心脏捣烂。
只要多撑一段时间，说不定龙血可以把他的心脏复原！
记忆全部回来，沐宁都被自己吓到了，没想到自己绝境中竟然这么有胆。
他用术瞳去探查心脏的状况……
脸色一凝。
那还是心脏吗？
伤口，淤血，坚冰的碎块。
这是人的心脏吗？这简直就是一个勉强跳动的肉瘤！
“我还能活多久？”
沐宁茫然自问。
第二十七章 冰泵
“这里的氧气快耗完了，估计到时候我们只能沉下去等救援。”
知道黑蛇死了之后，他们也就没有了生命危险，何棠东依旧眉头不展，黑蛇并不是他最大的困扰，他心里一直记着那份龙山人定下的契约。
“不，我们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估计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沐宁暂时放下自己心脏糟糕的情况，说道。
“为什么？”
何棠东不解。
“黑蛇不仅仅只造出了那些碎冰而已，在泉水下更深的地方，有一座冰山，浮上来的速度比碎冰慢，不过也快了，我昏迷了多久？”
沐宁说道。
黑蛇的智商超过一般野兽，但也不过是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兽类，假如它靠近沐宁时再用那招冻结泉水制造冰山的能力，沐宁怎么也跑不掉。
可惜没有如果，沐宁不仅成了最后活下来的那个，黑蛇制造出来的冰山也回成为两人脱困的助力。
困住他们的，不过是一座房子罢了，他们确实移不开，但等冰山从泉水里浮出来，这栋屋子立刻就会被撑破！
何棠东更是难以置信的看着沐宁，那条怪蛇还在泉水里制造了一座冰山？
就这样，你还打倒了它？
你还是人吗！
你可别高考了，放同学们一条生路吧，速速来我们秘勤局报到！
“你昏迷确实有一段时间了……”
何棠东说道，他愣了一下，他感到泉水里有一座极大极寒的东西向上靠近，原本以为是寒流。
谁知是一座冰山！
沐宁沉默的看着他。
“走！”
何棠东扯着沐宁，在水里飞速的游动，躲到房子一处角落。
红玛瑙般的龙心泉眼里巨大的阴影浮现，鼓起庞然的水包，下一刻，冰山破开水面，横推开泉水，直冲天际！
屋顶直接被撞破，泉眼根本没有冰山大，直接被粗暴的爆开，钢筋混凝土卷起，瓦片横飞，地面震动，红泉漫上地表。
……
“我们也在找龙心泉眼，但只锁定了这条街的范围，在哪里我是真不知道，这里有洗浴中心吗……我知道的都说了啊，你们那个失踪的同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周远臣很不耐烦的和秘勤局的执行人员说道，他和雨虞思暴露后被控制住了，现在正在问话。
“副队长临时征召了一个超凡者高中生，好像叫沐宁什么的……这个人你知道吗？”
“你说什么？”
雨虞懵了，沐宁不是在暗巷的会议室睡觉吗？
这时，小吃街的另一头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响，红色的冰山拔地而起，在闹市里极其显眼。
“发生什么事了？”
秘勤局几个问话的人脸色一变。
温泉度假村里没什么人，占地也很宽广，整座冰上浮上来也只是占了这些位置，并没有给其他建筑造成破坏。
吃瓜群众们很快围了过去，又被迅速抵达的秘勤局和警察遣散，走的时候还在纷纷议论着红色的冰山。
在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里，闹市忽然出现一座冰山简直是小场面，民众们慌都不带慌的。
“医生！哪里有医生！”
何棠东在废墟里扶着沐宁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蓬头垢面，全身湿漉漉的。
虽然龙泉治愈能力强大，但是被冲出来之后又再次受到伤害，他死死保护着沐宁，被折断了腿。
沐宁状况很差，虽然还没昏迷，但是心脏问题在冰山爆破的时候愈演愈烈，他脉搏微弱，呼吸苦难，几乎要倒下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你不是应该在会议室吗？”
雨虞思冲了过来，看到沐宁这个样子，心里惊异。
沐宁苦笑了一声，看来齐娜有问题的情报还没有传到雨虞思耳朵里。
他只是在泡温泉前和前台管理的人说了而已。
现在综合情报想来，那估计是暗巷里潜伏着的林氏的人，这些帝虞的后裔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因为契约无法干预和龙蛋有关的一切事，所以将寻龙的队伍全部头放过去。
虽然这样也有疑点，假齐娜不像是被契约约束的样子，因为她直接参与了这个任务，龙山的老婆婆说的那句“帝虞的后代都是背信弃义的贱种”，也让人深思。
“有没有医师序列的人？”
何棠东问道。
“我，我是医师序列的！”
警察里有个年轻的女警员走过来，开始检查沐宁身上的伤。
“怎么会？他根本没受伤……不对，他的心率好奇怪……像是心脏病犯了。”
女警员看起来并非是一会专注于超凡能力的人，有这样的人存在，虽然有超凡基因，但是序列太低，在上面下苦功夫不如去学普通人该学的东西。
“我检测不出来，似乎是心脏出了问题，我需要专业的仪器！”
“现在哪里找专业的仪器！”
何棠东心里很焦急，虽然只认识了大概一天，但他对这个能力出众的少年很欣赏，况且是他征召的沐宁，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沐宁的父母解释？！
“他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样的？”
雨虞思问道。
“和龙的亚种战斗。”
何棠东没有办法，已经在叫救护车了，可是沐宁的状况越来越差。
感受着心脏一点点衰竭，真是件恐怖的事情，沐宁已经研究了很久了，主要伤害他心脏的还是那些淤积的龙血。
坚冰已经化开了，心脏虽然恢复得很奇怪，但好歹还在跳，而那些瘀血是真的致命。
龙血的治愈并不是万能的，可能是重塑一个破碎的心脏难度太高，也可能是龙心泉眼本就是龙的心脏位置，龙血改造了他的心脏。
不管是那种，现在都是回天乏术的情况。
思来想去，似乎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超凡基因，序列287，冰泵·巨龙之心】
【元素类、造物类超凡能力，心脏每次跳动都可以凭空产生至多十吨坚冰，或者将心之领域内指定最多一万升水冻结。】
【状态:五阶(极度破损)。】
【是否复刻基因，冰泵·巨龙之心？】
【否/否】
无法复制！
虽然沐宁有基因补完的能力，但蛰龙已经死了几千年，这不是因为外力导致的基因破碎，而是龙血稀薄导致的基因检测不完整。
基因编辑需要完整的超凡基因，高质量的超凡物质。
“真是无路可走了啊。”
沐宁叹气道。
这时，他看到雨虞思走了过来。
“你去和亚龙战斗，是为了帮我吗？”
沐宁:？
他看到雨虞思薰衣草颜色美丽的眼睛里有星星闪闪的东西。
不是，你误会了啊，我是迫不得已才去和那条怪蛇打的！
沐宁想解释，但是已没力气了。
“我放弃了，没想到这件事会波及到那么多人，可能龙这样高傲的生物也不是我能契约的。”
雨虞思心灰意冷，她从口袋里掏出那瓶她从拍卖会上买到龙蛋液提取剂，本来是要靠这个配合她感应龙的能力找龙的，现在也不需要了。
沐宁看到这瓶蛋液提取剂，嘴巴忽然张得很大。
“怎么？”
雨虞思奇怪，沐宁怎么这个表情？是因为这个药剂吗？
她尝试着把药剂递过去。
在碰到药剂的那一刻，沐宁得到讯息。
【检测到超凡基因！】
【正在破译！】
【超凡基因，序列287，冰泵·巨龙之心】
【元素类、造物类超凡能力，心脏每次跳动都可以凭空产生至多一百千克坚冰，或者将心之领域内指定最多一百升水冻结。】
【状态:一阶(完整)】
【是否复刻基因，冰泵·巨龙之心？】
【是/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