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来的理由，说服
张菀菀用哄孩子的口气说道。
张母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生气，头歪歪一瞥，显然不乐意去医院也不乐意去吃药治疗。
张菀菀无法，叹了口气，扶着张母躺下，“好了好了，既然你不想去医院我们就不着急，肚子饿不饿，我给你煮点面线好不好？”
张母脸上闪过一丝担心，纠结了片刻还是缓缓点竖着耳朵听厨房的动静，心里想的却是她女儿长这么大都没掌勺过，也不知道煮的东西能不能吃，可惜她已经没能力在照顾他们了！
想到这里，张母眼角滑下一滴泪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面线很快就好了，张菀菀给自己也弄了一碗，还特地多放了一些水，把张母那份盛出来端进房间，“妈，我先喂你吃。”
张母摇头，一直看着张菀菀，张菀菀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我一会儿再吃，不着急。”
张母却不答应，倔强地要她先吃饭。
张菀菀无奈，只好把自己那份也端进来，给张母喂的时候自己趁机吃两口。
两人刚刚吃完面线张父和张柏岩也回来了，见到张菀菀这会儿出现在家里两人都有些震惊。
“丫头，现在才十二月，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说今年要在京市那边找工作吗？”张父担心地问道，私心里以为张菀菀工作不顺利才回来了，又开始焦急上火了。
张柏岩也跟着担心，现在家里还指望她上班多赚一份工资，他们才能有办法给张母看病。
张菀菀赶忙解释道：“工作的事情已经稳了，京市那边都安排好了我才回来的，妈现在这样我不放心，正好这次赚了几万块钱，我想说带我妈去医院再治疗一个疗程，可是她不愿意，刚刚还跟我使脸色，只能再劝一劝了。”
父子两闻言齐齐松了一口气，几万块钱对他们家来说已经是一大笔钱了，足够他们缓一阵子了。
张菀菀看到两人的反应，心下泛酸，她重生后张父只有早年吃苦，后面几乎可以说是顺风顺水，不差钱，哪里会因为几万块钱露出这样的神情，张柏岩就更不用说了，这辈子的张柏岩远没有那会儿高大帅气，气质也是泯然众人矣，更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有些自卑，话也不多。
张菀菀不想再去追忆，收拾了一下心情展颜道：“爸，哥，你们晚上吃了吗？我煮了点面线，锅里还有一些。”
张柏岩摇头，看了张母房间一眼，问道：“妈吃了吗？”
张菀菀点头，张柏岩露出欣慰的浅笑，以前张菀菀是从来不会下厨的，他们也没说什么，但还是希望她可以多帮点忙，现在不用他们开口张菀菀就有这样的自觉，确实让人挺惊喜的。
张父一高兴，见张柏岩不吃就去把那些剩下的面线干掉了，一边吃还一边夸赞张菀菀厨艺好。
张柏岩只以为张父在鼓励张菀菀，始终笑笑，没有说什么。
张菀菀同张父说道：“爸，我明天想去乡下老家给爷爷上几柱香，顺便再看看那边现在还能不能住人，要是可以的话我想把那边打扫一下，收拾几间房间出来，带我妈去住一阵子养病。”
“怎么突然想这个了？”张父不解地蹙眉问道。
张柏岩也是一脸疑惑。
张菀菀沉吟道：“我是这么想的，咱们家在市里虽然方便，但家里位置小，阴暗潮湿，并不适合我妈养病，老家那个地方空气好，位置也大，还有一个大庭院，要是我妈不喜欢别人上门窜门就把大门关上，还能在院子里坐着晒晒太阳，不用搭理这周围一些讨厌的邻居，她的心情说不定会变得好一些，心情好了，说不定身体就能慢慢转好。”
张父闻言确实有些心动，不过他又马上摇头否定了，“要是你妈去了老家就没人照顾她了，在这边我跟你哥还能回来照看一下，去了那边她的生活怎么办？”
“我呀！”张菀菀理所应当地说道：“爸，我现在项目跟人合作，可以远程操控，不用亲自到场，到时候在老家安装宽带就行了，赚钱两不误，再说了，我也能在镇上开个店什么的，这样就能赚两分钱，还能顾着我妈，离开这里换个环境对她也好，不是吗？”
张父知道张母是个要强的人，以前就跟一些嘴碎的邻居不对付，现在病倒了还三不五时能听到那些人指桑骂槐，心情自然不会多好。
见张父还在犹豫，一直沉思的张柏岩突然说道：“爸，要不就听小妹的试试，不管对我妈的身体有没有好处，那边的环境确实更适合我妈养病，再加上现在是冬天，不用担心石板房闷热的问题，去住一段时间试试再说。”
张父见儿女都是这个意思，只能无奈答应了。
当晚张父进房间后就跟张母说了张菀菀的提议，见张母有些激动，张父劝道：“孩子也是一片孝心，难得菀菀那个孩子现在这么懂事，她想多孝敬孝敬你，你就别推辞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想因为自己病拖累孩子的前程，那孩子已经说了，京市那边她都安排好了，不会拖累，你就先去那边过个冬天，等那丫头明年要去学校领毕业证的时候再看看，要是身体有好转我就是辞职也会去乡下照顾你，绝对不会让丫头一直困在那里，要是没转好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张母只一个劲儿的流泪，不点头也不摇头。
张父再次长叹了一声，关了灯躺下。
第二天一早，张菀菀六点就起来给家人煮饭，以前这个活都是张父包了，现在她把事情准备得井井有条张父还觉得有些新鲜。
一起来就能吃到新鲜的热饭菜确实感觉很不一样。
张菀菀七点之前就把张母洗漱完，喂了一碗清粥，带上自己的背包同张父和张柏岩说道：“爸，哥，我先出门了，中午妈就麻烦你们了，晚上我照顾我妈就行。”
“好。”张柏岩脆生生地应下，或许是因为多了张菀菀，他的精神压力小了很多，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好了不少。
第11章 找回灵泉，请人帮忙
小客车行驶在那条熟悉坑坑洼洼的国道，张菀菀的身子跟着前后左右摇摆，一路上走来她发现整条路都在施工。
她知道，大概再过两年这条国道就能变得像高速公路那样好走，思绪在摇晃走渐渐飞远，没一会儿车子停了，张菀菀往外看了一眼，发现竟然已经到了青浦客运中心站。
因着她只带着一个小包，转车倒是挺容易的，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正经的摩的师傅报上地址，很快就被送到了目的地。
这些年，随着浦市的发展，想西桥村这样的乡下村子越来越什么年轻人了，连中年人都少了一大半，大家几乎都在外面打工，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像这种寻常日子村子安静得就跟荒村似的，只有一些老人聚在一起聊天说话，田里干活的也大多都是老人。
摩的师傅把张菀菀送到老宅门口，收了钱马上走了。
张菀菀望着眼前满是岁月痕迹的老宅，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和期待缓缓打开那把生了锈的铁锁。
推门进去的时候，这种苍凉的感觉更甚了，这些年因为张母生病，张父也没有时间回来，多年无人进来的老宅灰层都积得有一尺厚了，脚踩上去还能看到清晰的鞋印。
张菀菀苦笑了两声，关了大门径直走向爷爷的房间，目标正是那架古香古色的柜子，把所有的抽屉搬出来后，张菀菀终于看到了那幅熟悉的山水画。
再次看一眼她还是觉得无比惊叹，右手颤抖地摸上去，却没有出现之前那种感觉，那幅画还是一样的栩栩如生。
张菀菀的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想了很久才想到关键，嘟囔道：“难道是血吗？”
想不通，她干脆心一狠，咬破自己的手指头，再次摸上去，只一瞬间，那画就失了灵气，变成普通的山水刻画而已。
张菀菀大喜，含着眼泪缓缓闭上双眼，这次她又在自己的意识海里看到了那口灵泉，悬在胸口的大石总算稳稳地落地。
有了这口灵泉，她就不用担心张母会因病早逝，更不用担心她的赚钱大业无法展开。
重新把房间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张菀菀打开之前张父张母他们住的房间，里面只有一些破烂，还有一张已经不能睡人的床。
张菀菀满头黑线，她想打扫也搞不定这些大玩意儿，无奈她只能给李永福打电话，请他和李志杰过来帮忙。
正好差不多快十点了，早市已经过了，这个时候市场那边用不了两个人，李永福立马骑着摩托车往西桥村赶。
李志杰是接活的，时间自由，路上喝李永福碰了个头，父子两一起赶到张家老宅。
张菀菀还在费劲儿提水，听到有人拍门赶紧跑去开门。
“舅舅，表哥，你们可算是来了！”张菀菀如释重负地说道。
李永福则是担心得不行，“你不是在京市读书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你爸妈呢？”
张菀菀电话里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弄得李永福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路几乎是飙车过来的。
张菀菀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就我一个人回来我这学期时间比较自由，正好学校那边没什么事情就回来照顾我妈了，我们打算把老宅收拾一下，弄出两三个房间，把我妈送来这边养病。”
“胡闹！”李永福闻言脸色大变，“你妈那个身体也就那样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们家好不容易才出了你这么一个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你爸妈他们还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不行，我得给你爸打电话说说，怎么能这么耽误你！就算要把你妈送回来养病也用不着你在这边伺候！大不了到时候我和你舅妈轮着过来照顾她就是了！”
提到自己的小妹李永福也是一脸沉重，但他心里明白，自家小妹那性子绝对不能接受孩子因为她的缘故耽误了前程。
张菀菀觉得李永福现在没办法沟通，只好朝李志杰勾勾手，让他先帮忙搬东西。
这边李永福跟张父通了好几分钟的电话才挂断，严肃地过来帮忙，等三个房间里的东西都被搬出来后，李永福才有空闲和张菀菀说话。
“丫头，我不懂你们读书那些事情，你有孝心是好事，但一定不能因为照顾你妈就耽误了自己，那样你妈会更内疚的。”李永福语重心长地劝道。
张菀菀笑着拍了拍胸口，保证道：“大舅舅，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还要赚钱给我妈治病呢！怎么可能因为照顾我妈就耽误了赚钱？”
李永福闻言，当即不吭声了。
这边李志杰累得气喘吁吁，找了个台阶随便坐下，有气无力地说道：“爸，你就别操心了，表妹她心里有数，年轻人的想法你不懂，就别瞎指挥了！”
“喝！”李永福扬起巴掌作势要往李志杰身上招呼，李志杰一屁股弹起，赶紧去帮张菀菀摇水。
三人从早上忙到下午，总算把三个房间和一个大厅收拾出来，就是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墙壁也是石板，都没有抹灰，看起来简陋得不行。
李志杰有些看不过眼，同张菀菀说道：“表妹，要不我明天找个人过来一起，帮你把这四间屋子都上了白灰，这样看起来也干净一些，再装个明亮的灯泡，住人也不会那么寒碜。”
张菀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哥，多少钱你到时候跟我说一声，我来出。”
“切！就这么一点小活我还能要你钱？”李志杰一副不肯要钱的架势。
李永福在边上附和道：“你表哥说得对，就是一点小活，也没多少钱，就当是他对自己姑姑的一点孝心，不用跟他客气！”
张菀菀知道他们是想要帮衬自己，便没再推辞。
离开之前把老宅的钥匙交给李志杰，上白灰起码也要几天时间，到时候等李志杰通知她再把张母送过来。
第12章 使用灵泉水，张父担心
从青浦回到市里都已经晚上八点了，附近的菜市场早就关门了，张菀菀只能去超市买点肉和菜，打算回去给张母下面条。
现在的张母除了一些好克化的食物吃得了，其他东西对她的胃来说都是负担，连炖肉汤都只能喝汤吃不了肉。
回到家里，还是老样子，家里一片漆黑，只有张母住的房间传出沉重的呼吸声，偶尔伴随着几声咳嗽。
张菀菀打开客厅的灯进屋查看，张母眯着眼睛转向她这个方向，眼睛适应了光线才挣扎着想要起来。
张菀菀赶忙说道：“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吃的，晚上我们吃面条好不好？”
张母缓缓点头，心里有好多话想要告诉她，奈何说个字都艰难，只能憋着。
这边张菀菀给张母弄了个简单的清汤面，特地把面条煮得软烂才盛出来，往里面加了一滴灵泉水。
要不是张母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她都想多放一些，让她赶紧恢复健康。
吃面条的时候张菀菀还特地把张母背到客厅里，让她坐一下。
对上张母疑惑的眼神，张菀菀解释道：“不能一直这么躺着，血液不循环，而且躺久了也不利于身体恢复，吃完面条，我再给你喂药。”
说到吃药，张母的脸皱了皱，最终还是默默的点头应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菀菀的手艺好，张母感觉今晚的面条比之前那些面线稀饭还要让她喜欢，而且吃了大半碗都没有那种撑得不行的感觉。
张菀菀看她还想继续吃赶忙制止，“妈，你不能一下子吃太多，等会儿肚子该难受了，要是实在想吃我晚点再给你下一点，反正汤还有不少。”
张母一听，这才点头同意。
肚子吃饱了，她的精神也好了许多，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张菀菀，努力的想要开口，还没说两个字，她的脸色突然大变，焦急地指着卫生间的方向。
张菀菀立马意会，快速把她抱到卫生间的马桶坐好，还不忘把家里的窗户都打开。
张母自从生病之后代谢就变得极慢，再加上吃得少，拉的就更少了，经常一周才上一次大号，而且因为没有力气，每次都只拉那么一点点，有严重的便秘症状。
这一次上大号几乎可以说是把她积攒的宿便都排出去了，整整拉了半个多小时，动静还不小。
张菀菀不时屏住呼吸过去看一眼，见张母还稳稳地坐在马桶上便立马闪人。
这么来回跑了几次张母终于拉完了，人也虚脱了。
张菀菀捏着鼻子进去一瞧，先把马桶给冲了才问道：“要洗澡吗？”
张母连点头都没有力气了，努力地眨了眨眼。
张菀菀朝她比了个“ok”的动作，马上打开热水器，趁着热水器加热的时候，张菀菀去把家里所有的风扇搬出来，全部都打开。
在她折腾的时候还听到隔壁王春花的男人在阳台嚷嚷，“谁家马桶倒灌了这么臭？都成粪坑了吧！”
张菀菀朝对面做了个鬼脸，特地把风扇对准隔壁的方向。
摆弄完这些水也差不多热了，她赶紧进去给张母脱衣服，就让她坐在马桶上淋浴，用沐浴露和洗发露把她从头到脚洗了两遍，确定张母身上没有难闻的味道了才用浴巾把她包起来背到房间，快速换上干净的睡衣，再把她的头发吹干。
现在的张母瘦得就剩下一副骨架子，张菀菀摆弄她根本不费什么力气。
或许是这么折腾一下张母累了，才刚刚躺下就睡得不省人事，甚至连张菀菀在外面收拾房间闹出一些动静也没醒过来。
趁着张母睡觉，张菀菀把她那些衣服都给洗了晾起来。
差不多十点左右，张父和张柏岩才回来，两人刚进家门不约而同饿得皱了皱眉头。
张菀菀刚忙完，累得瘫在客厅不想动。
“丫头，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有怪味！”张父像老鼠似的嗅着鼻子到处闻。
张菀菀刚刚把风扇收起来，闻言立马摇头，“不会啊，我回来好久了，一切正常。”
“是吗？”张父还是一脸狐疑。
张柏岩跟着说道：“我也觉得家里有些难闻的怪味道，好像是……大便混着沐浴露之类的味道，是不是你上厕所忘记冲了？”
张菀菀气结，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你以为我是你啊！还上厕所忘记冲马桶，我又不是老年痴呆！”
“那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张柏岩便想到房间里的张母，脸色骤变，跑进去一看，听见张母在打呼噜才悄悄出来，震惊地问道：“妈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沉？以前我们只要开门她肯定会睁开眼的。”
张父心下一紧，白着脸冲进房间，片刻才退出来，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
“还好，是睡着了，还睡得挺沉的。”张父放心地说道。
张菀菀调侃道：“你们就是疑神疑鬼，我不是在家看着嘛！有事的话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那就好，那就好……”张父因为张母没事整个人放松了不少，也不计较张菀菀那些话。
倒是张柏岩一脸疑惑，“爸，我妈好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最近也没给她换药，奇了怪了。”
别说张柏岩弄不明白，就是张父自己也是一脸茫然，不过这不妨碍他高兴，在他看来只要张母能睡得着精神肯定会慢慢好起来，再积极配合医院治疗，说不定真的能撑过去。
第二天，张菀菀起床的时候发现张父顶着一对黑眼圈在阳台伸展筋骨。
“爸，你干啥呢？昨晚不是挺早睡的，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张菀菀惊疑不定地问道。
张父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这不是昨晚你妈一直没起来，我就担心，只睡了两个小时就睡不着了，直到凌晨五点的时候她才睁眼说要小便，你不知道我当时那个高兴啊！这精神一亢奋，就更加睡不着了。”
张菀菀听得满头黑线，“那你今天还去工作吗？就你这精神状态我还真不放心！”
第13章 顿顿加料，勤换衣服
“不去工作钱哪里来？”张父理所当然地说道，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说道：“以前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跟你哥也是晚上轮着值班照顾你妈，我们都习惯了，大不了中午的时候回来补眠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菀菀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身走进房间，“我去给你们煮点粥。”
张父本来想说他来就行，看张菀菀已经开始淘米了就由着她折腾。
快七点的时候张柏岩才起来，习惯性地进张母的房间，见她已经醒了，眼睛明亮地看着她，便问道：“妈，昨晚睡得怎么样？”
“好......”张母声音沙哑地说道，好像多年未用的磁带刚刚播放的感觉，说个字都有破音，不过已经足够让张柏岩惊喜的了。
张菀菀还在弄早餐，张柏岩就冲过来兴奋地说道：“小妹，妈今天能出声了。”
张菀菀的动作一顿，关了炉火进房间仔细打量着张母，试探着问道：“有没有觉得舒服一些？”
张母想到昨天自己制造的“灾难”，不好意地红着脸点头，就是面色过于蜡黄，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
张父这个时候也跟着进来，把小小的房间挤到连站的地儿都没有，他直接坐到床上，乐呵呵地说道：“好好好......丫头才回来没两天你身体就好转了这么多，看来果然是女儿照顾得比我们周到！
昨天丫头给你洗头洗澡了吧！我昨晚回房间的时候就发现你身上衣服换了，还有沐浴露和洗发露的味道，我跟柏岩平常忙，也没办法顾得这么细致，刚刚我想了一下，还是听丫头的意思让你去老家住一阵子。
我知道你不放心家里，但是留在这边对你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好处，与其在这边住得不宽心还不如去那边小住一阵子，我跟柏岩过年的时候就去看你，到时候看你的恢复情况我们再从长计议好不好？”
张菀菀在边上跟着劝道：“妈，你就跟我去吧，不用觉得拖累我什么的，我现在真的没有事情，老家那边我已经托表哥帮我简单处理了一下，很快就能住人了，到时候再接一下宽带我就能在那边办公，完全不会耽误工作，我向你保证。”
张柏岩看向张菀菀，沉吟道：“这样吧，我休息的时候就过去替你，这样你一个人也不会那么辛苦。”
张菀菀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张母看了一圈，见家里人都想让她去乡下养病，便不再坚持。
看她点头应下，三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给张母喂饭的时候，张菀菀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老家的事情，更多的是告诉张母李永福他们很关心她，张母知道去乡下养病还能不时看到娘家的哥嫂后心情也好了不少。
杂行菀菀给她喂了将近一碗稀饭才停下来，此时张父和张柏岩已经出去上班了，她自己一个人慢慢地享受早餐，还把厨房收拾了一下。
再次回到张母的房间她发现张母的身体又开始分泌那种酸臭的黏液，就连张母自己都快受不了，担心得直落泪。
张菀菀赶忙问道：“妈，要不要再去上厕所？然后我给你洗个澡。”
张母的神情有些焦虑。
张菀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宽慰道：“没事的，估计是身体代谢慢慢恢复，再加上早上的粥有点热，吃了就出汗了，一会儿洗个澡就没事了，你不是觉得身体舒服多了吗？”
张母一怔，焦急的神色慢慢变得平和，由张菀菀背着她去厕所上大号，等张菀菀把她收拾干净都快十点了。
中午十一点，张菀菀又给张母煮了昨天的面条。
张母是又爱又怕，生怕自己吃了之后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张菀菀却不管这些，把东西端过来后就一直期盼地看着她。
张母想到这可是女儿辛辛苦苦煮的面条，不吃的话她自己心里都过不去，便硬着头皮一口一口地吞下，不知不觉一碗面条没了。
张菀菀松了一口气，含笑把空碗端出去，至于她和张父他们吃的则是干饭配菜，还有一锅炖汤。
不到半个小时，张母果然又想要上厕所了，有了昨晚和早上的经历她已经麻木了，就是惴惴不安，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由着张菀菀给她洗澡洗头之后，躺在床上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没一会儿才慢慢闭上双眼，沉沉地睡过去。
张父回来的时候见大厅里没有半个人影，阳台那边传来流水声，径直过去一看，见张菀菀正在洗张母的睡衣，而上面还晾着两套，他的眉头不由得深深皱了起来，开口问道：“丫头，你妈今天又换了两套睡衣？”
要知道以前张母都是一周洗一次澡，一周才换一身衣服，现在换衣服的频率也太吓人了，她一个成天躺在床上的人哪有这样换衣服的？
张父越想越担心，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还能听见张母沉睡的呼吸声，“丫头，你说要不要再带你妈去医院检查一下？”
张菀菀想都不想就摇头，“爸，我妈不是那么乐意去医院，在等一阵子吧，去老家那边养一阵子我好好劝劝她，等她愿意了我再包车带她去市中心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至于衣服换得勤你别担心，估计是身体在恢复，吃了东西就出汗，我闻着不舒服，特地给她换下来的，免得一直穿在身上我妈也难受。”
张父盯着那些晾在衣架上的衣服发呆，好一会儿才摇头感叹道：“要是我跟你哥，哪能这样一天给你妈洗好几次澡！算了算了，没事就好，我先去吃饭，等会儿补个觉。”
说完，张父还一边走一边嘟囔着自己一晚上没睡却精神十足的事情。
张父吃饭的时候张柏岩也回来了，张菀菀刚要拿碗，顺便把张柏岩那份也拿出来。
张柏岩进去看了张母一眼，出来问道：“睡着了？”
张菀菀点头。
这下张柏岩更加惊奇了，“昨晚回来妈就睡得香，现在又睡得这么沉，看样子是真的有好转了。”
第14章 收拾行李，去乡下
张父觉得是张菀菀照顾得周到才有这样的效果，吃饭的时候不停地给她夹菜，满脸欣慰地看着她，“丫头长大了，也懂事了，这样你妈跟你去乡下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妈不在家我也能多接一些活，多赚点钱，年底给你包一个大红包，呵呵......”
张菀菀压根没把张父的话放在心上。
接下来连着五天张母都是每吃一顿饭就要换一身衣服，不过那种难闻的味道越来越淡，到了第六天，张母吃完东西不再分泌那种酸臭的黏液了，就是每天都要上一次大号，还是一样的臭不可闻。
张菀菀早已经有了免疫，这个时候李志杰也给她打来了电话，“表妹，房子都给你弄好了，现在可以住人了，小叔知道小姑姑要回老家养病后还特地让一个做水电的朋友过来给老宅修了个厕所出来，厨房也接了水龙头，用水什么的比较方便，不用一直摇那个水井，就是现在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有半点像样的家具，你们要过来住的话估计要重新买一下家具，我知道镇上一家买家具和床上用品的店，东西比外面便宜，等你们过来我带你去转转。”
张菀菀一听，大喜，“表哥，太感谢你们了，还是你们想得周到，我之前都没想到卫生间的问题，有了卫生间我妈洗澡什么的也比较方便，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带我妈过去顺便再去镇上采购一些家具。”
“好！那我在家等你们，到了客运车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开摩托车去接你们。”李志杰爽快地说道。
挂完电话，张菀菀兴匆匆地跑进张母的房间给她收拾行李。
经过一周的调养张母感觉自己比以前有力气多了，精神头也好了不少，不会再动不动就累得睁不开眼，连喘气就难受，现在虽然还不怎么能开口，但已经可以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呼吸也比以前顺畅多了，连着一周每天都睡得极好，连她自己都觉得身体恢复有望，日子又有了盼头。
这边张菀菀压根不知道张母心理活动，拿了个大包把她的那些睡衣全都装上，嘴里碎碎念着：“乡下冷，大衣也要带上，去了镇上我再给你买两套加棉的睡衣，这样穿着也舒服，还有棉被那些的，看样子要去那边再马上置办，从这边拖过去非要我半条命不可！”
在她折腾的时候张父他们也回来了，难得见张母这个点还没躺下，两人都有些意外，看张菀菀像搬家似的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张柏岩满头黑线地问道：“你这是拆房子吗？”
张菀菀头都没抬一下，一边装东西一边回道：“刚刚表哥打电话来说老家那边都装修好了，小舅舅还给我们装了卫生间，也有水龙头，生活什么的不是问题，我想明天一早就带妈过去，先把妈安顿在大舅舅那边，等家具买齐了再过去接妈。”
张柏岩一听，顿时上心了，当即说道：“这样，我明天请半天假送你们过去。”
“你不上班吗？”张菀菀看了一下日历，发现明天才周四。
张柏岩晒然，“你一个人带着妈又要带着一堆行李怎么出门？我送你们到大舅舅那边再坐车去公司上班，也就半天时间，说一声也许都不用扣钱。”
张柏岩上班的是个小公司，并不正规，不过老板挺会做人的，对员工不像其他公司那样抠抠搜搜，偶尔有个什么突发情况请个一天半天的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那么较真。
张菀菀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替张母收拾完行李又去折腾自己的行李，好在她之前的行李箱都没翻出来，再装点东西进去就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全家天还没亮就起来忙活了。
张菀菀去楼下买了些豆浆上来，大家吃了点东西就出门了。
汽车站六点就有开往县城的早班车了，坐最早的一班车出发到那边才八点多，张柏岩也能赶回市区上班。
出门的时候行李都是张柏岩拿的，张菀菀就提一些轻便的东西，张母由张父背着，因着还早，又是大冬天的，小区里闲晃的人比较少，只有几个中年男人在外面游走，见到张父，立马招呼道：“建业啊，怎么这么早？还全家都出动了？”
看到张母，大家下意识的认为又是去医院，不过现在这么早，医生也没上班，他们不解了。
张父含糊地说道：“去走亲戚。”
这个说辞有些牵强，不过大家也没追问没，就是在他们背后议论一阵子罢了。
到了客运中心站，张父累得气喘吁吁，跟司机打了声招呼，先把张母背到车上找了个好点的位置安顿好，同张母叮嘱道：“去了老家要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手机就放在身边不要离身，按两下就是我的电话了，我知道你最近比较有力气，按两个键不难，别总是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等我忙完了就去看你。”
张母含着泪点点头，舍不得离开张父，但她还是一声不吭。
张父陪她坐了一会儿，等司机上来他才下去。
车子启动后，张菀菀自觉坐到张母身边，把她身上的衣服拉紧一些。
以前张母虽然瘦，但还是有几两肉，衣服穿在身上还挺合身的，现在瘦得皮包骨，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反倒显得空落落的，不够暖和。
经过颠簸路段的时候，张菀菀尽量让张母靠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挨到了青浦汽车站她的骨头也快散架了。
因为张父之前跟司机打过招呼，停车之后司机还特地过来帮他们一把，跟张柏岩合力把张母弄下车后，司机还特地让他们去休息室坐一会儿。
张菀菀给李志杰打电话，没一会儿他和李永福都赶过来了。
李永福一进门目光便落在张母消瘦的脸上，神情显得有些凝重，二话不说便过来蹲下，示意张母上背，“我载你和菀菀，东西交给志杰，他会处理好的。”
第15章 兄妹交流，大采购
张柏岩赶紧帮着把张母弄到李永福背上，折腾了好一会儿，等张母坐稳了，他才同李永福说道：“大舅舅，我还要赶回去上班，不能在这边照顾我妈，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联系我活着菀菀，不行就找我爸。”
“放心吧！我们在这里，用不了你们！丫头上车！”李永福扯着嗓门喊了一嘴。
张菀菀赶忙屁颠屁颠地过来。
坐稳了就朝李志杰喊道：“表哥，你等我一下，把我妈送到你家我跟你去老宅，还要去买家具呢！”
“成！”李志杰利索地应道。
张柏岩目送两辆摩托车远去，这才转身去买返程的车票。
路上风有点大，张菀菀赶紧把张母的帽子戴上，李永福也有意的用身体挡住张母，到了李永福家里，李志杰第一瞬间过来帮忙，由着他把张母被进房间。
张菀菀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有一瞬间的恍惚，她重生后因为蝴蝶效应李永福一家跟着发迹，在她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就建了一套新的三层小洋房，旧的房子后面拆了重建，记得好像这个时候这房子就被推倒了，而现在它还好好地在这里。
“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屋！”李永福催促道。
张菀菀回过神来，赶忙跟进去。
李志杰把张母弄到一楼的客房，一楼本来有两个房间，一间是李永福两口子住的，还有一间之前是张母的母亲住的，后来老人家走了这房间就变成客房兼杂物间，农村都这样，一楼不住人的房间就会堆放一些东西。
张菀菀早就习以为常，见床上的被子什么的都铺好了赶紧帮着张母把衣服脱下，将她安顿好，“妈，你要不要现在去上个厕所，一会儿我就跟表哥出门了，中午的时候可能要大舅舅给你喂点吃的，我争取晚上早点回来。”
张母点头，给张菀菀一个放心的眼神，“去......”
张菀菀松了口气，把张母驼到厕所小解后又给她喂了点热水才跟李志杰出门。
张菀菀一走，李永福便进来问道：“兰啊，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点早餐吃？县里有个面线糊做得还不错。”
李永福一边问一边整理张母的头发。
张母露出一抹浅笑，微微摇头。
看她这样子，李永福心里很不是滋味，红着眼眶扭过头，抹了一把脸才叹息道：“你们之前都在市里，我们也不方便过去看你，现在既然回来这边就好好养着，想吃什么就跟大哥说，你嫂子昨晚还一直念着说给你顿点什么东西吃，我没同意，我们不懂，万一弄了你不能吃就浪费了，以后我把东西送过去，让丫头给你做。
以前我还担心你这么娇养女儿会把她养出大小姐的毛病，我们农村的女娃娃谁不是小小年纪就能帮家里干活，到了十几二十岁就能家里家外兼顾，那丫头每次过来都坐着不动，跟个木头人似的戳一下动一下，我就看不惯，好在她学习成绩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毕竟城里跟我们这村子里的不一样。
没想到你生病了她反倒是懂事了，还知道回来照顾你，是个好孩子！就是现在大学快毕业了，我又怕她照顾你耽误了工作，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总之先把身体养好，等年后我们再看看，要是这边住得好，我们就一直住着，大不了我早上忙完下午去照顾你，咱们不耽误孩子！”
张母呜呜哭了起来，心里有一堆话想要说，却是没办法表达，急得反复吐着一个“不”字。
李永福赶紧安抚道：“好了好了，别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告诉你，凡是都还有我们在呢，不用想那么多，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养病，月前电话里听建业说你情况不太好，现在看来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糟，到了咱们这边住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慢慢恢复了。”
这边李永福一直劝着张母，等到张母心情平静下来才骑着摩托车去市场给卢翠搭把手。
张菀菀也跟着李志杰回到老宅，推门进去的时候她还以为来错了地方，老宅大院子中间那些乱七八糟的杂物都被拖走了，现在整个庭院宽敞干净得有些吓人，三个住人的房间、厨房、卫生间和做大厅的主屋外立面也被刷了白灰，装上几掌明亮的LED照明灯，门上还挂着纱网，看样子也是新买的。
张菀菀惊喜地把一个个房间转了一圈，发现每个房间都弄得整洁明亮，线路和插座也是新安装的，让她最满意的是卫生间和厨房，卫生间是直接拿一个房间改造的，面积极大，还装了一个浴盆，以后给张母洗澡两个人进来完全不用担心活动不开，以前在市里她一天给张母洗三次澡，每次都是站在一个点不动的，也没有地方让她移动。
厨房之前是那种烧柴火的土灶，每次做饭都要弄得一身脏，现在李志杰他们保留了厨房的灶台另外又砌了一个放煤气炉的平台，旁边还摆着一张老式矮木架，可以放电磁炉那些的，边上就是洗菜盆接了自来水，吃水什么的方便多了。
张菀菀看完，对李志杰大赞特赞，不好意思地问道：“表哥，这些东西多少钱你一定要说，不能让你们出力还出钱，我爸要是知道了肯定不答应！”
最后在张菀菀的念叨下李志杰象征性地收了她五千块，张菀菀知道这五千块估计值够买那些材料，人工费什么的肯定远远不够，只是李志杰说什么也不肯再要她的钱了，她只能先记下这份人情。
把家里需要的东西做了个明细两人才赶去镇上，先到李志杰推荐的那个家具店买了三张一米八的床，因为囊中羞涩，张菀菀也不敢买太好的，就买那种一张七八百，柜子也是拿配套的一架才四百左右，除了这些房间家具，她又买了一张吃饭的桌子，和一套客厅用的沙发，另外给张母准备了一张可以躺的藤椅还有不少小凳子，七七八八合起来，家具就花了差不多六千四。
第16章 万事俱备，接张母
隔壁就是卖床上用品的店，连带着床垫那些的，张菀菀进去一趟身上的钱又少了好几千。
买完这些，两人又跑去家用电器商城，镇上卖家用电器的商城极其简陋，好在该有的东西都有，而且价格都在居民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一台洗衣机八百多，一台电热水器一千二，电视在做活动，液晶的才999，比家里那台老爷机大了好几倍，张菀菀怕张母无聊，干脆也买了一台，最新款的冰箱一台才一千不到，她也要了一台，除了这些大件的，她又买了电磁炉等小电器，还去超市采购了一些锅碗瓢盆等等。
出门一圈，她差不多花了一万多，这会儿她突然有些庆幸当初没有假清高推了那十万块，有点钱在口袋里说话办事什么的都特别有底气。
两人刚刚回到老宅就发现有送货的人过来了，接下来就是不停地接货，送床的还没把床安装完那边送热水器等家用电器的工人也来了。
这个时候张菀菀不得不再次狠狠夸赞李志杰一通，之前接通自来水的时候他就把洗衣机用的水龙头预留出来了，而且就在卫生间外面的屋檐下，洗完衣服直接拿出来晾极其方便。
张菀菀试了一下，见洗衣机能正常运转，趁着大家装电视的时候她把新买的四件套拿出来放进去清洗，再把被芯枕芯拿出来晾晒，大中午的晒一晒，傍晚收起来就能用了。
要是天黑之前四件套也能干她都能直接接张母回来过夜了。
工人把东西都装好试了一下，确定没问题后张菀菀签收，一群人立马火速离开，家里也多了一大堆东西。
李志杰帮着张菀菀把那些家具擦了一遍，还帮她把被子晾起来，趁着张菀菀收拾东西的时候还把地都拖了。
张菀菀出来一看，感叹道：“表哥，现在像你这样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就冲你这顾家的性子，以后肯定能找一个能干的贤内助！”
“借你吉言！”李志杰咧嘴笑道。
两人把房子里里外外收拾完，张菀菀看了眼时间发现才下午四点多，跑去摸了一下被单，发现已经差不多快干了，随着天色越暗风越大，海边就是这样，按照这情况，估计天黑被单就能干透了。
想到这里，张菀菀跑去同泡茶的李志杰说道：“表哥，我们现在回去接我妈过来吧。”
李志杰被吓得差点把滚烫的茶壶扔出去，瞪大眼睛问道：“不是说在我家里住一晚吗？我妈还打算晚上做点好吃的招待你们呢！”
张菀菀一听，纠结道：“那要不在你家吃完饭再回来吧，住这边的话明天早上我比较方便照顾她，毕竟我妈现在生活不能自理，住在你家舅舅和舅妈早早就要起来干活，不是很方便。”
李志杰也不知道张母的具体情况，不过看她那样子确实需要人全方位照顾，只能按照张菀菀的意思办了。
两人回到李志杰家中天还没彻底暗下来，张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挪到院子里坐着，卢翠在厨房做菜，不时跟张母说两句，其实就是卢翠一个人说，张母听。
见两人回来了，卢翠赶忙出来问道：“事情都办好了吗？还缺什么没有？”
“大舅妈！”张菀菀乖巧地喊人，脆生生地回道：“都准备好了，我打算晚上就带我们回去，住在那边我照顾她也比较方便。”
“干啥那么赶！在这边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得了！”卢翠急眼说道。
张菀菀只能再解释一遍。
卢翠看向张母，蹲下来问道：“再留一晚？”
张母摇头，她最不喜欢麻烦别人了，要是老宅那边能住人她自然想搬回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住哪里都不如住自己家里舒服自在。
这会儿李永福骑着摩托车从外面回来，车上装着一大堆东西，听说张菀菀晚上就要带张母过去那边住，便问了两句，得知那边都准备妥当了也就没说什么，而是默默地给张菀菀准备了一些海鲜，“这些东西带回去，你看要怎么给你妈弄，好好给她补一补，舅舅过两天再去看你们。”
“好！”张菀菀没有拒绝李永福的好意。
李永福满意地露出一丝浅笑，同张母说道：“你回来这边养病的事情我告诉美丽了，她说晚点忙完就过来，正好陪你说会儿。”
张母含笑点头，事实上她现在只能当倾听者，跟她聊天都是单方面的对她诉苦。
差不多七点的时候，李美丽真的过来了，带了一堆自家种的菜和自家养的鸡鸭还有不少土鸡蛋土鸭蛋，说要给张母补身体的，给李永福也拿了一些。
进门的时候看到张母那副不能自理的样子，李美丽立马嚎道：“天杀的！怎么生个病就成这个样子了？”之前张母手术的时候李美丽有去医院看她一次，后面因为家里实在忙不开只能电话问候，都没亲眼过去看一次，张父素来报喜不报忧，她都不知道张母情况这么严重，坐在一旁开始抹泪。
卢翠一看，用力地锤了她一拳，朝她不停地使眼色，李美丽这才收起泪水，抱歉地看着张母和张菀菀，“我就是一时难受，你们可别往心里去！既然到了这边我以后去看你们也简单，有什么需要搭把手的时候尽管跟我说！”
张菀菀温顺地点点头，心下却是打定主意不麻烦别人，李美丽家里已经忙不开了，哪能让她再两头跑？
等李青青回来后，大家一起吃了顿晚饭李永福就骑着摩托车把张母和张菀菀送回西桥村。
张母直接被李永福背到客厅。
张菀菀跑去把干透了的被单收起来，进房间给张母铺床。
李永福转了一圈，看该有的东西都买了这才放心地同张菀菀说道：“没事的话舅舅先走了，晚上睡觉大门记得锁好，有事先给我打电话，你爸那边太远了，等他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第17章 张母的愉悦，早餐
张菀菀尴尬地笑了笑，虽然李永福说的是事实，但听起来还是有点怪怪的。
送走李永福后，张菀菀进入客厅，见张母正在看电视，似乎对老宅很满意，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眼珠子不停地转着，还艰难地问道：“你......舅......走......”
张菀菀意会，回道：“已经回去了，我看着舅舅走远的，大门也锁起来了，要不要我先给你洗个澡再送你回房间？”
张母本来想说不用洗澡了，可这几天张菀菀每天都给她洗澡，一天不洗澡好像浑身不舒服似的，虽然她现在身体已经不会分泌那些酸臭难闻的体液了，但皮肤变得很容易出油，一天不洗澡身体就不舒服。
张菀菀看她犹豫的样子，当即拍板道：“走！我们去洗澡，顺便带你看看咱家的卫生间，你一定会喜欢的。”
果然，张母刚刚进入卫生间整个眼睛都在放光，哪哪儿都看不够。
张菀菀把她放在专门洗澡的凳子上，回房间给她拿了一身睡衣和浴袍。
洗澡的时候张母非常配合，就是好像不怎么想离开卫生间的样子，弄得张菀菀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把她弄回房间。
张菀菀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见张母又开始研究房间，便说道：“妈，表哥特地给你装了两个小夜灯，开光就在床头，伸手就能摸到，要是半夜想起来上厕所就拉这条绳子，我的房间在隔壁，绳子一拉铃声就会响，这样我就能马上过来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还是她跟张母睡在一起，不过张菀菀晚上可能还要处理一些事情，怕打扰张母休息，干脆跟她分开睡。
张母躺在新床上，盖着新的被子，一脸满足，给张菀菀一个放心的眼神。
等张母睡着了张菀菀才去洗澡，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扑到床上，抱着新买的抱枕滚了两圈，拿起手机查了一下镇上营业厅的位置，打算明天去办理宽带，没有通网的日子简直就是与世隔绝，顺便再买一辆电动车，这样出行也比较方便。
沉思之际，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张菀菀低头一看，快速接了起来，“爸，你们回家了是吗？”
“是啊！今天我一天干活都不专心，就担心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还好吗？”张父大声问道。
张菀菀赶紧把手机拿远一些，按乐扩音，“放心吧，我跟妈已经在老宅了，我妈洗完澡就躺下睡着了，我刚刚洗完澡，这边有洗衣机，衣服直接扔进去就行了，也不费什么事情，而且我妈好像挺喜欢这里的，过来的时候一直笑眯眯的，心情不错，你就放心吧，”
“好好好......你妈喜欢就行了，那我就不多说了，你早点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张父叮嘱了几句就挂了。
没多久张柏岩也发微信过来问，张菀菀跟他语音了半天，看时间不早了，果断关灯睡觉。
或许是因为忙了一天，她也累了，才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凌晨不到六点的时候她床头的铃声突然响了，张菀菀打了个激灵，披着法兰绒的睡袍跑到对面，见张母挣扎着想要起来，赶忙过去搭把手，扶着她去尿桶小便后又把她扶到床上。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干脆也不睡了，同张母说道：“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早饭，等天再亮一些我背你出去外面坐坐。
今天我要去镇上一趟，买一辆电动车，再牵个宽带，这样你也能看网络电视了，我也好办公。”
张母一听是正事，想都没想就点头应下，躺下的时候还能听到厨房那边不时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就是很小，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见。
她就这样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发呆，默数着时间。
张菀菀在厨房的冰箱里翻了一下，把昨天李美丽带的鸡蛋鸭蛋拿出来，打算中午给张母弄个水蒸蛋，再往里面切点蔬菜沫，把李永福那边拿过来的虾剁成虾泥加在一起，给张母补充一下营养，早上就喝豆浆，正好昨天买了个豆浆机，可以弄个花生浆煮鸡蛋，晚点去镇上看看再多备点食材。
这边张菀菀刚把早餐煮好就听见外面有人摇着铃铛叫卖早餐。
张菀菀赶紧跑去开门，看一个中年妇女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大保温桶和一箱泡沫箱，看到她立马停下来吆喝道：“喝豆花不？”
张菀菀过去问道：“除了豆花还有什么？”
“有肉粽包子馒头，东西很多，看你想要吃什么。”那人使劲儿给张菀菀推荐。
她看了一眼，要了一个玉米馒头和一个大肉包。
付钱的时候，那人好奇地问道：“小姑娘，这里是你家吗？我在这附近村子卖了好几年，都没见这房子有人住，还以为都搬出去了呢！”
“没呢！”张菀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拿着热乎乎的馒头包子回到厨房，把豆浆和碗筷全都弄到客厅，打开电视，因为没有网络只能先看有线电视，一大早的也没什么节目，大多播新闻实事，但胜在有点声音，比较热闹。
弄完这些，她才进入张母的房间，给她梳头刷牙洗脸换衣服，背着她去客厅。
晚上的时候张母压根没看清老宅的情况，这会儿见到焕然一新的宅子还有些震惊。
进入客厅的时候闻到香甜的花生浆味道再看到播放的电视节目，她突然觉得心情无比的宁静，要不是家里缺钱她还真想一直住在这边。
张菀菀把张母那碗花生浆舀出来，说道：“还很烫，一会儿再喂你，想要吃馒头还是包子？”
张菀菀把两个放在张母面前让她选，她颤抖地抬起自己的手，努力地伸向玉米馒头。
张菀菀并没有制止她，让她多活动一下筋骨有利于她的身体恢复。
张母凭着自己的努力终于摸到了馒头，这个进步让她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即使拿不起东西，能这样动一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第18章 代步工具，规划养殖
既然张母要了馒头，张菀菀就选择包子，三两口干掉后，再给张母喂了一碗八分满的花生浆和半个馒头，看太阳已经照到院子里，干脆把纱网挂起来，把藤椅搬到门槛边上，在上面放了一个软垫，尔后将张母放上去，说道：“电视遥控放你手上，想看什么可以试着按，不想看电视的话就看看院子里的太阳，等我回来再把你背出去坐一会儿好吗？”
张母点头，看着门外示意张菀菀赶紧出发。
出门的时候张菀菀还把家门给锁上了，在村口拦了一辆摩的去镇上，此时她越发觉得有必要准备一辆电动车。
镇上不大，热闹的地方就那一条接，商店和市场分布在两旁，这里不像市区管得那么严，红绿灯形同摆设，电动车摩托车到处蹿，连自行车都很嚣张，摩的师傅灵活的在里面穿梭，把张菀菀放在营业厅门口。
此时营业厅才刚刚开门，里面冷清得很，张菀菀到柜台递交了自己的身份证，很快宽带就办好了，不过要等师傅上门安装才能用，估计得等到下午。
处理完宽带的事情张菀菀马上去电动车专卖店，花了两千多买了一辆女士电动车。
有了电动车上哪儿都方便，她买东西也不用顾虑那么多，到市场里转了一圈，载着一袋二十斤大米、十斤面粉和一桶十二斤的花生油还有各种调味料往家赶。
回到老宅的时候才九点多，张母还在看电视，听见动静立马转过头来。
张菀菀扯着嗓子大声说道：“我买了一辆电动车，以后出门比较方便，顺便买了一些米，足够我都吃一阵子了，对了，一会儿我去村子里问问，这边网购的话地址要怎么填，马上就回来。”
话音刚落，张菀菀已经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只活鸭。
张母盯着她手上的鸭子眼中露出一丝困惑。
张菀菀头疼地说道：“去小卖部的时候碰到了本家的一个叔公，他还记得我，听说你回来养病非要我抓两只鸭子回来，还是一公一母，让我杀了给你炖汤喝，可我不会杀呀！”
活了两世的张菀菀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想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现在竟然被两只鸭子给难住了。
张母揶揄地笑了笑，费力地把手抬起指了指院子对面。
张菀菀扭头一看，瞪大眼睛问道：“你不会是让我把鸭子养在庭院里面吧！”
张母点头。
张菀菀想都不想就摇头，“那可不行，这鸭子到处拉屎，院子里弄得臭烘烘的那味道我可受不了！而且我还打算网购一些泡沫箱和种子在院子里种菜，这样你就能吃到纯天然绿色蔬菜了。
其实养点鸡鸭也不错，就是家里不合适！”
张母跟着皱起了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用手指了指屋顶。
张菀菀看过去，惊讶地问道：“你是让我在屋顶上养鸡鸭？”
张母再次点头。
这次张菀菀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跑到庭院里转了一圈，说真的，老家的房子虽然不怎么样，但胜在多，四面各有四间石板房，大厅厨房和祠堂在南面，张菀菀她们住的那几个房间和卫生间在东面，北面和西面的房子都没有收拾，还保持着原样，要养鸡鸭的话倒是可以养在北面的屋顶，到时候用木板和铁网围起来，还能遮住那些难闻的气味，就是上去比较麻烦，可能要在北面固定一架铁梯，实际操作起来也用不了多少钱。
想到这里，张菀菀的心思立马活络了起来，拿起手机给李志杰打电话。
现在李志杰可以说是她最好的帮手了，听说张菀菀要围屋顶，这家伙只是愣了一下就说事情包在他身上。
中午的时候张菀菀把张母的蛋羹蒸了，还特地多加了一点灵泉水，比之前更浓了一些。
张母吃完整整一大碗蛋羹，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张菀菀不时留意她的身体反应，说道：“不能再吃了，喜的话我晚上再给你蒸。”
张母显得有些遗憾，但也没反对。
按照之前的生物钟，她应该是午饭半个小时后就要上床午睡，今天却觉得异常精神，肚子还隐隐有些不对劲，过了四十分钟，那种熟悉的酸臭味又起来了，张母脸色大变，挣扎着要起来。
张菀菀听到动静跑过来，都没吭一声就背着张母往卫生间冲。
此时张菀菀就坐在院子里等张母，心下无比庆幸，还好回了老宅，在市里每次张母来这么一出她都要来回折腾那些风扇，就是这样家里还是会有味道，起码要半天才能散干净。
这边就不同了，最近的邻居都隔着几十米，不怕影响到别人，再加上靠海风大，窗户一开，瞬间就能把那些味道散个一干二净。
等张母好了，张菀菀赶紧进去，驾轻就熟地帮她洗头洗澡，顺便把衣服拿出去泡水。
忙完都已经快下午一点了。
正好李志杰载着自己的哥们儿过来量尺寸，张菀菀得午休算是彻底泡汤了。
给附近的邻居借了一架竹梯够，李志杰两人麻利地爬上北面屋顶全面检查，实地看过之后，他同张菀菀说道：“这里养鸡鸭还行，位置还挺大的，就是要围得高一点，免得鸡鸭飞出去了，到时候再给你搭几个窝，你也可以省下不少体力活，还有你说的梯子，直接叫人过来焊接一下，工地有不少那种梯子，小叔最了解了，跟他说一声保准给你办妥。”
张菀菀赶忙说道：“那你给我算算工钱和材料费，这次说什么都要明算账，要不以后我都不敢找你们帮忙了。”
见李志杰有些犹豫，张菀菀又接着劝道：“不用觉得我们家缺钱，我现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不差这一点。”
李志杰无奈笑笑摇头，“好吧好吧，那就听你了，你等着，我现在就给小叔打电话，顺便跟厂子那边问问，看看今天能不能把材料送过来，可以的话我们明天就能动工了。”
张菀菀忙不迭地点头，让他们留在这边吃晚饭。
第19章 搞定家畜养殖，带张母逛街
李志杰他们留下来泡茶，一边联系材料一边说话，偶尔还给张母说说段子，逗张母开心。
张菀菀在厨房忙的时候安装宽带的师傅上门了，李志杰自觉地去招待，都不用她出面。
差不多五点左右，一辆皮卡停在张家老宅门口，李志杰收到电话出去接货，没一会儿几个大汉就把东西全都搬进院子里。
张菀菀去结了材料费。
李志杰看了看天色，想要趁着天还没黑先干点活，这样明天只要半天就能搞定了。
张菀菀没有意见，不时给他们递一些工具，期间还要照顾张母，原本她先给张母喂饭，结果张母说什么都不肯吃。
张菀菀愣怔过后就明白了，张母估计是怕自己吃了东西后又出现那种尴尬的情况，到时候都没法见人了。
既然她不肯吃饭张菀菀也不勉强，先去给李志杰他们弄吃的，差不多七点左右，他们刚刚忙完李永寿才骑着摩托车过来，正好一起吃晚饭，期间他仔细问了张母的情况再过去量了一下房子的高度，说第二天就过来焊铁梯。
约莫八点多他们才离开。
人一走，张菀菀立马去厨房把张母的晚餐搬过来，嗔怪地说道：“刚刚就想给你喂，你不肯，现在饿坏了吧？”
“没......”张母沙哑地吐了一个字，慢慢地坐起来。
这段时间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力气了，一天也能蹦出好几个字，手臂还能自主地动一动，伸伸手指什么的，虽然还不怎么好使唤，但比以前简直进步得不是一星半点，要是能这样慢慢好起来她就知足了。
张菀菀已经习惯张母不时吐出几个字，含笑鼓励道：“想开口就试着多说一些，不着急，平时也能自己练练，你之前太久没发声，再加上身体虚弱无力，现在想要恢复正常的话还需要复健一段时间。”
张母赶忙点头，看向桌子上的蛋羹，那是又爱又怕，吃得都不安心。
张菀菀苦笑着劝道：“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家里就我们，不用担心，我又不嫌弃你？再说了，我觉得你的身体比我刚回来的时候好多了，只要身体在恢复就行，别的都不重要。”
张母怔了怔，旋即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吃东西也快了不少。
当天晚上还是一样折腾得不轻，第二天李永寿他们早早就过来干活了，张菀菀想偷个懒都不行。
等他们把屋顶的养殖场弄出来，她第一时间把那两只鸭子弄上去，这才养了一天多院子里就有臭味她真的是受不了了。
把工钱结清了后，张菀菀彻底松了口气，插着腰迎着太阳在院子里大声说道：“终于搞定了！”
张母在屋檐下看她搞怪的样子也跟着笑了。
回到房间，张菀菀立马打开电脑，在淘宝上买了一大批泡沫箱，又选购了好些菜种和果苗，做完这些她终于有时间陪张母说说话，给她按摩活动筋骨。
接下来几天，张菀菀每天都给张母弄加了灵泉水的食物，量在慢慢加大，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从最初的骨瘦如柴到现在估计重了有五六斤，虽然还是瘦，但脸色已经好看了许多，由蜡黄转为一种不自然的白皙，那是一种长期没有晒太阳的感觉。
张菀菀就早上在太阳出来的时候把她弄到院子里坐一会儿，等日头大了才把她移动到客厅看会儿电视。
她订购的那批东西也陆陆续续送过来，她又开始有事情忙了。
以院子中央为中心，将所有的泡沫箱摆上，还花了点小钱请周围的大叔帮忙运一车比较肥沃的土壤回来，尔后将买回来的种子在稀释的灵泉水里浸泡一会儿才种下去。
种子浸泡灵泉水也是有严格要求的，她上辈子花了几年的时间才摸清楚规律，灵泉水要是使用不当就会出现变异兰花那种情况，她种菜是为了吃的，可不是要引起轰动的。
期间张菀菀还向李美丽订购了一批鸡苗鸭苗放到屋顶，李美丽知道她养鸡鸭是给张母补身体的还特地挑了一批质量比较好的苗种给她，连鸡鸭吃的饲料都准备好了。
张母一直默默看着张菀菀折腾，见她每天都笑嘻嘻的，烦躁不安的心也渐渐稳了下来，打定主意不去拖累孩子，就每天努力地联系说话，甚至还想试着自己站起来，可惜双腿长期浮肿不能走动，现在虽然慢慢消肿了，但还是没有彻底消下去，再加上长期没有下地，哪里能撑得起她的身体，还差点给摔了。
张菀菀吓了一跳，过来语重心长跟她谈了半天，张母这才放弃。
眼看着就快要过年了，张父打电话过来，说是二十八就回村子，还提了要祭祖拜天公。
张菀菀又赶紧弄了好些水去祠堂，再次把祠堂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这会儿张母已经可以说出一整句短语了，手也越发灵活，拿个馒头遥控器什么的不在话下，吃东西也不用什么都要张菀菀帮着，只要食物放在她面前，她自己就能慢慢动手，给张菀菀省了不少事情。
腊月二十七这天。
张菀菀给张母弄完早饭，同她说道：“今天已经二十七了，明天我爸就过来，我想去镇上买些东西，顺便再给你准备一身新衣服，之前你生病都没有好好过年，今年我们回到老宅，好好准备一下怎么样？”
张母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花钱，摇头道：“不用了，我又起不来，出不去，穿新衣服也没人看。”
“我看呀！这不是还有我爸和我哥嘛！再说了，过年的时候舅舅他们肯定会过来看你，穿得喜气一些他们也高兴对不对？”张菀菀蛊惑道。
张母果然动摇了，最终被张菀菀说动，真的跟她一起出门了。
现在张母不像之前那么脆弱，做电动车后座还会自己伸手扶着张菀菀的肩膀，出来转一圈，看看风景看看人，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一些。
第20章 练习走路，张父震惊
镇上卖衣服的店就那么几家，张菀菀载着张母一一看过去，发现有张母喜欢的就让店员拿出来看看，比划一下，也不用张母下车。
这么转一圈，她给张母买了一身春节穿的新衣服，还有一套睡衣，又去市场买了好些水果点心，发现电动车已经放不下了才把张母载回去。
出来一趟，张母也累了，回去就躺下。
趁着张母睡着的时候，张菀菀回房间打开电脑，登录微信联系田森。
张菀菀：最近怎么样了？产品销售情况如何了?
田森过了一会儿才给她回信息：我的小姑奶奶，你这甩手掌柜当得可真让人眼红！知道今天是什么时候？腊月二十七了！我今年忙着公司的事情到现在还没买机票返乡呢！
张菀菀：（一个抱歉的表情）我也无能为力啊！技术方面我可以支援，销售的事情我还真插不上手。
田森：算了，也不指望你，言归正传，我们考虑到京市这边的竞争压力比较大，先从邻省开始开发客源，现在已经拿下了两间商业保险公司，小贱他们如今都在客户那边常驻，估计四月会上线，今年就先不分红了，你没意见吧？
张菀菀：没意见，只要没有大问题就行，有事尽管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远程技术支持。
和田森沟通了一下，张菀菀关掉电脑，开始琢磨着怎么赚钱，等那边的分红起码还要一年，这一年她不能坐吃山空，那十万现在已经用了两万多，过年后还要带张母回市中心医院复查，估计还要好几千，等入夏老宅肯定要安装空调，没有空调的话这种石板房她还真住不下去，算一算，她身上这点钱真的经不起消耗。
下午三点左右，张菀菀正在院子里捣鼓她的菜地，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在微信里面卖一些农产品，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震惊地看着张母扶着墙艰难地坐在门槛上，她赶紧跑过去，“妈，你醒了怎么没喊我一声，能走了？”
张母摇头，尽管额头冒出一些冷汗却是笑得极其开心，喘息道：“你爸明天就要过来了，我想试着能不能走路，到时候也给他一个惊喜……从我病了之后……他就没真心笑过……”
张菀菀怔了怔，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那我帮你，对了，你肚子饿不饿？中午没吃就睡了，要不我去给你弄点点心？”
张母点点头，想到那个加了不少料的蛋羹就馋的紧，“我想吃蛋羹。”
这还是张母第一次主动点菜，张菀菀又呆了片刻才迟疑着点头，“蛋羹简单，就是拿着虾需要拿出来化一下，估计要等一会儿。”
张母没有意见，趁着张菀菀去厨房的时候，自己慢慢扶着墙站起来，缓缓迈出一步，走两步就要坐在地上休息，即使这样她也乐此不疲。
从房间到客厅才短短几步路，她走走停停，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抵达。
这会儿张菀菀已经把虾化冻了，将张母要的蛋羹放上去蒸，过来一瞧，有些心疼地说道：“你应该等我一会儿，我把那些小凳子沿路排一下，你累了就能马上坐下来休息，也不用弄得一身脏，现在别动了，一会儿就能吃了。”
“好，我不走了。”张母顺着她的意思说道。
事实上她现在也饿得没力气走了。
等蛋羹上来，张母胃口大开，将整碗蛋羹吃完还觉得饿，张菀菀又给她下了小半碗面条，这回还是加了灵泉水。
张母吃饱了才起来走没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急着要去上厕所。
张菀菀赶紧帮忙。
洗澡的时候张母坚持要自己来，她只能在一旁看着，不时给张母递个东西。
洗完澡，张母神清气爽地坐在院子里看张菀菀洗衣服，同她说道：“丫头，我觉得身体好像好多了，要不年后我再去医院检查看看，可以的话那些药我就不吃了。”
张母一直惦记着这个事情，她要长期吃药，还是那种进口药，一瓶就要好几百，每个月光是她的药费就要一两千，要是再有个头疼脑热看个医生什么的，一个月起码要用掉三千左右，这差不多就是张柏岩一个月的工资了。
即使他们再怎么能干也禁不起她这么败家。
张菀菀有些无语，原本以为张母是想通了才要去医院，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省钱……
不过她愿意去医院就行，张菀菀也不计较各中原因。
“好，那我们等正月初八医院上班了就去怎么样？”
“可以。”张母点头应下，精神好了就有些坐不住，非要起来再走一走，张菀菀无法，只能拿了一根竹竿给她，让她撑着竹竿试着在院子里转转。
张母这一转就是一个多小时，等累了才慢慢回到客厅坐下。
张菀菀再去准备晚餐，这次的“料”又加大了一些。
果不其然，八点吃晚饭的张母在八点半不到又要去卫生间了。
第二天七点多，张菀菀起来查看了一下菜地，又上了屋顶给鸡鸭喂了早饭这才去洗漱。
她跟张母正要吃早饭的时候大门突然被敲响了。
张菀菀赶紧放下碗筷跑出去开门，见张父站在大门外，上半身穿着一件墨蓝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夹克，下半身是一条旧的黑色布裤子，脚上一双干活穿的军布鞋，两只手都提着东西，朝她咧嘴笑着。
布满皱纹的黝黑脸上全是岁月的风霜，发白的头发看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菀菀激动地喊道：“爸！你怎么来得怎么早？”
边说边接过张父手里的行李。
张父进门，扫了一眼完全变样的老宅，眼中闪过一抹惊诧，“喝！老宅怎么变得这么漂亮？要不是你开门我都不敢进了！你妈呢？”
张父问道。
张菀菀还没出声，客厅里就传出张母的声音，“老张，我在客厅。”
张父身子一僵，瞪大眼睛冲向大厅的方向，看到张母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温热的眼泪滚下来，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兰啊，你这是……能说话了？”
第21章 张父的惊叹，思念的那人
“你哭什么？我能说话你不是该高兴吗？”张母说着自己也哭了，在女儿面前她努力让自己坚强，就怕女儿被她影响变得消极，但是在张父面前她不用装得这么辛苦，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张父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张母，激动地说道：“是真的好了很多！之前在市里你自己都坐不起来，连话都不能说，这才不到两个月，你不仅能说话了，身子也能坐直了，我们去医院复查看看，看医生怎么说。”
张父恨不得现在就带张母去医院，明天很多医院的主任都不上班。
“不着急，我答应丫头了，等春节过了，医生上班就去复查。”
张母献宝似的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饭，“看！我还能自己吃饭呢！”
“好好好……”张父连说了好几声“好”，腰板瞬间直了不少，整个人仿佛年轻了许多，他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张母说，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张菀菀把张父的行李拿回房间才过来，给他添了一双筷子，“爸，你应该还没吃饭吧，先喝点粥暖暖胃，我一会儿再去弄个豆浆，不怕没得吃。”
张父高兴，接过碗筷，念叨道：“你妈好了你也没跟我说一声，看我现在激动得都有些坐不住！”
张菀菀给了他一个白眼，“爸，这不是还没带我妈去复查吗？告诉你们什么呀！再说了，我妈也是这几天才能正常说话，对了，一会儿吃饱了可以扶我妈去院子里走走，她现在腿消肿得差不多了，比较有力气，要慢慢锻炼才能恢复正常。”
“真的？”张父惊喜地问道，因为太过激动还把筷子给震到地上去了。
张母含笑点头，“是能自己慢慢走两步了，就是容易累，但走一下出一身汗感觉挺舒服的。”
“这个好这个好！”张父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也不管掉到地上的筷子脏不脏，捡起来用面巾纸擦了一下大口大口地夹菜喝粥。
才吃了两口就瞪大眼睛夸赞道：“这个炒鸭蛋还真香啊！还有粥也好吃，感觉乡下的东西都比咱们城里要有味道，吃起来也舒服多了！难怪你在这边住一阵子身体就好得这么快！早知道我就早点把你送回来，让你少吃点苦。”
张母心下温暖，面上却嗔怪道：“你们哪有时间送我到这边？正好丫头现在有空，她又比较方便照顾我，要不我才不回来呢！
不过老家这样重新收拾了一下住起来还是挺舒服的，有个大院子。每天起床就能看到那绿油油的菜地，心情都好了不少，对了，丫头在那边屋顶还养了一些鸡鸭，说是给我补身体的，我就想看看，那些鸡鸭养大了她要怎么办？之前本家一个叔叔送的一对鸭子还活蹦乱跳地养在上面呢，呵呵……”
张菀菀被张母揭了短仍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余光瞥向张父，商量道：“爸，是你展示一家之主的时候了，等会儿我带你上去看看，你抓两只鸡鸭下来杀了，明天祭祖可以用，祠堂我已经打扫好了，比爷爷在世的时候都还要干净，现在我每天都进去上一柱香，一天不落，怎么样？你女儿够孝顺吧？”
张父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佯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吃完饭，张菀菀带张父去参观了一下老宅，张父见几间上了白灰的房间里面全是新的家具，就跟新房似的，一看就很舒适，还有那个卫生间，实在让他惊喜，从进去就说个没停，再看祠堂里面真的像张菀菀说的那样干净，心下熨帖得不行，把她狠狠夸了一遍。
之后就是上了屋顶，见到一群半大的鸡鸭精神抖擞的样子，张父实在是欢喜，同张菀菀感叹道：“以前你连厨房都没进去几次，我还以为你没办法独立生活，没想到去了一趟大学回来，连养鸡养鸭种菜都上手了，不错不错，你妈这个病最好吃自己弄的东西，我也比较放心，外面的肉啊菜啊都有问题，绝对比不上我们自己种的，自己养的！”
张菀菀深以为然点头。
下了屋顶，张父立马去陪张母，张菀菀则可以没有顾忌的忙自己的事情，在房间里不时听到张父估计张母的话，她的嘴角也止不住地扬起，望着撒进屋子里的阳光，心下感叹不已，虽然生活艰难，但还好，一切都还不晚！
拿起手机，她犹豫了一下给张柏岩打了电话。
“哥，什么时候到老家过年？”
张柏岩正忙着，看了一下桌子旁边的日历说道：“我要工作到二十九那天，不过那天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我下班直接去车站，大概六点多七点左右到。”
张菀菀一听，乐了，“那行，快到了跟我说一声，我骑电动车过去接你。”
“你买电动车了？”张柏岩有些惊讶，不过他没有时间多说什么，“等我明天晚上过去再说，要带什么吗？”
“不用了，挂了！”
张菀菀挂断电话后，想起了冷子越，回到这一世，她跟他本来就没有任何交集，也不知道他这一世是不是还跟田森关系那么近，现在又在哪儿做什么？
被张菀菀念叨的某人突然打了一声喷嚏，盯着窗外眼中闪过一抹沉思，手慢慢附在心脏的位置，喃喃道：“是不是你的主人生前有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人？不然我怎么总是做那些稀奇古怪的梦……”
此时微信传来信息，冷子越低头一看，是田森那个坑货。
田森：兄弟，过年好呀，你是知道我现在走多忙的，闲话不多说，我缺钱了，你再给我点呗……
冷子越：（冷漠脸）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提款机了？
田森：（崩溃）是真有急用！我现在公司正在推一款产品，需要一些活动资金，之前那些钱都用在项目开发上面了，这公司你也是有股份的，不能见死不救啊！
冷子越：现在把我当股东了？之前拉人进来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第22章 好基友，一家团聚
田森一看信息，整个脸都变形了，气愤地哼了一声，“还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现在跟我秋后算账了，没门！”
说完，他又给冷子越发了一段信息，略显无赖：那你是给不给？不给的话我就只能把你的房子卖了凑钱，毕竟你在国内的房子现在还在我手上呢！
冷子越：呵呵……你敢卖了我房子我就卖了你。
田森：……
两人斗嘴了半天，最后冷子越还是往他账户上打了一笔钱。
张菀菀这边自从张父过来她就彻底闲下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有听张母说话，现在知道张母可以沟通了之后，张父拿嘴巴就没消停过，从早上聊到中午，说好了要给张菀菀她们做午饭还差点错过了时间，被张菀菀好一顿调侃。
午饭张父习惯性的想要接过碗筷给张母喂饭，却被张母瞪了一眼，“我自己可以。”
张父后知后觉地拍了一下额头，傻呵呵地笑道：“我忘了……”
用饭的时候张母还担心出现那种尴尬的状况，吃完饭就老是想要把张父支开，结果等了半个小时身体都没发作，她才松了一口气，由着张父扶她回房间午睡。
下午张父一个人把老宅一些体力活干了，还骑着张菀菀的电动车去了一趟港口买了不少海鲜。
回来的时候张菀菀发现张父还买了一身新衣服，就是普通的地摊货，很便宜。
见张菀菀注意到那身新衣服，张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之前一直担心你妈，也没想着过年的事情，现在你妈好了那么多，我觉得再穿那些旧衣服过年有些晦气，干脆镇上买了一身新衣服，等会儿我去脱水，过年的时候再穿。”
张菀菀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浅笑，等张父进了房间才叹了口气，暗暗发誓明年一定要家人不再为钱的事情这么发愁。
晚上，张家三人洗完澡就各回各屋了，张父躺在新床上，盖着暖和舒服的大被子，欣喜地同张母说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老家的房子稍微收拾一下会这么漂亮，住起来比市里的小房子还要舒服，我说要不我们干脆搬回来住好了。”
张母躲在温暖的被窝里，蹭着张父身上的热气，嗔怪道：“想想就好了，我们能回来住，但孩子们可不行，丫头先不说，柏岩的工作在市里，以后还要结婚生子，他要是回到这边我们之前的努力不全都白费了？乡下想要赚钱都是打小工，收入不稳定，他可不能留在这里。
丫头的工作我不清楚，不过我想好了，等她毕业了还是要她回京市，那边才有广阔的天地适合她，这里只会困住她！
唉！要不是我这身体不争气，也不用她大四了还特地回来陪我到乡下养病！”
说来说去，张母还是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孩子。
张父没好气道：“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孩子处处为你考虑那是孩子有孝心！再说了，丫头自己心里有成算，你看看她这次回来办的事情哪件不漂亮的？把你照顾得这么好不说，还把老宅收拾得这么漂亮，还会过日子，而且她说工作的事情并没有落下，我觉得丫头挺有想法了，你少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再说了，我是说我跟你过来这边住，又不是说孩子们也一起，我就是做水电的，在哪里都能干活，也能养的起你，以后柏岩结婚，我们也办法跟他们挤在那个小套房里面，干脆现在回来得了。”
张父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好。
张母倒是没反对，她也清楚自家的情况，市里那套小房子还真没办法住这么多人。
想到这里，张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说了，反正走一步看一步，过年后等我身体好一些就给老大找对象，市里的姑娘眼光高找不到，那我们就在这边找，以后市里的房子给他们小两口住，想来说亲也容易一些。”
张父有些意动，却说道：“还是等柏岩过来再跟他商量看看。”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九了，青浦这边在这一天要拜天公，整个青浦大大小小的镇子都会放一晚上的烟花爆竹，大部分人家都到凌晨两三点才躺下，除夕那天又要五点起来拜门神放鞭炮。
一大早张父就在张菀菀的菜地里巡逻，看了一圈，止不住的点头，想了想，他干脆煮了一锅白粥。等张菀菀起来才同她说道：“我看你这菜种得挺好的，要不咱们早上摘点起来试看看？”
张菀菀警惕地看了张父一眼，“爸，你是不是早就盯上我的菜了？”
张父尴尬地笑笑摇头，颇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张菀菀无语，“想吃就摘，反正我种了那些就是为了自家吃的。”
张父一听，立马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摘了两颗春菜，一颗芥菜，还有两根葱，给她们弄了个葱花炒鸡蛋、清炒芥菜、凉拌春菜，配粥倒是挺下饭的。
张母吃了一碗多，这食量再次让张父震惊，受到鼓励的张父对厨艺越发上心了。
白天时间一家三口都在筹备拜天公的事情，差不多五点左右，张菀菀接到张柏岩的电话才简单收拾一下出门，敢去车站接人。
等她把张柏岩载回来才发现张父已经在院子里摆起了八仙桌，围挡什么的都挂上去了，桌上摆着几盘水果点心，还有一个大猪头，一条五花肉，甜粿咸粿若干，香烛也摆好了，只等拜拜的时候点上。
这阵仗着实喜庆。
张柏岩同张菀菀问道：“我的房间在哪里？我去放一下行李就过来帮忙。”
张菀菀领着他去房间。
看到房间陈设的第一时间，张柏岩震惊得眼睛都快脱窗了，“这……这真的是老宅吗？咋变得我都不敢认了呢？”
说完张柏岩还特地跑出去看了一圈，进进出出几趟，终于接受这里就是老宅的事实。
把行李放到柜子里，在床上坐了一下，张柏岩突然有些想哭，委屈巴巴地说道：“早知道这边条件这么好我就跟你们回来了，大不了到县城找工作，反正工资跟市里也没差多少。”
第23章 二十九夜，除夕忙
浦市那边这两年的消费水平涨得是越发吓人了，几乎可以逼近二线城市，然而工资却还在四线城市的水平，上班族领到手的工资大多三千不到，加一下班可能有三千多，像张柏岩现在领着四千多的工资就属于那种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真要他不管不顾地放弃那份工作也是不可能的。
张菀菀帮着他把房间里的椅子摆好，呵呵笑道：“那你就等我在老家这边干出点成绩，到时候你再回来，不过时间未知，做什么未知，我只知道爸妈好像商量着在老家这边给你找个对象。”
说到对象的事情张柏岩眉头一皱，烦躁地皱起了眉头，自嘲道：“我这条件还结什么婚，没得祸害了人家好姑娘。”
他以一直觉得现在自己的条件是没办法给另一半安稳幸福的生活，只会把人拉进火坑，否则他早就找对象了，也不至于毕业几年还打着光棍。
张菀菀很不喜欢张柏岩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能不能有点出息？妈现在的身体好多了，年后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要是身体真的有好转的话估计就差不多了，你也能喘口气，大不了再工作两年，总能把结婚的钱给攒够了，好了好了，不说了，去外面帮忙吧。”
张菀菀率先出去，张柏岩一个鲤鱼打挺，也跟着走出去。
刚刚没有详细观察张母的情况，张柏岩都不知道张母现在竟然恢复得这么好，不仅可以折金银，还能谈笑风生，要不是知道张母之前病得有多厉害，他肯定以为张母就是个健康人。
“妈，你这个身体......”张柏岩惊喜地问道。
张母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张父搀扶就能撑着椅子慢慢站起来，“怎么样？我的身体是不是好多了？”
“岂止是好多了！简直是好太多了！难道老家这边的水土真的这么养人？”张柏岩简直要震惊得眼睛脱窗了，尤其是张母就这样俏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
没等张柏岩消化那些信息，张母又坐了下去，把一堆金银放到他怀里，“赶紧帮忙，能折多少折多少，晚上我们也跟着热闹热闹。”
在市里几年，张母都快忘了青浦这边二十九晚上是什么样子了，听着周围不时响起的烟花爆竹声音，她也跟着笑得一脸喜庆。
张柏岩乖乖地拿了把凳子，一边干活一边四下打量，看到北面的屋顶被围成那样，不解地追问，得知是养鸡鸭的，对张菀菀佩服得不行。
张父在一旁附和道：“今天我们吃的菜都是你妹妹自己种的，还别说，真的比外面卖的好吃多了，我早上弄了三个菜配粥，我们三个吃得一干二净，中午又炒了两盘菜，还有一盘蒸鱼和一盘红烧肉，结果鱼和肉都被剩下来了，菜还是吃光了，我之前还以为是我厨艺大涨，现在看来是食材够好！”
张柏岩眼中闪过一抹惊诧，旋即释然地笑了，以前在市里东西贵，他们家要省吃俭用，一顿最多就是两素一荤，早餐的配菜最常见的就是一盘炒鸡蛋，弄三个菜的情况极其少见，不过到了乡下就没有这些顾忌了，菜是自己种的，不用钱，鱼和肉也比市里便宜很多，吃的确实比那边要好很多。
想到这里，张柏岩越发觉得当初把张母送回来是对的。
一家人坐在庭院里折着金银，有说有笑，时间过得也快，差不多零点的时候，张父把那些折完的金银弄到院子里，还让张菀菀和张柏岩搀着张母过去上香，在烧金银的时候，天空突然响起密集的爆破声，绚烂的烟花一朵朵在夜空绽放，黑夜变白昼，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他们没有买烟花，但是买了爆竹。
张父拿着超长的爆竹在门口放了，屋子里的三人齐齐捂住耳朵。
浓浓的年味从现在就开始了。
这一晚因为烟花爆竹声，声声不息，以至于张家四人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深夜才回去睡下。
翌日就是除夕了，按照张父的计划，这天中午是要祭祖的。
一大早张父就载着张柏岩去港口采购了，买了一些鲜活的螃蟹还有两条鳗鱼，再给张母买了些鲍鱼回去炖石斛，经过镇上集市的时候父子两又买了一根猪蹄还有若干活虾，七七八八也买了十几样。
回到家里，张父发现厨房多了好些菜有花菜包菜芥菜豆角南瓜，愣了一下，便同张母问道：“丫头去买菜了？”
张母点点头，“她去村子里转了一圈，跟村子里的人买的，她说怕你把她的那些半大的菜给吃没了。”
张父有些不高兴地嘟起了嘴，碎碎念道：“我就是想吃她种的菜呀！”
张母莞尔一笑也不吭声，张菀菀种的那些菜还没真的长起来，能吃是能吃，就是现在摘了有些浪费，也难怪那丫头会心疼成那样。
张父做菜的时候发现厨房里的蛋不够用，同张柏岩喊道：“没蛋了，赶紧给我拿几颗蛋过来。”
“蛋？”张柏岩一脸懵逼，转身就要出门，才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问道：“爸，小卖部的方向怎么走啊？”
他多年没回来，早就忘了村子里的那些路了。
张父气笑了，中气十足地咆哮道：“让你上屋顶拿几颗蛋怎么就那么费事？”
张柏岩反应过来，讪笑着摸了摸鼻子，扭头看看那架铁梯，认命地拿了一个塑料盆子爬上去。
等他到了屋顶才发现上面规划得极其好，给人留了一条落脚的小路，进去还有一扇门，张菀菀正在里面打扫，看到张柏岩上来，笑了笑，问道：“要蛋是吗？”
张柏岩点头，惊叹道：“小妹，我觉得你现在都快把老宅变成一个宝藏地了，能住人能干种菜还能养鸡鸭，养在这上面不错，底下压根闻不到味道。”
底下是真的没有味道，但一上来那臭味简直就是冲天。
张菀菀睨了他一眼，把自己捡的那些蛋放到张柏岩的盆子里，嘀咕道：“现在有的大多是鸭蛋，还有一些母鸡母鸭刚刚产卵，蛋太小了，弄成水煮蛋可以，煎了就浪费了，可以让老爸给咱妈冲个水蛋。”
第24章 李永福送东西，全拉肚子了
张柏岩小心翼翼地抱着那些蛋下去，稳稳地踩在地面上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屋顶，对张菀菀越发佩服了。
张父看到那些蛋，都不用张柏岩提醒就把小的挑出来，用锅里刚刚烧开的沸水给张母冲了个蛋，加了一点白糖同张柏岩说道：“把这个端去你妈那边，闲着没事干的话就把家里的地拖了，再折些银纸，不想弄的话也能扶着你妈走走，她现在比以前积极多了，每天都想练习走路，我怕过犹不及，刚刚没让她起来。”
“好。”张柏岩爽快应下。
一家人忙着忙着，等张父把所有的菜都做出来差不多快十二点了。
因为祭祖，他们忙到了快一点才吃午饭。
下午三点多，李永福突然过来了，见张父和张柏岩都在，而张母的起色好看了许多，心下欢喜，把一网兜的螃蟹和几条大鱼交给张父，“志杰跟几个兄弟今天一早去海里摸的，还鲜活得很，弄个螃蟹粥什么的补一补，另外这些鱼是早上卖剩下的，明天不出摊，家里也吃不完，正好你们人多，帮着消一消。”
张父低头一看，那些鱼小的也有两斤，最大的都有四五斤，这哪里是卖不完，分明就是特地给他们留的，张父推拒了一下，看李永福都要生气了才收起来。
张母撑着张柏岩缓缓站起来，走了两步，看得李永福震惊不已，“那天我去接人的时候还要人背着，话也不能说，现在不仅能开口还能走了？”
张母傲娇地点点头，“养了两个月，身体好多了，就是走不了多久，只能扶着墙走从房间走到客厅而已。”
“那也很厉害了！”李永福感叹道，随后放声大笑，“好好好......看来菀菀把你照顾得很好，这下我就不用操心了，对了，再过几天我再给你拿些补身体的好东西，咱们好好养养，争取再过两个月就能恢复正常，哈哈......我回去就跟永寿他们报个喜。
你这个样子初二那天应该能出门吧？可以的话就让建业带你过去我们那边大家好好聚一聚，要是不能过去也没关系，我们过来看你也行。”
私心里李永福还是想张母一家能过去，在他们家能吃些好的，要是他们过来就是给张家增添负担。
张菀菀笑嘻嘻地说道：“大舅舅，那天我妈肯定能过去，你不知道前几天我还载她去镇上逛街买衣服了，她现在坐车都不用人在背后扶着，可稳了！”
“呵呵......这个好，这个好！能出去就要多出去走走，一直闷在家里心情都好不起来，身体就更难恢复了。”
李永福在张家老宅待了一会儿，跟张父泡茶聊天，眼看着天色不早了才骑着摩托车回去。
张父送走大舅子，赶忙去厨房处理那些鱼蟹。
看到那些有成人巴掌大的海螃蟹，他为难地出去问道：“这些螃蟹要怎么处理？晚上我们还有不少东西，中午才吃了蒸螃蟹。”
张菀菀赶忙说道：“爸，晚上我们围炉吃火锅，我妈吃不了火锅，我给她弄个蟹粥好了，你们也能吃点点垫垫肚子。”
“成！那就听你的。”张父果断进了厨房处理螃蟹。
等他收拾完螃蟹就换张菀菀上场了，因着想给家人好好调养一下身体，这次她打算在螃蟹粥里下点猛料，多加点灵泉水，全家都一起好好排排身体的垃圾。
为了让他们多吃一点，她可是使出了十八班武艺，在螃蟹粥里加了一些干贝鱿鱼，还有一些香菇，螃蟹的肉是特地挑出来的，直接喝粥都不用剥壳了。
弄出来整整一一大锅，香味把张柏岩引到厨房。
张菀菀赶忙说道：“把粥弄到大厅，一会儿就吃饭了，现在还早，晚点再上老爸弄的火锅。”
“好咧！”张柏岩猛吞了吞口水，快速把粥端出去，还把一家四口的碗筷摆上。
对着色香味俱全的螃蟹粥，连张母都赞叹不已，“我之前一直担心你厨艺不行，以后嫁人成问题，现在看来我是白操心了，就这个厨艺都能去开饭馆了。”
张菀菀听得鼻子都要翘上天了。
张母说话的时候张父已经开吃了，一大锅海鲜粥不到二十分钟就被四人干掉了，张母吃了整整两碗，张父和张柏岩各吃了三碗多，张菀菀的食量不大，吃的跟张母差不多。
张柏岩在大家吃饱后就自觉地去洗碗洗锅，没一会儿他就发现肚子开始闹腾，赶紧把碗筷放下，冲去卫生间。
他还没出来张父也等不及要上厕所了，敲了几下张柏岩都没出来，只能跑去村子里的公厕上厕所了。
张母担心得不行，没一会儿她也想上厕所。
张菀菀直接让她回房间用尿桶。
一家四口就她一个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在客厅嗑瓜子看节目。
半个小时后，张柏岩终于一身清爽地从卫生间出来，发现自己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脸色瞬间大变，赶紧冲回房间拿衣服。
张菀菀听到动静出来一看，扯着嗓子喊道：“哥，把妈房间里的尿桶处理一下。”
张柏岩不明所以，等进了张母的房间闻到那种差点让他窒息的味道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母坐在椅子上幽幽说道：“我想洗澡。”
张柏岩捏着鼻子皱着一张苦瓜脸说道：“好巧啊，我也想洗澡！”
把张母的尿桶处理干净后，张柏岩跑到院子里吹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那边张菀菀已经扶着张母面不改色地进了卫生间。
等张母洗完澡张柏岩立马冲进去，一时半刻都等不了了。
这边母子俩刚刚收拾干净，张父才双脚打颤地从外面回来，一声不吭直奔卫生间。
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水声，张菀菀撞了撞张柏岩的胳膊，“去给爸那一身换洗的衣服，他一会儿要穿。”
张柏岩已经是“过来人”了，不用张菀菀解释就明白她的意思。
等张父洗完澡出来，三人瘫坐在椅子上都不想动了。
张父眼神没有焦距地盯着电视，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们说是不是螃蟹粥太凉了？不然我们怎么都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