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我疼死了！”
男人的后背坚硬，姜甜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额头，不满地嘟囔道。
燕之初牵着她的手，将她往前拉了拉，让她保持与自己并行，才哄着她道。
“咱们就在这三栋楼看看，不去仁德楼了好吗？”
姜甜嘟着嘴，“你答应过我的，我就想去仁德楼。”
她固执已见，对仁德楼有异常的执念，也不知是什么让她如此坚持。
燕之初没有办法，只能依着她。
姜甜又撒着娇道：“你要是真不放心，我不去四楼就是了。”
“绝对不会出事的，你相信我！”
“嗯，老实跟在我身边。”
“yes，sir！”
此刻的男人却忘记了，永远不要相信女人的话。
……
燕之初领着她轻车熟路地经过一条条通道，最终经过了一道小门，到了仁德楼的二楼。
姜甜满脸震惊地看着墙壁上印着的仁德楼的字样，“还真的行耶。”
“你怎么知道有这条路？”
男人面色淡然地说道：“两年前帝大的教学楼要推翻重建，是我帮他们设计的。”
“来，走这边。”
俩人停留在三楼，便没有再往上走。
从四楼楼梯间到顶楼，都被用布条封锁住了，绝对禁止出入。
姜甜跟上了燕之初的脚步，一一扫视着这一路过去的教室。
教室一律都是空荡荡的，桌椅摆放得乱七八糟，可见学生被撤离是突然的变故。
整条走廊很长，单单走完这条路，已经花了五分钟的时间。
走廊的尽头是洗手间，靠近了还能隐约闻到难闻的味道。
姜甜本想沿着楼梯往二楼继续往下走，阿姜的声音却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姑娘！姑娘！”
“我醒了……”
“那种感觉，越来越近了……”
姜甜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瞥了男人一眼，男人神色如常，似乎听不到阿姜说话。
她松了一口气，忙对阿姜道：“我男朋友他能看见你，你千万别出来。”
阿姜懵懂地“啊”了一声，才道：“好的。”
顿了顿，她继续说：“我能感觉到她，她就在这栋楼……”
“在这栋楼的哪里？”
千万别是四楼啊！
阿姜嘤咛一声，似乎遭受了极大的痛苦，“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想静下心来感应，都觉得特别难受。”
“不过姑娘你放心，我……可以的……”
“一楼……不对……太远了……”
“二楼……三楼……都不对！”
阿姜忽然惊喜，“对！就在四楼！再往上走一层！”
……四楼……不会这么巧吧？
她才刚和燕之初保证过自己绝对不会上四楼，现在就要食言了……
姜甜艰难地出声，“阿姜你确定吗？真的不是五楼吗？”
她仍然抱着一丝期望。
阿姜却斩钉截铁地回答，掐断了她最后一缕希望的火焰。
“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就是四楼！”
……那行吧。
见个厉鬼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都天天跟鬼打交道呢。
姜甜给自己加油打气，盯着四楼的楼梯口，深呼吸一口气。
男人见她停下，疑惑道：
“怎么了？”
姜甜却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哎哟叫了两声，“我肚子突然有点疼，要去一趟洗手间。”
“要不你先下去？我过会就来。”
男人不同意，只道：“我在外面等你。”
心中暗暗骂了男人一句，姜甜面色装作特别难受地走向洗手间。
蹲在隔间里，姜甜咬着手指想着办法该如何在男人的眼皮底下偷偷上四楼。
这计不行，只能另起一计了。
阿姜却不理解：“为什么不能上四楼？”
姜甜无奈，“他说四楼有厉鬼，让我绝对不能上去。”
想了想，她还是调出了校园bbs网站的帖子给阿姜看，希望能从她这得到什么信息。
阿姜浮在半空中，快速地扫了一遍有关那个跳楼女生的事情。
她在空中嗅了嗅，一脸苦恼，“可是我确实没闻到别的鬼的味道。”
“整栋楼里只有我自己的味道。”
姜甜想到一种可能，“那个厉鬼……不会就是你的那缕残缺的魂吧？”
“厉鬼杀了那么多人，早已嗜血成性了，说不定都认不得你了。”
找不回来，就再也投不了胎了。
看着阿姜明显有些受伤的脸色，姜甜沉默了下来。半晌，阿姜强硬地摇摇头，“不会的，一定能够找回来。”
她又重复了一遍，“一定能够找回来。”
这话不知是说给姜甜听还是在安慰自己。
姜甜又叹了一口气。
洗手间离四楼的楼梯口起码还有几步的距离，若是她第一冲出去，说不定可以趁着男人不注意溜上去。
难就难在楼梯口还有警戒线挡着，警戒线足有半腰高，怎么的也要耽搁几秒钟，到时候燕之初早就发现她了。
她该怎么不知不觉上楼啊？
这时，阿姜却贴到了墙边，耳朵凑上去，一动不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惊喜地回过头来，指了指外面，“你男人接电话去了，暂时不会注意这边。”
意思就是，咱们可以快点溜了。
姜甜蹑手蹑脚地从隔间里出来，想了想还脱下自己的鞋子摆在隔间内，轻轻地关上了隔间的门。
她回头问：“现在呢？还在打电话吗？”
阿姜听了会，点了点头，“对方好像跟他起了争执，他还在跟人吵架。”
姜甜深呼吸一口气，“进来，我准备出去了！”
闻言，阿姜化作了一缕烟，钻进了项链里，还在耳边说话为她加油打气。
姜甜屏着呼吸，踮着脚往外走。
果然，男人正背对着楼梯间入口，举着电话和人争执着什么。
姜甜快速地走到楼梯口，跨过警戒线，三步作两步便往上走。
直到来到四楼，她才松了一口气。
三楼还隐隐约约传来男人充满怒意的吼声，似乎还能听见他喊对方“爸爸”？
姜甜管不了这么多，在心里对燕之初说了一声抱歉，就转过弯往四楼走廊走去。
这一整层楼都被闲置已久，地面上布满了泥土与灰尘，遍地都是垃圾，路过的教室也几乎完全废弃了。
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