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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欣丫头     淑女侦探txt下载     淑女侦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三章 临时通知

    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赵梦薇却才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全本小说网她手上还有两份明天等着要用的培训PPT还没完成。

    她拧了拧鼻梁,眼睛有些涩涩的感觉。她下午就压根没有休息过,连水都不敢多喝,因为怕喝了水之后要去上厕所。她的上司下午休了半天假,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沉稳的女人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的样子。赵梦薇叹了口气,大概是因为感情吧?她喉咙里发出一声讽刺的轻哼,却不光只是针对她!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的指尖滑过座位旁边一个上了锁的抽屉,几次冲动想掏出钥匙去打开,却又生生忍住了!

    她永远记得,那个刮着六号风球的傍晚,她撑着伞去跟他解释,她打电话给他,他告诉她,现在他在外面,因为台风的关系,可能要过几个小时才能回家,让她不要等了!可固执如她,更何况她是那么爱着他,哪怕只有一线生机,她也不愿错过,所以她选择在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一直等在他家楼下,结果只等到他的公寓兀自亮起的灯和不愿留下只言片语的一行短信——相见不如怀念!倾盆的大雨下,她丢开了手中的伞,愣愣的站在那,最后慢慢跪下,只是脸上却始终保持着笑容。多么可笑啊!他连最后跟自己确认的勇气都没有!既没有责问也没有询问,既不相信也没有选择怀疑,他直接选择将她原原本本否决掉!难道这就是海宁男人的本质吗?本质怯懦、无能,当遇到自己害怕的事情就会本能的选择逃避和重新开始吗?不错,他确实有重新开始的条件:本地人,身高体重标准,斯文的少年郎,工作稳定,有房……但这些就能作为他放弃一段八年感情的理由吗?

    想着想着,赵梦薇觉得脸上有些湿漉漉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去附近日式料理店吃餐饭,像她这个年纪又没有男朋友呵护着,自己再不对自己好一点就太说不过去了。

    可就在她吃晚饭的时候却意外的接到一条短信息,发送人正是下午因为烫伤手请了半天病假回去休息的裴经理。短信的内容是:“今晚召开紧急会议,请本部门员工九点整在公司一楼大门口集合。”

    赵梦薇有些奇怪: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甚至要连夜开会讨论!?她看了看手上的两份PPT,是因为这两份资料吧?她一定是担心完不成培训任务!她想了想,连忙回电话过去,想说自己已经将PPT带回家,明天一定能够完成。可没想到电话打过去时,对方的电话却一直在占线中。

    究竟是什么事情如此迫在眉睫呢?赵梦薇自然不敢不当一回事,毕竟在非工作时间召开会议,在她们这个部门还是破天荒的一次……当然,现在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情况亦有所不同罢了!

    由于料理店离公司并不远,赵梦薇是第一个到公司门口的。这个时间大约是8点50分的样子。她一边看表一边顺了顺头发,却意外的发现写字楼的大厅内竟然还有一个年轻人!

    看他胸前的员工牌应该是HONG集团的人没错,只是,这么晚才离开可见他工作的认真,出于好奇,她不由多看了两眼。

    对方很有礼貌的冲她颔首微笑,她则全当做熟人见面平常的表示。却没想到他竟走过来,在离她只有一步的地方停下,用关切的声音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带了?

    赵梦薇怔了怔,有些奇怪的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样子很熟悉,毕竟是一个公司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但她确实有些记不起名字,却没想到对方张口就叫出自己的名字,虽然有些结结巴巴。或许是因为对这个有礼貌的年轻人还比较有好感,赵梦薇跟他聊了起来。

    “没有!不过刚刚经理通知临时开一个会议……你呢?刚刚准备回去吗?”

    金辉有些手足无措,他紧张的搓了搓手,似乎没想到赵梦薇会和他交谈。在他心目中,赵梦薇就是女神,遥遥在上,可望而不可即。他每天都在默默的注视着她,却又因为害怕别人发现他心底的秘密。他将对她的感情埋藏在心底,任暗恋的滋味包围着寂寞的自己。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赵梦薇有些奇怪,他看上去好像很害羞,几乎连看自己一眼都会脸红。

    她不由掩嘴一笑。

    见她笑了,金辉也不由跟着嘿嘿笑了两声,两个人便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赵梦薇皱了皱眉,因为这时候她手上的手表已经显示9:00了,可还没看到其他同事。她有些焦急的在大厅内来回走着,心想该不会是自己看错了短信了?她再次查看了短信内容,发现她自己并没有弄错,不由才放下心来。

    这时,写字楼外面停了一辆的士,冒冒失失的新人安安从车上下来,她似乎很着急,一路上不停的打着手机跟什么人说话。赵梦薇这才定下心来,她一个箭步冲到安安前面。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这个心不在焉的小丫头被吓得脸色苍白,好半天才结结巴巴的问道:“VIVI,你还没回去吗?……怎么在这儿?”

    赵梦薇翻了个白眼:“我自然没有回去啊!你认为那么多培训计划我可以半天做完吗?更何况裴经理通知晚上开会,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通知开会!?”安安的目光有些奇怪,似乎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似地。

    “对呀!不是她让我们九点整在这里集合开会的吗?”赵梦薇奇怪的问道。

    安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人事经理助理,也就是那个不合群的徐晓雯,SUE也来了。让赵梦薇感到奇怪的是,她并不是培训部的员工,只是暂时因为楼面装修的原因暂时借调到他们部门来的。经理就算有什么紧急事情,也不会连她也找来吧?难道她就不怕她将计划泄lou给别人吗?她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SUE奇怪的看了赵梦薇还有安安一眼:“怎么就只有你们两个?”她抬手看了看表,赵梦薇注意到,那是一块价格不菲的金表,不由有些奇怪。

    “你也收到裴经理的短信了!?”安安一脸愁眉不展的表情,拉着SUE问道。

    “是啊!”SUE肯定的点了点头。她一边低头掏出手机,一边调出短信给她们两人看。“喏,钱经理说今晚要召集紧急大会,人事部的所有人都要到会,要不然就扣奖金!”她跺脚抱怨道:“我家在花城,下班回家刚吃了一口热饭就收到短信,从家里赶过来就这点了,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

    却冷不防看到赵梦薇和安安一脸诧异的表情。“人事部的所有人!?”她们不约而同的轻呼了一声。

    SUE有些奇怪:“怎么!?你们不是因为收到通知才来的吗?”

    赵梦薇跟安安对望了一眼,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选择了沉默。赵梦薇心想,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或许是两个经理在背后较着劲,明明是所有人事部的事情,却偏偏分开两组通知。而安安却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尤其是……

    暮安安刚下班就接到苏轻轻的电话,说她人已经在海宁,希望她马上跟她见面等等。她按捺住想给若曦姐一个惊喜的自己一个人去酒店找轻轻,却看到满脸泪痕,眼睛肿得跟核桃似地她。从她的口中她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由又开始为若曦姐担心。虽然在事务所,总是他们去照顾她,迁就她,但事实上她的心比他们都细腻。她知道若曦姐一直最痛恨被人欺骗,更何况照当时的情况,她一定会认为他们两个,自己的恋人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起背叛了自己,她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她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是自己,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儿!?回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她渐渐有些明白,为什么今天一天若曦姐都看上去怪怪的……

    匆匆安慰了轻轻两句,安安赶紧给莲姐打了电话,才得知若曦姐根本就没有回别墅。那她会去哪里呢?就在她担心着急的时候,却意外的收到了裴若曦的短信,让他们晚上九点回公司开会。这让她更加觉得奇怪,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怎么可能大晚上去开什么会?更何况从一开始,他们的工作任务就只限于调查HONG集团的性骚扰案件,跟什么培训计划压根就没关系!以她对BOSS的了解,她绝不可能会本末倒置!

    暮安安握了握小拳头,脑海当中飞快的想到,基于SUE的出现以及短信里面的内容,会不会若曦姐也没办法,只是按照程序走个过场而已?

    周围鸦雀无声,寂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多分钟,却再也没有看到其他同事的身影。因为担心他们已经上楼的缘故,赵梦薇提议大家先上楼再等,反正要开会就会用会议室,去那等准没错。

    她的建议得到大家的赞同,毕竟三个女孩子谁也不愿在寂静而空旷的大厅里面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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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惊魂(上)

    “我送你们上去吧!”一直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突然cha嘴道。、QΒ⑤.cOm\\见三个女孩子的视线朝他扫来,他不由又马上飞快的低下头:“不好意思!我叫金辉,是保卫科的保安,你们别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他急于解释的低下头,瓮着声音解释道:“主要是政府正在限电,所以晚上商用电梯超过七点就会停止运行。如果要去HONG的会议室就只用先借助货运电梯上20楼,然后再走货运电梯旁边的逃生楼梯。前几天的台风,线路有些问题,楼道灯经常会不亮,我看你们几个女孩子,有些不放心!”

    众人不由恍然。

    赵梦薇刚开始还有些警惕,觉得这个人有些怪怪的。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人家不过是一片好心,她连忙点头:“那就太好了!有劳你了!”

    四个人搭乘着货运电梯上楼。货运电梯很大,但里面显然没有商用电梯的豪华,相反因为怕撞击到电梯用三夹板将整个电梯围了个解释。在这个散发着甲醛味道的小小空间里,四个白领女性和一个男保安之间都相互保持着距离,偶尔探索的目光因为尴尬而赶紧移开,导致电梯上的气氛有别扭。

    赵梦薇低下头,这个时候她不由想到曾经在恐怖小说上面看过的一句话,是用来诠释电梯的——电梯就是上楼比人爬上去要快,下楼比跳楼要慢的一个大铁箱子而已。而此时,他们就是装在箱子里面的人。不知怎么,想到这里,赵梦薇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凉气,让她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预感一般。

    没等她回过神,电梯门毫无任何征兆的打开了,一阵凉风倒灌进来。这时,不仅是她了,站在她身旁的两个女人也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安安第一个跳起来,想也没想就直接挽住她的胳膊,而这个时候她也出乎意料的没有嫌这个新来的冒失鬼碍手碍脚,反而觉得她的体温来得非常及时,要不然她一定会失声惊叫起来。

    这是一条什么样的路啊!?赵梦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路过没有身后幽黄惨淡的货运电梯的灯光,前面就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通道。原本的应急灯,此时不知是坏了还是怎么了,反正就是罢工了。要不是事先那个叫金辉的保安提醒,此时她们三个人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还开什么会,直接就晕菜了。

    金辉显然也没想到这个路口的应急灯也罢工了,因为他在跟着赵梦薇下楼之前还曾检查过这里,明明是没有问题的?怎么……当然,他并没有过多的思考这个问题,而是一边安抚赵梦薇她们几个的情绪,一边用对讲机联系保卫科的同事来修理。

    “没事的,我带了电筒,走你们前面!你们一个跟一个,小心看着脚下!”金辉晃动着手里的电筒说道。

    赵梦薇看了看紧紧抓住自己的安安,有些无奈道:“还是两个两个走吧,我跟安安,SUE跟着你,大家前后有个照应!”她的提议很快得到大家的支持,于是黑暗中她们缓慢的前行着。

    黑暗中,赵梦薇觉得恐惧就像从脚底上窜上来的那股凉气一般,随着血液在身体里四处窜动着,伴随着心脏的抽动,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细胞,她觉得跳动的不仅仅只有自己的心脏,还有她的太阳穴,甚至连她浑身的肌肉也跟着心脏的起搏开始颤抖起来。虽然她竭力维持着脸部正常的表情,可是微微潮湿的手心却泄lou了她全部的心事。而这一点跟她手牵手一起走的安安自然了如指掌,她惊恐的眼神逐渐变得平静甚至到了最后反而成了她在安慰她。

    这种感觉让赵梦薇不由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时候,原本寂静的楼道里面突然传来脚步的声音,让她原本平静下来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大家显然是都听到了,金辉停下脚步,打了一个手势让大家不要发出声音。

    透过黄色的亮光,赵梦薇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保安脸上第一次lou出凝重的表情。当然这也是她第一次凑这么近看一个男人的侧脸……自从结束了上一段感情之后,她明显能感受到内心对异性的抗拒和不信任,却不曾想,突然有一天,这个心结会这么意外的不药而愈。当然此时她并没有想到这些,而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男人的侧脸。他的皮肤有些黑,不英俊,一张娃娃脸,可这个普通的男人此时所表现出来的镇静和坚毅却让她觉得莫名心动。

    金辉紧紧的盯着前面的楼梯口,声音是从那个里面传出来的。很明显,里面有人!!!他深吸了一口气,HONG在发生性骚扰事件后,平时根本没有员工会留下来加班,所以金辉担心脚步声是属于流窜的小混混流氓之类。他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身后,自己身后是三个没有抵抗能力的弱女子,无论如何,他也要想办法保护她们!

    他抓着长长的金属手电筒,准备如果情况不对就先发制人。可他毕竟太年轻,刚从山区里面出来一年,性子又是优柔寡断,想到这样那样的可能性,最终还是不敢下重手,反而被对方给扭住胳膊。

    说来迟那时快,只见几声闷响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呼痛的声音。紧接着,两个手电筒的光汇集到一起,大家顿时哑然。

    可疑人士不是别人竟然正是保卫科主任丁杰!而出手狠打了他的头和用防狼喷雾对付他的竟然是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

    赵梦薇一脸歉疚的看着丁杰头上的大包,第一反应就想将自己随手从楼梯边操起的半截木板藏身后去。而安安手中的防狼喷雾早掉到地上滚了两圈。好半天才听见金辉奇怪的问道:“主任,您……您怎么在这儿?”

    丁杰龇牙咧嘴的皱着眉头,恨恨的瞪了金辉一眼,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你一通该死的呼叫!今天又不是你小子的班,怎么又来当义工啊!?”他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满脸怯意的女孩子们,不由一脸讽刺的笑意,仿佛在嘲笑金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赵梦薇不由有些薄怒,冷冷的说:“丁主任出现的可真是时候,正好赶上应急灯坏了,幸好我们还有个手电筒,要不就真把您当变态骚扰狂了!”

    丁杰没有说什么,只是用电筒照了她们一下:“你们都是人事部的吧?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公司?”

    金辉看气氛有些僵持,不由赶紧将情况汇报了一下,才明显看丁杰的脸色有些好转。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吧!这里的应急灯还需要抢修呢!”丁杰一边说,一边让金辉和几个女孩子走前面,自己则走在最后。

    五个人,两个手电,很快大家就有惊无险的走到kao近人事部这边的公司玻璃门口。SUE看了看手机:“哎呀,都过了半小时了!VIVI,你应该有链子锁的钥匙吧?要不,咱们进去再等吧?”

    赵梦薇愣了愣:“谁说我有钥匙了!?我跟你们一样只有一张门禁卡啊!”

    “要不还是先给你们各自的主管打个电话吧?”金辉建议道。

    可结果是,电话打通了却没有人接。安安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就算出了再大的事情,BOSS也不可能这么没有交代!

    丁杰打了个呵欠:“哎呀,是不是你们几个主管联合整你们啊?这个点怎么可能开会!?”

    “不会吧!?”SUE喃喃的说道。

    她话音还没落,突然人事部那边的大会议室突然亮起灯来。仿佛是为了批驳丁杰的言辞一般,后者则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好了,灯也亮了,应该是刚开始吧!”

    安安浑身一颤道:“怎么可能!?里面怎么可能会突然亮起灯来,这里明明是上着锁的!”

    经她这么一说,大家猛地回过神来,纷纷贴着玻璃门向里面望去。

    办公室的门从外面用铁链锁着,里面会议室的灯竟然诡异的亮了起来。

    赵梦薇揉了揉眼睛,用颤抖的声音道:“怎么,办公室里面好像有个人……”

    安安和SUE一听,连忙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这时,所有人都看见一个人从会议室里面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仿佛后面有恶鬼追赶一般,一边仓惶的回头看,一边摸索着向前跑。这是由于虽然会议室的灯开亮,但整个办公区域却是黑漆漆一片,只能借着一点亮光辨别方向。

    之间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又赶紧爬了起来,渐渐离玻璃门越来越近。这个时候,丁杰和金辉也不约而同的举起手电筒照向那个人。

    “是李律师!”SUE跟李威比较熟,她是负责员工关系的,经常会遇到跟法律有关的事情要询问李威。

    安安愣了一下,果然,SUE说的没错,那个男人确实是BOSS曾说起的那个流氓律师!

    他头发凌乱,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一手紧紧的捂着头,另只手疯狂的乱挥着,不知在说什么。而从他的口型,安安清楚的读出的两个字——“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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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惊魂(下)

    就在他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白衬衣上的斑斑血迹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QВm/大家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他身上的白衬衣早已被染成了褐红色,就连他的手上也是满是鲜血,耳朵上赫然还有一道血口子正汩汩的冒着鲜血。他已经走到玻璃门前,可那把铁将军却铁面无私的锁着大门,任众人焦急也奈何不了它。众人急得没办法,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李威出了什么事?

    丁杰当时就脸色苍白。自己这个保卫科主任当班,竟然会发生如此诡异的事情,凶手又是什么人,怎么可能畅通无阻的进入HONG集团而不被人发现?当然,这个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继续思考下去,他拼命捶打着玻璃门,和金辉一起想把血人似的李威给救出来。

    李威似乎已经听不见大家焦急的声音,也看不到他们拼命冲他打的手势,指挥一个劲的拍打着那扇玻璃门,口中虚弱的呼喊着:“救命啊!杀人了!救命啊——”

    “他的腿!!!”安安惊恐的捂住嘴巴,一脸惊骇的表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金辉举起手电筒,众人大惊失色,李威的身后明显一道暗红色的血迹,斑斑点点,而此时他的右腿完全使不上力,一点点在地上拖。

    “这该死的!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丁杰隔着玻璃门大声叫道。他使劲扭动着门上的铁链,一边用讲机拼命通知同事。

    “救命啊!快,快把门打开!”李威声嘶力竭的叫道,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安安知道这是大量失血的表现,他头部的伤口应该很深,他身上的白衬衣已经全被染红了。

    赵梦薇双眼通红的叫道:“丁主任,难道保卫科没有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吗?你还不快把门打开,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该死!!我也知道!可是妈的,我明明记得我出来的时候拿了那串钥匙的,怎么会现在找不到了!”丁杰又气又急的叫道。

    而正在这个时候,赵梦薇明显感到身边安安突然战栗的发起抖来,SUE则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接着整个人就瘫软到地上。她猛地掐了一把大腿,钻心的痛意让她猛然清醒:她肯定自己清楚的看到,这个时候会议室里面出现另一个人影,而这个人影更让众人觉得心惊胆战——

    那个人穿着一件能把人全身上下都遮盖住的黑色雨衣,缓慢的向前走着,他的步伐沉重,身后似乎传来铁链被拖拉发出的声音,犹如地狱里面来的死神一般。他并没有避开手电筒的光亮,当大家拼命想判断这个凶手究竟是谁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他根本,就没有脸!!!!死神的手里拿着一把大斧头,身后着拖着一大串铁链……

    李威回头瞥见他慢慢的kao近,吓得惨叫一声,整张脸都变得扭曲起来。他拼命捶打着玻璃门,用的力气之大连身在外面的赵梦薇和安安等人都人感觉到玻璃门的震动,而丁杰更是放声喝斥他身后的凶手。“住手!住手!否则我们要采取暴力手段了!!!!你是逃不掉的!”

    虽然在死神面前,李威表现出了惊人的毅力和爆发力,但个人在防盗隔音高级钢化玻璃门前力量却显得如此虚弱。因为发生变态性骚扰事件,公司上层怀疑是外来流窜人口的恶作剧,所以特别给每个办公室都换上了这种钢化玻璃的门,要想完全破坏它根本是不可能!

    说来迟那时快,众人惊恐的瞪大双目,只见笼罩在黑雨衣中的死神高举起斧头,狠狠地向李威后脑劈去。众人失声惊叫起来,并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赵梦薇跌坐在地上,而胆小的安安着一脸茫然的望着里面,好像被吓傻了似地。只有金辉和丁杰两个人虽然面色惨白但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的捶打着玻璃门,并试图劝说里面的人放掉李威。

    赵梦薇脸颊的肌肉颤抖着,此时,李威的双手和脸早已紧紧的贴着玻璃大门,五官早已扭曲变形,脸上lou出绝望和痛苦的表情,带着一丝不甘心的样子,他的的眼睛始终没有闭上。

    “砰——”的一声巨响,黑衣人手中的斧头再次捶到李威头上,与此同时,又是一声惨叫。玻璃门上马上被喷满鲜血和黄脓状的组织液。

    此时隔着一层玻璃门目睹这一起凶杀案的五个人已经陷入快要崩溃的局面。赵梦薇觉得虽然自己内心有着无限的恐惧,但脑海但中却是一片空白,甚至……和吓昏了的SUE以及脸色惨白的安安不一样,此时此刻,在她的心中竟然会奇怪的涌出一种兴奋的感觉,一种渴望看到那温热的液体喷射的冲动。

    穿着黑雨衣的死神再次转过身体,lou出没有脸的头,空洞洞的望着被吓傻的五个人,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知一般。没等他们有时间反应,黑衣人转过身又在李威的脑袋上补了一刀。此时的李威早已没有力气发出惨叫声,他双眼无神的盯着某处,嘴唇大开,似乎想发出声音,但喉咙里面应该是被血给污住,剧烈的咳嗽起来。死神并没有因为李威的惨状而放弃折磨,他举起斧头将李威的耳朵砍了下来。

    此时,李威早已再无生机。只听‘啪嗒’的一声,他两手一松,身体贴着玻璃门慢慢滑落。他是低着头倒在地上的,所以他脑袋上被砍得鲜血和脑浆迸裂的场面也毫无遮掩的呈现在众人面前。虽然隔着一块玻璃门,但玻璃上散发着充满血腥味的血浆和那些让人胃部抽搐的混浊状组织液实在超出了赵梦薇的承受范围。她很怀疑自己为什么没有像SUE那样晕倒也没有像安安那样呕吐,她竟然还那么镇定冷静的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好像怕错过里面最精彩的剧目一般。

    李威就这么死在众人眼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精彩分层的。从难以置信到惊慌失措,从震惊当场到两股战战……而此时每个人考虑最多的问题,也是大家心中最担心的就是这个比死神还要恐怖的雨衣人会不会破门而出对手无寸铁的他们下手?

    被怒火和惊恐冲昏了头脑的丁杰顿时站了起来,大声吼道:“妈的——老子跟你拼了!”他从外面捶打着玻璃门,大有跟雨衣人搏斗的驾驶。但没有脸的雨衣人仿佛并没有听见他吼叫的声音,他的目标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只见雨衣人机械的转过身体,手中的斧头滑落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他……他去会议室了!!!”安安捂住嘴巴道,她有些担心,一直联络不到BOSS,她会不会也遇到什么意外。想到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她只觉得浑身一股凉气,那个东西究竟是人是鬼?为什么会没有头!?

    大约十分钟后,丁杰的两个手下,穿着保安制服带着警棍的年轻人冲了上来。因为有了助手和武器,丁杰迅速冷静下来,恢复昔日指挥若定的样子。他掏出手机报警,然后吩咐手下马上抢修好楼梯里外的应急灯装备,同时吩咐他们保护好现场,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因为凶手很可能还在里面!办公室没有后门,如果这个雨衣人想逃拖的话就必须绕回到门口,这样一来,他们很有可能会跟凶徒正面遇上,在他的鼓动下,两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加上义务员工金辉无不是热血沸腾的,都已将凶徒绳之以法让死者瞑目为自己的责任!

    赵梦薇等人则被安排到后面休息,等待稍后做笔录。

    警方到达现场前,楼梯间所有电力都已经得到恢复。楼道里面亮堂堂的,年轻有活力的宣传栏以及华贵典雅的装修哪里能看出半点阴森恐怖,而唯有实实在在经历了这一场直播的杀人剧目的几位目击者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么惨烈!

    叶灵阻止了保安准备上前协助他们打开玻璃门的举动,因为这起凶杀案实在有些太诡异了,从目测环境来看,这场恶性杀人使用的手法是极为残忍甚至疯狂的,越是这样越是有可能在现场留下蛛丝马迹的线索!从保安手中接过办公室玻璃门上铁链的备用钥匙,在同事的帮助下,叶灵小心翼翼的进入了凶案现场,她几乎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破坏了凶案现场。

    惨烈的死状和被害人死不瞑目的表情让叶灵不由心中一颤。深吸了一口气,她马上投入紧张的工作中去,一边指挥手下取证一边找目击证人做笔录。却意外的在目击者当中发现一张熟悉的脸孔。

    叶灵有些不确定的将那个女孩叫道旁边,她看上去也是惊吓过度,脸上呈现出病态的苍白,看到自己如同见了救星一般。

    “你是暮安安吧?你怎么会在这儿?”叶灵有些奇怪,但马上想到某种可能,该不会她也在这儿吧?这种想法让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安安低着头长话短说将事情也说了个大概,叶灵虽不是专业的刑侦分析员,但也能感觉到这起案子背后错中复杂。而安安的证词更让叶灵皱起眉头,总不会五个目击证人全部众口一词,说他们看到的不是人而是死神吧?这起颇为灵异的案件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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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疑凶

    叶灵蹙起好看的柳叶眉,正准备反驳安安的说法,却听见自己去里面会议室的同事惊叫道:“主任——还有……还有情况!”

    叶灵骇然,这时随后赶到的韩霆和法医林瑞辰也前后脚赶到现场,听到这句话众人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看,而韩霆在看到暮安安之后,凝重的神情让周围的人不由都打了个哆嗦,他的冰冻气场大家自觉离得远远的,害怕被冻伤。\.Qb⑤、cOМ//

    林瑞辰识时务的挥手:“我先工作了!”他马上跟助手开始对外面的尸体开始一系列的检查。

    而叶灵则跟在一脸阴沉的韩霆后面走到里面的会议室。会议室里面灯火通明,叶灵抬头看了看会议室的灯,包括射灯在内所有的灯都被点亮。会议室的大红色的地毯上有一滩暗红色的血液,不知道是何人留下,而在环形的会议桌后面,韩霆等人骇然看到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跟一个穿着雨衣的女子呈扭打状倒在地上。叶灵小心翼翼的绕道正面取证,却因为看到女人的脸儿惊叫起来。

    “若曦——”叶灵惊讶的叫出声来,几乎本能的想为她检查伤势。

    而同时看到这一切的韩霆却异常冷静的一把拉住了她:“等等!”

    他马上转头吩咐手下让林瑞辰先到这里来。

    清醒过来的叶灵瞠目结舌的瞪了韩霆一眼,这个男人还真是冷静得可怕,自己喜欢的女人生死不明的躺在自己前面,他还能冷静的想要保护现场!!男人真是一群变态的动物!她在心里暗暗评价道。

    不到半分钟林瑞辰已经提着工具包来到现场。显然他也有些惊讶会看到这一幕,他颇为理解的拍了拍全身僵硬站在一旁的韩霆,一边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放心吧,这里交给我!”

    韩霆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点了点头。叶灵正低头检查现场环境,看到他的表情,不由心中稍软,或许他想得更远一些,凶手这么做显然是想让若曦蒙上不白之冤!她已经手法飞快的给两个人做了检查,发现若曦根本就没受伤,只是被打晕了而已;但双手掐着她脖子的那个男人却是死了。这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没有任何生命的耷拉着脑袋,脖子上缠着一条带血的铁链子,而链子的另一头却紧紧的握在裴若曦的手上。而死掉男人的双手也正死死的掐着裴若曦的脖子。乍一看情况似乎是这两个人因为某件事发生争执,而一方将另一方勒死,另一方垂死挣扎后成功的让凶手也受伤。但因为一方是大家都熟悉的淑女侦探,所以大家潜意识将她排除在疑凶的范围外,但这一切都只是停留在表面证据之上,事实究竟是怎样的?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很快其他探员过来汇报,在整个办公区域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也就是说,鉴于玻璃门从外反锁的情况,整个二十五层的办公区域是一个封闭的密室。而在密室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五名HONG集团员工亲眼目睹了一起凶杀案,而在此之后,这个密室里面再度发生一起凶案,疑凶在和第二名死者纠缠当中,被死者勒晕,导致双双留在案发现场……

    初步的搜证报告很容易做出这种结论,但是警方所有人均不相信调查结果。而三号事务所的所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弄得有些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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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怎么可能!?若曦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去杀人,更不可能去杀什么HONG集团的人事经理和法律顾问啊?她跟他们无仇无怨的,这哪说得过去啊!我不管,韩霆,若曦是你女朋友,你总不可能看她蒙受不白之冤吧?都过了一天了,我必须马上见到她!”秦朗的额头青筋直冒,恨不得给韩霆一拳。

    “你冷静一点,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韩霆闷声不响的低头抽着烟。冷不防烟头被站在旁边的苏轻轻一把夺了过去。“你什么意思?现在拘留室里面关着的是你的女朋友啊!她会不会杀人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又怎么样?”韩霆抬起头,满眼的血丝让苏轻轻心头一颤,想说什么最终梗在喉头没有说出,只是恨恨的盯着韩霆直到双眼通红。“如果我能代表一切,我也不希望这样……”韩霆低声叹息道。

    秦朗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徘徊了几遍,有些疑惑,但终是因为担心若曦的事情而并没有深究。这时林瑞辰拿着检验报告出来,看见办公室有外人在场微微一怔,但马上恢复神态,没等韩霆开口,他就径自说道:“我想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件事,就不用搞那些形式主义了,我就直接说了!是好消息!”

    众人顿时眼睛一亮,神情激动的期待着他说下去。

    “不过,只是理论上的!”林瑞辰的话急转直下,让大家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从尸检结果来看,若曦杀人的可能性很低,她很可能是被凶手利用用来迷惑警方的!这一点我知道,我们大家都知道!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报告上指出钱伟民,也就是在会议室中发现的中年男人的死亡时间已经确定下来,他死于晚上九点到九点半之间。也就是说,从这一点我可以清楚的肯定,钱伟民是死在李威的前面!也正是如此,安安的笔录上面说她听见那个雨衣人走的时候发出铁链的声音,而在铁链上也确实发现李威的血迹来看,应该是凶手折回会议室后将铁链塞进若曦的手中,伪造出她行凶杀人的假象!”

    韩霆沉声不语,好半天才开口:“死亡时间并不能肯定什么!审判官很可能会认为这只是行凶先后的问题,而不能证明若曦是无罪的!”

    秦朗一听就急了:“你说的这叫什么话?我妹遭你惹你了!你就这么不相信她!她跟那个姓钱的还有那个李威无仇无怨的,她为什么要去杀他们!?更何况她一个娇滴滴的名门闺秀,对方可是两个大男人啊,她怎么打得过?”

    韩霆默不作声,秦朗就更加火大,几乎发生肢体冲突。进来汇报的大龙连忙架住秦朗道:“阿朗,你冷静一点!队长心里已经够难受的了!你能不能体谅一下?”

    “不能!我凭什么体谅他!你说说,他凭什么平白无故将我妹妹关在拘留室!那是我妹妹也是他女朋友啊!她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你说啊,你倒是说啊?”秦朗很不理智的叫道。

    大龙迟疑了一下:“阿朗,说实在的,裴小姐确实有很大的疑点!”

    “你说什么!?”秦朗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小。

    大龙:“你先别急,事实上确实是裴小姐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明和她那么晚究竟是和谁一起回到HONG集团公司,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监控室里面根本没有她进出电梯的资料!至于你要的作案动机,很明显安安小姐在笔录中也交代了,这次事务所是为了调查性骚扰案件而进入HONG内部,钱伟民一直对公司的女员工存在非分甚至非礼的举动,这次被裴小姐发现,两个人起了口角争执,扭打过程中裴小姐可能误杀了钱伟民,而这个时候正好被公司法律顾问李威说看到,李威跟裴小姐本来就有过节,所以……”

    “所以我妹妹一怒之下就杀了两个人!?”秦朗犹如被惹怒的狮子,吓得大龙赶紧将后面自己的推理给咽回肚子,生怕一不小心又惹发了下一轮惨案。

    “我清楚的告诉你,现在事务所的调查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性骚扰事件跟钱伟民有关!还有你口中我妹跟李威的过节也只不过是因为这家伙而起,那这家伙的嫌疑岂不是更大!?”秦朗站起身子,手指毫不客气的指着韩霆说道。

    林瑞辰打了个圆场道:“现在大家不是针锋相对的时候!很明显,我们这里每个人都不相信裴小姐会是凶手,但现在最关键的是证据!”

    林瑞辰说话的时候贝贝正好进来,她贴着韩霆耳边说了两句,后者脸色立刻变了一下,不顾身后秦朗的痛骂声,直接将一办公室的人全交给林瑞辰一人安抚着,自己则跟在贝贝身后快步向拘留室走去。

    贝贝刚才跟他说的一句话是——裴若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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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说我信

    拘留室里面整洁干净,只是特别简单,除了铁闸门就只有孤单单一张铺着白床单的单人床,连椅子和床单都没有。/、qΒ\裴若曦安静的坐在单人床上,微微蜷缩起身体,目光深沉的望着地上倒映着铁栅的地面,脑海当中回忆起那天晚上和那位江先生分手之后的事情,她回到办公室心不在焉的看了一会文件,VIVI将资料已经收集好了,她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就搞定。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听见外面有动静,再等她出去看究竟时,却感到颈后一阵剧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就在这里,而听看守的女警官说她现在是杀人疑凶。而之后从贝贝口中她说得到的信息是HONG集团公司人事经理钱伟民和法律顾问李威都被可疑人物残忍杀害,而在她就好死不死正好在现场而且被钱伟民双手掐着脖子……

    她想拿出口袋里面的镜子照照自己脖子上是否有手掐过的痕迹,却发现镜子早已不见踪影,这才恍然自己现在是囚犯,怎么可能随身带着这些危险物品。裴若曦伸出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摊开、握紧,摊开、再握紧……如此反复,直到她确定自己神智清醒,而且四肢力量正常。

    敏锐的五感让她听到有人过来了。抬起头,正好看到铁栅栏外的他。裴若曦的眉骨微微一跳,本能的有些抗拒和他见面。可想到这起离奇的案子,她轻轻别开头,错开跟他目光的交汇。

    “你还好吗?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韩霆缓缓开口道。

    裴若曦耸肩挤出一丝冷笑:“事实上你已经看到了,这里该有的都有,没有的东西证明是我所不需要的!”

    韩霆沉默的想了想:“若曦,不要赌气好不好?我们静下心来谈谈!”

    裴若曦挑眉:“谈什么?谈那件事?那件还是这件?在你心目中哪一个才更需要解释?”

    “若曦——”韩霆有些无奈的看着她,低头叹了口气:“苏的事情,确实是我没有告诉你!我们是在六人聚会上认识的,是我妈妈和她父母安排的。从认识到交往,我们并没有开始多长时间,原因是我一直不在状态,我心里一直还记得小帆……”

    裴若曦浑身一颤,从韩霆的口中她听到另外一个让她陌生的名字,这让她不由微微侧目看着这个满脸真挚的男人,突然内心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爱上一个人便能包容他的所有吗?她不知道,但是这时的感觉却正告诉她……

    “我知道你对我的过去充满了疑惑,而我并没有主动去解释,那是因为……我一直不想回忆起那些经历……她也是一名警员,是我的手下,曾经很大胆的表白却被我拒绝,可是在一次卧底任务中,她死了……我去救她的时候只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看着支离破碎的她,我知道这辈子我虽然没有爱上她,但或许永远忘不了那张脸。午夜梦回,我总会不自觉的从噩梦中惊醒,我不敢告诉别人,更不敢去想,因为那是一段我不堪回首的记忆……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

    裴若曦愣住了,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低着头,蹲在床边的男子就是她所认识的韩霆。他不是一直那么冷漠刚硬吗?为何在那僵硬的线条下,包裹的竟是如此脆弱的心?想到他内心的挣扎和徘徊不定,她不由感到深深的心痛。

    “至于苏误会的那件事情,我之前其实有跟你提到过……整件事是一场误会,但是我知道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害她几乎受到伤害,所以在这件事上面我选择了逃避和隐瞒!”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裴若曦终于缓缓的开口道。一开口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声音嘶哑得这么厉害,她拼命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赐予自己力量。

    韩霆苦笑:“如果我当时拦住你,我也会告诉你这些,可惜当时我没赶上你!有时候隐瞒本身也是一种痛苦!”他的指尖轻轻替裴若曦挽起搭在前面的散发道:“如果我拦住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害你……”

    裴若曦很认真的与之对视:“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不要去遗忘过去,我不在乎你记忆中有小帆,因为……因为人死了,她留在世界上的唯一凭证就是我们的记忆当中有她!”

    韩霆一愣,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裴若曦并没有为眼前的局面所担忧,相反情绪乐观:“或许这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好个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实话,我还真打心眼里佩服你们这对情侣了!都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谈情说爱!”叶灵显然是走到门口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原本蹲在地上的韩霆立刻挑眉站了起来,横眉冷对的望着林瑞辰,显然对她的到来显得颇不欢迎。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他没好气的说道。

    “喂喂,我可是好心帮你们重组案情来了,你不欢迎就算了……”叶灵卖了个关子,顿时又惹来韩霆的几记眼刀。

    叶灵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想让若曦拖罪并不难,这一点我之前跟SAm已经商量过。很明显,钱伟民在掐住若曦脖子的时候就已经是个死人,到我们发现尸体的时间,尸僵还未形成,所以我们很明显从若曦脖子上我们是看不到任何指痕的;还有目击者称杀人凶手是一个雨衣怪人,最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头脸,暂且不提其中玄机,你身上穿的雨衣经过检验科的化验表明是一款普通的雨衣,没有任何机关,而最关键的是整件衣服就那么套在你身上,却意外的没发现你的指纹,而只找到另外两枚无记录指纹……”

    裴若曦沉吟了一声:“也就是你们现在怀疑留在雨衣上的指纹是真凶的?”

    叶灵点了点头。“当然,那个人的嫌疑自然最大!无缘无故谁会来陷害你?追究原因无非是你看到了什么亦或是正巧对方要找个替罪羊!”

    裴若曦无奈苦笑:“你刚才所说的都很对,但只要找不到凶手我就仍然是疑凶,因为表面证供对我很不利!如果上法庭,案子虽然有赢面,但打起来却会很辛苦……”

    韩霆立刻皱起眉头,警惕道:“你想怎么样?”

    裴若曦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要想拖罪自然要先找到真正的凶手,我可没说错!”

    叶灵点了点头:“若曦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段时间……”她欲言又止的环视了周围一眼,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拘留室这么简陋,又岂是她能待的地方,难怪韩霆眉头会皱成那样。

    “不行!我不同意!你哥也不会同意的!”韩霆第一个跳起来反对道。

    “如果想抓到真凶,我们就必须这么做……”裴若曦抓住韩霆的手道:“只有麻痹凶手才能让我有机会真正洗拖嫌疑啊?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相信无论是你还是我哥都会明白这一点!”

    韩霆沉声不语。倒是叶灵开口道:“那至少也是在你那位妹控的大哥拆掉老韩办公室之后的事情了!”

    裴若曦汗颜,自己哥哥的脾气她怎么会不了解。

    这时候看守女警传话来说有一位江先生提出探视和保释要求。裴若曦不由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头,这个江洪文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对自己好像特别关注?她瞥了一眼身边的韩霆,不出意外的看到他凝重的表情。不由摇头一笑,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爱吃醋!她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我先去看看!”

    韩霆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盯着她跟随看守女警的背影。

    “喂!老韩,你是不是也太小心眼了一点!听到是男人就紧张成这样,或许只是若曦的朋友,关心她是很正常的事情。再加上若曦的背景,有人提出保释也再正常不过了!”叶灵抬起手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韩霆的肩膀道。

    韩霆眯了眯眼睛:“你还记不记得缉毒科送去检验的尿液样本吗?”

    叶灵有些疑惑:“怎么了?我已经分下去让化验科的人跟进了,别以为我用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人家!我真的……你这么突然说道这个?”她似乎有什么预感似的看着韩霆道。

    “老K跟我提过这个叫江洪文的,怀疑他是东南亚最大的毒枭!”他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剩下叶灵有些难以消化的愣在那,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若曦的朋友跟大毒枭!?她翻了个大白眼决定不去管这对小情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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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莫名奇妙开始

    裴若曦怎么也没想到那位江洪文先生竟然是HONG集团的总裁!她虽然接受了他保释自己的好意却并没有同意她这么做。全\本\小\说\网用她的说法是有些事情还是等警方调查清楚比较好,要想水落石出就必须等真相大白,她不想让自己背上杀人的罪名。言外之意很清楚,这件事情一天没调查清楚,她一天不愿接受保释直到拘留时间结束。

    听到她这么说,江洪文还算好只是神情有些阴郁的离开。而最让若曦头疼的是她那位二十四孝的大哥,无论如何也不肯听自己解释。不但理直气壮的指责自己不孝还表示如果她坚持己见,他就必须履行兄长的义务以及当初对父亲的承诺,并表示要将这件事情汇报给远在两地的父母大人。

    “你敢——”

    “我就敢了——”兄妹两人大眼瞪小眼,各不相让的对视了两分钟,最终以秦朗的放弃告终。可接下去就是某位仁兄声泪俱下的规劝:“妹妹啊——你是名门闺秀啊,你身份精贵,有什么问题我们不能出去再解决呢?就算你想继续调查,哥哥我也是举双手赞成,可这个地方,真的……”

    “一个侦探,有什么理由能够让他放弃追寻事实真相?哥,你学过刑侦,你也应该明白,有些真相是必须付出一些代价才能获得的!我现在就正在做这些!”裴若曦淡淡的说道。

    “我已经说服韩霆了,他会在接下去的新闻发布会上对HONG集团的事情做出相关陈述。我就是要让那个凶手认为有了替罪羊他的嫌疑就会小了,我就是要让他自己lou出马脚!”她胸有成竹的说道。

    秦朗还准备说什么,却被裴若曦抢先问道:“轻轻那丫头呢?我出了事她怎么也躲起来了?”

    秦朗狐疑的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有些纳闷道:“我也不知道最近那妖女是怎么了,还以为你们俩闹什么别扭了!你是不知道,当时你出事的时候她哭得是稀里哗啦的,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似的!还有安安,似乎也在埋怨她……总之事务所没有你现在是乱七八糟,你还是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说来说去他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妹妹留在拘留室。

    裴若曦笑了笑:“哥,你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对了,我有事让轻轻帮忙,你让她下午过来一趟!”风轻云淡的话语让秦朗察觉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也就不再怀疑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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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上眼睛,裴若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事实上她一点也不为自己担心。她曾无数次的遭遇各种灾难,但在最后总能化险为夷。或许是死神怜悯,就算无意瞥见它黑色的袍角,也能从他张开的白骨缝隙中溜掉,然而这一次,在死神穿着黑漆漆的雨衣降临人间的时候,那玩意究竟是如何从自己身边收走两个人渣的灵魂呢?

    说钱伟民和李威是两个不择不扣的人渣一点也不过分,就像安安会在钱伟民邮箱里面发现的黄色电邮一样,这个人本质上就是恶劣的,就更别说一些欺上瞒下的小手段,就譬如赵梦薇的事情,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或许赵梦薇已经名正言顺的做到培训经理的位置。至于李威,跟这个姓钱的无疑不是一丘之貉,只不过他在外面结仇颇多,指不定是公司外面那些被他昧着良心坑了的无辜百姓回来报仇也说不定。这些自然都是韩霆最近告诉她的资料。

    裴若曦来回在拘留室走了两圈,整个案子移交很清楚,有人杀害了两个人渣,杀人动机自然是泄愤!从李威尸体的惨状和勒死钱伟民来看,对方肯定是和他们有着深刻的仇怨才会狠下毒手。当然,她也不能排除嫌疑,尤其是在李威的事情上面,毕竟这个男人威胁自己在前,陷害韩霆和轻轻在后,于公于私,她都要找他算账的可能!当然这些都不足以要他的小命。

    而现在摆在面前最大的疑惑莫过于以下几点:凶手是如何在一个几乎密室一样的环境中人间蒸发?凶手身上的黑雨衣和最后被套在自己身上的黑雨衣是不是同一件?为什么目击凶案的五个目击证人都异口同声的表示看见的是一个没有头没有脸的怪人?

    难道真的是灵异杀人事件?那些因为李威和钱伟民冤死的亡魂不甘心在七月半之前回来报仇?裴若曦浑身打了个寒战,想到了马上就要到中元节,她不由搓了搓两侧的胳膊。

    回想案发之前的事情,裴若曦只记得她当时听见了叮叮咚咚很奇怪的声音。现在想来,应该是铁链!凶手究竟当时是在向这两个人下手还是已经得手正在处理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呢?

    从赵梦薇和安安提到收到自己的短信以及SUE收到钱伟民的短信来看,凶手应该用过自己的手机,可是他很聪明,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指纹。由此可见,在他袭击自己之后,他应该是在处理现场。而他又是怎么在用手机联系完目击证人后神秘从办公室消失的呢?

    就在裴若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另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第二天早晨,也就是苏轻轻一篇犀利的关于警局无能错将好人当坏人的报道发布之后,里面用大量的事实关注这起比灵异事件更灵异的凶杀案,让所有人都云里雾里,为警方立功心切,错把好人拘禁而打抱不平的时候。HONG集团再度传来新的死亡事件——这次死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将HONG性骚扰事件委托给三号事务所的委托人廖晴,廖小姐!

    廖小姐是在第二天清晨被司机发现死在自己家中。房间内外均没有发现损毁、凌乱的痕迹。甚至在法医和痕迹专家到达现场的时候,都异口同声的表示这是一起自杀事件!

    死者廖晴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美丽异常,而她身上所穿的玫红色晚礼服仿佛就是为自己所准备的寿衣一般。床边跌落着一枚精致的洋酒杯,里面的液体已经送去化验组化验,不过从初步推测以及死者面部绯红色来看,致死原因自然是中毒,而毒药很可能就是剧毒的氰化物。而最让韩霆等人觉得惊讶的并是这些,而是死者留在电脑里面的遗书——

    遗书上说这一切,也就是发生在HONG集团里面的凶杀案全都是自己策划的,死掉的两个人跟自己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们知道她的秘密向借机要挟她,不得已她才将两个人杀了灭口云云。

    看到这封遗书,韩霆自然是不会相信!

    就算这个廖晴真的是杀害两个人的杀人凶犯,她在这个时候也没道理去自杀啊!?舆论界把所有矛头都指向警方,认为警方是推卸责任企图将唯一的疑犯定罪。这一点对于真正的凶手来说应该是足以令她睡着了笑醒的事情,她凭什么在这个时候去自杀?而她在这时候自杀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为了凶手或者还在拘留室的裴若曦拖罪!

    这个可能性让大家都有种扑朔迷离的感觉……

    “怎么,调查的事情不用你吗?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一个人待在拘留室中享受着上网外加冰咖啡的待遇,让裴若曦不觉有些飘飘然。由于上头的多番关注,她这间小小的拘留室顿时变成了VIP室,偶尔还成了大家分析案情的地方,看到韩霆又在非下班时间来看自己,裴若曦不由揶揄了两句,却因为韩霆凝重的表情而不由担心起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HONG的廖晴死了!也就是你们的委托人!”韩霆皱着眉头深吸了一口气。

    “你说什么?”裴若曦难以置信的抓住韩霆的手道:“廖晴死了!?”她摇头道:“这怎么可能?没道理啊?”她来回走了两步道:“性骚扰的事情是她找上事务所,甚至点名道姓找上我这没错,可是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弄出来的,以她在公司里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她何苦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至于她要陷害我,我跟她之间的关系仅限于侦探跟委托人,无论她是想害我还是想救我,都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最后连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了?”

    “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只不过现在人死了,所有的一切全都变得迷雾重重!”韩霆颇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裴若曦敏感的嗅到一些什么:“这件事……跟HONG集团的高层有关!?”她立刻想到江洪文,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表面温柔贵气的男人身上总给她一种莫名熟悉莫名阴暗的感觉,让她每次kao近都会感到不安。

    韩霆摇了摇头:“不一定!廖晴的死亡背后一定隐藏着别的什么,技术科那边正在就她的电脑硬盘展开调查,而SAm和叶灵那边的消息则是她是自杀的这一点无可疑!”

    裴若曦叹了口气,拿着那几张从现场拍回来的照片有些黯然神伤。几天前还神清气爽出现在事务所,并提出委托协议的事业女强人为什么会选择走上这一条不归路呢?她一直对这个高贵知性的女子有着莫名的好感!

    而从韩霆这个角度看向那些照片,同时和拿照片的人做比对让他得出一个让人害怕的可能性!他发现坐在那儿的裴若曦从侧面看来竟然和死去的廖晴有着七八分相似,无论是轮廓还是具体的五官……这一切让他震惊的无法言喻。

    而就在他心神不宁的调查廖晴的相关事件的时候,技术部已经在廖晴电脑中找到一些和性骚扰事件有关的照片。身为总经理助理的廖晴因为身份神秘,加上手段果敢强硬在员工当中向来有着崇高地位,如果说她进出档案室,自然不会引起怀疑。而之前裴若曦也有调查过,除了赵梦薇进出过资料室之外,剩下的也就只有几个公司高层、廖晴以及公司的保安,当时是为了调查骚扰事件的前后,没想到却变成了贼喊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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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混乱

    紧接着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第二轮风波传来,穿在黑雨衣上的指纹鉴定报告出来。//.qΒ⑤。cOm/那两枚黑雨衣上找到的指纹清楚的显示同其中一名目击证人的指纹相同。韩霆用询问的表情看着叶灵,后者则一脸疲惫的笑容:“别问我什么,我只能说我是尽职尽责的负责指纹比对,甚至先后换了三个人做比对,结果都是这样!”她耸了耸肩,似乎也对检测结果的出乎意料表示无可奈何。

    韩霆无力的苦笑了两声,站起身来:“一天前,我们还在为找不到证据为若曦拖罪而头疼,可没想到当证据铺天盖地涌来的时候也让人这么接受不了!”

    叶灵叹了口气:“一个完全跟案子无关的人说自己是凶手,然后自杀了,什么也留下,就留下遗书和照片;而另一个目击证人,有着完美不在场证明的人却在案发现场留下杀人证据……”

    韩霆摆了摆手:“也不是绝对!说不定……”

    叶灵打断道:“不可能,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准备那样的黑雨衣,更何况她是动机的!”

    韩霆有些沮丧:“所以我才说让人接受不了!我让大龙去查!”

    叶灵安慰道:“算了,起码现在可以给若曦办理保释了,你们也不用每天到拘留室约会了!”

    “我反而希望这段时间能让她留在那里……”韩霆幽幽一叹的声音隐隐传到叶灵耳朵里,让她不由打了个激灵,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似地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韩霆又恢复一张扑克脸,无悲无喜的样子。

    半小时后,赵梦薇来到审讯室,她脸上有些疲惫,看上去并没有紧张或者担心,一脸坦然。裴若曦站在外面的监视窗向内望去。她一直就很关注赵梦薇,自然也知道她背后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在HONG待了三年,从一个普通的实习生走到今天培训助理这个位置,她有她的不容易!没有鲜亮的名牌大学教育背景只有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她特有坚忍不拔的个性让她的事业还算是风生水起。但事情往往都是不尽如人意的,就像这次因为钱伟民的关系,她不但失去升职的机会,连相恋九年的男友也突然提出分手,每每到了下班的时候,她形单影只的背影不由引起裴若曦深深的注意。

    审讯已经开始了,从赵梦薇的表情来看,她似乎没有想到警方这次请自己来的原因是因为对自己的怀疑。她显得有些气愤,甚至一度站起身来表示自己的清白,但很快警方拿出了证据,也就是装在证物袋中黑雨衣……

    “你说自己跟钱伟民以及李威没有任何关系,那为什么在人事部会有那种谣传呢?”韩霆气定神闲的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愤愤,脸色异常难看的赵梦薇。

    “底下的员工都在谣传你之所以不能升职当经理是钱伟民从中作梗,事实上究竟有没有这回事?”韩霆的脸色迅速由平淡无波转为异常严肃,慑人的厉光紧紧的罩定赵梦薇。

    赵梦薇梗着脖子,脸色通红道:“没有这回事!他们是在谣传!”她矢口否认道。“升不升职他一个人怎么可能决定,更何况我做事向来规规矩矩,怎么可能跟钱经理有隙?一定是那些好事者在里面捣鬼!警官同志,你们可要调查清楚不能冤枉好人啊!”

    韩霆心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两手夹着装有黑雨衣的证物袋摇了摇:“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指纹是经过专业比对的。而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你的指纹跟我们从黑雨衣上面找到的完好指纹样本完全相同,这一点我们希望赵小姐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顿了顿,仿佛看穿人心似地扫了一眼赵梦薇:“当然,我相信此时此刻赵小姐应该很清楚我们请您过来协助调查的原因,或者换句话说,我相信赵小姐已经认出这个属于自己的东西了!”他洒然的扬了扬手中的证物袋。

    赵梦薇挪动了一下坐姿,正襟危坐。她的目光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苦笑着叹了口气:“不错,这件雨衣是我的!”

    韩霆点了点头:“赵小姐是个聪明人!不过我还是必须追问一句,您准备拿这件雨衣做什么?当然我不希望听到诸如避雨之类的解释,因为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如此!”

    “不错!不是为了避雨!而是为了……”赵梦薇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最终却无声无息的放开了。

    “我想杀了他……”几乎是细不可闻的声音虚无般飘到韩霆的耳朵里,让他不由皱起眉头。

    “你口中的他是……”韩霆眯了眯眼睛,用怀疑的眼神盯着赵梦薇道。

    赵梦薇冷然道:“我既然选择说出来,就不怕被怀疑!我想杀的人就是姓钱的那个混蛋!那个我做梦都想杀死的臭男人!”她的眼神很凶狠,带着利刃一般的冰冷和决绝,可见她对这个人恨之入骨的心理。

    站在观察室的裴若曦不由心头一阵唏嘘。能让一个女人恨之入骨的事情?联想到那些办公室的潜规则,裴若曦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赵梦薇的回忆从三年前初入HONG集团公司的那一天开始。她穿着保守的白衬衣黑裙子,简单清纯的学生头,带着对青春对事业的无限憧憬,她来到这家大型的外贸投资公司,希望能够在这里实现她成为都市白领阶层的梦想的。HONG优雅的办公环境以及人文化的办公氛围很快让赵梦薇心驰神往,然而这时,她丝毫没有留意到就在她四处张望打量的时候,另一双眼睛也在是无忌惮的打量着她——那个人就是当时已经是人事经理的钱伟民。

    中年的钱伟民有过很多女人,妩媚多姿的夜店自然是他经常流连的地方,但是经常去那种地方久而久之也会有些厌倦,尤其是浓重的脂粉味道让他愈近中年身体有些承受不住,而这个时候,青春纯情的职场新人就像青涩的果实般让他垂涎三尺,但毕竟他有他的顾忌,所以在之前几个私人助理不堪受扰,前后辞职后的几个月里,他一直没有寻求新的目标,因为他害怕有朝一日这件事情被张扬出去,自己也会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必须慎重其事的选一个可以持续发展的‘战略伙伴’,而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赵梦薇!

    虽然表面上赵梦薇和一般新近的女员工一样单纯没有心机,但她潜藏在骨子里的却是一种不服输,不退缩的精神,她渴望成功,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渴望展示自己获得更高的薪水以及更高的职位,这就让钱伟民有机可乘,几番的手后,尝到甜头的钱伟民在破格提拔赵梦薇的同时也在她身上索要更多……

    虽然表面上钱伟民给予了赵梦薇很多机会,也让她获得了成功和周围同事的认可信任。但在赵梦薇心中却是苦不堪言。

    “我们俩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的,从第一次跟他有过肌肤关系之后,我觉得自己就像应召女郎一样。有时候他会用电邮通知我让我开好房间,等待他的到来;有时候他会用暗号的方式让我明白他晚上会跟我吃饭,总而言之,上班的时间他会为我安排好工作,下班之后我的时间同样要交给他……我早已厌倦这种犹如宠物般暗无天日的日子,而且我的男朋友也渐渐有了怨言,所以我必须马上结束和他的恋情。可是当我向钱提出分手的时候,他却翻脸不认人,并且表示我今天所得到的一切全部是他赐予的,如果分手就必须把一切还清……”

    韩霆捏着下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赵梦薇的眼睛:“所以你想要杀了他!?”

    “不错!就是这个原因!我知道这个男人会成为我的噩梦!他不可能会允许我离开她,除非我们一方生命的终结!”赵梦薇冷笑着,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就好比承认一加一等于二般自然,可见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时何等的根深蒂固啊!

    “那后来呢?为什么没有下手?”韩霆有些疑惑。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在想,这个女人的个性就是雷厉风行的,不管是三年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绝对不是一个会坐以待毙的人,可是这一切又有些说不过去……

    赵梦薇摇头:“一开始是因为不敢或者说我想到过杀了他,但毕竟我没有这个勇气,更何况有些事情我也承认我确实依仗了他……”

    “所以你选择一切保持原状直到有一天你羽翼真正丰满了?”韩霆尖锐的问道。

    赵梦薇挑眉一笑:“不错!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被他看穿了!我对他的恨意就在那一天达到了极端!他捏着我申请培训经理的报告摔在我的桌子上告诉我不要痴人做梦!他是不会让我逃出他的手掌心,而这个时候厌倦了我口是心非,背叛感情的做法,我相恋了九年的男朋友决绝的选择跟我分手,当我看到他手中那些照片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犹如被撕裂了一般。我疯狂的想要报复,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选择报复钱伟民的时候,公司里面发生了变态性骚扰的事件,而我竟然首当其冲成为受害者,这件事间接让我的计划落空!”

    听完韩霆之后转叙的话,裴若曦不由有些疑惑:“赵梦薇说当她穿着雨衣准备一刀剖开钱伟民胸膛的那一天,那个变态性骚扰狂袭击了她!?”

    “怎么?是不是觉得太奇怪了?”韩霆琢磨了一下,也觉得这个交代有点模糊,怎么会有那么凑巧的两件事。

    裴若曦沉吟道:“也不是,从两件事情发生的时间上来看……赵梦薇没有撒谎,只是我觉得事情也太凑巧了,让我有点不敢相信!对了,警方会怎么处理?”

    韩霆摊了摊手:“目前掌握的证据不足,赵梦薇的情况更是特殊,既是目击者又是疑凶,所以只能要求她不得离开海宁以及交出旅游证件!”随后他感叹道:“虽然现在证据和线索是层出不穷,但我怎么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找张床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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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维护

    裴若曦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qΒ5、cOm//这时。一个身影的出现让她目光微微有些逃避。韩霆疑惑的回过头,正好看到苏轻轻朝这边走来。她花枝招展一如往昔,只是下眼睑淡淡的黑晕无形泄lou她的内心。

    韩霆移开目光,一只手搭在裴若曦的肩上道:“你们姐妹好好说话,我先回去工作了!”

    没等裴若曦回答,苏轻轻却抢先一步拦住他:“等一等!该走的那个是我才对!”她一语双关的说道,然后不顾神情尴尬的两个人就大大咧咧的坐下道:“大家都是那么要好的朋友,没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说的,更何况我也马上要离开这里了,总得找个时间跟你们好好聊聊吧?”

    裴若曦惊得晃了一下手中的咖啡:“轻轻——”

    苏轻轻了然的握住裴若曦的手道:“别用这种哀怨的眼神望着我啊,我会受不了动心的!事实上不关任何人的事情,是我自己想通了,与其沉浸其中无法自拔还不如潇洒一点放下,其实之前也有电台曾经让我到国外发展,我一直也有犹豫,所以一拖再拖,现在想来,或许是个新的开始!”她抬头一笑,笑容中有些僵硬和勉强,但这一切都无损她的美貌。

    “或许过不了几个月我会带回一个外国帅哥,到时候可别跟我抢!”苏轻轻俏皮的说道。“只是。没办法再继续跟大家并肩作战了!但我相信这件事离真相一定不远了,凶手马上就会在大家的努力下付出水面!”她肯定的握了握拳。

    不知怎么,看着她灿烂的笑脸,无论是裴若曦还是韩霆的心中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闷得让人心疼,却又说不出挽留的话。或许正如之前叶灵一笔带过自己离婚的原因一般,她说爱情本身就是自私的,不能与周围的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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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轻轻口中的凶手确实很快浮出了水面,只是这种‘浮出’的方式让韩霆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在第二天的下午时候,目击证人之一的保安金辉也来到警局,这一次他也同样不是来就笔录的事情做补充,而是来自首的。

    当他说出自己的目的,所有人都用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耸了耸肩,这件案子发展到现在,可以说不可能出现的状况都出现了:之前是五位目击证人异口同声的表示凶手是一个没有头的黑雨衣怪人,再来一个和本案表面看来毫无关系的女高层自杀,留下遗书表示整件事情是她所策划并实施的,再来是陷害疑凶的黑雨衣上出现目击者其中之一的指纹,而这位目击证人的身份迅速变为疑凶……而现在,另一位自称是凶手的人又出现了!

    大龙就不明白了,这又不是争百万大奖的得主是谁,为什么这些人就争得这么起劲了?

    “又一个来自首的!”大龙摇了摇头,慢条斯理的抽出kao背椅,懒懒的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让金辉坐下谈。他翻了翻金辉的资料,发现他来自海宁最偏远的大山区,听说那里人的生活很艰苦,而由于教育环境等多种因素。很少有人走出那片大山。他不由多看了金辉两眼,这个男人长着一张娃娃脸,黝黑的皮肤,看上去虽然不甚英俊,但挺拔的身材和真挚的表情却能够让人信任,能够在海宁站稳脚跟找一份保安的工作也算不错了,可为何要自己承认自己杀了人是凶手呢?

    大龙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是有意为了维护某个人!而那个人究竟是廖晴还是赵梦薇呢?廖晴已经死了,留下承认自己是凶手的遗书;而赵梦薇因为证据不足,暂时并没有指认其为凶手。他这么做显得有些没有必要。

    “有必要!好汉做事好汉当,那个姓钱的败类和跟他一丘之貉的律师都是我杀的,怎么能让别人承担责任!我这么做是为了正义和公理,就算必须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金辉说得是慷慨激昂,可大龙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

    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维护某个人!一直站在观察室中的韩霆捏了捏下巴,他倒想听听这件事背后还能牵出一点什么。想到这里,韩霆的脸色有些沉重,因为刚刚从毒品调查科掌握的情况看来,HONG集团的老大江洪文这个人显然并不简单,虽然毒品调查科的同事一直盯着他不放,但从澳门转到沿海的海宁,据说这个人好像变了个人似地。不但洗心革面变成正规商人,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可疑举动。HONG在海宁是颇具影响地位的行业老大,调查科一再受到上层的压力,眼看所有调查很可能付之一炬,不过眼下发生在HONG内部微妙的变化似乎让他感觉到了能挖出一些什么的契机,所以他耐着性子站在观察窗前,目光死死的盯着坐在里面的金辉身上。

    金辉是个很固执的年轻人,这一点让大龙是大开眼界。当然,在审讯面前负隅顽抗,那些狡猾阴险,不承认犯罪现实的人他见得不少,这里面也有相当固执的一部分,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可他就没见过像金辉这样一口咬定自己就是凶手的怪人!

    面对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明,当时有四个人可以为他作证,他当时的确是在玻璃门的外面,根本无法接触两个死者。而金辉的奇思妙想则让大龙大开眼界,他一口咬定自己会古老的傀儡术,能够操纵看不见的木偶怪人去杀人……

    可怜的大龙一边苦苦劝说他不要浪费警力,一边喝了一口水润喉咙,结果听到他玄幻般的杀人手法,顿时差点被一口水呛死,酿成另一出惨祸。

    “咳咳——你,你,你简直是……老子什么样的罪犯都见过,可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伸着脑袋接石头的……”大龙被气得口不遮掩,用海宁方言噼里啪啦的骂着金辉。“你爹娘生你养你,你就这么报答他们啊?死活把自己往杀人凶手的身份上kao,很英雄不是?”

    或许是大龙提到父母的原因。金辉脸上显lou出一丝愧疚的表情。大龙一见事情有门,不由放缓声音循序渐进的追问起来。这个时候,从审讯学上来说,金辉应该会开始说真话了。

    金辉低下头,似乎在考虑如何将自己的谎言圆过去,但最终还是用一贯真诚的声音讲述着一个从大山区里走出的大男孩内心的世界。不甘贫困的他从懂事开始就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一定要走出那个贫困的家乡,所以他拼命读书学习,无奈家里实在太穷了,他上到小学就不得不辍学,然后辗转在一些小城市打过零工,上过工地,最后来到海宁。

    一到这个城市,金辉就被这里的繁华说吸引住了,这个霓虹灯下仍然闪烁着特有光芒的城市在瞬间让他产生一种想留下来的感觉,于是他开始了艰难的找工作旅程,不断的应聘面试到无情的落选,一次次怀抱希望又被一次次无情拒绝,穷途末路的他站在HONG集团大楼前,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大楼,感到眩晕和自惭形秽。一如他所料,当他把简历交给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后,只听他从鼻子里面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然后几乎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拒绝道:我们这里从来不外聘保安,更何况你只上过小学……还有很多奚落的话。金辉有些不想再回忆起,他只记得自己苦苦哀求,他可以不要工钱,只要管餐饭管个住的地方就可以了,但那个中年男人始终一副眼高于顶的表情,他不甘心的低下头,一脸狼狈,周围的人全都一副奚落的表情,好像看见有人倒霉对他们来说是件很高兴的事情,唯独一个女孩子除外,她看了金辉一眼。然后为他抱不平道:“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经理不如再考虑一下,反正合作外包的保安公司也还缺人……”

    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甚至那个女孩也并没有将话全说完,但在金辉心中却无异于穷途末路时看到前面一盏璀璨光芒的明灯,女孩的样子被他牢牢的镌刻在心中,无法遗忘。而正是因为那个女孩的一句话而改变金辉后来的生活。金辉被聘用为保安,虽然月收入只有六百块,每天还要起早贪黑,但他已经相当心满意足了,他还利用闲暇的时间不断的读书学习,读了夜大,选修了酒店管理等学位,也正是因为他的勤劳和好学,他慢慢从最低级的守车库的保安成为连连被评先进的个人,逐渐做到保安A队副队长的位置,而这一切,金辉将它们全都归在那个女孩的一‘话’之恩下面。

    在公司上班的这几年,他每天都暗自注意着那天在办公室中帮自己说话的女孩。他知道那天她也是来这里应聘的,而且还顺利的被聘用为人事文员,他是多么为她感到高兴,认为是好人有好报。在默默的观察中,金辉知道那个女孩的名字叫赵梦薇,年纪比自己还大两岁,喜欢穿白衬衣黑裙子,总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而他的心也逐渐单纯的感恩而变得隐藏淡淡的情愫,当然他也很清楚,自己跟她之间始终存在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所以他将对赵梦薇的好感深深的压在心底,同时也开始关注这个女孩子的一举一动。

    渐渐的,金辉能感觉到赵梦薇跟钱伟民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而他也留意到,虽然赵梦薇在事业上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但是她的内心却并不快乐,而且一天比一天消瘦……终于有一天,在他值班的时候意外监听到赵梦薇打给钱伟民的电话,希望他能放过她,以前的事情如此等等。这些内容,在海宁这个繁华城市的熏陶下,金辉耳闻目睹也能想象到他们背后的交易,虽然他为自己心爱女孩做了这一切感到深深的心痛,但更为震怒的是钱伟民对她的百般纠缠,他的心中萌生出报复的念头。

    “我真的有想过要替她杀了那个变态,只是……”金辉羞愧的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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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金辉的证词

    大龙一边记录一边摇了摇头:“只是你最终没有下得了手,因为你的手是一直颤抖的。/.qΒ5、coМ/你的内心很清楚,就算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也必须受到公平而公正的裁决,而不是你内心所谓的那种正义!”

    金辉闷声不响的垂着脑袋,感慨万千。“那天下班,我没有看到赵梦薇和往常一样离开办公室,我想或许是因为她要加班,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我特地跟后面一班岗的兄弟换了班,加强对她所在办公室的巡查。尤其是当我知道和她一起还没离开的那个人竟然是钱伟民时,我就更担心她的安全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是故意留下来加班的,她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杀人!我,我怎么可能允许她的双手沾满鲜血,我相信她一定会为这件事后悔,所以在她行动之前,在kao近楼梯的过道边上,我打晕了她,决定由自己去替她复仇。可没想到等我安顿好她在转过头上去找钱伟民的时候,我发现在他办公室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人,从声音和背影看好像就是那个死了的律师,看见他们俩一时半会没有离开的意思,我也只能作罢。而这个时候,另一个同事发现赵梦薇晕倒在楼道里面,这件事也就是被后来传得沸沸扬扬的性骚扰事件,其实一开始只是……

    “只是源于你的一番好意,对吗?”韩霆推门进来。

    大龙连忙叫了一声“老大!”然后指了指韩霆:“金辉,这位是重案组的队长。我们希望你能把自己的问题老实交代了,这样对案件的侦破也会有帮助。”

    韩霆点了点头:“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你说自己杀了人就杀了人的,法官看得是证据!!!也叫做呈堂证供,懂吗?而且,就目前而言,虽然赵梦薇和你都有作案动机,但同时你们是不可能同时作案的,除非另外三个人也是你们的同伙,你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金辉不说话的低下头。

    韩霆走到金辉对面坐下:“你刚才说在你安顿好赵梦薇转身上去找钱伟民的时候,看见律师李威也在钱伟民的办公室当中对吗?”

    金辉肯定的点头。

    “你知道当时他们在谈什么吗?”

    金辉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当时他们待在办公室里面,虽然门没有全部关紧,但是当时……我没有仔细听,你也知道,我胆子不大,恶从心生也只是那么一小会,事情过了,我又开始左思右想觉得杀了他还得自己填命,实在不划算,所以……”

    “一点也没有听见吗?”韩霆锲而不舍的问道。

    金辉绞尽脑汁使劲想了想:“他们当时好像在争吵什么……声音挺大的,外面也不是完全听不到,只不过我本来就心虚,事情过了也就不记得什么,好像是什么工程的事情……”他又想了想道:“你要说奇怪还真有些奇怪,那个姓李的好像很不满,正在冲钱伟民发脾气,而钱伟民似乎也很奇怪,那么嚣张的一个人,在那个律师面前竟然服服帖帖,逆来顺受的……”

    韩霆想了想,并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问起金辉另外一件事情。“你刚才说你将赵梦薇打晕了,能仔细说一下吗?为什么你会怀疑赵梦薇是准备对钱伟民下手?”

    金辉立刻说道:“正常人怎么可能大半夜在室内穿着黑雨衣带着帽子走来走去,更何况……”他顿了一下,似乎怕自己所说的会给赵梦薇惹上麻烦似地。

    “你不用担心,事实上赵梦薇已经承认她想杀掉钱伟民泄愤,当然也提过她拿着刀去杀人时发生的戏剧性的一幕,行凶者的她反而成了受害者!”韩霆摊了摊手。“还有,后来你说有同事发现了赵梦薇,难道那个同事就没有怀疑赵梦薇吗?哪怕你拿走了她的刀,穿成那样还是会引起怀疑的吧?”

    金辉愣了愣,似乎还没想到那么深一般。当想到这一点不由一脸惊讶的道:“不对!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当时她……她身上压根就没穿什么黑雨衣,甚至穿得还有些单薄,所以之后传出去的消息就变成她在楼道被性骚扰变态狂侵犯,这……”

    韩霆的嘴角lou出一抹冷笑。

    没什么经验的金辉或许想不到,赵梦薇穿过的黑雨衣离奇失踪才是这一切的关键所在!!

    如果按照金辉所说,当时整栋大楼里面应该就只有钱伟民、李威、赵梦薇和他自己,因为那个时间就算是加班的同事应该也早就离开了,钱伟民之所以没走,或许是赵梦薇使了什么小计谋,譬如他们之间的邀请等等;而李威之所以会在公司,也应该和钱伟民私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有关,至于金辉是为了赵梦薇,而赵梦薇是为了要杀钱伟民,这样一来,四个人的目的都可以解释清楚,现在问题最关键的是在那个不请自来的人身上!!!

    “你……你是说当时那个同事!?”金辉后知后觉的张大嘴巴,他似乎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当时那个女的会在大楼里面,而且自己当时一点怀疑也没有。他不是没有警惕性的人,上个月以智擒偷电脑的蟊贼,他可没少出力,可是当时……

    金辉猛地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那个女的是做清洁的!”

    他这么一说就轮到韩霆和大龙疑惑了。做清洁的!?

    韩霆眼珠一转,立刻想到裴若曦之前有提到HONG集团是采用隐形保洁公司,聘用保洁女工在晚上或者是非办公时间进行办公室清洁维护,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金辉在那个时候并没有感到任何奇怪!

    “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韩霆眯了眯眼睛。事情兜兜转转,但是真理不会永远隐藏在事实的背后,它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

    金辉想了想:“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只要看到照片我应该还是可以记得起来的,我记得她好像左边还是右边脸上有一块很明显的不同!”

    韩霆冲大龙点了点头,大龙会意的站了起来,利落的收拾好报告,然后转身出去。半小时之后,情报科那边就有喜讯传来,HONG集团的清洁外包公司有旗下所有女员工的登记照片和身份证复印件,也就意味着只要金辉能认出人来,一切的谜团就可以解开了!

    金辉低着头,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些登记照片,生怕因为自己出半点纰漏。而清洁外包公司的负责人则不停的跟大龙解释,表示她的员工都是经过重重审核才被录用,基本上不会出现道德品质低下的问题云云。那个四十多岁的欧巴桑实在让大龙感到无比头疼,但还不得不疲于应付。就在他几乎要叫投降的时候,金辉那边终于传来好消息!

    “怎么样?找到了吗?”韩霆的心悬在嗓子眼道。

    金辉满脸喜色的点了点头:“终于找到了!你们看,跟我说的一样,你们看她左边额头上有伤!”

    韩霆愣了愣,顺着金辉手指的方向,他看到资料夹下面对应的资料,是新管理保洁公司旗下的员工关敏芝!在她左边刘海遮盖的脸上隐隐能看到前额上面的浅粉色伤痕。

    新管理保洁公司对于关敏芝的资料并不多。刚刚那个负责人说得头头是道,什么资料齐全,人员都是培训上岗有专业资质证明等等,可提到这个关敏芝,那位欧巴桑就是一问三摇头了,只知道她是公司的老员工,很早就在HONG做事,只不过一开始是集团内部的临时工,后来才转到外包这一块……

    “你不是说对于自己手下的人了解得很清楚,每个人的身份资料都有存档吗?”大龙早就不满欧巴桑的絮絮叨叨,当下板起脸质问道。

    负责管理的欧巴桑自知理亏并未加反驳,只是小声埋怨道:“那个女的平时干活总是任劳任怨,也不争强好胜,连连都是模范优等,无论在哪个团队都受上下一致的喜欢,我们哪能想到这样的人会……”

    韩霆冷哼了一声。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表面上这个看似比普通家庭妇女还要贤淑的女人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他眯了眯眼睛,不管她的计划有多么周详,不管她潜伏得多深,只要是她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这一点他坚信不疑!就如同赵梦薇以及金辉一样,虽然在行为上,他们的举动并未构成犯罪事实,但心里上,他们已经犯了罪,所以他们才会不断受到自己良心的拷问……

    “调查关敏芝,申请法律搜查令,我们要直接去她家看看!”韩霆将资料一股脑的摔在桌子上,冷声说道。大龙一边在后面收拾,一边有些犹豫道:“老大,之前几个来得太古怪了,这一次会不会也是……”

    韩霆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吓得大龙赶紧闭上嘴,自己怎么怀疑起老大的判断起来!?他缩了缩脖子。

    韩霆不怒反笑:“知道多问个为什么了,足以看到你的进步!只不过最好自己动脑子给想明白了!”

    大龙赔笑了两声连忙里里外外忙活起来,一边忙一边小声分析道:“估计是之前几个来得太怪,这一个看似正常的应该有点眉目,对!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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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慌乱中的掩饰

    中午吃过饭之后,正收拾干净碗筷的关敏芝迎来了警察的到访。/。QΒ5。coM//这个中年妇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慌,言词也很坦然,这不由让出警的大龙和贝贝有些疑惑:老大这次该不会看走眼了吧?

    在大龙和贝贝看来,关敏芝有个很简单朴素的家。没有太多奢华的装饰,普普通通的两居室,据说是之前单位分配的。她跟她爱人因为感情破裂,在五年前就已经离婚,留下一个儿子跟着她,据她说儿子在外地工作,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家。

    贝贝注意到这个家收拾得井井有条,桌子上摆着一荤一素两碗菜,还有一碗喝了一半的紫菜蛋花汤,虽然都是些普通东西,但看起来还是十分可口的。茶几上面看不到一丝灰尘,放着洗干净的苹果和几个mi桔,进门的隔断上面摆着一排奖状和奖杯以及一个少年的照片。

    “这就是您的儿子吧?”贝贝有些好奇的问道。

    说到自己的儿子,关敏芝显得十分慈爱。在她的声音中,贝贝能听出她隐含着自豪和满意,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一般。在照片册中,贝贝和大龙也看到关敏芝的丈夫,是一个很魁梧的男人,穿着中铁局的制服。关敏芝说起自己丈夫的时候表情淡淡,只是说他在出车的时候遇到了别的女人,然后就跟人跑了。和谈到儿子的表情截然不同,关敏芝似乎不愿提起自己跟老公的事情。

    趁同事在关敏芝家里调查的时间,贝贝问了一下周围的邻居。大家对关敏芝都是赞不绝口的,都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年轻的时候就一个人带着孩子自己过,全心全意把孩子培养成才。说到关敏芝的儿子,周围的邻居则都表示那孩子比较文静,不大喜欢串门,过年回来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个侧脸……

    贝贝有些奇怪刮了刮脸,惹来大龙的询问。“你怎么了?他们说了什么情况吗?”他一直在调查现场,并没有跟贝贝一起去问话。

    “倒是都没说什么……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但是又说不清楚究竟奇怪在什么地方了……”贝贝有些纠结的摇了摇头,一脸郁闷。大龙耸肩,他这个女朋友经常这么迷迷糊糊的,倒也不指望她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他继续投入指挥工作中去了。

    快到三点的时候,关敏芝说自己要去上班。大龙想了想便同意了,但是提出要跟她一起去她工作的地方看看。关敏芝蹙起眉头,显然对这件事有些抗拒:“之前你们警方说调查案子我也就配合了,甚至你们在我家调查什么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搞到公司去?我是偷是抢了,你们要弄得人尽皆知!”

    她的理直气壮倒让大龙一时哑口无言。幸好贝贝镇得住场:“关女士,请您理解和配合,之前我们也有给你看过申请搜查的搜查令,证明我们的行为不是代表个人而是代表警方。至于我们为什么要调查您,相信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关敏芝脸色一变,原本慈祥的笑容竟几分狰狞:“我清楚,我清楚什么,你们警方来了之后就问东问西,什么也没告诉我,我一个清洁女工,什么都不懂,还不是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贝贝冷笑:“那么就请您回忆一下,上次您协助保卫科员工金辉发现人事部赵梦薇小姐被人袭击一件事做出解释!”她胸有成竹的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关敏芝,随后微微扬起小下巴道:“现在你清楚我们会找到您的原因了吧?”

    关敏芝面如死灰的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跟在警方的后面,在周围邻居的指指点点中上了警车。

    贝贝道:“关女士,您可以放心,在警方调查到真正的事实之前,您还是自由的。我们现在也只不过是跟您一起去HONG集团公司了解凶杀案的情况,我相信您一定会配合警方的,对吗?”

    关敏芝始终低垂着头,一声不吭的坐在后座。

    贝贝和大龙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大龙发动车子,载着她们向HONG集团公司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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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HONG大楼的每个单层和双层之间有个半层的错层,主要是给各个公司用作仓库用的,如果仓库本身没有被占用,则会放一些杂物之类的东西,总而言之,从外面看这个突出的小错层只不过是一个装点,但实际上它还是能对方不少东西的!

    关敏芝正心无旁骛的看着早上交班的同事留下的记录以及清点清洁工具,丝毫不理会身边贝贝和大龙打量的目光。

    贝贝低着头,看着这一间站在门口几乎就可以完全看透的房间:里面搁着一张简易桌子和一把板凳;有一个大衣柜,里面刚才他们已经看过了,有两件工作服和两个人的劳保用品,两个上锁的柜子里面装得是清洁剂和一些消耗品,这么做应该是为了防止清洁工中饱私囊将公司的东西拿回去,每个月都会有计划。kao近墙的位置放着几个不同作用的拖把以及水桶什么,外面一个吸尘器正在充电,几块显然是用过的抹布被随意丢在桌子上面,最里面则是一件上了锁的房间,还不知道装着什么……

    贝贝疑惑的看了关敏芝一眼,见她并没有拿出钥匙给他们开门的举动,不由奇怪道:“这间放里面是装什么的?”

    关敏芝头也不抬:“我也不知道,估计是公司放卫生纸、清洁剂之内的地方吧?每个月都是廖小姐亲自处理的!”

    “廖小姐亲自处理!?”贝贝和大龙交换了一个眼神。大龙立刻警惕的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着那个被上了锁的房间。

    贝贝着看了关敏芝一眼道:“这件事我们会调查的!”她想了想不由又追问了一句:“那间屋子就没有当着你们打开过吗?”

    关敏芝肯定的点了点头。“起码在我值班的时候,它都是关着的!”她有些不耐烦的走到门口:“我马上要开始工作了,如果你们现在没有证据抓我的话,我想我应该去工作了!”

    贝贝咬了咬牙,心中暗恨,这个女人一定是看出他们现在还没有证据抓人才耀武扬威,装出一副很热爱工作的样子,其实不过是避开她们,她和大龙交换了一个眼神,均想到得找个理由留住她,不然她很可能会毁灭证据!

    就在贝贝和关敏芝僵持的时候,只见裴若曦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贝贝注意到关敏芝面部的表情有些僵硬,而这个时候大龙一脸看到救星的表情让贝贝记得裴若曦好像是在这家公司卧底,她眼睛不由一亮。

    裴若曦用眼神跟贝贝大龙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落在关敏芝身上。她并没有说话,而是一开始就上上下下打量了关敏芝一眼:“贵公司的隐形服务做得可真好,我来HONG这段时间和关阿姨竟然没有正面碰到一回!”

    关敏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有些回避裴若曦。贝贝和大龙相视而笑,裴若曦什么水平他们都很清楚,连他们老大都要敬佩几分,更何况玩不出什么花样的关敏芝。

    “裴经理,这是要求!我们是提供隐形服务的!”关敏芝结结巴巴的说道,连眼睛都不敢正视裴若曦,可见里面的问题。裴若曦也不心急,只是淡淡的摸了摸耳朵:“我知道这些,所以才特地过来找您啊!”

    关敏芝目光一颤。

    “不知道关阿姨有没有注意到我掉在档案室的耳环呢?”裴若曦郑重其事的摊开手,只见在她手中赫然一枚闪烁着宝石光芒的耳环。“跟这个是一对的,我大概是掉在那里了!”

    关敏芝第一反应否认道:“没有!我没有看见什么耳环,或许是别的同事捡到了吧……”她话一出口,马上又闭上嘴,仿佛知道自己拖口而出的破绽。

    裴若曦冷笑道:“你以为这么说可以掩饰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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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为了死去的人

    贝贝和大龙听得是一头雾水,纷纷向裴若曦投去询问的眼神。全\本\小\说\网

    裴若曦盯着关敏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解释:“你应该很清楚,档案室的钥匙除了VIVI和钱伟民就没有其他人有,自然也包括我!你第一反应应该是问我什么时候掉在那里以及怎么会去档案室,但是你没问……原因想必是我在调查进出档案室的人和性骚扰事件的关系时,被你看到了,让一直制造这一系列骚扰案的元凶,也就是你有些坐立不安了……”

    “你!你……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你冤枉我!你有什么证据?”关敏芝愤然叫了起来。

    裴若曦抿唇一笑:“你看,你又暴lou了!”

    关敏芝哪里是她的对手,听到这句话后立刻面如死灰的喃喃自语:“我,我什么也没说……”

    “你确实是什么也没说!不过从你说的话当中我有一个疑问,你怎么这么肯定我就没有证据呢?”

    关敏芝一言不发的瞪着表情胸有成竹的裴若曦。后者则表情淡然道:“我来帮你解释吧!之所以你一口咬定我没有证据是因为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你的存在,而之所以不在意被档案室门口的监控器发现是因为监控器的摄像头被你调整了!以监控器的角度只要稍微贴着墙壁都不会被发现,其实在我进入档案室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但让我奇怪的是,之后我掉看录像的时候竟然并未发现任何痕迹,这也让我怀疑有人调整过摄像头!”

    “我马上让人采集监控装置上的指纹!”大龙正色道。

    裴若曦摆了摆手:“不用急!就算你找到她的指纹也没用,她会声称自己是在做清洁时不小心留在上面的。”她微睨了关敏芝一眼道:“我没有说错吧?”

    “不过有一点你无法抵赖,刚刚警方已经采集了从二手市场找到的我的另外一枚耳环,而且从上面已经采集到你的指纹。这种限量版的耳环,每一枚出厂的时候都有设计者的亲笔烙印,我想你很难找到其他解释!”

    关敏芝挺起胸,无所谓的冷哼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我见财起意,我就是冲着你耳环去的!”

    裴若曦耸肩一笑,lou出一副‘早猜到你会这么说’的表情:“好!说得好!那么就请你解释一下,你在二手市场当掉那枚耳环所得到的钱财的下落吧?”

    关敏芝咬牙道:“我花掉了!不就是一万多块钱吗?我买了东西!”

    “是吗?买了东西会有收据吧,而且相信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自己买得什么东西,就算你忘了,售货员也会记得!而且那些东西不可能一下子消失不见对不对……”裴若曦始终平静的望着关敏芝,直到看到她暴跳如雷的否认道:“我买了高级的电脑和电子产品给……给我儿子在外地用掉了,怎么样?”

    这时,一个严厉而威严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我很好奇,你儿子跟保卫科的丁杰,丁先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他手上会有那笔钱?”

    关敏芝看到紧跟在韩霆身后的丁杰立刻就跳了起来:“你……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不是答应过拿了钱就不把那天在楼上看到我的事情说出去吗?”她使劲捶打着丁杰,碍于警察在自己身边,低着头的丁杰也早已是满脸怨恨,终于忍不住爆发道:“你这个臭三八,还不是因为你!妈的,老子又不是傻子,真以为我想不出你那天做了什么啊!你那是杀人,你是杀人犯,老子拿了你万把块钱还要背一身的罪名,我值得吗?”他转身向韩霆哀求道:“韩警官,韩警官,您都听见了,是这个老太婆拿钱贿赂我的,我以为她只是捡到东西没交工而已,一念之差收了一点回扣,没想到,没想到这个心肠歹毒的家伙竟然差点害死我啊!还有还有,我可以提供警方所需要的资料,我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了……”

    韩霆神色一凛,锐利的眼神扫了丁杰一眼。这位向来在公司横行霸道的保卫科主任顿时没了脾气,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坦白道:“我事后想了想,她应该是利用垃圾通道和天花板上面的风道路**汇的地方出来的!这件事是几天前,我看到她在垃圾通道附近鬼鬼祟祟,还往天花板上面藏东西就将她带到保卫科,结果她就表示自己是捡到裴经理的耳环起了贪恋,想将耳环占为己有……那之后她提出只要我不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就给我一万块的掩口费,我想了想,反正东西是捡的,而且裴经理事后也没有找保卫科的麻烦,我就……”

    韩霆扫了关敏芝一眼,从她眼中愤恨的表情,显然丁杰所说的应该是事实。而后大龙跟鉴证科的同事也在风道的入口处发现和死者李威相同的血液样本,也就证明凶手曾经从那里通过。至于凶手作案的凶器和当时穿的黑色雨衣也分别在男厕所的冲水马桶中以及风道拐角找到,据关敏芝承认她是想等案子的风头过了再来处理,没想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再天衣无缝的计划也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巧合lou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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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吧内,热情洋溢的调酒师正在演绎着手中那杯散发着蓝色眩光的鸡尾酒。而坐在对面桌子的裴若曦却有些神游太虚。“她认罪了吗?”

    韩霆抿了一口加了冰块的洋酒:“认了!就算她不认罪,我们也足够证据控告她谋杀!”

    裴若曦皱了皱眉:“我可以想象她背后的故事!应该是跟李威以及钱伟民有私怨吧?”这个案子因为她本身是嫌疑人的身份,为了避嫌,她并没有继续调查,而是一直待在家中,做了几天真正的名门淑女。

    韩霆点了点头:“这件案子虽然前后大费周章,但是总算还是有收获的!起码在这起案子里面,无论是大龙还是贝贝都有很大的进步,这个案子最关键的地方还是贝贝推敲出来的呢!”

    “这话怎么说?案件真正原因难道不是他们之间的私人恩怨吗?”裴若曦睁大眼睛道。

    “不能完全说不是!”韩霆笑道:“但是是贝贝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她说关敏芝的家里没有人味!”

    “没有人味?”裴若曦有些奇怪:“这什么意思?”

    “关敏芝的儿子魏国平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件事是我们跟远在哈市的关敏芝的前夫联系知道的结论!”

    裴若曦脑子转得飞快:“什么?她的儿子死了!也就是说这些年关敏芝都是一个人生活的?”

    韩霆点了点头。“什么儿子在外地上学,上班都是假的,都是关敏芝自欺欺人的一种做法,她刻意营造着儿子还活着的假象,一方面麻痹了自己,而另一方面却加深了她对造成这一切的人的恨意。”

    据韩霆之后的调查来看,三年前HONG大楼所发生的建筑意外其实并不是一次普通的意外事故,而在这背后其实另外隐含着真正的原因。三年前因为意外工伤坠楼身亡的监理工程师魏国平正是关敏芝的儿子。他是HONG大楼设计的主要监理工程师,因为发现工程上存在问题,年轻气盛的他直接找到工程的主要负责人之一钱伟华,此人正是钱伟民的胞弟。这件事让钱伟民大为头疼,于是,他主动约魏国平谈话,却不料两兄弟和魏国平是一言不合在楼顶上发生了争执,钱伟民一个失手导致魏国平摔下楼当场死亡。

    事情发生后,钱伟民找到流氓律师李威,请他为自己和胞弟辩护,最终将工程上不可推卸的责任推到死去的魏国平身上。借此将整个豆腐渣工程和贪污农民工工资的事情全推到一个私人身上。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魏国平死后,他们背后就多了这双血红愤怒的眼睛,她就是魏国平的妈妈关敏芝。

    为了不让大家知道一个监理工程师竟然有个当清洁工的妈妈,关敏芝不允许儿子在上班的时间跟自己有来往,也不让他叫自己妈妈,所以虽然大家都是同一个公司的员工,大家却始终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事情发生后,关敏芝表面上一如既往的任劳任怨工作,实际上她早就开始怀疑钱伟民、钱伟华两兄弟,次年钱伟华因为另一个工地的事情曝光被收监,这让关敏芝更加肯定,总有一天她一定要让他们接受到制裁的决心。她留在HONG收集着李、钱的犯罪证据。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竟然被狡猾的李威所发现。李威不但没有半分害怕和悔改之意,相反还口出狂言说关敏芝不自量力,他熟读法律法规,就算最后再不济顶多扯到钱伟民头上,依旧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劝关敏芝想清楚,毕竟时下环境也不是太景气,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愿意帮她在钱伟民身上敲上一大笔,劳务费还能给她算个八折等等……

    “结果或许李威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因为这件事情丢了小命!可以想象什么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当时关敏芝一定是抱着万死的决心了!”裴若曦摇了摇头。

    韩霆看了她一眼道:“关敏芝托监狱看守女警让警方代表她向你表示歉意,她并不是想让你替她顶罪,只是想暂时利用你来转移警方的视线!那次在楼梯间发现昏倒的赵梦薇以及看到她穿成那个样子,关敏芝心里就很清楚她是准备报复某个人,于是她就想到一条金蝉拖壳的办法,想利用自己对风道的熟悉,在杀人之后可以转移警方视线。而赵梦薇才是她真正想要嫁祸的人,可没想到阴错阳差,她在楼下碰到了保安金辉,耽误了一些时间,而且也不是一个人让关敏芝没有下手的可能,正好这个时候,她发现了你……”

    “或许潜意识当中,关敏芝也不想让我继续调查性骚扰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想给我一个警告吧!”裴若曦耸肩道:“她做了这么多事情,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一个自认为公平的正义,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否后悔?”她黯然的低下头,却没注意到韩霆眼中一直隐藏着担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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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大结局

    事实上,韩霆有一个部分是没有向裴若曦交代清楚的。/、qΒ\那就是这个案子里面另一个女死者的死因——廖晴。林瑞辰做过三次尸检都一样。肯定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自杀,而从死者电脑里面找到的遗书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要承认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呢?

    关敏芝在认罪的时候曾表示在自己筹划这一切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X先生曾给她指示,并教她做出杀人布置,包括后来的雨衣下面看不到脸的小机关,其实就是空出头部的位置用一根同色的棍子撑住,为得是让外面的人迷惑、害怕,同时也是为人间蒸发找到可以立足的支撑点。韩霆怀疑那个X先生实际上就是廖晴。

    然而让韩霆真正猜不透的原因则是廖晴自杀的真相。而让他更在意的则隐藏在HONG集团下面更大的大事件。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悠闲的听着音乐的裴若曦,嘴角lou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嗡鸣作响,赫然是大龙发给自己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工作间那扇关闭的门已经打开了,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一些白色的粉末,经过鉴定证实是毒品,而据毒品调查科的同事表示就在今晚HONG集团会有货轮在港口一号仓库下货。

    韩霆的神色微微敛紧,不觉握了一下拳头。看着他凝重的表情,裴若曦担忧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韩霆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别瞎操心了!我先送你回去!”

    裴若曦固执的摇了摇头:“不要!如果你真的有任务就先走吧,一会朗哥会过来接我的。你放心!别耽误了任务!”此时的她变得异常的善解人意,让韩霆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看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裴若曦低下头,眼眸深邃,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强烈的不安感,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袭击着她的内心,让她几乎有种无法呼吸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叫来酒保结账后立刻追了出去,却跟韩霆的车转身错过。

    裴若曦一边跟秦朗打了电话,一边发动自己的车漫无目的的追去。她拼命回忆着这几天韩霆经常说的几个词,最关键的莫过于港口码头之类,应该是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有种轻车熟路的感觉,好像之前一直就为今时今日做准备一般。她自己也是个侦探,自然知道韩霆背后调查的那些东西,他的眉头并没有因为凶杀案的告终而舒展,相反是变得更加凝重起来,他在调查什么,她不想也能猜到,是在调查HONG集团本身。廖晴的死亡已经让裴若曦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因为在那天上江洪文的车时,她看到一个和廖晴一摸一样的饰品。江洪文是HONG的总裁,而廖晴是他的私人助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那么廖晴最后会选择走上自杀这条路,有多少又是受到江洪文的指使呢?她摇了摇头,有些不敢想。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裴若曦按下接听键,只听里面一个熟悉而低沉的声音慢慢说道:“亲爱的,你是不是正在拼命的追逐死神的脚步呢?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你忘了,曾经你也曾不顾一切的抓着我的手,但最终却没能制止我坠入死亡……你拼命想挽回的,我就拼命想要摧毁他,及时我们都什么也得不到……”

    裴若曦浑身一震,整个人仿佛掉进冰窟窿一般,她的眼前突然出现很多画面,她终于想起自己和那个江洪文的事情,只是……她按住眉心,那个时候他不叫江洪文而是叫江洪武,是的,他叫洪武,是自己离家出走那一年认识的男子,有着风一般的个性,摸不透也看不穿,他说过自己喜欢她,喜欢她和自己一样无法挣拖的那种感觉,他说自己不想做哥哥让自己做的事情。他想要属于自己的自由,她鼓励他,没有人能够阻止别人追求自由的权利,哪怕是亲身哥哥也不可以。他用那种清纯如婴孩般的眼睛注视着她,然后他们并肩在海滩上散步,直到海啸来的那一刻,他们十指紧扣,不断的奔跑着,他始终保护着她,哪怕是在最后的一刻……

    她记得在那个高高的山崖上,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让他不要放弃,尽管她知道那根藤蔓支撑不了两个人的重量……但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会一根根掰开自己的手,用微笑的眼神告诉她,他去寻找自己的自由去了……

    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剧烈的刹车声划破寂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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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的冷风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然而港口的一号仓库却被探照灯白炽灯照得是灯火通明,刚刚那里还在进行紧张的搬运工作,现在工人们都已经完成搬运工作,就等租用仓库的老板过来签字验货了。一个小头目好像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点头哈腰了两下也离开了现场。

    这让埋伏在附近的韩霆不由皱了皱眉头。对方不会是收到消息临时改变计划了吧?他咬了咬嘴唇,口中有种血腥的味道,干燥的天气让他有些不适。看了一眼毒品调查科的老陈,他的眼睛瞪得比自己还要大,似乎眨眼功夫就担心人给跑了似地。

    “老陈,放松点!”韩霆一边小声说一边朝他那边挪动了一下。

    陈英志摇头道:“老韩啦,点子扎手,我这也是被折腾得没了脾气呀!”他叹了口气。跟这条线已经三年多了,折了好几个兄弟,结果连个门都没摸到,更别说见到庐山真面目了。今天他是豁出去了,死活也要看到那位幕后的仁兄。

    “会不会出状况啊?”听他这么一说,韩霆也不由紧张起来,从刚才到现在,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妥似地。“要不,兄弟先帮你上去打探打探,总不能都耗在这里吧?”

    陈英志点了点头,事实上他也觉得事情有点不正常,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跟江洪文已经打了多次交道,可那个人滑得跟条泥鳅一样,根本无处使力,白白便宜让他投诉了两次,今天要是他出面,估计双方又得起争执。

    就在这边韩霆和陈志英商量的正起劲时,谁也没留意到百米之外的两个高大的集装箱上,两个男人并排站在上面。其中一个英俊挺拔,白质的肌肤,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阴冷的光芒,性感饱满的双唇lou出邪气的冷笑。“打开它吧,打开那扇通往地狱之门吧!”他十分胆大的举起双手。仿佛要怀抱苍穹一般,他那天生邪恶的气魄也在举手投足间流lou出来。

    站在他身旁的同伴并没有阻止他的行为,只是有些可惜的看着那个仓库摇头道:“仓库大门后绑着的炸弹足可以送十米内的所有人见上帝!而他们也将带着纯白色,美丽的,梦幻灵药而离开,我真羡慕他们,多么好的陪葬品啊!”

    “阿德,你该不会吝啬那些宝贝吧?”江洪文冷冷的别过脸道。

    理查德笑道:“哈哈,中国有句俗话是舍不得儿子套不着狼!姓韩的是匹恶狼,不结果了他我们迟早死在他手上,区区几箱货算得了什么!”

    江洪文眯了眯眼睛。静静的注视着下面的情况。心中默默念道:“我亲爱的小公主啊,就让我亲手送你的爱人去另外一个世界吧,这样你就可以永远忘记这个男人,重新回到我身边来!”

    眼看韩霆和大龙一前一后坦然向仓库kao近,越来越近,近得已经到了炸弹的袭击范围。江洪文脸上的笑容却突然凝固了,因为从他这个方向正好可以看到疾驰而来的红色POLO,透过破碎的挡风玻璃,赫然可以看到那张倔强却又极美丽的容颜,埋伏在周围的探员纷纷探出头来,反应快点的已经冲出来阻拦,却听见那个女人大声叫着他们队长的名字。

    韩霆有些意外的停下脚步,现场出现突发的骚乱他自然能够应付,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出状况的竟然是裴若曦,看到她驾驶着残破的POLO不要命一般的向这边冲来的时候,他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连忙打手势给老陈,生怕他的人不认识裴若曦,拿子弹朝她招呼了。

    破碎的挡风玻璃混杂着温热的鲜血,这时的裴若曦已经差不多看不清楚前面的路,额头上温热的液体顺着鼻梁缓缓滑下,她虚弱到了连伸出指头都困难的地步,却因为看到韩霆而暂时恢复神智,用力拉开车门,整个人从座位上直直跌了出来。

    “若曦——”韩霆惊叫出声。

    她的车正好挡在仓库门和韩霆之间,而她的人则倒在他的怀中。

    眼看马上会上演的烟火大戏变成了一部浪漫的爱情悲喜剧,混血的理查德不由擦了一下鼻子,耸肩打了个呵欠,这下某人的回归梦改醒了吧?她是他的,就算小武还活着,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更何况他一直也不希望他变成小武那样……

    而让理查德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站在他身边的江洪文突然敛眉一笑,阴冷的脸上出现一丝决绝的表情,他迅速掏出准备好的来福枪,那是担心某些人生命力太强而准备的,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而且非常迅速将子弹推到膛上,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你……”理查德还来不及阻止,一枚子弹已经直直的向裴若曦的方向射去。身旁的男人淡淡的飘出一句话:“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不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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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震天的爆炸声和漫天通红的大火久久没有熄灭,惊碎了周围居民的美梦,也让韩霆明白一个骇人的事实——如果不是若曦的及时出现,他和后面的兄弟很可能就在今晚变成尸骨无存的烈士。

    火舌已经将裴若曦那辆红色的POLO卷入火海之中,而身受重伤的裴若曦则被抬上随后而来的救护车进行治疗。韩霆静静的面对火海而站着,最后仿佛有所感觉般突然回过头看向百米之外的某个集装箱上,那一瞬间的枪响和一瞬间的起火爆炸,周围的人自然被惊呆了,而他则是眼睁睁的看见子弹从他和裴若曦头上擦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唯恐她再度受到伤害……而也在同时,他记住了子弹来的方向和角度,但是在那里,他的人什么也没有找到。他知道他们要找的人早已离开……

    毒品调查科的一些同事显得很高兴,因为最新消息是里面仓库里面囤积着的已经证实是毒品没错,而这次行动并没有人员伤亡,在他们看来,他们是胜利的一方,所以他们高兴了。但在韩霆看来,这场比试根本还没分出胜负,他们的胜利根本就是别人施舍的,而且施舍的对象还不是他们,而是……他目光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救护车,一个小护士模样的小姑娘跑来对他说了两句话后,韩霆就赶紧钻上了救护车,接着车子呼啸离去。

    只剩下隐身在集装箱旁边的两个影子。

    其中一个笑得有些怪异,明明损失极大却还是一脸欣慰的表情:“你终于没有狠下心来?原来你也有不忍的时候,小武说得对,或许是一开始就是我们错了,只是他不得不用更错让我们了解这一切!”

    江洪文冷冷的移开kao在集装箱上的上半身道:“枪打偏了!”

    理查德没想到认识这么多年的杀手文竟然会撒这么蹩脚的谎言,有哪个杀手在百米外竟然射不中目标却偏偏射中自己安装了炸弹的门,他这么做不就是担心哪个不小心碰到的会殃及池鱼伤着她吗?他耸肩一笑,或许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这个女人只是小武的最爱而已,不是他江洪文的私人物品。小武已经离开了,他的东西他带不走也无权带走,就让这一切该如何继续如何吧!

    只是,江洪文眯了眯眼睛:那个男人,下次见面一定要除掉!

    他挥了挥手,两个黑色的影子消失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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