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辰把上午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听完半天，钱舒和龚惜玉都有些目瞪口呆，没有开口，她们都有一种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在大家的概念中，同时与两个人交往的行为很渣，但是苗月月是这么渣的女生吗？她们下意识的并不想把这个形容词和苗月月联系起来。然而，甄辰不可能说谎，而且苗月月没有回来，不接电话，似乎都在说明一切是真的。
她们大概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吧，甄辰说完，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大道上只有少量几个人在神色匆匆的行进，两个穿制服的保安走了过去。
天空灰沉沉的，北风低低的呼啸着，空中似乎断断续续的落下了一些看不清的小点儿。
本是个微微飘雪的浪漫圣诞，现在却如此压抑。
“叮叮叮咚——”龚惜玉的手机响了，来自苗月月的视频邀请。
龚惜玉立刻接通的视频：“月月！”
“惜玉，我有个事想和你说，你别告诉钱舒……”苗月月的声音怯怯的。
钱舒凑到手机前，凶神恶煞：“我已经知道了！”
“……你也在寝室呀……”
“不光是我！全校同学都在寝室屯着呢！”
“嗯？”
甄辰也凑近，把钱舒拉开些，说道：“钱舒，冷静点！疫情的事，怪不得她。月月，看来你被带走得早，所以不知道——因为学校出现密接者，所以暂时性封校了，避免疫情扩散。”
苗月月惊讶得长大了嘴。
甄辰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密接是谁。现在，你和他怎么样？没有发热、咳嗽或者其他症状吧？”
“暂时没有。我刚才打给他，他在另外的房间隔离。”苗月月哭丧着脸，委屈的说道：“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也没叫他来的。”
钱舒忽然同情起抱着美好希望、远道而来的那个男生，皱眉：“疫情的事不能归责于任何人。他不过就是来看看女朋友，难道是他的错？”
甄辰正色道：“月月，你的这事我告诉钱舒和惜玉了。没告诉别人。咱们凭良心说一句，你这事做得不对。”
苗月月眼圈红了：“我不是故意的。国庆节见面时，他要复合，我不是没同意吗？后来他一直给我打电话、打视频、寄礼物，我一时心软就没有强硬拒绝他。他可能就误解了，又把我当成他女朋友了……”
钱舒摇头：“你在找借口。不仅他，连我们都那样觉得。那些天，你不是一直躲在床上和他视频吗？那种口气，难道不是女友对男友的口气？所以一听说你男朋友居然是廖磊，我和辰辰都反应不过来。”
“不不，我和他说了不想和他继续，但是他以为我在闹脾气……”
钱舒不同意：“这事说清楚很难吗？你直接说不喜欢他就行了。我觉得你是故意不说清楚的，享受两个男生对你的好。”
“我没有……”视频中，苗月月艰难的辩驳。
现在多说也无益。甄辰直奔主题的问：“那我问你，你心底到底喜欢谁？不会两个都喜欢吧？”
“我当然喜欢廖磊。”苗月月这次说得很确定。
“那你就要尽快和吴达说清楚，吊着人家就太渣了。”甄辰提出要求。
“好……对了，你们不要告诉廖磊。”
505寝室的三个女生互看了一眼，钱舒咬了咬嘴唇，说：“我就算再看他不上，我也不能骗他。”
“钱舒，求你了，不要告诉他，我真不是故意骗他的……”
“我只能保证不主动告诉他，他问起来我也不能扯谎。”钱舒最不耐烦用谎言来掩盖事实了。
苗月月的泪水流下来，抱怨道：“到底他是你们朋友，还是我是？怎么就不能护着我？他以前又不是没有伤过别人……上次还有个前女友找上门来。”
“月月！”龚惜玉忍不住打断了她，道，“你也知道人家那只是前女友。你现在这个北方男生可是‘现男友’！你既然点头同意成了廖磊的女朋友，就表示你必须接受他的一切，也就不能因为他的过往，现在背叛他。”
“……我没有背叛他。”
“将心比心，如果他同时有其他女朋友，和其他女孩卿卿我我，你不认为这是背叛吗？”
“……”
甄辰重若一锤定音的说道：“这个事，我们都不站你，不能脚踏两条船。月月，你若是喜欢廖磊师兄，你还是先和那个吴达先说清楚吧。”
实在找不到合理理由了，苗月月只能点头：“……嗯。”
看了一眼手机的禁言QQ群，里面有辅导员发的通知，学霸甄辰提醒道：“原老师发通知了，27号的细胞考试推迟一天。”
钱舒连忙也拿出手机来，看她们班群的消息，边自言自语：“那天就解禁？”解禁了才能出门去教室考试。
“没解。”甄辰解释，“在寝室用手机考试。发了链接下载APP。”
“寝室怎么考？”苗月月疑惑。
钱舒：“改开卷考试了。”
苗月月眼睛顿时亮了：“太好了。”
甄辰叹气：“有啥好的呀？开卷考试的意思就是会考试书上、网上找不到的灵活题目……开始背的知识也用不上了。”也许，对于苗月月，其实没有什么差别，反正都考不出。
挂上了视频，三个女生走到了窗口，心情都有点复杂。
蓦然发现，窗外已经飘起了小雪花，世界变得更朦胧了一些。
“糟了！”龚惜玉叫了一声：“我的亲戚要来了。不能出门，我没有存货。”
甄辰指了指门口巨大的塑料袋：“我带回来的，你去看看。”
龚惜玉连忙去翻，发现塑料袋里东西十分丰富，口罩，便携式酒精喷瓶，零食，压缩饼干，手电筒，电池，暖宝宝，还真有她需要的东西。她忍不住赞叹：“辰辰，你也太有先见之明了！连这个都买了。”
甄辰笑了笑，是林劲太有预见性了。
“不过，这个牌子的姨妈巾广告多却不好用，你下次不要买这个牌子了。”龚惜玉提醒甄辰。
“好。”甄辰心想，他三分钟买了一大袋东西，哪里还管得上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