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弟子都离开了，只有朱洁一个人留在他的身边。
朱寿长在思考，要不要这么做，想了一会，还是决定试一试。
朱洁修行资质不错，现在已经是洞玄境，尤其善于符道，念力纯净，本命物是绵竹，手里的武器就是一根竹萧，白衣飘飘赛寒雪，门派的事物不善处理，但是作为门派形象却也不错，偶尔也会出使一方。
她这次要去的是书院。
“你这次去，主要还是学习交流，书院后山的先生们对符道念力都很精通，如果有机会就去那里多学习一会，想学多久，就学多久。如果不能去书院后山，你也可以在旧书楼看看符道书籍，一切凭你的爱好。”
沉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你也要带上一个任务，书院的十三先生修为强大，他的小侍女也不经常见人，你可以亲自去看看这位小侍女，看到什么就是什么，没看到也不要勉强，千万不要自作主张，暴露这个意图！你知道吗？”
“请掌门吩咐。”
“宁缺所住的老笔斋原本是鱼龙帮帮主朝小树的产业，之后我从唐王那里借钱买了下来，现在朱超去见过唐王，这个老笔斋就是我的产业。你可以用这个理由，去看看为师的旧宅，但是不用让他们搬家，你自己找个地方住。”
“请师傅放心，我一定带回我的所见所闻，不会刻意的！”
“嗯，很好，你去吧。”
自从他在佛宗惹事之后，将夜的时间线就全乱了。
桑桑解决了寒症，要修养一段时间也很正常，但是这个时间是多久？
他不知道昊天何时回来，虽然有夫子他老人家在那震着局面，不太可能会出现极其糟糕的事情。
但是，他也很怕万一，这次西陵的变化，将昊天的信仰进行了全新诠释。
也赋予了她，人性的真善美。
昊天的信仰内涵已经变化，她接受了这些信仰力，会不会改变做事方法和思考方式。
如果昊天的心思改变，还会发动永夜吗？
他不知道，但是他也不敢亲自去看看。
所以朱洁的这次出行，就是一次对昊天情况的侦查。
但也保不齐，昊天看到朱洁，就会明白他做的这一切。
那样的话，朱寿长也就危险了。
所以担的风险也不小。
总归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是要面对。
朱寿长本开准备去下一个地点，但是又很想知道朱洁带回的消息，他每天像一个小老鼠一样，躲着山腰的树根上，偷偷的瞄着唐国都城。
等待让他实在是有些心惊胆战。
很快他感知到了朱超他们的气息，他一个虚空闪现，将朱超和朱柿拎了过来。
他急忙问道：“事情办妥了？有什么消息？”
“掌门，让弟子慢慢说吧。”
朱寿长这才松手，坐在树根上听他们说。
“唐王答应，会让镇南军去调查处理，如果我们比较急切，也可以亮明身份前去协助，剿灭这些水贼。”
“还有呢？”
“唐王收下了礼物，说他早就忘了那件事。”
“还有没有？”
“掌门，你是想听哪方面的消息啊？”
“关于书院十三先生。”
“听说他是书院的天下行走，还是皇宫的常客，修为十分强大。。。”
“好了，就这些？有没有具体的消息？”
“没有。”
“那你就没遇到朱洁？”
“怎么，师妹也去唐国了？”
“这次水贼的事情就由你去协助，去吧。”
朱超离开之后，朱寿长也没有继续询问朱柿。
他一直努力平静使自己平静，其实他心里在犯嘀咕。
“我要不要再派朱柿去一趟唐国，不过这样也就太明显了，傻子也能看出他的心思，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坐等，等多久，此地不宜久留啊！”
朱柿看着朱寿长入定一般，其实是在想事情，他也不打扰，自己去打了一只兔子，在一旁生火，准备做给朱寿长吃。
朱寿长一直在静坐，兔子烧熟了，也没有将他唤醒过来。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过来，说道：“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东西就要浪费了，你也不知道？”
是夫子，朱寿长马上见礼，吩咐朱柿再去打一只，做给自己吃。
夫子见朱寿长过来，说道：“来，坐下吃点兔肉，做得很不错啊。”
朱寿长接过一条兔子腿，却没有心思吃。
扭扭捏捏的性子又发作了，等着夫子先说。
“你在这看好久了，看什么？”
朱寿长没隐瞒，“看她。”
“哎呀，我以为你又是什么都不肯说呢，你这扭扭捏捏的样子是从哪带出来的？”
“夫子明见万里。”
“哎，你看她做什么？”
朱寿长也不想再矫情了，有些事还是说开了好。
“我知道她是谁，可是不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有些害怕？”
“是啊，我也怕呀，害怕得要死。”
“我想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强不强大？”
“就这？”
“对，就这！”
“每天都在变化，也没个定性，叫我怎么说呢？”
“那夫子有没有什么办法？”
“怎么，你有想法？”
“小子虽然修为低微，但是有些事情也想未雨绸缪，可我又没有佛祖的魄力，做事瞻前顾后的，我想如果有这一天，我也不会牵连无辜。”
“你倒是很有骨气，她现在是黑白不分，人神共体，我也做不了什么。”
“夫子，你就没在他的身体里做点手脚吗？”
“怎么，我还能去欺负一个小姑娘？”
朱寿长不想说了，这老家伙一点底都不漏啊！
“我也曾试过，压得了一时，压不了一世。”
“我的念力有些特殊，如果我们合力试一试，你看有希望吗？”
“就你？”
“你别看不起我啊，如果我的念力进入她的身体，我可以将她身体内桑桑的意识整理起来，加强记忆，用时间线将它完善，这样她身体内的其他意念也就不好驱除桑桑的本来意识了，你觉得这样的方法可不可以一试？”
“这倒是没想到，不过你有把握吗？”
朱寿长知道夫子在怀疑什么。
“我不要命了，还敢乱来吗？”
“那就试一试吧。”
夫子走之前，朱寿长要他把酒葫芦带上，叫自己的时候，他可以来得快一点。
朱寿长其实等得有些心焦，一分一秒都有些难受。
甚至在后悔。
夫子啊，你快点啊，你。
空中一声传来。
“过来了！”
朱寿长立刻虚空传送，一看这是书院的房间，只有夫子和一个黑黑的丫头。
他心里砰砰跳，看着夫子。
“已经好了，你快点啊。”
“好，好，我来！”
他伸出两指，将精纯的念力侵入桑桑的大脑，看到一些黑白分明的地方，他躲过去了，在桑桑的脑海中，搜寻她的意念。
里面意念很多，许多明显不是她本人的，也有许多不是人间的，他慢慢推敲着这些记忆碎片，然后将他们用时间线串起来，然后再继续找，一边找，一边推导，终于找到八九成意念碎片，朱寿长将其反复推导完成。
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完成了桑桑的人性和记忆重建，但是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点偷窥的念头生出，于是他试着接触那些黑白部分，接触到巨大的信息量。
哄，他的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念力如水般溃散。
他已经跌做在地，幸亏夫子按住桑桑的肩膀，将另一个它压制了。
“你在做什么，好了没有？”
朱寿长晕晕乎乎的回答道：
“好了，好了，我受了点伤，我先走了。”
朱寿长立刻虚空传送，离开了书院，回到隆山闭关。
夫子却在骂他。
“臭小子，一点都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