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渎神
在冰冷的水里浸泡了半个多小时，又反复搓洗了好几遍，黎蒙才穿着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恋恋不舍的离开湖泊，重新爬到山顶上，找回了他的时尚鱼皮口袋和那瓶没用完的蔷薇主教血液。
等到他重新爬下山的时候，衣服已经在强烈的阳光下干透了，甚至有重新出汗的趋势。
在半山腰一个大树的阴影下，黎蒙放下行李，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所有生物都因为中午的炎热而蛰伏不出，就决定在这里向4号进行祈祷来消化魔药。
没有什么比赶快提升实力更重要，更何况黎蒙觉得自己如果完全消化了魔药，就可以尝试取下项链，随机损失听力这种负面效果太不可控了。
关于倾听者魔药的扮演和消化，黎蒙思考了很久，认为倾听者的扮演关键，就是听。至于如何扮演倾听者，黎蒙猜想大概率不是听普通人唠嗑，也不是听喜剧演员或者政治家们的演讲，更不是听一些八卦新闻小道消息，这些都不够神秘学，也很无聊，不是一个超凡者应该干的事。
真正的倾听者，只能是倾听其他的超凡者声音，最好是天使或或者真神级别的强者。
黎蒙把所有知道的真神和天使都回忆了一遍，最后发现只能向4号祈祷来获取回应，通过倾听一位天使的教诲来消化魔药。
至于其他神秘存在，带上项链听不见，取下项链听了会死，向愚者先生祈祷比向4号祈祷感觉更羞耻。
“拨弄时光的指针；”
“遨游命运的影子；”
“欺诈与恶作剧的化身；”
“伟大的造物主之子；”
“勤劳而富有责任的频道管理员；”
黎蒙还没有念完4号的尊名，眼前一花，就看到了那座被迷雾掩盖的古老宫殿，以及宫殿墙壁上挂着的巨大壁钟。
这次宫殿的大门敞开着，黎蒙看见穿着古典黑袍，戴着尖顶软帽，黑卷发，黑眼睛，宽额头，瘦脸颊，脸上挂着单片水晶眼镜的4号，他正端坐在大厅中央宽大的王座之上，看上去有些憔悴。
“别念了，我正找你。”
威严而沉重的声音在黎蒙脑海响起。
“你把HL-KT项链取了，不然你听起来很吃力。刚才一直在联系你，全被你屏蔽了。这种程度的呓语，我可以短时间内进行屏蔽。”
黎蒙取下项链，发现那种恐怖的呓语声果然消失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有两个坏消息，一个关系到你的生命，一个关系到你的将来，你可以选择先听哪一个。”
“这么吓人的吗？我可以选择不听吗？”
思索片刻，黎蒙迟疑着说：
“先听关系生命的那个？”
“根据神弃之地传来的消息，真实造物主在某位神秘存在的帮助下，即将在鲁恩诞生两名邪神子嗣，位置无法确定。这个消息由我们潜伏在命运隐士会的分身进行了验证，他在确认该消息不久之后被真实造物主污染而失控，疑似被教会抓捕。”
4号突然拉长了嘴角，做出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其实这是一个好消息，对你而言。”
“我们决定推迟你去贝克兰德的时间，你现在的实力，过去了毫无用处，只能给他们增加封印物。我们需要邪神子嗣完全降生之后再确定下一步行动。”
“好吧。那另外一个坏消息呢？”
“就在刚才，我感受到你的魔药似乎有些问题。你把那个瓶子给我，我检查一下。”
黎蒙还在想怎么进行献祭仪式，只看见4号手一伸，瓶子已经跨过无穷远的距离，到了祂手中。
4号拿着瓶子在手心转了一圈，随后扶了扶右眼上的单片眼镜。
瓶子中央突然出现了黎蒙刚刚服用过的倾听者魔药，那黑色果冻一样的物体迅速分化，变成各种原始材料从瓶子中飞出，就像当初黎蒙调配魔药的动作进行了一次倒放。
随着最后的纯水从瓶子中飞出，瓶子变得空空如也。
4号突然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有趣，太有趣了，我听说罗塞尔.古斯塔夫改进了蒸馏技术，提高了蒸馏水的纯净度，但没想到能干净到这个地步。”
看着黎蒙的一脸不解，4号笑的更开心了。
“秘祈人途径调配魔药使用的纯水，是不能太过纯净的，必须保证其中加入的堕落生命之血可以提前污染整个水源，缓冲主材料造成的更大污染。”
“在我们的父亲写下这个配方几千年的时间里，它都是正确的。而罗塞尔的蒸馏技术，已经把这个瓶子的水所有可能的杂质都排除了，让堕落生命之血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污染。”
“这是一份非常纯净的魔药，它可以纯净到让你服下的一瞬间就能听到真实造物主的声音，它甚至可以让真实造物主感受到这种纯净。”
“用干净纯洁来侍奉一位堕落污秽之主，这是一种非常有趣的渎神行为。”
4号脸上露出忍不住的笑意。
“很长时间里，我们的分身中再也没有这样有趣的表演了。”
“当然，作为代价，你将被真实造物主注视，你将无法获取任何来自真实造物主的祝福，你会被极光会和所有真实造物主信徒追杀。”
“生活，总得有些惊喜和意外，这样才能充满趣味，这才是一个分身应该过的生活。”
4号脸上笑意越来越浓重。
“我会给所有分身讲述你的故事，传播你的业绩。”
“哦，对了，我灌注在你身上的祝福已经耗尽了，以后你可能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听着4号不知道是调侃还是讽刺的声音，感受着体内倾听者魔药的飞速消化，黎蒙的心中五味杂陈。
“今天就到此结束吧，下次记得举行完整的祈祷仪式。我喜欢迷迭香和金薄荷的香气，我也喜欢黄金和水晶的质感。我们虽然同为分身，但祈祷仪式必须虔诚而庄重，否则会严重影响倾听者魔药的消化效果。”
“仪式就记在9998号的博学者之书上面，还有献祭仪式，务必按照书上的要求，严格举行仪式。”
“记住：我们要保持对神灵的尊重。”
第三十一章：生腌鲨鱼肉
“天使级别的声音，对倾听者魔药的消化效果是真的好。”
在4号关闭仪式的一瞬间，黎蒙左手飞快的拿起“HL-KT项链”，戴在脖子上。
感受了一下身体中的魔药消化进度，发现已经消化了至少五分之一，照这个进度，和4号再来个五到十次，魔药就能全部消化完成了。
可惜的是，由于目前黎蒙无法倾听其他存在的耳语，所以他也不会获得强大的、扭曲的、独特的能力，他依然是那个只能依靠封印物进行战斗的普通人。
由于途径不一样，4号也只能反馈一些所有途径都能使用，平平无奇的超凡能力，让他和极光会那帮疯子的正面战斗力差别非常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倾听者的灵性会大幅度增长，这让黎蒙能更好的使用9998号的牧羊人手套，不仅使用次数提升，使用的效果也变的更好了。
一阵狂风从树荫下卷起，带着黎蒙朝远方的小路滑过去，这一次，他的控风术更加熟练，灵性支撑时间更长，从半山腰落到山下小道，足足滑出去上千米之远，甚至还能趁着上升气流调整姿势。
有飞行的感觉了！
黎蒙开始挨个熟悉手套的超凡能力，一直到灵性接近枯竭才停止。
现在他的灵性足以支撑全力使用手套的超发能力五次，如果有意识的节约灵性，甚至可以使用十次以上。
直到下午三点，黎蒙才走出乡间小道，在马路上找到一辆出租马车，几经换乘才回到旅馆，并顺路看望了躺在贝克兰德银行不记名账户里的600镑。
“正义小姐真是个守信的人，不过有愚者先生的精彩发挥，正常人都会选择守信的。”
“现在自己有239镑现金可以动用，还是暂时不要动用那笔巨款了，将来买魔药主材料，至少要六百镑以上。”
想到钱，黎蒙突然发现，自己每天还在支付着一笔巨款，现在每天要为住宿花费3苏勒，而之前住的那家更贵，足足7苏勒。每天3苏勒，每个月就是90苏勒，折合成金榜就是3镑，一年下来就是36镑，都够买一份便宜的魔药主材料了。
更何况每天在外吃饭，也是一笔巨款，比住宿花的只多不少。
那位神秘的倾听者资助的接近250镑的现金，才过了三天，现在少了足足20镑。
这些钱得省下来！
现在4号通知了暂时不去贝克兰德，能买房就买房，能长租就长租，能节省一点就节省一点。
黎蒙在几份《提亚纳日报》，《提亚纳邮报》上挨个把房地产版块看了一遍，明智的放弃了买房的想法。
提亚纳城被当地人分为上三街，中三街，下三街和上中下三区。
黎蒙最早来到提亚纳接触的地方，就是紧临码头区的鲑鱼街，提亚纳的旅游和消费大街。加上黑夜女神教会和提亚纳总督所在的鲸鱼街，商人和银行家密布的鳗鱼街，合称上三街。
而黎蒙现在所居住的旅馆，坐落在郊区和城区的交界处，本地人称之为黑鱼街，和之前黎蒙遇见乞丐的地方，提亚纳最大的咸鱼加工中心所在地鱿鱼街，以及赌场酒馆密布的章鱼街，合称下三街。
靠近码头的地方，驻扎着鲁恩王国的一支规模较小的舰队，同时也是风暴教会大教堂所在地，就是提亚纳的码头区，也被称之为上区。
远离城区，离内陆较近的地方，由于气候干旱，雨水缺乏被当地人称之为下区。
在鲸鱼街和大海之间，还有很大一片平地，被提亚纳人称之为中区，是本地工厂和造船行业所在地。
至于房屋的出租价格，上三区就没有一栋低于一万镑的，至于下三区，也在五百镑以上。
“房屋售价和出租价格差别太大，还是老老实实租房吧，更何况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贝克兰德了。”黎蒙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在报纸上寻找合适的目标。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研究，黎蒙总算发现了一栋他觉得比较合适的，就在中三街之一的剑鱼街15号，带有地下室和草坪，还能勉强看见远处的大海，虽然房子破旧了一点，偏远了一点，但是黎蒙看了一眼简介之后就喜欢上了。
房东是一位发财之后搬到鳗鱼街的商人，两人爽快的用每周12苏勒的价格成交。由于地方太过偏远，来往不便，黎蒙提议每十周付一次，一次付12镑。
房东格里特先生是位极其粗旷豪爽的人，听到黎蒙的建议，直接操着大嗓门说道：“一年给一次，一次30镑。”
房子很久没人住了，黎蒙又花了几镑雇佣了邻居家介绍的几位女佣打扫清理，足足花费了一个下午和两镑现金，才勉强能入住。
房屋本身有一些旧家具还勉强能使用，考虑到短时间内不会有客人，除了床上用品和锅碗瓢盆，黎蒙干脆连买新家具的钱都省了。
收拾完一切，已经深夜了，黎蒙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开9998号的博学者之书，看了半天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晋升倾听者太过兴奋，还是被真实造物主的杀意造成的后遗症，或者是这几天一直晚睡晚起的原因。
黎蒙几次拿起牧羊人手套，想用里面的催眠师特性给自己进行精神治疗，可他戴上了几次，最后又无力的放了下去。
他不想知道结果，也不想进行治疗。
第二天一大早，黎蒙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起床了，他决定去大海里练习自己对风眷者能力的使用。
一直到傍晚，他才精疲力尽的结束了一天的练习，让出租马车夫顺路经过黑鱼旅馆，在那里拿到了一封他的信。
这是洛克尔先生的回信。
他在信里委婉的提到了因为黎蒙提前离开对自己造成的损失，但是如果有机会还可以继续引荐。
看来还得花钱。
黎蒙重新又给洛克尔写了封信，告诉他第三个新地址，希望他能通知自己。
让车夫朝鲸鱼街的鱼眼酒吧慢慢驶过去，自己则在车上重新翻开9998的博学者之书。
序列7：隐修士。
辅助材料：“纯水60毫升，任意堕落生物血液5滴，成年风滚草种子7克，黑宝石粉末10克，新鲜湿苔藓5克。”
主要材料：暗影幽灵兔兔头一个，成年风滚草一株。”
看到这个兔头，黎蒙突然感觉有点饿了，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
打开怀表，看了眼时间，觉得离地底交易市场开放时间还早，决定先吃饭，今天就吃麻辣兔头。
黎蒙问了很多家，最后无奈的发现，这里除了鱼还是鱼，根本就没有吃兔子的习惯，甚至都没人想过要吃兔子，当然，这也是因为岛上有些沙漠化，很难看见兔子缘故。
最后，在一个店员热情的推销下，黎蒙点了一份生腌鲨鱼肉，吃的泪流满面而去。
“再也不随便尝试这些奇奇怪怪的菜品了，简直是对智商的侮辱。”
也许是气味太过浓重，让车夫也无法忍受，车夫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好心的提醒道：“那种地方，我们本地人一般都不去的。”
“听说那个“苏尼亚风味餐厅”是个真正的苏尼亚人开的，他根据当地特产“生腌海雀”开发了一些生腌肉类，名气倒是吸引了不少外地人。”
车夫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马匹上，大声说道：
“都是骗子，你千万别吐我车上！”
第三十二章 药师
提亚纳，鲸鱼街，鱼眼酒吧。
在酒吧门口，黎蒙看到了那盏挂在招牌旁边的红灯笼，照出那鲜红的“有各种神奇物品出售”大字。
这次由于去的比较早，他在酒吧后面找到了年轻人莱特所指的那条暗道，许多本地渔民等在那里排着队慢慢进入，有的提着箩筐，有的背着口袋，有的推着小车，看上去就像在赶集。
排在黎蒙前面的是一位推车的老妇人，她双鬓斑白，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正推着一辆自制的四轮小车，操着浓重提亚纳口音的鲁恩语大声的和费因先生争吵着。
穿着蓝色长袍，相貌极其威严的费因先生此刻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满脸涨的通红，头发一根根竖起。
“说了你这个不能进，你看看你，这就是普通的旗鱼，1苏勒就能在鱼市买好几斤，这是神奇物品交易市场，你这个那里符合?说不能进就不能进！”
老妇人也丝毫不甘示弱，她用嘶哑的声音大声嚷嚷着，回音在这个小房间格外引人注目。
“费因，你个没良心的，你小的时候，还是我送了一条龙骨鱼给教会的牧师，才让你进的唱诗班，你现在说不能进，我今天偏偏就要进。你今天要有本事，就叫风暴之主劈死我。”
黎蒙看见费因先生的脸更红了，右手粗壮的五指用力张开，随后又紧紧的握住，反复几次。
看到这里，黎蒙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一个超凡市场会变成鱼市了。
他戴上了新买的狼鱼面具，掏出2苏勒递给旁边的年轻人，绕过了这群卖鱼人，直接走进了房间后面的地下小道。
进到市场，黎蒙收起了捡漏的心思，直接绕过那群卖鱼的摊位，来到那些带着面具，卖各种超凡材料的地摊上。
“纯水60毫升这个随时都可以买，堕落生物血液现在还有，新鲜湿苔藓5克这个应该可以在花园的角落找到。”
“成年风滚草种子7克，黑宝石粉末10克，这些我可以在市场上尝试购买。”
黎蒙在心里把隐修士需要的魔药材料盘算了一遍，决定先把能找到的材料够齐，然后去筹备那些不好买的。
不过就像他预想的那样，这里只找到了卖纯水和黑宝石粉末的，这个市场对他而言，已经有点无用了。
抱着来都来了，不能空手而归的想法，黎蒙又开启公证人的能力，挨个鉴定那些鱼，最后在一身鱼腥味中发现它们真的就是一条条普普通通的鱼。
“我再有捡漏的想法我就是卷毛狒狒！”
“算了，还是看看那个要买药师配方的人在不在，先把那200镑拿到手。”
没找多久，黎蒙就在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处发现了两个水面平齐的玻璃瓶。
摊主还是戴着那个剑鱼面具，懒洋洋的靠在墙上。
“看来对方也是常客，连面具都没换，这笔交易应该能放心。”
黎蒙走到摊位前蹲下，刚准备暗示一下摊主，就看见摊主的手掌隐蔽的摊开，露出里面的小纸条。
“多少钱？”
“200镑。”
黎蒙用别人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着。
“后门口对面等我，30分钟。”
摊主摊开手心，大声的嚷着：“就说了，我的纯水特别好用，我回家再取些来。”
黎蒙走到一边，装作查看其他摊位的东西，随意的绕了绕，买齐了1份向4号祈祷所需要的材料，又买了一些9998号博学者之书记载的可能有用的材料，足足花去42镑。
“4号的眼光不错，什么贵就要什么！尤其那些金粉，算起来比同重量的黄金还贵，三四个摊主才勉强凑齐。”
“一个天使，要这些有用吗？下次得侧面规劝一下，不要搞这些形式主义。”
等黎蒙从地下市场出来，刚刚好半个小时。
那个男子还戴着剑鱼面具，长长的尖刺戳在头顶上显得格外滑稽。
看到黎蒙过来，男子取下鱼头面具，露出一张和煦内敛的中年人面孔。
“梅尔宾·海因斯，你有药师配方？”
黎蒙也取下面具，报出4号为自己准备的极光会身份。
“尤利乌斯，是的，你准备怎样交易它？”
梅尔宾·海因斯脱下黑色长袍，指了指附近的一家“飞鸟和鱼“旅馆。
“就在刚才你没到时候，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个房间，我们到里面去谈。”
黎蒙跟着梅尔宾·海因斯走进这家旅馆，才发现外表朴实的旅馆，内里装修竟然相当豪华。
“这里是鲸鱼街最好的几家旅馆了，一夜的住宿费用至少1镑。当然，它最大的特点是安全，24小时都有专业的安保人士进行巡逻，不错过任何一个漏洞或者缝隙。他们配备有5挺蒸汽步枪，威力之大足以瞬间把一个人撕成粉碎，哪怕再厉害的超凡者也没用。”
梅尔宾·海因斯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的给黎蒙介绍这家旅馆的来历，还重点强调了它的各种安全措施。
“它背后的出资者是鲁恩派到提亚纳的总督，那些大人物都喜欢在这里谈生意。甚至有很多强大的超凡者也会在入住这里。我在这里也接触了不少人，也知道一些有关超凡者的事。”
“哦，到了，就是这里，“海鸥”号房间。我曾经在这里和某位大人物进行了几次愉快的交易。”
“我只是打算进行一次合理的交易，你不用那么紧张。”黎蒙一言不发的跟着梅尔宾走进房间。
一进房间，梅尔宾就熟练的拉下了窗帘，关起了进来的门，坐到一张靠墙的桌子上，语气平缓又略带颤抖的说：
“可以把配方先给我看看吗？我需要知道它的真假。”
“没问题。可是你怎么区分真假？”
梅尔宾嘴角略微下拉，声音也变得沉重起来。
“我们父亲也是位医生，他曾经得到过一份“药师“魔药，它来自一位大人物的赏赐。”
“可惜那位大人物后来失去了联系，父亲没能得到后续的魔药，也没有得到配方，不过他天赋过人，通过观看那位大人物调配魔药的过程，分辨出了一部分材料，这可以用来确定配方的真假。”
黎蒙从怀里掏出写有药师配方的纸条，递给梅尔宾。
梅尔宾眼神飞快的从纸条上扫过，就确认了配方的真实性，他爽快的从皮夹中抽一叠纸币，递给黎蒙。
“刚好二十张10镑的纸币，没想到窃梦家非凡特性用来数钱也很好使，还自带分辨真假的效果。这难道是偷窃者附带的能力？”
梅尔宾看着黎蒙飞快数完，长舒一口气道：
“这个房间我已经付了一天的费用，你可以随意使用它。现在我需要开始准备材料了，如果你有更高序列的魔药配方，可以来找我，我住在剑鱼街27号。这是一次愉快的交易，我希望以后还有更多的合作。”
第三十三章 主角
回到剑鱼街15号新租的房子里，黎蒙决定趁着晚上，再向4号祈祷一次。
“反正都是分身，想必不会在乎晚上加点班，都是天使神话生物了，也不会过劳猝死，引发舆论争议。”
黎蒙一边嘀咕，一边按9998号博学者之书记载的仪式流程，和4号对献祭物品的要求，开始布置仪式。
首先，搬来一个从旧货市场淘来的大座钟，把它放到了大厅正中间，整栋别墅里唯一完好的桌子上面，仔细的把外壳擦拭干净，露出木头底座上的大块油漆和深重的划痕。
紧接着，黎蒙拧紧发条，轻轻的拨了一下钟摆。
钟摆随便摆动了两下，变得越来越有气无力，很快便停了下来。至于上面的时钟，只听见内部发出轻微的咔咔声音，钟盘上的三根指针纹丝不动。
带上手套，黎蒙用右手拇指食指轻轻的捻动发条，一阵阵极其细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随着动作变大，黎蒙感受到了一种微不可查但明显存在的阻力。
“解密能力反馈的结果是：弹簧生锈了，失去了回弹的能力。”
黎蒙翻出9998号的博学者之书，想看看能不能修复它。
黎蒙闭上眼睛，左手按住座钟，又手捧着书，心里开始默念
“修复这个座钟的办法。”
“修复这个座钟的办法。”
一边念一边向书籍注入力量，七遍念完，黎蒙睁开眼睛，一条新目录出现在9998号博学者之书上面。
“低等机械基础零部件制造修理和维护。”
黎蒙用手指向那条目录，书页哗啦啦飞快翻动，在一张写满古赫密斯语咒文的书页上停下。
上面记载了一个完整的神秘物品修复仪式：
“黄金再造术。”
“把需要修理的物品埋在磨碎的黄金粉末里，然后将它们一起加热融化，在融化的过程中，同时念诵对应的古赫密斯语咒文，并加入指定的宝石粉末和特殊材料，保持稳定的温度七天七夜之后，就可以得到完整的物品。”
书籍还详细记载了修复何种物品需要何种材料，并附上了大量的古赫密斯语咒文，以及将可能发生的意外和负面作用，都做了极为细致的描述，看上去特别严谨可靠。
黎蒙算了算，要修复那根弹簧，需要花费至少10镑的金粉，还有大量很难算清的材料费用，以及浪费七天时间。
“算了，还是明天找个钟表匠修修再向4号祈祷吧，用一个坏的钟向时天使祈祷，他肯定会生气的。”
黎蒙无奈的合上了9998号的博学者之书。
.......................
7月7日，晴。
当黎蒙在街上找到一个钟表匠，花了1镑修好那架古老的座钟之后，他向4号开始了最虔诚的祈祷，祭台上迷迭香和金薄荷制作的香水像被煮沸一样飞快蒸发，整碗的金粉如同灰尘一样肆意的消散在空气中，看的黎蒙心里一阵阵抽搐。
他在水底市场补了几次货，将那里的金粉和水晶几乎一扫而空，甚至连迷迭香和金薄荷也差点买到断货，整个水底市场的人都跟着发了笔小财。
商人们乘机涨价，幅度之大令人膛目结舌。
4号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一次次的加倍彻底掏空了黎蒙的腰包，黎蒙辛辛苦苦从奥黛丽那里挣来的七百镑眨眼之间就换了主人，为提亚纳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不过终归付出还是有收获的，只用了三天的时间，黎蒙的倾听者魔药彻底消化，完成了神秘学世界的吉尼斯记录。
那种天使在耳边絮絮叨叨，甚至有点让人厌烦的溢出式回应，一度让黎蒙感觉身体中的魔药有点不够消化，还想再来一份的感觉。好在最后七百金镑的账单唤醒了他，让他深刻的体会了这次的扮演消化有多么的奢侈。
虽然很贵，黎蒙觉得还是值得的，不仅是因为这样能规避真实造物主的污染，减少自己失控的风险，更重要的是，魔药快速消化的时候，身体的那种感觉，就像整个灵魂被升华一样，进入了一种奇特的贤者状态，让人欲罢不能。
“这世界上还有比魔药消化更快乐的事吗？”黎蒙不由自主的浮起了这个念头。
.................
鲁恩王国阿霍瓦郡廷根市占卜家俱乐部。
克莱恩正在俱乐部的黄水晶房无聊的等待着，希望下一笔生意尽快上门。
在最开始的时候，由于他是新人，名气不大，所以他将占卜价格定为1苏勒，希望能凭着物美价廉来吸引一批新客户。
由于使用了魔药中赋予的超凡能力，他占卜的又准又快，这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人，让克莱恩获取了不少的生意。只是克莱恩在占卜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只收了1苏勒，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可是碍于占卜家扮演法则，他现在也不方便提高价格。
...............
贝克兰德，皇后区，霍尔家族的别墅里。
一群年轻的贵族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古典而宏伟的宴会厅内，几座吊灯上竖立着一根根燃烧着的蜡烛，它们散发出让人心情舒畅的香气，用数量累积着不比煤气灯逊色的光芒。
一张张长条桌上摆放着香煎鹅肝、烤牛排、烤子鸡、煎鳎鱼、迪西牡蛎、炖羔羊肉、奶油浓汤等美味的食物，一瓶瓶迷雾香槟、奥尔米尔葡萄酒和南威尔红酒，在灯光照耀下散发出诱人的色泽。
一位位红色马甲的仆人则端着放水晶杯的盘子，穿梭于打扮或高雅或华丽的绅士和女士之间。
而宴会的主人，年轻的奥黛丽小姐则避开了热闹，静静站在落地窗的帘幕阴影里，观察着宴会上来往人群的一举一动，猜测着他们内心或丰富，或龌龊，或狡诈，或贪婪，或轻浮，或愚蠢，或虚荣的心思。
落地窗外的宽敞阳台上，一个阴暗角落里，一条金毛大狗正安静的看着这一切，似乎在学习，观察，研究他们。
它叫苏茜，几天前被主人诱导，喝下了狗碗中奇怪的银白色液体之后，突然感觉到了狗生，存在的意义。
它学着主人悄悄的坐在暗处，观察着那些和主人一样直立行走的动物，学习模仿他们的语言和动作，研究着他们一举一动之中蕴藏的深意。
现在它已经不想和那些只会“旺旺”乱叫，胡乱摇着尾巴的同类一起玩耍了，它觉得自己和它们不是一种生物，这是它独有的奇迹，它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第三十四章 安全感
“亲爱的尤利乌斯先生：
“您的意思我已经知晓，我向来是乐于助人的，只是车夫已经警告我，不可以再随意带人进入，否则我将付出更大的代价，甚至无法进入。如果您需要进入的话，在七月八日晚上，有一场交易聚会，可以在原来的地方等我。”
“这次至少要20镑。”
“您的朋友洛克尔·拉瓦尔。”
清晨，黎蒙从邮箱中取出信，看到开头尤利乌斯先生，才想起来这是当初为了潜入极光会使用的身份，自己随意的写在了信上，告诉了洛克尔。如果他去教会告密，说不定还可以拿到一笔不菲的赏金。
他反复把这封简单的信读了几遍，觉得观众途径的超凡者就是不一样，比那些说话说一半的占卜家，和说话总是让人忍不住动手的猎人途径强多了。
“提亚纳邮局的速度可真让人吃惊，就隔着几条街，足足花了三天。”
“是时候准备下周一的塔罗会了，正义小姐还在等着我，我该卖什么配方合适？”
黎蒙回想了一下上次塔罗会的内容，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除了配方，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了，某种程度上，还不如阿尔杰，至少别人当时还能把风暴教会的内部消息稍微透露一些。
自己这边关于阿蒙的消息，塔罗会上说是不合适的。除阿蒙之外，自己没有什么合适的消息渠道，也就没有值钱的信息。
至于提醒克莱恩008的事，由于双方力量层次差别太大，黎蒙只能旁敲侧击，靠愚者先生自己领悟。
所谓的塔罗会，本质上是克莱恩发展的一个线上交易平台，由于在源堡上举行，具有特别高的隐蔽性，几乎无法被其他人或者组织查知。而克莱恩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塔罗会所有的交易进行了担保，这使得在塔罗会进行的交易，不用担心遇到欺诈造假的问题，高信誉带来了高效率和低成本。
这些条件使得塔罗会变成了一个特别适合暗处进行交易的平台，通俗点来说，就是在塔罗会上面交换自己背后组织的知识和物品。
背后的组织越强大，可供交换的筹码就越多。
塔罗会后期，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各个组织的代言人进行利益交换的场所。
高效率低成本的交易使塔罗会成员进步飞快，纷纷走上了之前不敢想象的境界。
再后来，由于塔罗会成员晋升太慢，跟不上愚者先生的脚步，开始逐步边缘化，从一个个交易者，成为了愚者先生的下属。
黎蒙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命运，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克莱恩几乎是这个时代最善良的神明了，塔罗会在发展壮大的过程中，别说死亡，大多数人甚至没有受过伤，这在一般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而对于黎蒙来说，塔罗会更是特殊，作为偷窃者途径的天使之王，阿蒙和愚者的矛盾是必然的，不可调和的，你死我活的那种。
任何关于阿蒙的消息在塔罗会上传出，都会被高度重视，即使克莱恩没有发现，黑夜女神也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毕竟这几年，她的眼睛几乎全盯在了克莱恩身上。
同样的，黎蒙也不想任何关于源堡的消息，从自己这里，传到阿蒙其他分身那里。
这是黎蒙的原则，虽然自己也是阿蒙的分身，但是绝对不能让其他阿蒙分身发现源堡甚至获取源堡的控制权。
天生的神话生物，太缺乏人性和秩序，充满了混乱和欺诈，让人毫无安全感。
想到这里，黎蒙突然有了一个奇妙的主意，阿尔杰虽然阴差阳错，无缘塔罗会，但是依然可以用其他方式为塔罗会出钱出力。
毕竟，阿尔杰对风暴教会主教们的忠诚，那是有目共睹的。
自己也要提前考虑发展一些信徒，将来总会用的着，尤其是那些高序列魔药的消化，没有信徒几乎无法进行。
理论上，所有的高序列魔药的消化都是可以提前扮演的，所以最快的方法应该是同时进行所有高序列列魔药的扮演和消化。
就和克莱恩那样，死亡和复生就是对序列2奇迹师的扮演和消化。
提前获取了大量白银城的知识就为序列3古代学者提供了扮演材料。
克莱恩操作的小号“世界”，相当于在侍奉诡秘之主，为序列1诡秘侍者进行了扮演消化。
至于克莱恩以一个普通人之身，伪装成愚者，并从中获取大量好处，相当于愚弄了命运，为容纳序列0愚者的唯一性，提前做了准备。
如此这般扮演消化的方法，比自己向4号祈祷更快更方便，让克莱恩在成就半神之后弯道超车，把曾经的强者—隐者女士远远的落在后面。
而现在的黎蒙，虽然持有的9998号牧羊人手套让他可以轻松击杀低序列超凡者，9998号的博学者之书让他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获取魔药配方，但是这些优势在成就半神之后很快就会消失殆尽。
愚者先生在发现黑夜女神对自己的善意之后，就再也不需要塔罗会其他人的帮助了，整个塔罗会的画风变成了大家一起惊叹世界先生的工作效率。
黎蒙翻了翻9998号的博学者之书，上面出现的还是只有秘祈人途径7：隐修士的配方和其他途径的序列8魔药配方。
“还是得尽快晋升到序列7，不然配方都卖不出去了，沦落如佛尔思一般。”
“要不然还可以研究一下那个神秘的黄金再造术，来帮助别人修复神秘物品。不过那个发明仪式的人难道没有考虑过，这种仪式耗费的黄金往往比直接买更贵。”
“我一个序列8，为什么会想到天使和真神的事，是我飘了吗？”
收拾好心情，黎蒙决定先出门吃顿饱饭，然后出发去拜访一下鲑鱼街77号神秘的洛克尔先生，试试看卖出观众途径序列8：读心者的配方，如果交易成功，可以拿到至少450镑。
黎蒙数了数自己剩下的金镑，发现经过4号的一番折腾，现在只有33镑了。
恩，鲑鱼街77号和剑鱼街15号距离很近，直接走过去就行了。
第三十五章 乌黯魔狼
就在黎蒙吃完饭，准备出发前往鲑鱼街的时候，突然怀里的书开始微微发热，按照约定，这是4号开启了紧急会议通知。
黎蒙不慌不忙的吃完最后一口，回到家中，反锁了大门，来到地下室，直接对着座钟念起了4号的尊名。
这一次，没有献上任何黄金粉末，宝石以及香水。
大片大片熟悉的迷雾出现在眼前，紧接着这些迷雾扭曲成了一片巨大的单片眼镜，一行行文字从眼镜上浮出。
最上面的还是熟悉的红色文字。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背叛之地第2636次分身扩大会议，现在正式开始，此次会议由4号临时召集并主持，除潜伏者，深潜者之外，所有未参加者将视为弃权，由其他分身进行投票来决定处理结果。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神弃之地发现了乌黯魔狼科塔尔行踪，现征召所有分身进入神弃之地进行追剿，本次将以投票方式决定进入神弃之地名额。
51-寄生者：乌黯魔狼科塔尔不是只有序列2吗，用的着这么大架势？神弃之地不是还有很多强大的分身，1号2号去哪了？
43-寄生者：是啊，是啊，神弃之地的分身，比我们强大的多，为什么要我们去。
49-寄生者：51号说道有道理，我们连进入神弃之地都困难，还要让别的帮助，去了也是毫无用处。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请不要随意谈论其他深潜者和沉睡者，否则将进行禁言处理。
3006-欢愉魔女：我倒是可以去，可是会不会有物种隔离啊？
23-欺瞒导师：说正事，别打岔。
3006-欢愉魔女：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说的不是正事？你把单片眼镜戴上好好看看。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别吵了，3006号，我知道你的想法，这次你不用去。
3006-欢愉魔女：4号哥哥你对我真好，不像23号，连个天使都不是，那普通而自信的样子，真是好笑。
23-欺瞒导师：我建议把所有魔女分身都清除出去，乌烟瘴气，污染频道。
3006-欢愉魔女：你装什么装，不要以为你醒的早，我就怕了你，在背叛之地，要潜伏还是得看我们的，就你那点本事，天天在神弃之地和背叛之地跑腿，当个信使，你有什么本钱在这里指手画脚？
23-欺瞒导师：3006号，我这就回去告诉3号，让他把你调回神弃之地，参加乌黯魔狼的追剿。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23号，你别说了，一千多年了，欺瞒导师的魔药你还没消化吗？
3006-欢愉魔女：就是，背叛之地的情报，那个不是我们辛辛苦苦打探回来的，你看我，天天晚睡晚起，皮肤都磨坏了，你说回去就回去？
51-寄生者：3006号，你那里辛苦了？上去我去找你的时候，你大中午还在睡觉。
215-盗火人：是啊，我这才是真的辛苦，一年四季水上漂，天天风吹日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命都没了。
3006-欢愉魔女：215号，你那是辛苦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那都是自找的，和别人有关系吗？
23-欺瞒导师：请尽快决定回神弃之地的人选，我一起带回去。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我知道，我在等，很快就会有结果。
3006-欢愉魔女：肯定是在等那个去贝克兰德的小可爱，对吧，4号哥哥？
51-寄生者：3006号，你为什么会是刺客途径的，我觉得你更比我们使用窃梦家的能力更熟练。
看到这里，黎蒙发现一行新的红字缓缓浮现。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人员已经到齐，现在开始投票。我提议：此次未出席会议者，由23号带回神弃之地，参加对乌黯魔狼的围剿，其他人继续在背叛之地潜伏，同意我的方案的请发言，未发言者视为弃权。
215-盗火人：我同意。
51-寄生者：同意
3006-欢愉魔女：同意。
。。。。。。。。
这次发言的人少很多，黎蒙数了数，不到二十人，全部都是同意，便也用灵性凝聚出了“同意”。
9998号-倾听者：同意。
23-欺瞒导师：这不好吧，有些不合规矩。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这是0号定下的律令，“所有分歧都由投票决定最后的结果”，完全符合规定，你先带着他们过去吧。
23-欺瞒导师：我还不知道他们在那了？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我也不知道，出了神弃之地，我们是不能使用权柄进行主动链接的。只能靠非凡特性聚合定律，或者等他们主动祈祷，当然也可以用信使。
23-欺瞒导师：这得找到什么时候？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很快，如果他们念诵了我的名字，我一定会把锚转移给你，你且放心寻找。
“23-欺瞒导师离开当前频道。”
。。。。。
沉默了半响之后，单片眼镜上缓缓浮出一行白字。
43-寄生者：围剿乌黯魔狼科塔尔很危险吗？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43号，你要有3006一半聪明就好了。我得到的消息，8号发现了乌黯魔狼的地上神国，根据我的推测，这就是诡秘侍者的晋升仪式，科塔尔很可能已经晋升为序列1，就算没有晋升成功，那实力也不是神弃之地普通分身能处理的。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8号现在已经失联了，感觉凶多吉少，现在神弃之地的分身大量失踪，十有八九和乌黯魔狼有关。
43-寄生者：可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我们回去？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当然有关系，你们之前不是要求调回去吗？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3号，所以有了这次的投票。
3006-欢愉魔女：乌黯魔狼科塔尔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它会不会就是灵界之主的复活后手？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其实我们很多分身都有这种猜测，乌黯魔狼这份序列1的非凡特性来的太蹊跷了。尤其是8号在传递完消息之后突然失踪，这非常不合理。
16-欺瞒导师：是的，8号被原始月亮的力量污染过，后来被0号偷走了污染，保留了原始月亮赋予的生命力，虽然大脑可能不怎么好使，但生存能力是同序列之中绝对的强者，不是序列0或者那几位出手，是不可能让他消失的如此无影无踪的。
16-欺瞒导师：我亲身体会过原始月亮的力量，那种恐怖的生命力，绝对不是同序列可以消除的。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那份诡秘侍者的非凡特性，安提哥努斯和查拉图找了几千年没找到，这次突然出现，这件事肯定和灵界之主有关。
3006-欢愉魔女：我们在神弃之地的分身，会不会被乌黯魔狼全部清除？
第三十六章 天生的观众
3006-欢愉魔女：我们在神弃之地的分身，会不会无法击败乌黯魔狼科塔尔？
看见没有人回答，3006号似乎一定要知道结果，又重复了一遍。
虽然黎蒙很想告诉他们，乌黯魔狼科塔尔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拿到了灵界之主的非凡特性，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强大。但是考虑到这时候乱说话一定会出人命的，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又沉默了很久，单片眼镜上突然跳出一句话。
51-寄生者：那样不好吗？神弃之地的分身，总是高高在上，看不起我们背叛之地的分身。他们没了，我们就跟着4号重组阿蒙家族，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
“51-寄生者被禁言，此禁言将持续到本次会议结束。”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请对神灵保持尊重。
7326-守知者：我们应该反思，我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敌人，为什么我们和科塔尔是敌人而不是朋友？
8961-挑衅者：这还用反思，用脚趾头想一下就知道是偷窃者途径那些蠢货引起的。
43-寄生者：没有我们那来的你们，你在那？报上地址，我要和你决斗。
8961-挑衅者：你一个堂堂序列4的半神，欺负我一个区区序列8，这合理吗？
16-欺瞒导师：8961号，你的挑畔魔药消化的很好。但我想指出的是，乌黯魔狼科塔尔和我们为敌，是三千年前的事，那时候我们追随父亲，消灭了魔狼一族，和科塔尔结下的仇恨，这不是任何愚蠢的反思和挑畔所能改变的事实。
9521-考古学家：16号你懂的好多，我的魔药一下子就消化了，谁有鉴定师的魔药配方？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配方都有的，魔药也会有。所有想回去神弃之地的，我都已经满足了他们的愿望，现在留下的，都是愿意继续在背叛之地潜伏的。我们需要掌握更多的消息，来应对将来的变化。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我们必须抓住机会，全力出击。
16-欺瞒导师：要干什么，你就直接说吧，现在这边只有你一个天使了。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9998号，你的任务是一个月内进入贝克兰德，并获取黑夜女神教会和风暴教会最近的动向。我已经给了你所有你需要的，如果无法完成任务，我将收回一切。
4号-命运木马-频道总管理员：9521号会议结束后向我祈祷，我会给你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和魔药配方，此次会议到此结束。
单片眼镜从黎蒙眼前消失，地下室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黎蒙这时突然发现，上次背叛之地召开会议时，发言最积极的那些人，大半已经不在了，不知道是4号没通知，还是他们已经离开神弃之地，或者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一种巨大的压力突然浮现在黎蒙心头，就和他刚刚在神弃之地觉醒，面对那个神秘的怪物一样，对这个世界的危险充满了无知。
思索了片刻，黎蒙还是坐上了去鲑鱼街77号的公共马车。
鲑鱼街的房子从外表看，和中三街是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的，只有进入到里面，才能感受到它的富丽堂皇。
一进大门，黎蒙就被大厅悬挂的无数古老的油画以及它们装潢讲究的画框所震惊，这里的每一幅画，放到贝克兰德那些大贵族那里，都可以当成第四季的文物进行出售。
地板上铺着闪烁着金光的地板，和厚厚的羊绒地毯，大厅的中央，摆着一张可坐十二个人的长桌，周围是风格奢华的一张张高背椅。
大厅的边缘，则有镶嵌黄金的家具、大理石雕成的塑像、摆放着书籍报纸的茶几和羔羊皮制的沙发。
看着黎蒙惊讶的表情，全身依旧裹在黑袍里，带着鲸鱼面具的洛克尔·拉瓦尔先生似乎很满意。
“罗塞尔大帝曾经说过，人和人之间的感觉，绝大多数来自第一印象。嗯，虽然他的小说胡编乱造毫无逻辑，发明的机械除了制造污染以外一无是处，但是他这句话是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一个真正的贵族，应该拥有漫长的历史，悠久的文化，优雅的举止，无可挑剔的利益，以及少量，仅供生活所需的财富。”
“王国的那些毫无远见的贵族和国王，居然允许那些暴发户用钱来购买爵位，这是一种多么愚蠢的行为。”
“呃，你需要喝点什么吗？家里很久没有来过客人了，我已经快忘记那些礼仪了。”
从黎蒙进门的时候起，洛克尔先生似乎失去了去黑渊古堡的那种淡定从容，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他略带慌乱的找出一个镶金线的杯子，冲洗掉里面厚厚的灰尘，开始在各种镶金，镶银的柜子翻找起来。
“你需要一个女仆和一个贴身管家，你的财富完全足以支付这些费用。”
洛克尔先生全身似乎触电一般颤抖了一下。
“不，绝对不行，他们都是小偷和骗子。只会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你的东西，甚至想谋财害命，拿走你所有的财富。”
“这太多虑了吧，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坏人的。”
黎蒙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这位洛克尔先生似乎有被迫害妄想症。
“不，你不知道，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和事能瞒过我的眼睛。曾经我雇佣过一个女仆，当她看到财物的时候，那种贪欲和欲望甚至让我感到恐惧，虽然她多次暗示她可以付出更多，做的更好，但我还是坚决的赶走了她。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雇佣过任何人。”
“我甚至不敢随意出门，害怕看见那些恐怖而邪恶的欲望，害怕看见那些善良而纯净的灵魂，害怕看见那些人一举一动透露出的恶意。”
黎蒙沉默了片刻，突然好奇的问道：
“那为什么让我进来？”
洛克尔先生似乎早知道黎蒙要问这个问题似的，把一杯深红色液体放在了黎蒙面前。
“喝了它，我就告诉你答案。”
黎蒙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最后忍住呼吸，一口喝了下去。
“带着蜂蜜的红葡萄酒，这位洛克尔先生的口味真奇特。”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能用眼睛清清楚楚的看见别人一举一动透露出的的恶意，看见那些隐藏在微笑之中的欺诈，看见那些看似平常的举动中透露出的残忍。”
“我的父亲，拉瓦尔男爵，曾经带着我去黑夜教堂，见过迪西郡教区的大主教因斯.赞格威尔，他叹息了一声，说我是天生的观众，可惜了。”
“拉瓦尔男爵是个固执又毫不通情理的人，他坚持认为这是一种病，需要治疗。给我吃了很多奇怪的药物，见了许多心怀叵测的人，它们的恶意让我精神备受折磨，这让我看起来病情更加严重。最终，他成功的耗尽了家族所有的财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自杀了。”
“在那之后，我就彻底自由了，我卖掉了父亲留下的财产和田园，去了贝克兰德。在那里，我终于知道了“天生的观众”是什么意思，也接触了不少声称可以解决这种问题的人。可惜他们忘了，我是天生的观众，对于他们的欺诈行为一清二楚。”
“那些欺诈让我忍无可忍，在一次旅行中，我发现了这里，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我以为一生就这样了，直到刚才在门口看到你。”
第三十七章 我已经痊愈了 （求收藏，求推荐）
“虽然你身上也带着醒目的欺诈气味，但是还勉强在我能容忍范围之内。”
“最重要的是，我的观察告诉我，你的欺诈是让我付出额外的代价，而不是纯粹的欺骗，这说明问题是可以解决的，而且你似乎很有自信，这更验证了我的猜想。”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杯酒，虽然它只是一杯加了蜂蜜的红葡萄酒，但它会让人对于自身的动作更难掌控，从而透露出更多可以被观察到的细节。”
“我才不会告诉你，我悄悄的开启了催眠师的心理治疗，帮你治疗了一下，让我看上去值得信任。”黎蒙一边在内心吐槽着，一边又带上了疑惑。
“这欺诈气息有这么明显吗，难道是所有阿蒙分身的必备，还是对方观察力太过敏锐？”
黎蒙忍住了继续帮对方治疗的想法，虽然催眠师是观众途径序列6的非凡特性，但是观众途径似乎并不存在强烈的高位压制。一切都是凭借双方对自身非凡能力的掌握，用多了说不定真的会被这位天生的观众所觉察。
“是的，我是可以帮你解决这些问题，但是它们必然是要付钱的，我不是那种慈善家。200镑，我可以告诉你一些超凡途径必要的知识，以及如何走出眼前的困境，再加200镑，我可以告诉你观众的魔药配方，如果你加到850镑，我可以告诉你观众途径更高序列的魔药配方。当然，这一切都需要保密。”
“好吧，虽然你身上的恶意变得更浓了，但是我还是决定进行这笔交易，我选那个最贵的。如果能成功解决我身上的问题，那么我能给你更多。”
看向黎蒙疑惑的目光，全身紧紧包裹在黑袍里的洛克尔.拉瓦尔似乎有些得意，黑袍有些微微的抖动。
“总有些蠢货试图欺诈我，但是我能拿走他们的诱饵，远离他们的陷阱，并对他们实行一些小小的惩罚。”
“我永远是洛克尔先生最好的朋友，我相信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呃，你不用向我解释你的钱财来源，我只是对你的金镑感兴趣，对他们怎么来的并不感兴趣。”黎蒙一边拿说着，一边怀里掏出那本9998号的博学者之书。
“为什么你的欺诈气息又变多了？我能感觉到一股明显的恶意。”
“那一定是你的错觉，我们的友谊是能经受时间考验的。”
黎蒙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发动心理治疗。
“那我在保证不泄露来源的情况下，可以把配方卖给其他人吗？”洛克尔一边摇头，一边好奇的问道。
“当然可以，当你买下它之后，它就是你的了，你只需要对来源保密而已。”黎蒙肯定的点头，很自然的打开了9998号博学者之书。
自从晋升倾听者之后，黎蒙可以对这本书有了更进一步的掌握，具体的说，就是可以改变封面上的图案和封皮的颜色。
现在这本书封面变成了一片金黄色，整个书籍宛若黄金铸成，正中间印刻着一个通红的火球，周围是一圈向外发散的线条，看上去就像朝四面八方散发着无穷光和热的太阳。
“是的，你准备好了吗？我需要先确定你当前的状态，这需要的你的一滴血液。”黎蒙双手捧着书，整个人显得无比神圣。
随着一滴血液从洛克尔手中滴出，滴在书页正上方消失不见，黎蒙看见书上出现了一条崭新的目录。
随着手指的移动，书页飞快的翻动，一行白色的文字出现在书页正中间。
“序列9：观众。”
这是黎蒙开发的9998号博学者之书新功能，初级简易血脉鉴定术，只要一滴血液，就能检查出目标当前序列。
“你需要一份读心者魔药配方，当你完全掌握之后，你就可以完全消除这种，看什么都像坏人的痛苦了。”
黎蒙一边说着，一边大声的念诵着谁也听不懂的咒文。
无名指上催眠师的灵魂被注入灵性，黎蒙看到眼前灰蒙涌动，露出了一层层蔓延往下但看不到尽头的阶梯。随着灵性的注入，他的目光一步步往下，四周越来越安静，安静到让人出现幻听。
这里除了灰蒙，还是灰蒙，看不到任何事物，孤寂而未知。
呼啸的狂风时刻变化着方向地吹来，让黎蒙身体摇晃，恐惧感缓慢加深。
他继续下探，几十秒后，周围的灰蒙里突然亮起了一个光点。
黎蒙将注意力投向光点，光点顿时化为一阵阵幻影如同走马灯般从黎蒙面前略过。
那些幻影都是以一个迷迷糊糊的人影出现的，黎蒙知道那就是洛克尔的心灵形象。
那些幻影里，有还是婴儿的洛克尔，被不耐烦的仆人照料的时候，使劲扼住嘴巴不让哭泣。
有已经学会走路的洛克尔，被带去教堂祈祷的时候，看见主教和信徒们的疯狂。
有已经在恶意中学会沉默的洛克尔，被带去见因斯.赞格威尔的时候，看见对方贪婪的眼神。
有一群群浑身带着狡诈欺骗气息的人，故意引导拉瓦尔男爵购买各种毫无用处，甚至有害身体的药物之景象。
有仆妇带着残忍的微笑，给拉瓦尔男爵端上食物的画面。
一幕幕划过，最后定格在拉瓦尔男爵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彻底失去了气息，仆人们拿着城堡所有能拿走的东西彻底消失的画面。
“天生的能看透人心，但是却无力改变，也没有人理解，所以在心里积累了太多的恶意。”
黎蒙看着破碎的洛克尔的影响一幕幕划过，叹息一声，催眠师的灵魂注入大量的灵性，彻底抹灭了那些破碎的影像。
洛克尔只感觉浑身一轻，仿佛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
紧接着，他抬头看上黎蒙，只见他浑身上下闪耀着纯洁的光芒，双手捧着一本金黄色的圣典，整个人充满了仁慈和善良，宛如行走在大地的天使。
一股股善意和温暖从黎蒙身上发出，照耀着整个空旷的大厅，那善意和温暖是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让洛克尔感觉到了自己黑袍之下的猥琐和渺小。
“啊，我已经痊愈了！”
“我现在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世界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美好，我却一直只能看到它丑陋的一面，我以前真的有病，我现在已经痊愈了。”
洛克尔激动的举起双臂，仿佛要拥抱这个世界。
第三十八章 不能看
黎蒙反复谢绝了洛克尔把所有财产送给自己的要求，只拿走了属于自己的850镑现金，把写有读心者魔药配方的纸条递给洛克尔，并把扮演法和魔药消化需要注意的事项告诉了他。
“黑渊古堡进入的条件，根本就不是我所能决定的，而是那个奇怪的车夫。”洛克尔一边给黎蒙解释，一边开始在房间翻找面具。
“不用了，上次你给我的面具，我一直带在身上。”
黎蒙从身上翻出龙骨鱼面具戴在脸上，跟着洛克尔一起走出大门。
“快到7:30了，我们得在门口等着，那个车夫非常准时，从来不早到一秒钟，更不会晚到一秒钟。”
洛克尔走出大门，向右边78号看了一眼，才锁上大门，走出院子，和黎蒙一起到马路对面等待。
“能不能进黑渊古堡，完全取决于车夫是否停车，如果他停车了，那就是可以进入的意思。这个车夫很奇怪，我很少听见他说话，从他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善意或者恶意。”
刚坐上车，洛克尔似乎要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黎蒙，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那还是半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在院子门口发现了那辆马车，车夫示意请我上车，我没感觉到恶意，就直接上车了，然后就到了那座神秘的古堡。”
“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是黑渊古堡，我怀疑能进去的都是超凡者，可惜的是我没有发现适合我的魔药配方，他们出售的物品里，都带着各种恶意。”
随着两人的信息的交换，时间过的飞快，马车骤然停下。
黎蒙跳下马车，发现还是上次来的那个小院子，而那个马车夫，就在他审视院子的时候，驾着马车消失了。
穿过那条熟悉的地下通道，推开沉重的石门，黎蒙眼前又出现了那栋熟悉的城堡。
第一次来的时候，黎蒙并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地方，就急匆匆的跟着洛克尔先生进去了。
这一次，他悄悄的开启了解密能力，打算用灵视来观察一下这栋古堡。
就在这时，黎蒙灵性突然疯狂涌动，全身开始僵住，脑海内闪过了一个比一个强烈的念头：
“不能看”
“不能看不能看”
“会死的”
“看到就会死”
“看到就会死”
黎蒙雕像般立在了原地，额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他就像做了一场最深最沉的噩梦，险些无法醒来。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次自己没有想到使用超凡能力来观察这个城堡，习惯性直接走了进去，不是因为自己忘记戒备，而是被某种力量所引导，忽略了这一步。
那时黎蒙还没有还没有晋升序列8，灵性很难以察觉这种引导，就像本能做了个习惯动作，自身肯定不会太过在意，而现在，基于“倾听者”预感的灵性提醒是如此清晰，如此明显。
这城堡绝对有鬼，能悄无声息的引导这么多人进入，能让人本身灵性感到战粟，甚至不敢直视，这绝对是高序列的存在。
看见黎蒙还在原地发愣，洛克尔拉了拉黎蒙的黑袍袖子，奇怪的说：“你在等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觉得奇怪吗？”
黎蒙一脸疑惑的反问道。
“这当然奇怪了，可是超凡世界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充满神秘，充满未知，充满诡异。”
听着洛克尔一脸疑惑的反问，黎蒙知道对方多半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说，直接进了一楼大厅。
大厅里还是熟悉的人来人往，黎蒙把挂在墙壁四周的石板挨个看了一遍，发现并没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黎蒙走向房间正中央，发现石板上潦草的字迹已经被人擦去，换成了一排排写的整整齐齐的赫密斯语。
“收购操纵师，无暗者，预言家，灾难主祭，黑骑士魔药配方，强力攻击性封印物，任何神话生物残值，任何星界生物实体，出售读心者，心理医生，催眠师，梦境行者的配方，以及部分主材料。”
红色字体下面，还有白色的字体标注的价格：
读心者-600镑
心理医生-2000镑
催眠师-4200镑
梦境行者-12000镑
“越来越贵了，不知道写这字的是何方神圣，感觉完全没有卖出去想法。”
黎蒙打量片刻，发现洛克尔也在看着这行文字，半响之后，才幽幽的开口。
“这个世界果然充满了善良，你给我的价格简直太低了。”
“我也这么觉得。你可以把差价补偿给我吗?”
“我亲爱的朋友，我也想这么做，可是刚刚，我已经把所有能找到的钱都给你了。”洛克尔摊开双手，很无奈的说。
迎着洛克尔纯洁无暇的眼神，黎蒙忽然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给他净化的太彻底，现在竟然一时间分不清对方是真诚还是嘲讽，或者是真诚的嘲讽。
.......................
提亚纳港口区一个私人小港口。
一艘小小的独木筏悄悄的靠近港口，穿着一身黑袍的阿尔杰从木筏上轻轻跳起，落入水中，再次出现时，已经在一株因蒂斯梧桐树的阴影里。
一个同样裹着黑袍的人正站在阴影中，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风暴在上！”
“风暴在上！”
随着极其轻微的祈祷声，两人飞快的消失在阴影中。
...................
贝克兰德皇后区，霍尔家族的城堡中。
全身盛装的奥黛丽，现在已经习惯了远离热闹的人群，独自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我的魔药已经开始消化了，我需要准备序列8的配方和材料了，感谢倒吊人的博学和慷慨，不知道这次需要花多少钱。哦，还有伟大的愚者先生，没有他，我们不可能有这样的交易机会。”
“如果不是苏茜的打扰，我觉得我可以消化的更快。倒吊人先生说的没错，相比人类，动物天生就会扮演，它们才是魔药的真正主人。”
“我在想什么，我一定要在苏茜前面完成魔药的消化，不然会被一条狗耻笑的，尤其是一条观众途径的狗。”
“我当初为什么会想到给一条狗喂魔药，难道是我的钱太多了？嗯，回忆一下倒吊人先生说话的语气，我有理由相信他是故意的。可是他能从中获取什么好处？”
第三十九章 9521号
就在黎蒙和洛克尔查看一楼大厅那些石板上文字的时候，突然从二楼楼梯处，走下来一个带着鲨鱼面具的黑袍人。
“这些黑渊古堡的侍者，他们掌握着邀请别人进入二楼的权力。”
“他们和看门的，赶车的侍者似乎不一样，感觉更危险，我亲眼看过他们处决妄图违反秩序的交易者，残忍而迅速。”
洛克尔正悄悄的介绍着这些侍者的来历，就看见那位带着鲨鱼面具的黑袍人左右张望了一圈，迅速锁定了黎蒙。
黑袍人走到黎蒙面前，略微弯腰，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一个垂死的老人。
“尊贵的客人，主人邀请您去二楼。”
...........
拜亚姆港口附近，“藤壶和海藻”船舶修理厂。
一群穿着破破烂烂的码头工人，正挥舞着一把把足足有半人高的铁铲，铁撬，在一艘船底朝上的的木质帆船上，用力的劈铲着。
帆船有十米左右，船底长满了藤壶和海藻、牡蛎，贻贝一类的海洋寄生生物，密密麻麻的附在船底，就像一个个活着的毒瘤，让人心生惊悸。
拜亚姆强烈的阳光照射在工人们身上，把他们的脸庞和裸露在外的皮肤晒的乌黑发亮，大滴的汗水从额头鼻翼滚滚而下，他们却忙得连擦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不远处，一个穿着棕色夹克，满脸横肉的工头四处转悠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工人身上乱转，就像一个失主正在人群中寻找他被偷的金镑。
围着四脚朝天的木质帆船转了半晌，工头猛地一甩鞭子，发出巨大的“噼啪”声音，惹得四周的工人都扭过头来。
看见工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穿着棕色夹克的工头使劲跳上一个倒扣在地上的大铁皮桶，扯开嗓子大声喊着：“今天都给我干快点，这是个重要的客户，要是天黑之前，这艘船上的藤壶和海藻清不干净，谁都别想吃饭。”
工人有气无力的应和了一声，泱泱的走开了。
工头满意的四处转了一圈，走到一个正在使劲干活的年轻人面前，略显嫌弃的拍了拍年轻人脏兮兮的肩膀。
年轻人有着标准的鲁恩长相，黑发，褐瞳，体型单薄，五官普通，四肢粗壮有力，衬托的整个人格外清瘦。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戴着的一幅黑框眼镜，上面裂纹密布，充满了漆黑的污渍。
“小迪西，干的不错吗！好好干，这周我给你加1便士。”
说道这里，工头似乎还不尽兴，扯开嗓子大声吆喝着：
“你们看看小迪西，干活多认真，再看看你们，对得起那1苏勒吗？谁再让我发现不好好干活，我就让他1便士都拿不到。”
迎着众人的目光，年轻人小迪西似乎有些害羞起来，用他那粗糙的大手想挠后脑勺。
“干什么，快干活，别夸两句就想偷懒。”
工头似乎早料到小迪西的下一步动作，大声的呵斥着。
小迪西露出憨厚的笑容，捡起地上沉重的铁铲，继续卖力的在船底刮着。藤壶粘的很紧，他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把它们从船底铲下来。
一直到太阳落山，工人们才把船底清理干净，又从仓库推出一桶桶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橘红色油漆，均匀的涂抹在船底。
小迪西夹在其中，浑身上下沾满了红色的油漆，整个人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他咬着牙继续工作，直到绯红之月升到半空，才扔掉手里的工具，最后一个离开修理厂，顺着船舶修理厂后方工人进出的小道，越走越偏，来到一个无人的密林。
年轻人从破乱的正装衣兜里，掏出四根1厘米不到的蜡烛，小心的用火柴点上，在袅袅的青烟中，他带着哭腔开始轻声念诵着：
“拨弄时光的指针；”
“遨游命运的影子；”
“欺诈与恶作剧的化身；”
“伟大的造物主之子；”
“勤劳而富有责任的频道管理员；”
“公平且睿智的4号分身。”
他的眼前开始出现一缕缕青黑色雾气，一座巨大而古老的宫殿从雾气中逐渐清晰，宫殿墙壁上挂着的巨大青黑色壁钟。
宫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端坐着穿古典黑袍，戴尖顶软帽，黑卷发黑眼睛，宽额头瘦脸颊，眼戴单片水晶眼镜的4号分身。
“伟大的主啊，请带我走吧，我受不了了。”
年轻人带着哭腔喊道。
“9521号，你怎么了？”
4号沉默一会，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
“我一直遵循你的吩咐，潜伏在“藤壶和海藻”船舶修理厂，可是现在，这里的工作真的太累了，我坚持不住了，我感觉我要回归原初的怀抱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累？”
4号不解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9521号声音开始咽哽起来。
“当初遵奉您的命令，在船舶修理厂潜伏，可没过多久，工厂主说我不会观察客户的眼色，接待客人的活我干不了，就让我去了船舶修理车间，一周才1苏勒。按照您的吩咐，我努力干活，争取获得更高的职位，获取更多的情报。”
“工厂主对我说，只要我一个人能干三个的活，我就可以升任车间主任，加到一周一榜的薪水，还可以有三天的带薪假。可是我每天竭尽全力，也只能完成二个工人的工作。”
“工头说我工作认真，态度积极，让我继续努力工作，每周给我多发1便士的薪水。”
“我真的做不下去了，我的考古学家魔药已经消化完成，我不要求鉴定师的魔药配方了，我只想换个地方，或者回神弃之地。”
4号沉默了很久，终于缓缓开头说道。
“你就不能和9998号好好学习学习，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创造你。”
“你去这里找9998号吧，顺便用你的记忆力把他做的事情都记下来，全部向我汇报。”
“这次就算了，以后向神灵祈祷，记得献上祭品。”
9521号刚准备说话，大脑里就出现了一个地址，紧接着，4号消失了。
第四十章 风滚草
黑渊古堡的二楼，和一楼是大不相同的，面积比一楼小了很多，连周围悬挂的石板，也减少的到了7块。几个穿着黑袍，带着各种鱼类面具的人，正坐在大厅中央的圆桌边上，静静的等待着，也有几位大概是等的无聊，四处在石板上查看。
黎蒙便也随着他们，朝入门处的第一块石板看过去。
“需要黑渊魔鱼的全部血液”
“玛瑙孔雀的蛋一个”
“出售罗塞尔大帝的笔记，9页，70镑”
“需要'哭泣婴儿'花一朵”
“出售太阳精油10滴，20镑”
“出售金手柑粉末10克5镑”
“出售金色曼陀罗汁液10克5镑”
“蓝影隼的六根结晶羽毛1500镑”
“金边太阳花一朵10镑”
“木乃伊骨灰10克30镑”
......
黎蒙一直看到第五块石板，发现上面写的似乎有点熟悉。
“需求100毫升鬼鲨的血”
“出售罗塞尔大帝的笔记，3页，20镑”
呃，这好像是阿尔杰在第一次和奥黛丽交易的时候，奥黛丽用来换取的配方的材料。
黎蒙看到石板上下面盒子里的粉笔，挑了一根完整的，正准备拿起来在上面勾上，一个静坐在圆桌旁边的黑衣人走了过来。
“你有鬼鲨的血？”
黑衣人刻意压低了嗓音，显得很苍老，不过在黎蒙的解密之力下无所遁形。
“他最多四十岁，带有本地口音，是阿尔杰的可能性很大。”
黎蒙没有回答，而是用肯定的语气反问道：
“650镑，下次聚会的时候我会带过来。如果你能付出更多的金镑，我可以告你你一些更值钱的信息。”
黑衣人稍微停顿了一下，用苍老的声音继续说：
“可以，你所指的更值钱的信息是什么？”
“让你更快的掌握魔药，更稳定的进行晋升，更好的抵御魔药的负面效果。我会视你付出的多少来决定告诉你多少信息。”
“好，我希望尽快完成这笔交易。”
黑袍人说完，又回到圆桌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黎蒙找了根粉笔，在石板的空袭上写下了自己的需求。
“需求暗影幽灵兔头一个650镑。”
“需求成年风滚草一株650镑。”
“需求风滚草种子10克5镑。”
“出售格斗学者配方450镑。”
不是黎蒙不想写更多的配方，而是这个地方总让他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只能先卖一种配方试探一下。
一口气写完，黎蒙也学着那些黑衣人一样，坐到大厅中央的圆桌旁边，静静的等待着别人的消息。
看见有新的消息更新，周围的黑袍人轮流着过去看了一遍，很快便摇着头回来了。
大家又无声的坐在大厅里，似乎在比谁更安静。
就在黎蒙以为今天没有收获的时候，从楼梯上又走上来一个黑袍人，戴着巨大的贝壳面具，在贝克的正中央挖出二个小孔，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颇为滑稽。
戴着巨大贝壳面具的黑袍人在二楼的石板上一排排看过去，似乎都不太满意，一直看的了黎蒙写下的字前面，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正当他拿起粉笔准备写字的时候，发现黎蒙已经站在了面前。
“你有这上面的材料？”
“成年风滚草一株，加20克种子，800镑。”
“这么贵，上午才从洛克尔那里挣来的850镑，这么快就又要花出去？”
黎蒙现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诅咒了，每次钱到手，都停留不住，非要马上花出去才安心。
似乎看出了黎蒙的疑惑，戴着贝壳面具的黑袍人用沙哑的嗓子开口道：
“风滚草遍布大陆和海洋，但是却非常难以捕捉，尤其是成年的风滚草，它们能感受到空气中捕猎者带来的异味，迅速的驱使着周围的狂风将它带走。它一旦远离生灵的注视，就会迅速隐匿起来，借着风前往未知之地。”
“这株风滚草我追了十天十夜，从拿斯岛追到提亚纳，才抓住它，如果不是我掌握着特殊的技巧，它早就逃脱了。”
“如果把它带到贝克兰德，肯定能卖的更高，不过我不太想和那些人打交道。”
黑袍人从宽大的黑袍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袋里里面仿佛有一个活物在不停的翻滚，鼓出一个个气泡。
“你可以去房间里鉴定一下，不过二十磅的鉴定费用需要你来支付。”
黑袍人用力的拍打了两下袋子，小声的说：
“风滚草害怕任何人类和肉食动物的气息，喜爱躲在不见阳光的地方，所以你最好不要随意解开袋子，否则你将会马上失去它。”
“不用了，我相信你。”
黎蒙悄悄的使用着手套上催眠师的能力，发现对方没有说谎。
“在使用它制作材料之前，一定要用力击打，让它短时间内丧失活力，这一下大概能让它安静十秒左右。如果让它接触到风，那么它恢复的时间更短。”
“离开了风和自由，它最多还能存活十天左右，你得抓紧时间，现在它的灵性已经开始流失了。”
黎蒙咬咬牙，拿出下午才挣到800镑，递到戴着贝壳面具的黑袍人手里，拿着袋子走下了楼梯。
一楼，洛克尔也买了些材料，正坐下沙发上观察四周，看见黎蒙下来，立马跟了上去。
“走！”
........
黎蒙回到剑鱼街15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整个大街安静的如同睡去。
身上的钱眨眼间全部化成了材料，变成了大包小包带在身上。
“纯水60毫升有了，任意堕落生物血液用上次剩下的即可，成年风滚草和种子这次买到了，黑宝石粉末10克手上还有，现在只差暗影幽灵兔头了。
“我得抓紧时间，不然成年风滚草灵性流失，这八百镑就白花了。”
黎蒙在地下室找出几个袋子，一层套一层，一层捆扎一次，足足包了五层，才放心的离开地下室。
“之前一直买非凡材料，还没注意非凡材料是怎么来的，以后我可以靠着手套的特性，专门寻找非凡材料，说不定大有前途。”
“尤其是我掌握着9998号博学者之书，熟悉所有序列9，序列8魔药配方，可以寻找和辨认所有的材料。”
“这绝对是一种很有前途的生意，就像今天的风滚草一样，一个月一株，二千磅就到手了。”
黎蒙越想越觉得可行，在深夜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第四十一章 灵性之墙 （求收藏，求推荐）
7月9日，周一。
黎蒙从梦中醒来，正好早上十一点，他洗漱完毕，又在不远处的小餐馆点了一块8便士的配黑胡椒汁的牛排，25便士的土豆泥配猪肉香肠，1便士的咖啡，1便士的蔬菜，并顺便花了2.3便士买了2镑最便宜的黑面包。
“这熟悉的味道，像极了前世的大排档。”
等吃喝完毕，付钱的时候，他掏出皮夹，发现自己从洛克尔先生那里获取的850镑，加上之前剩下的零钱，到现在又只剩23镑15苏勒11便士了。
这不仅是因为购买风滚草造成的大笔金镑流失，更由于他对于9998号博学者之书上面多出来的仪式感到好奇，打算尝试一下，尤其是其中灵性之墙，堕落之焰等仪式，黎蒙觉得非常有必要多练习，方便以后自己的发家致富，出门旅行。
吃完早餐，黎蒙刚一打开地下室的门，就看见那个装风滚草的袋子，正在地上滚来滚去，感受到开门之后晨风的气息，立刻漂了起来，想夺门而出。
“小东西挺有灵性的，要不是魔药配方必须用到，说不定我可以考虑养个宠物。”
黎蒙用窃梦家的能力，一下子抓住了袋子上面系着的绳子，任由风滚草疯狂的飘动。
挣扎了一会儿，袋子里的风滚草似乎发现自己在做无用功，瞬间放弃了挣扎，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黎蒙搬起地下室的一块砖头，压在袋口上，又轻轻的踢了一脚，风滚草似乎放弃了挣扎，没有丝毫反应。
确认风滚草真的不会再滚动之后，黎蒙才放心的反锁了地下室的门，掏出9998号博学者之书，把要举行的仪式步骤反复朗读了几遍。
他小心的从鱼皮口袋里掏出昨天晚上买好的材料，开始“灵性之墙”的尝试。
虽然这个仪式，黎蒙明确知道不能屏蔽愚者的拉人，但是可以屏蔽正常水平的超凡者，尤其是其他阿蒙分身，这对于他以后的行动是非常必要的。
他拿起四根蜡烛，将它们分别摆放到了地下室仅有的一张桌子的四个角落。
想了想，黎蒙又找来一块大红色的幕布，盖在那座象征着4号的壁钟上面，最后还是觉得太过刺眼，把壁钟搬到了墙角，在幕布上又盖了一层厚毡布。
“左上方粗糙的黑面包，右上方干枯的黑面包，左下方夹着锯末黑面包，右下方夹着锯末还有碎石子黑面包”
黎蒙按照9998号博学者之书的描述，认真布置起了祭台，其间想起了书上的原文。
“越珍贵的食物，越能更好的取悦神灵。”
做好准备，他依次点燃四根蜡烛，拿起铜制小刀，将它插入了那叠粗盐内。
诵念完赫密斯语的圣化咒文，黎蒙提出那把有带着斑斑铜锈的小刀，将它放进了盛有清水的杯子。
积蓄好精神，他抽离这把铜制“圣刃”，冥想着灵性蔓延，自刀尖喷薄而出的场景。
无形的力量外涌，黎蒙拿着小刀，绕祭台转了一圈，只觉周围确实竖立起了灵性的墙壁，将所有的不洁，所有的干扰都排除在外。
他带好“HL-KT项链”维持住“倾听者”的状态，放下铜制小刀，拿起透明的玻璃瓶，那是他在水底市场顺便买来的香水。
据卖家声称，那是一瓶放入了大麦，小麦，麦芽和谷粒，拥有大自然的清香气息的纯正香水。
“嗯，5便士一瓶，确实有种食物的香味。”
黎蒙闻了一下，意外的发现居然不是太难闻。
小心的在每根蜡烛上面滴了一滴，淡薄的香气接连弥漫，黎蒙感觉自己的身、心、灵都仿佛获得了短暂的安静。
“这方法治失眠效果一定很好。”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黎蒙打开9998号博学者之书，发现头脑仿佛变灵活了，学习效率也大大提高。
对于秘祈人途径的超凡者来说，经常会遭受造物主的声音污染，就是黎蒙这样几乎完全隔绝真实造物主声音的，魔药内含的疯狂也会造成精神上的折磨，让人无法好好休息。
“灵性之墙”仪式，毫无疑问是秘祈人途径的福音。
就着灵性之墙还在维持，黎蒙把所有可能卖出的配方和仪式都用钢笔反复抄写，直到记下来为止。
“今天能挣多少，就靠这些配方了。”
在背诵魔药配方的过程中，黎蒙又给蜡烛续了几次香水，直到蜡烛即将燃尽。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想了想，黎蒙回到二楼的卧室里，在床上躺下，拉上窗帘，盖好被子。
“开会什么的，太累了，还是躺平舒服。”
随着熟悉的深红从身体内，从被子上，从枕头上爆发，黎蒙视线瞬间模糊，等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来到了弥漫着灰雾的巨人王庭之上。
愚者先生克莱恩与之前一样，手指轻敲了三下长桌边缘，微笑说道：
“恭喜你，‘正义’小姐，你是一位非凡者了。”
他能直接看出来？奥黛丽怔了一下，浅笑道：
“谢谢，谢谢愚者先生，谢谢倒吊人先生。”
“和我想象的一样。”
黎蒙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着，一边暗暗吐槽。
“你这不符合流程啊，不应该是正义小姐先打招呼吗？”
克莱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敲了敲眉心，含笑开口道：
“女士，先生，你们是否有找到罗塞尔的日记？”
听到“愚者”的问题，奥黛丽没像以前那样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睁着晶莹的双眸，用审视的态度望了“倒吊人”一眼。
“啊，果然，这很“观众”，我当初真的应该卖给奥黛丽刺客或者猎人魔药的。”
黎蒙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现在一个拥有出众的精神和敏锐的观察力的观众，一个伪装成神秘大人物的克莱恩，再加上身为阿蒙分身的黎蒙。
互相观察，互相戒备，互相欺骗，互相伤害，在这种场合演戏，这是什么地狱难度！
万一那一天某人演穿帮了，那情景简直不敢想象。
以后得想办法招聘一位暴躁老哥老姐来吸引火力，不然这么演下去，精神压力太大了，一定会掉很多头发的。
最关键的是，黎蒙并没有演戏的天赋，虽然他身为阿蒙分身，自带欺诈权柄，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分身都是那么擅长欺诈的，其中不缺乏23号分身这种，看上去像仲裁人途径的，还有脑子完全不好使的某些分身。
欺诈是魔药中蕴含的权柄，也是一种天赋。
第四十二章 我都要
黎蒙收敛了肢体动作，沉默几秒后开口说道：
“我发现了两页罗塞尔大帝的日记的线索，下次聚会我将为您呈上它们。”
他打定主意，以后说话一定要少，动作一定要少，尽量不要在“正义”小姐面前暴露太多。
“我有一页。”视线被灰雾间隔的奥黛丽，用一种旁观般的语气回答道。
“非常不错。”愚者先生克莱恩没让自己的欣喜和失望感染声音。
“看来克莱恩也意识到奥黛丽的观众能力了，一份魔药，坑害了两位演员。”黎蒙满怀恶意的想着，身体依然毫无表情的静坐着。
“我现在就‘表达’出来？”奥黛丽平静地征询道。
“是的。”愚者先生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几乎没做改变，只是简洁的点头。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奥黛丽身前就瞬间浮现出黄褐色的羊皮纸和暗红色的钢笔。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奥黛丽就完成了对罗塞尔日记的文字书写。
“观众途径对记忆力加成非常厉害，中文字符对于没有系统学习的人来说，就和图像一样，正常人是无法进行有规律的记忆的，只能像看图一样进行临摹式记忆。”
黎蒙看着“正义”小姐运笔如飞，写完整整一页，又翻过来在背面进行书写。
等“正义”小姐书写完毕，纸张瞬间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愚者先生面前。
而后，两人静静的坐着，看着克莱恩阅读那页日记。
没过多久，克莱恩抬头望向“正义”和“倒吊人”，微微笑道：
“抱歉，看得入迷了。”
奥黛丽抚平内心的艳羡，淡然笑道：
“我能够理解，我期待着有一天能从您这里交换到罗塞尔大帝日记的内容。”
“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克莱恩含笑瞄了眼“正义”，顺势扫过了沉默未言的“倒吊人”。
奥黛丽双手交握，置于身前道：
“愚者先生，倒吊人先生，我有三个问题想要请教，如果你们认为答案具备很高的价值，就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我会在之后尽量寻找。”
“没问题。”黎蒙简单沉稳地回答。
克莱恩轻轻点头，向后靠得更加舒服。
奥黛丽思考了几秒道：
“第一个问题，‘扮演’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发现魔药内的残余精神对我的影响很轻微，是因为我这段时间都在扮演观众吗？”
黎蒙没有开口，将目光投向了愚者，似乎也在等待着解答。
克莱恩用手指轻敲着长桌边缘，语气轻松地开始解释起那套城堡守卫理论，一直讲到进入城堡的邀请函上面。
黎蒙也卡好间隙，早有准备的反问道：
“那张邀请函就是序列魔药的名称？”
“是的。”克莱恩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奥黛丽听得一阵恍然，觉得自己完全明白了“扮演”的含义。
而情绪稍有激动的她立刻就脱离了“观众”的状态，欣喜地开始了赞美愚者。
“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解答，我没办法就这样安心地接受它，愚者先生，您需要什么样的交换？”
“更多的罗塞尔日记，或者……”愚者先生停了一下。
“或者安提哥努斯家族的任何情况，即使是我以前知道的部分，也可以。”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黎蒙先默然了几秒，然后审慎地看了青铜长桌上首一眼，沉缓开口道：
“愚者先生……那我现在就可以为您刚才的解答支付报酬。”
“安提哥努斯是一个古老的家族，至少在第四纪，他们就活跃在历史之中，他们掌握着占卜家途径，使用各种诡异的法术和仪式。由于在四皇之战中，支持血皇帝亚利斯塔.图铎，在图铎失败之后，被支持特伦索斯特的黑夜女神教会所剿灭。”
“愚者先生，您如果想知道更多，恐怕只能从黑夜教会那里得到了，或者接触那几个古老的隐秘组织，你知道我指的是哪几个。”
黎蒙说完，就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等待着愚者先生的结果。
我不知道……克莱恩心里发苦地点了点头。
克莱恩知道倒吊人是知道的，也知道愚者先生应该是知道的，只能声音低缓开口道：
“很好，这报酬我很满意。”
“这是我的荣幸。”
黎蒙脸上露出一幅受宠若惊的表情，虽然在迷雾之中看不清面部，但面对观众，还是一切谨慎为好。
奥黛丽看了看“倒吊人”，又看了看“愚者”，浅笑道：
“那我问第二个问题了，‘观众’的后续魔药分别叫什么？在哪里能找到线索？”
迎着愚者先生“我考考你”的目光，黎蒙想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观众途径序列8的魔药名称叫读心者，读心者”是“观众”的全面提升，他的观察不再仅限于表面细节，而是深入到气场、以太体等神秘领域，两者的结合让“读心者”能异常准确地掌握人心，似乎可以读到对方的念头。在他的面前，很难有秘密。”
“我这里有两个方案，你可以都听一听，然后做出你想要的选择。”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我需要多少钱来购买它？”
奥黛丽眼睛发亮地问道。
黎蒙没有回到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
“第一种，我可以给你观众的后续魔药名称和配方，目前我有观众途径序列9到序列5所有的魔药名称和配方。序列8—“读心者”的魔药配方，我认为合理的价格是450镑。”
“第二种，观众途径的完整配方，掌握在心里炼金会手里，你可以尝试着从他们那里获取配方。恩，这条消息是免费的，作为我卖给你魔药配方的售后服务。如果你需要心里炼金会的具体联系方式，这蕴含着一定的风险，所以需要付出一些费用。”
听到这里，克莱恩突然有种猜测，倒吊人不仅掌握着观众途径序列9到序列5所有的魔药配方，很可能还掌握有其他途径的魔药配方。
奥黛丽小幅度的鼓了鼓腮帮子，立刻做出了决定。
“我都要。”
第四十三章 真神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读心者的配方，你可以提前收集。钱直接转入我在贝克兰德的不记名账户。”
“关于心理炼金会成员线索，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超凡者的聚会上，收购“读心者”的配方，心理炼金会成员就会主动来联系你，这样可以大幅度减少你暴露的可能。”
“如果在你服用读心者魔药之前，没有人联系你，我会告诉你心理炼金会成员的联系方式，那时候再主动联系他们也不迟。”
奥黛丽点了点头，示意还是和上一次一样，直接在这里告诉她“读心者”魔药配方。
“主材料是：成年七彩蜥龙的完整脑垂体，法尔斯曼兔的脊髓液10毫升。”
“辅助材料：栗树芽孢5克，龙牙草粉末8克，纯白精灵花3瓣，100毫升纯水。”
由于服用了观众魔药，这次奥黛丽没有重复，听了一遍就记住了。
她吸了口气，有点腼腆地说道：
“第三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一只普通的动物喝了序列9的魔药，会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上一次的讲解还是有效果的。”
黎蒙一边思考，一边缓慢的回忆着9998号博学者之书上的内容。
“普通的动物如果不能有意识的进行扮演，或者说它的行为和魔药名称不符，比如服下“午夜诗人”魔药的卷毛狒狒，大概率会当场死亡，或者崩溃成怪物。但要是它们撑了过去，就能成为超凡生物，如果魔药能提高思维能力，它们甚至还会变得聪明。”
“如果是观众途径的超凡生物，那就更好了，他们不仅可以变聪明，还可以和主人学说话。”
“好吧。”奥黛丽无声吐了口气，语调放松地点头，“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为什么总是拿卷毛狒狒举例，难道卷毛狒狒的梗全世界都流行吗？”
克莱恩有些疑惑的想着，决定以后在家不率先使用卷毛狒狒的梗了。
看着大家都没有问题，愚者先生决定开始他的请假尝试。
“我有件事情。”愚者先生姿势不变，含笑说道，“这需要你们的配合。”
“放心，一件小事，如果能够成功，对你们很有帮助，所以，我不会额外再支付报酬。”
“您讲。”奥黛丽本能就进入了观众“状态”，但她怎么看都看不透“愚者”周围笼罩的浓郁灰雾。
“遵循您的意志。”黎蒙沉声说道。
克莱恩手指轻动，微笑开口道：
“我之前说过，要进行一些尝试，让你们能提前请假，不用担心周一下午处在不合时宜的场合怎么办。”
“这正是我们希望的。”奥黛丽的眉眼舒展了开来。
黎蒙佯作思考，稍等了一下，才反问道：
“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们可以在空闲的时间尝试一个仪式魔法，不用太正式，有个不被人打扰的环境就行了……在祭台上摆放四根新蜡烛，分别位于四角，最好用有檀香味道的那种……在左上方蜡烛那里放一份白面包，在右上方蜡烛那里放一份费内波特面，左下方用海鲜饭，右下方用迪西馅饼……使用银制小刀，制造一个密封的灵性环境……”
克莱恩描述出自己从“转运仪式”改版来的仪式魔法，并免费教导了“正义”小姐怎么制造灵性环境。
黎蒙也请愚者先生帮忙，具现出钢笔，用心的记着。
“……用月亮花、金薄荷、深眠花、金手柑和岩玫瑰混杂蒸馏，萃取成精油，往每根蜡烛滴上一滴……”
奥黛丽非常感兴趣地听着，记录着，末了问道：
“那咒文呢？愚者先生，对应的咒文呢？”
黎蒙也停下手中的钢笔，跟着转头，望向愚者先生。
笼罩在灰白雾气里的克莱恩用手指轻敲着长桌边缘，平淡没有波澜地用赫密斯语回答道：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听到这里，黎蒙忽然心里一动，想试试自己念那四句咒语会有什么效果，这种想法在心头飞快的生根发芽，挥之不去。
“我祈求您的帮助。”
“我祈求您的眷顾。”
“我祈求您让我拥有一个好梦。”
“深眠花啊，属于红月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金手柑啊，属于太阳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
他一句句描述完属于另一种格式的咒文，末了笑道：
“女士，先生，记住了吗？”
黎蒙则用手里的钢笔不停的记着，直到愚者先生念完，才瞪大着双眼，结结巴巴的说着：
“您，您，您是一位古老的真神？”
刚刚问完，黎蒙仿佛又想起来什么，赶快低下头，看着青铜长桌，仿佛不敢直视愚者先生，生怕目光亵渎了一个伟大的神灵。
“呃，就一个仪式而已，倒吊人先生表现的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是我装过头了？”
想到这里，克莱恩内心有些忐忑，虽然自己的金手指无比神秘，可是和黑夜女神这些神秘存在也差的太远了。
“真神！……”奥黛丽惊呼一声，随即死死的捂住嘴巴，不可思异的看着愚者先生，几秒之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和黎蒙一样低下了头，不敢有丝毫的直视动作。
“这要是让七神知道，自己肯定会灰飞烟灭。淡定，你是穿越者，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一定要淡定，自己装的逼，跪着也要装完。”
愚者先生深吸两大口气，借着灰雾的遮掩，才勉强平复了情绪。
好在奥黛丽听到愚者先生的真实身份，太过激动，直接从观众状态退出，一直未能进入，丝毫没有发现愚者先生的异常。
克莱恩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就和没有听到倒吊人的问题一样，微微一笑道：
“这个尝试如果成功，那下次就可以稍微修改咒文，达到我们想要的目的。”
“最迟不超过周三，我希望你们能找空闲完成这个仪式。”
“至于我的身份，在合适的时间，你们自然会知道的。”
“遵循您的意志。”黎蒙和奥黛丽一起收敛情绪，弯腰低头，仿佛在面对一位真正的神灵。
第四十四章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
“尊敬的愚者先生，我将在本次聚会结束之后，马上尝试您的仪式。”
黎蒙一边回答着，一边斟酌着开口，看向奥黛丽。
“我知道你也拥有自己的渠道，我需要一些超凡材料，你可以尝试着帮我收购一下，我需要：鬼鲨的血至少100毫升，暗影幽灵兔头一个，每种材料出600镑到700镑来收购。”
“如果你见到这些材料，可以直接买下，下次聚会我会把钱补偿给你，或者用来购买其他价值相等的魔药配方。”
“鬼鲨的血我记得家族仓库里就有，暗影幽灵兔头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奥黛丽似乎还没有从愚者的威能之下清醒过来，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着。
想到这里，黎蒙发现当初阿尔杰是用一个序列9的配方换了奥黛丽一份序列7的魔药主材料，按照市价，阿尔杰至少赚了450镑。
“这一笔生意，估计赚的比阿尔杰抢劫一次还多。”
黎蒙心里估算了一下，终于明白阿尔杰为什么那么热衷和奥黛丽继续交易了，自己身为阿蒙分身，坐拥欺诈权柄，做起交易来居然比不过一个水手途径的超凡者，给阿蒙丢人了。
“按照倒吊人上次的提议，正事之后是闲聊阶段，谁先开始？”愚者先生给出请的手势。
由于乍听到一位真神的尊名，奥黛丽心情完全无法平复，不能也不敢进入观众状态，只能一直看着桌面。
黎蒙沉吟半响，觉得不能浪费这个时间，和奥黛丽一样，低头看着桌面，缓缓的开口到。
“我最近得到一个消息，极光会成员正在策划一个巨大的阴谋，妄图通过某种邪恶的仪式，让他们信仰的真实造物主，借助某种仪式在鲁恩王国境内某个地方降下子嗣，这个消息是由一位极光会的成员在死前透漏的。”
“邪神子嗣是一种极为强大的生命，哪怕在母亲肚子里，也能隐蔽的污染着周围的生物，让他们精神崩溃，失去控制，她的母亲哪怕是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超凡现象的普通人，也能拥有接近序列4的超凡之力。”
“任何刺激都会加速邪神子嗣的诞生，当邪神子嗣降生之后，它马上拥有圣者的实力，甚至会随着时间成长为天使。”
“这么可怕！”奥黛丽忍不住惊呼了起来，不过她很快就想起了愚者先生，现在这位端坐在青铜长桌上首的全身灰雾缭绕着的神秘强者，是一位真正的神灵。
“您会保护我们的对吧？”
“它会被解决的。”愚者先生轻描淡写的说道。
“七神教会一定会解决它们的，如果他们都不能解决，那还有没有塔罗会还很难说，就没有人发我我说错话了。嗯，如果我发现了蛛丝马迹，我可以悄悄的向教会举报。”
听到这里，奥黛丽和克莱恩也没多少聊天的兴趣了，他们发现倒吊人先生总会把话题引向高序列的事情，就像他很熟一样。
“说不定倒吊人也是一位隐藏的圣者或者天使，他才能那么肯定愚者先生的身份。天啦，对面坐着一位半神，上面坐着一位真神，我的压力好大。”
奥黛丽虽然服用了观众魔药，可现在无论如何调整心情，总是不能进入观众状态了。
“这个倒吊人绝对和神灵有关，可是我用灵视观察，他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强大，难道他是一位真正的，正在苏醒的古老强者，所以才认出我是‘真神’。”
“难道我真的是一位苏醒的古神，这就是我曾经的神国？这种三流小说的情节，不会真的发生在我身上吧。”
“克莱恩，你在想什么？你是周明瑞，是个地球穿越者，怎么可能是真神，别被人给误导了，一定要谨慎小心，这里面一定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想到这里，克莱恩用目光扫过“倒吊人”，扫过“正义”，含笑说道：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分享，那今天的聚会就到这里吧。”
“遵循您的意志。”奥黛丽和黎蒙同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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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兰德皇后区，霍尔家族别墅里。
奥黛丽躺在床上，枕着柔软的天鹅绒枕头，双眼看着墙壁上挂着的油画，眼睛有些失神。
无论是谁，哪怕是一个无神论者，当和一个真正的神灵面坐在一起，对面还有一个疑似半神的存在，没有人能一时半会适应过来——尤其是拥有出众的精神，敏锐观察力的“观众”。
奥黛丽在床上躺了很久，才从神灵的震撼中恢复过来，开始进入观众状态，分析塔罗会上所有人的状态和动作，想看出些什么来。
“愚者先生说尝试那个仪式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一定的自信……自信……”无声分析的奥黛丽突地吸了口气，身体隐有颤抖。
“结合倒吊人的话，可以判断他真的是位神灵。不过从目前的表现，他是位善良的，守序的神明。”
“不过我又能决定什么呢？既然无法对抗，那就不去考虑。”
奥黛丽哼着段轻快的旋律，离开大床，向着门外行去，并主动调整状态，化身“观众”，准备尽快消化掉魔药，为晋升“读心者”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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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会议，黎蒙从床上起来，发现床单都湿透了。
“当着观众的面演戏，很费精神，幸运的是，我晋升为倾听者，本身有通过别人的声音来分辨情绪的能力，一定程度上可以反制观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了想地下室的四根蜡烛，黎蒙决定一股作气，把克莱恩教授的仪式做一遍。
打开地下室的门，重新点燃蜡烛，黎蒙想了想，又掏出一瓶更小的，瓶子上刻着精美花纹的香水，在每根蜡烛上轻轻的滴了一滴。
“也不知道这瓶香水里，有没有愚者先生喜欢的，反正4号分身看起来很喜欢这个。”
他暗自吸了口气，低下头开始用赫密斯语诵念起了正式咒文：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你是灰雾之上的神秘主宰；”
“你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我祈求您的帮助。”
“我祈求您的眷顾。”
“我祈求您让我拥有一个好梦。”
“深眠花啊，属于红月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金手柑啊，属于太阳的草药，请将力量传递给我的咒文。”
黎蒙刚诵念完咒文，打算冥想祈求的内容，就感觉密封的灵性之墙内有风在刮动，就看见手背上深红的星辰在流转。
他心头一跳，忙半闭上眼睛，静心勾勒，诚意请求。
等到一切结束，黎蒙发现愚者先生没有任何反应。
“这样完了？”黎蒙微皱眉头，觉得应该是克莱恩灵性不足，掉下了灰雾，过段时间才会去灰雾之上响应。
想起祈祷之后，很可能让自身的行动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中，黎蒙决定先精心等待，直到克莱恩回复之后再继续行动，尤其是自己是阿蒙分身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现在克莱恩应该没有掌握通过灰雾来洞察真身的能力，我目前不属于被寄生，只要不恶作剧使用单片眼镜，应该。。。。。不会被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