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陈谋再现（两章合并）
前方星空当中，诸多生灵聚集。
既有人族，也有各个种族的强者，
一头黑色苍鹰横压星空，身躯有半个星球大小，双翅泛着金属的光泽。
金色天马，踏空而来，速度极快，每一步都留下神异的足迹，有法则显化。
还有三尾恐鳄等种种异兽，气息滔天，凶戾无比。
这些寻常难得一见的异兽，纷纷赶来，为的只是观看一场战斗。
生灵的包围当中，两个人类相对而立。
他们身形并不大，在这些异兽面前显得渺小，但气息却是深邃浩渺，有种神秘莫测之感。
天武宗元一，曹家曹业。
曹家曹业，长相非常俊朗，有一种潇洒飘渺的气质。
淡淡的星辉在他身上凝聚，衬托得他更加神秘不凡。
相比起来，天武宗元一倒是普通一些。
“惊天对决，这两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天骄，到底鹿死谁手？”
“必然是天武宗元一，初看之下，可能觉得此人不如何强大，实际上他达到了一种返璞归真的境地，全力爆发，有毁天灭地之能。”
“呵呵，并不看好天武宗元一，他只不过刚刚突破到吞噬者之境，修为还不稳固，而曹业却是突破有一段时间了，又修炼了曹家的星辉秘术，可以引动星辰之力。”
众人议论纷纷，各有各的观点。
“你就是元一？修为确实不错。”曹业看了元一一眼，话语带着赞扬，但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谢谢，我会赢。”对此，元一只有五字回应。
简短的话语，却表露出一种根本不把曹业放在眼里的态度。
针尖对麦芒。
就在这时，陈谋也赶了过来，降落在人群当中。
“道友，这里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人在围观？”陈谋拍了拍周围一名白衣男子的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白衣男子是书山学院的一名弟子，叫做卓文，天赋属于中等偏上。
卓文扫了陈谋一眼，发现看不出来他的境界。
但他也不在意，很多人都有掩藏自己境界的秘术。
陈谋年纪并不大，估计也是和他一样来凑热闹的。
想到这里，卓文升起一种亲切之感，开始介绍起来：
“左侧那个男子叫做元一，来自天武宗，右侧则是曹业，来自曹家，这两人可不得了……”
经过一番话语，陈谋也明白了，这两个人是后起之秀，新一代的妖孽奇才，天赋绝世。
最近这两人风头非常强劲，得到许多大人物的关注，是年轻一代当中的领军人物。
陈谋有些疑惑：“年轻一代当中天赋最强者，不是龙牧云那几人吗？”
当初在天元秘境当中，那几人给他留下深刻印象，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前途不可限量。
眼前这两人虽然也还可以，但比起龙牧云还是差上不少。
卓文一副看远古人的表情，望着陈谋。
这都什么时代了？
还说龙牧云呢？
他有些无语地道：“龙牧云等四位奇才，已晋升到领悟者之境，早已是让人仰望的大人物，一语可改写星空格局，怎么可能会参与到年轻一代当中的竞争当中来？”
“额。”陈谋哑然，自己可能是脱离世俗太久，有点搞不清楚局势了。
星空当中，元一和曹业两人的对决也已经展开。
曹业运转功法，星辉疯狂涌来，如天河倒灌。
他踏着虚空而行，一拳打出，周身仿佛有一片星海在澎湃，战力滔天。
“太恐怖了，只不过是吞噬者初段而已，就能造成这么可怕的局面，曹家的修炼之法果然非凡，我感觉曹业甚至能和吞噬者中段对抗。”一人惊叹道。
元一也不甘示弱，战力完全爆发。
他的身躯并不十分雄壮，但一举一动，有打破天地之威能。
两人对撞起来，周围星辰都在震动摇晃。
一些离得较近的生灵，急忙拉开距离，避免被余波冲击。
“这两人简直就是人形暴龙，肉身之力比很多异兽还要强悍。”卓文看得心驰神往。
曹业以星辰之力凝聚于身，身躯被星辉洗刷得无尘无垢，骨骼明澈如琉璃，坚硬如神金。
而元一不知道修炼了什么秘法，身躯强度也丝毫不弱，和曹业硬碰硬。
虚空震荡，两人一瞬间对决千百招，身躯碰撞，秘术争锋。
“这两人表现还行吧。”陈谋淡淡地点评道。
见识过龙牧云的魔龙之躯，陈谋不觉得这两人的身体强度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风暴之躯，更是比魔龙之躯还要强横的存在。
卓文又是无语地看了陈谋一眼，这人真能装，一派高手风范。
要不是看他挺年轻的，我都要信了。
卓文觉得陈谋至少要把自己的面容弄得苍老一点，说的话才有信服力。
场中的对决，不知不觉间已到了白热化。
曹业运转秘术，凝成一个又一个的星辰虚影，砸向元一。
元一却是不闪不避，任由虚影将自己笼罩。
他战意澎湃，冲入星辰虚影当中，打得一切都在崩解。
陈谋点点头：“此人的武道倒有可取之处，不过还有些稚嫩，需要继续磨砺。
而曹业空有更高的境界，却只能凭借修为打压，没有展现出应有的战力来。
曹家的教导实在不行，实战太少，只知默默苦修。”
这两人同处吞噬者初段，曹业突破得更早，修为更加深厚，却始终无法压制元一。
陈谋都觉得，曹业是不是凭借许多星球精粹丹堆上去的修为，战斗意识实在太差。
“嘘，兄弟你不要命了？敢在背后编排曹家。”卓文觉得这人说话真是毫不顾忌，一副高人姿态，点评天下群雄。
跟他混在一起，我不会被曹家盯上吧？
卓文有点想跟此人拉开距离，免得惹祸上身，
“曹家又如何？实话还不能说了吗？我看曹家也不过尔尔。”
“嘘，快闭嘴吧，曹家老祖三年前出关，修为更深，曹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你想死可别拉上我。”
昨晚看到周围有不少人的目光投注过来，卓文心中有些慌了。
这人的嘴真是不带把门的。
陈谋道：“修为又有加深？难道他突破到窃运者之境了吗？”
“怎么可能？窃运者哪是这么好突破的。”卓文摇摇头，领悟者高段对他们都是可望不可及的境界了。
“那就好。”陈谋放松下来。
对决落下帷幕，元一打破星辰虚影，突进到曹业身前来。
他的武道真意完全散发，战意凌霄，将曹业打得吐血暴退。
元一攻势如潮水，简单的拳头打出，没有异象浮现，却有着极端的破坏力。
“啊！”
曹业鲜血飞溅，黑发乱舞，非常的不甘。
他的身躯都被打裂，白骨森森。
“我败了。”
此消彼长之下，曹业根本没有翻盘之机，只好认输。
曹业眼神阴鸷，紧紧的盯着元一，闪过仇恨的光芒。
这人只不过是刚晋升吞噬者初段而已，并不怎么稳固，怎么可能这么强，将自己都压制？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事实。
元一以曹业为踏板，铸就了属于他的辉煌。
元一闻言，停下攻势，身形立于虚空当中，气息收敛起来。
一道道带着震惊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
“天武宗，以武道称雄，教导出来的弟子确实非同小可，这种武道太强了。”
“连曹业都被他击败，恐怕年轻一代中已少有人能当元一的对手。”
曹业大败，彻底铸就元一的威名。
几位前来观战曹家族人皆脸色难看。
在他们的想象当中，应该是曹业轻松压制元一才对。
这样的结果让他们无法接受。
“这就完了，没意思，走了。”陈谋打算离开，戏也看完了，该办正事了。
“小子，站住。”一位枯瘦老者走了出来，一手指向陈谋。
他是曹业的护道者，专门负责保护曹业，修为境界足有吞噬者高段。
陈谋停下，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对方的姿态非常高傲，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刚才，就是你在编排我们曹家？”枯瘦老者冷冷地道。
“怎么了？”陈谋道。
枯瘦老者，闻言神情更冷，
此人话语当中，对曹家颇有不以为然的感觉。
即便曹业落败，周围众人也只是表达了对元一实力的惊叹，并不敢对曹家不敬。
而此人就敢。
若是不给他一点教训，恐怕人人都敢看不起曹家。
“你刚才在话语当中对我曹家多有不敬，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受我一掌，二是跪下道歉。”枯瘦老者气息压迫过来。
“我没有。”陈谋道。
“你否认也没用，莫非以为我是聋子不成？”
周围诸人也是眼神戏谑，流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人刚才说的话，很多人都听见了，如今却在否认，敢做不敢当？
世上很多人就是这样，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以，但被找上门来，立刻就怂得不行。
卓文一叹，其实他对陈谋印象还行，只是此人口无遮拦，如今终于惹上大祸了。
面对这种局面，卓文也不知说什么好，毕竟他可得罪不起曹家。
陈谋道：“我再强调一遍，我并没有说曹家坏话，只是实话实说。”
话语一出，周围诸人愕然。
本以为此人刚才是怂了，想不到画风一转，反而直接对曹家进行打脸。
即便那是实话，但能这样说出来？
“那我也再重复一遍，受我一掌，或者跪下道歉。”
枯瘦老者踏前一步，吞噬着高段的气息完全爆发，让附近的许多生灵都感受到极大压迫。
陈谋面色不变，这种气势对他来说简直是挠痒痒。
他有些不耐烦了，既然这位枯瘦老者是曹家的人，那直接打爆就是。
就在这时，曹业却走了上来，伸手将枯瘦老者拦住。
“叔祖，既然他不将我们曹家放在眼里，就让我来与他对决吧，一战定生死。”
枯瘦老者目光一闪，明白过来，他身为长辈，欺压一个后辈却是有些不光彩。
而曹业和此人年龄相差不大，进行生死对决，让谁都说不出话来。
众人也想到了这一点，看向陈谋的目光当中带着几分同情。
曹家，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即便曹业比不上元一，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辱的。
“你不行。”陈谋只扫了曹业一眼，收回目光。
他是什么身份？
身为领悟者中段，去和一个处于吞噬者初段的后辈对决。
说起来陈谋都担心要被熟人看不起。
他的对手，只会是曹家老祖等人，其余人等还不够资格。
更何况曹业刚打完一场，身上还带着伤势。
“怎么，怕了？要不就和我进行对决，要不就跪下好好道歉吧。”曹业。
“既然你非要赶上来送死，那我也没有办法。”
陈谋觉得有点烦了，和这些曹家杂鱼纠缠没什么意思，既然对方执意送死，打爆也就是了，无需多费口舌。
“好好好。”曹业冷笑，这人真是死要面子，宁死都不跪下道歉。
道道星辉之力涌动过来，灌注到他的身体内。
伤势快速修复，曹业的状态重回巅峰。
周围诸人急忙让开位置，等待曹业与陈谋进行生死一战。
曹业一手抓来，星辉大手凝聚，压盖星空。
他的姿态非常随意，准备用最直接的方式，将陈谋一把抓死。
陈谋的回应也很简单，轻轻一指点出。
星辉大手爆碎，空间崩解，恐怖的乱流出现。
曹业身躯直接炸开，散成血雾。
一招，曹业死。
卓文咽了一口吐沫，看着眼前的情境，不敢置信。
一招击杀曹业，此人什么来头？
周围众人也是脑子一片混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枯瘦老者嘶吼，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身为曹业的护道者，竟然让曹业在他眼前被一招击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小畜生，我要杀了你。”枯瘦老者力量完全爆发，直接向着陈谋扑过来，吞噬着高段的威势尽显。
陈谋看也不看，又是一指。
咔嚓。
枯瘦老者的身躯碎成十几个碎块，最终爆炸。
一指，枯瘦老者死。
“这这这。”有几人目睹这样的场景，牙齿咯咯作响。
剩下几位前来观战的曹家成员，更是体若筛糠，生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
一指点碎吞噬者高段。
这种战力。
领悟者，只能是领悟者，
他到底是谁？
一个个疑问，从众人心中冒了出来。
领悟者自然能轻易击杀枯瘦老者，但一般来说他们都会给曹家一个面子，最多将对方惩戒一番就是了，会留下他一条性命。
直接击杀曹家年轻一代中最有天赋的曹业，又碾死枯瘦老者。
这是往死里得罪曹家啊！
“此人面容有些眼熟，想不起来了，”一人苦苦思索，忽然惊呼一声，“他是陈谋。”
话语落下，引起一片哗然。
第四百五十一章 即将决战
“陈谋是谁？”
许多人疑惑，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难道是哪位隐世的老前辈不成？
但也有一些人身体一震，通过久远的记忆，回想起当年的事情来。
陈谋这个名字曾传彻星空，非常响亮，不过热度也只是一时，很快就沉寂下去。
那已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陈谋在天元秘境当中，强势斩杀曹家的绝世奇才曹星泽，引发一场大风暴。
若是死了一个普通的后辈弟子，根本不会引人关注，也不会在四十年后还让人回想起此事。
偏偏曹星泽是与龙牧云等人齐名的人物。
龙牧云等四位奇才，都已晋升到领悟者之境，不负众望。
若是曹星泽还存活着呢？
是否也能轻松晋升到领悟者之境？
领悟者，无论放在哪里都能算得上大人物。
强如曹家，也只有七位领悟者而已，都是老祖级的人物。
被魔窟之主斩杀了二祖后，曹家就只剩六位了，越发显得稀少。
一些对陈谋有所了解的人，向着周边的朋友讲解起来。
许多人听着，心中从疑惑转变为震撼。
得知真相后，剩余的几个曹家族人身体抖得更加厉害，心中被恐惧填满。
这是一个煞星啊。
陈谋立身于虚空当中，显露真容，根本没有丝毫要掩饰的意思。
他此次出关，就是要与曹家清算来了。
唰的一下，陈谋的身形消失在众人眼前，不知去向。
陈谋停留在此的时候，许多人只敢神识传音，不敢多语。
见到他离开后，此地立刻沸腾，议论纷纷。
“不愧是能击杀曹星泽的猛人，晋升领悟者之境对他来说不难。”
“他就这样毫不掩饰地现身，难道就不惧曹家找他算账？”
“风波将起了，皇朝内不再平静。”
众人四散而去，各自返回家族、宗门当中，要禀告这个消息。
陈谋已穿越无尽空间，来到了照心学府，准备看看文弋等人的情况。
文弋正拿着个锤子，当当当打铁。
“怎么又在打铁，修理武器？”陈谋疑惑了。
陈谋露面，找上文弋，询问一番后才得知，原来文弋又被贬为了克达利阶层。
“三年前，曹家老祖出关，曹家声威大震，再度降下法旨，将我等贬为克达利阶层。”文弋说着，有几分无奈。
他感觉自己夹在陈谋和曹家中间，一个将他的阶层压下去，一个将他拉起来。
双方来回斗法。
我这也太惨了。
不仅是他，程蝶等人也同样被贬。
“此事，是我连累你们了。”陈谋有些无语。
他在秘境内参悟大道，对外界的事情并不清楚。
之前陈谋赠送给文弋等人一块保命晶石，但这几人只是阶层被贬，没有遭遇生命危险，此石没有触发，陈谋没有感受到异样。
“这没什么，没实力终究只能随波逐流。”文弋倒也不在意，将此事视为对自己的磨砺。
一切的根本是实力，即便被贬为克达利，文弋也没有就此消沉，仍在默默积蓄力量。
“对了，程蝶几人在哪？”陈谋问道。
在文弋的带领下，陈谋找到了这四人组。
“我准备与曹家展开决战，为了避免连累你等，先带你们找个地方躲藏起来好了。”陈谋道。
“展开决战？”几人闻言，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陈谋现在到底到了什么境界，难道有把握对付曹家了不成？
“陈谋大哥，曹家老祖三年前出关了，他的实力深不可测，你要小心呐。”程蝶有些担忧地道。
“无妨。”陈谋并不在意。
他大手一挥，将眼前五人都装入空间带走，最后扔进天元秘境当中。
与灰色宫殿建立联系后，陈谋穿透屏障变得容易了很多，还能将外人送进秘境当中。
不过这些人不能在秘境内停留太久，终究会被排斥出来。
“时间足够了，我与曹家的相斗不会持续太久。”陈谋目光一闪，带上了丝丝冷意。
接下来，陈谋来到了聚云轩。
他并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穿透空间，找到了骆掌柜。
“你！”
骆掌柜见到一个人影突然浮现在自己面前，吓了一大跳。
聚云轩有着重重禁制，寻常人想闯进来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此人就无声无息地出现了。
“骆掌柜，还记得我吗？”陈谋笑道。
“你是，陈谋？”骆掌柜心头一震。
这么多年，骆掌柜接待的客人很多，不可能每一个都记住。
但陈谋是和皇女一起来的，自然被骆掌柜重点关注。
后来骆掌柜还动用了背后的力量，查了查陈谋的来头。
“我找清尘有事，你可否帮我联系上？”陈谋道。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
骆掌柜知道，陈谋和凌清尘算得上是朋友，对陈谋的一些要求她自然不会拒绝。
忽然间，骆掌柜脑海当中灵光一闪，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她越看越觉得陈谋像云中客。
两人的形象几乎重合在一起。
不是外形像，而是一些行为很相似。
陈谋是凌清尘的朋友，云中客也自称是凌清尘的朋友。
陈谋和曹家有仇，云中客也和曹家有怨。
陈谋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聚云轩，实力深不可测，云中客敢直接打上曹家，实力也不用多说。
陈谋不直接去找凌清尘，要通过聚云轩来联系，云中客……
骆掌柜脸色微微变化，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短暂一瞬，陈谋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之处。
陈谋也不在意，认出来就认出来了，他以真实面目现身，就代表着无惧任何挑战。
没有等待太长时间，凌清尘亲自前来，通过隐秘通道来到聚云轩内部。
骆掌柜知道这两人有要事商量，安排了一间密室，自己识趣地退下了。
密室布满各种禁制，不用担心被外界窥探。
“陈谋，你还知道来找我啊，这三十年来你销声匿迹，到底去哪了？”凌清尘瞥了陈谋一眼，似乎有几分不满。
陈谋闻言，顿时有些尴尬。
我去哪，还要向你报备么？
凌清尘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有几分幽怨的感觉呢？
第四百五十二章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凌清尘身躯修长，肌如白雪，一头银白色长发垂落至腰间，盈盈地立在陈谋身前。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人如明珠璀璨，灵秀内蕴。
“这三十年，我进天元秘境当中去了。”听到凌清尘的问题，陈谋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地道。
凌清尘一愣：“天然秘境？难怪。对了，你这次找我所为何事？”
“是这样……”陈谋解释起来。
他此次前来，主要是表明自己铲除曹家的决心，顺便询问一下皇室的态度。
陈谋化身云中客打上曹家之时，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倒是无需过问皇室的意见。
但这次，却是要发动雷霆攻势，将曹家连根拔起。
若是乾元皇主欲阻止此事，陈谋倒是有些被动。
以陈谋如今的实力，还不能与窃运者抗衡。
凌清尘想了想：“曹家在皇室内部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你想铲除曹家，肯定会得罪一些人，受到阻挠，不过没有关系，我可以帮你压下来。”
“那就好。”陈谋点点头。
凌清尘道：“你现在就要对付曹家，会不会早了点？要我出手帮忙吗？我的实力近来也提升了一些，开启寂灭之瞳的话，可以稳杀曹源。”
“不用，”陈谋道，“曹源毕竟是镇国大将军，以你的身份，出手不太合适。”
这是在为我考虑吗？
凌清尘听着心中一喜，道：“其实曹家行事太过霸道，不知收敛，父皇也对他们有些意见了，但念在曹家先祖有功，一直没有严惩。”
听到乾元皇主对曹家的态度并不算太好，陈谋放下心来。
此行目的已达到，一时之间，两人默默无言，密室内有些安静。
陈谋抬头看了凌清尘一眼，只见她眸光动人，眼波流转，透露出一种明媚柔和之意。
此情此景，陈谋忍不住吟了一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凌清尘眼睛一亮，唇边勾起笑意：“你这是在夸我吗？”
“忽然想起一句诗词来，念诗呢，对，念诗。”陈谋有些尴尬，毕竟撩妹不是他的本意。
自己情债已经够多的了。
“是吗？全诗是什么？”凌清尘道。
陈谋咳嗽一声，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语，当即念了一首诗。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凌清尘先是疑惑，旋即恍然，最后脸上泛起几缕红霞。
此诗，初听有些难以理解，但凌清尘很快就想明白了。
野有蔓草，邂逅相遇，说的不就是陈谋和自己在荒林当中相遇吗？
难道在那时陈谋就被自己吸引了？
而最后一句，邂逅相遇，与子偕臧，更是直接表达了陈谋对自己的爱慕之情。
看来这个木头也开窍了。
凌清尘高兴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明白就好。”陈谋点点头，没错，念这句诗那是偶然。
他想了想，补充一句：“这是古人所作。”
得强调一下，我只是用了前人的成果，免得凌清尘被自己的才华所打动。
一切都解释清楚，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凌清尘闻言并不在意，诗词只是传达情感的桥梁，无论是不是亲自所作，只要对方想表达的情感无误就行了。
她轻移莲步，踏上前来。
“怎么了？”陈谋忽然有些紧张，凌清尘目光灼灼，给他带来不小的压力。
啪嗒。
凌清尘在陈谋脸上轻啄了一下，立刻后退，垂下头来，如青葱般的玉指抓着衣角。
“你，我……”陈谋脑子一片空白。
完了！
……
“两位大人慢走。”
骆掌柜送别陈谋和凌清尘两人，脑子有点发懵。
前方，陈谋和凌清尘两人正牵着手，踏入虚空当中，就此远去。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最近压力太大。”骆掌柜摇摇头，想将自己从幻觉当中唤醒。
此时，距离陈谋现身已过去一段时间。
昔日的天才没有死亡，还晋升到了领悟者之境，强势回归。
消息如同风暴，快速扩散，席卷四方。
曹家，几位老祖震怒。
“岂有此理，陈谋这个小畜生还敢露面，并且斩杀了我曹家两位人杰，真是不知死活。”
“来得正好，我们立刻前往擒杀他，以此昭告天下人，不可犯我曹家威严。”
几位老祖皆是冷哼，放下狠话，并没有将陈谋放在眼里。
当日云中客那么嚣张，不照样被他们曹家打得逃遁？
一个陈谋，即便侥幸晋升到领悟者之境，终究时日尚短，修为不稳，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更何况三年前曹源就已出关，威慑天下。
曹家将文弋重新贬为克达利阶层，云中客都不敢出来吱一声，显然是怕了。
“宣告出去，限陈谋三天内前来，在我曹家大门前跪伏一千年，以洗刷自己的罪行，若然不从，我将亲自出手，将他擒杀，以谢天下。”曹家七祖冷冷地传下旨意。
我打不过云中客，擒杀你一个陈谋还是轻松的。
曹家诸位长老自然听从，安排手下人将消息传出。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
宁静了一段日子的乾元皇朝，再起波澜。
惊龙域。
几位龙族长老相聚，谈论起来。
一位身处领悟者之境的龙族长老，有些疑惑地道：
“此事，虽然和我们惊龙域无关，但我倒有几分好奇，陈谋已躲藏多年，为何选择在现在露面呢？此举不太明智。”
“莫非是因为晋升到领悟者之境，有了和曹家谈判的资本，打算和曹家谈条件，和解？”另一位长老说道。
“绝无可能，前不久陈谋还击杀了曹家两人，这是谈判的态度？”
几条龙议论纷纷，但都想不出原因来。
这时，龙牧云开口了，她晋升到领悟者之境后，也成为了惊龙域的长老。
“陈谋这个人十分恐怖，神秘莫测，他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真有那么厉害？”几位龙族长老都有些好奇，“那届天元会，连牧云你都被他抢了风头，你感觉他实力到底如何？”
第四百五十三章 打探消息
“不好说。”面对几位长老的疑问，龙牧云摇摇头。
“不好说？”
龙牧云道：“我没有真正与陈谋交过手，很难说得清他的真实战力。
他身躯不定，曾化作海燕，由风暴组成，后来又凝成人形，自称为陈意。
化作海燕时，单点攻击对其难以奏效，只有使用大范围的秘术才有效果。
化身陈意的时候，他的气质非常飘渺，仿佛谪仙降临，武道如同鬼神，轻松击败曹星泽。”
一位长老道：“若你现在对上陈谋，可有把握？”
“很难，基本没有胜算。”
龙牧云道：“我虽然练成了魔龙九变中的八种变化，但是就武道方面来说，现在的我比起四十年前的陈谋仍有不及。
更何况他那种身化粒子，形成风暴的手段太过诡异。”
几位长老听得都是一惊，龙牧云血脉返祖，拥有最浓郁的魔龙血，竟然仍不是陈谋的对手？
曹家惹上这种大敌，有得他们头疼了。
一时之间，这几人都有些幸灾乐祸。
道魔宗。
几位副宗主同样在问着封魔的意见。
封魔皱了皱眉头：“此人不可力敌，我不是对手。”
“有这么厉害吗？”一位副宗主道，“难道此人比龙牧云还要强不成？”
封魔摇头失笑。
“龙牧云虽强，我也不惧她。
世人都觉得她身具百分百纯正的魔龙血，战力通天。
但我的麒麟血脉也在快速提纯，现在纯度已经达到了80%以上，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陈谋不同。
他的拳法乃是天授。
武的意志侵入虚空当中，与天地暗合。
你们可还记得云中客？
云中客的武道意志就极端强横，只是一击就把曹家七祖打得崩溃。”
一位副宗主闻言立即惊讶，云中客与曹家七祖对决之时，他也在现场，深深了解云中客的恐怖。
“你是说陈谋的武道意志能够比肩云中客？”
众人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云中客的武道，在他们看来已经近乎神话。
那种攻击力举世难寻，甚至以弱击强，直接横扫身处领悟者中段的曹家三祖。
武道与大道有什么区别？
一般来说，大道包含了武道。
道不可言，大道乃是一个人修行的终极体现。
一个人的武道越强，大道当然也就越强。
前去观战的副宗主，都感觉自己在那场战斗当中领悟了不少。
而没有前去的副宗主，则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种机会可不常有。
那种神韵只能现场感悟，看一些事后的录像，起不到什么作用。
现在似乎又有一个机会摆在他们面前。
若是陈谋能展现出比肩云中客的手段，那他与曹家的冲突绝对不容错过。
领悟者之间的战斗，对他们来说值得参考。
反而是乾元皇主与魔窟之主的一战，看了也没什么用。
一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二是这两人境界太高，展现的一些手段他们都难以理解。
一时之间，各方势力纷纷将目光投注到曹家。
这个家族已放出话来，让陈谋前去跪伏千年，以谢天下。
这完全是极大的侮辱，相信陈谋不可能答应。
但，是否会冲突起来，那是很难说的事情。
大部分人都觉得陈谋会再次远逃，此次现身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毕竟曹家老祖已经出关，领悟者高段的威严不可撼动。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什么叫领悟者？
领悟者，已领悟了大道之真意。
这等人物一举一动都有深意，不会做无缘无故的行为。
陈谋就是一位领悟者。
他前几天露面，难道只是为了击杀一两个曹家的普通成员？
这显然不太可能。
更有可能是一种宣告，宣告他即将对曹家展开复仇。
“难道陈谋这么自信，明目张胆的告诉曹家，他将要实施报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继续隐藏起来暗中图谋，若是曹家有了准备，他也不好开展行动吧，”
“可能这就是我们与领悟者心境的不同，他已经不屑于搞什么阴谋诡计，准备直接以堂堂正正的实力进行碾压。”
碾压曹家？
许多人听到这种猜测都感觉有点荒诞，完全不相信。
聚云轩。
“骆掌柜，关于陈谋，你可有确切的情报？他的实力水平如何？我们玄雷宗对此非常感兴趣。”
骆掌柜对面，玄雷宗的一位长老出声道。
玄雷宗，功法以雷霆为主，可以引雷霆淬体，掌握雷霆之力，攻击力非常可怕。
这个宗门，在皇朝当中也能居于前列。
“林长老，我也不太清楚，”骆掌柜道。
玄雷宗与聚云轩，平日间也有联系，是聚云轩的老顾客了。
若问到其他问题，骆掌柜自然爽快透露，但此事事关重大，却是不可妄语。
聚云轩，核心业务就是情报买卖，茶楼只不过是表面上的生意而已。
最近已有好几波势力过来打探消息了，骆掌柜却是守口如瓶，一概装作不知。
林长老皱了皱眉头：“聚云轩向来消息灵通，难道就没有一点消息？”
骆掌柜脸上浮现笑容：“消息肯定是有的，不过也只是寻常消息而已，和你们所知道的应该相差不大。”
林长老仔细打量了骆掌柜一眼，对方的态度非常真诚，笑容很有感染力。
但林长老却不会轻易上当。
骆掌柜可是声名在外了，一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此人撒起谎来简直不眨眼。
你要是敢完全相信，被她卖了，还帮她数钱。
当然，如果是付费购买来的消息，那就百分百真实准确，聚云轩会对此负责。
“我出十颗赤阳精粹，购买此条消息如何？”林长老问道。
“林长老说笑了，你出这么大价钱，说实话我也非常心动，但以我现在所知道的情报，价值完全不值十颗赤阳精粹。”骆掌柜道。
嗡的一声，虚空震动，泛起细微的涟漪，
一位白胡子老者出现在两两人面前，
“宗主。”林长老抱拳行礼。
白胡子老者，正是玄雷宗的宗主，他朝林长老点了点头，然后望向骆掌柜，客气地道：
“骆掌柜，此事对我宗来说比较重要，能否透露些许情报？若有价值，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玄雷宗宗主对骆掌柜很是客气。
虽然他贵为一宗之主，但这眼前这个女子背后的势力也非常恐怖。
骆掌柜经营多年，不只是聚云轩代言人这么简单，她本身也极有手段，实力让玄雷宗宗主都有点看不透。
玄雷宗打探消息也是出于无奈，他们宗门与曹家联系比较紧密，若是出现大的变故，影响深远。
此事必须早做打算，未雨绸缪。
第四百五十四章 灭曹家七祖
“宗主言重了。”骆掌柜道。
为了一份情报，玄雷宗宗主竟愿意给出一个人情，这可比十颗赤阳精粹有价值多了。
一宗之主的人情，不是那么好得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骆掌柜也不好意思继续推脱。
她想了想，道：“有些话，我不方便说得太清楚，我只说一句，陈谋此人万万不可得罪，他是比云中客还要恐怖的存在。”
骆掌柜十分怀疑陈谋和云中客就是同一人。
三十年前现身的云中客，都那么恐怖了。
三十年后的陈谋呢？
哪怕陈谋不是云中客，就凭他与皇女的联系，都万万不可得罪。
谁知道他背后是不是站着皇室呢？
骆掌柜所在的聚云轩也有着皇室背景，但和陈谋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
玄雷宗宗主听得悚然一惊：“骆掌柜，你这话可当真？”
“我自然不敢欺瞒宗主。”骆掌柜道。
玄雷宗宗主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看来要早做打算了。”
其实玄雷宗宗主前来打探消息，有偶然的因素。
主要是这段时间他有点心神不宁，心中升起警兆。
没想到一来就听到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
陈谋毕竟是个年轻后辈，却比云中客还要恐怖？
“曹家，不会倒吧，没道理啊，凭一个陈谋应该还撼动不了曹家。”玄雷宗宗主心中暗暗思索着。
其实，近年来曹家与皇室关系微妙，玄雷宗宗主就感觉到有些不妥了。
但曹家毕竟是千万年世家，根深蒂固，玄雷宗宗主并不觉得曹家会出什么大问题。
如今又出了一个陈谋，一下子引爆了玄雷宗宗主心底的不安。
“看来，必须召集宗门高层进行商议了，必要时须得与曹家划清界限。”
玄雷宗宗主向骆掌柜道了一声谢，承诺欠下一个人情，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去。
类似的情况还有发生，许多宗门都派人前来打探消息。
但除了玄雷宗，来的都只是些中层，显然不是很重视，只是一种常规的打探。
骆掌柜也懒得搭理，根本不透露分毫。
除了聚云轩，皇朝内还有一些情报部门。
比如天机宗，就比聚云轩还要强出一些，要价也更高。
但这次天机宗不卖情报，只有四字回应：“天机难测。”
就在众人紧密关注的时候，陈谋却仿佛消失了一般，接下来十天内都没有现身。
这也让很多人坚信了自己的观点，陈谋已经在曹家的压力之下逃跑了。
但许多宗门势力高层却不这样认为，都怀疑陈谋是否在暗中进行着什么计划。
陈谋确实在暗中行动着。
离曹家大约有一光年远的星空当中，陈谋正在布置阵纹，想要弄个大杀阵。
这次陈谋可不会傻呼呼地直接打上曹家了。
起码要先做点准备。
一光年，这个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差不多就是一个恒星系的直径那么长。
以光速飞行，都要飞一年的时间，这距离对于普通人来说自然算得上极远。
但对于掌控大道，能够任意穿梭空间的领悟者来说，就不算什么了。
陈谋在这个地方布置大阵，也是动用了一些手段，遮掩天机，隐藏身形，小心翼翼，竭力避免被曹家发现。
“小有成果，有点杀阵的模样了，但还是需要完善一下。”陈谋继续辛勤劳作。
“何方鼠辈，在我曹家前方鬼鬼祟祟。”
一个宏大的道音传来，音波如涟漪，震得星辰摇晃破碎，连陈谋所布下的杀阵都被震碎了一些。
毕竟此阵还不太完善，有着不少薄弱之处。
随之爆发的，是一股比汪洋还要浩瀚，比星空还要深邃的气势。
一个中年人直接从曹家扑杀出来，瞬间跨越无尽空间。
他周身异象缠绕，一缕缕法则神纹嵌入虚空当中，震动八方。
“是曹家七祖！”
最近陈谋现身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曹家所在的这片星域，有不少势力的人关注着。
如今见到曹家七祖现身，这些人心里立即就是咯噔一下。
难道，要开战了？
“你给我死。”
曹家七祖接引诸天星辉，凝聚成约有半个星系大小的手掌，直接朝着陈谋所在的位置按来。
陈谋心里也是一跳，没想到小心翼翼地躲藏在这里，刻画阵纹，还是被发现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曹家毕竟有着一些领悟者，感知力很敏锐。
自己这种行为，无异于穿着夜行衣在对方门前转来转去。
谁看到这一幕都得犯嘀咕，此人莫不是有什么图谋？
“赶着给我送。”陈谋很快恢复平静，同样一手打出。
星空震荡，两者对撞之处，虚空瞬间破灭。
曹家七祖凝聚而成的星辉大手崩溃，陈谋一手抓来，打到了曹家七祖身上。
“不！”曹家七祖心中忽然升起极端的恐惧。
那是灵觉在疯狂示警。
危险，快逃。
但曹家七祖无处可避，对方一手抓来，封锁了空间，让他根本无法逃离。
噗。
曹家七祖的身躯化作血雾，然后燃烧蒸发，化作无比炽盛的光，让人不敢直视。
只是一击，曹家七祖的大道都被打得崩解。
身死道消。
周边众多势力的人员呆呆愣愣的，还搞不清楚什么情况。
“怎么回事？”
“我看到了什么？”
“曹家七祖冲出来了，曹家七祖优势很大，曹家七祖打了上去，曹家七祖爆炸了。”
因为太过震惊，一些隐匿在虚空当中的观测者，都忘记控制自身的秘术，身形浮现在外界。
这些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震惊。
若是只有自己一人，还可以说是幻觉，但其他人也一副震惊的样子。
难道刚才被一招灭杀的，真是曹家七祖？
“是陈谋，是陈谋一招灭杀了曹家七祖。”一头金雕运转秘术，看到了陈谋的身形。
“我的天，真要斗起来了。”另一位宗门弟子，感觉自己的腿都在抖。
一位领悟者，死得这么憋屈。
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战，直接被人一把抓死了，简直就像闹着玩一样。
“快点报告宗门。”
“陈谋真打算以一己之力，挑战曹家这个庞然大物？太不理智了。”
另一边，陈谋却没管这么多，早就看曹家七祖不顺眼了，送上门来让我杀，凭什么不杀？
直接打杀曹家一位领悟者，固然是爽了。
但若是冷静下来，理智地想一想，就会发现……
那真是特别爽。
第四百五十五章 曹家的忌惮，各方势力来助
陈谋立身的星系，距离曹家有一光年远，但也属于曹家的封地。
曹家这种传承多年的世家，封地极为辽阔。
陈谋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刻画阵纹，自然被认为是图谋不轨。
其实曹家七祖扑杀出来的那一瞬间，都没认出对方是陈谋。
陈谋虽然没有改变容貌，但为了避免曹家发现，却是用了遮掩天机的手段。
不久以前，曹家七祖放下狠话，让陈谋前来跪伏千年，赔礼道歉。
结果陈谋鸟都不鸟他，直接玩失踪。
这让曹家七祖心中憋了一把火。
虽然口头上安慰自己，陈谋怕了，逃了，但心底里却清楚，陈谋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现在发现有一人在曹家的地盘内暗中布置，不知在图谋什么，曹家七祖顿时以雷霆之势扑杀出来。
正好我心情烦闷，谁让你撞枪口上了呢？
曹家七祖想一展威严，结果悲剧了，直接被一把抓死。
轰轰轰！
曹家内部，好几股气势冲霄而起，神能澎湃。
曹家七祖竟然被人一招灭杀，这种结果让他们又惊又怒。
先是二祖死在魔窟之主手里，现在七祖又陨落。
短短的几十年里，曹家七位老祖只余其五。
这对曹家来说无法忍受。
“是陈谋。”
“好大的胆子。”
“此人必须除掉。”
几位老祖都震怒，却没有立即杀出来，仍在观察。
陈谋所展现出来的手段太过恐怖，让他们都有些惊疑不定。
就算是领悟者中段前来，都不可能一招灭杀曹家七祖吧。
难道陈谋到达了领悟者高段？
这太过离谱了，他们绝不相信。
天赋再强，也要有个限度。
“莫非，此人藏着什么大杀器不成？”曹家六祖喃喃自语，对陈谋有些忌惮。
他比曹家七祖要强上一些，但强得也有限。
刚才若是曹家六祖冲上去，死的就是他了。
曹家六祖升起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而此时，曹家的表现也引起了外界诸人的一些疑惑。
“怎么回事？曹家为何不雷霆出击，灭杀陈谋？”
“曹家也忌惮了，陈谋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恐怖，实力不可揣度。”
“陈谋的一击，真是惊天动地，但恐怕是动用了禁忌手段，这不可能是他真正的实力，曹家肯定在观察研究，寻找破解之法。”
“若真是这样，陈谋的形势恐怕不妙。”
陈谋没想这么多，见曹家迟迟没有打出来，他又沉下心来，继续在虚空中刻画杀阵阵纹。
这次陈谋学聪明了，不直接攻打曹家。
曹家内部布满着法阵，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
这些法阵将曹家防守得密不透风，很难攻破。
上次威力不显，主要是没有真正的强者主持。
但现在，陈谋知道，曹家老祖早已出关。
有他在，曹家法阵的威能不可小视。
再加上曹家的诸多长老、一些中层强者，也能提供一些助力。
这些人不到领悟者之境，单独面对陈谋就是一盘菜，但借助法阵之力，却能给陈谋造成麻烦。
陈谋现在也布一个杀阵，就是想抵消掉曹家法阵的部分优势。
若是曹家诸人放弃法阵，直接杀出来跟陈谋单打独斗，那是最好不过了。
曹家七祖就是一个例子。
冲得猛，死得快。
只可惜，他死后，曹家却显得冷静，没有人再跳出来。
陈谋感觉有些遗憾，杀曹家七祖杀得太干脆了，让曹家起了警惕。
早知道就应该缠斗个十几招再杀。
这时候，皇朝内许多宗门、世家的大人物也快速赶到，在一旁观战。
他们都收到了自家弟子通过特殊手段传回来的消息，于是一刻不停地赶来。
乾元皇朝虽大，但对于领悟者来说，全速赶路，来到此地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至于一些吞噬者，就慢了一些，只恨爹妈没多给自己生两条腿。
这时候他们都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提前赶往附近星域，驻扎下来。
并不仅仅是为了看热闹。
这种惊天对决，若能从中悟到一些大道真意，对自身的修为很有益处。
特别是对一些处于吞噬者高段的老怪物来说，苦苦求索数千年，却依然没有抓住那一丝大道神韵。
这就是一个机会，哪怕这机会同样很渺茫，但也不能放过。
“你就是陈谋？”
一位妖气滔天的中年人，降落在曹家附近，朝着陈谋这里冷冷地逼视过来。
他的身上有着大道的气息，一举一动都带着天崩地裂般的巨力，赫然也是一位领悟者。
陈谋皱了皱眉，此人又是谁，怎么感觉对自己敌意很深？
还没等陈谋反问，几位围观者惊呼起来，适时地为陈谋解答了疑惑。
“韩运？他竟然也来了，还旗帜鲜明地支持曹家。”
“他就是那个妖族世家的老祖？据说本体为雷极鹰，血脉很强，攻伐力世所罕见。”
“开始站队了，韩运显然觉得曹家会胜，曹家这种千万年世家，终将屹立不倒。更何况，韩家与陈谋也有着一些恩怨，韩家的韩天禄天赋很高，本来被寄予厚望，却被陈谋在秘境内直接扼杀。”
“陈谋，别以为有了几分本事就能无所顾忌，皇朝亿年以来涌现的天才不计其数，但像你这么狂妄的，基本都在中途陨落了。”又一位中年人降临，对着陈谋一声呵斥，说教般的姿态。
通过周围人的话语，陈谋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原来是禅一和尚家族的老祖，被称为清虚子。
此外，还有大日门门主、狂沙阁阁主、九星宗宗主站了出来，力挺曹家。
这些人都处于领悟者的境界。
玄雷宗宗主也赶到了现场，见状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一般来说，置身事外是最好的选择，两不相帮。
但，若在此时站出来力挺曹家，事后必然会得到曹家的友谊。
大日门门主等人就是这样的想法。
若是以前，玄雷宗宗主肯定也站出来了，毕竟在他看来曹家必胜。
但骆掌柜却言，陈谋此人极端恐怖，万万不可得罪。
“算了，还是静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玄雷宗宗主打消了上前参与的想法。
甚至他还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站到陈谋的那一边，帮忙打压曹家？
这念头冒出来，玄雷宗宗主都吓了一跳，赶紧让自己清醒一点。
若陈谋落败，自己又得罪了曹家，恐怕没有好日子过。
第四百五十六章 毁世仙阵
韩运、清虚子、大日门门主、狂沙阁阁主、九星宗宗主。
几位领悟者站出来，以曹家马首是瞻。
“曹家的底蕴确实可怕，还没出声号召，就有这么多领悟者主动出来为其呐喊。”周围诸人惊叹。
“玄雷宗宗主，怎么在一旁看着，没有上来？这个宗门不是一向与曹家交好吗？”
玄雷宗宗主被人注视着，略有些尴尬，同时也感受到了丝丝压力。
曹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自己这时候不出面，恐怕事后要被曹家记住。
玄雷宗宗主感觉人生真难。
陈谋扫了那几位领悟者一眼，低头继续刻画阵纹：“此事与你等无关，速速退去，不要自寻死路。”
大日门门主闻言几乎要笑断气：“你小子年龄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还敢教训老祖我？若你现在肯乖乖自缚双手，引颈待戮，倒是可以免去一些痛苦。”
狂沙阁阁主和九星宗宗主却是眉头一皱，陈谋哪来的底气，在这有恃无恐？
不过，冷静想一想，这场战斗还是由曹家主导，他们只是从旁协助。
任陈谋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在曹家面前翻起风浪来。
于是狂沙阁阁主和九星宗宗主也跟着呵斥起来，卖力表现。
韩运和清虚子同样冷笑连连。
“既然你们非要送死，那一会也怪不得我了。”陈谋的话语带着淡淡的秩序之力，如同审判。
曹家内部一声冷哼，家族法阵开始激活。
他们已失去耐心，准备以雷霆之势将陈谋碾死。
道道星辉涌来，灌注入曹家内部，百川到海。
一个又一个法阵亮起，曹家领地内，每一个角落都有法阵覆盖着，密密麻麻。
甚至在星空当中，亦有大片法阵随之复苏。
以曹家老祖为主导，几位祖级人物从旁协助，曹家法阵的威力激活到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
韩运、清虚子、大日门门主、狂沙阁阁主、九星宗宗主，也纷纷召唤自身大道，运转神力，灌注到曹家内部。
一股浩大的威严传出，如古神复苏，震撼世间，让周围诸人都有了神魂颤栗之感。
“这股波动实在可怕，曹家历代刻画的法阵，铭刻了一位位先祖的大道，据说其中甚至有达到窃运者境界的存在。”惊龙域一位长老叹息道。
曹家法阵还未进行攻击，只是一缕气息散发，波动弥漫，就让人感受到沉重的压力。
杀气如潮水，充塞天地，让一些吞噬者都感觉两股战战，几乎要跪伏下来。
“快拉开距离。”
诸多旁观者急忙后退，这种杀气超乎众人想象。
若靠得太近，曹家与陈谋碰撞起来，杀气爆发，甚至有可能直接将旁人都给斩杀。
“毁世仙阵。”陈谋在虚空当中一按，一个横跨星宇的巨型法阵亮起。
毁世仙阵，是陈谋在未来记忆当中得到的一个强力杀阵，号称可以屠神灭仙。
可惜陈谋现在修为境界不高，不能发挥出此阵的全部威能来。
更何况只布置了十天时间，不太完善。
法阵展开，阴阳二气流转，似太极循环不息，又像磨盘要搅碎一切有形之物。
曹家法阵震动，星辉化作光影，逐渐凝实为人形，朝着陈谋冲杀而来，杀机破苍穹。
这些星辉人形全都身姿伟岸，有着吞吐天地的大气魄，几乎要将乾坤都翻转过来。
“天呐，这，难道是曹家历代先祖？”一位吞噬者喃喃自语，认出了几个曾在古籍上看过的形象。
“曹家法阵，铭刻了诸多先祖的大道，这种威势谁可相抗？”
一个、两个、三个，起码有上百个星辉人形扑杀出来。
领悟者，最强的就是他们所修的大道。
曹家法阵激活，一条条大道仿佛重现人间，凝聚成星辉人形。
诸多势力主事者都感觉寒意彻骨，被曹家的手段所震撼。
此情此景，就像是面对上百位领悟者的围攻。
千万年世家的底蕴，在此刻尽显。
“一群死物还敢逞凶，我之道，灭尽苍穹。”
别人怕曹家的法阵，陈谋却无所畏惧。
上百条大道又能怎样，只不过是通过法阵保留下来一部分神威而已，不可能有原主人在世时那么强大。
陈谋心念一动，大道同样降临。
此道，贯穿时空，凌驾于诸天之上。
此道一出，毁世仙阵仿佛有了核心，威能瞬间暴涨。
星辉人形冲杀到近前。
长枪、剑戟、神斧、长弓，种种武器在星辉人形的控制下劈杀下来，如钢铁洪流，势不可挡。
毁世仙阵转动，阴阳二气流转，化作磨盘，将一切攻势全都磨灭。
“杀。”
星辉人形大道显化，杀意合一，狠狠地向着毁世仙阵轰击而来。
双方碰撞，爆发出震世般的波动。
最终所有星辉人形都被磨灭，而毁世仙阵也被破坏了不少阵纹。
对此曹家诸人只是冷冷一笑。
瞬间，又是上百个星辉人形凝聚，冲杀而至。
“这，难道可以无穷无尽不成？”围观者见状悚然一惊。
又是一个碰撞，星辉人形崩溃，而毁世仙阵损耗再度加剧。
“只要我等神力不息，此阵就能不断地凝聚战将，你拿什么和我们斗？”曹家众人放松下来。
陈谋，也不过如此。
陈谋却没有丝毫紧张，伸手朝着一指：“启用吞噬，自动修复。”
第三次碰撞来临，毁世仙阵被撞得残缺，似乎即将崩解。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曹家法阵所凝聚的星辉、大道，全都被法阵所吞噬。
毁世仙阵虽残，却在迅速地修复着，很快状态就变得比碰撞前还要好一些。
“这。”
曹家众人愕然，面面相觑，心中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
此阵，太过妖邪。
“陈谋所刻画的大阵，可以吞噬我们的力量，从而进行修复，若不能瞬间将其击破，再多的神力也会成为对方的补品。”曹家老祖曹源目光微眯。
他不惊反喜，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若是能擒下陈谋，逼问出布阵之法，曹家实力必然能再度提升。
“召唤三位窃运者先祖的英灵，直接破灭法阵，将陈谋擒下。”曹源发布指令。
第四百五十七章 窃运者之上，神的世界
嗡。
一股奇异的波动，自曹家上方虚空传出，天地为之一变。
曹家诸人，以及前来相助的各大势力领悟者，纷纷将神力灌注入曹家法阵当中。
三道光影凝聚而成的人形浮现。
这三道人形，大小和方才出现的并无多大差别，却给人一种极其伟岸的感觉。
足踏星海，背负青天。
命运的气息，在三道人形身上显现出来。
窃运者，窃取的是气运之力。
气运，其实也就是气数、命运。
参透命运领域，干涉到命运的运转，这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命运是玄奥莫测的，它的轨迹无法捕捉，无法更改。
但窃运者就是有这种能力。
曾有窃运者游戏人间，化身算命先生，惊讶地对一凡人说：“我观你有真龙气象，未来必能成就霸业。”
实际上，这凡人只是天地间再寻常不过的一位普通人罢了。
能力不大也不小，背景平平。
但这一言落下，立刻气运汇聚其身，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ying）从，助其开创千古霸业。
而此时，曹家上方的三道人形也开口了。
“你本化外之民，一朝得势，立刻承资跋扈，恣行凶忒。你，当诛！”
“我以天之名义，宣告你的命运，你将身消道解，神魂永坠无间。”
“一步迈错，已无归途，等待你的，会是最深沉的黑暗。”
三句话语，分别从三道人形口中说出，字词不同，含义却没有多大差别，都宣告了陈谋今后悲惨的命运。
神秘莫测的命运之力，瞬间侵入到陈谋的毁世仙阵当中。
咔擦咔擦。
毁世仙阵的运转瞬间失灵，完全被遏制，甚至出现崩溃的迹象。
“这就是窃运者的能力吗？”众多围观者全都脸色变化。
几句话如同天宪一般，宣告了陈谋的命运。
这种拨弄命运的手段，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前所未闻。
毁世仙阵在崩解，出现道道裂纹，陈谋神色却没有丝毫慌乱，反倒更加冷静。
“可笑，可笑。”
陈谋这一生，就是为逆转命运而来。
在他面前谈论命运……
“若世间真有命运，那它也会掌握在我的手中。”
“我之路，我之道，我命运之归宿，还轮不到你们来定义。”
陈谋大道震荡，意志发散，粉碎一切命运入侵。
毁世仙阵重新稳固下来，将命运之力都给吞噬，缓缓修复。
曹家诸人见状目光微微一凝，就连曹源都觉得有些惊讶。
曾几何时，陈谋在他面前只能挣扎求生，如今竟然有了这么恐怖的力量。
这才短短四十年而已。
“此子，倒是有几分诡异。”曹源道，“全力出手吧，不必保留。”
三道窃运者人形出击，神威冲霄而起，直接突进到毁世仙阵当中来。
天崩地裂，星宇炸开，窃运者的无敌威势尽显，直接将毁世仙阵压制住，让其无法运转，甚至陈谋的大道都被镇压，无法动弹。
“破灭。”
窃运者人形一手指来，灭尽苍穹。
陈谋的身体、大道全都崩溃，化作粒子。
“阴阳之道，死生之变，不可不察，以诸天造化之力，破灭万法。”
陈谋口诵真言，他的身躯早已粒子化，从毁灭当中复苏。
毁世仙阵轰隆隆而鸣，阴阳二气流转，发起绝杀，要将入侵者直接碾碎。
三道窃运者人形丝毫不惧，就要再度出手，但陈谋的动作比他们还要快。
识海当中，古神灯塔转动，神的威严开始辐射。
神威如星海广阔，神恩似乾坤厚重。
神，执掌一切。
三道窃运者人形身体出现了颤抖。
他们早已死去多时，并无人类感情，留下的只是自身的大道真意，刻画进法阵当中。
但此时，面对神的威严，一切大道都被压制，本能地颤抖。
周围一些吞噬者表现更是不堪，直接在星球表面上跪伏下来，连连叩首，心中被惊恐填满。
至于领悟者，则是在艰难地抵抗，眼神震撼。
“这是，什么？”一人近乎呓语地道。
“神秘而浩瀚，能够压制窃运者的力量，那是——神。”
居于窃运者之上，仅在传说当中出现过的境界，神明之境。
这个境界，亿万年来，仅在传说当中出现过。
甚至很多人质疑此境界的真实性，认为根本不存在，天地间的修行极致就是窃运者。
窃运者，已能活得非常长久，寿命在百万年以上。
但神在传言当中，却是不朽不灭，与天地同寿。
神明之境，是生灵的终极突破，超脱了宇宙规则的限制。
他的生命本质，已经和普通生灵完全不同，是世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世间真有神明？”
许多人眼神复杂，心潮澎湃不能自已。
“不一定，有谁见过神？说不定陈谋只是得到了一个天地奇物，能展现出震世级的力量罢了。”也有人表示怀疑。
天元秘境、曹家昆清镜、还有皇室当中的神物，都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存在，可压制万道。
但，终究是一些死物，没人见过真正的神。
“神？”皇宫当中，乾元皇主陡然睁开双眼，目光穿透无垠虚空。
世人有传言，凌家始祖就是一位神明。
乾元皇主对此不置可否，历史太过久远，他也无法理清。
旁边，凌清尘开口道：“父皇，陈谋曾言，他觐见过神明，我想他应该是神明座下弟子。”
“世间真有神？”乾元皇主目中光芒大盛，同时对陈谋的身份略微吃惊。
怪不得此人在天元秘境当中能横扫所有，随随便便就击败了曹星泽。
“也许，他是圣宗弟子。”凌清尘道。
“天地间，真有圣宗吗？”乾元皇主略微感叹。
就和世人不能确定神是否存在一样，圣宗是否存在，同样存疑。
只在一些古籍当中，模模糊糊地得知，宇宙中央星海之处，宗门林立。
其中神明创立的传承，就是圣宗。
“若我凌家也有神明坐镇，则同样可被称为圣宗、神朝，可惜可惜。”
乾元皇主摇摇头，凌家始祖早已不知去向，一切不过是幻想罢了。
第四百五十八章 从今日起，再无曹家（4600字）
星空当中，神的威严弥漫，辐射八方。
一切生灵都在神威之下瑟瑟发抖。
“难道这就是陈谋的底牌？”玄雷宗宗主此刻无比庆幸，还好自己没对陈谋出手。
韩运、清虚子、大日门门主、狂沙阁阁主、九星宗宗主却是升起后悔的感觉。
“莫非真像传言那样，他来自圣宗？”封魔、龙牧云等人心中惊疑不定。
“不要乱，”见到众人都有些惊慌，曹源不得不出声稳定军心，“世间哪有神？一切都只是世人的幻想。”
“假设陈谋真掌握了神之力，那我，将屠神灭仙。”
森然话语，让众人回过神来。
“没错，说不定他只是侥幸得到了一个秘宝，我等协助曹家，将其抢夺过来。”狂沙阁阁主道。
世间无神，陈谋也不可能是圣宗弟子。
就在四十年前，他还被曹源追杀得非常狼狈。
若陈谋是圣宗弟子，宗门怎么不闻不问？
至于陈谋那匪夷所思的晋升速度，则被狂沙阁阁主下意识忽略，或者说不愿意深究。
也许，同样是因为得到秘宝，才有了这种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众人重燃斗志，神力猛地灌注入曹家法阵当中。
“杀！”
三道窃运者人形身上光芒大放，抵抗住了古神灯塔的镇压。
陈谋也催动古神灯塔的力量，迎了上去。
双方碰撞，形成一种大破灭的景象。
“这，太过恐怖了。”
众多围观者惊叹，陈谋真的是领悟者境界吗？
双方展现出来的威能，都已经超越领悟者，达到窃运者的层面。
三道窃运者人形在复苏，气息越发的恐怖了，仿佛间真如同窃运者重生，降临星空。
窃运者人形强势出击，摆脱了古神灯塔的影响，一招一式都带着撼动天地的威能。
陈谋也拼命了，毁世仙阵疯狂运转，抽取附近的虚空能量，灌注入体内的古神灯塔当中。
以陈谋如今的实力，自然无法令古神灯塔发挥窃运者的威能，但有了毁世仙阵，却有可能办到。
“惊天一战，不枉我跨越万千星空而来。”
诸多围观者神情惊惧，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从这场战斗当中得到了一些大道感悟。
对战双方都展现出接近窃运者之境的手段。
这场战斗，比不上魔窟之主动乱的那一战，但其影响恐怕更加深远。
最终，陈谋将三道窃运者人形打爆于星空当中。
曹家诸人闷哼一声，似乎遭到反噬。
陈谋也不太好受，毁世仙阵的一些核心之处被窃运者人形破坏，极难修复。
关键是，曹家不会给他空闲时间。
陈谋所料不错，曹家休整一阵，立刻重组攻势。
依旧是三道窃运者人形，从曹家内部攻杀出来，模样气息和刚才的并无差别。
“没完了？”
陈谋也感觉到有几分棘手，只要法阵不破，曹家诸人不灭，星辉所凝聚成的人形就可一直生成。
陈谋再度将窃运者人形击溃于星空当中，但法阵损耗再度加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陈谋眼中闪过狠色，伸手一指，整个毁世仙阵飞起，瞬间熊熊燃烧，火光照亮整片星空。
“不好，陈谋想玉石俱焚。”
毁世仙阵飞来，丝丝缕缕波动散发，毁灭性的气息传出，让人肝胆俱裂。
“快拦住此阵。”
曹家法阵亮起，炽盛的光芒冲了出来，将毁世仙阵整个笼罩。
这光芒有着极大的排斥力，阻挡着毁世仙阵，让其无法靠近。
同时，曹家也试图将毁世仙阵引爆在半途当中，直接废掉陈谋一个杀手锏。
陈谋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愿，毁世仙阵剧烈燃烧，威能爆发，撕开了空间，打破了曹家的阻挡，冲到曹家领土前方。
轰！
毁世仙阵直接炸开，其威力比起超新星爆发还要强上许多倍。
惊天波动席卷八方，曹家诸多法阵遭受冲击，崩溃爆炸。
一些长老级人物，与法阵联系十分紧密，瞬间吐血倒地，神色萎靡。
法阵大片破灭，特别是正中央首当其冲，毁世仙阵爆炸的冲击波扫来，曹家内部的建筑直接蒸发。
连串崩溃爆炸，让曹家内部许多族人重伤、死亡，哀鸿遍野。
“啊！”
曹家诸位老祖怒发冲冠，几乎要疯狂，毁世仙阵炸开，或直接或间接地破灭掉了曹家一半以上的法阵。
他们心都在滴血。
死了一些族人，倒是无所谓，人族的繁衍速度很快，用不了多久就能补充回来。
而法阵，却是曹家千万年来的积累！
这么多年的岁月里，也遭遇过变故，不少法阵破灭，但没有任何一次损失能比得上现在。
“杀，灭了这个小畜生。”
“他的阵法已毁，无需忌惮，随我来，将其擒下。”
曹家老祖曹源亲自出击，手持赤金长枪，一击穿透虚空，直接杀到陈谋前方。
陈谋的法阵已完全消耗掉，曹家法阵也是毁灭大半。
现在就是舍弃法阵，以实力一分高下的时候。
曹源的速度太快了，一枪刺来，时空逆转，直接将陈谋捅了个对穿，鲜血飞溅。
陈谋却是无所谓，血液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些粒子。
识海当中，古神灯塔的威能加持于身，陈谋一手拍落，打得曹源身形剧震，体表皮肤出现几道裂纹。
曹源脸色一黑，尽管在刚才的对决当中领教过陈谋的实力，但还是很难接受，一个多年前被自己追杀得无路可逃的小子，如今和自己打得难解难分。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更加肯定陈谋身上有着绝大秘密。
若是能将其擒下逼问，甚至直接搜魂，必然能得到惊世功法。
说不定自己就能凭借这功法晋升到窃运者之境。
“杀。”
曹家内部，几位老祖跟上，冲了出来。
分别是三祖、四祖、五祖，都处于领悟者中段的境界。
至于曹家六祖和韩运等人，则是领悟者初段。
他们仍然停留在曹家内部，隔空运转道法，进行远程轰杀。
足足十位领悟者，阵容堪称豪华。
就算是照心学府等势力，面对这种攻势也要忌惮三分。
曹家三祖、四祖、五祖各自祭出武器，杀到近前。
曹家六祖、韩运等人，实力相对差一些，并未直接冲上前去。
特别是六祖，见证了曹家七祖被陈谋一击灭杀，他是万万不敢和陈谋正面作战。
哪怕如今有着曹源的牵制，陈谋无法全力出手。
十位领悟者，齐杀陈谋。
大道震荡，群星摇晃，虚空被打得粉碎，杀意让天地尽皆萧瑟。
陈谋在其中纵横出击，整个人如神话时代走来的战神，斗战不败。
曹源非常强势，战力比陈谋预估的还要强上一些，几乎要触碰到窃运者之境。
若再给他一些时间，恐怕真有突破至窃运者的可能。
曹源连连出手，陈谋即便激发古神灯塔的能力，也只能和其战个旗鼓相当。
而曹源还有旁人协助。
诸多领悟者的道法砸来，或是星空镇压，或是血海磨灭，或是冰霜封禁，让陈谋不太好受。
“曹家的昆清镜，怎么不见动用？难道藏于暗处，准备给我致命一击？”陈谋眉头一皱。
昆清镜非常强大，在陈谋看来不比曹家法阵弱。
虽然放在曹家三祖手中没什么用，但若是由曹源掌控，必定能发挥其真正的威能。
只是曹源手持赤金长枪，没有动用昆清镜。
陈谋感觉自己对曹家的情报掌握还是不足。
自己有些轻敌了，该将情报打探清楚再发动攻势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或许，在陈谋潜意识里，只有中央星海的对手才值得重视。
曹家不足为虑。
这种想法，也是不正确的，陈谋稍稍检讨了一下自己。
即便昆清镜不出，陈谋此时依旧陷入到了危局当中。
曹家诸人了解到陈谋风暴之躯的特性，开始动用范围秘术对其进行磨灭。
陈谋打算以曹家六祖等领悟者初段作为突破口，先行秒杀，只可惜他们都躲在曹家内部，不肯出来，只进行远程攻击。
曹家法阵破灭大半，却仍可进行自主防护，陈谋一时之间难以攻进去。
曹源也不会给陈谋机会，一直缠着他进行攻击。
“曹家确实难缠，最重要的是没想到还有人前来相助。”陈谋在攻势下艰难支撑。
“既然你们还要藏着昆清镜，那我就先动用底牌。”
陈谋心念一动，灰色宫殿的力量破空而来。
有天元秘境加持，灰色宫殿比古神灯塔还要强上几分。
两大秘宝加持，神威浩荡，陈谋抬手一击，直接将曹家三祖曹泽雨打爆，让其大道崩溃爆炸，神魂之火熄灭。
曹家三祖，陨落。
“什么？”
众多围观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本来陈谋处于下风，苦苦支撑。
众人还感叹，曹家威严果真无可撼动。
没想到形势突然变化，陈谋瞬秒一人。
“他还隐藏了实力？”
大日门门主脸色发白，领悟者中段都被一击打爆，若是他上去……
他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前来帮助曹家？
在一旁看戏不好吗？
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此前大日门门主还得意洋洋地教训过陈谋。
如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肯定是动用了爆发秘术，坚持住，等秘术一过，他就是待宰的猪。”清虚子沉声道，既是为了鼓励众人，同样也有挽回自己信心的意思。
“那你们继续坚持好了。”
陈谋再度出手，将曹家四祖碾死。
看着这结果，一时之间，陈谋都感觉有些迷惑。
曹家真的不打算动用昆清镜了么？
照这样下去，人都快死光了，一个破镜子，留着上坟用呢？
陈谋隐约感觉到，昆清镜已不在曹家手中。
最后一次见到昆清镜，似乎是在曹家二祖手中。
魔窟之主动乱。
陈谋一下子明白了。
曹家众人脸色发白，陈谋如今的战力无限拔高，到达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根本无法抵挡。
就连曹源，也只能对陈谋造成一些阻碍，无法真正拦住他的杀戮之路。
噗！
陈谋又是一击，将曹家五祖打成血雾。
星空当中，仅剩陈谋与曹源在对峙。
曹家六祖和韩运等人，则是躲在曹家内部瑟瑟发抖。
陈谋身形一动，强行承受了曹源一击，冲向曹家领土。
残存的法阵无法阻挡，陈谋拳意无敌，整个人如同魔神一般，一冲而入。
鲜血飞溅，大道哀鸣。
曹家六祖被陈谋一击轰杀。
陈谋旋即转身，盯上了韩运等人，眸光冷漠。
“饶命，饶命，我等与你并无仇怨，只是应曹家号召才前来。”韩运连忙道。
“我给过你们机会，先前让你们离开，只可惜你们毫不在乎。”
陈谋身形一冲而过，杀戮之火重燃。
五位领悟者初段，境界比陈谋还要低，根本无法抵挡。
“啊！”
曹源仰起头来，一声嘶吼，神情疯狂。
曹家法阵被破，诸多老祖被灭。
千万年世家的威严，今朝尽丧。
“哪怕是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曹源的身躯和神魂皆燃烧起来。
“极尽升华。”
“建木之火，燃尽苍穹。”
“这是我的最后的光辉啊，我的死亡。”
一根木头，最璀璨也是最悲凉的时刻，正是燃烧之时。
曹源的气息汹涌澎湃，天劫降落。
他晋升到了窃运者之境。
以生命的代价。
“真正的窃运者。”
哪怕是龙族长老等处于领悟者境界的大人物，面对此刻的曹源，也感觉到背后一寒，身体有些颤抖。
法阵所凝聚而成的窃运者人形，终究只是死物，仅能展现出窃运者的部分威能。
而现在的曹源，却是货真价实的窃运者。
陈谋此刻亦是脸色凝重。
一位真正的窃运者，哪怕陈谋动用两个神级法宝，亦无法与之抗衡。
境界的差距太大了。
其实陈谋可以借助灰色宫殿，直接传送回天元秘境当中，暂避锋芒。
反正曹源是以燃烧神魂的代价进行突破，无论如何都死定了。
但陈谋并不打算这样做。
“正面一战，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尊重。”
曹源没有等待，携天劫而来，狠狠地拍向陈谋。
陈谋抬手一击，武道贯穿天地，意志撼动鬼神。
只可惜，在窃运者的无敌力量面前，陈谋的武道也无法发挥作用。
曹源简单一击，就将陈谋身躯直接撕碎，血花飞溅。
陈谋心念一动，一个个粒子飞来，进行重组。
这时候，曹源的攻击又到了。
陈谋身躯再度破碎。
“窃运者的力量，果真无敌。”
陈谋仍然冷静，两个神级法宝加持，护住神识，守住真灵。
任你千锤万击，身躯不朽不灭。
《海燕诀》、《秩序神典》、真空涨落术竭力运转，抽取虚空能量，帮助身体进行修复。
“还有得打？”众多围观者都是倒吸一口冷气。
陈谋面对窃运者，基本是被动挨打的局面，身躯都已被打爆无数次。
但他就是不倒，甚至还能偶尔进行反击。
“你为什么不死，你为什么还不死啊？”曹源喃喃道，脸色有慌乱，有疯狂。
天劫砸来，让曹源身形一个踉跄，几乎站立不稳。
陈谋的气息越发萎靡，血气之力快速减弱。
曹源明白自己的攻击是有效果的，但他自己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曹源又是一击，将陈谋身躯整个打爆，但天劫亦对曹源进行了一番轰炸。
陈谋仍没有死，身躯缓缓恢复。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杀不了他，我怎么会杀不了他？”
曹源喃喃自语，神魂燃烧，身躯被天劫所笼罩。
轰轰轰！
天劫越发猛烈了，宇宙的查杀程序针对病毒展开猛烈攻击。
“对不起，各位先祖，我是曹家的罪人啊。”
“罪人……”
曹源再也控制不住神力，身形下坠，天劫快速涌来，将其吞没。
没过多久，天劫散去，曹源的身躯消失不见。
陈谋立身虚空当中，眼神复杂。
“天地间，岂有永恒的传承，多少王侯将相，俱付云烟。”
“从今日起，世上再无曹家。”
第四百五十九章 鲸落
星空当中，一片寂静，众人久久难以回过神来。
战斗开始之时，他们根本没有预想过这个结果。
陈谋展现出无敌战力，曹源被逼迫到燃烧神魂，强行晋升窃运者之境。
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秘术强行突破的，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证明曹源本来就有希望晋升到窃运者之境，所欠缺的只是时间。
只可惜，如今一切成空。
曹源立身窃运者之境，取得绝对优势，竟然还是没能击杀陈谋。
最后，曹源并不是被陈谋击败，而是为天劫所斩。
但陈谋在这期间表现出来的生命力，简直让人惊悚。
龙牧云摇头苦笑，她已经尽量高估陈谋，但仍然想不到陈谋能够强到这种程度。
封魔脸上一片惊色，信心有点动摇，这差距太大了，他以后真的能追赶上吗？
曹家的诸多长老、族人，基本上个个带伤，倒在地上，心神颤栗，失魂落魄。
这一战，覆灭了他们曹家的荣耀。
心灵上的打击，比起身体上的伤势还要严重。
诸多长老看向陈谋的眼神当中带着恐惧。
按理说，陈谋是他们的仇人，此恨不共戴天。
但他们此时根本提不起报仇的心思，实力的差距让人绝望。
怎么斗？
陈谋没有理他们，神识散出，覆盖曹家领土，锁定了藏宝阁的位置。
藏宝阁的禁制被陈谋随手打破，大门被他直接撕开。
大门开启后，即便陈谋见识不凡，也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唾沫。
里面的灵药太多了。
堆积如山，这不是形容词，更不是夸张手法，而是现实。
各种各样的灵药、星球精粹丹，分门别类地放好，许多灵药的数量太过庞大，堆成了一座高峰。
藏宝阁下方设有聚灵法阵，吸纳天地灵气而来，滋养灵药。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灵药仙丹的药效不但没有流失，反而越来越强。
“毕竟是一个家族的收藏，灵药太多了。”陈谋手一挥，将灵药全部收入体内空间当中。
这藏宝阁并不是曹家内部唯一的一个。
在陈谋的感应当中，曹家内部总共有五个藏宝阁。
陈谋一一前往收取，瞬间富得流油。
曾经，陈谋稀里糊涂地参加了天元会，在秘境当中得到不少灵药，借此突破了两个小境界。
但那次所获得的灵药，还不到现在的百分之一。
“省去我一番探索。”
陈谋如今能随意出入天元秘境，在其中搜寻灵药，但很费时间。
而现在，没费什么力气，就收取了这么多的灵药，实在是意外之喜。
“可惜，没有昆清镜。”陈谋再三确认，曹家内没有昆清镜的踪迹。
陈谋身躯一动，借助与灰色宫殿的联系，直接返回到天元秘境当中。
在秘境内，陈谋找到了文弋、程蝶等人，将他们送出秘境，顺便赠与了小部分灵药。
陈谋现在身处领悟者之境，对灵药的需求不是特别大了，现阶段最重要的还是悟道。
拿出小部分灵药来，倒是不怎么在乎。
当然，相对曹家所有库存来说，这只是一小部分，但分到个人身上，就觉得分量无比庞大。
文弋和程蝶等几人都呆呆失神，对陈谋击溃了曹家一事不敢置信。
拿着灵药，感觉像是梦幻一般。
此时，外界更是一片沸腾。
陈谋击败曹家的消息传出，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是开玩笑。
经过再三确认，世人才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乾元皇朝内，暗流涌动。
曹家的老祖接连陨落，偌大的家族，竟然没有一位领悟者支撑。
若曾经的曹家是暴龙，那现在的曹家就是在猛虎环绕当中瑟瑟发抖的小绵羊。
虽然陈谋只斩了几位老祖，没有击杀曹家的长老，也许是不屑，也许是无视。
但那十几位吞噬者境界的长老，显然撑不起一个家族来。
曹家所占的资源太多了，以往得罪的人也不少。
曹家诸位老祖还在的时候，各势力不敢动什么心思，此刻的曹家却是怀璧其罪。
陈谋拿走了曹家族内所有的灵药，一根毛都没剩下。
然而曹家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绝不仅止于此。
曹家所掌控的各项产业、灵气星球，遍布各大星系，这些才是曹家真正的资产。
相比起来，灵药都算不得什么了。
这些产业，将会如何分配？
无数势力将目光投了过来，紧密关注。
有道是，一鲸落，万物生。
鲸落，指鲸死去后沉入海底的现象。
鲸，生于海洋，死于海洋。
它死亡的时候，缓缓沉降，在这过程中尸体分解，可以供养万千生物的成长。
海洋深处，暗不可见天日，物质营养是非常匮乏的。
鲸鱼尸体坠下，对诸多海洋生灵来说无疑是一场饕餮盛宴。
由海洋养育，又回馈海洋，这是鲸献给海洋最后的浪漫。
现在的曹家，就被诸多势力视作那头沉降的鲸。
曹家还未死，但在众人的眼里，也是奄奄一息，离死不远了。
皇朝当中，气氛非常紧张，就像一个炸药桶，一触即发。
各势力之所以没有立刻行动，一是观望皇室的反应，二是想要打探清楚陈谋的态度。
乾元皇朝内，一切都是皇室说了算。
瓜分曹家这种大事，若皇室不先表态，没有势力有这个胆子做。
特别是前段时间乾元皇主才出过手，横推魔窟之主，无敌实力震惊所有人。
众人左等右等，终于，皇室有动静了。
考虑到曹家折损了不少人员，恐怕无法保证相关管理工作的顺利完成，皇室将派出人手，负责接收曹家的部分星球、产业。
轻飘飘一句话语落下，皇室直接将曹家的一半封地收回。
但，曹家还剩一半封地，这仍是无比庞大的疆域和利益。
曹家实力已衰退至此了，他们能管理得好吗？
恐怕不能吧。
众多势力按捺不住了，纷纷表态。
“曹家劳苦功高，要管理这么大一片疆域，我雾隐宗愿意为其分忧，接过来一部分星球进行管理。”
“我紫电门愿意为其分忧。”
“我天机宗乐意效劳。”
第四百六十章 昆清镜
乾元皇朝各势力陷入狂欢当中。
大势力吃肉，小势力喝汤。
玄雷宗也加入了对曹家的瓜分当中，尽管以前玄雷宗和曹家关系不错，此刻也只能说句抱歉了，人情归人情，利益归利益。
因为你不分，别人也会分，还不如主动拿点。
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玄雷宗宗主没有忘记骆掌柜，又特意前去表达了一番感谢。
韩运等人的下场，玄雷宗宗主可是亲眼所见。
这些人的家族、宗门不要说参与瓜分了，连自身都难保。
不过，玄雷宗宗主也有忧虑：“陈谋消失多日，我们接管曹家的地盘，并没有过问他的意见，不知他会不会回来算账？”
这次瓜分曹家，基本上乾元皇朝内排得上名号的势力都参与了。
即便陈谋有意见，想对抗这么多势力也不现实。
但现在没有势力愿意得罪陈谋。
关键是他太过年轻了，前途无量。
“不好说，不过我感觉陈谋算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也许不会在意。”骆掌柜判断道。
“温和？”
玄雷宗宗主眼角一跳，陈谋以雷霆手段斩杀诸多领悟者的场景，还回旋在他的脑海当中。
这哪里能与温和沾得上边？
“可能是我的错觉。”骆掌柜摇摇头，自己和陈谋还未见过多少次，怎么会得出这个印象呢？
但陈谋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一种很玄妙的直觉。
只要不触碰到陈谋的逆鳞，事情还是好商量的。
“曹家的地盘，宗主你分就分了，无需顾虑，若陈谋跑来索要，你就爽快交出，应该不会出问题。”骆掌柜道。
玄雷宗宗主眼睛一亮，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这几天，曹家可谓是焦头烂额，对诸多势力的谋算无可奈何，根本阻止不了，也不敢阻止。
现在的曹家，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应对昔日对手的报复。
曹家以往可是得罪了不少人。
在曹家风光之时，这些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现在倒是全都跳了出来。
对此，陈谋并不知情，即便知道也不会在意。
他待在天元秘境当中，努力修复伤势。
曹源临死之前的反扑，让陈谋受伤颇重，好在没有伤及本源。
花费了几天时间，陈谋伤势尽去，精气神重回巅峰。
走出秘境后，陈谋了解到最新的消息。
诸多势力，都将曹家视作大肥羊，要上去撕下一口肉来。
陈谋不怎么在意，也没有上去分一杯羹的打算，自己拿到曹家所有的灵药，已经足够了。
“百年苦乐半相参，会占便宜只半。”
陈谋摇摇头，天地间的好事，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占完的。
“对了，得问问昆清镜的下落。”陈谋对此器尤为重视。
陈谋手中，一个符文浮现出来，如烛火般跳动着。
他和凌清尘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不用再通过骆掌柜进行联系了。
没过多久，凌清尘赶到：“你没事吧。”
“我没事，曹源奈何不了我。”陈谋微微一笑。
“那就好。”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父皇对我们两个的恋爱表示了支持。”
凌清尘走了过来，很自然地挽起陈谋的手臂，脸上泛起笑容，如神莲绽放，美丽又圣洁。
陈谋身体一僵：“那个，我有事要和你坦白。”
“什么事？”凌清尘眉头蹙起，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怎么连坦白这个词都用上了？
陈谋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凌清尘的脸色晴转多云，笑容收起。
“而且不止一个。”陈谋又道。
凌清尘脸色更黑。
一阵沉默过后，凌清尘强压下杀人的冲动，缓缓道：“行吧，那我当正妻。”
她是妻，其他人当然是妾了。
乾元皇朝内，纳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凌清尘没想到自己身为皇女，都逃不出这种宿命。
“这也是不可能的，最多地位相当。”陈谋有些心虚地道。
不是他不肯，而是其他人不会答应。
邱晓曦太过特殊，就先不说了，秩序神女肯定不会答应。
神的子祠，怎么会屈居人下呢？
林思宸倒不好说，想来她不会在乎，不过陈谋也不会让她当妾的。
“你再说一遍？”凌清尘咬牙切齿。
她都做出这么大的妥协了，竟然还是不行？
“我和你说说我的事情吧。”陈谋带着凌清尘，两人降落在一颗星球的小山坡上，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原野。
随着陈谋缓缓道来，凌清尘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感觉皇朝说相声的不敢这么讲。
陈谋喜欢的，竟然有一位是神明转世，还有一位是神明的子祠？
“你，算你狠。”凌清尘摇摇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哪怕自己不找陈谋的麻烦，他也是死定了。
必然要被那两人教训。
凌清尘心中还对陈谋升起了同情。
“以你的情商，嗯，原谅我这样讲，怎么敢招惹这么多女孩子呢？肯定是要翻车的。”凌清尘道。
陈谋：“？？？”
我的情商怎么了？
一向以情圣自居的陈谋，对这话无法接受。
陈谋咳嗽一下，掩饰自身的尴尬：“事情就是这样，现在我们关系还浅，若你决定放手，那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我再想想吧。”凌清尘心中有些苦闷。
“对了，我想找你打听一下，曹家的昆清镜在哪？是否落到了魔窟之主的手里？”陈谋道。
凌清尘闻言，脸色古怪：“其实，在我父皇手中。”
陈谋：“……”
一听这话，陈谋就将过程推测出来。
魔窟之主将昆清镜从曹家二祖手中夺走，乾元皇主在与其交战之时，又将昆清镜抢了过来。
但乾元皇主一直将其藏着，并没有还给曹家的打算。
对此，陈谋只想说……
干得好。
若乾元皇主将昆清镜还给曹家，那陈谋在与曹家战斗的时候还真无法取胜。
在陈谋看来，这面镜子比起曹家的法阵还要恐怖许多。
“你想要？我拿给你。”
凌清尘离开，很快去而复返，手中拿着一面残破的镜子。
第四百六十一章 震撼我妈一整年
凌清尘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殿下，你怎么很不开心的样子？”侍女小妍在皇宫当中遇上了凌清尘，见状有些疑惑。
皇女殿下前不久还是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就变得愁眉苦脸了？
“你不懂。”凌清尘摇摇头。
“殿下，你有事可以和我说，我当你的忠实听众，为你排忧解难。”小妍大拍胸脯。
凌清尘想了想，确实，找个人倾诉一下可能心情会好一些。
“是关于陈谋的……”凌清尘将情况大概讲述了一下。
“什么？”听到陈谋竟然还有好几个心上人，小妍惊呆了，“真是震撼我妈一整年。”
凌清尘：“？？？”
“这事你妈也知道了？”
“不是，”小妍摆摆手，“震撼我妈一整年，此乃今年最新流行句子，表示十分震惊的意思。”
凌清尘有些无语，又有些好笑：“你少整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小妍道：“殿下，我们必须紧跟潮流，你懂吧。”
凌清尘无奈：“对了，你对此事有什么建议？”
小妍道：“殿下，你肯定有了主意，又何必问我呢？”
“唉，”凌清尘道，“我没有选择啊，今生只能认定他了。”
“殿下貌若天仙，聚天地之灵秀，恐怕也只有陈谋能配得上你了。”小妍适时地道。
她自然知道怎么说才能让凌清尘高兴。
我小妍，能混上贴身侍女一职，岂是简单。
“你也这么认为吗？”凌清尘感觉得到了认可。
“当然了。”小妍猛地点头。
“嗯，我明白了。”凌清尘感觉心情好转许多，“此事，你要保密。”
“殿下你就放心吧，这宫内谁不知道我小妍守口如瓶？哪怕严刑拷打，我都不皱一下眉头。”
“嗯。”凌清尘点点头，满意地离去了。
小妍看着凌清尘的背影，忽然有些惆怅。
“我该不会把殿下坑了吧，是不是应该劝劝她？唉，不管了，反正她就是这么想的，我得顺着她的意思来。”
“这叫什么？这叫体察上意，前途大大的有哈哈。”
“没错，就该这样办，我小妍可真聪明。”
……
时间流逝，距离陈谋与曹家一战，已过去两年时间。
外界形成新格局，曹家彻底跌落神坛，沦为一个三流势力。
如今还被明里暗里地打压，很不好过，一些长老也在冲突中丧生。
许多瓜分掉曹家产业的宗门，都不愿见到曹家再次崛起。
至于文弋、程蝶等人，则是咸鱼翻身，一下风光无比。
连带着他们的家族都倍有面子。
文弋经过一番努力，成功将阶层提升到赤霄天，至于程蝶四人组，则还留在寂刹地。
两年间，许多势力都在打探陈谋的踪迹。
自从与曹家的战斗结束后，陈谋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些人怀疑，陈谋是不是被曹源打成重伤，最终不治身亡。
这个想法遭到了大多数人的驳斥。
面对窃运者的连番轰炸，陈谋伤势确实挺重的，但应该不至于致命。
此刻，受到众人关注的陈谋，正在秘境当中研究昆清镜。
“哈哈哈，师傅，我突破了。”
小黑一声长啸，十分兴奋，在山峰上跳来跳去，火焰将山峰烧成岩浆。
它的境界，成功地从领悟者初段晋升到领悟者中段。
“嗯，不错，实力又有进步，可以出去历练，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了。”陈谋点头赞许。
小黑的突破简直神速，比起普通的异火还要快上许多。
它是天元秘境孕育出来的，自然不简单。
“师傅，这个，历练的事情，还得缓缓。”小黑迟疑道，“我突破至领悟者中段后，反倒深深地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实力还是不足。”
陈谋疑惑：“你的意思是？”
“起码突破至领悟者高段，才能出去，不然太危险了。”小黑认真地道。
陈谋：“……”
摊上这么个徒弟，也是没救了。
恐怕突破至领悟者高段后，它又会说，得晋升到窃运者才安全。
“随你的便吧。”陈谋道。
“嗯。”小黑点点头，师傅显然是支持自己的决定。
“研究两年，倒研究出一些门道来。”陈谋举起手中的昆清镜。
凌清尘拿来昆清镜的时候，还带上了皇室中保存着的五块青铜块。
再加上陈谋手中有两块青铜块。
将这七块青铜块嵌入昆清镜当中，恰好可以修补一部分。
陈谋又根据感应，在秘境当中寻到了几块新的青铜块碎片。
但是整个镜子，仍然是残破的，还有一些破损的地方。
“还有一些青铜块，应该不在秘境内了，到底流落在何方？得全部拼上去，才能将昆清镜复原。”
想知道剩余的青铜块碎片在何处，通过常规手段寻找显然不现实。
这么多年过去，沧海桑田，参加天元会的人不计其数，碎片散落在宇宙各方，难以追踪。
“不过，我最近倒是研究出一个新方法，可以尝试一下。”
“昆清镜是神器，神器自身必然有重组、复原的趋势，碎片之间会相互吸引。”
“只是，寻常状态下，这种吸引力太过微弱，可以忽略不计。”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强化这种吸引力，让其余碎片自行飞来。”
陈谋想了想，感觉这主意挺不错。
陈谋大道浮现，法诀运转，神力汹涌，全部灌注进昆清镜当中。
残破的镜子缓缓复苏，散发出极端恐怖的气息。
这气息，有命运的味道，又有毁灭的真意。
“若此镜是天元秘境之主的法宝，那他对命运的参悟肯定很深。”
即便是未来的自己，成就神位，对命运的理解也是不如此人。
陈谋手握风暴权能，战力震动天地，单打独斗，很多神明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也有短板，神也不可能全知全能。
在命运领域，陈谋的研究并不深。
这段时间，通过研究昆清镜，陈谋对命运的理解加深了一些。
倏然，天元秘境轻轻地震动了一下，灵气咆哮崩腾而来，灌注到昆清镜内。
“此镜，与天元秘境建立了联系？”陈谋一愣。
第四百六十二章 凌家先祖
昆清镜震动，与天元秘境建立了联系。
这是陈谋没想到的情况。
天元秘境的威能，加持到昆清镜上，让其震荡不休，散发出迷迷蒙蒙的光辉。
陈谋连忙运转秘术，控制住昆清镜。
顿时，昆清镜传递出澎湃的吸引力，朝着四面八方辐射而去。
无形的涟漪席卷天地，冲破了天元秘境的范围，散进了星空当中。
极灵门。
宗门库房当中，正放置着一个平平无奇的青铜块。
这青铜块除了硬度很高，还真没什么奇特之处，于是也就被弃置此地，无人问津。
但，就在今日，青铜块陡然亮起，划破空间，直接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负责看管库房的长老急匆匆地跑进来。
他感应到了一股不寻常的空间波动。
莫非，有人潜入库房行窃？
但极灵门的库房，可是有着层层禁制存在的，谁能无声无息地潜入此地？
库房长老紧张地扫视四方，生怕潜入者突然跳出来，给他来一下狠的。
“倒霉啊，倒霉，怎么偏偏轮到我值班时出事？”
库房长老没有发现潜入者，于是转而检查有哪些贵重物品被盗了。
“有人行窃？情况如何？”又有几位长老赶到，都是被库房长老发出的信号引来。
“丢了个青铜块。”库房长老脸色古怪。
“青铜块？”
“就是库房里最不值钱的那个。”
众长老：“？？？”
星空当中，一人身穿白衣，负剑而行，潇洒俊逸。
突然，一块青铜块从其体内空间当中飞出，极速遁走。
“谁？”
白衣剑仙惊得一跳，再也无法维持原先的气度。
竟然有人能在不知不觉之间，穿透他的体内空间，强行夺走一个青铜块？
虽然不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但这让他有种生死被人掌控的感觉。
也有的青铜块，埋藏于星球地壳深处，此刻受到牵引，穿破层层泥土。
一块块青铜块飞来，拼接到昆清镜之上。
最终昆清镜复原，化作一面完整的镜子。
只是仍有裂纹。
破镜难重圆。
“昆清镜乃神器，谁能击破此镜？”
陈谋端详着昆清镜，心中思索着。
难道以往发生了一场神战吗？
古老的岁月，往事无法探寻，一切湮灭在时光当中。
天元秘境与昆清镜联系紧密，一道道霞光在昆清镜的裂纹处流转。
“莫非此镜还能重组？”
陈谋看到了昆清镜修复的可能。
只是修复进程并不快，应该需要耗费较长的时间。
陈谋也不急，耐心等待着。
这段日子里，凌清尘不时进入秘境当中，和陈谋相聚。
两人一起修炼、玩乐、观赏秘境风景，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就这样，又过去三年时间，昆清镜仍在修复当中。
“师娘。”小黑偶尔也会在两人面前出现，说话甜甜的，很讨凌清尘喜欢。
只是有点当电灯泡的嫌疑。
本来它身为异火，就已经够亮的了。
“陈谋，给我来个公主抱。”打发走小黑后，凌清尘双手挂到陈谋的脖子上来。
“好。”
陈谋一把将凌清尘横抱起来，她体态修长，冰肌玉骨，身上散着一股极淡的幽香。
就在这时，天穹轻轻地震动了一下。
昆清镜光芒大作，连带着灰色宫殿也爆发出极端强横的威能。
接着，天元秘境内的祭坛亮起。
秘境内的祭坛不止一处，而是设立了多个，互相之间呼应，有着奇异的力量。
昆清镜、灰色宫殿、祭坛，三者建立了联系，力量有节奏地起起伏伏，像人的呼吸一般。
“昆清镜有变，难道是修复完毕了？”
陈谋将凌清尘放下，两人齐齐冲向昆清镜所在的位置。
两人所料不错，昆清镜上的裂纹已完全消弭。
“这，昆清镜它们，似乎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陈谋发现昆清镜、灰色宫殿、祭坛上都有光线亮起，逐渐偏移，终点重合在一起。
在光线的照耀下，一个层层叠叠的空间浮现出来，神秘又幽暗，光线也无法将其完全点亮。
两人对视一眼，都朝着幽暗空间冲去。
也许，那个地方就藏着天元秘境的大秘密。
两人没有莽撞，都小心翼翼，全神戒备，谁知道那个地方会不会藏着危险？
空间当中，一位英武的男子坐在地上，腰背挺直，头颅却低垂下来。
一道道锁链缠绕着男子，绑得严严实实。
男子身上散发出沉重的威压，如山如岳，让陈谋都感觉到窒息。
“这是，神？”陈谋眼带震撼。
男子身上带着浩瀚的威严，仿佛高居九天之上。
“他死了，一位陨落的神。”
在男子身上，陈谋没有感受到生命的气息。
威严依旧，灵性却早已不存。
凌清尘眼神迷茫，不由自主地迈步向前。
“小心。”陈谋将凌清尘拉住。
凌清尘回过神来：“此人和我血脉共振，似乎同出一源。”
英武男子霍然抬起头来，双眸睁开，定定地注视两人。
“先祖？”凌清尘吃了一惊。
“呵呵，似乎来了两个有意思的人，”英武男子缓缓道，“你们不必奇怪，我早已死去，现在只是残存的一丝灵性在主导。”
凌清尘深吸一口气，道：“你是凌家先祖吗？”
“先祖？”英武男子哈哈一笑，“没想到，我也成先祖了，世事变迁，光阴如箭啊。”
“我们凌家，本来就是世家大族，纵横星空不败，窃运者层出不穷，我淩启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后辈族人罢了。”
“不过，我淩启比他们还是要强上那么一点点的，我挣扎多年，终于打破魔咒，降服了宇宙意志投影，将造化之瞳控制住，最终突破极限，晋升到神明之境。”
英武男子说得轻松，但内容却是让人惊心动魄。
“造化之瞳？”凌清尘疑惑。
“就是你的左眸。”淩启伸手一指，“难道你不这样称呼吗？”
凌清尘明白过来：“我一般都称呼其为寂灭之瞳。”
淩启沉吟一阵：“看来凌家的传承出现了断层。
你这样称呼，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还应认识到，毁灭和创造，虽是对立的两面，但也可相互转化。
物极必反，寂灭之瞳代表着极致的破坏，破坏的尽头就是创造。
凌家称其为造化之瞳，既是为了好听一些，也有创造演化之意。”
第四百六十三章 魔窟之主的来历
“造化之瞳。”凌清尘喃喃道，感觉自己对寂灭之瞳的理解又加深了一层。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寂灭之瞳只会带来混乱、疯狂、寂灭、毁坏。
封印一解，天地朽灭。
它一直被视为诅咒的源头，宇宙暗面。
寂灭之瞳的宿主，也被外界认为是不祥之人。
凌家内部对凌清尘也一直提防着，生怕其失控。
毕竟，失控的代价是凌家都难以承受的。
只因凌清尘身为皇女，才没人敢对其如何。
若是普通的凌家族人身负此瞳，恐怕已被处理掉了。
但此时凌家先祖却告诉她，寂灭之瞳并不是只会带来灾厄，它有着正反两面，既可毁灭，也可创造。
它，既是寂灭之瞳，也是造化之瞳。
若不能认识到这点，想要控制住寂灭之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靠着陈谋给予的秘法，凌清尘对寂灭之瞳已经有所掌控了，情况好转许多，但距离完全控制还差太远。
陈谋听着，也是若有所思，他对寂灭之瞳的认知，的确不如凌家先祖深。
毕竟对方可是控制住了寂灭之瞳，并借此证道成神的存在。
陈谋主研的是风暴，术业有专攻。
凌家先祖淩启叹了一口气：“造化之瞳，代代传承，不知这是我们凌家的造化，还是不幸。”
“此瞳，虽然能带来无穷力量，但想要将其控制，也是无比困难，其中艰苦，惟己自知。”
“很多时候，它都是痛苦的源头。”
“宇宙意志的投影，不会有多个，同一时间只能存在其一，你可以看看我的眼。”
陈谋和凌清尘两人望去，淩启的双眸还算正常，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并没有寂灭之瞳的特征。
“我陨落后，造化之瞳的力量逐渐重归天地，选择新一任传承者，因此我的眼睛恢复了正常。”淩启道。
“先祖，你因何陨落？”凌清尘问出一个关键问题。
神，号称寿元无尽，万劫不朽。
谁能杀他？
“杀我的，自然是另一位神，他来自古老的地球。”淩启的话语淡然，不带情感。
“什么？”陈谋和凌清尘两人闻言，都是心中一跳。
特别是陈谋，他对地球有所了解。
地球，古老而神秘，号称生命起源，灰狼先生就来自此地。
地球孕育了宇宙最早的一批生灵。
据说，地球文明初期，人类不时猜测宇宙中是否有高等文明存在，并通过种种手段探寻。
世人都有疑惑，外星人的科技会不会很先进，为何不造访地球？
实际上，星空当中的确有生灵诞生，但其文明程度还不如地球，怎么可能穿越茫茫星海而来。
地球文明，处于宇宙文明第一梯队。
后来，人族逐渐走向星空，在茫茫星海中定居。
人族，遍布宇宙。
从这点来说，陈谋也可以说自己是地球人，毕竟先祖来自地球。
还有淩启、凌清尘等人，都可算得上是地球人。
不过，亿万年过去，关系也淡了，不同文明各有各的发展。
都说五百年前是一家，谁又会因为五百年前的关系而称兄道弟呢？
能维持关系的，很多时候都是利益，这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陈谋心念急转，一位来自地球的神明，击杀了凌家先祖，难道出手的是灰狼先生？
想了想，陈谋觉得可能性不大，地球有着不止一位神明，不一定是灰狼先生出手。
“其实，此人已经被逐出地球，他走火入魔了。”淩启继续道。
逐出地球？
陈谋有些无语，放逐一位神，也只有地球有这种霸气了。
淩启道：“他为成神，走入了魔道，神智已混乱。”
“我本来不想招惹他，毕竟你惹一个疯子干嘛？但疯子可是不讲道理的，他见我就打。”
“地球人真狡猾，不愿生死相拼，只将他逐出，最后我遭遇无妄之灾。”
淩启说着，话语当中可见郁闷。
陈谋和凌清尘脸上露出异色，这可真是够倒霉的了。
淩启道：“当然，一个疯子，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我花费一番力气将其击杀，不过我也重伤，濒临死亡。”
“造化之瞳也要失控了，我来不及安排后续的事情，赶紧回到此地，将自己封印起来。”
陈谋：“……”
这花费一番力气……
还真是挺费力的。
“那，这秘境？”陈谋一时疑惑。
莫非就是淩启准备来封印自身的后手？
难道他预感到自己仍有失控的可能吗？
就像这种重伤的情况。
寂灭之瞳一旦失控，力量激发，天地崩灭，会造成极大破坏。
特别是演化到极致，加持在神身上的寂灭之瞳。
“是的，你没猜错。”淩启道，“这个秘境是流放封印之地，我特意准备的后手。其实我对造化之瞳仍然没有完全掌控。”
“先祖，这……”凌清尘一时语塞。
连神也无法完全掌控寂灭之瞳。
大宇宙意志的投影，实在恐怖。
这时，淩启一指点出，一道法诀传递到凌清尘识海当中。
“这是我研究出来的法诀，可以控制造化之瞳，但仍不够完善，望你继续推演，更进一步，如此方不负我的遗志。”
“可惜我成神时日尚短，没来得及巩固成果，若我已将造化之瞳完全控制，打一个疯子，何至于同归于尽？”
“是，先祖。”凌清尘稍稍体会，立刻感受到了法诀的精妙之处。
即便是不完善的法诀，淩启也凭借它晋升到了神明之境。
此诀的价值不用多说。
当然，也不是有了寂灭之瞳，有了法诀，就一定能够成神了。
神明之位，非大毅力者不可成就。
“对了，前辈，那来自地球的疯子到底是何人？”陈谋问道。
听到淩启的描述，陈谋心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物来。
淩启手指微动，虚空当中浮现出一幅画像来。
“魔窟之主。”陈谋和凌清尘同时道。
果然。
魔窟之主，有着神明之躯，但他的灵智是后天诞生的。
乃是从神明尸身上孕育出来。
真正的魔窟之主，早已死去了，被淩启所杀。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何为命运
“魔窟之主？看来，此人执念仍未散。”
淩启静听陈谋讲述了魔窟之主的一些事迹，不由得眼睛微眯。
“此魔不除，对我凌家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个隐患，既如此，你们做一下准备，若他再现，你们就……”
淩启开始布置后手。
“我明白了。”陈谋和凌清尘都点头应下。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情。”
淩启抬手，昆清镜突破空间飞来。
淩启将其扔向陈谋：“你的命运线条，似乎有些扭曲，此镜有我对命运的感悟，你拿去吧。”
接着，淩启伸手一招，灰色宫殿冲来，被他丢给凌清尘。
“此殿，有一定的镇压效果，在关键时刻可以助你镇压造化之瞳，不至于惹出大乱子，你且保管好。”
然后淩启又是一抓，直接把一脸茫然的小黑抓来。
“你是在此秘境当中诞生的灵物，乃是秘境意志的体现，往后这个秘境就由你来掌控吧。”
淩启的话语落下，天元秘境立刻与小黑建立了紧密的联系。
“谢谢大佬。”小黑小心翼翼地应答着。
它心中茫然，又有些恐惧，暂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情况。
自己竟然被此人一把抓来了？
好恐怖。
这世界太危险了。
看来秘境内也不安全呐。
“谢谢前辈先祖。”陈谋和凌清尘也叹息一声，表达了感谢。
淩启这种行为，有点像是在分遗产。
他虽然表现得活灵活现，但实际上早已死去多时了，如今不过是最后一丝灵性在主导着而已。
这丝灵性撑不了多久，也要消散了。
“今后，望你们夫妻二人同心，传承壮大我凌家之基业。”淩启道。
他自然能推断出陈谋和凌清尘的关系，不然也舍不得将昆清镜交予陈谋。
另一方面，也是看出陈谋的潜力来，为凌家结个善缘。
“我凌家纵横星空，却始终无法挤进最强的那一列，中央星河，我成神后还未前往。”
“惆怅啊……”
淩启的话音逐渐低沉，头颅垂下，就此无声无息。
陈谋和凌清尘尽皆默然，心中萦绕着淡淡的愁绪。
小黑也感到心情低落，沉默不语。
“该离开了。”
陈谋、凌清尘、小黑三者缓缓离开幽暗空间。
三者当中，凌清尘的收获最大，不但有了灰色宫殿，还得到一道法诀，专门用于控制寂灭之瞳。
此诀大大减弱了寂灭之瞳带来的风险，奠定凌清尘成神之根基。
当然，成神之路，仍然千难万阻。
但总归是增加了不少希望。
陈谋收获也不少，昆清镜的威力，可能还在灰色宫殿之上，涉及到了命运这种神秘的东西。
当年曹源也是借助昆清镜的力量，推算天机，才锁定了陈谋的位置。
之前陈谋与灰色宫殿建立了联系，但作用不大，根本拿不走。
拿到手的东西，才是自己的。
本来昆清镜是从乾元皇主那里得来，淩启发话后，此镜就属于陈谋了。
毕竟昆清镜的铸造者是淩启，而且乾元皇主也得听他老祖宗的话不是。
小黑也很满意，它感觉自己可以出山了，与天元秘境建立了紧密联系后，遇到危险可以随时传送回来。
接下来，凌清尘开始参悟淩启传下来的法诀，陈谋则是研究命运一途。
窃运者，窃取的是气运之力。
而气运，就是气数、命运。
其实气数、命运、天机都是意思相近的东西，乃是对宇宙事物轨迹的推算。
有人提出过一个假设，宇宙事物的变动完全是可以推算的。
知道了此刻的状态，就可以根据数学模型来推算下一刻的状态。
所有生灵的行为，都已经被宇宙安排好，就像一个程序一般，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有人说，我可以通过努力改变命运。
实际上，你的努力也在宇宙的意料之中，是已被安排好了的。
不过，也有很多人提出反驳，认为根据此刻的状态推算下一刻的状态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种理论，无非是说，知道了一个粒子的位置和速度，就可以推算它下一刻的状态。
用一个数学模型将宇宙间所有粒子都囊括进去，就可以确定全宇宙的状态。
这一刻，下一刻，再下一刻，都可以推算。
但反驳者提出，由于不确定性原理的存在，粒子的位置和速度是无法被同时确定的。
陈谋也不认可宇宙模型的存在。
如果真是那样，这个世界未免太过无趣。
哪怕一切物质都能够被计算，但生灵的念头，也可超脱宇宙的控制。
人的身上什么最伟大？
思想最伟大。
身躯可以被束缚，思想却可穿梭寰宇，无法阻挡。
陈谋认可命运的存在，但同样认为命运不是永恒不变。
人的思想，可以改写未来。
思想是比命运更伟大的东西。
陈谋目光逐渐坚定起来，对命运的理解又加深一层。
他现在还是领悟者之境，距离晋升窃运者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但能够提前理解命运，对于以后的晋升有着帮助。
对于命运，每个人的理解都有不同，没有标准答案。
只要坚定自身的道，永不动摇，晋升窃运者其实不是难事。
曹源就是陷入了怪圈当中，无法认识到命运的本质，久久无法晋升。
到了最后一刻，舍弃所有，燃烧神魂，才有所领悟。
只可惜，太迟了。
“命运一途太过玄奥，哪怕记忆当中，涉及到的也只是皮毛，还是要靠自己慢慢地参悟，以后的路还很远。”陈谋轻轻呼出一口气。
曹源花费几千载光阴，依旧参不透命运，可笑吗？
其实并不可笑。
哪怕是现在的陈谋，也没资格指点对方。
他也只是个菜鸟而已。
时光悠悠流逝，又过去了三年。
突然间，天宇震荡，一股威严笼罩星空各域，让许多生灵都升起一种末日之感，心神颤栗。
一个骷髅架子出现在星空当中，魔气缭绕。
魔窟之主桀桀怪笑：“本尊蛰伏多年，终于再临人间，就从现在开始，让世界感受恐怖吧。”
“乾元皇主，滚出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