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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靖官大人     江山永固之悍刀txt下载     江山永固之悍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君屿城破 须臾之间

    站在身后的前将军杜袭立马提枪飞奔而出,蒋毅也紧跟着上了城墙,刚想登高观望形式,不料从穆黎军阵中飞来一支羽箭,正中心口,蒋毅觉得胸口一麻,身体便不自觉地向后倒去。

    “蒋毅!”

    南宫靖溶吼叫着飞奔而来,接住了倒下的蒋毅,他身旁的将领也急忙赶来搀扶,蒋毅拼尽全力,断断续续地说:

    “不要管我,快……快去……挡住敌军!”

    南宫靖溶看着借助云梯不断翻上城墙的穆黎士兵,早就红了眼,手下的银甲军士兵见到参军被穆黎军射杀,个个愤怒不已,于是又是一阵残酷的厮杀过后,穆黎军又一次被打退了。

    南宫靖溶来到蒋毅身边,这位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智囊已经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了,他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一卷纸扎,递给南宫靖溶,南宫靖溶含泪接住。

    蒋毅看到南宫靖溶接过了纸扎,断断续续地说了最后一句话:

    “这是……撤退路线,一定……一定要保住……明夏的……军魂!我……不能再陪伴王爷了。”说完,便缓缓地闭上了双眼,没有了呼吸。

    南宫靖溶眼含热泪,他环顾四周围上来的银甲将士,再回头看着早已死去的蒋毅,突然撕心裂肺地喊了一个字:

    “撤!”

    三个月年后,君屿城内已经是一片狼藉,萧条悲凉。一位目光迥异的青年将领,在城墙上巡视,一只手按在腰间挂着的精铁弯刀上,神情悲壮而又沧桑。穆黎大军围城三月,城中十万守军,而今只剩下不足三万。

    自从南宫靖溶带人撤回君屿城之后,就召集全城的能工巧匠,仿制花装铁背弩。经过数十个昼夜才赶制出十件花装铁背弩,分别安装在城墙的四个方位,这守城神器果然威力巨大,五个射手搭配联合发射,这一支箭就有八丈长,此箭一出,周围十里之内飞沙走石,绝无生气。明夏国守军利用这一神器,将攻城的穆黎大军死死地压制在城墙之外。

    但是由于敌军人数总多,城内物资困乏,制作这样的神器耗资巨大。现在,君屿城内的房屋已经是拆的七七八八了,城内的大部分居民与守城官军同吃同住共同抗敌,城内的粮草也不多了。

    在经过昨日的一番激烈的守城之战后,守军将士们已经是疲惫不堪。南宫靖溶本想让众人好好休息一下,但是南宫靖溶知道,这个时候是最平静,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候。然后,毅然示意身边的将官,将大家召集起来,他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但是他必须要对大家说点什么。

    南宫靖溶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下面的浑身浴血,疲惫不堪的将士们,神情悲壮的向众军说道:

    “将士们,我想你们大家也都知道了现在的情况。没错!穆黎大军现在就在城下虎视眈眈,君屿城破,须臾之间,然后我们面临的就是国破家亡的结局,虽然如此,但是明夏国人民的尊严永远不会丢,我军的战魂永远不会输。”

    “哗哗哗……”

    南宫靖溶的话顿时引起了全军将士的激情,全军一起高喊:

    “誓与明夏共存亡……!”,声音经久不绝,响彻环宇。

    一声鼓响,号角声四起,敌军开始攻城了,众人急忙登上城楼,花装铁背弩已经是无箭可用,南宫靖溶指挥众人做最后的防御之战,这时有侍卫来报,陛下有命,令北靖王火速入宫,有要事相商。

    南宫靖溶听后,双眉紧皱,说道:

    “敌军攻城甚急,容后相商。”

    见传令官还站在原地,便又怒喝道:

    “还不退下!”

    传令官无奈只得退去,穆黎大军架云梯登城,而且已经有两三处地方被突破,敌军攻上了城墙,双方拼起了刀战来。

    “呜呜-呜-呜呜呜”

    看到己方勇士已经有人登上了城墙,王槊顿时命令传令兵吹响了助威的号角。在号角响起的那一刻,随之而来的,便是穆黎甲士更加猛烈的进攻!

    “啊!王爷,您赶紧离开!我们怕是抵挡不住了啊!”

    流沙卫指挥使尉迟洪一边挥舞着一杆铁枪扫过两名穆黎士兵一边对着不远处的南宫靖溶大声的喊了起来。

    现如今攻上城墙的敌人是越来越多,而且,看守军的士气也是几乎无存,眼看着就要崩溃了。

    就在此时,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敌军后方突然大乱,王槊后军大将淳于延军马已经是乱作一团,王槊见状,急忙命人鸣金收兵,敌军暂时退去。

    不多时,城下出现一彪军马,南宫靖溶站在城楼上一看,情绪激动,握刀的双手微微颤抖,双目微闭,极力压制颤抖的声音向身边的人喊道:

    “开城门!”

    原来这彪人马就是之前在燕云六郡驻守的前燕云铁骑,现在的南宫银甲,隶属于南宫靖溶麾下的银甲左军,领军大将乃是严城武。

    这次严城武的到来,可算是减轻了不少的压力。要知道如今的君屿城连原来的守军在加上他现在带来的人马,加在一起三万两千人。今日以后,君屿便是真正的孤城了,刚才那一战虽然早做了准备,可还是伤亡了数千人。

    当日,南宫靖溶在亲王府接见了严城武、严城文两兄弟,二人于南宫靖溶相见,悲伤欲绝,相拥而泣,具言前事,自从南宫靖溶带一半兵马离开北境之后,狼族时时来犯,严城武招架不住,损兵折将,接连沦陷五座城池,又听到穆黎大军,兵临君屿城下,便于严城文商议,调集大军,弃守幽州,驰援君屿。

    南宫靖溶安置好了这八千人马,让其在城内养精蓄锐一日,国主南宫影下重新编制城中守备,打破三军之制,改用两军之仪。

    全军分为银甲上军和银甲下军。太子南宫御领一万银甲上军守北门,北靖王南宫靖溶领一万下军守西门,严城武领八千银甲下军守南门,指挥使尉迟洪领八千上军守东门。

第十七章 太子被围 国祚动荡

    明夏永昌二十八年春,南宫靖溶在安排好防守策略之后,坐等敌军攻城。

    这一夜也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所有人都在轮换着休息,城墙上也是堆积起了无数的滚木雷石。

    第二日一大清早,天也就刚刚放亮,南宫靖溶便是清晰的听到城外传来一阵阵号角之声。

    “敌袭,备战……”

    “咚咚咚……”

    城楼上顿时也是传来了巨大的战鼓之声,所有的士兵也都慌忙的上了城墙严阵以待。明夏国铁甲军战力不弱,唯一让他们不安的,还是数倍于己的敌人。

    穆黎国的玄甲重骑不愧是地表强国力量,速度极快而且具有超强的冲击力,很快在地平线上就出现了长长的一条黑线,随后便是一大片黑压压的玄甲骑兵。

    “全军注意!搭弓准备!”南宫靖溶没想到这斯斯文文的严城文在面对着数十万穆黎大军竟然如此的冷静。

    “禀靖王,东门告急,尉迟将军请求支援!”

    南宫靖溶听到尉迟将军的副将的请求,又看了看前方还没有攻城的敌军。回头对来人说道:

    “回去叫尉迟将军死守城门,敌军的攻势不会持续太久!”,然后吩咐牙将王双道:“多准备一些滚木雷石!”

    南宫靖溶负责防守的这一面城墙之下便是两公里的大海滩,可以说这里应该是穆黎人不会重点攻击的地方,但是南宫靖溶心里明白,擅长用兵的王槊一定会将他这里作为重点进攻的对象。

    虽然这君屿城西面的受敌长度不是很长,只有区区两公里左右,再加上有一面的滩涂,所以穆黎大军全部排开也就是只能有万余人同时够得到城墙罢了。

    南宫靖溶心里明白这只不过是王槊的声东击西,佯装攻打东门,但他们真正的实力确实聚集在了西门,一旦南宫靖溶手下有动,敌军便会上来将他们撕碎。

    恰恰在这时候,太子南宫御动了,太子殿下分兵一半前去救援东城门。留下太子心腹——苏城上将留守北门,自己亲自带兵援救东门,南宫御刚到东门,敌军便撤退而走,南宫御领兵出城,追击敌军。

    穆黎军按照王槊的计划已经布置完毕,等到天色微明之时,派大将鞠义亲自率领穆黎大军,打着自己的旗号和仪仗,丢盔弃甲向半边崖溃散而去。南宫御看到穆黎军开始溃退,认为消灭敌人的机会到了,立刻传令:

    “全军出击!”

    一万南宫银甲漫山遍野,向穆黎军追去。

    穆黎军大将鞠义假装战败,把旗鼓仪仗都扔掉,向绵蔓水方向后退。南宫御看到敌军后退,就命令银甲军全速追击。明夏军由于被围日久,物资极度缺乏所以一面争着抢夺战利品,一面追赶穆黎军。

    王槊马快,四方城门来回督战,亲自领兵来到前线,看到绵蔓水形势险要,易守难攻,属于极佳的伏击地点,眼看鞠义将明夏军引入了伏击圈。便派传令官传令,让鞠义围而不攻,引诱城中明夏军来救援,然后一并歼灭。

    王槊历来征战,就是以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为主要手段。

    君屿城内,负责防守南门的大将军严城武得知太子南宫御领兵追击穆黎军,便急忙派人向陛下请旨,要求让自家军马为后合,亲自带兵接应。青旗信使刚入皇城,便被南宫靖溶手下的人拦住,南宫靖溶问明缘由便派人召严城武在勤德殿共同面见陛下,言有要事相商。

    严城武本就是南宫靖溶麾下心腹大将,得知靖王有令,焉有不从之理,留下副将王双防守南城门,自己带随从两人到勤德殿。

    南宫靖溶这时正在殿前,见严城武走来,便迎了上去,说道:

    “听说严将军欲带兵出城?”

    严城武赶忙回道:

    “回禀殿下,末将得知太子出城,放心不下,所以请旨出城接应。”

    南宫靖溶道:

    “嗯,此事我已知晓,你我一同面见陛下,然后定夺。”

    二人一同进入大殿,只见勤德殿内,国主坐北朝南的坐于王座之上,下面文武两班列队,虽然体制不乱,但是任然可以感觉到一股凄凉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殿之上,南宫靖溶和严城武二人同时进入大殿,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们二人。

    二人行礼毕,国主南宫影下看着南宫靖溶有些不悦的说道:

    “南宫靖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抗旨不遵!”

    南宫靖溶一听此言,立刻便想起来是之前青旗信使传令被其喝退的事情,便连忙解释道:

    “当时敌军攻势甚急,抽身不得,还望父皇见谅。”

    “现在太子被围,当务之急是想一个万全之策,营救殿下而后全身而退。”首辅大臣辩玄进言道。

    陛下坐于王座之上,双眉紧皱,神情严肃,半响无声,这时南宫靖溶出班说道:

    “奕棋之道,与其恋子以求生,不如弃子而取胜。穆黎大军,兵围太子,将之困于绵蔓水谷道,其目的就是围之而后打援,我们万万不可以上当。

    如果派人去救,不但救不回来,连援军也会被吃掉。甚至还会因为我军战力的削弱而导致城破国亡的严重后果。”

    国主南宫影下神情严肃地说道:

    “开战以来,我军接连溃败,连胜儿也战死沙场,至今尸骨无存。太子是我国根基,如果连太子也没了,那我明夏国后继无人,却又为之奈何?”

    这时严城武上前禀道:

    “陛下务忧,北靖王功勋卓著,文武兼备,堪当大统!”

    此时群臣附议。

    南宫影下惊视群臣,声音颤抖的问道:

    “你们难道是要逼宫?”

    此言一出,殿上的所有人,匍匐在地,声称“不敢”,南宫影下厉声说道:

    “孤意已决,命步扬率领千牛备身前去营救。”说完浑身无力的瘫坐在王座上,看着下面跪着的群臣,换了个口气,愧疚的说道:

    “朕不是一个好皇帝,用军国之重来换自己儿子的性命。”

    此时的大殿上鸦雀无声,众人匍匐在地,一片悲凉。

第十八章 太子殉国 围城十月

    半个多月后的绵蔓水方向,明夏银甲军阵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太子南宫御浑身浴血,歪坐在中军大帐之中,下面五位大将个个神情悲壮,为首虎贲将军狄龙道:

    “我们兄弟五人愿随太子殿下死战。”

    杨铁戬附和道:

    “男儿得死在战场上,幸也!”

    其他三人也纷纷响应,太子看着几位兄弟,慨然下令道:

    “五将听令,为国家光荣而战,本殿随后就来!”

    五将领命而退,太子踉跄地站起来,刚走一步便口吐鲜血,卧倒在地,身边的侍卫连忙过来扶他,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来,原来他的腋下有寸长刀伤,血流染湿内衣里衬,侍卫欲为其卸甲疗伤,被南宫御阻止道:

    “我征战中从不卸甲,甲一卸,我军就知我受伤,军心将不战而尽毁。”

    身边医官侍卫双目血红,悲伤不已,忍着巨大的悲愤之情而为其包扎。

    军营之外的银甲军已经所剩无几,五员大将终因寡不敌众力竭而亡。本来以他们大武师的实力,是可以轻松逃脱的。但是为了回报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力战至死。

    太子南宫御走出大帐,看到远处穆黎大军黑压压的一片蜂拥而至。南宫御提刀上马,一路之上,所到之处,拔未名刀乱砍。手起处,衣甲平过,血如涌泉。杀退众军将,直透重围。一人一骑演绎了一场英雄末路悲歌。

    南宫御实力在高阶大武师左右徘徊,假以时日有望可以突破至武尊级别,绵蔓水一战充分体现了他的强横实力,身下的凌风战马亦被长枪中伤十余处,前肋之下还扎着一杆长约有丈余的重弩箭,但是马通人性,再加上其非凡的耐力,硬生生的带着他的主人跑出数十里。

    南宫御感觉自己似乎是看到了君屿城的城楼,在马上颠簸的有点神志不清了,回身看了一眼将至的追兵,又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凌风马,为其忠心护主的精神感动,勒马而停,拨转马头,盯着前方的穆黎大军,突然身体一个趔趄,身下的战马轰然倒地。

    南宫御爬了起来,踱到了战马的旁边,伸手一抹,将马眼合上,哽咽着说道:

    “尽……尽忠了!”

    然后站起来,环顾周围的穆黎士兵,仰天长啸,拔剑自刎而死。

    消息传到君屿城内,明夏国君臣上下无不感其忠义,陛下追封其为武安王,将太子府改为武安祠堂,雕刻金身塑像,让朝臣百姓跪拜。

    自从太子领兵出城之后,北门便由之前南宫靖溶麾下前将军杜袭镇守,现在君屿城内,抗敌主力大部分为之前北靖王麾下的燕云铁骑,况且陛下有旨,军国大事,全权由北靖王裁决,有不能决断者,呈报御书房。

    围城半年零一百二十天,城中人心惶惶,再加上粮草不足,眼看着城将破、国将亡。

    南宫靖溶当夜召集城中军政要员在王府集合,当夜王府守备深严,周围两条街全部戒严,大堂之上,灯火通明,两边坐着严城武、严城文、杜袭、尉迟洪、辩玄、魏武奇、平章、杨露蝉等人,南宫靖溶在主位上坐定,然后对大家说道:

    “大家都明白现在我们面临的形势,可以说是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候了。召集大家前来,就是想问问大家的意见。

    自古兵家大事有五,能战则战,不能战则退,不能退则守,不能守则降,不能降则跑,不能跑则死。在坐诸位不要有所保留,畅所欲言方能群策群力。”

    严城武闻言,首先出班说道:

    “我军与穆黎周旋日久,彼军深入我腹地,劳师伐远,必定不耐久战,臣愿请命,率一队轻骑,取穆黎上将首级。尽挫敌军锐气,奏凯而还。”

    平章继而说道:

    “依下官之见,与其和敌军拼的鱼死网破,不若避其锋芒,击其惰归。王爷率我军主力北上迁都,拉长敌军战线,徐图后计,方位上策。”

    严城文出班说道:

    “方才两位大人所言,各有利弊,严谋不才,相比与之角力,我更倾向于平章大人所言,不过在此基础上更有十二字方针送上‘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第十九章 攻城之战 靖王出逃

    此时的城外穆黎军大营之中也是热闹非凡,王槊召集大小将官商议破城之策,上将鞠义出班奏道:

    “我军远离邺郡,粮草运输不便,更有高陵、敖伦、金盏三国虎视眈眈,宜速战速决。”

    中行悦出班奏到道:

    “自古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我军缺粮,他们更缺,围而不攻,迁延日久,彼军自乱。”

    经过一番研究之后,王槊决定采取声东击西、避实就虚的战法。

    他把穆黎军大营隔河设置在清秋道西岸,在军营附近插满了旌旗,并且把穆黎军所有的船只都集中到这里来;白天叫士兵们擂鼓呐喊,夜间灯火通明,调兵遣将忙个不停。表面上,穆黎军好像是要从这里渡河,攻打西门,实际上王槊却把穆黎军主力偷偷地向北调动,选择夏阳口作为渡河地点。从北门杀入,镇守北门的太子南宫御轻敌冒进,率军出击,全军覆没之后,北门兵力空虚,虽然调杜袭来组织防御,但依然是四门之中,最为虚弱的地方。

    双方准备就绪,生死存亡的一战马上就要开始。

    君屿城内的南宫靖溶正在与一众文武官员商议,突然一人破门而入。众视其人,原来是千牛备身的副指挥使—步扬。

    只见步扬进来后也不答话,只是侧身站在旁边,后面紧跟着进来明夏国国主——南宫影下,众人见了,急忙出列,叩拜行礼,口称万岁。

    南宫靖溶见到父皇驾临,连忙下了主位,拜见行礼,而后侧立一旁。南宫影下径直走上中央主位,让大家免礼归座。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看着南宫靖溶,并不言语。

    南宫靖溶连忙回答道:

    “儿臣召集众朝臣,只为商议退敌之策,别无他念。”

    南宫影下神情严肃的问道:

    “既然如此,可是有了什么好的对策?”

    南宫靖溶闻言,急忙回道:

    “现在有上下二策,上策为走,下策为守,具体如何行事,全凭父皇定夺。”

    南宫影下听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一众朝臣,然后决然说道:

    “孤以为,上策为守,下策为走,如果我们弃城而走,在平原之上,我们皆为待宰之羔羊。相反,若是据城死守反而尚有一拼之力。背城一战,雌雄尚在未定之天!”

    说完,也不等下面的众朝臣回话,便取下身边配着的短刀匕首,拔刀出鞘,在手掌上一划,然后将血涂满脸上。众人惊异,只听南宫影下继而说道:

    “还有再敢说弃城而走的,以惑乱军心之罪,军法从事!”,说完便站起身向门口走去,走到南宫靖溶身边之时,重重的拍了三下他的肩膀,倒背着双手从侧门而走。南宫靖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明白父皇心意,父皇拍他三下者,教他三更时分存心,倒背着手,走过侧门,教他从后门进入,秘处传他机宜。

    当夜约到子时前后,南宫靖溶披衣而起,偷开前门,躲离大众,走出府外,抬头观看。正是那:

    月明清露冷,八极迥无尘。

    深树幽禽宿,源头水溜汾。

    飞萤光散影,过雁字排云。

    正直三更候,应该访父君。

    南宫靖溶从皇城旧路径至后门外,只见那门儿半开半掩。南宫靖溶心中暗思:

    “这一定是父皇授意千牛卫留门与我,故此呀开着门缝。”

    随即曳步近前,侧身进得门里,径直往寝宫方向走来。见父皇寝宫守卫寥寥无几,便在门口叩拜道:

    “儿臣来向父皇请安!”

    半响无人声,便起身上前细看。这时听到里面南宫影下说道:

    “既然来了,为何还不进来?”

    南宫靖溶推门而进,往里间走去,便见父皇盘坐在卧榻之上,南宫靖溶拜见之后,垂手而立,静听命令。南宫影下看了一眼南宫靖溶,开口说道:

    “来日决战,如果由你来做统帅,你会怎么办?”

    南宫静溶闻言,急忙回道:

    “我军现在粮草不多,死守在这里等待时机。战场瞬息万变,只要敌军露出破绽,我军就还有希望,如果撤退,被敌军追上,那就是全军覆没。”

    南宫影下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我们已经输了!”

    南宫静溶一听此言,心中大惊,急忙说道:

    “陛下何出此言?。记得君父以前曾说过,为将之道,最重要的就是要让跟随你的人有必胜的信念。如今为首的信念一旦丢失,全军军威丧尽,如何能赢?”

    南宫影下摆了摆手,示意南宫靖溶不必再言,苦笑道:

    “如果说我们会赢,你信吗?”

    看见静溶沉默不语,又继续说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还有希望,我们就不会输的一败涂地!”

    北静王南宫靖溶听令,静溶闻命,慌忙跪下接旨。毕竟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章 七海苍龙 日月流光

    明夏国皇帝口谕:

    “决战之日,我令你率本部军马从东北方向离开,保留实力……!”话还没有说完,

    南宫靖溶突然匍匐在地,泣血奏道:

    “儿臣不做逃兵,儿臣只愿与父皇同进退,与明夏共存亡。”

    南宫影下起身下床,扶起了跪在地下的南宫靖溶,然后柔声说道:

    “靖儿莫要胡闹。你现在不仅仅是我南宫一族仅剩的血脉,更是我明夏国的希望。我要你出海,真正的目的是去海外发展壮大实力。

    海外还有一片大陆,我们的祖先称其为圣洲大陆,上面具体有什么,几乎没有人知道。因为去过那里的人就没有几个能够活着回来的。正是因为那里危险,所以也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到了那里,就记住一点‘活着’。然后学会积攒力量,等到时机成熟,重回乾元大陆,雪耻复国。”

    南宫靖溶满心疑惑,还想再说点什么,便被南宫影下阻止,继而说道:

    “你且随我来。”说着便向外面走去,南宫靖溶见状,紧随其后。身边只有步扬等六名千牛卫跟随,一行人出了寝宫,过了滴水檐,出了午门。

    他们走到皇城东门,这里早已备好马匹,一众人御马而行,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之前二殿下南宫胜的旧居。

    此处虽然已经破败凋零不堪,但是从那雄伟的大门还是可以瞥见往日的辉煌。南宫影下带领他们从侧门进入正堂,穿过侧殿往后园走来,刚进后花园眼前便是一座假山,南宫影下叫南宫靖溶上前秘传开山之法,步扬率领其他千牛卫背过身,手握钢刀警戒。

    借着天上的星月之光南宫靖溶看到了父皇搬动最下面的一块突起山石,便听得一声轰然巨响,整座假山从中间裂开。露出了一座山门,父子二人走上前去,只见南宫影下按五行之法叩开山门,二人一前一后进入。

    原来这山门之后直通地下,没走几步便又是一道精铁铸就的大门,推开大门进入。映入眼帘的是空旷庞大的地下广场,高约十几丈,因为光线的原因,长宽望不到头,让进来的人感到空旷而压抑。实力弱一点的恐怕会眩晕而长眠于此,地面上铺就着的是黑色泛蓝光的石砖,四周墙壁上挂着八宝琉璃盏,里面是使用娃娃鱼油制成的灯油,可以燃烧十几年不灭!映衬着整个地下空间。

    南宫靖溶正要向前走去,突然被南宫影下一把拦住告诫道:

    “小心脚下,稍有不慎,毒烟飞箭,皆随轮机而出。”

    南宫静溶闻言,惊出一身冷汗,跟在父皇身后亦步亦趋。按着南宫影下的步伐向前走去,过了大厅,又穿过几条通道,来到一处石室,石室的后墙之上立着一件暗红发紫的盔甲,旁边还摆着一把不怎么起眼的弯刀。

    只听南宫影下讲道:

    “这件铠甲名唤为‘七海苍龙甲’旁边的这把刀名叫‘日月流’。它们都是由紫极灵石经过异火锻造而成。当向刀中注入灵力时,这把刀就会从一把其貌不扬、破破烂烂的锈刀转变成为威风凛凛的月牙弯刀。

    转变之后的日月流光刀拥有“纵横荡魔邪,一剑斩群妖”的强大威力。不过前提是需要参透“风之伤”。利用灵气碰撞而产生的缝隙,砍出强烈的飓风,该刀的基础奥义风之伤由此得名。

    当日月流认主之后,宿主的灵力注入其中之后,宿主本身的灵力与日月流本身产生碰撞从而使“风之伤”缠绕其周身,从而可以随意打出‘风之伤’。在‘风之伤’之上还有第二技能——‘爆流破’,凭借缠绕日月流之上的‘风之伤’,将对手发出的力量卷入旋流,连同自己的灵力一同击向对手,这便是‘爆流破’。

    我知道你在敖伦国挑战神官的事情,这就说明你至少还是拥有使用它的资格。”

    南宫靖溶一听,慌忙跪下道:

    “不是儿臣有意隐藏实力,实在是自儿臣领命以来,自知干系非轻,身后联系着数万大军的性命,马虎不得,再加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父皇身边人多眼杂,难免泄露,故儿臣擅自做主,暗自修炼,不与旁人知道。”

    南宫影下听的这般言语,笑道:

    “无妨,看到自己的儿子比别人的好,为父满心宽慰,怎么会责备你呢?”

    南宫靖溶站起来看向七海苍龙甲,兴奋的问道:

    “这幅铠甲一定也是有强大的力量。”

    南宫影下说道:

    “穿上这幅铠甲,本身的攻击力、速度、防御力都会得到百分之三十的提升,而且随着自身实力的加强而提升综合辅助加成。最高可以加成到本身实力的一百倍。”

    南宫靖溶听得目瞪口呆,心下惊叹这神兵利器真是夺天地之造化,可谓是不世之宝物。

    南宫靖溶正自惊讶,只听南宫影下又继续说道:“你把这两件宝物带上,切记要随身携带,父王再送你一枚纳戒,因为其具有纳须弥于芥子的功能所以这是空间储物器,用于存放物品,存储空间极大。你滴血认主之后,它便为你所用。你且收好。”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从密道里出来,步扬向前请示。

    南宫影下对步扬说道:

    “把密道入口毁了吧!”

    南宫静溶向其父请辞,南宫影下说道:

    “不急,且随我入宫,我还有事交付于你。”

    一众人策马向藏书阁而来,陛下命千牛卫在门外守把。陛下与靖溶同上藏书阁三楼,进了三楼大厅,拐进里间书房,陛下坐在书案之后,伸手向书案之下拿出一个锦囊,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打开之后,却是一颗晶莹剔透的金刚石。

    陛下命南宫靖溶上前一步,让他细细观看。只见这金刚石在烛光的照耀之下,居然可以投射出一幅地图。

    南宫影下道:

    “这颗金刚石是由魂圣级别的强者,以灵力为刀,花费十年时间精心雕刻而成,你所看见的地图是海外圣洲的地图。你出城之后一路往东南方向去,到渤海郡泉州港找船出海。”

    二人正说话间,突然听到外面喊杀一片,看来敌人比他们估计的要早,已经开始攻城了。

    陛下忙换人取铠甲兵器,准备迎敌。命南宫靖溶下去准备,伺机遁走。

    南宫影下登上城楼,只见穆黎军旌旗战车,布列前后,戈甲曜日,延绵数十里。各种攻城器械冲车、云梯、投石车准备停当。南宫影下急忙命令各城门戒备,准备迎敌。

    短兵相接,战至黄昏,城墙严重损毁,南宫银甲伤亡惨重,穆黎的玄甲重骑数次冲锋均被击退,穆黎上将臧洪盛怒之下亲临一线督战,集中兵力攻击南门,在投石车的掩护下,第二日凌晨时分,南城门陷落,负责防守南城门的严城武死战得脱。

    南宫靖溶本意杀出东门,向泉州港进发,突然得到南门失守的消息,急忙带人马从东城门折回南城门,准备夺回南门。

    杨露蝉策马上前说道:

    “殿下,我们好不容易杀出来,怎么又要杀回去,干大事万不可有妇人之仁。”

    南宫靖溶回身说道:

    “救南门,不仅是为了保卫君屿城,更是为我们顺利度海峡,赢得时间。只要完整的君屿城才能够更好的组织防御。”说着便带人向南城门杀去,刚拐过城角,正好遇到严城武。

第二十一章 君屿激战 靖王奋发

    原来严城武看着南门将破,预计抵挡不住,便令军士鸣鼓,全军上马,杀将出来。

    穆黎上将臧洪纵马提刀,与严城武接战。二将交马,战到三十合,穆黎骑兵分两路来袭南门银甲。南门银甲军,抵挡不住,退后便走。

    严城武听得背后阵脚大乱,撇了臧洪,拨马回走。穆黎的玄甲重骑随后赶来,南门银甲大乱。严城武带剩余人马往斜刺里逃命,走不到五里,刚拐过城角,背后鼓声震地,穆黎教官李信引一彪军从后面追来,大叫:

    “手下败将,快快下马受降!”

    严城武策马飞奔,那马忽失前蹄,双足跪地,将严城武掀将下来。臧洪策马奔到,挺枪来刺严城武。

    枪未到处,弓弦响,却是臧洪先倒撞于马下。

    后面穆黎副将沮印方欲来救,一彪人马,从城东方向而来,内中一名副将厉声大叫:

    “北靖王在此!休得猖狂!”

    只见南宫靖溶舞刀直取沮印,旁边有李信上前助战,这边又有与杜袭截住厮杀。南宫靖溶的一套日月流光刀法,龙飞凤舞,上下翻飞,沮印不是对手,抵敌不住,望后便走。

    南宫靖溶率兵乘势追赶,穆黎军大乱。

    南宫靖溶一支军马救了严城武,杀了臧洪,直赶到南城门下。沮印回马与严城武再战。不到十余合,后面银甲军指挥尉迟洪带军马拥将上来,沮印只得放弃南门,引败军回中军投王槊。

    至此,南宫银甲复夺南门,南宫靖溶引军回城,陛下责其不按计划,南宫靖溶答道:

    “如果君屿城失守,我们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再者严成武是我心腹大将,焉能见死不救。”

    南宫影下无奈,只能命其再选机会,一定要突围出去。

    金盏花王朝曾派金花骑士火速增援君屿,援军一度进至君屿城郊外,与南宫银甲飞鸽联络,约定内外对进互为策应。不料金花骑士遭敌阻击,未经力战便自行后退。

    杜袭率本部杀出重围抵达约定地点后,苦候援军不至,转身杀回,回到君屿只剩二十余人。百余兵力,竟能在敌重围中杀进杀出,由此南宫银甲战斗力之强、斗志之旺可见一斑。

    在君屿城激战的九十多天里没有一兵一卒投降,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守卫君屿城的南宫银甲军中将官有一半以上几乎全是南宫氏族。

    对于他们来说,守卫君屿是残酷的保家卫国之战,没有人愿意投降。而在战役开打前,君屿老百姓在撤离时,给守城官兵留下大量的鸡、鸭、猪和大米、白糖等食物,让守军能够安心杀敌。此外,君屿城内还有没有离开的二万多名志愿者,他们为南宫银甲运送守城器械,教护伤员,保障守军将士的食品供应等等,因此可以说,君屿保卫战其实是明夏人民的保家卫国之战。

    在国主南宫影下带领全城军民誓死抗敌的时候,南宫靖溶已经集结本部人马,乔装出城,往渤海郡泉州港而来。

    此时的泉州已经沦陷,守城大将乃是穆黎国的凌亲郡王——朱邪秀玉。

第二十二章 出海之前 又得泉州

    却说南宫靖溶引军渡汉水,在汉水之东安营扎寨。

    泉州城内此时已经得到消息。

    凌亲郡王——朱邪秀玉聚众商议退敌之策,副将闫颜楚仁、李哲告朱邪秀玉曰:

    “某等各引本部兵去迎南宫银甲。”朱邪秀玉应允。

    二人引兵而行。李哲对颜楚仁说道:

    “今敌军恃勇而来,且休与战;待日暮兵疲,你我分兵两路,击之可也。”

    楚仁然之,各引一军据住寨栅。

    南宫靖溶命副将王双引兵从辰时搦战,直至申时,穆黎按兵不动。王双尽教弓弩手向前,望穆黎营中射去。李哲谓闫楚仁曰:

    “王双令弓弩射者,其军必将退也;可乘时击之。”

    言未已,忽报南宫银甲后队,果然退动。

    于是穆黎营鼓声大震,李哲领兵左出,颜楚仁领兵右出。两下夹攻,王双大败。军士逼入汉水,死者无数。王双死战不得脱,南宫靖溶引兵来救,内外夹攻,反而将颜楚仁团团围住。

    只见七海苍龙甲在万军从中杀进杀出,如入无人之境,将穆黎军一分为二,使之收尾不能接应,穆黎军大败而退。穆黎副将颜楚仁死战得脱,回营责备李哲道:

    “你见我军势将危,为何不救?”

    李哲辩解道:

    “我若来救,此寨亦不能保。白白折了我军将士性命。倒是你,轻敌冒进,以致此败。”

    颜楚仁闻言大怒,欲杀李哲。二人至此不和。

    李哲当夜引本部军就营中放起火来,穆黎军大乱,颜楚仁弃营而走。

    李哲渡汉水来投南宫靖溶。王双引见南宫靖溶。李哲尽言泉州城地理防务。南宫靖溶大喜曰:

    “我得上将李哲,取泉州如探囊取物耳。”遂命李哲为上将军,领向导使。

    却说颜楚仁逃回见朱邪秀玉,说李哲反去降了南宫靖溶矣。凌亲郡王大怒,亲统大军来夺南宫靖溶寨栅。

    南宫靖溶恐孤军难立,遂退于汉水之西。两军隔水相拒。南宫靖溶与李哲等众人来观形势。南宫靖溶见汉水上流头,有一带土山,可伏千余人;乃回到营中,唤杜袭分付道:

    “你可引五百人,皆带鼓角,伏于土山之下;或半夜,或黄昏,只听营中炮响,炮响一番,擂鼓一番,只不要出战。”杜袭受计去了。南宫靖溶却在高山之上暗窥。

    次日,凌兵到来搦战,南宫银甲的军营中一人不出,弓弩亦都不发。凌兵自回。当夜更深,南宫靖溶见敌营灯火方息,军士歇定,遂放号炮。杜袭听得,令鼓角齐鸣。穆黎军惊慌,只疑劫寨。及至出营,不见一军;方才回营欲歇,号炮又响,鼓角又鸣;呐喊震地,山谷应声。穆黎军撤夜不安。一连三夜,如此惊疑,朱邪秀玉心怯,拔寨退三十里,就空阔处扎营。

    南宫靖溶大笑着对周边的将士说道:

    “朱邪秀玉虽知兵法,不知诡计。”

    遂请严城武亲渡汉水,背水结营。严城武问计。

    南宫靖溶附耳低声说道:

    “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严城武领命而退,不提。

    朱邪秀玉见严城武背水下寨,心中疑惑,使人来下战书。南宫靖溶批:

    “来日决战!”

    次日,两军会于泉州城外官道五里之处,列成阵势。朱邪秀玉出马立于门旗下,两行布列凌字旌旗,擂鼓三通,唤南宫靖溶答话。南宫靖溶引王双、杜袭并军中诸将而出。

    朱邪秀玉扬鞭大骂道:

    “南宫一族忘恩失义,反叛害民之贼!可速速倒戈退服,或可保全性命。”

    南宫靖溶回道:

    “我乃明夏宗亲,奉诏讨贼。你侵略我国国土,自立称王,僭用他人銮舆,实乃窃国之贼,我今必取你首级,以谢我军中阵亡将士。”

    朱邪秀玉闻言大怒,命颜楚仁出马来战。南宫银甲这边,王双出迎。交锋之时,南宫靖溶先走入阵。王双敌不过颜楚仁,拨马便走。

    朱邪秀玉下令:

    “捉得南宫靖溶,赏黄金百溢。”

    大军齐呐喊杀过阵来。

    南宫银甲望汉水而逃,尽弃营寨;马匹军器,丢满道上。穆黎军皆争相取之。朱邪秀玉急鸣金收军。众将曰:

    “某等正待捉南宫靖溶,凌亲郡王何故收军?”

    朱邪秀玉说道:

    “我见南宫银甲背汉水安营,其可疑一也;多弃马匹军器,其可疑二也。可急退军,休取衣物。”

    遂下令曰:“妄取一物者立斩。火速退兵。”

    穆黎兵方回头时,南宫靖溶号旗举起。银甲中军大兵齐出,李哲左边杀来,严城武右边杀来。穆黎军大溃而逃。南宫靖溶率兵连夜追赶。朱邪秀玉传令全军回城。

    只见五路火起。原来严城文、杨露蝉已经偷偷绕道穆黎军后方,提前设伏,现在分兵杀来,先得了泉州。朱邪秀玉心惊,望君屿方向而走。希望得到武安侯王槊接应。

    南宫靖溶遣大军追过夏阳,收兵回泉州。

    安民已毕,南宫靖溶率领众将共入泉州太守府,众将向南宫靖溶问道:

    “与朱邪秀玉一战,其何败之速,败之惨?”

    南宫靖溶回答说道:

    “朱邪秀玉生平好谋无断,多疑不决。虽能用兵,然疑则多败。我以疑兵胜之。”

    严城文说道:

    “今朱邪秀玉退守夏阳,如果与王槊的军队会师,君屿城就怕是守不住了。”

    南宫靖溶闻得此言,神情犹豫的说道:

    “君屿城失守是一定的了。但是就算城破也应该让它破的有价值、有意义。现在君屿城的使命就是为我们顺利出海赢得时间,赢得机会。”

    随后便差严城文领军三千驻防泉州四城门,杨露蝉领军八百,巡查泉州内城,发现可疑之人或可疑之事,可以先斩后奏。然后令王双领兵一千五去泉州港收集大小船只,为出海作准备,令李哲领兵一千五在城内收集粮草,集合能工巧匠。四将领命而去。

    却说朱邪秀玉退守夏阳,一面令军哨探,一面飞马向王槊报告泉州失守一事。

    飞马回报朱邪秀玉说:

    “王槊元帅令将军自处之。”

    朱邪秀玉闻报,大怒,又有探事马报说:

    “敖伦的阿苦使哈、公孙越的金花骑士分兵劫粮。”

    朱邪秀玉问帐下诸将道:

    “谁敢去敌公孙越、阿苦使哈?”

    颜楚仁出班奏曰:

    “某愿往!”

    朱邪秀玉令颜楚仁引一千精兵,去夏阳官路上护接粮草。凌军的解粮官接着,喜道:

    “若非将军到此,粮不得到夏阳。”

    遂将车上的酒肉,献与颜楚仁。楚仁痛饮,不觉大醉,便乘酒兴,催粮车行。

    解粮官曰:

    “日已暮矣,前山川之地,其势险恶,未可过去。”

    颜楚仁乜斜着眼睛,在马上摇摇晃晃的说道:

    “我有万夫之勇,岂惧他人哉!今夜乘着月色,正好使粮车行走。”

    颜楚仁当先,横刀纵马,引军前进。

    二更已后,往山路上而来。行至半路,忽山凹里鼓角震天,一枝军当住。为首大将,乃公孙越是也;挺矛纵马,直取颜楚仁。颜楚仁舞大刀来迎,却因酒醉,敌不住公孙越;战不数合,被公孙越一矛刺中肩膀,翻身落马;军士急忙救起,退后便走。

    公孙越尽夺粮草车辆而走……

第二十三章 王槊有子 上将鞠义

    却说众将保着颜楚仁,回见朱邪秀玉。

    朱邪秀玉令医士疗治金疮,一面亲自提兵来追公孙越。阿苦使哈与公孙越合兵一处,引军出迎。两阵对圆,阿苦使哈出马。

    朱邪秀玉骂曰:

    “夺我粮草,欺人太甚,今天让你们知道知道本王的厉害!”

    阿苦使哈闻言大怒,也不答话,挺枪骤马,径取朱邪秀玉。朱邪秀玉令陶双来迎,阿苦使哈诈败而走。朱邪秀玉引兵追赶,金花骑士兵营中,四下炮响,鼓角齐鸣。朱邪秀玉恐有伏兵,急教退军。凌兵自相践踏,死者极多。奔回夏阳,方才歇定,金花骑士已经赶到城下,东门放火,西门呐喊;南门放火,北门擂鼓。朱邪秀玉大惧,弃关而走,望王槊主营方向逃去。金花骑士从后追袭。

    朱邪秀玉正走之间,前面公孙范引一枝兵截住,公孙越引一枝兵从背后杀来,阿苦使哈又引兵从夏阳关杀来。朱邪秀玉大败。诸将保护朱邪秀玉,夺路而走。方逃至君屿郊区官道口,前面尘头忽起,一枝兵到。朱邪秀玉曰:

    “此军若是伏兵,我命休矣!”

    及兵将近,乃是王槊义子鞠义。

    鞠义字子文,少善骑射;臂力过人,能手格猛兽。王槊尝戒之曰:

    “你不读书而好弓马,此匹夫之勇,何足贵乎?”

    鞠义回答道:

    “大丈夫当学万人敌,立功沙漠,长驱数十万众,纵横天下;何能作书生博士耶?”

    王槊尝问诸子之志。鞠义道:

    “好为将。”

    王槊问道:

    “为将何如?”

    鞠义回道:

    “披坚执锐,临难不顾,身先士卒;赏必行,罚必信。”王槊闻言大笑。

    穆黎二十三年,中州邺郡谋反,王槊令鞠义引兵五万讨之;临行戒之曰:

    “‘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法不徇情,尔宜深戒!”,鞠义到邺郡,身先战阵,直杀至邺郡太守府前,邺郡城池皆平。今因受王槊将命,助战朱邪秀玉于夏阳关口,没想到朱邪秀玉敗的这么快,夏阳已经失守。

    朱邪秀玉见鞠义至,大喜曰:

    “有将军助我,破公孙越等辈必矣!”,遂勒兵复回,于君屿郊区官道口安营。有人报公孙越,言穆黎王槊派大将鞠义到朱邪秀玉军中助战。

    公孙越问帐下诸将道:

    “谁敢去战鞠义?”

    帐下正印先锋官许剑宇出列说道:

    “某愿往!”

    副将周达也说要去。

    公孙越说道:

    “你们二人同去,看谁成功。”

    二人各引兵五千来迎。许建宇在先,周达在后。鞠义出马与许建宇交战,只三合,许建宇大败而回。周达引兵前进,方欲交锋,只见穆黎兵后军大乱。原来公孙范、阿苦使哈两军杀来,穆黎兵惊动。周达引兵夹攻。金花骑士,蓄锐日久,到此耀武扬威,势不可当。穆黎军败走。鞠义正遇阿苦使哈,两个交锋,不数合,鞠义一戟刺阿苦使哈于马下。

    三军混战,朱邪秀玉收兵于君屿官道口扎住。

    朱邪秀玉屯兵日久,欲要进兵,又被公孙越拒守;欲收兵回,又恐被王槊耻笑;心中犹豫不决。鞠义请战,朱邪秀玉心中正是烦闷,佯怒鞠义,欲斩之。众官告免。朱邪秀玉乃叱退鞠义,下令来日进兵。

    次日,兵出君屿官道口,前面一军相迎,为首大将乃公孙范也。朱邪秀玉招公孙范归降,公孙范大骂。朱邪秀玉令颜楚仁出战。二将正斗间,穆黎寨内火起。人报公孙越劫了中后二寨。朱邪秀玉拔剑在手曰:

    “诸将退后者斩!”

    众将努力向前。公孙范诈败而走,朱邪秀玉方麾军回战公孙越,自立马于高阜处,看两军争战。忽一彪军撞至面前,大叫:

    “公孙范在此!”拈弓搭箭,射中朱邪秀玉。

    朱邪秀玉翻身落马。公孙范弃弓绰刀,骤马上山坡来杀朱邪秀玉。刺斜里闪出一将,大叫:

    “休伤凌王!”

    视之,乃鞠义也。

    鞠义奋力向前,战退公孙范,保朱邪秀玉前行。公孙越已退。朱邪秀玉带伤归寨。回中军大帐,急令医士调治。一边养病一边想着取胜艰难,迁延日久,不是办法,就令班师。却教鞠义断后。

    朱邪秀玉卧于毡车之中,左右亲军护卫而行。忽报君屿官道上两边火起,伏兵赶来。凌军人人惊恐。未知朱邪秀玉性命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二十四章 南宫银甲 蛟龙入海

    原来公孙范在后面拖住鞠义,前面公孙越埋伏,想在半道截杀朱邪秀玉,两军混战之际,一彪军马撞入,原来是王槊大将沮印率兵来援,杀退公孙越,就便接应鞠义。合兵一处,共回王槊大本营。

    话说泉州城这边,南宫靖溶已经安置妥当,只等祭旗出海,这时探马回报,说君屿尚在,周边敖伦,金盏花等国相往助战,可保一时无虞。

    南宫靖溶得此消息后,心下稍安,想着可是有了充分的时间作准备了。

    半个月之后,南宫靖溶率麾下两万银甲登船出海,南宫靖溶临出海之前,命人烧了很多的木炭,还收集了不少的铜制锅灶,准备在艅艎巨舰上开火烧点海味吃,以缓解粮食不足的问题。

    但令人遗憾的是,十三艘艅艎巨舰浩浩荡荡刚出东渤海,进入爱情海领域内便遭到虎头鲨的袭击,连带着将之前准备的木炭全部打湿,还有一部分撞到了海里,看来银甲军想吃烤海鲜的事儿还得后靠了。

    不过,幸亏有之前征召上船的一些渔夫和水手比较有出海经验。他们提前准备好的咸鱼和腌肉成了重要的食物。活鱼、海鸟也成了他们取之不尽的食物来源。银甲军将士常年征战在平原陆地上,那里受得了这海上的颠簸,没过一个月,船上就有人开始生病。之后的几天终于有大批的人病倒了。

    南宫靖溶看着昔日的兄弟一个个病病殃殃,孱弱不堪的样子,心中忧愁。他扶起旁边一个武力低一点的武师,看着他嘴唇长满的水泡和枯槁不堪的双手,对站在身边的严城文说道:

    “照这样下去,别说是去圣洲了,在海上就都没命了。”

    严城文回道:

    “主公,依在下之间,将士们乏力恶心,是因为吃不到新鲜的蔬菜水果。如果可以在船上开辟一定的空间用来种植。不仅可以解决将士们的疾病,更可以保证我们的粮食供应。”

    南宫靖溶听后,感觉这个方法特别的新颖,便传令集合众将商议此事。

    在船舱之内,众将对严城文的提议非常赞同。

    杨露蝉进言道:

    “如果用铁索将十三艘艅艎巨舰首尾相连,则在船上行走如履平地,对于种植也少了一些颠簸。”

    王双粗着嗓子喊道:

    “哈哈哈,妙哉、妙哉,杨巡查聪慧如此,看来非常配得上我们主公啊!”

    杨露蝉一听王双如此取笑,顿时羞愧难当。念力微动,一计“迷天帐”马上让王双眼不能视,耳不能听,把个王双急的大喊:

    “姑奶奶,行行好,饶了我吧,我老王再也不敢乱说实话了。”

    南宫靖溶见状,咳嗽两声,沉声道:

    “休得胡闹,杨巡查,快快收手。”

    等杨露蝉收了“迷天帐”之后,南宫靖溶继续说道:

    “方才杨巡查的铁索连船之计甚秒,着王双负责处理。”

    严城文道:

    “主公,虽然我军战马的粪便可以祀肥,但是我们船上的土壤不够,所有船只恐怕不能尽皆种植。”

    南宫靖溶道:“无妨,我观影像地图,得知过了前方的戴维斯海峡有一座岛屿名唤白岛,我们可以上岛取土。”众人听后,俱个欢喜。

    就在戴维斯海峡两边的巨型持剑神像渐渐在望的时候,有不少将士几乎是接近了弥留状态,缺少营养,海船颠簸的情况下,连战马也被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严城文急的目龇欲裂,但又无可奈何,只能心里默默祈祷快些上岛。南宫靖溶第一次觉得后悔,后悔为什么会离开君屿城,踏上这条未知的征程,如果留在君屿城说不定还能反败为胜。

    严城武作了很多的努力,甚至集结一批水性不错的军士冒险潜入过深海,想起找一些海苔给伤员补充营养,但是海水实在是太深了光靠肉体力量,根本无法下潜。

    看着戴维斯海峡两侧巨大的高耸入云的山峰,严城武一肚的咒骂到了嘴边,颤抖着嘴唇又没骂出来,直到现在,他还是对南宫靖溶的选择抱着一丝小小的希翼。希望他真的是个明主,不要让这些追随的弟兄们白白丢了性命。

    海峡两侧的山体似乎隐约雕成巨神象的模样,站在甲板上的南宫靖溶不禁感叹天工造物,鬼斧神工,然后拍了拍严城武的肩膀,严城武吓了一大跳,慌忙跪拜,

    南宫靖溶连忙扶起说道:

    “严将军不必多礼,孤知道将军心中有很多疑惑,有很多不满,将军是宁可战死沙场,为国尽忠,也不远葬身大海,喂了鱼虾。

    但是孤要你知道,孤亲率大军来此,更主要的是开拓,是发展,不要老想着明夏了,我们眼前有一个更大的帝国,需要我们去缔造,老是背负着过去,如何前进?”

    严城武抱拳声诺,南宫靖溶说完,转身离开。

    严城武细思南宫靖溶方才所言,然后目光穿过戴维斯海峡,看向远处隐隐约约出现的海岛。紧紧握了握腰间的佩剑,心里默默祈祷着神迹的出现。

    三天后,艅艎舰队在距离白岛五海里之处,抛锚停住。因为白岛附近暗礁密布,再加上艅艎巨舰吃水太深,所以无法靠前。

    南宫靖溶命严城武为正印先锋官,率三百步兵登岛查看。整座岛屿地势比较复杂,小块平底夹杂着山丘,洼地。

    严城武将十人分为一组,令各小组分头查看。日暮时分在登岛地域集合。杨露蝉奉命率三艘小船绕白岛一周,以便测量白岛大小。

    严城武亲率一组在这座岛上向北走了几里路,越过十几座三五丈高的土丘之后。突然发现,岛屿的那一端居然是别有洞天,居然还有一个海岛和这座岛屿是紧挨着的邻居。站在高处望去,但见两座海岛之间有三丈长的海岩相接,那边的那个小岛和这边的这座岛屿面积很类似,但是那边的岛屿没有馒头一样的土丘。

    岛屿的中间部分明显凹陷下去,看上去就象是个死火山口,火山口中央地带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严城武站在这边的山丘高处俯瞰下去,发现那个火山口里长的居然是一片果林,严城武惊讶于果林之茂盛,但是尚且不知道这些果子是否可以食用,便命人去采摘一些带回去请南宫靖溶定夺。

    日暮时分,先锋营集结,结果发现,有三人失踪,五人受伤。

第二十五章 三军海战 攻占白岛

    原来这座岛上有一些穿兽皮戴树叶的土著居民,据那受伤的几个兄弟们说,就是被当地土著所伤。

    南宫靖溶在艅艎旗舰之上等的焦急,便让王双前去接应,刚准备出发,便看见十几艘小船向主位舰驶来,定睛细看确实严城武的先锋营无疑。

    南宫靖溶在甲板上集合众将,研讨岛上的情况,得知土著伤人事件,非常吃惊,先锋营都是武师级别的战士,当地土著居然能有这样的能力。

    严城武让手下人把采摘的野果拿上来,向南宫靖溶说道:

    “岛上有不少的野果,只是不知是否可以食用,故此带回来请主公定夺。”

    南宫靖溶上前拿起野果仔细端详,然后让全军官兵验看,传话道:

    “但凡有认识此物的人,可以直接汇报!”

    王双看着不耐其烦,抓起两颗就扔进了嘴里。其果酸甜清香,入口即化。众人正想阻止,王双已经将鲜果吃进了肚子。这时侍卫来报,有一名船夫在外求见,说知道此果。

    南宫靖溶忙让人唤入,来人是一个中年汉子,进来之后跪下拜见众人,然后说道:

    “各位大人,我幼年在山里跑山路,常常看到灌木丛中颗颗红果。或长于溪涧,或藏于山林,和这果子一样无异,山里的人称其为刺泡儿,是树莓的一种。

    其果酸甜清香,入口即化。常年服用还具有润肺、活血的功效。”

    王双追着严城武问这果子是在哪里摘得,非要亲自带人再多弄一些回来。说来也是,毕竟有好几个月没吃到新鲜的水果了,在这里能吃到如此美味的野果,岂能就此罢休。

    南宫靖溶得知此果如此美味,便令王双率本部前往。临行前告诫王双道:

    “将军速去速回,千万不要和当地土著起冲突。”

    话说王双去后不久,就有探马来报,说王双部被袭。

    杜袭一听大怒,向南宫靖溶请命道:

    “野人欺我太甚,末将愿请缨出战!”

    南宫靖溶说道:

    “将军莫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南宫靖溶集合众将与主位舰船舱之内商议良久,不久便传出军令三军出发,攻占白岛。

    远出海外,此时的南宫靖溶深感于粮草匮乏,难以提供两万大军给养。一旦断粮,大军将寸步难行。开始思考取得白岛,作为根据地以为整补。

    南宫银甲军定下策略,先救王双,再攻白岛,严城文进言说道:

    “白岛沃野百里,实霸王之区。若得此地,可以建其国。使人耕种,可以足其食。

    且横绝大海,肆通外国,置船兴贩,桅舵铜铁不忧乏用。移诸镇银甲守把各出海口,艅艎巨舰护卫其间。不需几年,而国可富,兵可强,进可攻,退可守,是我军发展之根基。”

    严城武、杜袭等去勘察过白岛地形的将士们一起绘制白岛地图,南宫靖溶结合金刚石投影地图投影讲解原住民形势,以及水路变化。再三强调白岛的粮食与物资充足,又有海峡天险,每一项都是南宫银甲迫切的需求,这些都使在座众将非常心动。

    严城武道:“王双是我部将,某愿率本部先救王双。”

    南宫靖溶许之,然后传令道:

    “命严城武为正印先锋就便接应王双,孤自统中军跟进,李哲为合后,杜袭与杨露蝉留守。”

    号令以毕,三军齐发。

    只见白岛前面无数小船漫天而来,好不壮观。先锋军刚进树莓林便看见王双一众人与野人相持不下,严城武连忙派兵跟进,准备营救,王双在里面看见自家军马,忙挥舞手中战斧,示意严城武不可近前。

    严城武会错意,以为要内外夹攻,便下令进攻,刚短兵接战便发现情况不对,这些野人单凭肉体力量便可以承受高阶武师的全力一击,甚至可以徒手格挡精铁之刃,王双带领的几百人只是凭借南宫银甲的长枪和阵法才勉强与之相持,固守待援。本身具有高阶大武师实力的严城武也被几个野人弄得狼狈不堪,野人不仅肉体力量强很而且他们个个具有倒拽九牛之力。回看周围的银甲士兵,伤亡不小。

    王双率众死命突围,二人好不容易才合兵一处,望中军大营逃来。南宫靖溶接着,二人具言前事,南宫靖溶听后非常吃惊,这些野人居然有高阶武师的实力。

    严城武道:“虽然蛮人力大无穷,但是他们不懂兵法,我军可以出奇兵胜之。”

    南宫靖溶一听,说道:

    “依将军之见,可有破敌之法。”

    严城武笑道:

    “主公太看得起末将了,要说攻城略地,冲锋陷阵,末将当仁不让。但是要说决策千里,运筹帷幄,还需要请二弟严城文。”

    南宫靖溶闻言哈哈大笑,说道:

    “将军戏言,不过要说这奇兵之策,还非得请城文不可,传令严城文将军入中军大帐议事。”

    不一会儿,严城文到,南宫靖溶刚要说话,严城文抢先道:“主公无忧,城文已经有良策在胸,不日便可破敌。”

    南宫靖溶一听,喜道:“将军有何良策?快快讲来。”

    只听严城文讲道:

    “蛮人营地盘踞在白岛西南面,在七个白岛高地之上,这七个高地收尾相连,因为其形状像鲲,所以我们姑且称之为七鲲。每个高地相距一里之遥,彼此‘毗连环护’。

    一鲲西面隔海有西线尾小岛,其间海面我们姑且称之为鲲尾港。西线尾小岛北侧有一个入海口,因其形状我们称之为鹿耳门港。蛮人主营地在白岛西侧的一鲲。

    其他六鲲高地虽然也有蛮人把守,不过根据我军斥候的情报,应该是存放食物用品的藏货之所在。能互为犄角的只有二鲲高地。”

    从外海进入鲲尾港只有一条航路:就是是从西北方向进入,我们叫西北航道,在西线尾小岛与一鲲高地之间;而东南方向的航道,水浅道窄,只能通过小舟。西北航道口宽水深,船容易驶入,但港口附近有蛮人防守,必须经过战斗才能通过。”

    严城文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我军要想取胜,必须从东南航道进入,方能取得奇兵之效,但是大船必须在涨潮时才能通过。蛮人常年不经战事,认为凭此‘天险’,只要守好港口高地,就能万无一失。”

    南宫靖溶道:

    “严将军之所以选择东南航道莫非是掌握了该地的潮汛规律?”

    严城文笑道:

    “主公英明,我这几天已经探明详情,即每月初一、十六两日大潮时,水位要比平时高七八尺之多,大小船只均可驶入。”

    我军可在这两日从东南航道冒风浪而进,趁大潮时渡鲲尾港,斥候早已探测了从鲲尾港到一鲲高地的港路。所以,占领白岛,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十六章 先用武力 后用文德

    四月初一的中午,鲲尾港海潮果然大涨,南宫靖溶命令众将士按计划迂回而进。

    银甲军大小战舰顺利通过鲲尾港后,立即兵分两路:一路西进西线尾系小岛,一路驶入一鲲高地近处,准备在一鲲登陆。

    不费多少功夫,西线尾小岛已经成功占领,为大军下一步攻战取得根据地。东路银甲军队已经登陆,包围了一鲲蛮人驻地,并割断了一鲲高地与二鲲高地之间的联系。

    此时,二鲲高地营中有蛮人四百左右,龟缩在一鲲高地营的蛮人约有一千人,只见他们挥舞着石刀石斧想要借助地理优势,居高临下,欲冲破包围上来是银甲军。蛮人兵力虽弱,但气焰嚣张呜哩哇啦一顿吼叫,南宫靖溶示意严城武将敌人拉出来在平地上打,王双请命前去诱敌。等候两营蛮人一同向南宫银甲发起进攻,南宫靖溶令先锋军只许败不许胜,没成想蛮人只是鼓噪呐喊,并不出战,王双在山下大骂,被檑木滚石击退。

    南宫靖溶得知消息,一时无法,传令收兵在离高地十里之外扎营。

    三军安营已毕,依命守把各处港口,牵引各处船只,南宫靖溶遂留严城文在帐叙话。

    南宫靖溶问道:“攻占白岛,削平蛮方,常闻严将军高见,望乞赐教。”

    严城文躬身答道:

    “愚有片言,望主公察之。蛮人恃其地高山险,征服不易;虽今日破之,明日复叛。主公大军到彼,不日必然平服;但班师之日,其心必反。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愿主公但服其心足矣。”

    南宫靖溶感叹说道:“城文将军足知吾肺腑也!”

    于是南宫靖溶遂令严城文为参军,即统大兵前进。

    却说蛮王听知南宫靖溶大军前来,遂聚七鲲高地首领商议:第一鲲首领乃金环三结元帅,第二鲲首领乃董荼那扎元帅,第三鲲首领乃阿会楠楠元帅。其余高地人少与前三鲲合兵一处,三鲲首领入见蛮王。

    蛮王说道:

    “今南宫靖溶领大军来侵我白岛,不得不拚力敌之。你们三人可分兵三路而进。如得胜者,便为下届白岛之主。”

    于是分金环三结取中路,董荼那扎扎取左路,阿会楠楠取右路。各引三百蛮兵,依令而行。

    却说南宫靖溶正在寨中议事,忽斥候飞报,说三寨首领分兵三路到来。南宫靖溶听毕,即唤严城武、杜袭至,叮嘱二人说道:

    “今蛮兵三路而来,我欲令严城武可往左路迎敌,杜袭可往右路迎敌。却使王双随后接应,李哲留守。今日整顿军马,来日平明进发。”

    二人听令而去。又唤严城文、杨露蝉分付曰:

    “你们二人同领一军,往中路迎敌。今日整点军马,来日与严城武、杜袭约会而进。”

    严城文、杨露蝉听令去了。

    李哲见南宫靖溶不用自己,微有愠色。南宫靖溶见状,对其说道:

    “不是我不用你,但恐以轻身涉险,为蛮人所算,失了我军锐气。”

    李哲愤然说道:“倘若我领兵取胜该当如何?”

    旁边护卫见李哲将军言语不逊,恐有闪失,立马上前一步,拔刀出鞘,怒目而视。南宫靖溶赶忙拦下,拍着李哲的肩膀好言抚慰道:

    “李哲兄弟,万事只宜小心,休得妄动。”

    李哲怏怏而退。

    当晚,李哲请杜袭到自己寨内商议说道:“今日之事,将军可曾听说。”

    杜袭说道:“李将军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留守后方,也是非常重要的。”

    李哲遗憾的说道:“主公嫌我能力不足,而不肯用。每逢战事,即为留守,我岂不羞乎?”

    杜袭笑道:“这又是什么小事!我们二人只今就上马,亲去探之,捉住土人,便教引进,以敌蛮兵,大事可成。”

    李哲喜道:“愿为将军马首是瞻,如得功劳,将军便是首功。”

    二人秘密点起军马,一行人径取中路而来。方行不数里,远远望见尘头大起。二人上山坡看时,果见数十骑蛮兵,纵马而来。二人两路冲出。蛮兵见了,大惊而走。杜袭。李哲各生擒几人,回到本寨,以酒食待之,却细问其故。

    蛮兵告诉二人说道:

    “前面是金环三结元帅大寨,正在山口。寨边东西两路,却通五溪洞并董荼那扎、阿会楠楠各寨之后。”

    杜袭、李哲听知此话,遂点精兵五千,教擒来蛮兵引路。比及起军时,已是二更天气;月明星朗,趁着月色而行。刚到金环三结大寨之时,约有四更。蛮兵方起造饭,准备天明厮杀。忽然杜袭、李哲两路杀入,蛮兵大乱。

    李哲直杀入中军,正逢金环三结元帅;交马只一合,被李哲一枪刺落马下,就枭其首级。余军溃散。杜袭便分兵一半,望东路抄董荼那扎寨来。李哲分兵一半,望西路抄阿会楠楠寨来。比及杀到蛮兵大寨之时,天已平明。

    先说杜袭杀奔董荼那扎寨来。董荼那扎听知寨后有军杀至,便引兵出寨拒敌。忽然寨前门一声喊起,蛮兵大乱。原来严城武军马早已到了。两下夹攻,蛮兵大败。董荼那扎夺路走脱,杜袭追赶不上。

    却说李哲引兵杀到阿会楠楠寨后之时,王双已杀至寨前。两下夹攻,蛮兵大败。阿会楠楠乘乱走脱,各自收军,回见南宫靖溶。

    南宫靖溶在中军大帐坐定,环视账下诸将问道:“三寨蛮兵,走了两寨之主,金环三结元帅首级安在?”

    李哲将首级献功。其余诸将禀告道:“董荼那扎、阿会楠楠皆弃马越岭而去,因此赶他不上。”

    南宫靖溶哈哈大笑说道:“此二人已被我擒下了。”李哲、杜袭二人并诸将皆不信。

    少顷,严城文解董荼那扎到,杨露蝉解阿会楠楠到。众皆惊讶。

    南宫靖溶说道:

    “之前观金石影像,已知白岛地理形势,根据斥候来报又知道了他各人下的寨子。我知道李哲将军善于偷袭,所以故意不用,以激其锐气,故教深入重地,先破金环三结,随即分兵左右寨后抄出,以王双应之。非李哲、杜袭二人不可当此任也。

    我又料定料董荼那扎、阿会楠楠必从便径往山路而走,故遣严城文、杨露蝉以伏兵待之,我亲统后军以兵接应,擒此二人。”

    诸将皆拜伏曰:“主公机算,神鬼莫测!”

    南宫靖溶命令侍卫押过董荼那扎、阿会楠楠至帐下,尽去其缚,以酒食衣服赐之;令各自归洞,勿得助恶。二人泣拜,各投小路而去。

    南宫靖溶对诸将说道:“来日蛮王必然亲自引兵厮杀,便可就此擒之。”乃唤李哲、杜袭到帐前听命,付与计策,各引三千兵去了。又唤严城武、王双,同引一军,授计而去。

    南宫靖溶分拨已毕,坐于帐上待之。

    却说蛮王谢赫林林在帐中正坐,忽哨马报来,说三寨元帅,俱被银甲军捉将去了;部下之兵,各自溃散。

    蛮王谢赫林林大怒,遂起蛮兵迤逦进发,正遇严城武、李哲军马。

    两阵对圆,严城武出马横刀望之。

    只见门旗开处,数百土著蛮骑将两势摆开。中间蛮王谢赫林林出马,头顶玉石紫金冠;身披苍鹭兽纹袍;腰系碾玉蛇皮带;脚穿鹰嘴虎头靴;骑一匹卷毛赤兔马;悬两口松纹镶宝剑;昂然观望,回顾左右蛮将曰:

    “之前听说银甲军中有南宫靖溶善能用兵;今观此阵,旌旗杂乱,队伍交错;刀枪器械,没有可以胜我部族的迹象;始知前日之言谬也。早知如此,我早就带人灭了这伙银甲狗贼。谁敢去擒银甲将,以振军威?”

    言未尽,一将应声而出,名唤忙牙逆天,使一口截头大刀,骑一匹黄骠马,来取严城武。

    二将交锋,战不数合,严城武便走。蛮王谢赫林林驱兵大进,迤逦追赶。王双略战又走,约退二十余里。蛮王正追杀之间,忽然喊声大起,左有杜袭,右有李哲,两路兵杀出,截断归路。严城武、王双复兵杀回。前后夹攻,蛮兵大败。

    蛮王引部将死战得脱,望一鲲大寨而逃。背后三路兵追杀将来。蛮王正奔走之间,前面喊声大起,一彪军拦住;为首一人乃南宫银甲主帅南宫靖溶。

    蛮王见了大惊,慌忙奔一鲲高地营寨小路而走。南宫靖溶冲杀一阵,蛮兵大败,生擒者无数。蛮王止与数十骑奔入山谷之中,背后追兵至近,前面路狭,马不能行,乃弃了马匹,爬山越岭而逃。忽然山谷中一声鼓响,乃是杨露蝉受了南宫靖溶计策,引五百步军,伏于此处,施展幻术。

    蛮王抵敌不住,被杨露蝉带人生擒活捉了。从骑皆降。

    杨露蝉押解着蛮王到大寨来见南宫靖溶。南宫靖溶早已设宴;却教帐中排开七重围子手,刀枪剑戟,灿若霜雪;又执御赐黄金钺斧,曲柄伞盖,前后羽葆鼓吹,左右排开御林军,布列得十分严整。

    南宫靖溶端坐于帐上,只见蛮兵纷纷攘攘,解到无数。南宫靖溶唤到帐中,尽去其缚,抚谕曰:

    “你们本都是白岛居民,不幸被蛮王所拘,今受惊唬。我想现在你们的父母、兄弟、妻子必定倚门而望;如若听知山下阵败,定然割肚牵肠,眼中流血。

    我现在今尽放你们回去,以安各人父母、兄弟、妻子之心。”言讫,各赐酒食米粮而遣之。

    蛮兵深感其恩,泣拜而去。南宫靖溶教唤武士押过蛮王来。不一会儿,前推后拥,缚至帐前。蛮王跪于帐下。

    南宫靖溶曰:

    “我大军到此只为补充物资给养,稍作休整,你为何三番五次骚扰,乱我军心,敢欺我军无人?”

    蛮王曰:

    “白岛之地,皆是我祖上所占地土;你们倚强夺之,现在还振振有词。我们世居此处,倒是你们无礼,侵我土地。”

    南宫靖溶笑道:“不必强词夺理,我现在把你捉住了,你可心服口服?”

    蛮王默然无语,南宫靖溶上前,亲去其缚,好言宽慰道:

    “你如果降服与我,我南宫银甲可助你族昌隆兴盛,富甲一方?”

    蛮王感其恩德,俯首再拜跪请道:“首领若可放我回去,定当率族人归服。”

    南宫靖溶即令赐鲜花铠甲一副与其穿了,赐以酒食,给与鞍马,差人送出路径,望本寨而去。

    正是:寇入掌中还放去,人居化外亦能降。

    到了第二日,南宫靖溶率大小将官往蛮族营地而来,蛮王帅族人已经迎接在外,南宫靖溶入内安抚以毕,封蛮王为镇海将军,麾下蛮兵共计三千余众。

第二十七章 离开白岛 遇见麒麟

    这边南宫靖溶收了白岛之众,就地整编休整,准备选涨潮之日,继续出海。

    蛮王谢赫林林进言道:“主公不如就在白岛,以图后来发展。”

    南宫靖溶说道:

    “我奉王命,率军出海,岂能因为艰难险阻而退缩。将军不必相劝,待涨潮之日,我便率大军出海。”

    蛮王答道:

    “主公有所不知,再往东走几十海里便是澜海之国,大陆人的船只就没有能顺利通过的。凡是进入那片海域的大陆船只不问因由,全部击杀,望主公三思。”

    站在蛮王身后的三鲲寨主阿会楠楠这时低声说道:“而且主公不一定能进入那片海域。”

    南宫靖溶听得真切,问道:“什么意思,但说无妨!”

    蛮王拦住阿会楠楠继续说道:“还是由我来说吧,澜海之国的西面有一座海岛名叫西门岛,这是澜海之国的西大门,上面有三只神兽常年镇守于此。”

    南宫靖溶闻言说道:“是什么样的神兽?”

    蛮王耸着肩膀说道:“不清楚,没有人见过,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我们也是从老一辈人的口中得知的。”

    杜袭出列说道:“某愿为前锋,为主公一探虚实。”

    南宫靖溶说道:“我准备亲自前往。”

    严城文急忙说道:“不可,主公身系大军,不可轻身前往危险之境。”

    南宫靖溶挥挥手说道:“不必再劝,如果我不能身先士卒,那又怎么让弟兄们去效死力呢?”

    到了出海之日,南宫靖溶点起五千军马登上艅艎巨舰,另外选十艘小船护卫四周,带着杜袭、王双、杨露蝉起凡出海,其余人等俱个留守。

    话说南宫靖溶带着一行人离开白岛按照蛮王指的方向往东航行,船队走了七天,果然远远望见有一座海岛,孤零零的在汪洋大海上矗立着。

    南宫靖溶命船队停止前进,派两艘小船前往查探。旁边的小船看到艅艎巨舰上红白旗上下舞动,便向着西门岛驶去,不一会儿,一只探寻船回来,报告说岛上没有发现异常,另一只探寻船留在西门岛上继续探寻。

    南宫靖溶令杜袭在艅艎巨舰留守,自己亲自带着王双、杨露蝉率十余艘小船往西门岛进发,登上岛屿,发现这岛比白岛还大,分开探寻了两天也没有全部探索完,但是整整一天并没有见到蛮王口中的神兽。

    南宫靖溶心中疑惑,便令手下众人就地安营扎寨,明日继续探查,顺便接应后队杜袭上岛,加强人手继续探查。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日,副将魏子越来报,昨日夜间有两名巡夜兄弟未归,今天派人寻找但是没有找到。

    南宫靖溶闻言,皱着眉头说道: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副将魏子越默然,南宫靖溶挥手道:

    “此事我已经知道了,你且退下。但要记住让你的人做好保密工作,控制好消息的知悉范围,避免军心不稳。”

    魏子越声诺而退。

    杨露蝉进来道:

    “主公,听说昨晚有守夜士兵失踪的事儿。”

    南宫靖溶道:“此事,你怎么看?”

    杨露蝉道:“会不会是蛮王说的神兽所为?”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我这也是猜测。”

    南宫靖溶道:“这件事不要对外声张,免得弄得人心惶惶。”

    杨露蝉看着南宫靖溶道:“属下明白!”

    这日,南宫靖溶整顿军马,继续探索这西门岛,大队人马走到一座山下,只见这座山巍峨高耸,有入天之势,王双下令,全部下马,准备登山。

    杨露蝉道:“这座山如此诡异,蛮王口中的神兽必定在这座山中。”

    南宫靖溶正要爬上,杜袭拦在前面说道:“主公居中,待末将在前查探。”

    南宫靖溶把手按在杜袭的肩膀上,微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拘泥于此。”

    说完便大步流星向前走去,杜袭见状,赶忙挥手招呼后面的弟兄跟上,一行人没走几步,忽然有军士来报,前面发现可疑之物。

    南宫靖溶闻声赶来,只见杂草丛中一个巨大的脚印,周围的军士窃窃私语。有的说这么大的脚印,那这怪兽得有多大呀?有的怀疑他们会被这个怪物生吞活剥。

    杨露蝉在旁边看着,心中感叹道:“果真是藏山隐海之灵物,沈沙栖陆之神兽。”

    南宫靖溶命令继续前进,刚准备出发,便听得一声巨吼,只见一个庞然大物,从山上一跃而下,众人尽皆惊恐。

    但见一兽,身形如虎,黑黄无斑,头大口阔,独角带刺,全身鳞甲,后尾如牛尾尖毛多,黑长如缨,声吼如雷。

    杜袭见状,大喊道:“备战,备战,弓箭手准备……”

    话没说完,麒麟神兽便一个猛扑,向杜袭而来,南宫靖溶见状,忙扑倒杜袭,二人一同向山下滚去,王双手拿大锤,奋力一击,击退麒麟神兽的凌凌攻势。

    这时,山间大雾弥漫,对面不见人影,银甲军士相互呐喊,南宫靖溶与杜袭二人背靠着别站立在山岩之上,杜袭惊魂未定,说道:

    “主公,这只麒麟神兽能瞬间将我们困在迷雾之中,估计得有万年灵力,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南宫靖溶道:“麒麟神兽是澜海之国的守门神兽,想要通过澜海之国必须降服这头麒麟神兽。”

    南宫靖溶催动灵力,只见日月流银光大盛,南宫靖溶舞刀向雾气砍去。不一会儿,周围雾气渐渐稀少,南宫靖溶向杜袭说道:

    “发信号,让弟兄们集合!”

    杜袭回道:“山间雾气依旧,只怕弟兄们看不见呀!”

    南宫靖溶说道:“把信号箭给我,我来发。”

    杜袭将一只信号箭递给南宫靖溶,南宫靖溶道:“全给我!”

    杜袭疑惑道:“主公要这么多何用?”

    南宫靖溶笑道:“我自有用,你且看好!”,说着,将一把信号箭扔在空中,以灵力控制,然后把手在日月流上划开一道口子,洒血在半空之中,用灵力将血和箭融合为一,然后发力,数十只箭四散飞去,凡过之处,雾气尽散。

    待雾气退尽,发现银甲军士大多晕眩,倒地不起。杨露蝉使用治疗术救治不迭,南宫靖溶下令全军撤退,杜袭在前,杨露蝉居中,王双押后,刚到山糜只见发起一阵狂风。那一阵风过了,只听得乱树背後扑地一声响,跳出一物来,众人一看不是别的,正是这守护西门岛的麒麟神兽。

    杜袭见了,叫声:

    “阿呀!”

    众军士叫苦不迭,赶忙向前逃去。南宫靖溶连忙喝止住军士,便拿那把名刀在手里,站在最前边。大声喊道:

    “拔刀、列阵、准备战斗。”

    那头麒麟神兽似乎又饿又渴,把两只巨爪在地上略按一按,和身向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杜袭被那一惊,急忙向旁边躲闪。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靖溶见麒麟神兽张牙舞爪地向前扑来,只一闪,闪在麒麟背後。麒麟背後没有眼睛,看人最难,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南宫靖溶凌空一跃,闪在一边。麒麟见掀他不着,吼一声,却似半天里起个霹雳,振得那山冈也动,把这铁棒一样的虎尾倒竖起来只一剪。

    南宫靖溶脚踏鬼影迷踪步,左右腾挪像一片树叶一样飘忽不定。原来那麒麟神兽属性属火;三般捉不着时,便逼得发绝招了,只见一团团火焰从麒麟的血盆大口中喷涌而出。

    在强大的火线的攻势之下,银甲军的阵线被冲破,杜袭急忙下令,全军变化圆钉阵,十人一组,展开攻势。

第二十八章 麒麟结印 后患无穷

    这头暴怒的麒麟神兽连续吼了几声之后,转身返回来向南宫靖溶扑去。南宫靖溶见麒麟复翻身回来,双手举起日月流光刀,将浑身灵力催动到极致,尽平生之气力,只一刀,从半空劈将下来。

    只听得一声响,簌簌地将后面那树林毁去大半。定睛看时,原来一刀没劈住麒麟,是因为打的太急了,将漫天灵力浪费在了枯树木林之中,用的力气太大,硬生生的将林地一分为二。

    反震得手中的日月流光刀嗡嗡作响。

    那火麒麟一阵咆哮,性发起来,翻身又只一扑,扑将过来。南宫靖溶凌空一跃,退却了十步之远。火麒麟闪了一下,恰好把两只前爪搭在南宫靖溶面前。

    南宫靖溶将流光刀拖地而走,往前一带,只见火麒麟额头上鲜血直流,火麒麟摇着肥大的脑袋,又是一阵咆哮,一股火焰喷涌而出,南宫靖溶见状忙调动全身灵力阻挡这炙热的高温,没想到火麒麟的火焰威力巨大,南宫靖溶阻挡不住被击飞,弹出十步之远。

    周围几员银甲大将见状,急忙飞身至南宫靖溶身边,杜袭大叫:

    “保护主公!”

    王双急忙指挥身边还有战力的军士,摆出南宫银甲战阵——迷魂阵,想要拖延住这头火麒麟的猛烈进攻。

    杨露蝉也立刻集中精力施展幻术,召唤出一头与火麒麟一模一样的神兽。希望能与之对峙,没想到杨露蝉的这招还真的奏效了。

    那火麒麟见突然之间又出现了一头与之一模一样的麒麟,一时间也是茫然不知所措。围绕这头杨露蝉召唤出来的幻象麒麟左三圈、右三圈的转着看,一时间竟然不敢贸然进攻。这就为南宫靖溶等人赢得了时间,王双带人将火麒麟团团围住,杜袭用铁索大阵将火麒麟的前后左右通路全部封死。

    南宫靖溶提刀上前,透过幻象麒麟直接劈了下去,就在快要到麒麟神兽面前之时,突然感觉胸口中一阵绞痛,嘴里不觉涌出一口鲜血,正好喷在火麒麟流血的额头上。

    此时,南宫靖溶感觉时间似乎凝固了,自己的意识好像是进入了火麒麟的身体,南宫靖溶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似乎看到了一片树林,林间很暗,但北极之星在为他在前面引路,所以他的步履踏实。

    南宫靖溶发现自己居然是在用四只矫健的脚,更准确的说是蹄子在走路。能清楚的感觉到脚下的大地,落叶的轻响,厚重的树根和坚硬的磐石,还有层层的腐殖质。

    这样的感觉真棒。自己的听觉,视觉、嗅觉、触觉都在不知不觉间提升了几百倍之多。

    南宫靖溶现在的脑海之中是各种气味,充满生命,令人陶醉:

    温泉池中绿色烂泥的臭味,脚掌下腐壤的浓郁香气,还有橡树上的松鼠。闻到松鼠,他想起了鲜血温热的味道,想起了骨头在齿间碎裂,满嘴唾液的感觉。

    不到半天前,南宫靖溶记得才吃过东西,然而死肉不过瘾,即便那是鹿肉。他可以听见松鼠在头顶吱吱喳喳,飞速快跑,安全地藏在树梢,火麒麟所到之处,什么动物都不敢下来。

    南宫靖溶似乎也能闻到其他麒麟神兽的气味,熟悉的气味,和他一样的气味,浓烈而朴实。不同的是他们身上似乎没有和它一样的炙热,他能感觉到其他麒麟的怒意和欲望,他们绕啊绕,白天也绕晚上也绕,从不疲累,不断寻找……寻找猎物,寻找出路,寻找主人,寻找它的兄弟姐妹……他找啊找,却怎么也找不到。

    西门岛四周好像被人下了结界,麒麟走不出去,只能围着这片小树林生活。

    他隐约能看到结界之上虽然灰纹斑驳,有好几处已经有了裂缝,但是却依旧坚实,再强大的麒麟神兽也无法跳过。南宫靖溶看到了无尽的黑暗,无尽的空虚……

    当他醒来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芒让他非常的不适应,慢慢的当他能看清的时候,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杨露蝉鼻息均匀的趴在南宫靖溶的身边。白里透红的脸上尽是憔悴,乌黑的长发有几绺散落在南宫靖溶的手背上,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南宫靖溶微微动了一下手指,感觉身体没什么异样,便小心翼翼的起身,可还是惊动了趴在床边的杨露蝉。

    杨露蝉见南宫靖溶已经醒来,赶忙问道:“主公身体可有什么异样,现在可是大好了?”

    南宫靖溶笑着回答道:“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接着又问道:“对了,那日我与麒麟大战一场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露蝉低着头,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半天没个动静,急的南宫靖溶睁大了眼睛,又继续追问道:“你倒是说话呀!”

    杨露蝉按住南宫靖溶肩膀,缓缓地说道:

    “主公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那日你与麒麟神兽对峙,只见那麒麟神兽突然之间周身火光大盛,浓烈的火光将周围全部覆盖,我们站在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倒地发生了什么,不过可以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

    奇怪的是,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里面的两股灵力居然只剩下一股,我们以为主公遇难,想要合力冲进去,奈何麒麟神兽的火之结界太过强大,我们根本靠近不了。我还以为……说着便开始哽咽起来。”

    南宫靖溶按住她抖动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难过,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

    杨露蝉好容易止住哭声,继续说道:

    “然后,杜袭将军下令就地安营扎寨,昨天黄昏时候,麒麟神兽背上驮着主公突然出现。

    我们赶忙上前营救,只见那麒麟神兽将你放在营门口,然后离去。这其中有太多的谜团,可能只有主公自己知道。”

    南宫靖溶听完,想要起身,杨露蝉赶忙拦住,说道:“你身体还没好,不要乱动。”

    南宫靖溶说道:“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看。”

    他一边说一边还抖动着自己的手腕挥舞着自己的胳膊,然后跳在地上还虎虎生风的打了几套拳法。便大步流星的向帐外走去,也不顾杨露蝉在后面焦急的劝阻。

    他掀开帐帘子,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走在军营之中,巡逻值班将士见了,俱个行礼。大病初愈的南宫靖溶,一身白沙素衣行走在军营之中,再加上今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南宫靖溶感觉心中无限畅快。

    前边空地之上,只见杜袭正在指挥将士们操练,看见南宫靖溶走来,赶忙集合队伍,上前行礼问安。

    在得知南宫靖溶身体恢复如初后,俱个欢喜不提。

    南宫靖溶向杜袭问道:“这几日军中可是一切安好?”

    杜袭回答道:“托主公洪福,军中无事!”

    南宫靖溶笑了笑,又见将士们正在练习射箭,便命从人取弓箭来,杜袭拦住说道:“主公大病初愈,不可妄动,以免伤了筋骨。”

    南宫靖溶看着满脸担心的杜袭,笑道:“无事!多谢将军挂怀。”

    此时,恰巧空中有雁鸟飞过,南宫靖溶便从侍卫手中接过宝雕弓而不取那银羽箭,将弓拉满,望空中射去。众军只听得弓弦响处,那头雁就好像突然喝醉了一样,直直的掉了下来,众军欢呼。

    杜袭上前恭贺道:“主公神射,天下莫敢争强!”

    南宫靖溶感觉自己隐隐要突破魂尊境界,将手中的宝雕弓扔给身旁的侍卫,正待转身要走,只听得一人大骂而来。众人一看,却是王双。

    只见这王双满身酒气,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口中胡言乱语,待走到南宫靖溶身边,看的分明是南宫靖溶,杜袭在旁边怒喝道:“放肆,见了主公,为何不懂得行礼?”

    王双被杜袭一声喊,惊吓的满身冷汗,酒也醒了大半。慌忙行礼问安。

    南宫靖溶转身而走,将王双晾在当场,王双向杜袭嘟囔道:“方才又是哪个射鸟,正好砸在了俺的头上?”

    杜袭满脸怒气,喝道:“你这怪才,天天喝酒给老子惹事儿,你也不看看刚才是谁拿着宝雕弓,又是谁能将千里之外的飞鸟射下来!”

    王双听后心中大惊,情知自己惹了大祸,当下便负荆至南宫靖溶帐外请罪。南宫靖溶命人去其负,让到帐内坐下。

    王双惊恐万分,欠身请罪道:“末将有罪,请主公责罚。”

    南宫靖溶笑道:“将军何罪之有?倒是孤的猎物惊扰了将军的美梦啊!”

    王双听后,愈发惊恐。原来那日,王双在军营外聚众饮酒,然后酣睡,南宫靖溶射雁,聚灵力于双目之上,使出了魂技,聚目极瞳,此魂技可观千里之物,正好看见王双在林中酣睡,便故意将雁鸟击落于其上,以惊其心。

    南宫靖溶走到王双身旁,按着他的肩膀说道:

    “军中不可饮酒,将军又在正课时间里聚众酣饮,明知故犯,坏了军规。将军以为如何?”

    王双听后,慌忙跪下,以头撞地,颤声说道:

    “末将有罪,那日只为担忧主公病情,愁思难解,故而借酒消愁,事既如此,全凭主公发落,不敢有半句怨言。”

    南宫靖溶将王双扶起来说道:

    “身为主帅,必须要做到功必赏、过必罚!如今大将有过,不得不罚,传令着王双连降三级,没收帐内所有存酒。”

    王双领罚,告退而出。

    至此之后,军中整肃,王双行为举止,也是大有收敛,更不敢明犯军规。

第二十九章 突破魂尊 麒麟认主

    南宫靖溶命传令官传下军令:

    “休整一日,明日全军继续挺近。”

    到了第二日,三军齐备正要出发,只听得半空里一声巨吼,众军听得清楚,这便是那日火麒麟的怒吼之声,南宫靖溶正在帐内与诸将商议进军路线,听得外面的响动,急忙出来看视。

    只见一团烈火突然出现在营门之外,守门军士急忙列阵,准备阻击。南宫靖溶飞身至烈火之前,只见从那团烈火之中缓缓地走出了那日的麒麟神兽,诺大的身躯衬显得众人十分渺小。

    这火麒麟走到南宫靖溶身边温顺的趴下,南宫靖溶发现这火麒麟的额头之上似乎有一个印记,正是那日大战之时,南宫靖溶的血洒在麒麟额头伤口之处。

    南宫靖溶此时明白了,只要自己的血能与麒麟之血融合,便可以收服神兽。没想到自己的血居然这么有用,南宫靖溶挥手命令银甲军解除警戒,全军按计划继续出发。

    杜袭向南宫靖溶说道:“既然主公已经收服了麒麟神兽,为何还要向前进发?”

    南宫靖溶说道:

    “虽然已经收服了麒麟神兽,但是我曾经进入过这火麒麟的灵识之内,看到了还有其他的麒麟。

    而且与火麒麟非常不一样,具体怎么不同我也说不上来,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只是从火麒麟的记忆之中看到的。”

    三军无事,继续向西门岛纵深处进发。

    一路上,南宫靖溶努力回想着那日,自己是怎么进入到火麒麟灵识之中的。他尝试着再次将自己的灵力集中于一点,从火麒麟的前额处进入,果然很顺利的便进入了火麒麟的灵识之中。

    隐约之间又看到了两只其他的麒麟,不过不同的是,这两只麒麟通身碧蓝,散发着凌凌寒意,南宫靖溶将神识抽了回来。队伍保持中速前进,火麒麟则在周围数百米范围内警戒着。

    凭借它比人类更加灵敏的嗅觉和感应,南宫靖溶现在可以通灵感知,模糊掌握到方圆约一公里内的运动情况,这也是他带领队伍选择方向的重要判断依据。

    大军正行走之间,突然感觉道有两股强大的灵力向他们这边靠近。南宫靖溶利用火麒麟超强的感知能力,可以明显的看到是两只通体碧蓝的麒麟神兽。

    南宫靖溶刚通知部队,准备迎敌,最前面的兄弟就被数十道风刃击倒,杜袭指挥盾牌手防御,王双组织弓箭手进行攻击,但是这两只麒麟神兽的移动速度出奇的快,比火麒麟快上一倍不止。队伍刚经受了风刃,紧接着又是一阵冰锥刮过,将士们死伤惨重。

    南宫靖溶气急,连忙召唤火麒麟来到身边,对水麒麟和风麒麟发起攻击。南宫靖溶想到自己的血液可以收服麒麟,但是需要与麒麟的眉间血融合。

    南宫靖溶从纳戒中甩出日月流光刀,既然水麒麟和风麒麟以速度见长,那只有更快,才有可能压制住它,南宫靖溶将浑身灵力催动到极致,利用灵气碰撞而产生的缝隙,砍出强烈的飓风,南宫靖溶在此危急之间参透流光刀的一技能“风之伤”,风之伤速度极快,但是消耗也是极大。在砍出两道“风之伤”之后,南宫靖溶明显感觉自己的灵力大量消耗。这边风麒麟与水麒麟配合极其默契,一攻一守,连环进攻,让银甲军特别被动。

    王双大骂道:“这畜生玩魔力玩的风生水起,让咱们好生吃苦。”

    话音刚落,王双便感觉眼前一阵风吹过,紧接着脸上便是火辣辣的疼,王双抹了一把脸,满手是血,叫苦不迭:

    “妈的,老子破相了。”

    南宫靖溶示意杨露蝉配合自己,两人合力,使出了万影分身,顷刻间无数个南宫靖溶分身出现,铺天盖地向两头麒麟兽袭来,水麒麟和风麒麟见这架势,一时间也是被唬住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间,杜袭与王双率领银甲军齐放铁索弩。

    所谓的铁索弩,就是用带飞爪箭头的钻天索缚住麒麟,然后攻击之。水麒麟被铁索勾挠紧紧困住,南宫靖溶见状,飞身上前,将流光刀护在胸前,右手在刀刃上一抹,将手舔破,借势一掌拍向水麒麟眉间。

    此时,这水麒麟被杜袭、王双率人用铁索勾挠困住,正在挣扎之间,被静溶一掌拍下之后,瞬间便停止了挣扎,温顺的趴在了地上。

    再看另一边,那风麒麟见势不妙,作势要逃,被火麒麟跃起,一掌摁在地上。静溶顾不上浑身灵力翻滚,强忍着灵识之内的强大而混乱的力量,集中精力迅速又与风麒麟结印,然后虚弱的瘫坐在地上,开始调理气息。

    内视自己的灵识之内,与三只神兽的结印金光闪闪的在半空中漂浮着。杜袭下令就地安营扎寨,休整一天。

    南宫靖溶在原地调息,不觉之间已经破镜成为魂尊,三只麒麟神兽在周围护法。外围又是银甲军军阵,南宫靖溶试着用意念控制三只麒麟神兽,刚开始还比较吃力,不过在配合几个回合之后,便可以顺利的驾驭三只麒麟神兽,南宫靖溶得了麒麟神兽,看着这三只通身气派,不觉心中畅快,站在高山之巅,口中诵道:

    “天香神引玉炉熏,日照龙墀彩仗分。阊阖九重通御气,蓬莱五色护祥云。班联文武齐鹓鹭,庆合华夷致风麟。君临天下万年寿,后世留名万古青。”

    次日,南宫靖溶令杜袭率军驻守西门岛,就便照看火麒麟,自己骑着风麒麟御风而行,向严城武率领的艅艎巨舰而去,水麒麟在水面上行走如飞。

    片刻间,便来道艅艎巨舰抛锚停驻的海域,巡逻值守军士远远地看见两只神兽飞速靠近,急忙吹起了警戒号。

    所有战舰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原来南宫靖溶故意使用了隐身之法,先看看自己的舰队有没有临机应对的能力,严城武在甲板上看见有两头传说中的麒麟神兽,心下大惊,连忙指挥弓箭手准备,严城文、李哲、周鼎等人此刻也都出现在甲板上,看着两头麒麟神兽在前边上下游走,个个都是又惊又怕。

    严城武大喊道:“弩手瞄准,预备……”

    南宫靖溶此时潜藏于风麒麟背上,控制力度,先发制人乘风破浪,直接轰击在艅艎巨舰之上,当然只是测试,轰击力度也仅仅是让严城武等人溅点儿水,代价就是回去换身干衣服罢了。

    只见一个大浪接着一阵大风连续不断,让艅艎巨舰上的银甲军连眼睛都睁不开,此时严城武气急,喝令放箭,顷刻间无数箭向着麒麟神兽怒啸而来,南宫靖溶见下面的银甲军动了真格的了,想要收手也已是来不及了。

    这千钧之箭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万一伤了好不容易收服的麒麟神兽,那可是大大的划不来。便立刻催动水麒麟体内的灵力,在面前建起来一道七八丈高的水盾之墙,将万千弓箭阻挡在水墙之外。

    下面的严城武见状正要指挥银甲军发射花装铁背弩,这花装铁背弩威力巨大,不是一道水墙就能抵挡得住的,南宫靖溶赶忙现了真身,喊道:“严将军,近来可好!”

    严城武等众将见南宫靖溶站在一只麒麟神兽之上,个个是又惊又喜,南宫靖溶飞身至甲板之上,看着众人浑身滴水,说道:

    “孤本意是想试一试我军战力,方才一役,严将军调度有方,众将士临危不乱,孤心甚慰。”接着又传令道:“全军急速向西门岛开拔,与杜袭将军会师。”

    一路上,南宫靖溶具言西门岛上所经历之事,众人惊叹。至此,严城武以下众人无不拜服。

第三十章 澜海帝国 人鱼公主

    话说,两路银甲军会师之后,南宫靖溶与众人商议,休整半月,然后继续进发。安排已定,各营安营扎寨,井然有序。

    岛上飞禽走兽不少,可以补充粮食,王双日日带人外出狩猎,对于一群高阶武师来说,抓几个飞鸟野猪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很快,岛上的飞禽走兽一见了穿银色铠甲的人,便慌不择路,四散而逃。

    这天傍晚,南宫靖溶正在组织军中弟兄们参加篝火晚会,以解平日征伐颠簸之苦。

    只见众人喝的微醺大醉,此时南宫靖溶独自一人踉踉跄跄来到海边解手。突然听得海面上响起了一阵叮咚悠扬的竖琴声。

    只听这琴声如泣如诉、缠绵动听,有如天籁之音,人间哪得听闻。曲子时而清甜幽美、时而高亢震撼,一会儿是高端无敌的空灵之感,一会儿又是无边无际的虚幻之境。摄人心魄的声音,忽尔幽宛、忽尔柔媚、忽尔佻皮、忽尔高雅,将无限的感情浓缩到了方寸间的歌曲之中,将静溶的心绪紧紧地攫住了。

    南宫靖溶正听得入神,突然感觉不对,这琴声之中潜藏着无尽的杀意,琴声中的灵力如蛆附骨、如影随形,让南宫靖溶慢慢的失去战斗的能力,紧接着南宫靖溶便感觉自己的意志开始涣散,身体也不听使唤,缓缓地倒在地上。

    远处的岛礁之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慢慢的,黑影越来越近,南宫靖溶接着月光,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是这个人似乎是游着过来的,此时的竖琴声一阵紧似一阵,南宫靖溶感觉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

    琴声混杂着凛凛杀意向南宫靖溶袭来,结印神兽与南宫靖溶心有灵犀,麒麟护主。三头麒麟如风一般向南宫靖溶这边赶来。风麒麟脚快,眼见一道弦杀蓝波要取南宫靖溶性命,风麒麟吐出的一道风刃正好将这道弦杀蓝波弹开。火麒麟、水麒麟一前一后相继而来,三头麒麟护卫在南宫靖溶四周。

    这黑影现身之后,南宫靖溶借着月光看到,居然是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孩,她的头顶上戴着一顶晶莹剔透的水晶皇冠,在柔和的月光抚映下,水晶皇冠闪着华丽的反光。

    让南宫靖溶吃惊的是女孩的腰部以下是一条巨大的鱼尾,和她湿漉漉的头颜色一样,是美丽让人眩晕的金黄色。

    她的皮肤就象清醇的牛奶,她的嘴唇犹如玫瑰花瓣一般动人,她的眼波和海水一样深邃蔚蓝。起伏着的胸口被两束垂下的金色头发遮的既虚幻神秘,又暧昧美丽,给人以无限想象的空间。

    南宫靖溶此刻已经缓过神来,站起来向面前的这位人鱼公主质问道:“你是何人?怎敢袭击本王?”

    人鱼公主用世界通用语挑衅地说道:“你的问题好多,我该回答哪一个呢?还是干脆不回答呢?”

    南宫靖溶意念一动,水麒麟瞬间便筑起一座水牢,将人鱼公主困在里面。

    那位人鱼公主笑道:

    “在我面前玩水,你也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只见人鱼公主素手拨动琴弦,一道弦杀之气,轻易地就将水牢化解。

    南宫靖溶说道:“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人鱼公主说道:

    “深仇大恨倒是没有,但这三头麒麟是我西门守护神兽,虽然他们没有主人,但那是因为我们澜海帝国的勇士们灵力修为不够,无法驾驭麒麟神兽。可是这并不代表你们大陆人可以染指海域神兽。”

    南宫靖溶听到这里便明白了,笑着说道:

    “我算是听明白了,就是因为我得了麒麟神兽。所以你们就嫉妒了,故而想来谋财害命。”

    人鱼公主闻言怒道:“废话少说,你这巧言令色之徒,现在只要杀了你,麒麟结印便会自动解除。我们澜海帝国的勇士还是有机会再次成为麒麟宿主的。”

    这边的打斗争闹之声已经引起了银甲巡逻岗哨的注意。

    杜袭,严城武得到消息也急忙带人赶了过来,见对方居然是一条美人鱼,严城武惊讶的说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居然还有这样的生灵存在于世。”

    南宫靖溶向周围的人问道:“你们有谁知道这澜海帝国?”

    那位人鱼公主此时见来了这么多人,知道不能拖延,竖琴化剑,直取南宫靖溶。

    南宫靖溶祭出日月流光刀,上前迎敌。严城武、杜袭带人助战,人鱼公主一时间抵挡不住,立刻便召唤十米高的巨浪铺天盖地而来,

    杜袭惊道:“恐怖的天生水系魔法师!”

    美人鱼公主坐在浪花之上轻轻拨弄着手里的水晶竖琴,呢喃一般的音节从她的口中流转成动人的天籁,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南宫靖溶。

    风起了,南宫靖溶用力甩了甩自己手中的流光刀。南宫靖溶集中精力,准备再次迎战人鱼公主的挑衅,他犀利的眼神犹如远古神魔大战中,精灵神射手刺破历史苍穹的那支锐利长箭。

    “如果您没有翅膀,那么,只有您的灵魂有可以在海域上空飘过的权利!”,人鱼公主公主高傲地说道:“这是澜海帝国流传在苍穹之下的古老诫条。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南宫靖溶现在还不想招惹澜海帝国,一是对这海里的帝国不了解,二是因为自己还要率领大军度海,不能树敌太多。

    “南宫靖溶!”,美人鱼公主停止了浅吟低唱,美丽的眼睛凝视着南宫靖溶,“这就是你的名字吗?”,美人鱼公主用世界通用语慢慢问道,仿佛是在向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吐露衷肠,婉转的声音中充满了梦幻的味道。

    “是的,在下南宫靖溶,复姓南宫。”南宫靖溶手里握着的流光刀紧了紧。

    海水泼喇喇一阵沸腾,陡然之间冒出了十几个黑乎乎的身影,在海水中不停地巡游着,有几个身影稍微靠近了些,明月的光晕将他们的身形全部清晰地暴露在南宫靖溶的视线里。

    那是一些身高约在两米开外的彪形壮汉,纺锤型的脑袋,有着线条流畅肌肉结实的身体。身上穿着深底海藻制成的铠甲,目光冷漠而又自信,和他们手里抓的那柄巨大鱼骨磨制成的白色猎叉一样,闪烁着杀戮的渴望。

    他们每人骑着一匹雄壮的虎头鲨鱼。作为坐骑的虎头鲨鱼在水里纵横自如,劈波斩浪。用珊瑚做成的鞍鞯,夜空下散着咄咄的红色冷芒,虎头鲨鱼巨大无比的脑袋,有几次不怀好意地扫过沙滩上南宫靖溶他们一行人,目光就象是一条饥饿的猛虎在打量羚羊的吼管。

    此时,南宫靖溶帐下的几员大将基本上已经都赶了过来。

    “这是加布林族魔鲨骑士!”,人鱼公主公主微笑道。

    从她的微笑里,南宫靖溶似乎已经看到了赤血的杀意。

    “南宫靖溶,是吧!”,美人鱼公主拨弄了一下竖琴,叮咚之声不绝于耳,“为什么会出现在澜海帝国的领域?你们不会不知道我们澜海海族的规矩吧?任何大陆生物都不可能从我们的天空之上飞过!”

    “美丽而高贵的美人鱼公主公主殿下,我们只是想要前往圣洲大陆,经历了重重苦难,我们无意挑战高贵海族的尊严,我们只是想取得回家的权利。”南宫靖溶对着那人鱼公主不卑不亢的解释道。

    “南宫靖溶,想来你也是大陆上的贵族吧!”,美人鱼公主嫣然一笑。

    “周围这些人就是你们大陆上的战士吧?多么好看的银色铠甲啊!这样吧,我们双方各出三名战士对战,如果你们赢了,我就马上带人离开。”,美人鱼公主将两束湿漉漉、金灿灿的头发甩到了背后,飞身到南宫靖溶身边,笑意吟吟地看着他说道。

    “一言为定!”,南宫靖溶上前说道。

    此时,由于离得太近,南宫靖溶可以清楚的看到美人鱼公主的胸口上那两片小小的贝壳,南宫靖溶顿时感觉自己一阵眩晕。

    “多少年了!”美人鱼公主带着感叹的口吻说道:“麒麟神兽一直没有人可以与之结印?今天居然被远方的大陆人所占据,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麒麟神兽的选择在于伟大的天神,并不在于结印之人是否来自于大陆还是海洋,公主殿下。”杨露蝉站在南宫靖溶旁边款款欠身回答道。

    “旁边的美女是你是什么人?”美人鱼公主看着杨露蝉说道:“你敢出来应战吗?”。

    美人鱼公主的目光既高贵又骄傲,如同苍鹰俯瞰着地上的芸芸众生。她可能是感觉到了来自杨露蝉挑战的目光,所以先发制人,想让她出出丑。

    “是我的四方巡查官!尊贵的公主殿下!”南宫靖溶看了一眼十几个徘徊着的魔鲨骑士,笑着说道。

    此时,杨露蝉眼中满是杀意,

    “如果你能把她让给我,做我的奴隶。”美人鱼公主露出了一个动人的笑容:“我就会原谅你们擅自闯入澜海帝国海疆的罪。不然会让别人说海族的人不讲道理的!”一边说一边还笑的花枝乱颤。还没来得及等南宫靖溶答话,美人鱼公主又幽幽开口说道:

    “你放心,我会好好对她的,我会把她奉献给海神之妻安菲特里忒女神作为贡品。”美人鱼公主牵着嘴角微微一笑,露出了象编贝一样漂亮牙齿,在夜空中反射着动人心魄的美。

    南宫靖溶听后,也不急的回答,只是缓缓的说道:

    “公主殿下,杨露禅杨巡查对于我来说公有君臣之义,私有手足之情,要我把她送出去,可否给我一些时间,容我考虑考虑……如何拒绝你?”

    话音刚落,一群魔鲨骑士全围了过来,一共是十二骑,南宫靖溶四周立马围成了水泄不通,后面的几条魔鲨骑士,勒着座下的鲨鱼,一个漂亮的鱼跃,窜出水面,作出一个漂亮的腾越从南宫靖溶上空跃过,长达七米的虎头鲨站在漆黑的巨浪之上,居然连浪花都没泛起一朵,显示了充满震慑性水中骑术。

    南宫靖溶冷冷的扫视着近在咫尺的鲨头,浓烈的血腥味道从它们锯齿遍布的巨吻里一阵一阵传来,那只酷似虎头的脑袋上,眉心间的黑色“王”字加鄣显着凶悍的气息。

    南宫靖溶跨上风麒麟,水麒麟和火麒麟一左一右虎虎的站在旁边,露着牙齿,愤怒的向着面前的虎头鲨鱼咆哮着。身后众将士个个手握钢刀,作好了战斗的准备。

    他们用实际的行动,回应了澜海帝国人鱼公主莫名其妙而又可笑的要求。严城武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紧紧握着手里的丈八长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位难缠的澜海人鱼公主。

    澜海的人鱼公主显然是很意外这个结果,带着点些许的惊讶,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这一群人,这些远方大陆来的人的勇敢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美丽的女孩,告诉我你的名字。”,澜海人鱼公主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她的尾巴惬意地拍击着礁石下的浪花。

    “我是明夏国镇西将军杨怀之女,北靖王麾下南宫银甲四方巡查三星大念师杨露蝉。”,杨露蝉霸气十足而又略带挑衅的回答道。

    “想不到你这个柔弱的女孩居然也是一个念师?”,美人鱼公主颇有意味的地笑道:“一个明夏国的美女,在圣州大陆的价格大约是在五千金币左右,如果是念师的话,价格可能会更高一些。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你活着捉回去,然后再卖给圣州大陆的兽人?”。

    杨露蝉此时已经气的说不出话,连身躯也在微微地在颤抖着。但仍然保持着念师的骄傲,盯着美人鱼公主那没有一点瑕疵的笑脸毫不退却。

    “那你也要问问本王答不答应。”,南宫靖溶紧了紧自己手中的流光刀,威胁性地说道:“你是不是有点太忘乎所以了?”

    澜海的人鱼公主见到南宫靖溶如此态度,顿时怒道:“既然你自不量力,那就别怪我不讲道理了。”一边说,一边指着南宫靖溶身后的杨露蝉道:“我要他们碎尸万段!”

    话音刚落,只见澜海人鱼公主身后的魔鲨骑士蜂拥而上,将南宫靖溶一行人团团围住,严城武带麾下将士排出银甲战阵,与魔鲨骑士战在一起。

    “你们的大陆魔法在我的眼里根本就不堪一击,脆弱的犹如蛤蜊的壳。为什么还要违抗我的意志?凭什么?”澜海人鱼公主的声音如同来自于虚幻,充满了媚惑。魔鲨骑士与南宫靖溶的银甲众军混战在一起。

    此刻南宫靖溶控制着三头麒麟神兽在乱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南宫靖溶砍翻一名魔鲨骑士,向澜海的人鱼公主杀了过来。魔鲨骑士长官见状,急忙喝道:

    “保护公主!”

    但是那南宫银甲战士们也不是吃素的,将上来护驾的魔鲨骑士困住一时间竟也是不得脱身。况且还有麒麟神兽助阵,不到片刻功夫南宫靖溶便杀至人鱼公主面前,一脚踹翻一名迎面赶上的魔鲨骑士。用刀指着人鱼公主冷冷的说道:“尊贵的公主殿下,不要被外表蒙蔽你清醒的眼光。你来自海中的国度,凭什么这么武断衡量我们这些行走在地上的人?”

    “难道你敢于挑战整个世界最强大的海族战士?”,美人鱼公主似乎感到了一丝杀意,就连旁边围上来的魔鲨骑士们也放慢了动作,生怕激怒了这位战力超群的大陆人类。

    “我们明夏国有句俗语”南宫靖溶看着周围的海族战士说道:“上天给予了我们谦卑,但千万不要将这当成弱点!”

    “挑战强者,无论是胜利还是失败,都是每一个银甲军战士无上的光荣。”,杨露蝉一边将一名魔鲨骑士的头踩进海沙里一边冷冷地说道。

    “愚蠢的人类!”

    澜海人鱼公主显然也被激怒了,只见人鱼公主周身水元素无比磅礴,魔鲨骑士卫队长见状惊道:“这是水牢之术,看来这帮无知的人类是有的受了!”

    突然,一个魁伟的鲨鱼骑士晃动着手里的骨叉,驱动着座下的虎头鲨凭空出现,从他狂野的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出他那暴戾的性格,从他虬结的肌肉就可以联想出他的破坏力。

    这便是澜海人鱼公主召唤出来的水牢影士,战力比普通的魔鲨骑士高出一倍不止。这位水牢影士的怒吼犹如风暴中的巨雷。

    “水牢影士会在三息之间将你撕碎,成为座下虎鲨的人肉晚餐,饭后的甜点就是你的女官!”,人鱼公主傲然道。

    “等等!”南宫靖溶大声问道:“打赢了你的水牢影士,然后你的伙伴再一个一个挑战我们,岂不是麻烦?”

    “住口!”澜海的人鱼公主再也按奈不住了:“愚蠢的人类!你的无知犹如你们的无能的国度!只要你能胜了我的水牢影士,我就既往不咎,放了你和你的人,以后澜海帝国的海域,我允许你们畅通无阻!”

    “哈哈,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南宫靖溶心里暗爽,脸上仍然摆出了一副淡淡的表情。

    只见,水牢影士一个纵跃,从胯下坐骑的脊背上,跳到了水牢之中,周围的水元素被他巨大的身形激的一个晃荡。

    “向我进攻吧!”

    水牢影士将手里巨大的骨叉抛给了同伴,搓着巨大的连着蹼的手掌,放肆地对着南宫靖溶大笑道。

    四周响起了魔鲨骑士们张狂的大笑。一阵阵猖狂的笑声伴着辱骂和嘲笑,一窝蜂地砸向了南宫靖溶。

    周围银甲军将士们也被彻底激怒了,澜海的人鱼公主那句“你们的无知犹如你们无能的国度”,将他们的愤怒像烈焰般熊熊燃起。

    但他们的怒火被眼前这个极具破坏性的魔鲨水牢骑士给生生地压了回去,五米高的身高,比南宫靖溶整整高出了一倍不止,块头也大了一圈有余。由此可见,这个加布林族的魔鲨骑士的力量是有多么的恐怖。

    海族的恐怖,以及有关于他们的传说一直在大陆上有着广泛的记载和流传。十几年前,澜海海族中一个杰出的风暴撕裂术士——也就是海族中的魔法师一度研究出了强悍的令人发指的水之结界,让不能长时间离开水面的海族军队拥有了脱离海洋约束牵泮的能力,从而能够侵略陆地。

    仅仅就是一个澜海海国,就打的整个圣州大陆血流成河,所有的人类和兽人,以及精灵全部团结起来,才勉强把这支海族军队完全击败。兽人中的水族也是在那次海陆战争中伤亡殆尽,十去其九,从此一蹶不振。

    幅员辽阔的海洋,让海中的国度比起陆地上的国家拥有更加庞大的资源,生物的数量也更加的复杂化和多元化。海中的智慧人类,也拥有着比陆地智慧人类更加强壮的躯体,和强悍的先天力量。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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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永固之悍刀介绍:
故事从乾元大陆两国纠纷开始,预示着战争即将到来。揭开了这片大陆的霸主们兼并征伐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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