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欧洲之行，季东亮在几个月前就有打算的，当然不是为了那块含有稀有元素HP15的地皮，他只是‘季半仙’，而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仙。
在提出收购莱森商业银行的时候，季东亮要求汪美玲把银行外面应该收回的欠款一起打包。
如今银行收购完成，欠款也是回收的时候了，所以才有了此次欧洲之行，不过当初的主要目的现在变成次要的了。
针对本森实验室的计划成了这次行程的主要目的，而帮助奥斯汀破案、谋划那块稀有元素的地皮，都算是临时挤进来的事件。
早上从董小丽那里出来，季东亮来到了万得银行的总部，就是这家银行拆借了九百亿资金迟迟不还，以至莱森银行周转不畅，经营举步维艰。
不过这间接促成大成集团的收购计划，季东亮现在可不管两家银行以前究竟谁对谁错，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他今天来了。
万得银行是一家金融资产管理和租赁银行，商业银行的中间业务为主，它算不上全球跨国银行，但在欧洲范围内的知名度是比较高的。
在一楼前台，季东亮说明来意，坐了一两个小时才等到一位部门主管的接待。
“季先生，关于你所说的这笔欠款……”
季东亮打断了他的话：“你想说什么我清楚，无意义的争辩是在这里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我这里有一封信，麻烦转交给你们的董事长，他看了后如果觉得值得，请把我们的欠款还上，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如果我们董事长不联系你呢？”
“他会的，只是时间上可能要拖久一点，再见。”
看着季东亮离开，部门主管皱起眉头，举起信封对着灯光看了又看。
他想了会儿，还是决定把信送过去，万一以后出了什么状况他不必去担责任。
董事长是位亚洲人，看了信后不屑一顾，抬手连季东亮的名片一起撕掉丢进了垃圾筐。
……
酒店里吃午饭的时候，蒋清良打来电话询问什么时候见面，季东亮想想给了他一个时间。
季东亮放下手机的时候，旁边茉莉说：“强化剂不多了，你要计算着用。”
她说的是培养面具的强化剂，当初开了一瓶专门用在这上面，后来被白家荣要走一部分作为实验参照物，如今所剩无几了。
季东亮一直省了又省，能不带面具的时候就不带。
他还有一个身份是金融分析师路易斯，按理说这么久了，应该去米国冒个泡，那边还有许多在路易斯名下的产业，还有律师巴洛那里，也应该去露个脸才对。
就因为强化剂很少的缘故，季东亮都没有去做。
“应该够用的，进入森康实验室的行动快开始了，希望里面还有。”
这段时间，季东亮扮演唐一洲只有一次，就是见蒋清良的时候，不过他还有别的计划，其中需要扮演吉恩数次，还好每次用的时间不多。
“万一一瓶强化剂都没有抢到怎么办。”
“那我们姐弟俩就抱头痛哭呗。”
旁边吃饭的郭红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出来……
“谁和你抱头痛哭，自己找个石头抱着哭去吧”茉莉横了他一眼也笑了。
季东亮咧了咧嘴：“你说蒋清良会带多少人去？”
“估计不少，圣但尼市可是他的地盘，你选个人流量大的地方不就可以了么。”
“选个人不多的地方吧。”他有自己的打算。
“那我再增派些人手。”
“好”
下午三点的时候，季东亮变成了唐一洲的模样，出现在一栋还没有盖好只有柱子的大楼里。
蒋清良随后就到了，跟着的有二十几个人，他仔细瞅了瞅季东亮身后的四个蒙面人：“唐一洲，想报复啊，辛亏我有先见之明，多带了些人。”
季东亮气笑了，他根本没想到这一茬，现在看来很有必要这么做了，不然怎么能说明他就是正牌的唐一洲呢。
“报复？蒋清良，你太把自己当个人看了，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式壳郎，肮脏的毒，别以为身后有个什么帮撑腰就为所欲为，德尔罗这种小门小派充其量就是条寄生虫。”
一段话把蒋清良的背景说得一清二楚，还把他贬的一文不值。
不仅蒋清良火冒三丈，他带来的人都怒火冲天，纷纷掏出手枪，只等一声令下。
季东亮摆摆手，空旷的房子周边站出十几个着装统一，手持冲锋枪的蒙面汉，这阵势明显不是眼前一群帮派份子能够相比的。
蒋清良他们马上胆怯了，不过嘴上依然强硬：“唐一洲，谅你也不敢杀我们，不然你麻烦大了。”
他不仅在安慰身边的帮众，而且在提醒季东亮，还有其他人知道蒋清良来见唐一洲的，比如蒋清琪。
“所有事情都是你主动在做，话都是你在先说，做人别太霸道了，我不是不敢杀你们，而是你们只是一坨斯，我怕溅一身，……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放下枪，打赢我身后四个人，我就放过你们。”
“我们一起上？”
“是的”
“希望你别食言”蒋清良又对身边人说：“丢下枪，上。”
军南他们冲了上去……
一帮乌合之众，战斗根本没有什么悬念，也就是蒋清良身手好一点儿，挡了两拳后也躺下了。
季东亮走过去蹲了下来：“因为有唐妍的存在，我俩还算是姑舅关系，如果你当初正视这个关系，开口找我要东西我难道不给吗，实在不行我俩还可以选择一起去开发那块地，总比你现在吃里扒外，拿去献给帮派要好吧。”
蒋清良张张嘴没说话……
“你是不是想说，我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次你姐姐蒋清琪开口我不就答应了么，你现在肯定又想说，是为了把你骗过来才答应的，错，东西我带过来了。”
季东亮从怀里拿出文件袋放在蒋清良身上：“原封未动，它是你的了，不要总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东西已经给你了，我还是之前那个要求，你和你姐姐最好离唐妍远远的，她要是因为你们掉一滴眼泪，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父亲还不知道你加入现在的黑帮吧，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了，会不会一怒之下让唐帮灭了德尔罗呢？”
蒋清良听完身子颤了颤。
季东亮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打听到文件袋里标注的那块地的主人，好人做到底，送给你了，联系方式都在上面，好自为之，再见。”
等人走远了，蒋清良忍着痛坐了起来，看了纸上的几行字后，他没多少兴趣看文件袋里的东西了。
纸上写的是吉恩以及他的家庭背景，上面的联系方式当然不会真的，而是季东亮的临时号码。
不过蒋清良想了想，决定尝试一下，最起码打电话问问，要是对方不知情，同意转让那块地呢。
他开始翻看文件袋里的东西……
……
回到酒店，季东亮给韩晓超打了个电话：“明早时代嘉新闻周刊有片关于稀有元素的报道，你留意一下。”
“好，然后呢？”他虽然奇怪，但没马上问，先把过程弄清楚再说。
“让王斌全尽快知道这片报道，还有仁济集团对你不满的那些人，不过你要做到置身事外。”
“要动手了吗……，好吧，接下来呢？”
“如果他们最近谁极度缺钱，只要有抵押，要多少钱你都想办法借给他们，不过尽量把折算价值压到最低。”
“估计需要多少流动资金？”
“想办法调动同伙基金里面所有的资金，不够可以在大成集团那边拿，我会通知柳婕的。”
“我好像明白了你的思路，我会办好的。”
挂了电话，季东亮让郭红通知周典，引导三泉集团注意那片报道。
重点打击目标提前通知到就好了，至于还有哪些集团或个人看到了那篇关于稀有元素的报道就任其发展了，反正鱼饵丢出去了，愿者上钩。
……
晚上的时候，蒋清良就迫不及待的打来电话。
“喂，哪位”季东亮装作很不耐烦的样子。
“你好，吉恩少爷，我叫蒋清良，来自圣但尼市的德尔罗。”
“德尔罗？三老板手下的吗？”
“是的是的，少爷真是见多识广。”
“少说这些没用的，打电话究竟什么事？”
“那我直说了，你在千堡国南部是否有块地。”
“地？看来你也听说了，不过你不是第一个打电话过来的。”
“我不明白吉恩少爷的意思。”
“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就是那块地里有什么稀有元素吗，你是第十七个打电话来的，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打电话人多了我就懂了。”
蒋清良这时候知道唐一洲彻底放弃这块地的原因了，连他现在都有放弃的心思了。
拖太久了，要是去年能拿到文件袋，情况也许不是这样，蒋清良头一次为这事后悔，真应该像‘唐一洲’说的那样，姑舅之间有什么不好商量的，斗来斗去便宜了外人。
不过蒋清良还想搏一把：“吉恩少爷，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管那块地里面究竟是什么矿，价值越高你想护住它越难，假如值个几万亿或者十几万亿的，想想千堡国会怎么做呢？这么大块肉他们能让你随便拿走？”
“你威胁我？”季东亮大声说道。
“不不，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但少爷你也说了，我是第十七个打来电话的，你能担保前面的人不会说吗？”
“如果我的家族都护不住，你又凭什么说能守住那块地？难道说千堡国会畏惧你们这个小帮派？”
“那不一样，你父亲布兰特先生虽然有麦迪集团、有财团支持，但墨菲财团不是铁板一块，当他们得知你那块地的价值后，虽然能帮忙阻止千堡国从中作梗，但他们不想分一杯羹吗？
如果选择把地卖给我，你拿到的价值肯定要比被瓜分后的高，至于说我们如何守住它，很简单，光脚不怕穿鞋的，德尔罗在欧洲的实力还是有能力掀翻搞乱一个小千堡国的。”
季东亮真担心蒋清良说服不了自己，看来比预想中的要好：“有些地方你的确说到点子上了，好吧，你先报个价过来，让我先考虑考虑。”
听对方松了口，蒋清良大喜：“一口价，一万亿。”
季东亮听完差点破口大骂，前些天蒋清琪说只能拿出一千亿，就算不把唐一洲当一家人，区别也不能这么大吧。
“看来那块地的价值真的不小啊，不过你倒是爽快。”
“我是很想交往吉恩少爷，如果交易成功，有你在背后支持，矿物开采起来肯定更加顺利，当然，我不会让少爷白辛苦的。”
“原来你抱着这个打算，好说好说，我会好好考虑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不要钱，能换成那个吗？”
“那个？哪个？”
“你们帮会经常倒动的东西，白色的。”
“哦……”蒋清良恍然大悟，他当然愿意用毒交易，这样又省了一大半的钱，可是这量也太大了：“吉恩少爷也沾染这玩意儿？”
“这不用你管，反正我不会在本地卖，绝对不会抢你的生意，你只说行不行吧？”
毒的生意向来隐蔽的，特别是大宗交易，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慎重又慎重，不会轻易开口谈有没有的，特别是新认识的人。
虽然很多人知道德尔罗黑帮倒卖毒，但抓不到证据，就算贩大摇大摆的在路上走，警察也无可奈何。
“我要回去问问有没有。”蒋清良把话说得很圆滑，就算录音也没有用。
“我知道你们很谨慎，这样吧，如果我考虑好了，我们见个面聊。”
“好好，我静候佳音。”
季东亮之所以提出要这么大量的毒，是想借此扯动交易线。
易云航空公司从京城到欧洲的运输线，从缅光到国内所有的运输线，或者更多方向的，所有运输链条都转动起来。
只要运转就会露马脚，东正公司的卧底、还有董小丽主导的国际刑警那边，都张网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