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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俩炸一春天     果仙txt下载     果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2章:芥肩金距

    “对,老兵不死,再创辉煌。”

    李灿也不想过多解释,只是拿出三十枚大钱还给了众人,又让月茹拿着刚刚赢来的三十枚大钱去了柜台下注。

    “老兵不死,再创辉煌?”

    武摘星默念了几句后目光猛然一亮,便紧跟着月茹也往柜台走去。

    柳婵婵和五师弟对视了一眼后,那萧安邦问道:“师姐,咱还押那杂色大公鸡吗?”

    柳婵婵摇了摇头道:“五弟你记住,既然我们几个同出一门自然要步调一致,哪怕前面有个大火坑也要一起跳。现在嘛,既然二哥和六弟看准了那只秃毛公鸡,那我们跟着押就是了,赢了一起赢,输了谁也别笑话谁,如此一来不伤和气。”

    萧安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跟着一起去了。

    ......

    云稀月朗,几个人影沉默无言的走在路上。

    片刻之后到了一个岔路口,几人即将分别时,坐在轮椅里的李灿突然说道:

    “很抱歉,秃毛公鸡那场让大家输钱了,没想到它不是老兵不死,而是老兵凋零了。”

    武摘星摇头道:“其实你的直觉没有错,只是那杂毛公鸡的主人后来作弊,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给那公鸡喂了什么东西。”

    “我当时还跟司裁理论了一番,结果那司裁不仅不予理会,反而还说那只是用草药提炼过的丹丸而已,双方都可以使用,只是那秃毛公鸡的主人没有这种药物罢了,所以才吃了亏输掉了赌局。”

    一旁柳婵婵也如是说道:“六师弟不必自责,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卑鄙,眼看就要数输了那司裁竟然鸣金暂停,这才给了那个家伙喂食的机会。再说我们只是输了这一局而已,你的大公鸡不是赢了嘛,反正我是没输钱的,持平而已。”

    古时的斗鸡一局之中其实是分上、下两场的,后世某些地方甚至还分三场,只是前两场时间较短,最后一场时间较长,两只斗鸡不仅要分出胜负,还要一局定生死,血腥残忍的程度不亚于古时。

    所以那司裁鸣金其实只是半场时间到了而已,并没什么过分之处,只是柳婵婵对这些规则不甚清楚,所以众人也未多说什么。

    李灿则笑着点点头道:“其实斗鸡局中没什么作弊一说的,至于那司裁所说确实如此,不论是提升战力的丹丸或是佩戴金喙和金属趾爪,这都是常用之物,只是民间斗鸡因为实力有限。故而没有财力为其置办罢了...”

    其实古代从夏、商、周开始就有斗鸡,不过此斗鸡乃是王宫之乐,而非民间所有。

    《左传》中记载,‘芥肩金距’便是指的斗鸡。

    芥肩,便是在斗鸡的翅膀根部也就是腋窝处涂抹芥子粉,当两鸡相斗时,盘旋互啄其头和眼窝,而翻身相啄时则可利用腋下的芥子粉迷之眼目,故能取胜。

    金距则是金属利爪,商周时便用极薄的金片制成金爪纳与趾上,当斗鸡跃起奋击时,纳在爪上的金距即可刺伤对方的鸡颈,甚至可以断其头。

    不过此种斗鸡过于靡费,民间之众是玩不起的。

    几人又攀谈了几句,李灿则以白天要去湖边锻炼身体,晚上定会非常疲劳为由与他们商量起来,以后就由他们几个自行分组代李灿去参加赌斗,而李灿每日只收五枚大钱作为‘爷搂黄’和‘叨死它’的租费以供生活。

    五枚大钱其实已经非常划算了,因为不论是大黄狗还是黑喙赤冠的大公鸡,今日在赛场上都赢得甚是简单快捷,好像根本未尽全力就赢下了对决一般。

    所以武摘星等人也甚是欢喜,即便是每局押十钱去掉税金连本带利就是十九钱,赌赢一局就够付给李灿的租费了,即便还要管它俩的吃食,那也绰绰有余了。

    再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的,正是因为李灿还与他们约定,如果‘爷搂黄’和‘叨死它’赌斗失利死在了赌斗场上,只算是命中有此一劫与他们无关,这才让武摘星等人放下心来,如此一来,不仅每日可以赚些花销,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商量妥当几人便告辞离开。

    待他们走远后,李灿将大黄狗和赤冠公鸡招到身前,微微俯身道:

    “以后这赌斗场便是你俩的修炼之地,若想实力更进一步便要用心,而且那赌斗之地皆是以命相搏万万不可大意,刚才我与他们几个之言想必你们也听在耳中,若是毙命其中只能算是命中一劫,所以你俩还要谨慎小心一些,万万不可大意。”

    “至于期限,我想等你们连胜一百场之后便可功成身退了,到那时,想必我也可以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能说是健步如飞,但稳步而行应该还是可以的,等到那时,我便要去寒山城里打探一番了。”

第43章:妖文功法

    回到院中,先将公鸡入圈,随后把黄狗拴在了瓜圃一旁,此番做法自然是为了防范家贼。

    毕竟此时的家贼又多了一位,便是那所谓的月狐圣女,月茹了。

    而王氏也早早的守在门前,简单询问了一番,又见自家的黄狗公鸡并无伤势也无不妥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

    “娘,这十八枚大钱您收好,以后家里的吃喝用度应该是不用发愁了。”

    想那武摘星、柳婵婵等师兄师姐,一个月的薪俸也才二十个大钱,以大黄狗和赤冠公鸡这种已然开智的山精野祟来说,只要不是过分大意轻敌的话,几乎可以场场赢钱的。

    如此一来,一个月下来便有一百五十枚左右,只要不是大手大脚的话一家三口足够用度了。

    至于为何只有十八枚大钱,则是因为秃毛公鸡那一场,李灿归还借款之后将赢来的三十枚大钱全都押注了,结果便是一朝回到解放前输的底儿掉。

    好在另外几人多少还谨慎一些,不似李灿那般,要么会所嫩模要么桥洞地铺的押法,所以即使输了也还有些余款,这才凑了凑又借给他二十个大钱。

    好在‘叨死它’在随后的斗鸡局中大显神威,很是轻松便战胜了对方。

    值得一提的是,与‘叨死它’对垒的便是之前的杂毛公鸡,虽然此前战过一场消耗了一些体力,但它的主人却并不这么认为,而且他自以为有灵药在手可以激发它的潜能,哪知‘叨死它’根本没给杂毛公鸡吃药的机会,半场尚未结束,便在杂毛公鸡的头颅上啄出一个血洞来,那杂毛公鸡在主人的目瞪口呆下仅仅抽搐了片刻就一命呜呼了。

    如此一来,去掉税金两枚又还了本金,李灿得钱十八枚,堪堪刑堂一个月的薪俸了。

    仔细观察了一番灵藤的状况,见并无什么异常,只是那三朵金色大花已然全部凋零,而原来花蕊的地方也已长出一个小小的瓜豆来,比‘菽’略大一点,颜色翠绿如翡,火光下晶莹如玉,甚是剔透的样子惹人喜爱。

    身后的月茹不声不响的走到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三枚小瓜,或许是看的入迷竟然不知不觉的轻轻舔了一下嘴唇,令一旁的李灿和大黄狗甚是紧张。

    于是李灿连忙出声提醒:“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办到,但此瓜尚未成熟你可不许妄动,否则别怪我断了你的修行之路。”

    “如何断?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不成?”月茹冷哼一声道。

    李灿也冷笑了一声,“断你修行还不简单?我只需与妮儿姐行那周公之礼即可,你或许还可以修炼,却也别想在修成什么金丹境、元婴境了。”

    原来李灿说的办法,竟然是与蓝妮儿同房。

    “你这...无耻之徒,与那偷钱的小老儿有得一拼了。”月茹气呼呼的转身要走,却被李灿叫住。

    “把那两部功法写出来在走,写不完不许睡,今日我便在此陪你。”

    李灿也是下了狠心的,他不仅着急想要早点拿到功法,而且还担心月茹会出尔反尔,偷偷将这灵藤吃进肚中。

    毕竟春秋时期的孔圣人在《论语-阳货篇》里曾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且眼前这个还是一个天妖界的月狐圣女,虽然是一具化身还转生了五世,可她的真身那可是妖修啊!而且还是一个能修炼出三千化身的,那不得是妖王以上的境界才可能有此等手段吧?

    李灿对妖王的境界并不了解,他只是生怕月茹是一个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所以自己也只能枉作小人了。

    月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面若寒霜,但最终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忍下一口气来,拿出笔墨就着油罐灯笼的黯淡光亮书写起来。

    李灿坐在一侧仔细端瞧,只见她书写的文字虽然小巧娟秀,但字迹却是歪歪扭扭如鬼画符一般,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一字。

    在祖祠大堂跪拜时,李灿曾偷瞧过所有牌位和左右祭文上的文字,还有就是拿回来的药包上也有文字,上面写着药名以及各种用途。

    这些文字虽然也看着费劲却可揣摩一二,但月茹书写的妖文,李灿看着就如天书一般。

    《聚阳凝阴决》中,男修的《聚阳功》字数并不太多,大概也就三、四千字的样子,此功法可以修炼至筑基期,待准备结丹前再与女修结庐双修,如果再有灵丹妙药相助的话,一举突破瓶颈进入金丹境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半晌之后,那一轮弯月已经斜斜西挂,月茹这才放下笔来抻个懒腰,说道:

    “都写好了,字小而多的是《聚阳功》,大而少的则是《碎骨凝丹决》。”

    “这便是妖文?”李灿拿起布帛吹干墨迹,看了片刻如此问道。

    “如假包换,如果不信可以烧掉。”月茹累了半晌心情不佳,是以口气很冲。

    李灿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实在太晚,明早还要去接受训练,于是也就熄了让她立即教自己认识妖文的念头,只能等明晚再说了。

    翌日清晨,天光放亮,蓝妮儿苏醒过来。

    李灿很是隐晦的问了她几个问题,蓝妮儿俱是一脸疑惑的样子,无奈之下李灿只好岔开话题让她送自己去了刑堂。

    刚进祖祠大院,便看到师兄师姐从刑堂大门里走了出来,齐翰眼尖,摆手示意后便和众人围聚过来。

    李灿一一施礼打过招呼,闲聊几句这才得知他们要去武堂修习早课,而且武堂中有些器械可以锻炼腿脚的力量,便也跟着一起去了武堂。

    武堂颇为宽阔,四面墙壁上立着刀架枪架之类的器具,上面插满了各式刀剑以及长枪、长棍和大刀,还有几柄九节鞭、流星锤之类的冷门兵器悬挂其上。

    武堂地面则以黄土铺就,由于众人经年累月在此练功,地面早已压实变得坚硬无比。

    场地则被分成了几块,有的区域放着几把石锁,大小不一重量不等,都是训练肌肉力量所用。

    有的区域则摆放着长长的铁木,这铁木在唐宋时期又叫‘丈二’,在后世则叫‘抖大杆’,因为密度原因非常的沉重,用来联系手腕、腰部等深层肌肉的力量,亦能练习横向发力。

    据说一些拳法中练不出来的力量,只有通过‘抖大杆’才能练成,所以后世有一说法,抖大杆是中华古武中增加内劲、螺旋劲、缠丝劲、爆发力的最佳方法。

    场地一边还有浸过油可燃火的石沙,专练铁砂掌之用。

    墙角则放置了几个揉球,大的有水缸口粗,小的则如人头大小。这揉球皆为石制非常的沉重,练习时,需用手把石球‘摁’在墙上揉来揉去而不落地,为小成。如果能单手揉球则为大成,但这大成要分几个等级,毕竟揉球也是大小不一的。

    武堂中还有练胸力的压背条石,练腿力的石靴和绑腿,练撞力的枣木桩,练习憋气的锁喉索,练习逃脱捆绑的束肩索...

    总之武堂中各种器械琳琅满目,很多都是李灿从未曾见过的东西,此刻一一映入眼帘。

第44章:孔与斗,皆私生也

    此时武堂之中已有十几人正在早课,这些人都是李氏族人,又是武堂弟子,据说武堂弟子接近四、五十人,除了需要守护祖祠之外,还要保护集上的族产,也就是那些酒肆店铺之类。

    至于李氏祖产中占地最广的果园,其实更在他们的保护范围之内,可是由于人手不够武力不足,为了避免冲突加剧引来灭族之祸,只能对寒山城中的那些纨绔子弟和他们的奴仆,采取避而不出的策略。

    这番话自然是出自武堂长老之口,而武堂长老便是李成暴毙后,李灿在他家中看到的那位脸色红润的胖老者,李佑东。

    武摘星等人进入武堂观望了一下,便各自寻找常用的器械去了。

    而李灿则按照二师兄的指点,来到放置石靴和绑腿的区域,由于他腿脚无力是以只能从最低级的绑腿开始练起。

    蓝妮儿寻找了一番,挑出一副最轻的绑腿给他缠上,这副绑腿每一只大约能有后世的三斤重,外侧插有三根两指宽的条石,插好后再用绑腿外的绳索缠紧打结便可以了。

    而李灿也无需站起,只要坐在他的轮椅上不停的抬起双腿,慢慢落下,如此反复锻炼即可,直到他精疲力竭才可休息。

    武摘星在一旁指点了一番后便径直走向了放置‘铁木丈二’的区域。

    因李敢长老在军中曾是斥候,善使短匕长弓,所以在教导他们几个时传授的也大都是这方面的武学经验。

    而李敢长老又在年初之时给武摘星等人分别打造了几把青铜短匕,只有那绰号‘打不服’的萧安邦用的是一支巴掌宽的青铜阔剑。

    此后便要求他们时常去武堂练习‘铁木丈二’,以此训练爆发力和螺旋劲,在他看来,使匕之人需谨记‘快、准、狠’三字要诀,熟能生巧融会贯通后,才可以在对敌中做到‘以巧破百拙’,再配以八步赶蝉的灵动步伐贴身刺杀如臂使指,将敌一击毙命不留余患。

    若李灿能听到长老的这番教导,必定会联想到这便是刺客的行事风格了,只是与后世相比,在隐身、易容等方面还有所欠缺。

    日上三竿,李灿也训练了近一个时辰,这期间他早已大汗淋漓面色痛苦,感觉双腿几乎已经断掉似的。可即便如此他仍然咬牙坚持,每当精疲力竭便让蓝妮儿给他喝上几口羊奶,恢复片刻便再次锻炼起来。

    “嗵”。

    李灿的双腿实在坚持不住砸在地上,脚掌接触地面发出了“嗵”的一声。

    “呼...呼...”李灿大口喘息着,豆大的汗水流淌而下,打湿前胸。

    这时,武堂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咦?这个残废是怎么进武堂来的?有谁知道吗?”

    李灿闻言看去,见对方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年,身材修长,鼻高额宽眼睛细长,一脸倨傲的样子。

    在其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皆是武堂弟子的打扮,随着少年的问话此刻都将目光凝视在李灿身上。

    这时有武堂弟子放下石锁快步而来,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而武摘星等人也听到了声音转头看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佑东长老之子,武堂的二师兄李江啊,怎么,这武堂我六师弟来不得?”武摘星一边说着一边往此处走来。

    身为二师兄自然有维护师弟师妹之责,此乃天经地义之事,更是李敢长老最在意和看重的事情。

    在武摘星的提示下,李灿立刻想到这个李江的来历,其父竟然是那满面红润的胖长老,难怪此人在武堂如此嚣张。

    听闻此人天资聪颖,五岁便开始练功,如今已有十几年的功力在身。而且此人在枪法一道中颇下狠功,只是碍于没有灵动的步伐战力才没能更进一步,于是几年前曾要拜师李敢想要修炼那‘八步赶蝉功’。

    可李敢长老心性耿直刚正不阿,对这李江的过往甚是了解,此人对既是宗亲又是同门的师兄弟非常霸道,稍有违逆便要出狠手教训,所以李敢长老才满眼的瞧不上他。

    再三婉拒后,这李江父子也知道此事没了结果,这两年早已不再提及此事。

    哪知就在几日前,李敢长老竟突然决定收下一个身残体弱的族人为徒,这个消息好似旋风刮过,李家集的族人知晓此事后,引得不少族中少年心思又活泛起来。

    而李江原本以为李敢长老义子众多传承有继,此生是不打算再收徒的,哪知他宁肯收下一个残废也不愿收下自己,所以这才怒火中烧心生嫉恨。

    听闻今日那残废竟然出现在了武堂之中,于是便立即赶了过来想要教训一番,想他已经数日不曾来此,否则哪会这般凑巧就在今天被他给遇上了?

    此时见武摘星出头,李江只是横眼一瞥而已,便俯下身来看向李灿道:“你一个残废而已,何德何能被李敢长老青睐有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刷了什么阴谋诡计?”

    不待李灿回答,他便继续道:“哦,那一定使了钱财...不对,李敢长老刚正不阿怎会收受你的好处?难不成...你还是李敢长老的私生子不成?”

    此话一落,他身后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而李灿则面色立变勃然大怒。

    众看官可以为这个私生子话题可是对李敢长老极为不敬?

    非也,此乃战国时代,若得女子爱慕宁肯不顾名节也要为其诞下子嗣,对男子而言,谓之有誉也。

    先举一例,孔夫子,这个话题有些敏感,不喜勿喷。

    孔夫子的出身有两种说法,其一,史记中这样记载:

    孔夫子生于鲁昌平乡陬邑,其先祖宋人也,曰孔防叔。

    孔防叔生伯夏,伯夏生叔梁纥,叔梁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夫子。

    孔夫子也曾对弟子们说:“吾少贱也”。

    孔夫子的父亲叔梁纥是当时鲁国有名的武士,人品出众,建立过两次战功,因曾单臂托住玄门让冲进城池的部队撤出而闻名。叔梁纥曾任陬邑大夫,先娶妻施氏,生九女,无子。又娶妾,生一子,名伯尼,因伯尼脚有毛病,依照当时的礼仪,不宜祭祀。于是又与年轻女子颜氏野合而生孔夫子。

    还有一种说法是祈求赐子,梦孕而生。据记载,孔夫子是黑帝之后,叔梁纥与颜氏在祷尼丘山,感黑龙之精,以生孔夫子。

    各位看官自是有思之人,此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自行分辨即可。

    再举一例,斗子文,又名斗谷於菟,是楚成王时期著名的贤相良臣。

    斗子文,春秋时期若敖族,生于楚国云梦泽(今湖.北天.门),斗氏,名谷於菟,字子文,是楚国有名的令尹。

    他的身世在《左传·宣公四年》有详细记载:

    若敖娶于䢵氏生了斗伯比,若敖卒,斗伯比和其母在于䢵放牧,后与于䢵子之女(表妹)野合生子文。䢵夫人得知后将子文弃之云梦泽的北岸,虎乳之,后被收养。

    斗子文曾有‘三仕三己’的典故,在楚国名望极高,曾将破败的楚国从危途中挽救回来,留下许多佳话。

    而孔夫子对斗子文也曾作了很高的评价,《论语·公治长》中记载:“子张问曰,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己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

    夫子曰:“忠矣。”

    ......

    如此来看,战国时期对私生子的话题还算是宽容,也几乎不会谴责男人,反而会觉得此人极有魅力或是颇有气概,与后世的“美女爱英雄”颇为类同。

    这李江正是因此才觉得不会被李敢长老寻他麻烦,再说自家老子也同为长老,只需绕道躲着点即可,难道还会去他家里把自己揪出来不成?

    李江是不信的。

    但如此一来,侮辱的可是李灿母亲王氏的名节了,此乃不共戴天之仇,李灿自然是勃然变色誓报此仇的。

第45章:歹毒之人

    被如此侮辱,李灿几乎双眼喷出火来,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那李江早已有了防备,而且他知晓李灿双臂无力,这才故意俯下身来如此说话,自然是引诱他气愤不过先动手,只有这样才有口实对付李灿。

    只见他一把抓住李灿的手臂,使劲一捏,便传来一声极为清脆的声响。

    “住手,李江你在找死。”武摘星等人顿时虎躯一震,怒不可遏的飞奔而来。

    哪知李江身后的五名同伴却纷纷抢先一步拦在身前,迎面挡住了众人去路。

    “二师兄只是与他切磋而已你等紧张什么?听说刑堂五义的刁蝉手堪称一绝,我等也想领教一番,你们四个何不趁此机会与刑堂的师兄师姐们切磋切磋?”

    为首之人说完此话,另外四人立刻上前一步摆出架势。

    “敢为虎作伥,你们是在找死。”武摘星怒喝一声揉身而进,直扑对方怀中,手腕一抖刁其双目,待他后退一步横臂相拦,便猛然变招抓其颈脉,同时右手化刀力透指尖,猛然插在他的心窝处。

    那人只是以手臂护住颈部,却对插向心口的手刀不管不顾,结果不等武摘星露出喜色耳边却听“当”的一声传来,武老二只觉得手指上突然传来一阵巨疼,再看时手指已然通红,甚至差点折断,原来对面这家伙竟然还在身上暗藏了板甲之类的东西。

    而一旁的另外几人也是如此,萧安邦更是吃了大亏,这家伙喜欢硬碰硬的相搏,结果几拳下去对方只是护住头脸,打在身上时却毫不在意只是纠缠,结果等萧安邦感到疼痛时却发现自己双手早已红肿,握拳都有些吃力了。

    而此时来看,显然对方是早有准备的。

    这时,只听那边李江大声道:“既然你敢对我动手,想必定有过人之处,那我就勉为其难与你切磋一番好了。”

    只见他手下不停,接连以指、拳、爪招呼在李灿的身上和四肢,一旁的蓝妮儿一声哀嚎合身扑上,想要挡在李灿身前替他受过,却被李江轻轻一拨便甩飞出去一丈多远,摔昏在地。

    “噗”

    李灿接连受了几拳之后一口鲜血喷吐而出,染红了李江的半张脸,只见他侧过头来邪魅一笑,伸舌轻舔之后啐了一口,道:

    “食此鲜血甘美无比,而我胸中之气却未尽发,再来切磋。”

    一道道拳影仿佛连成一片,分别击打在李灿的四肢关节和骨头上,只听李灿身上传来的“噼里啪啦”声几乎密集到要连成一片。

    “我...日...你...妈。”

    李灿此时动弹不得,一阵阵钻心之疼令其面色血红,双眼中布满血丝,甚至连汗珠里都浸出了一丝血色,气息断断续续的骂道。

    “哈,爬虫一条,能爬出武堂门口再说。”

    那李江的拳脚力道掌握的极有分寸,速度之快更是令人眼花缭乱,他也知道,自己那几个师弟出其不意才能拦住武摘星他们几个,时间久了必生变故。

    是以他出拳极快,再以掌刀和捶拳在李灿的臂骨和腿骨上击打,速度之快甚至不等李灿昏死过去便击遍了全身各处,仅仅用了十几息的时间,便令李灿全身的骨骼寸寸尽断。

    此时的李灿眼珠翻白,却是将昏未昏的样子,此时他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反而感觉麻木一片此身已不再属于自己一般,但仅存的意识却让他缓缓开口,声如蚊呐道:

    “我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的。”

    李江许是听到,也许是并不在意,一个全身骨骼尽断的废人有什么可怕,现在自己需要面对的,则是族规的惩罚和来自李敢长老和自家老子的怒火。

    “走了,”只见他一招手转身便走,那几个拦路之人此时有的鼻青脸肿,有的则是胳膊肿的好似腿粗,此时听到招呼声立刻长出一气的转身逃开,跟在李江身后径直离去。

    “六师弟...”

    武摘星看到李灿的惨状心中悔恨不已,早知会发生此事便将义父赏赐的青铜短匕‘摘心刃’带在身上了,若有此刃的话何必在意对方几人的护身板甲,几招之内便可切断他们的脖颈救下师弟的。

    齐翰、柳婵婵和萧安邦也是如此,脸上除了愤怒便是悔恨之色,可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族中重地武堂之中,行凶之人竟是李佑东长老的亲子李江,而且他还是武堂弟子的二师兄,在武堂之中不仅有着众多帮手,还仅仅是因为嫉恨便敢当中出手对付李灿,将他打的全身骨骼尽断成为废人,这种事情又岂能是提前预料到的?

    “我去替六师弟报仇。”萧安邦怒喝一声便冲出武堂,柳婵婵伸手一拉却没抓住,被他跑了出去。

    “先救人要紧。”

    武摘星和齐翰两人将李灿扶正,推着他直奔刑堂。而蓝妮儿刚刚苏醒却看见李灿那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后,更是心头一颤哭昏在地,被柳婵婵给搀扶着离开。

    而此时的祖祠中,那李江早已跪在众多先祖的灵位之前俯伏在地,高声忏悔。

    而他身后,那帮凶五人也跪在一侧低头不语,除此之外,祠堂中再无他人。

    至于祠堂外,则另有数名武堂弟子围住了一人,正是暴怒的萧安邦,此刻却被数人拦在外面不得而入,可惜身边没有趁手的青铜阔剑,否则定要斩杀几人。

    正大肆吵闹时,得到讯息的李佑东一头大汗的匆匆而来,而在他的身前几步远,则是一脸凝重的族长以及面沉似铁的李敢长老。

    门口几人见到族长等人这才安静下来,而李敢长老则是瞪了萧安邦一眼便匆匆走进门中。

    “你为何要对他出手?”片刻之后,祠堂中突然传出李敢长老愤怒的声音。

    “是他出手在先,我只是与他切磋而已,哪知他如此废柴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念及宗族之情,我又岂能收手留力放他一条生路?”李江很是平静的回道。

    “你可知他本就是病残之躯,没有丝毫武力在身的?”听声音则是族长在问话。

    “不知,我还以为他会一些特殊功法的,否则又怎会入了刑堂长老的眼?”李江想必是早以想好了托词,此刻对答如流道。

第46章:劝进

    “那此事又因何而起?听说你称他为我的私生子,可有此事?”

    “只是玩笑之言何至于动手?再说武堂中亦有弟子曾说我还是您的私生子呢,我却未曾发怒打人,皆因知道此乃玩笑而已。”李江对此问题早有对策。

    “武堂中都谁说过如此的混账话,给我报上名来。”李敢长老怒不可遏,声音变得低沉。

    那李江却也不是省油的灯,略微沉思后回道:“时间太久记不起来了,只不过是些玩笑而已,刑堂长老何必如此动怒?若是觉得晚辈此言辱没了长老威名,我给你磕头赔罪便是。”

    说完,便咣咣咣的磕了数个响头,在抬头时,额头上已然破皮渗出了血迹。

    一旁的李佑东感觉事情有些不妙,连忙插言道:

    “你这不孝子,虽是切磋却也不可妄下狠手以免误伤,可你却如此鲁莽行事不周,那李灿本就一副病躯再经你如此摧残,只怕此生都与武学无缘了。”

    “你可知今日犯下了哪条族规吗?第四条,兄弟不睦忍让为先。他久卧病榻性格孤僻,是以才开不得玩笑,既然如此打你几下让他出出气便是了,可你何必跟他计较呢?”

    “既然此事已出多说无益,你可知犯下此条族规该受如何惩罚吗?”李佑东这番话喊得声嘶力竭,乍一听很是正义凛然,可细细琢磨之后,便可知他在这番话里夹带了私货,已然将此事大事化小了。

    那李江如何能不明白,于是立刻接话道:“既然犯下第四条族规,兄弟不睦当以赔罪致歉,若是伤人当以重金赔偿,若是身死当过继此身,为其父母尽孝送终...”

    一番族规背下来后,在场的所有人便知此事是如何了结的。

    李敢看了看族长,见其并无深究的意思,又看了看武堂长老李佑东,这老家伙立刻一脚踹倒了李江令其磕头赔罪,他也是连连鞠躬道歉,并许诺赔给李灿千钱养病。

    李敢长老冷哼一声拂袖而走,而他的身后,磕头声却一直未停,只是却没那么沉重清脆了。

    “义父,此事就这般审结了?这对六师弟不公平。”

    刑堂中,李敢长老席地而坐,而几位义子则围在他的身旁七嘴八舌。

    李敢长沉思了片刻缓缓道:“据我所知,那李江小时便敢推人下水,以石子殴打老妇,学匪首半路劫财,我曾与武堂长老提过令其严加管教,哪知李江到了这般年纪却依然故我,此人心胸狭隘手段狠辣,却又是一个精于算计谋定后动之人。”

    “今日之事只怕早已落入他的算计,你们也看到了,他今日将你们几个全都玩弄于掌股之中,而他对李灿也是不留余患,早已算定李灿必成废人没有威胁了。”

    “至于你们,若是出手替他报仇则违犯族规,恐怕到那时只能是我这个刑堂长老亲自捉拿你们,如此一来父子缘分也就到头了。可将你等关押受刑甚至逐出李家集,就相当于我自断臂膀一般,所以据我看来,李灿并非是他的真正目的,他也只是待人受过罢了...”

    “这么说李江重伤师弟并非一时泄愤,而是另有预谋,那他最终的目的难道是...我们和义父?”说到此处,武摘星等人顿时冷静下来,面面相觑的看着。

    “此人颇为心高气傲,只怕你们也并未被他放在眼里,至于我...但愿是吧。”

    ......

    与此同时,武堂深处的一间密室里,李佑东一脸黑沉的看着面前之人。

    李江跪在地上昂起头,沉声道:“我刚才所言句句为实,没有比今日更好的机会了,今日无非是损失点钱财罢了有什么可惜?再说父亲已经身居武堂长老二十几年了,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

    李佑东叹息一声摇头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儿子?你这是要把我架在火炉上烤啊。”

    李江却不以为然道:“想必父亲也知道我与寒山城的卢家二公子交好吧,据他说,这天下大势风起云涌波谲云诡,中原六国与西边的秦国已是当世最大的诸侯国,合纵连横远交近攻早已进入争霸之势,既然恰逢其会便是我等大丈夫建功立业之时。”

    “咱寒山李氏偏安一隅早已数代之久,可曾有一人搏得功名声望,带领族人走出这偏远之地成为燕国名门?早年我也曾崇拜李敢,觉得他一身豪气忠勇可嘉,能被选入辽东坚兵这般精锐之师也是难能可贵。可他最后也仅在军中混个斥候领队,更别提加官进爵光宗耀祖了。”

    “而他此后更是不思进取,将那几个外姓之人收为子嗣便孤芳自赏技不外传,他可把族人当作李氏宗亲?一身武艺宁肯教授给外人也不肯传授给族人,如此一来我李氏一族何时才能发展壮大成就名门?”

    “既然他不肯传授,那我就逼着他交出来,别人我不敢说,那莽夫萧安邦定会找机会偷袭我的,只要将其捉拿以此要挟,我就不信李敢他能狠下心来见死不救,如此一来我定会得到功法,而接下来,我自然是要将功法献给族中,此一来不仅族内弟子可以武学精进,我也可以搏得一个美名,等我为父亲扫除一切障碍得座族长之位,我便率领族中勇者离开此地,去燕军中搏一个爵位回来。”

    “你...你...好大的胆子。”

    李佑东指着李江,气的手指都在发抖,“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竟然还有如此非分之想,真是忤逆之极。”

    李江豁然起身,视父双目道:“族长年迈已不过几年之寿,此时若不将李敢扳倒,父亲只能屈居人后。还望父亲能听儿一言,为家族之兴,为后嗣立业,我李江宁可背负骂名也要扫清一切障碍,若没有他的功法助我练出一批家族精兵,我又如何能于这乱世之中建功立业?如果孜然一身去那军中,只怕未曾立功便已身死了。”

    “父亲,此乱世已至,异人皆出,听说诸子百家的使徒早已显于世间,他们皆在辅佐各国诸侯雄主,以思想技艺传以国民,各为其主凝聚民心扩充兵员。就说几十年前,若无法家使徒辅佐秦国,以秦地之偏僻又岂能如此强盛?与我燕国有世仇之恨的齐国,在强大的秦国面前也只能苟延残喘固守不出。”

    “若父亲不能早作决定,只怕我们李氏一族在这乱世战火中,转瞬间便要飞灰湮灭了,到那时,你和李敢、族长等人便是我们李氏一族的罪人了。”

    闻听此言李佑东也是脸色数变,最后轻叹一声的问道:“你说的这些可是真的?那这些所谓的百家使徒皆尽现世又所为何来?”

    见父亲终于有些心动,李江也是暗暗高兴,见父亲有此一问当即回道:

    “据说他们只为争一个传世之宗门,立世之庙宇,要与辅佐的君王共建不世之功,于诸子百家中成就独霸伟业,争一个后人敬仰万万年。”

    “这...这些深奥的话你又是听谁说的?”李佑东更是糊涂了,自家儿子何时变得如此能言善道了?

    李江犹豫了片刻,终是实言道:“福来客栈,账房驺啖,阴阳家行走燕国的使徒之一。”

第47章:修炼妖功(求收藏、求推荐,谢谢大佬)

    李灿再次醒来已是两日之后,当他从二师兄口中得知李敢长老的话后,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拜李敢长老为师只是临时起意,也不曾想竟能一举成功。但拜师即能加快身体的恢复也能修习武功,多一个自保的手段还是不错的。

    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无意间被卷入了暗斗的漩涡,刚刚开始恢复身体便惨遭打击,此时全身骨骼尽断,真的成一个废人了。

    听母亲王氏说,那李佑东和李江当日便来赔礼,而王氏也当着族长之面将那千枚大钱扔了一地,以示不原谅此人。

    最后还是族长出面,以赔礼的钱将李灿家的果园赎回,并每月由族内发放二十枚大钱以保障王氏一家的生活。

    而李敢长老也令武摘星送来百枚大钱,一是探望二是补偿,毕竟李灿这无妄之灾也是代人受过。

    其实他在李江眼中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角色,除了泄愤之外还被李江当作饵料,用来引诱长老的众多义子寻他报复罢了。

    李灿原本想武功与仙法同修的,毕竟习武可以强身健体,对修仙一途也是极有助益。

    可此时别无他法,若想有报仇之力,只能寄望于修仙之法了,而辱母之仇碎骨之恨,更如魔念一般时刻都在脑海中徘徊,使其不敢放松片刻。

    他于当夜便让月茹教授自己妖文,哪怕身上痛苦万分,骨髓之中犹如万蚁啃噬,稍有挣扎便有万箭穿心之感,他也咬紧牙关不肯休息,这股狠劲便是月茹看了也是心中震惊。

    仅仅五日,李灿便将两部功法中的数千字妖文都牢记了下来,随后,他便要月茹为其详细讲解《碎骨凝丹决》中的修炼要点,和需要注意的地方。

    毕竟她的真身在天妖界可是一方妖王的,修炼经验和自身的见识定然是不同凡响,稍加指点一二就够自己这个修炼小白受益匪浅的。

    也许是被仇恨刺激,也许是山羊奶的滋养,又或者是体内两个灵魂的融合,总之李灿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十分惊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功法中的妖文牢牢熟记了。

    这一点也让月茹颇为惊奇。

    “什么?你这是要修炼猼訑一族的《碎骨凝丹决》吗?你疯了,这可是并不完全的半部功法,最多只能修炼到筑基期,没有后半部功法对结丹可是没有丝毫帮助的。”

    当月茹得知李灿竟然要趁骨骼尽断时改修猼訑一族的《碎骨凝丹决》,顿时大惊失色起来。

    “结丹?”李灿自嘲一笑道:“我这副身体连盘膝打坐都不能,你觉得我还能修炼《聚阳功》吗?”

    月茹闻言为之一窒。

    李灿又道:“如果你的境界有所增长,是否能全部记起这部功法的后半部分?”

    月茹微微摇头道:“此事我不敢确定,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还要早做准备的,免得到时没有后续功法痛苦万分。”

    李灿嗯了一声又问道:“修炼此功法是否像你所说,真的可以助我全身骨骼恢复如初,行动自如?”

    “恢复如初应该不难,但此功法在练气期应该是修至练气六层碎骨一次,然后十二层再碎骨一次,待十三层大圆满后,即便没有筑基丹之类的灵药也有六七成的把握进入筑基期。”

    “而且碎骨之后全身修为法力皆会灌注在血肉骨骼和肺腑之中,相当于修为尽废还需要从头在练,如此一来不仅修为皆无安全不保,而且从头再练所要耗费的时间也近乎增加了一半,这对寿命有限的修士来说也是非常痛苦煎熬的事情。”

    “当然了,碎骨之后无论是骨骼还是血肉,亦或者肺腑脏器都要比之前强上三成还多,如此一来便可容纳更多法力,与人争斗自然是大战便宜的。怎么说呢,修炼此功有利有弊,但在我来看,还是弊大于利的。”

    “弊大于利,为何会有如此一说?”李灿十分不解。

    “弊在时间,每个修士的寿命都非常有限的,即便是天之骄子,为了晋升下一个境界都会争分夺秒苦修不辍的。而有时为了更有把握晋升,还要四处寻找天才地宝或是年份极久的灵药,你可知那些宝物一等就是几十年上百年才有可能完全出世或者成熟,如此一来,修炼的时间更是紧张万分。”

    “而你想要修炼的这部《碎骨凝丹决》,每次碎骨之后都要反复重修,可想而知要耗费多少时间了。虽然每次碎骨都会增加三成多的法力修为,并且体质也会因此得到强化,但要修回此前的境界也并非易事,而且修为降低之后危险亦会大增,一旦再有仇家找上门来,其结果自然是不想而知了。”

    这功法竟然如此耗费时间,李灿也是有些头大,随后他又问了几句,这才得知除了练气境需要碎骨两次外,筑基境需要在后期或是大圆满时碎骨重修,而金丹期亦是如此,至于以后的境界是否还是这样,那月茹因为记忆缺失也是回答不上来的。

    随后,那月茹又非常严肃的说道:

    “你此时虽以完全碎骨,但修炼此功则是顺序颠倒的,而且在六层和十二层依然还要再碎骨一次的,如此一来练气期便碎骨三次了,你可要知道,据说修炼此功后,每次碎骨时的痛苦都是之前的数倍,所以很多猼訑一族的修士都不敢轻易尝试。”

    月茹抬手拢了一下额前的发丝,继续道:“其实猼訑一族的修士并非各个胆小,实在是这《碎骨凝丹决》非常的霸道,每次碎骨时就好似在渡劫一般,甚至很多修士会因为熬不过去而就此陷入沉沦,变得嗜血疯魔永坠魔域了。”

    “每次碎骨都好似渡劫?痛苦更是之前的数倍?甚至变得嗜血疯魔...永坠魔域。”

    之前的时间问题,李灿倒还不算过于担心,毕竟自己可以合成果核栽种,所结之果可以为其补充灵元增加功力,减少修炼的时间,但碎骨好似渡劫,甚至可能变成嗜血疯狂的魔头...这就让他多少有些犹豫起来。

第48章:领悟体会

    沉思片刻,李灿转而看向灵藤,问道:“依你看,这灵藤此时可否助我恢复伤势,行动自如?”

    月茹顿时紧张起来,拦在身前挡住他的视线,“这灵藤自然可以恢复伤势,甚至可以增长十数年的法力,即便你没有仙缘资质也可令你增寿数十年。”

    “不过你可要想清楚,灵藤与果实所蕴含的灵元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还有就是你与它们几个不同,在天妖界,原始蛮荒之地的兽族、羽族、甚至那些鳞族如果误食了灵果灵药的话,基本没什么大碍,甚至可以一举冲碎横骨开口人言。”

    “而如果药力强劲的话,它们甚至可以突破桎梏将部分肢体产生异变,而少有爆体而亡的。可人族却不一样,一来体质太弱,二来没有功法相佐的话很容易横生变故,而且多数都是灵智受损变成痴呆之人,据我所知,这是因为人族乃是百兽之灵,遭受天嫉才会如此。”

    李灿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试探道:“此话当真,不是为了保住你的那颗果实而随意编排个谎言欺骗我的?”

    月茹一脸真诚道:“句句实言,你要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清晨之后我就会沉睡过去,想用灵藤疗伤的话谁也拦不住你。”

    见李灿沉默不语,月茹终于轻轻松了口气,问道:“你可是想好了,这《碎骨凝丹决》不仅缺失了后半部分,还痛苦万分耗时极久,若你只为早点修复身体而修炼此功法我尚能理解,到时在改修《聚阳功》也未尝不可。”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自己便是那天之骄子的话,两部功法同时修炼也不是不行,但修炼一途,特别是练气、筑基这等基础境界,最好还是专心一致的修炼,否则极易互相干扰最后再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耗费了无数时间而最终一无所得。其实如此结果还算是幸运的,如果再因此而走火入魔成为疯癫之人,那可就很麻烦了。”

    李灿沉思了片刻道:“明白了,我意已决,既然身体已经是这般状况我也不想再空耗时日,就先修炼这《碎骨凝丹决》吧,也提前感受一下你所说的灵元波动,看看这副身体的仙缘资质如何。”

    见他心意已决,月茹也就不再劝阻,而是用心为他讲解起来。

    “这句妖文听起来非常拗口,其实意指凡胎碎尽破而后立,你不要只以为说的是凡骨,骨骼只为其一罢了,其实应将骨骼血肉、经脉灵髓视为一体,甚至包括精魄神魂,都应在碎骨之后的修炼中将它们淬炼强化使其壮大,只有如此才能在之后的修炼中受益无穷,而不要只盯着某一部分去修炼,否则便是落了下乘...”

    月茹的一番话令李灿的眼界豁然开朗,看来自己果然是修炼小白,目光短浅格局不大,只在意能否早日修复身体行走自如,而从未想到趁此机会要将所有能修炼的地方都淬炼一遍。

    “骨为身之柱,血肉亦为墙,经脉视为梁,神魂则为顶。你可将这副躯体视为可容纳万物的宫殿,骨骼血肉自然是重中之重,需要多次淬炼强化才能坚固异常。如果经脉、神魂也足够强大的话,此殿便浑然一体坚不可摧,到那时,你自然无需担心那些狂风骤雨的,只要根基深厚,即便是洪水雷霆亦可阻挡无虞。”

    “还有这里,以脯卧之姿以炼精血,以盘坐之姿可化精气,以扭曲之姿可淬炼骨骼...这猼訑族的祖先不愧是荒古凶兽,区区一部《碎骨凝丹决》竟然还是法体双修的功法,难怪修炼此功的猼訑修士如此稀少,光是一个碎骨就能吓退了七八成,再来一个耗时极长的法体双修,足以让九成九的猼訑修士畏之蛇蝎了。”

    月茹摇了摇头自语说道,随后她又展开布帛笔墨,在功法的空白处画上了几副修炼图,只是她作画的技艺实在不敢恭维罢了。

    “这几幅修炼图我替你描画下来了,大差不差你凑合着看吧,感悟之后若有疑问再另行问我便是,我可挺不住要去睡了。”那月茹一脸困倦道。

    “你既然对修炼一道知晓甚多,为何不与我一起修炼?若能早日恢复法力,你也大可不必寄人篱下,尽可在这世间寻一处灵元浓郁之地独自修炼的。”

    “我想以你那前世真身的境界,你只要稍加苦修便可在此界中无敌于世吧,最起码也是无人可以伤你,可我看你对修炼一途并非很上心的样子,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李灿早已对她观察多日,此时终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我...此身资质不佳而已,只好等你的灵果成熟再一举冲关罢了。”月茹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沉思片刻后如此回道。

    不待李灿再问便扭头进了屋中,将他给遗落在了院中。

    此时已近九月之中,天气微凉,而李灿被厚厚的药布缠裹一身,对此倒也没有寒意,便静静的靠在轮椅上于瓜圃一旁感悟起来。

    此时他心中默念法决,按功法要求感悟灵元所在,可是直到弯月西斜也不曾有半点异状,不由得有些灰心。

    许是精神疲累已久,身体也是气血匮乏,李灿不知不觉便缓缓合上双眼进入了沉睡之中。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凭着执念在沉睡中运行功法,而就在天边显出一抹鱼肚白时,身旁瓜圃中,已如核桃大小的翠绿灵果上竟然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如果李灿此时清醒的话,定会发现那三枚灵果此刻正被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并有丝丝缕缕的冰凉气息一钻而入,就连其翠绿的表皮上,刚刚凝聚而出的几滴露水也只是一闪之下,好似渗进了灵果中不见了踪迹。

    于此同时,院中的四大家将也都面向瓜圃安静之极,两只扁毛畜生则是张开双翅伸长脖颈,好似在恭迎什么。而大黄狗和黑山羊则鼻翼大张狠狠抽动,好似在汲取什么一般。

    此时,那几枚灵果上的薄雾变得越来越浓郁,已然将灵果完全包裹不见了踪影,而丝丝缕缕的雾气大有铺开之势,并向四周渐渐扩散开来。

    眨眼间,那白色薄雾便将小院里的一人四畜皆尽掩盖,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睡梦中,李灿突然觉得周身冰凉,更有一丝冰冷寒意钻入小腹之中,他只觉得身体突然一僵,往时无处不在的麻木疼痛之感竟然被这丝寒意尽数驱散。

    多日来的痛楚于此时一散而尽,只觉的浑身舒泰如沐春风,同时体内阻滞难行的血液,竟然也开始随着这丝凉意游走全身,很快便行至四肢百骸中,全身上下也渐渐变得温热,暖洋洋的异常舒坦。

    此时,他尚处在半梦半醒之间,心中虽然明了,可就是无法睁开眼睛,不过他此刻却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缓缓的向好变化,即使那层层包裹着的药布之下,干瘪无血的躯体正在渐渐变得充盈,身体肌肤也正在变得红润,一丝莹白光泽渐渐出现在肌肤上。甚至就连体内寸寸截断的骨骼和破损的血肉,此刻也在争相蠕动,那断骨之中竟然好似有着几近虚无的血丝生长而出,互相纠缠连接一处......

    这一切,他都好似站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就如一尊神灵俯视众生一般,如此奇妙的感觉,尚为此生第一次体验。

第49章:万蚁噬髓

    不过这种玄妙的感觉也就持续了一小会儿,待东天赤红,金乌跃空的瞬间,那层薄薄的雾气便开始消散,而有的则化作雨露滴落在灵果的表皮上,眨眼间不知所踪。

    而就在雾气即将散尽的刹那,一缕金阳飞射而至,那最后一丝雾气被金阳一照,竟有璀璨的七色彩虹氤氲而生,极是绚丽。

    但此种异象也仅仅停留了片刻,那七彩氤氲之气便开始逸散消失,唯独还有少许七彩霞光将那三枚灵果包裹在内,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这七彩霞光是从灵果中散发出来的呢。

    几息之后,那七彩霞光便渐渐的暗淡下来,最后一闪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竟然好似被那灵果吸收进去了一般。

    于此同时,李灿豁然睁开双眼,待他回想起昨晚修炼时的一幕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来丹田中,那一丝若隐若现的冰冷寒意,便是自己修炼出来的灵元了。

    仅仅一夜之间便能修炼出一丝灵元,看来自己在仙缘资质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此时的李灿竟然如此想到。

    这时,母亲王氏推门而出,见李灿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瓜圃旁不能动弹,自然是气愤之极,正要喊来蓝妮儿训斥一顿却突然想起她在白天和晚上判若两人,不由得甚是苦恼起来。

    白天这个温柔体贴,是自己认可的儿媳,可到了晚上,便是牙尖嘴利刁蛮任性的妖女。可这段时间儿子却偏偏要在晚上与那妖女卿卿我我耳鬓厮磨,也不知那所谓的修炼到底要修出个什么来。

    王氏最近又开始每天祭拜祖神石了,不求别的,只求儿子能恢复正常行走自如。

    “娘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李灿见她神色凄苦,连忙安慰道。

    那王氏此时明显老了几岁,原本一头乌黑的发丝中,竟然出现了数十根白发。眼角和额头上也已隐隐有着几道皱纹的出现,想必这段时间心情定然十分悲痛,心力憔悴之下自然是苍老了许多。

    王氏也安慰开导了他几句,只怕他心有郁结再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但那时,心无念想的她只怕也要跟着去了,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寻自己的夫君和儿子了。

    “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陈朗中曾经吩咐过你要好生静养的。”

    吃过早饭喝过羊奶,王氏终于忍不住还是去了赎回来的果园。而蓝妮儿却在李灿的一再要求甚至是命令之下,才强忍泪水的按照吩咐,将李灿扶坐而起并帮他摆出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

    此时的他脖颈后仰几乎快与肩膀齐平,此一来顿时呼吸急促几乎断气。而他的双臂则被硬生生的掰到身后,后肩胛骨甚至快要重叠在一起才肯罢休。而他的胸骨则高高的耸起,那尖锐之状看起来颇为吓人,正常人是绝对不会有如此形状的,即便是那所谓的鸡胸,在他面前都要退避三舍,明显不够看的。

    而他的双腿也几乎扭成了麻花状,好似一条粗大的尾巴从后面高高竖起,被下垂的双手紧紧搂住。而他整个腰椎几乎快要折叠在了一起,仅以丹田部位和两个髋骨支在地上。

    “夫君,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蓝妮儿终于落下泪来,眼看着自己的夫君好似发疯一般,竟然命令自己帮他做出如此诡异的姿势来。

    而李灿此刻早已汗流浃背,皮肤中更有渗出的鲜血将药布染红,如同血葫芦一般。而他此时也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是犹如拉风箱一般冒出“呼哧呼哧”的声响。

    而且还不光如此,他此刻全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从内到外,五脏六腑被挤压的好似锥扎一般疼痛难忍,每次吐息时,甚至有血沫从口鼻中喷出。而全身血肉亦像是被什么怪兽在撕扯着,一片一片要从身上被撕掉一般,剧烈的疼痛也已令他不停的颤抖,面部肌肉更是早已痉挛,那扭曲的面容就如恶鬼一般骇人。

    蓝妮儿早已不敢再看,捂着双眼只是不住的劝说。

    可李灿早已意决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劝阻的?

    这时,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李灿的耳中竟然好似听到了碎裂的骨骼之间相互摩擦的声音,“嘶啦嘶啦”的好不瘆人。

    而且这个姿势还有一点令人颇为费解,那全身剧痛明明可以让人无法忍耐而昏死过去的,可却偏偏令人十分清醒,就好似故意让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巨疼折磨,却又无法摆脱。

    难道这《碎骨凝丹决》便是靠此等手段来刺激和锤炼神魂,使其壮大不成?李灿虽然不敢确定,却也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按照功法所授,李灿咬牙切齿的坚持了半个时辰后,这才开始催动功法吸纳灵元。

    恍惚间,李灿只觉得丹田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强大的灵元,此灵元比之前修炼出的那一丝不知强壮了多少,冰寒凛冽更胜之前。

    而且这道灵元不等李灿驱使,便四处游走散入到四肢百骇中,于此同时,之前那玄妙的感觉再次出现,李灿竟然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身体,甚至五脏六腑、血肉骨骼也清晰可见,无一遗漏。

    此时,那碎骨之间的血丝好像变得强壮了几分,相互之间紧紧纠缠,不断蠕动。而碎骨的断面之上好似也有微微闪烁着的晶莹光泽,互相之间缓慢的融合相连。

    而骨骼附近的血肉蠕动时的感觉就像是在‘欢呼雀跃’,那晶莹剔透的灵元刚刚将那些受损的肌肉包裹住时,就好似被鲸吞一般吸纳了进去,随后,这些血肉立刻蠕动的更加疯狂,有的甚至开始生长出细小的肉须,将附近的灵元紧紧缠绕拖拽而来。

    此刻,李灿竟然感觉到自己的血肉好似有了生命一般,竟然产生了一丝本能开始争夺起灵元来。

    “呃...”

    就在李灿聚精会神的‘观看’时,骨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麻痒之感,竟然瞬间令他浑身战栗起来,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这麻痒之感出现的太过突然,竟然令李灿一点防备没有,而等他再要想法应对时已然来不及了。

    这麻痒之感瞬间传遍了全身,李灿只觉得身体里好似爬满了数万只蚂蚁,在血肉骨髓中四处爬行。

    “痒...好痒啊!”

    李灿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猛地抬起头来呼喊道。

    随后之前费尽力气忍耐了巨大痛苦,才得以摆好的修炼姿势竟然瞬间瓦解,更是“噗通”一声摔在地上,整个身躯好似蟒蛇一般扭动了起来。

第50章:探查极限

    待蓝妮儿费劲全身力气才将他搬回轮椅中,而此时的李灿死死咬着嘴唇不吭一声。

    体内,在他行功失败后那万蚁噬髓的感觉已经开始慢慢退却,而钻心的疼痛却再次袭来,令李灿几欲昏厥。

    半晌之后,疼到极致便是麻木的感觉,此刻再次传遍全身,李灿哪怕是想要勾动一下手指也做不到了,勉强喝了几口羊奶,这才昏昏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门外院中传来月茹的声音:

    “我跟你说不清楚,我虽然无法勘验他的灵根体质,但以我那真身的境界...算了,你只需知道他仅仅只在一天之内便感受到了灵元的存在,这般资质已经相当惊艳了。而且他的心智还极为坚韧强悍,竟能忍受钻心之痛修炼了粹骨体决,否则他的面色和肌肤绝不会有这般充盈之感的。”

    “王婆,请你相信我不会害他的,不仅如此我还有求于他,自然是要祝他一臂之力的。李灿在我看来资质不凡,很可能是一位修炼奇才,特别是他对痛苦的忍受力绝非常人可比,这或许跟他的神魂之力比较强大有关,等以后有机会我再...那个帮他寻找一部锤炼之法,助他修练至更高的境界。”

    王氏的声音随之响起:“我才不管什么灵根灵元呢?还有什么资质不凡修炼奇才的?我只要我儿安安稳稳的活着就行了,不想他再遭受那些无妄之灾,只要他能活着即使忘记他与李江的仇恨都可以,我们不报仇了,你也不许助他修炼,否则他定会去找李江寻仇的。”

    “他们父子早已将武堂牢牢掌控,而且弟子众多我儿岂能是他的对手?若是寻仇早晚要把小命搭进去的。咱俩做个交易,以后我保证再也不打你骂你,好吃好穿也可着你先来,而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不许在帮灿儿修炼什么狗屁功法了,这仅仅一天时间就把自己弄得跟个血葫芦似的,在这么修炼下去,不得成了一具干尸啊?”

    “你...懒得对牛弹琴,有本事你让李灿别来请教我就是了。”月茹不耐烦起来。

    “你这妖女...”王氏刚要准备与她动手,屋里便传来李灿微弱的声音:

    “娘,大丈夫岂能苟活一世?再说辱母之人岂能不杀?我修炼之心已决,你就不要再劝了,也不要为难月茹仙子了。”

    声音虽弱,却也听的清晰,那王氏瞪了一眼月茹道:“还仙子?我看就是妖女,还是个狐狸精转世的。”

    说完,一肚子气的王氏便转身回屋,越想越气便又返身而出,数落了李灿几句这才又回屋睡下。

    ......

    “按你刚才所说,虽然一开始并未感觉到灵元的存在,后来却在睡梦中才突然有所察觉,但不管如何,你能在一日间感受到灵元已经非常不错了,即便是天妖界中的妖王后裔,也有许多都不如你的,而且此界的灵元明显不如天妖界浓郁,所以你也不必妄自菲薄,这般资质已经很不错了。”月茹待李灿讲述完切身体会后,如此说道。

    随后话锋一转的继续道:“只是你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将那粹骨体决好好感受一番,之前的锥心和磨骨之疼你都曾忍耐了过去,唯独最后这一关的噬髓奇痒没能坚持住,实在是可惜了。”

    “可惜?为何如此说?”李灿不解问道。

    月茹正站在瓜圃旁仔细打量,见那翠绿小瓜已有婴儿拳头大小时不由的心中暗喜,听李灿如此一问当即回道:

    “今日你若能坚持下去挺过这一关,不仅对你的坚韧之力有着大幅的提升,在锤炼神魂方面也有着非常大的帮助,可惜你最终还是没能挺过这一关,如此一来,以后只怕会产生惧怕之心,长此以往的话就会产生心魔,等境界高深之后再碎骨修炼的话,极易在此关走火入魔的。”

    “所以要想避免心魔的出现,就要在境界低微时克服奇痒这一关产生的恐惧之心,只有如此,待境界高深时才能占据心理优势,若能再有奇丹妙药相助的话,就会轻而易举的渡过此关。”

    “原来如此,竟然是为了日后不再这一关生出心魔。”李灿顿时明白过来。

    这就好比两员战将在战场上厮杀,若一方总是大败亏输的话难免会产生惧怕之心,长此以往的话哪怕只是听到对方的名头,都会退避三舍不敢迎战的,而对方之将便是此人的一生心魔。

    除非能像后世的‘吴下阿蒙’一般,甭管他用了什么阴谋诡计最终还是斩杀了‘武圣关老爷’,这才去了他的一生心魔。

    李灿接下来先是跟着她学习了百余枚妖族文字,随后又请教了一番关于修炼方面的问题,待她一一解答后便开始了修炼,正好她在一旁也可以指点一番。

    月茹可不似蓝妮儿那般温柔和小心翼翼,而是下手极狠,帮他摆正修炼姿势更是极为粗暴,一边摆弄一边说道:

    “你此时灵元不足尚情有可原,但以后可以用灵元控制身躯进行修炼,否则没人在一旁协助的话难道你就不能修炼了吗?”

    “嗯?”李灿微微一愣,是啊,练气六层和十二层还要碎骨两次的,如果身边没人协助的话,自己就不能摆正修炼姿势了吗?

    月茹见他似有所悟便继续道:“其实以灵元控制碎骨后的躯干四肢,正是壮大灵元的好机会,但前提是你需要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排除有可能干扰你的因素。如此一来,便可在不受影响的情况下令神识沉浸在那中玄妙的感觉中,以神识指挥灵元控制身体,修复伤势,此后无需他人协助也能修炼自如的。”

    “不错,既然你能看到自身体内的状况,那玄妙感觉就是你的神识,你能在修炼之初便有神识出现也是令我非常的惊讶,这说明你的神魂精魄异于常人,这一点也是令我非常的好奇,待有机会我会替你检查一番的。”

    当李灿问到关于神识方面的问题后,月茹竟然如此说道。

    这番话可把李灿吓了一跳。

    自己可是穿越而来,神魂跨越了两千多年的时空竟然还能存活下来,并且与原主的灵魂融合一体,异于常人强壮一些难道不是正常的吗?

    这一点自然是不能泄露出去的,更不会给她检查的机会,否则以她前世真身的境界,只怕自己会后患无穷的。

    打定了主意后李灿便再次修炼起来,不过这一次他可是下定决心要一举熬过奇痒那一关的,除了担心以后会产生心魔外,他更想要看一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何处。

第51章:月茹之心机

    “痒啊...真的快要痒死了。”

    李灿虽然心中不住的哀嚎,可他却依然在苦苦坚持。

    此时的他面色煞白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顺腮流淌,可如果火光明亮的话,就能看到他的汗珠里有着大量的杂质,黑漆漆黏糊糊,让他的面孔看上去好似从煤窑里刚钻出来一般。

    而其它部位裸露的皮肤上,则能看到毛孔里有丝丝鲜血不停的渗出,只是这鲜血的颜色暗沉黑紫,并伴有腥臭气息,难闻之极。

    月茹面无表情的远远看着,半晌之后突然说道:“屏息凝神,以念御之,先修肺腑以养气生血,再修经脉、骨骼凝髓养筋,后修皮肉祛除杂质强化肉身,若能神游物外冷眼旁观则可持久,或许冲关时可再无半分阻滞一气呵成。”

    李灿脖颈后仰无法应答,但听清此言后略一琢磨便明白了关键所在,立刻按照她的教授之法屏住呼吸,以神识引导灵元游走肺腑。

    丹田中,一丝丝灵元延绵不绝,如一条细小的水流缓缓流淌,好在有神识操纵,才不至被沿途‘欢呼雀跃’血肉筋骨掠夺一空。

    虽然也有部分损失,但灵元却前仆后继缓缓而行。就好似发现了新玩具的婴儿,虽然走的蹒跚,甚至半路跌倒,却依然满脸兴奋,坚定的向前爬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灿再也没有任何声息传来,双目紧闭,面目也渐渐变得平和舒展,虽然汗水依旧流淌,丝丝血迹依然黑紫腥臭,却能从他的眉宇之间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忘我的修炼中。

    见此一幕,一旁的月茹点了点头,“看来悟性也还不错,一点就透。”

    随后她又看了看天色,虽然依旧黑沉但时间其实已经不早了。只见她打了个哈欠后在地上写了个“勿扰”二字,便对院中四大家将说道:

    “看护好你们的主人不要让人扰了他的清修,其实你们是知道的,待你家主人修炼有成之日,便是你们几个飞黄腾达之时,好好守护吧,他是你们在此界中最难得一遇的贵人。”

    说完便转身回屋,也不再理会它们几个是何反应。

    院落中微风习习,寂静无声。

    而时间却好似一轮飞盘,初时给人悬停不动之感,待有所察觉时,却已飞快远去。

    当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后,四大家将立刻如之前一般准备迎接灵元潮汐的到来。

    这灵元潮汐每日清晨最为澎湃,而夜晚降临后则最为安静,不过此种现象也非绝对,毕竟还有许多人迹罕至的高山大泽颇有神奇之处,灵元不仅更为浓郁,而且极为精纯。

    当灵元再次以薄薄雾气的形态降临弥漫后,沉浸在修炼中的李灿也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只见丹田中的灵元此刻突然壮大了几分,之前只是细小水流的话,此刻则是涓涓小溪,体内灵元至少壮大了三倍有余。

    如此一来,被神识引导的灵元顿时澎湃起来速度大增,犹如波涛一般向肺腑冲击而去。

    “轰”。

    “轰”。

    ......

    脑海中,李灿好似听到了一声声轰然巨响,那神识却如神灵之目一般,俯视着灵元波涛一浪接着一浪轰击在一片虚无上。

    片刻后,阻隔在肺腑之前的无形屏障原本就只差临门一脚,此时在连绵不绝的灵元冲击下终于破碎洞开,那灵元波涛也终于可以一拥而入了。

    李灿只觉得身躯猛然一颤,强烈的兴奋之感差点令他退出修炼状态,而一旦如此的话,只怕又要前功尽弃了。

    好在李灿的神魂比常人强大许多,意志又非常的坚定,此时立刻压抑住兴奋的念头令自己平静下来,继续引导着灵元修复起五脏六腑各个器官。

    肺腑各处顿时有愉悦的感觉传来,神识中甚至可以看到各个器官在开始强烈的运动。

    随着时间流逝,李灿又突然察觉到丹田中的灵元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刚才的澎湃波涛好似错觉,此刻又如之前一般变成了细小水流,缓缓而动。

    好在阻隔肺腑的虚无屏障已然打开,灵元依旧可以源源不断的进入其内修复各处,只是修复的速度缓慢了很多。

    而小院之中,那灵元潮汐不仅来的突然,消失的也极为迅速,不过修炼一途只有日积月累苦修坚持才是长久之道,偶有捷径可走已是万般幸运,但若因此而生出执念的话,反而是南辕北辙自毁道心。

    时间不长,那王氏和蓝妮儿相继醒来看到了地上的字迹,王氏倒还好说,只是那蓝妮儿神色为之一愣,站在一旁皱起眉头,苦思冥想好似察觉到了什么。

    “娘,前几日夫君说话就怪怪的,还曾问过我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如今看来这其中果然藏有猫腻,娘,你就跟我说实话吧,这字迹到底是谁写的,还有这些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李灿曾有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告知蓝妮儿实情,就是怕她接受不了再发生什么意外,毕竟这段时间接连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对蓝妮儿的刺激和打击也是相当的巨大,是以王氏欲言又止了半天,但最终还是敌不过蓝妮儿的软磨硬泡,说出了实情。

    听完前因后果,还有那所谓的圣女来历,以及王氏偷听月茹所说的这个功法那个妖王,还有各种妖族的名子和传闻后,蓝妮儿顿时陷入了茫然状态,口中喃喃自语道:

    “我还是我,但其实已经不是我,白天是我,晚上那个不是我,是我的我什么也不会,甚至连字都不会写,可晚上不是我的我,却可以教夫君练功,还会写字,甚至还是什么妖界的圣女...”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是谁?哪个才是真正的我...”

    王氏看着面前的蓝妮儿极是心疼,连忙将她搂在怀中不停的安慰,可怀里的蓝妮儿依然故我,仍在念叨不停。

    不仅如此,就连她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木然,神色愈发呆滞起来,只是她心中已有执念产生,不停的重复着刚才的话,反复说个不停。

    “妮儿?妮儿...你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哎呀都是娘害了你啊,都怪我没听灿儿的话,就不该告诉你实情的。”王氏看到蓝妮儿的呆滞神情后终于后悔起来,不停的自责着。

    六神无主的王氏很想叫醒李灿,可她看着地面上的字迹后,犹豫再三还是忍耐了下来,自己刚刚已经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整整一个白天,李灿依旧沉浸在修练中不曾醒来。当天色黑沉之后,呆坐一天不断自语的蓝妮儿却突然站起,转身看向了李灿。

    此时的她,目光清明神色如常,看来是那沉睡的月茹苏醒了。

    当月茹来到李灿身旁仔细端详了片刻,又观察了一下灵果,此时那灵果愈发的翠绿,个头也好似长大了一些,看来再有月余就应该成熟了。

    这时,那王氏祭拜完祖神石走出屋来,脸上的神色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这时她看到月茹的身影后先是一愣,欣喜的表情刚要出现在脸上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与她对视一眼后当即确认下来,几步来到月茹身前抬手就打,口中更是呼喝不停:

    “你这妖女,还我乖巧的儿媳来。”

    “你这害人精,迷惑了我儿不说,还让我的儿媳变得呆呆傻傻,今天我非打死你这个祸害不可...”

    月茹躲闪不及挨了一下,不过当她听到‘我那儿媳变得呆呆傻傻’时,顿时眼中一亮的不甚在意了,而是心中暗暗窃喜。

    “看来苦等多时的机会终于要来了,如果那蓝妮儿还是神智正常的话,我又岂有机会完全获得这副身体的控制权?以她出生时便拥有健全的三魂七魄来说,苏醒了前世记忆的我也不过是其中一魂而已,又岂能她争得过她?”

    “若不能早日控制这副身体,时日久了只怕就会被她慢慢同化掉的,到那时,她还是她,而我已非我了。而且我记忆中的修炼法决也都会替人做了嫁衣,还有那开启天妖界的回归法门也会被她所得。”

    “这倒还是其次,最主要的则是妖王真身所布置的任务,若前世记忆不曾苏醒也就罢了,既然苏醒,那妖王真身以无上秘术种在神魂中的禁咒便会运转起来,如果三十年内不能完成便会发作,到那时,便要日日承受神魂炼化之苦,直至消亡再次进入轮回转世。”

    “可我不想再成为她的化身被她掌控了,我只想重获自由,只想要一个自己喜欢的生活,无拘无束,不被任何人要挟。不仅如此,我还要成为此界的掌控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女有何稀奇,要做便作这个世界的万世女皇,让所有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听我号令。只有如此才不枉我转世来到此界,才不枉我历经五世磨难才机缘巧合的苏醒过来,这才是我应该追求的终极目标。”

    “为了这个目标,我只需完成真身布置的任务便可解开神魂禁咒,如此一来,便可解脱再无任何羁绊了,只是要完成这个任务...还需他的协助才可。”

    想到此处,躲闪的月茹顿时将目光看向了那个依然还沉浸在修炼中的李灿。

    看来她之前对王氏所说的也并非都是假话,而是对李灿真有所求的。

第52章:萧安邦到访

    第二日清晨,当灵元潮汐退散之后李灿也收功结束了修炼,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的他目光炯炯神采奕奕,只是浑身上下已被黑色的杂质厚厚的包裹了一层,就连药布也被浸透,干硬后犹如一层黑色甲壳,硬邦邦的还散发着恶臭。

    一旁盘膝打坐的蓝妮儿听到李灿的声音,也曾眨眨眼睛目光清明了瞬间,可当她看到自己的手心中,还有面前地上月茹故意留下的字迹后,顿时喃喃了几句什么便又恢复了之前的呆滞模样,也不曾对李灿稍加理会,而是继续自言自语着。

    李灿顿觉古怪之极,费劲的侧过头来与之说话,可蓝妮儿就是不理,很快,听到声音的王氏走了出来,先是在蓝妮儿耳边说了些开导安慰的话,见她依然故我没有丝毫清醒的样子,更加自责起来。

    随后王氏被李灿叫到身边仔细询问了一番,得知母亲已然将实情告诉了蓝妮儿,这才引发了此事。李灿看到母亲自责的样子心中很不是滋味,要说这一切的根源,还都是他李灿引起的。

    自打种上瓜苗后,先是引来附近的各种小兽,而当时妮儿姐出力甚多,但也没少受到惊吓。

    后来家畜成精两只扁毛畜生引来了火狐狸和大花狸,而正是因此,蓝妮儿曾先被火狐狸控制了心神与王氏恶斗一场,随后又被大黄狗以后世农村的土法子给叫魂,其实这种方法很伤心神的。

    其实若能将养一段时间倒还没什么,可惜没等蓝妮儿彻底恢复,就又被那火狐狸给施展了夺魂之术,想要夺其一魂彻底控制她作为交易的筹码,可却无意间唤醒了寄生于此的月茹神魂。

    接下来便是李成暴毙之事,使得李灿赖以生存的果园都被族中罚没,结果机缘巧合却拜入刑堂长老李敢的门下,如此一来,先是大悲,后是大喜,结果没几日又受无妄之灾,被李江重伤碎骨彻底成了废人,这般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岂是一个山野村妇所能承受的?

    而今日当她得知自己体内还藏着一个什么转世的妖族圣女,每到夜晚便与夫君交谈甚欢来往密切,甚至还教授他功法和妖文,震惊之余不免心中极为失落,各种情绪积累之下终于在此刻爆发,这才有了如今这般痴傻呆滞的模样。

    而始作俑者,自然是她的夫君李灿了。

    而李灿对此虽然深感愧疚,却也无能为力改变不了什么,只能让母亲将集上的陈朗中给请了过来,如果时间充裕的话顺便去刑堂走一遭,只是不知那个偷钱的小老头还在不在刑堂大牢了。

    那陈朗中号过脉后也只是说了一些多休息少刺激之类的话,随后开了一些安神镇定和醒脑的汤药而已。

    在他看来蓝妮儿这是得了癔症,在后世则被称为‘精神分裂症’,即使看似正常了,只要稍一刺激便很有可能再次发病,很难治愈的。

    安慰了两人几句,陈朗中又开始给李灿换药,可当他看到李灿身上黑糊糊的药布后便露出疑惑的样子,不过他也未说什么,可当他裁开药布露出李灿的皮肉之后,却当即大惊失色起来。

    在他印象里,上次给李灿包扎时还全身红肿甚至鲜血淋漓的样子,浑身骨骼碰触之下还能摸出高低不平的断面,甚至还有划手的骨头渣子都有几处漏在外面,看上去非常凄惨。

    虽然当时他以正骨手法将那些高低之处给平整下来,漏在外面的骨头渣也给取出,但在他看来,这伤势没有个一两年是无法愈合的,即使伤势愈合也无法行走自如的,这辈子只能躺在病榻之上了。

    可此时也仅仅过了八九日而已,可李灿的皮肤看上去大部分已与常人无异,只有伤势严重的少部分颜色鲜红,但也生长出一层肉膜,而且也没有了之前红肿不堪的样子。

    当初高低不平的碎骨断面虽然以手法平整过,但此刻只以肉眼去看的话则非常的平滑,但摸上去还能感受到细微的不同,那些断骨之间依然还有缝隙,想要生长完全显然还需要一些时间的。

    可即便如此,李灿的恢复速度也已经令陈朗中咂舌不已了,追问之下李灿只以羊奶作为托词,见实在问不出什么,陈朗中也只能将‘羊奶可壮骨’这一条记录起来。

    重新替他敷好草药包扎起来,王氏给陈朗中结算了诊费送其离开,待回到院中时这才撤下盖在灵藤上的兽皮和麻布,并对李灿说道:

    “据齐翰所说,那偷儿已被你二师兄带走,去了哪里他也不知,不过摘星这孩子很有心,临走前令那偷儿画了一副寒山城的草图给你,我已经带回来了。”

    李灿看了几眼便让母亲收好,又问了师兄师姐的近况之后,那王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李灿说道:

    “回来时看到你五师兄了,那萧安邦让我带话说,傍晚时分他会来借大黄狗去福来客栈。”

    自从李灿受伤,武摘星等人借大黄狗和赤冠公鸡的事情便没了下文,而此时萧安邦突然提出借大黄狗去参加赌斗,想必实在是囊中羞涩,否则定然不会如此的。

    李灿也未多想,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后便闭目休憩起来。

    他虽然神魂较常人强大不少,可修炼《碎骨凝丹决》确实痛苦不堪,特别是那几个养精炼血,粹骨固神的体修姿势,他仅仅只修炼了其中之一便对神识的消耗极大,令他深感疲惫不堪之极。

    傍晚时分,那呆坐一旁的蓝妮儿突然起身走向李灿。若说蓝妮儿的姿色只能说是中上之姿,但此时控制身躯的已是月茹了。

    只见她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仅是这一双眼睛便替她增色不少,显得灵动之极。

    当李灿有所察觉刚想与她问话之际,忽听大黄狗叫唤了一声,时间不长,院门外便传来萧安邦的厚重声音:

    “六师弟,你可好些了吗?”

    李灿刚应答了一声不待继续说话,身后的月茹便悄然一笑,暗中整理了一下挺了挺胸,便向门口走去。

第53章:稷宫学子,阴阳使徒

    月茹来到门口略一打量,见到虎背熊腰的萧安邦顿时露出灿烂笑容,明知故问道:“萧师兄请进,不知师兄借那大黄狗有何贵干?”

    萧安邦看到月茹后连忙见礼,随后道:“柳师姐的生辰就在这几日了,可我囊中羞涩,只好来借‘爷搂黄’赚点钱给她买个礼物。”

    “哦,既然五师兄是想赚钱买份礼物给师姐,那为何不将‘叨死它’也一并带去?”月茹不解的的问道。

    萧安邦早有准备,闻言立刻回道:“那些赌客手里有着古怪的药物,我可不想拿‘叨死它’冒险,而且我曾听三师兄说过,‘爷搂黄’在这些斗狗中就好似武功盖世的剑客,根本无需使出全力就能将它们一一击败,所以我只借它就好了。”

    萧安邦虽然鲁莽但人却不傻,他其实心中早有打算。

    自从听了义父此前的一番分析,萧安邦便暗下决心要替义父清除掉李江这个祸害,也顺便替六师弟报仇雪恨。

    为了不连累义父和众多同门他早已决定单独行动,几日前师兄师姐对他看管的甚是严密,寸步难行这才没有付之行动。

    可今天却机会难得,二师兄奉义父之命押解那偷儿去了寒山城,三师兄因为目光敏锐则跟着义父去了望山坡下的湖边。据说这几日那湖水中,除了小舢板下面偶尔能看到巨大的黑影在水中一掠而过外,到了夜间,还有瘆人的怪叫声传出,只是湖面广阔声音飘渺,无法辨别出方向还未查出根源罢了。

    而师姐今日则在刑堂当值,以往都是他陪伴左右的,可今天却借口担心义父和师兄的安危而离开了刑堂。柳婵婵见他这些天非常省心所以不曾疑心有它,只是出于习惯在他离开前特意叮嘱了几句罢了。

    但萧安邦不仅倔强而且还非常的执拗,并非三言两语就能劝阻之人。而且他为了谋划此事甚至还对师姐师弟说了谎话,那柳婵婵的生辰其实早在三个月前便已过完了,只是欺李灿入门时间太短,根本不知情罢了。

    而他来借‘爷搂黄’则是另有目的,一来确实囊中羞涩。他打算赢些盘缠待刺杀了李江便离开此处躲避一段时间,待事情平息后再回来带走师姐,毕竟柳婵婵是他心心念念的人,此生不见定然是万万不能的。

    二来则是忠狗识家,行刺前将‘爷搂黄’放开即可,而那公鸡‘叨死它’则不好说了,萧安邦也不想因此再令师弟家里损失什么了。

    事已至此,可谓是开弓没有了回头箭,此时的萧安邦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了。

    “是这样啊。对了,师兄身后这把剑给人感觉非常沉重也很威风的样子...”

    月茹既然决心要掌控此界自然是要收拢人才的,修士也好精祟也罢,即便是俗世中的普通武者在建业之初也都是能用得上的,眼前这个萧安邦身材高大非常雄壮,正是提前铺路获得好感的大好机会,怎能就此放过?

    可就在她想要套近乎的时候,却听院中李灿出言问道:

    “妮儿姐是五师兄到了吗,怎么还不请进院里相见,拦在外面成何体统?”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的神魂并非是妮儿姐,可李灿没办法说出真相,只能继续如此称呼。

    月茹尽管心中不悦,可还是配合道:“哎呀,是我不懂礼数了,夫君,我这就请师兄进去与你相见。”

    一番嘘寒问暖之后,萧安邦才依依不舍的与李灿告别,两人年纪相差仅仅一岁,相识的时间也不长,可一来有同门之谊,二来萧安邦也是性情中人颇有任侠之气,最看不得弱小被人欺负,更何况此人还是自己的师弟,所以对李灿的遭遇极为同情。

    萧安邦牵着大黄狗很快来到了福来客栈,在柜台交了二十枚大钱的本金又稍等了片刻,很快便到了斗狗局,果然不出意料,‘爷搂黄’很轻松的赢下比赛为萧安邦赢得了十八枚大钱。

    随后萧安邦又将所有的三十八枚大钱全都压了进去时,刚要转身离开时,却听身后有人唤他。

    “这位小兄弟且请留步。”

    萧安邦回头看去,发现竟是那位头发灰白的帐房先生,便顿下脚步施了一礼,问道:

    “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那账房微笑道:“我见小兄弟身材魁梧相貌伟岸,举手投足更是威风凛凛英姿勃勃,颇有大将风采,是以刚才冒昧拦下还请小兄弟海涵一二。”

    听他此言萧安邦连连摆手,道:“承蒙先生夸赞萧某实不敢当,某年纪尚幼岂敢与将军相提并论?只是不知先生姓甚名谁有何指教?”

    账房老者沉声道:“在下驺啖,见小兄弟颇对眼缘就此闲聊几句罢了,我看小兄弟身后这柄重剑绝非常人可以使用,可见你身怀巨力颇为勇武,只是不知小兄弟除了喜欢舞刀弄棒之外,是否对受苦受难的燕国百姓亦有怜悯之心?”

    萧安邦摇了摇头道:“萧某只是一个孤儿,得祖宗福荫才被收养活到今日,而我也只关心身边的亲人朋友而已,燕国之大众生芸芸,受苦受难的又何止千千万万?即便我怜悯他们又有何用?”

    “王宫之内大殿之上,那些食禄之君蝇营狗苟窃居朝堂,不思变革以民生计,只想着横征暴敛敲骨吸髓,这才有了内忧外患被齐赵两国夹困在这荒寒之地,如此局面,那高墙之中的诸位若不能先破而后立,仅靠我等这般武夫又有何用?徒劳送死罢了。”

    闻听此言那驺啖顿时面色大惊道:“没想到在这荒野山村竟然能听到如此高见,而且还是出自一位少年之口,小兄弟真是堪比甘罗的大才啊!”

    驺啖所说的甘罗,正是战国时期秦国名臣甘茂之孙,出生下蔡(AH颍上县甘罗乡),小小年纪便拜入相国吕不韦门下,任少庶子,出使赵国使计令秦得十几座城池,因功被始皇帝赐任上卿(宰相)。

    根据《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史记·秦始皇本纪》《史记·燕召公世家》以及《史记·赵世家》得到背景推算,甘罗出使赵国那一年,正是秦王政三年,也就是说,这一年始皇帝年仅十五岁,而甘罗则比始皇帝小了三岁,年仅十二就官拜宰相了。

    真可谓,英雄出少年,美名天下知。

    哪知萧安邦却挠了挠后脑勺,尴尬道:“甘罗是谁?我不知啊。这些话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胡言乱语还请先生海涵,不要与我一般见识就好。”

    萧安邦差点将‘义父’二字给说了出来,好在反应及时收住了口,当下拱了拱手便要离开此处,因他觉得这个名叫驺啖的老者给他的感觉颇为古怪,一个帐房先生偏要与人讨论国家政事,还引经据典说自己堪比奇才甘罗。

    话说...这甘罗到底是谁啊?

    哪知刚走了几步,只听背后那老者驺啖缓缓说道:

    “刚才与小兄弟面谈片刻,却无意间发现你印堂凹陷面色晦暗,眼藏红丝耳廓内缩,此乃血光之灾的征兆。若是可以,我想请小兄弟在此盘桓几日,听我给你讲解一番稷下学宫的阴阳五行大九州之说,或是五德始终四时有序亦有妙论...”

    稷下学宫,战国时期齐国设立了一处百家争鸣之地——稷下学宫。

    该学宫由官方举办、民间主持,其职能相当于学术交流中心。就是这么一个设在齐国都城临淄城门外,稷门脚下的小小学宫,却云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士子。

    他们不论学术派别、思想观点、政治倾向,也不问国别、资历、年龄,在这里都可以自由地发表学术见解,争辩、反诘、交汇天下时势。其兴盛时期,几乎汇集了当时诸子百家的各个学派,许多著名大家如孟子、荀子,也都曾在这里讲学过,按现在的话说,可谓是大腕云集了。

    “此人魔怔了吧?为了让我听他什么阴阳学说竟然敢以血光之灾来诅咒我,若不是见他年长,我非一巴掌将他的脑袋拍进腔子里。”

    萧安邦心中恨恨的如此说道。

第54章:血光之灾

    夜色如水月如钩,远山黑沉融入夜色,只能看到近处的枝叶摇曳不停。

    一人一狗缓缓而行,待到了无人处,那人弯腰摸了摸狗头,低声道:

    “虽然你听不懂,但我还是要谢谢你为我赢下了百枚大钱,这些足够我离开此地吃用数月了。对了,这袋子里是五枚大钱,我给你挂在脖子上带回去给六师弟,好了,你我就此分别吧!”

    说话之人正是萧安邦,只见他目送大黄狗离去后,便向另一侧小路上走去。

    行了一段距离,他的脚步突然一缓并四下张望起来,随后突然跃身一纵竟然消失在了一旁的草丛中。

    秋虫啾啾,夜风习习,一个蒙面的黑影在荒野中潜行。

    片刻之后,这黑影来到了武堂外高墙下,躲在一处阴影中。

    屏气凝神倾听片刻,见四下无人便后退几步,随后疾身前冲轻轻点在高墙上,接连几步纵身一跃,已稳稳的伏在上面。

    探头观察了片刻,随后翻身下墙躲在了一株赏植后面,目光透过枝叶缝隙来往扫视。

    此地已是武堂后院,也是武堂长老李佑东的私宅。

    按理说,他的私宅是有武堂弟子轮值守卫的,可萧安邦观察了片刻,却并未发现武堂弟子的影子,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正当他起了疑心之际,耳中突然听到有低沉的交谈声音远远传来,随后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萧安邦立刻矮身藏好,时间不长,只见两名武堂弟子拿着松枝火把缓步而来,而交谈的内容则是湖边怪事。

    只听那高瘦马脸的弟子说道:“听人说湖面上那瘆人的怪叫声,就是之前被浸了猪笼的张氏在哀嚎哭诉,说她自己是被刑堂长老冤枉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另一人矮胖粗壮一些,闻言回道:“我也听说了此事,据说当时她的侄子是被李长老私下用的刑,挨不过这才作了伪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刑堂长老就明显是在包庇那个名叫李灿的,照这样来看的话,那个残废还真有可能是他私生子的。”

    马脸弟子则摇了摇头,“如果那残废真是刑堂长老的私生子,你觉得二师兄还能在这里高枕安卧?只怕早就躲到寒山城里去了。”

    “这倒也是。”矮胖粗壮之人连连点头的说道,随后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慢慢走到了远处。

    “高枕安卧?哼,马上叫你人头分家。”

    萧安邦从身后缓缓掣出阔剑拿在手中,此时的阔剑早已被他用草叶涂抹过,是以在黑夜中不见任何光亮。

    只见他脚步轻盈弓身而行,很快来到宅门处,侧耳贴在门上倾听了片刻,只听里面传来悠长的呼气之声,还有一个断断续续的鼾声,便不疑有他的抬起阔剑,以剑尖插进门缝之中,缓缓拨弄起门闩来。

    一声轻微的响动后,宅门向内移动了几分,萧安邦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轻轻推门闪身而入。

    堂屋里漆黑一片,就在萧安邦眨眨眼睛想要适应一下时,却突然听到一个轻微的破风声迎面射来。

    萧安邦也是反应极快,立刻翻身一滚用阔剑挡在了身前,只听“叮”的一声,一枚好似袖箭之类的暗器便打在了阔剑上坠落在地。

    “不好,竟然有埋伏。”萧安邦顿时暗叫一声不妙,随后再次一滚,抬脚踢开房门作势要冲出屋外。

    此时身后忽然风声大作,一声叱喝紧接响起:“萧老五,吃我一枪再走。”

    李江在枪法一途可是下了不少苦功,为了练就霸气更是走了悍勇的路子,便是要他人枪合一悍不畏死才行。

    此时只见他枪出如龙寒风凛冽,直奔萧安邦后心狠狠扎下。

    哪知萧安邦根本就没打算逃走,否则也不会被同门称作‘打不服’了。刚才他只是扫视了一眼退路,果不其然,庭院中已经出现了数名武堂弟子,手持刀剑守在了外面。

    既然没有了退路,那只能拼死一战了,若拼不出一丝生机那就同归于尽,绝不能让他用自己要挟义父的。

    霎那间萧安邦便已做出决定,随后只见他蓦然转身挥剑横撩,同时脚下一勾,竟然将刚刚敞开的房门紧闭关合,并大喝了一声:

    “来,与我死战。”

    “锵。”

    “锵。”

    “锵。”

    接连数声极为刺耳,漆黑的厅堂中时有火星飞溅,虽然李江占了先手,但厅堂中空间略显狭小,且有座椅阻碍使其辗转腾挪被局限了许多。

    而萧安邦虽然后发制人,却因双手握剑力量大增而扳回劣势,此时在施以八步赶蝉的身法在厅堂里与他游斗,不仅不落下风,反而隐隐有着力压一头的气势。

    “萧老五,你的八步赶蝉功好像没学到家啊!”李江突然开口道。

    萧安邦面色微微一红,好在漆黑之中也看不出来什么。

    在李灿进门之前,刑堂五义中就属他在身法上进境极慢,同样的教授方式和训练过程,也不知是他不用心还是怎的,反正就是学不会。

    好在被师兄师姐欺负的多了,慢慢的自己也总结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法子来,那就是站桩式对轰型打法。

    也就是守住一个角落护住身后,然后以一身蛮力以攻对攻,还别说,如此一来跟同门切磋时再也不曾吃过亏了。

    所以到了后来,萧安邦的八步赶蝉功可谓是一瓶不满半瓶乱晃,说他不行吧,还时常用身法欺负一下武堂弟子。说他行吧也就那两把刷子,切磋到最后总是回到站桩对轰中,这都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了。

    不过萧安邦嘴上并不吃亏,嗤笑道:“即便是没练到家,宰你也是绰绰有余。”

    哪知话音刚落,落脚处的地面却突然开裂塌了下去,随即露出一个水桶粗的窟窿来。

    黑暗中萧安邦并未察觉,待他一步踩空摔倒时,就听腿骨上传来“喀嚓”一声怪响,紧接着就听他惨叫了一声。

    “怎么样,野猪专用的捕兽夹滋味如何?”

    李江哈哈一笑的退后几步,担心他负隅顽抗将手中阔剑抛出来刺杀他。

    随后以长枪一挑打开了房门,这时屋子里也陆续走出几名武堂弟子,纷纷点燃火把插在各处,厅堂里顿时亮了起来。

    其中一名手拿绳网的弟子谄笑恭维道:“二师兄果然高明,算准了这个莽夫定会卖弄他的八步赶蝉功的,岂不知这地穴便是为他量身打造的,还就担心他不卖弄呢。”

    另一个手握弓箭的弟子一旁道:“二师兄竟然为这莽夫设计了数套方案,哪知仅仅第一关就擒住了他,早知这莽夫如此不堪,杀鸡焉能用牛刀?”

    李江连忙摆手作势谦虚,“这是什么话?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而轻敌大意乃是兵家大忌,我又怎敢小瞧了咱们这位萧爷?”

    随后一摆手道:“捆起来。”

    话音刚落,对面便青光一闪,萧安邦已将手中青铜阔剑狠狠抛了出去,直奔李江胸腹飞来。

    “找死。”李江心思缜密其实早有防备,当下长枪一抖便将阔剑击飞了出去,可惜一旁的武堂弟子却倒了大霉,竟被阔剑径直穿透了大腿插了进去,惨叫一声当即摔倒,哀嚎起来。

    李江见状面色顿红,显然是气得不轻,随即长枪猛然一刺,闪亮锋利的枪尖便抵在了萧安邦的咽喉。

    哪知萧安邦只是露出了一丝不屑冷笑,随后便闭上眼睛等他来杀。

    李江不由得紧眯双眼咬牙切齿,随后手腕一抖,那枪尖竟然在萧安邦的脸上一划而过,顿时有鲜血流淌而出,顺腮而下。

    “与我斗狠?你也配!”李江转身而出。

    萧安邦此时瞪大了双眼,刚要吼骂出声却被一众武堂弟子一拥而上,将其塞住口舌捆绑了起来。

    片刻之后,有武堂弟子向李江禀报:“二师兄,那萧老五的右小腿已经骨折筋断,只剩一张肉皮还连着,需要找陈朗中给他诊治吗?”

    李江沉思了片刻道:“这萧老五可不是那个残废,他可是有武艺在身的,既然这样...还是瘸着吧。”

    ......

    此时的李灿并未修炼,而是心神不宁的看着月茹。

    此时的月茹正在盘膝打坐,只是她眉毛紧蹙一脸严肃,好像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许久之后,那月茹突然睁开眼睛看了过来,见李灿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时,便宛然一笑道:

    “不知夫君为何这般看着我,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李灿冷笑一声道:“你并非妮儿姐,这声夫君听起来很是刺耳,还是改个称呼吧。”

    “你会习惯的。”月茹也不想与他解释,又道:“几日前你还曾问过我,为何对修炼一事不太上心的样子,结果我此时又突然开始了修炼,所以你感觉非常奇怪是吗?”

    李灿沉默的点点头。

    “其实非常简单,因为我相通了一件事情,所以才决心开始修炼。”月茹拢了拢秀发,露出明媚的笑容。

    “相通了一件事情,什么事情?”李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而心中也升起了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第55章:摊牌与约定

    月茹正色道:“因为我不想在做化身,也不想在做傀儡,只想做回我自己。”

    “化身倒是听你说过,可傀儡一说又是从何而来?还有,妮儿姐突然神智不清胡言乱语是不是你搞得鬼?”李灿脸色一沉的问道。

    月茹并未解释什么,而是自顾自的讲述道:

    “其实每一世我都曾觉醒过,只是都没能晋升筑基期而已,毕竟想要筑基成功除了要有丹药相助外,自身也要神魂坚韧稳固强壮才行。”

    “可惜前几世我都失败在这一点上,要么是被主魂同化成它的一部分,而记忆中的功法和修炼心得也都替人做了嫁衣。要么就是被主魂囚禁吸收,化作魂力滋养了宿主。好在濒死前,神魂禁咒也会一同爆发,结果便是两败俱伤与我一同魂飞魄散了。”

    李灿神色一惊道:“神魂禁咒?竟然让你们同时魂飞魄散?还有同化又是怎么一回事?”

    月茹苦笑道:“神魂禁咒是妖王真身暗中布置在每个化身体内的,以此种手段控制我们听令行事,完成任务。这禁咒非常的歹毒,除了可以令人痛不欲生外,也可以用来与宿主同归于尽,魂飞魄散后还会跟随我继续转世,除非我能完成真身留给我的任务,否则即便转世也不得安宁。”

    “至于神魂被宿主同化,是因为她乃主魂对身体具有绝对的控制权,对她而言我只是傀儡一般,而我一旦开始修炼反而是在帮她壮大神魂,却将自己置于了险地,等到了最后,筑基之前为了神魂坚固没有破绽,无论哪一个宿主终还是要置我于死地的。”

    “原来是这样。”

    李灿沉思了片刻蓦然色变,追问道:“那按你这般说法,妮儿姐岂不是非常危险?她身为宿主无论是将你同化还是吸收,最终都难逃与你同归于尽的结果是吗?”

    月茹点了点头,随后嫣然一笑道:“这其实才是宿主的使命,只是我前几世太愚蠢了竟然不曾领悟。几日前我还在思量,妖王真身法力无穷神通广大,为何偏偏要我接连五世寄生在她人体内,如今我终于醒悟了。”

    “原来这竟是一场考验,身为化身若不能反客为主成就主魂,定然结局凄惨。可一旦通过了考验,无论是同化宿主还是吸收她的神魂之力,都会获得极大的好处,这对以后的进境也极有帮助。如此看来,这其实还是妖王真身的一番好意。”

    李灿顿时怒道:“这岂不是鸠占鹊巢?堂堂妖王竟然如此无耻。”

    月茹却一脸平静的摇头道:“天竞择物适者生存罢了,再说天地之大世界之多,很多人很多事,并非你我这样的小角色可以左右的,除非你能强大到堪比妖王的存在或许还可以按自己心愿行事,不过...只怕你到了那般境界后,说不定只会更加的冷酷自私、狠辣无情呢。”

    闻言李灿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目光清明神色平静,沉声道:

    “我或许会变成你所说的那样,不过我再自私冷酷狠辣无情,也不会做一个枉害无辜之人。”

    “至于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任务,怎样才能放过妮儿姐?”

    月如冷笑一声道:“关于我的任务,等你有了自保之力再说,此时的你还不配知道。至于这副身体的主人,她的宿命就是为了等待我的出现才生于此世的,这是她的使命和荣幸。”

    “若没有我的存在,她这一生只能是一介凡人,即便你给她吃了灵果也顶多增加一些寿元罢了,这又有何用?再说她能指点你修炼吗?她有高深的修炼功法吗?除了成为你的羁绊之外根本没有丝毫用处。”

    “而我,不仅能让你成为修士,还能在修炼一途给你指点迷津,令你少走许多弯路,你可知这些修炼经验有多宝贵吗?”

    见李灿欲言又止后,月茹继续说道:

    “你此时刚刚入门勉强可以算作练气一阶,虽然能感受到体内的一丝灵气,也可以通过修炼《碎骨凝丹决》中的淬体术,引导灵气慢慢修复身体,但你修炼的时日毕竟太短不过仅仅数日,还有很多误区和各种瓶颈尚未接触到,所以才会对修炼经验的宝贵程度一无所知。”

    “所以只要你不再纠结此事,我不仅可以继续做你的妮儿姐,也可以在修炼一途给你很大的助力,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修炼小成之后助我一臂之力,帮我完成妖王真身的任务即可。”

    李灿眉头一皱的问道:“这就是你准备越俎代庖的条件?我若是不答应呢?”

    月茹盘膝坐好胸有成竹道:“不答应又能如何?你能阻止我成为主魂吗?还是你有什么高深的法术将我从她的身体里驱除出去?实话跟你说吧,身为修士如果只有一身法力而不懂得使用法术对敌,那他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已。”

    “请问你会法术吗?譬如练气期应该掌握最简单的控火术、水箭术、土墙术、回春术、风刃术、电蛇术之类的,这个世界有没有修士我还暂且不知,不过眼下,也只有我能指点你一二了。”

    李灿不由得神色一滞,“你...在要挟我?”

    “要挟?是又如何?”既然要摊牌明说,月茹自然要使重锤才能敲出巨响,令李灿看清局势。

    只听她继续道:“哪怕不用我明说其实你也知道的,即便你修复了伤势行走自如,与那李江照面的话也是白白送死。”

    “当初你要用那祖神石与我交易修炼功法时,还曾再三追问我是否还能记起别的法决,当我否认后,你那满脸的失望之色我又岂能不知你在想些什么?”

    “随后你在祖祠拜刑堂长老为师想要习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不就是因为得不到法术这才想习武以求自保吗。”

    “你果然是藏私了。”李灿心中对这心机颇深的月茹更加小心了。

    月茹冷笑一声道:“彼此彼此,你不也把大黄狗拴在瓜圃外防着我吗?

    李灿一时语塞,不过目前有两个为难之事需要他立刻解决,所以转念之后立刻道:

    “既然你话已点明,那咱们就好好谈一谈...妮儿姐是我除了母亲之外最紧要的人,虽然你寄生在她的体内我拿你也有没办法,但我并不想就这样失去她,说吧,你需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她?”

    月茹直视着他的眼睛,见李灿极其认真的样子后不由的轻叹一声道:“如果此前五世也有人肯如此深情待我的话,或许我早就解脱了也说不定。”

    李灿不知她此前五世经历了什么,此时也没有心情打听,只是注视着她等待下文。

    那月茹沉思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无论她是不是主魂都难逃消亡的命运,所以我们还是谈一谈法术的事吧。”

    “我可以传授你五种完整的法术,控火术和水箭术以及另外三种《碎骨凝丹决》里记载的法术,只是它们没有名字罢了。”

    “不过你既然可以修炼此决,相信里面这三种法术应该也是可以修炼的,不过嘛...一种法术定价一枚灵果,你看如何?”

    就在数日前,李灿仅以一枚灵果就换到了一部半的修炼功法,而此时,这月茹竟然一门法术就要兑换一枚,可谓是狮子大开口了。

    可李灿却摆了摆手道:“法术之事稍后再说,我现在只关心妮儿姐的安慰,既然你寄生在她的体内,那据我猜测,你应该是可以主动离开她的躯体到其它人的身上吧。”

    作为后世人,李灿自然是在小说中看到过关于‘夺舍’之类的描述,不过他此时并不敢直接说出来,就是怕引起月茹的猜疑。

    果然,那月茹突然睁大了眼睛,相似看着某种从未见过的古怪生物,沉默半晌后这才说道:

    “没想到你竟然聪明如斯,联想更是如此丰富,竟然在我的话语间找到了蛛丝马迹。不错,按你的说法便是夺舍了,如此一来确实可以离开她的躯体。”

    “不过此事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神魂大损命悬一线的,而且对方如果神魂强大极为坚韧的话,没等我夺舍成功便会惨遭横死,平白为其增添魂力做了嫁衣,此事万万不可行的。”

    听她如此一说,李灿却心中一喜。

    因为之前月茹也曾经说过,修士之间没什么是不可以交易的,但交易的前提,要看它的价值是否能令其心动罢了。

    既然要让她主动离开妮儿姐的躯体,便要拿出令其心动的筹码。

    可现在...

    李灿提出以祖神石为交易筹码与她试探了几句,结果她态度坚决,凡是用不上的东西她坚决不要。

    如此一来李灿便陷入了两难境地,毕竟他手里没有什么宝物可以交易的,唯独一枚变异一阶的桃核也不能显露出来,而且此物还需要至少三年才能开花结果的,所以即使要拿灵果做筹码的话也需要做些安排,否则说不清来路这灵果就不是筹码了,而是招灾引祸的根苗。

    想好了一番措辞后李灿与她约定,让她确保在三年之内不会让妮儿姐的神魂消散同化,而他会在三年后拿出令其满意的筹码与之交易。

    随后他装模做样的要月茹代笔,给远在蓬雀山九仙洞的老仙师写了一封信,信中洋洋洒洒说了一些感念救命之恩和极其思念的话,最后话锋一转,求老仙师赏赐各种灵果的种子数枚,待其开花结果后便以医家使徒之名行走各地,以灵果之功治病救人宣扬医家美名云云...

    还别说,这一番操作还真把月茹给唬的一愣一愣的,而李灿则就势而上,以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得到的灵果与她讨价还价了一番,最后以八枚灵果的价格得到了五种法术的优先使用权。

    如此操作对李灿来说,不可谓不赚了,毕竟灵果还八字没有一撇呢,可五种法术却是实打实的拿到手中了。

    而月茹也不怕他耍诈,毕竟她还控制着蓝妮儿的身体,除非李灿能做到心硬似铁冷酷无情,完全不顾蓝妮儿的死活了,否则她就能把李灿拿捏地死死的,根本就不怕他言而无信。

    如此一来,两人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第56章:凝血髓珠

    时间一晃过了十余日。

    这日清晨,当灵元潮汐逸散而空,氤氲的七彩之光也有一小部分被灵果吸入之后,下一刻,那椰子大小的翠绿果皮上突然在底部出现了一抹金黄之色。

    这一抹金黄起初只有针尖大小,随后慢慢的生长扩大,足足半炷香的时间才静止不动,而此时,那金黄之色已有铜钱大小了。

    如此来看,想必再有七八日便要完全成熟了。

    而院落中,一左一右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一个盘膝而坐另一个却趴伏在地身姿诡异,正缓缓吐息修炼功法。

    左边盘坐之人便是月茹,只见她神色凝重微皱眉头,眼皮也在微微的抖动,好似有些心绪不宁一般。

    右边以诡异姿势修炼的正是李灿,只见他双目微闭气息悠长,而他的体内,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声爆豆般的脆响,好似骨骼中发出的怪异声音。

    此时的李灿终于比之前圆润了些,苍白之中透出了一丝红润,剑眉英挺,梁柱笔直,虽然依旧消瘦却也棱角分明,即便算不上英俊潇洒气宇轩昂,但夸一句样貌俊朗还是可以的。

    李灿以神识内视,只见肺腑之中好似有莹莹豪光,而且血流顺畅再无一丝滞涩之感,看来肺腑中的伤势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

    再看那寸寸碎裂的骨骼,以灵元蕴养多日此刻也已断续重生,虽然依旧可以看到清晰的裂痕,但断骨间的缝隙早已被晶莹的暗红色骨质填满,四周的筋膜血肉也将裂痕包裹覆盖,紧密的生长在了一起。

    李灿最为关心的便是体内的碎骨,是以此刻仔细观察。

    只见那些骨质已有趋向白色转变的迹象,而且有些细小的骨缝中,那骨质已经变得莹白几乎与骨骼无异了。

    李灿对此极为好奇,便催动神识来到了腿骨处,那左腿上有一处断骨最为严重,甚至还有几片骨渣因被取出而显露出一个凹坑,此时这里颜色还略微有些鲜红,骨质也未曾完全凝固,正有源源不断的灵元向血红中钻入,有着丝丝清凉的感觉传来。

    李灿的神识俯视了片刻后便一头扎了进去,而接下来他就看到了一个令他极为震撼的景象。

    脚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红色血海,空气中充满了甜腥味,而半空中,除了一丝丝薄雾似的灵元徐徐降下外,还有数之不尽颜色赤红的巨大肉柱矗立在血海中,而它们的上半部分则分裂出数根肉须在空中挥舞,一涨一缩好似呼吸一般,周围那丝丝缕缕的灵元便被它们吸入了体内,转眼间,顶端再次分裂出一根弱小的肉须来。

    随后李灿的神识沉入血海向下探查,却发现血海之中阻力极大,仅仅十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消耗了五分之一还多的神识,同时一阵眩晕之感猛然袭来,差点令措手不及的神识漂浮上去。

    李灿咬牙坚持了片刻,当眩晕之感越来越强烈的时候,他的神识终于沉到了血海深处。

    入眼是一片粘稠的血红,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神识在周围转了一圈后并未有什么发现,而眩晕之感却已令他有些坚持不住,连身体都开始了颤抖。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时,却发现身后不远处有着一枚颜色赤红,好似水晶一般晶莹的圆润珠子落在海底。

    此珠只有指盖大小,颜色也与血海极为相近几乎融为一体,若以肉眼相看的话绝无发现的可能。

    神色诧异的他立刻催动神识化作一根手指轻轻的点在了珠子上时,顿时有软软的感觉传来,而那枚珠子也只是微微凹陷下去并未碎裂。

    于是神识立即化作一只手掌,一把攥住那枚珠子后立刻浮上了海面。

    片刻之后,神识手掌从血海中一飞而起停在半空,手指张开后,那枚赤色水晶一般的珠子便显露在了眼前。

    它的颜色极为纯净,虽然软软的却又极有韧性,无论怎么揉捏都会恢复浑圆之状。

    就在李灿的神识手掌以食、拇二指将其捏住仔细观察时,半空中薄雾似的灵元却争先恐后的向它涌来,眨眼间就自行钻入了它的体内。

    只见那枚赤色珠子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时间不长,便从指盖大小膨胀到了鸡卵一般。又过了片刻,那珠子的体形好似已经到了极限,竟然开始缓缓的转变颜色了。

    片刻之后,原本颜色赤红的它竟然变成了暗红色,随后颜色愈发的黑紫,最后又变成了墨一般的黑色。

    半晌之后,那已经黑到极致的珠子上突然又出现了一点白色,随后竟然渐渐扩大,最终变成了一个晶莹的骨白色珠子,而这个颜色就跟已经完全愈合的那些骨质一摸一样了。

    看到这一幕,李灿顿时陷入了沉思。

    神识进入的只是受伤最为严重的断骨缺口中,那眼前的这片血海其实不过是自己的一汪鲜血罢了,只是在神识的作用下好像放大了数万倍一般,这才变得如此巨大。

    既然如此,那这枚已经变成白色的骨珠看似有鸡卵大小,但真要出现在外界的话,只怕还没有一个米粒大呢。

    这些倒是无关紧要,可李灿很想知道的是,这如此浑圆的骨珠到底是怎么出现的?难不成它还是自行生长的?亦或者它的出现与自己修炼的功法有关?

    这些疑惑令他极为担心,生怕自己在修炼方面一个不慎误入了歧途,到那时错局已定只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时他突然想起月茹曾经说过的话来,不由的苦笑一声。

    看来自己确实还有很多不解之处和误区,以及对修炼一途中的各种瓶颈一无所知,所以之前才会对月茹所说的修炼经验不屑一顾。

    而此刻,打脸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此时脑袋中的眩晕之感越发强烈,于是李灿干脆停下修炼趴在地上休憩起来。

    而另一侧的月茹此刻也是心焦不已,为了延缓自己的沉睡时间她已竭尽所能。

    可这个世界的灵元非常稀薄,这都十多日了竟然还未能炼化出一丝灵元,更别提引导灵元游走全身炼化血肉了。

    好在清晨时的那波灵元潮汐还能浓郁一些,足足两三倍的样子。如此一来她总算可以借助潮汐之力,打通了几处封固不牢的经脉,将其拓宽了少许。

    不过要想跟李灿一样将灵元运行几个周天的话,只怕还要数月苦功才行。

    想到此处月茹心中顿时生出一丝疑惑,也不知那李灿到底是怎样变态的资质,他竟然只用一夜时间就炼化出一丝灵元,还有可以内视的神识,他到底是怎么修炼出来的?

    这些异常令月茹十分的不解。

    可她自诩是妖王的化身,在修炼一途中更可以说是李灿的前辈,碍于面子自然不会去问的。

    正想着心事,她的脑海中也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眩晕之感,心中明白自己将陷入到昏睡之中。

    这十余日里,主魂已经陷入到一片混乱之中,而她沉睡的时间也终于缩短了一刻钟,也算是小有进步了。

    困意袭来,月茹很快便陷入到沉睡之中。

    紧接着,盘膝而坐的她突然伸出双臂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一脸茫然的四顾片刻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李灿身旁,垂头看了一阵后突然说道:“起来...凉。”

    李灿虽然双目紧闭,但睫毛却在微微颤抖,随后有滚烫的热泪从两边的眼角滑落,鼻翼也在急促的颤动。

    脸上突然感受到炙热的气息,随后一只温暖的手掌轻轻擦拭他的眼角,耳边亦传来妮儿姐的声音:

    “我叫李灿,你叫什么?”

    李灿瞬间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时缓缓说道:“妮儿姐,我发誓一定会将你救回来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蓝妮儿满脸笑容,指着李灿道:“你是妮儿姐,我是李灿,你是妮儿姐,我是李灿...”

    柴门内,王氏听着屋外的声音沉默不语,拄着门框的手掌却在颤抖不停,而她原本乌黑的秀发里,闪亮的银丝越发的多了起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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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仙介绍:
“滴”
“在宿主身体中检测到一枚桃核,果核硬度4,果肉糖度11...蕴含灵元0.01。”
“十枚普通桃核可合成一阶变异桃核,(可提升),现阶段果核硬度10,糖度14,蕴含灵元0.07。”
......
李灿万万没想到的是,身为水果采购的自己竟然带着新型水果检测仪一起穿越了。更没想到的是,却就此开启了一段另类的修行之旅。果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果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果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