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他来了,有血腥味
谁也不知道白若竹跟白义宏说了什么,白义宏之前的颓废情绪一扫而空,脸上还带了喜色,林萍儿问他,他还故作深沉的说:“女儿说了要保密。”
林萍儿嗔了他一眼,嘟囔道:“还跟我玩神秘了,你以为我稀罕知道啊?”她嘴上虽然这样埋怨着,脸上却带了笑意,可见对白义宏心情好起来十分的高兴。
白若竹随后去了张立良他们屋里,因为张婶还不能下床,刚刚光在屋里着急了,这会儿看到白若竹,十分高兴的说:“若竹出门一趟更漂亮了,像官家小姐了。”
张立良在旁边笑呵呵的说:“泽沛以后肯定是要当官的,若竹可不就是官家小姐吗?”
“对,对,可不就是这样。”张婶说着笑了起来。
她头上戴着白若竹钩的一顶帽子,让秃掉的头顶没那么突兀了,可到底头发毁了没那么容易长长,少说也得一年了。
白若竹拉了到身边,对着蓉儿和蓉儿娘说:“我这次去北隅城把药材都凑齐了,这几天就开始给你们配药,你们保证能不留疤。”
药材齐全,她便有了这份自信。
蓉儿娘一听急忙说:“别忙着这几天,不是马上要搬家吗?路上也不方便用药,到了北隅城再说吧。”
白若竹是知道她怕她太辛苦,笑着说:“也费不了什么功夫,等咱们到北隅城一住进去,就能用上了。”
等离开了张立良他们屋里,张立良带白若竹看了下收回来的虾粉、鱼干等物,白若竹很满意的点点头说:“成色很好,可比我自己做的细致。”
“咱们出的价钱好,他们农闲的时候又能多一份收入,肯定上心的很。”张立良笑着说。
“就是我们搬到北隅城后,这收货可不太方便了,你看要不要在附近另外找些人加工?”白若竹想了想问道。
张立良知道白若竹是怕他辛苦,笑着说:“才跟那些人家说好的,要是取消了他们可有得失望了。北隅城附近镇子也能收,就是价格肯定高,我以前每半个月去收一次,来回也就三四天的功夫,倒也不会累着,可比我以前跑商清闲多了。”
白若竹见张立良已经有了章程,便没有再坚持。
她出了屋子又跟桂枝和大嫂聊了两句,拿了两块新买的尺头给桂枝和大嫂一人一块,说:“你们得好好做身过年的衣服,不过我做衣服不行,你们得帮我做,这尺头算我贿赂你们啦。”
两人都笑了起来,汪彩月说:“你就是不贿赂我们,我们还能不给你做了?”
“就是,你要是自己做,可得瞎了好布料了,我们还看着心疼呢。”方桂枝反倒笑着打趣起了白若竹。
白若竹瞧出两人相处的不错,心下也放心了不少,她跟两人聊了两句,就拿了尺头,和之前在北隅城买好的一对小银镯去东院找于红袖。
“你可算过来了,我都要望穿秋水了。”于红袖笑呵呵的说道。
白若竹定住脚步,上下打量她了一番,她如今月份还小,还没有显怀,可脸颊圆润了一些,笑的时候十分有福态。
“看什么看,肚子还不显呢。”于红袖不好意思的捂了捂肚子。
白若竹笑起来,把尺头和小银镯递给她,说:“这是送你和你宝宝的礼物,你可别跟我客气啊。”
于红袖嗔了她一眼,说:“不是送了点心了吗?还乱花什么钱啊。”
“点心没你做的好,那是送给谢先生尝尝的,这些才是送给你的。”白若竹说道,于红袖是江南人,精通做点心,那些点心虽然味道很不错,却不一定能入得了于红袖的眼睛。
两人拉着手坐下聊了起来,白若竹把去孟府的情况讲给于红袖听,还提到孟老夫人几次提到她,惦记着她早点回北隅城呢。
“孟老夫人就是急性子,能放你回来就不错了,之前还说叫谢敦自己来安远镇,让我就留在悠然居陪她呢。”于红袖无奈的笑了起来,不过可以看出她跟老夫人关系很好,也很喜欢那位慈善的长辈。
“那我们要搬去北隅城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呢?”白若竹问道。
于红袖神色有些兴奋,“刚刚你二哥过来提此事了,我们也收到了杜家的来信,说仲书要在家暂时养病,所以我们打算跟你们一同回北隅城。”
白若竹高兴的挽了她的胳膊说:“那太好了,我路上也好照顾你,否则还真不放心你现在出远门。”
“我也是说跟着你,好有个神医一路照顾呢。”于红袖说着又轻轻的摸了摸平平的肚子,一脸的慈爱之色。
白若竹又跟于红袖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老实说她有些困乏,虽然一路坐在马车上也不用出力,可走长途会让人精神疲惫,尤其古代的路不行,坐马车上十分的颠簸。
她回屋简单的洗漱,抱着蹬蹬喂奶睡觉,一直到半夜醒来,后窗都没被人推开的迹象,白若竹心里不由有些发慌,江奕淳招呼都不打就好几天不出现了,以前不会这样啊,多少都会来说一声的,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可她很快又想到狐狸师兄那句开玩笑一样的话“怎么找人呢?要不要我帮你啊?”,他说的那么轻松,应该没什么事吧?
可她到底不了解狐狸师兄,或许他没心没肺,并不甘心江奕淳的安危吧。
白若竹就这么纠结着,喂好奶把蹬蹬放下,然后脱了外衣躺回了床上。
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她小巧的鼻翼动了动,微微的吸了吸气,原本迷蒙的眼睛瞬间有精光闪过。
有血腥味!
她不清楚清楚,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这时窗外传来极轻的叩窗声,正是江奕淳常用的暗号。
白若竹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那血腥味是他身上的,他受伤了?
一想到他几天没出现,再想到他可能不知道她会了安远镇,在北隅城找了她,又带着伤特意跑来安远镇,她心里不由痛了起来,恨不得立即让他离开通政司,不要再做那么危险的差事了!
第439章 山匪作乱,生死未卜
窗户被徐徐打开,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江奕淳长身而立,月光洒在他身上,仿佛给他增添了几分朦胧和寂寥。
他锐利的眸子似乎有些失去了神采,白若竹心里咯噔一声,果然是受伤了。
他跳进屋里,白若竹便起身冲了过去,小声问:“你受伤了?”
江奕淳见她如此紧张,心里又甜蜜又有些苦涩,他快速的拿了夹袄披在她什么,有些埋怨的说:“都什么天气了,你不穿夹袄要染风寒的。”
白若竹一边穿上夹袄,一边盯着他说:“你别岔开话题,哪里受伤了?我都闻到血腥味了。”
他苦笑起来,“你鼻子倒是灵的很,没事,是皮外伤,缝合都不需要,我已经包扎好了。”
白若竹却干脆扣住了他的脉搏检查起来,最多确定是皮外伤,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你这几天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白若竹顺口就说了出来,等说出来后她又有些后悔了,她大学的时候有名同学找了位安|全局的男朋友,常常抱怨道:什么都好,就是不能问他去哪了,做了什么了,违反规定。
通政司也算是类似的部门吧,她这话问的也有些违反规定,不是让人家为难回答还是不回答吗?
没想到江奕淳并未露出难色,轻声说:“你还记得之前抓了的那个王氏姘头萧鹤吗?”
白若竹微微点头,那是个山匪。
“北边玄天山那处有一窝子土匪,已经自己安了营寨,自封为霸天寨,而这萧鹤当年就是被霸天寨的人掳了去的,如今在霸天寨也有些名头,是七当家。”江奕淳讲了起来。
“霸天寨的当家人叫陈霸天,也不知道是他原名还是自改的名字,只知道他幼时入过少林寺学艺,功夫倒是练的不错,就是受不了佛门清苦,跑到这西北安营拔寨,招揽了一批心腹,时不时下山作乱,算算时间,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起初他人手不够,也会下山抓人,萧鹤就是那时候被抓去的,如今他们人多了,胆子也越来越肥了,前几日突然就跑去临江村烧杀抢夺,因为时间太紧,我也没来得及跟你告辞。”
白若竹心里猛的跳了下,双手一下子抓住了江奕淳的衣襟,紧张的问:“临江村伤亡怎么样?”
江奕淳有些惊讶她的紧张程度,以为她是在紧张租种她家田地的那家人,急忙说:“租你家田地的那家人没事,他们家有地窖,一家人躲地窖里了,倒没什么事情。”
“那有户姓邓的中人家呢?”白若竹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江奕淳微微皱眉,“那我倒没特别注意,不过这次伤亡不算厉害,那邓家怎么了,你跟他们很熟吗?”
白若竹露出担忧之色,说:“邓中人的媳妇牛翠翠是小四的亲娘。”
江奕淳吃惊不小,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饿?”
白若竹便把上次去临江村重新赁地,结果找中人碰到了牛婆子,才得知了小四真正的身世的经历三言两句的讲了出来。
江奕淳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说:“如今朝廷在剿匪,小四的身份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否则……”
他顿了顿,白若竹便明白了,既然是剿匪,就是要全部消灭了,而这时候的许多政策都是满门抄斩的,即便小四他娘是无辜别山匪强|暴了,小四从小就跟山匪没关系,但上面不会放任这种隐患不管的。
“你放心,如今只有我跟我爹知道,他不会乱说,那牛婆子也不会讲出去的,就是牛翠翠自己也记不得了。”白若竹说道。
江奕淳点头,“这样最好,小四是个无辜的孩子,我让人去打听下邓中人夫妻,有消息就告诉你。”
提起这点,白若竹也不由有些心酸,心里更堵了一口气出不来,她咬着牙问:“那山匪都作乱二十年了,朝廷竟然一直放任不管,要是早些年剿匪,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多惨剧。”
“那山匪的老窝玄天山已经属于契丹国国境了,如果发兵去剿匪,势必造成两国的冲突,早些年先皇年事已高,身体又一直不好,便没有精力挑起两国的纷争。后来皇上继位根基不稳,也一直不方便有所动作。”
白若竹恍然大悟,那个陈霸天还真是会挑地方!
这剿匪就有了难度,不能派大量兵马,如果挑起两国的战端,附近百姓也得跟着受苦。而那陈霸天还偏偏学了少林功夫,想来也不是简单角色。
“这次我只带了二十个好手,连夜快马赶过去,一直打到了霸天寨,但到底小瞧了他们,那寨子不知道何人帮他们建的,不仅布满了机关,还设了玄门八卦阵,我这才着了道,被机关射出的暗箭伤了。”江奕淳指了指左边肩膀,露出了无奈之色。
白若竹心里又难受了起来,他右臂受伤那么严重,她给他进行了缝合,却知道他右臂不能使剑了,至少现在还无法恢复。他是用左手使剑的,可左肩膀又被暗箭扎了,这样受伤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检查了他的绷带,确定没问题,才看向他问道:“你就不能做些没这么危险的差事吗?”
江奕淳却笑了,笑的格外的开怀,“怎么,紧张我了?”
白若竹担心了几天了,这会儿心里憋着一股气呢,见他还嘻嘻哈哈的,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
“是啊,我是紧张了,我没你那么没心没肺,不知死活,你知道我天天担心你多难受吗?行,算我多管闲事,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过问了!”她说着声音都不由大了些,说完就转身背对着他,不想再理会她了。
江奕淳脸色的表情一会儿是傻笑,一会儿又是愧疚,最后变成了小心翼翼。
他从背后搂住了她,感觉到她的抗拒也不松手,反倒圈的更紧了。
“别气了,我已经跟师父说了想转到明面上,就不会做那些危险的差事了。师父问我为什么,我说像娶妻了。”江奕淳说到最后,语气中带了些甜蜜的味道。
白若竹听的心里一紧,转身看向他问:“你师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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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江奕淳看到她紧张的神情,忍不住唇角挑了起来,柔声说:“师父他老人家猜到是你了,而且他觉得你很不错,当然会同意了。”
白若竹的脸上烫了起来,她发现自己显得太急切了,难道就那么急着嫁给他吗?
她赌气的扭过头去,说:“你都没征询过我的意见就去乱说,我还不一定要嫁给你呢。”
江奕淳如今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嘴硬心软,伸手重新搂住她说:“是我错了,好不好?”
白若竹最怕人认错干脆,直接把她噎的没话说了,她想了想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能不接这些危险的差事了?”
“等师父安排,要给我个机会转到明面上来,但是……”他声音拉长,语气也有了些落寞,“可能也会有些随之而来的问题,比如江阁老那边。”
白若竹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江阁老”就是那个曾经逐了他爹出家族的爷爷。
她不知道江阁老是因为太重视那个妾室,所以容不得跟妾室闹出绯闻的儿子,还是因为太过清正,不能容许家里有肮脏之事,才逐了儿子出门,只是她想不通,江阁老为什么不肯给他儿子多些信任呢?
另外,大概是她现代人的思想作祟,她总觉得如果是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文士,肯定不该有三妻四妾的。
江奕淳从背后搂着白若竹,右侧的脸颊贴着她左边的额角,下巴还故意在她头上蹭了蹭,蹭的好像一直寻求安慰的小狗一般,让白若竹心里软软的,又痒痒的,之前那点儿气也完全消了。
“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小心再小心,不会让自己受伤了。”他在她耳畔轻轻说道,“还有,我会尽快找到长生,好让他跟你办好和离手续,只不过如今却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我怀疑他是改名换姓了。”
白若竹耸了耸肩膀,“或许他从来都是有其他身份的,二哥曾经说过他不简单。”
那你当初干嘛要嫁给他?江奕淳的话堵在了喉咙眼儿,想问出口却又觉得问不出口,堵在心里又跟猫挠一样的难受。
白若竹转身,正好看到了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心爱之人还有其他男人,换任何一个男人都有些接受不了吧?要说心里没疙瘩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想问我当时为何会嫁给长生?”白若竹问道。
江奕淳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当我没问起过。”
白若竹笑着摇头,嘟囔道:“明明心里想知道的很,装什么样子啊。”
江奕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吧,我是很好奇。”
“如果我说我不是以前那个白若竹,而是另一个人,或者另一个灵魂,你怕吗?”白若竹朝他扬了扬眉毛问道。
“啊?”这个问题有些匪夷所思,江奕淳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若竹微微垂下头,掩住了自己黯淡了几分双目,心想这时候的人多少还是不能接受的。
江奕淳却突然一把搂住了白若竹,搂的十分的紧,紧的白若竹觉得胸|痛,刚想骂他发什么神经,就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傻瓜,不管你是谁,我喜欢的就是你,你叫白若竹也好,黑若竹也好,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
白若竹觉得鼻子有些酸,有点堵堵的,她吸了吸鼻子,嘟囔道:“干嘛这么煽情,怪不习惯的。”
江奕淳低头突然吻了下去,紧紧的堵住了她的嘴,突然而至的热吻让她有些忡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是在为她说不是以前的白若竹而高兴,就等于她只有他这个男人了。
这种事情有些说不清楚,说多了就是借尸还魂这种令古人十分忌讳的事情,她没再解释,很快就沉溺在他狂热的吻里。
结果,两人正激|动的不行,蹬蹬动了动,眼睛都没睁开就哇哇的哭了起来,白若竹急忙推开了江奕淳,红着脸朝蹬蹬走去,不是吃过奶了吗?怎么还哭?
她伸手摸了摸,好样子的,小家伙把尿布尿透了,睡着上面不舒服,所以抗议呢。
她扭头朝江奕淳皱了皱鼻子,“尿了。”
她说完她开始拿了尿片给蹬蹬脱裤子换尿片,江奕淳也凑过来帮忙,一会儿帮她抬蹬蹬的小肉腿,一会儿帮忙拿尿湿的尿片,虽然动作有些笨拙,却也帮到了白若竹,似乎很有做奶爸的前途。
白若竹朝他努了努嘴,说:“你快回去休息吧,那尿布就扔外面盆子里。”
江奕淳有些不想走,但他也知道白若竹需要休息,他的伤势也需要好好睡一觉,他深深的看了白若竹一眼,“明天来找你。”说完就跳出屋子,帮她把窗户关好离开了。
白若竹脱了夹袄重新躺回床上,脑袋里却是他那句“我喜欢的就是你,你叫白若竹也好,黑若竹也好,我喜欢的都是你这个人”不断响起,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扑通扑通的直跳,什么黑若竹,好难听啊,可是这句话她却喜欢的很!
第二天早起,白家没有出摊,因为搬家时间太紧张,还要回村里送礼,还有收拾东西,根本没时间再摆摊了。
白若竹把蹬蹬交给桂枝照看,自己拿了钩好的披肩和四盒点心出门,去了摊子上找来福嫂。
“来福嫂,我回来了,这点心是给你家的。”白若竹一看到来福嫂,就把其中两盒点心递给了她。
来福嫂见白若竹穿了崭新的衣服,不由多看了两眼,嘴里发出啧啧声,“我们若竹就是漂亮,随便打扮一下就跟千金小姐一样了。”
白若竹嗔了她一眼,“什么千金,我都是娃她娘了。”
“那也是贵妇。”来福嫂笑了起来。
白若竹拿出了自己钩的披肩给来福嫂看,问:“你那件钩的如何了?如果好了,咱们早点去交货吧,我家以后不摆摊了,三天后要搬去北隅城了,这钩针活以后就要你自己撑起来了。”
“啊?”来福嫂和林来福齐齐叫了一声,来福嫂更是拉着白若竹的胳膊问:“你们搬去多久?还是一直住那边?那我以后想见你们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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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有人急不可耐了
“估计要住蛮久,我二哥要去那边学宫了,不过有空了,我们也会回来看你们的,你们也可以去北隅城看我们啊。”白若竹强挤出一抹笑容,心里却有些苦涩,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家跟林家交好,这一离开也有些舍不得。
来福嫂似乎有些走神,半晌才拿出了钩好的披肩给白若竹看,白若竹挽了她的胳膊,说:“那咱们现在去交货吧,我也跟丁夫人她们讲一声,以后她们有需要就直接找你。”
“我、我一个人肯定不行。”来福嫂不由想到白若竹如何和那些贵夫人打交道,如何设计她们喜欢的款式和花型,她自己哪里做的来?
白若竹挽着她的胳膊慢慢讲道:“我二哥要去北隅城学宫是一早就决定了的,当初说咱们两家合作钩针活儿,我就打算以后安远镇这边就交给你做了,以你现在的水平肯定没问题。如果有什么花样想不出来,也可以到北隅城来找我,左右不过一天的路程。”
来福嫂还想说什么,却也知道自己不能阻止白家的离开,不能耽误白泽沛的前程。
随后两人去了丁府,丁夫人见到做成的披肩十分高兴,当即就披在身上试了试,还到黄铜镜前照了半天。白若竹偷偷在一旁腹诽,黄铜镜能照出什么效果啊,人都照成黄脸婆了。
于是,她又想到江奕淳送她的那面小镜子,心里觉得甜丝丝的。
随后,白若竹把两盒点心送给丁夫人,说了自己前些日子去了北隅城,带了些礼物回来,然后讲了自己家要搬家,以后有活找来福嫂也一样。
丁夫人有些惊讶的看向白若竹,“怎么说搬就搬了?住的地方找好了?”
白若竹点头,并没有多讲,只说:“是我二哥要去学宫读书,我们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如全家都过去,再看看能不能谋些营生了。”
丁夫人听了笑起来,“就是这脑子,到哪里能赚不了钱了?”
“那谢谢夫人吉言了。”白若竹笑着答道。
随后,丁夫人又问了来福嫂几句话,主要是问以后如何找来福嫂,得知来福嫂的摊子就在白家摊子旁边,丁夫人便放心下来,只是来福嫂倒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答话的反应也慢了半拍。
白若竹急忙对丁夫人说:“夫人别忘心里去,她是听说我要搬走,心里难受没缓过劲呢。”
“你们感情好,这也是难免的,当年我出嫁前跟我妹妹没少抱一起哭,好在现在又总能碰到一起了。”丁夫人说着还开解来福嫂道:“人生何处不相逢,总有机会再见面的。”
来福嫂急忙朝丁夫人福了福,说:“谢谢夫人,我这心里舒坦多了。”
白若竹要把李夫人的披肩让丁夫人帮忙转交,结果丁夫人叹了口气,说:“不然你去看看她吧,她最近又有些不对劲了。”
白若竹眼中闪过异色,难道是那个柳娴儿开始动手了?那慢性药不会此刻发作,除非是有人急不可耐了。
离开丁府后,白若竹跟来福嫂告辞,她打算回家喊着二哥一起去李大人家拜会,来福嫂不知道在想什么,白若竹喊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好,那我晚上去你家。”来福嫂说道。
“好啊,你们早些过来吃饭,咱们账目还没算清楚呢。”白若竹笑着说。
等两人分别,白若竹走了几步回头看来福嫂那有些落寞的背景,心里也十分的不忍,两家人感情好,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以后却要不常见面了。
等白若竹回到家里的时候,却吃了一惊,因为江奕淳正好在她家做客,他脸上戴着面具,一言不发的坐在那边,倒让她爹娘有些手足无措。
白若竹想到他前一晚说的“明天来找你”,而不是“明晚来找你”,她怎么就没听仔细呢?
她暗暗的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太严肃会吓到她爹娘吗?
林萍儿见女儿回来了,急忙笑着说:“若竹,赶紧来见过恩公,他是受孟大人嘱托,过来看看咱们搬家要不要帮忙。”
白若竹心想这倒是个好借口,她冲她娘笑了笑,说:“那我得好好谢谢恩公了。”
说完她走到江奕淳面前,朝他福了福身子,说:“多谢恩公操心了。”
江奕淳被她的样子弄的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说:“不用客气,我给你们安排了三辆马车,应该够了吧?”
白若竹没想到他还真的准备好了,急忙说:“够了够了,我这边也定了一辆马车,足够了。”
江奕淳的眼中带了笑意,“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不用客气。”
白若竹心道我会跟你客气才怪呢,不过当着她爹娘的面,这话可不能讲。
“我听李夫人的姐姐说她病了,刚好她在我这里订做了东西,我打算过去看看,也顺便跟李大人告辞。”白若竹说道,然后看向她娘问:“二哥呢?让二哥跟我一起去吧。”
“你二哥去谢先生那边了,应该马上就能回来了。”白义宏答道。
江奕淳听到白若竹说李夫人病了,眸色也不由闪了闪,“刚好我要去找李顺生,就跟你们一道过去吧。”
“那我们别耽搁了,去东院喊了我二哥一起走吧。”白若竹暗中朝江奕淳使了个眼色。
“好。”江奕淳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白若竹也跟着朝外走,扭头对她爹娘说:“我去去就回啊,你们帮我收拾收拾,咱们下午就回后山村啊。”
林萍儿和白义宏都点头,这时间还真是挺紧的。
等白若竹和江奕淳走远了,林萍儿拿胳膊肘顶了顶白义宏,问道:“他爹,你发没发现恩公待咱们若竹真的不一般啊?”
白义宏也点点头,就是有些愁眉苦脸的说:“可人家那身份,咱们有些高攀不起吧?”
林萍儿本来也担心这一点儿,可听了白义宏这话,她心里不由来了气,白了他一眼说:“有什么高攀不高攀,咱家若竹哪一点不出色了?就是一般人我还瞧不上呢!”
第442章 我给你撑腰
白若竹这边出了西院,就小声对江奕淳说:“你们那边处理了吗?怎么李夫人还是不对劲了,难道是那人等不及了?”
江奕淳微微摇头,“只是暗中提醒了李顺生几分,另外想从柳娴儿那边顺藤摸瓜,只是没想到她提前动手,大概是有些着急了吧。”
这都年底了,那么急做什么?
“对了,年底!”白若竹眼睛亮了起来,“我知道了,年底了,姑娘家一般都要回家了,可如果表嫂卧床不起,她是不是有借口留下照顾,还能落个贤名呢?”
江奕淳点头,“还真是这样,估计她家里那边也在给她议亲,这事我们也背后煽动了一下。”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东院,谢先生和白泽沛正站在厅门口说话,刚好一抬头就见两人并肩走来,一时间有些忡愣,这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都十分严肃,白若竹脸上更是没有半分小女儿家的羞涩,可是他为什么觉得两人站在一起是这样的般配呢?
大概白若竹个子比较高,站在高大的江奕淳身边才不会显的那般瘦小吧。
白若竹抬头看到二哥,急忙朝他挥手,说:“二哥,听说李夫人病了,我想找你一起过去看看,正好跟她和李大人告辞。”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近了,江奕淳自然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白若竹则朝谢先生见礼,说:“打扰先生了。”
因为妻子怀上了子嗣,所以谢先生十分感激白若竹,对白若竹笑着说:“那你们赶紧去吧,我昨日才拜会过李大人,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
白若竹还真不想谢先生去,谢先生两袖清风,不扯进这件事情最好了。
当然,她也不想把二哥扯进来,可如果李夫人病倒他们不帮忙,以后二哥和李顺生也要有隔阂了。
白泽沛朝谢先生告辞,跟随白若竹和江奕淳一同出了谢府。
“大人这是明着要做护花使者了?”白泽沛嘴角带了笑意,语气也带了些揶揄的味道。
白若竹一听,立即瞪了他一眼,“哼哼,果然你们瞒着我没少密谋啊,你们真当我是死人吗?”
江奕淳干咳了两声,暗暗瞪了白泽沛一眼,说:“咱们还是先说说李夫人的事情吧,时间不等人。”
江奕淳并不知道李夫人中毒之事,立即严肃起来,有些狐疑的看向两人。
白若竹只好冲着江奕淳磨了磨牙,然后对二哥解释了两句,说自己偶然发现李夫人中了慢性毒药之事。
“今日过去,如果真的是柳娴儿提前动手了?我要不要揭穿此事?”白若竹说完看向江奕淳问道,“我一直怕惹不起那下毒之人,要不是这趟去北隅城和孟大人接触了,我也不敢淌这滩浑水。”
“你尽管去揭发,大胆去解毒,有事情我担着,就是孟大人也是支持的。”江奕淳说道,不过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如果他是在明面上护着她,她也不用有这些顾忌了吧?
白若竹看向二哥,带着歉意的说:“本来不该把二哥拉下水,但如果我揭发这一切,二哥又不在场,怕李大人对你有了误会。”
“无妨,你大胆去做,李大人待我如兄弟,我也不想看着他被人算计。”白泽沛政治头脑很好,很快就想到了其中的关节。
三人一路说好了,很快就到了县令府上,李顺生见三人一起过来,还有些吃惊。
白泽沛急忙解释道:“李兄,我妹妹去丁夫人府上听说嫂子病了,便想来看看,我几日后要去北隅城了,所以想着一起过来给兄嫂辞行。”
李大人听了拍拍白泽沛的肩膀,说:“你能去北隅学宫是好事,好好去读书,我等着你明年的好消息。”
白泽沛和李大人是真心相交,说到这里,他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
“请李大人带我去看看夫人吧?我之前给她把脉还好,怎么突然抱恙,我心里实在放不下心去。”白若竹说道。
江奕淳站在白若竹旁边,冷声说:“白姑娘精通医理,我也去看看,也好学习一二。”
李大人脸色变了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没心情跟白泽沛叙旧了,他朝江奕淳作揖,引了三人去了后院。
四人到了李夫人屋前,恰好柳娴儿端了水出门,见到他们立即露出惊讶之色。
“娴儿,你怎么又做这些事情,让丫鬟做就是了。”李顺生见柳娴儿自己端水照顾他夫人,语气中有了些埋怨的味道,却没有责怪和不耐烦。
白若竹偷偷朝江奕淳看去,她基本可以确定,通政司那边大概怕打草惊蛇,只暗示了李顺生,却没有暗示过谁是做这事的人。所以李顺生对柳娴儿并不反感,甚至还因为她帮忙照顾夫人而非常的感激。
“表哥,怎么有陌生男人进了内院,这、这不太合适吧?”柳娴儿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好像是个多么注重名节和规矩的姑娘一般。
白若竹忍不住想啐她一口,你丫这么注重规矩,你赖在你表哥家算什么?装|逼遭雷劈,不觉得恶心吗?
很快,她认出了白若竹,不由掉了脸,气愤的说:“这个沽名钓誉的骗子怎么来了?她可没少骗表嫂和丁姐姐的钱。”
江奕淳一听此话,周身就散发出了冷气,敢骂他的女人,这柳小姐是不想混了吧?
白若竹冷哼一声,“柳小姐没银子做披肩是你的事情,但这般污蔑我就不行了,李夫人和丁夫人都年长于你,见过的世面肯定比你这个未出阁的姑娘多,我是不是骗子,她们难道不清楚吗?”
柳娴儿一噎,气势掉了几分,“她们还不是被你的花言巧语给糊弄了?”
李顺生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娴儿,不要这样说客人,白姑娘是来给你表嫂看病的。”
柳娴儿听了露出不屑之色,“她能看病?她是大夫吗?”
白若竹朝她挑了挑一边眉毛,神态十足的挑衅,“我会治的病多了,尤其是治那种背后做手脚的,这人啊,可不能随便做坏事,否则身上那股子味道藏都藏不住。”
第443章 霸气的维护
柳娴儿心里咯噔一声,她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哪有什么味道,难道那个白若竹真的能闻到?
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做了亏心事的,多少就容易心虚,柳娴儿的举动被众人都看在了眼里,就是李顺生看向她的目光也锐利了几分。
还好柳娴儿不笨,很快反应过来,吸了吸鼻子说:“你说你自己吗?我好像闻到铜臭味了。”
“铜臭味不可怕,谁身上没钱银钱,就怕那些大家平日里都见不到的东西呢。”白若竹说完也不跟她再做口舌之争,径直走进了屋里。
李夫人确实不舒服,但还没有不舒服到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一直竖着耳朵听白若竹的的话,见白若竹进来,似乎想到了什么。
“多谢白姑娘来看我。”李夫人靠坐了起来,丫鬟急忙给她背后塞了个大靠枕。
李夫人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有些气喘,脸色也不太好,平日里的红润已经不见了。
“夫人,我之前给你把脉,你身子底子很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白若竹一边问着一边走到了她身旁把脉。
李夫人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清楚,就前天开始的,大概晚上睡觉着凉了吧。”
这时候李顺生他们也走了进来,李顺生紧张的问:“白姑娘,我夫人怎么样?”
白若竹悄悄打量了李顺生一眼,他的紧张不像有假,而且听说李顺生没有纳妾,也没通房,这点倒让白若竹十分欣赏他。
没等白若竹开口,柳娴儿就重新回了屋子,只是她还扶了一名老夫人,正是李顺生的母亲。
李老夫人一脸不悦的说:“顺生,这是内院,你让外男进来,不合规矩吧?”
李顺生被老娘当众质问,脸面有些挂不住,他朝他娘使了个眼色,说:“娘,上面的大人在查案,你不要多管,回房休息吧。”
李老夫人脸色微变,很快板下脸说:“什么案子能查到你内院了?你也太好说话了吧?”
李顺生不解的看向他娘,娘这是怎么了?以为不是这般不讲道理啊,怎么给她使眼色了,还说这种话?
白若竹和江奕淳相互看了一眼,两人都露出讥诮之色,李老夫人也参与了,自然也紧张起来了。
白若竹的手从李夫人腕子上挪开,开口说:“李夫人原本底子很好,但如今却是被人下毒了。”
“什么?”屋里出了白若竹、江奕淳和白泽沛没出生,李家人都叫了起来。
李顺生的脸上闪过惊诧也惭愧之色,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而李老夫人和柳娴儿脸上是惊恐,甚至柳娴儿脸上闪过狠厉之色。
白若竹一动不动的把一切尽收眼底,她心里冷笑起来,怎么柳娴儿还想对她灭口吗?太自不量力了。
“胡闹!”李老夫人先发制人的叫道,“这是哪里来的女子,怎么满嘴胡说八道?顺生,你媳妇病了,好好给她请福寿堂的大夫看看就是了,让这种江湖骗子来做什么?是想让她危言耸听,扰的家宅不宁吗?”
一直没开口的江奕淳突然冷哼了一声,说:“白小姐的医术是得了孟良升大人和孟老夫人的认可,她是孟府的贵宾,过来李府是给你们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李老夫人身子一震,差点有些站不稳,她就算是内宅妇人,也是知道安西府府尹孟大人的,还有这戴面具之人语气很狂妄,她儿子只敢垂首听着,可见不是一般的角色,她们、她们这次真的踢铁板上了吗?
李顺生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他露出痛苦之色,对他娘说:“娘,你要是想儿子被革职,你就继续闹吧,大不了我现在就去辞官,咱们回乡下种田好了。”说着他有些赌气的摘下了乌纱帽。
李老夫人这时才怕了,她是被柳娴儿说动了,想有个贴心的人当儿媳妇,也觉得柳娴儿家里的条件才更配的上她儿子,可如果要弄的她儿子丢了官职,她宁肯一切就此作罢。
与李老夫人相比,白若竹此刻心里跟拌了蜜糖似的,他在霸气的维护她哦,画面实在太有爱了!
“你、你是什么人?干嘛这样吓唬我姨母?她年纪大了,身子不好,可经不得你们这么吓唬。我知道白若竹看我不顺眼,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冲我来吧。”柳娴儿说着还咬唇扬起了下巴,就好像她多有气节,不怕被人“诬陷”一般。
白泽沛看向李顺生说:“李兄,我妹妹说嫂子是中毒就肯定是中毒,她不会打诳语。”
白若竹感激的看了二哥一眼,能得二哥如此信任,她真的很幸运了,要是换别人,或许还要悄悄问问:“你确定?不会看错吧?”
江奕淳眼睛微眯,看向白泽沛的目光多了些赞许之色。
“李夫人原本脉象平稳,但此刻脉象浮紧,多有涩滞,寻常大夫多会诊为风寒之症,但其实李夫人身中两种毒药,一种是慢性毒药,平日里很难发现,如果不是这次她身体不适,我无法诊出。另一种则是让她如今这边有气无力的毒药,而且此毒还像药引子一样,加剧了前面那个慢性毒药的发作。”白若竹开口说道,也把她之前发现李夫人中毒却没说的事情给绕了过去。
李顺生吓了一跳,“怎么会两种毒?我这府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白若竹摇头,“那慢性毒药肯定不是最近下的了,否则我也不会难以查出,至于后面那毒,我猜测是下毒之人心急了,等不及慢性毒药发作了。至于李大人府上怎么有这种人,就得你自己好好想想了。”
李老夫人和柳娴儿脸色都十分难堪,她们本来是有些担心的,嘴里却说白若竹是江湖骗子,可如今白若竹说的头头是道,她们就不得不害怕了。
李夫人眼中含了泪,哽咽的说:“到底是谁这样害我?我平日不跟人结怨,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会有人这样算计我?”
白若竹拍了拍李夫人的手以示安慰,“不是你的错,或许是有人觉得你挡了她的路,嫉妒你所拥有的一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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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证明给你们看
李夫人眼睛猛的瞪大了几分,突然扭头看向柳娴儿,似乎又明白的多了些。
柳娴儿被她看的一个激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急忙说:“表嫂看我做什么?你不是就被她这么三言两语的挑拨了吧?真是枉费我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几日了!”
柳娴儿说完委屈的哭了起来,仿佛李夫人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夫人不由想起柳娴儿这几日陪在旁边的照顾,眼中也有些犹豫。
白若竹冷哼了一声,说:“不衣不解带的照顾,怎么好摆脱嫌疑呢?怎么方便下手呢?”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做的?怎么可能?”柳娴儿叫了起来。
李老夫人也皱着眉头说:“娴儿跟她表嫂感情一向很好,怎么会呢,白姑娘你可不要乱说,你有证据吗?”
白若竹笑了起来,“我进来不就说了,做了坏事,身上那股子味道藏都藏不住。”
“什么意思?”李顺生有些着急的问道。
“李大人,借用下纸笔,我写几味药材,你叫个心腹去买了回来就知道了。对了,就去杜家药铺,说是我要的,他们会免费给你。”白若竹说道。
李顺生急忙让人拿了纸笔,白若竹飞快的写了几味药材和一行字,然后交给了李顺生,全程她都用身体挡住了柳娴儿的视线。
虽说上次意外听到柳娴儿的毒药是她师父给的,可谁知道柳娴儿会不会也通一些药理呢。
李大人接过字条朝白若竹作揖,“白姑娘,今日之事李某定当重谢。”
白若竹无所谓的摆摆手说:“无妨,我以前也帮李夫人诊过脉,也算是对病患负责了。”
李夫人神情有些呆滞,听到白若竹提到她,才回过神来,看向白若竹问:“白姑娘,我的毒可能解吗?”
“可以,不过我需要配药,明日给你把解药送过来,但是,可不能再让下毒之人和你接触了,不然人家下毒可比我解毒省事多了。”白若竹说着露出了讥诮之色。
“你……”柳娴儿瞪向白若竹要骂,白若竹却抢先说道:“闭嘴,多说无益,等我用事实证明好了。”
因为排出去的人一时半会回不来,屋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李大人想了想说:“不如众位先随我到院中喝茶吧,今日阳光不错,在院里坐坐晒晒太阳也好。”
白若竹点头,对李夫人说:“夫人也一起来吧,你是中毒不是风寒,不怕吹风的,晒晒太阳反倒更好一些。”
李夫人明白她是怕自己再被人下毒手,感激的冲白若竹笑笑,起身跟着众人去了院子里。
丫鬟急忙摆上了茶点,一众人坐下喝茶,白泽沛和江奕淳都一副闲适的样子,只有李家人个个愁眉苦脸的。
没一会儿李顺生排去的心腹敢了回来,把一包药粉交给了李顺生,说:“大人,都好了,杜家药铺的掌柜叫白姑娘放心,都弄好了。”
白若竹伸手接过了药粉,打开看了一眼,嘴角就噙上了笑意,没错,药粉都磨的很细,周掌柜办事果然牢靠。
一旁的柳娴儿和李老夫人看到白若竹的那抹笑意,都不由打了个冷颤,她们突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就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若竹突然抓起一把药粉撒了出去,所有人都是一愣,直接被撒了一头一脸。
江奕淳身子动了动,却硬是给顿住了,他有些无奈的瞪了白若竹一眼,可眼中却写满了宠溺。
白若竹见他这样差点就说:你傻了,你又没嫌疑,你躲开就是了啊,干嘛不躲?
不过她知道他是用行动力挺她呢。
“各种,得罪了。”白若竹说道。
李老夫人被撒到了眼睛里一点,闭着眼睛大叫起来:“干什么,杀人啊?这不是给我们下毒了吧?”
白若竹挑了挑眉毛,对李顺生说:“大人,我这个药粉是针对李夫人中的全身乏力的这个毒配制的,只要接触过毒药的人,比如下毒之人,身上多少会有些沾染,被我这药粉洒了,便会变成红色,而且很不好洗掉哦。”
众人听了都看看自己,又相互看了看,结果就发现柳娴儿手背上有少量的红点。
柳娴儿自己也发现了,她吓了一大跳,急忙拿手去蹭,结果根本蹭不掉。
“这是什么?你想诬陷我!”柳娴儿叫了起来,表情十分狰狞,哪里还有什么人淡如菊的气质?
可是很快众人都不由愣住了,因为李老夫人手上也有些淡红色。
李老夫人脸色有些惨白,支支吾吾的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柳娴儿反应过来,急忙说:“她是故意诬陷我们,是女人就会红吧?”
白若竹指着李夫人说:“那李夫人怎么没红色?她是接触了毒药,却是你拌在饮食里让她服下,所以她身上不红,我没猜测吧?”
没等柳娴儿开口,白若竹继续说:“好,我让你们心服口服,把院子里的丫鬟仆妇都喊过来吧。”
李大人瞬间会意,急忙发号施令把人都喊了过来。
等人都过来了,白若竹拿了药粉撒了几下,很多人身上都有了药粉,却没见有红色,而且那些都是女人,柳娴儿作何解释呢?
李大人松了口气,还好府里没其他人参与,他挥了挥手,又叫那些下人散去了,并且勒令她们管好自己的嘴,不得私下乱讲。
等人都散去了,李大人冷冷的看向柳娴儿,问:“表妹,你怎么解释?”
柳娴儿第一次被表哥这么冰冷的目光盯着,她觉得哗啦一声,心仿佛都碎成了一片片的,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表哥,难道表哥对她没一点感情吗?
“表哥,你不要相信她,什么都是她说了算的,肯定是她想陷害我。对了,你看姨母不是也有红色吗?就是白若竹想陷害我们!”柳娴儿继续强词夺理的说。
李老夫人这会儿正想着如果解释,如果帮柳娴儿开脱,却不想外甥女毫不顾忌的拖了她下水,她看过去,正好撞上了白若竹那抹讽刺的笑意,一股凉意凉到了心底,她早该想到,自己是被娴儿拖下水的,就为了今天来给她当挡箭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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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是表嫂不检点
李老夫人脸冷了下来,她真不该被柳娴儿鼓动,跟她一起对付自己儿媳妇,虽然主意都是柳娴儿出的,也都是柳娴儿自己动的手,可她到底帮柳娴儿提供了便利,怎么说都是她的同伙了,她儿子会怎么想她呢?
想到这里,李老夫人不仅仅是冷了脸,也有些寒了心,甚至脸色都有些惨白。
白若竹并不怎么喜欢李老夫人,但她没打算一定要揭发出李老夫人来,因为即便揭发出来,李老夫人也因为是长辈不会受到多少惩罚,反而是李顺生的颜面扫地,甚至事情传出去,他有个这样的娘,想要再升迁都难了。
她家这一路走来,李顺生也帮了不少忙,他也是真心当她二哥是兄弟,所以白若竹打算帮他这个忙了了。
“老夫人的情况跟你不同,你手上最多,明显是接触过毒药的人,而老夫人是跟你接触的多,被沾上了一点而已。不信你们仔细看,老夫人手上的红点不超过十个。”白若竹说道。
李老夫人确实没碰过毒药,只是柳娴儿下毒的时候她在旁边看着,所以才沾了一点点,也好在她没有狠到亲自下手,才有了白若竹帮她开脱的机会。
“不是我,肯定是有人诬陷我,她下了毒也可以摸我的手的!”柳娴儿惊慌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自己编起了理由。
白若竹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十分悦耳,可停在柳娴儿耳朵里,就成了魔音一般。
“你不是想说那个人是我吧?我前阵子可去了北隅城,昨晚才回来的呢,我可没接触过你。”
柳娴儿还要说话,就听到江奕淳不耐烦的说:“好了,证据确凿,谋害官家女眷,按律该先抓起来候审。”他说到最后是看向李顺生的,意思李顺生立即来发号命令吧,也好让这个柳娴儿完全死了心。
柳娴儿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哭着说:“表哥,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啊。”
老夫人到底有些不忍,询问式的看向李顺生,说:“家事不如在家里处理吧?”
李顺生冷冷的哼了一声,说:“跟我说没有,我不是受害者,你问问你表嫂可愿意原谅你?”
柳娴儿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了下来,表哥这样说就是已经认定是她了?表哥竟然对她一点情面都不顾念!
她不想求表嫂,可表嫂却看着她,红着眼眶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我对你不好吗?你来了要吃什么叫厨房给你做什么,新衣服都可着你先做,打首饰也不忘给你打一份,你还有什么不知足?”
说到最后李夫人都吼了起来,她本来中毒就有些气喘,这么一吼更喘的厉害了,李顺生急忙拉住了她的手,柔声劝道:“夫人,小心自己的身子。”
李夫人看了李顺生一眼,眼里尽是委屈,眼泪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柳娴儿紧紧的咬着牙,那双眼睛好像毒舌一般盯着李夫人,尤其是她被李顺生抓着的手上。
“因为你不配,不配做我表嫂,我看到你跟男人拉拉扯扯,你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怎么配的上表哥?”柳娴儿也吼了起来,她这一吼李夫人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好像被人戳中了要害一样。
老夫人想起她当初为何会被娴儿鼓动,不就是娴儿说李夫人不检点吗?她本来不信,后来也是看到儿媳妇腕子上的捏痕,才完全信了,也对儿媳妇有了很强的反感。
“你不要乱攀扯,夫人不是那种人。”李顺生挡在了夫人面前,愤怒的对柳娴儿说道。
柳娴儿哭的更凶了,“表哥,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为何不肯相信我?”
“够了!”这一声是李夫人喊出来的,她喊完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白若竹急忙冲过去,给她嘴里喂了一粒药丸。
“不是解药,却能让你好受一些,别轻易动气。”白若竹低声提醒道。
李夫人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伏了下来,才开口说:“既然你说到这件事,我也不再隐瞒了,当日我是碰到歹徒抢银子,我把钱袋给了他,他却不信我只有那么点钱,拉住我的腕子威胁我,这一点铃儿可以证明。”
下人们都被打发走了,李夫人的贴身丫鬟铃儿也不在场,老夫人要喊铃儿过来,李顺生却说:“不必了,我相信夫人。”
老夫人心里还是有疙瘩,问:“那你回来怎么不说?这种歹徒不得让顺生去抓了?”
李夫人红了脸,“那人当日就被官差抓了,我怕被差役们看到我被歹徒抓了腕子,会背后嘲笑夫君,就带着铃儿急忙躲了起来,他们并不知道那歹徒抢劫的是我,只以为大户人家的女眷,好在那歹徒也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他嘴巴不干净,被抓走的时候还在胡说。”
众人大概能想到这种浑人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丹梁国虽然男女大防没那么严,但女人也经不住人这么乱说。
“后来又出了细作的事情,夫君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我就更不敢提此事了,只想着反正那人被抓到了,以后再也不能随便害人了。”李夫人说着朝李顺生投去歉意的目光。
“你胡说,你为了掩盖你的丑事当然会编故事了。”柳娴儿不依不饶的叫道。
“够了,我说了我相信夫人,柳娴儿你闭嘴!”李顺生痛苦的揉了揉额头,他对那个歹徒有印象,当时他还奇怪怎么抢了钱的妇人不报案呢。
李夫人看向柳娴儿,“就因为这个你就想我死?你大可叫夫君休了我,为何要我死?”
柳娴儿扭过头不回答,白若竹却在旁边说:“你忘了我说过,你挡了她的路,她也想做李夫人呢。”
李顺生和李夫人都吃惊不小,李顺生更是张大嘴巴说:“这、这怎么可能,我比她大八岁啊!”
也不怪李夫人不聪明,一直没想到这一点,李顺生比柳娴儿打八岁,她跟李顺生也成亲七年了,怎么会想到柳娴儿存了这种心思?
李夫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我和夫君成亲的时候,她才十岁,还在树下和泥巴玩呢,竟然会存了这样的心?”
第446章 新的大伯娘
李夫人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她不是笑柳娴儿可笑,而是笑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自己才是那可怜可笑之人。
柳娴儿瞪向李夫人,突然就爬起来要扑上去,却不想江奕淳动动手指,柳娴儿就被打的倒回了地上。
李夫人被柳娴儿狰狞的嘴脸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急忙朝江奕淳行礼,“多谢大人相救。”
江奕淳随便的嗯了一声,态度十分冷淡,他对李顺生他们都是这样,只有对白若竹才会不同,就是刚刚那粒铜板也是他为了护着白若竹准备的,没想到倒是帮了李夫人。
“柳娴儿,你怎么还死不悔改?”李顺生十分气愤,“看来只能先把你收押监牢了。”
“李顺生,你竟然这样对我?十年了,我整整喜欢了你十年,换来的却是收押监牢?”柳娴儿大笑起来,眼里却有泪水不断涌出。
柳娴儿今年十八岁,十年前就是八岁,她还真是早熟。
“十年前,我问过你,我将来做你妻子可好?你笑了,可却没有等我,我不怪你,谁让我太小了,所以我只能自己争取?我有什么错,她本来就配不上你!”柳娴儿大声说道。
李顺生脸色十分不难看,“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娶你?你是我表妹,还比我小八岁,我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我当时问你,你也没反对,还冲我笑的,笑的那么温柔。”柳娴儿似乎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向往之色。
李顺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可是我也没答应你啊,是你自己钻牛角尖了,我只当你是孩童戏言罢了。”
白若竹十分佩服这位柳娴儿内心的强大,人家都没答应她,她就臆想了十年。当然,喜欢一个没错,错就错在她为了一己之私去谋害他人性命。
李老夫人心里多少有些不忍,她看向儿媳妇的目光带了恳求之色,“娴儿年后还要议亲,进了监牢对李家和柳家的名声都不太好,你看……”
“不行!”不等李夫人说话,江奕淳冷冷的声音传来,“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她一个弱女子哪来的毒药?柳家是什么派系李顺生你该清楚吧?”
李顺生叹了口气,老娘在胡闹下去,他的乌纱帽真的要不保了。倒不是他为了自己的官位不顾柳娴儿的死活,而是柳娴儿做了这种事情,就该接受应有的惩罚,别说她只是她表妹了,就是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的。
“一切听凭大人发落。”李顺生朝江奕淳恭敬的说道。
柳娴儿彻底绝望了,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随后江奕淳让人带走了柳娴儿,白若竹跟李家夫妻说了几句起身告辞,她要调配解药,还要陪爹娘回后山村。
白泽沛也一同离开,只有江奕淳留了下来,显然是还有话要单独跟李顺生说的。
回家的路上,白泽沛一直没说话,白若竹忍不住问:“二哥,你怎么了?”
白泽沛有些心不在焉的,等白泽沛又喊了他一声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他淡淡的说道。
白若竹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露出吃惊之色,大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也有女子对你说过将来要嫁给你,还不止一个对不对?”
白泽沛一向淡定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粉色,白若竹看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盯着二哥问:“赶紧说是谁啊,不然我回家跟爹娘他们都讲一遍。”
白泽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说:“确实好几个,村里头的招娣、李家的姑娘、还有个瓜子脸的都说过,不过我忘了名字了。”
白若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敢情他大哥就记住了一个人的名字,还是因为人家叫“招娣”啊,要是那些姑娘知道了,非得大哭三天不可。
不、不,肯定是终日以泪洗面。
她也发现了,二哥之所以有些尴尬并非想起哪个姑娘了,而是听了李顺生因为表妹儿时的表白,就引来一场祸患,大概在想自己当时有没有拒绝的清清楚楚吧。
这民风开放了,也有好处,也有坏处啊,对于白泽沛这种相貌英俊,才学出众的少年来说,还真是容易惹来麻烦。
“二哥,你说咱们去了北隅城,会不会也有哪家的小姐跟你表白啊?”白若竹抿嘴偷笑起来,“你可得从李大人这事上引以为戒啊,要是没那个意思一定要拒绝的清清楚楚。”
白泽沛微微皱眉,说:“李兄的性格我还是清楚的,他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大概当初只觉得一个八岁孩子在说玩笑话,笑完就走开了。”
白若竹撇撇嘴,她二哥还真维护李顺生。
两人回家后在家吃了午饭,白若竹给蹬蹬喂奶哄睡觉,然后一家人提了该提的礼,朝后山村进发。
“待会去了老宅,你自己跟你娘说去,免得她胡搅蛮缠。”林萍儿很不喜欢白老太太,甚至都不想跟她多说话。
白义宏露出难色,显然他也搞不定自己老娘。
“爹、娘,此事我来讲,咱们搬家也是为了我去学宫,自然该我来说。”白泽沛见状立即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
白义宏大大的松了口气,给了二儿子一个赞赏的笑容。
白若竹抱着蹬蹬在一旁打酱油,反正她就是走个过场,然后好好去跟交好的几家人道别。之后再去枫叶村说一声,该商量的也得跟族长商量好。
很快,一家人到后山村,白泽沛拎了两盒点心敲门,老太太迈着小碎步开了门,依旧穿的十分花枝招展,脸上还带着笑容,仿佛年轻了几岁一般。
只是白泽沛微微皱眉,他奶奶还用起香粉了,都多大年纪了,不怕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吗?
白若竹看到老太太这作派,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会周寡妇把老太太给带坏了吧?要真这样,白家真得臭名远播了。
老太太见是他们,脸上的笑容瞬间没了,不耐烦的说:“你们来干嘛?”
“来看看奶奶,怎么奶奶今天有客人吗?”白泽沛声音又冷了几分。
一般情况下,家里男人不在家,女子单独接待客人,比如以前张立良出去跑商了,蓉儿娘就不会随便接待男客。
“哼,是你大伯娘进门了,我请了几个相熟的老姐妹来聚聚,咋,你们不打招呼跑来做啥?”
第447章 让人反胃的关系
大伯娘?看来老太太还是让周氏进门了,而且还很喜欢周氏。
众人神色都有些不好看,白泽沛见老太太根本不想他们进院子一样,直接把手中的两盒点心递给了她,说:“这是我和若竹前几天去北隅城买回来给你的,我们家大后天就搬去北隅城了,跟奶奶你说一声。”
“什么?”白老太太跳了起来,“你们跑去北隅城做啥?你们走了谁给我孝敬钱?不是想跑了撇下我老婆子吧?”
老爷子不在家,也没人管着老太太了,她干脆按自己习惯说起了土话。
白泽浩皱起了眉头,嘟囔道:“敢情我奶担心的只是钱,而不是舍不得咱们啊。”
好在他站在后面,老太太并没有听到,汪彩月悄悄扯了扯他,意思算了,不要计较了。
白泽浩叹了口气,是啊,反正要走了,还计较什么啊。
“奶,你放心,我们会按时让人捎银子给你的。”白泽沛说道,其实一家人早想好了,让白义忠每个月帮忙给老太太钱,就从赁地的租子里扣,但一家人都不想让老太太知道,免得她总跑去问白义忠要钱。
大家都相信老太太能做的出这种事来。
老太太眼珠子转了转,说:“杵门口干啥,都赶紧进院子吧。”
白若竹朝她娘使眼色,瞧吧,老太太要提条件了。林萍儿磨了磨牙,一脸的不爽,白若竹抱着蹬蹬冲她娘笑,低声说:“让二哥来处理。”
一家人进了老宅院子,跟着老太太去了堂屋,白若竹走在后面,突然脚下顿了顿,微微皱起了眉头。
是三郎屋子里传来很轻的笑声,是三郎的声音,那声音轻到除了白若竹这种耳力极好的,其他人都没听到。
紧接着是女人低低的呻|吟声,似乎十分的动情,不过声音确实很小。
白若竹眼中露出嫌恶之色,开口问:“奶,新进来的大伯娘呢?”
老太太并不喜欢白若竹,可想到要跟二房提条件,才懒洋洋的回答:“去给三郎送饭了,多亏周氏进门照顾三郎和若兰,否则我这老婆子非得累死不可。”
她说着小声嘟囔起来,“一个瘸子,一个傻子,我这都摊上啥事了。”
白若竹这下子可是完全确定了,三郎房里的正是周寡妇,她不由想到周寡妇那些香|艳的传闻,枫叶村有后生跟她搅在一起,但后来娶了媳妇就消停了。
周寡妇嫁进老宅做了白义博的媳妇,却跟名义上的儿子白泽清搞到了一起,这关系还真是够乱的。
白若竹想想两人那德性都有些作呕,一个两条腿都断了,躺在床上还不老实,一个肚里怀了不确定是哪个的孩子,还做这么龌蹉的事情,也真够奇葩的。
一家人进了堂屋,老太太也没说倒水,还特意把桌上准备招待客人的爪子、干果,四色点心挪了挪,生怕二房一家会吃她东西一样。
见到老太太这作派,众人都不想多待,只想着赶紧说完事情就离开拉倒了。
“你们这一走,我都不好找你们了,万一你们不管我,不养我了咋办?北隅城那么大,我就是去了也找不到你们。”老太太说道。
“大姑不是嫁到北隅城的吕家了吗?你要是真想找我们,去找大姑不就行了?”白泽沛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少了你孝敬钱的。”
老太太翻了翻眼皮子,不耐烦的说:“那可不一定,我一把年纪了也跑不动北隅城,你们既然要走,就一次给清明年的孝敬钱,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白义宏一听皱起了眉头,“娘,你一下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小心被人给算计了去。”
他指的自然是周氏,老太太也明白他的意思,不高兴的说:“哼,老大这个媳妇好着呢,人家见天给我花钱,给我买这买那的孝敬我,比你们大方多了,也就你们爱说人家的坏话,村里谁不说她好啊。”
白若竹听的差点没吐出来,村里人会说周寡妇好?这得消息多闭塞的人啊。
“人家那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呢,这人好不好,枫叶村的谁不知道啊,连有妇之夫都能勾搭了,还弄大了肚子,这叫什么好人?”林萍儿忍不住说道。
老太太瞪起了眼睛,要跟她吵架,好在白泽沛打断了老太太要说的话。
“奶,我们去北隅城要租房子,还有我去学宫的一应开销,肯定不能跟村里比了,所以我们手头很紧张,拿不出那么多钱给你,只能提前把下个月的孝敬钱给你,以后还是一个月一个月的给。”白泽沛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行!”老太太叫了起来,“你们这是不想养我啦?那我去村长那边讨个说法!”
说着她就要站起来,白泽沛却开口说:“既然奶奶不想要这孝敬钱,那我们以后就交给爷爷,奶奶需要什么开销去枫叶村找爷爷要就是了。”
白若竹偷偷给了二哥一个赞赏的笑容,二哥这一招太明智了,这孝敬钱就是给老爷子也绝对合适,给了一家之主了,老太太去哪里告都没用。
其实,她也很希望老太太硬气一点,让他们给老爷子,然后她很想看看老太太这副德性去枫叶村见老爷子会怎么样,一定会很精彩吧?
可惜,老太太到底是怂了,最后不高兴的说:“那马上过年了,你们不多给些?”
“我们也来不及给奶奶送年货了,就多给你一百文,你想吃什么就买些什么。”白泽沛继续说道。
一百文不算少了,在乡间一文钱可以买一个鸡蛋,一百文可以买一百个鸡蛋啊,也换不老少肉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十分不爽的嘟囔道:“就你们发财了还这么抠门,不像人家秋英是实打实的对我。”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三郎房里穿出咣当一声,紧接着是碗盘掉地上摔碎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三郎这是又发脾气了?”白义宏皱起眉头问道,上次听白若兰说三郎打她,他就觉得三郎这脾气越来越不好,断了腿都不能歇停,像什么话。
老太太似乎也有些不解,“大概你们来了他不高兴吧,他这些日子脾气改多了。”
白若竹心底冷笑,什么发脾气摔了碗筷,是两人胡来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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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像孩子一样依赖
突然的声响不仅惊到了众人,更是吓到了另一边屋子里的白若兰,她如今大脑受损,变的好像孩童一样,只能勉强的生活自理,却极容易受到惊吓。
甚至她天天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此刻她捂着自己的耳朵,不断的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声,把所有人都吓的一个激灵。
“又来了,又来了,一点点动静都不行,我现在走路都不敢脚步重了,真是烦死了。”老太太说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做出一副头痛的样子,屁股却沉了下去,明显是一副不愿意去管的架势。
林萍儿皱起了眉头,看向老太太问:“她娘没把她接走吗?”
“哼,看了两次,可没说要接走,我倒是叫她心疼女儿就带走,她说若兰是白家的人,说她爹身子不好,不能影响到她爹养病。”老太太十分不屑的说道。
白若竹眯了眯眼睛,这王氏是不想管女儿,难道又想中毒了吗?看来她该去王家拜访拜访了。
林萍儿到底不忍心,快步朝白若兰的房间走去,白若竹他们也只好跟了过去。
“若兰,不要怕,我是二婶,没事没事了。”林萍儿慢慢朝她走近,柔声说道。
白若兰叫声已经轻了下来,只是整个人猫在炕脚,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眼中写满了惊恐和无助,让人看着十分心酸。
就在白若竹进屋的时候,白若兰突然跳下了炕,飞快的朝白若竹冲去。白若竹怀里还抱着蹬蹬呢,她吓了一跳,怕白若兰是在发疯伤到了孩子,她急忙朝后退去。
哪知道她爹跟在后面,她一退撞到了她爹身上,硬生生的被顿住了身形。
这时,白若兰已经扑了过来,她却没往白若竹手中的蹬蹬扑,而是一把抱住了白若竹的腿,蹲在地上好像小猫一样,就那么抱着白若竹的腿,瑟瑟发抖的窝在地上。
众人都呆住了,这、这是什么情况?以前白若兰跟白若竹关系又不好,可以说看白若竹十分不顺眼呢,怎么如今见到白若竹是这副样子。
白若竹回过神来,忍不住叹了口气,低声说:“应该是她那天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我,我又搂着她安慰她了,她或许是下意识的把我当成娘了。”
众人觉得在理,白若兰此时的神态和姿势,确实像搂着母亲需要保护的小动物,让众人看得心里又一阵难受。
白若竹把睡着的蹬蹬递给她娘抱着,蹲下身扶了白若兰起来,柔声说:“不怕了,你上床睡一会好不好?”
白若兰拼命的摇头,紧紧的抱着她的腿,好像生怕睡着她会跑掉一样。
白若竹不由想到前一世,她爸爸还没染上毒瘾之前,每次都趁她睡熟了悄悄的离开家去外地工作,后来她学聪明了,干脆也不睡觉了,就死死的抓着她爸爸,就跟此刻白若兰的状态一模一样。
“这、这可怎么办啊?”林萍儿擦了擦发红的眼睛,有些心酸的问道。
白若竹叹了口气,说:“待会带她一起离开吧,我想办法把她送到王家,总比待这里好一些,我奶肯定也是愿意的。”
众人点点头,白泽沛则转身去给老太太清算银子了,果然给了老太太钱,老太太也不留他们了,催促道:“你们赶紧去忙吧,别影响我一会儿招待客人。”
“奶,我们把若兰带走了,她现在这样子送去她娘那边照顾更好,你就不用操心了。”白若竹拉了白若兰的手从屋里出来,开口对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突然又觉得白若竹顺眼起来,眉开眼笑的说:“你说的对,她亲娘肯定比我们好顾的好,这事你就尽管去办吧。”
众人悄悄撇嘴,跟老太太告辞离开了老宅,等出门的时候,众人才扫见周氏从三郎屋里出来,托盘里端着一些碎掉的碗盘。
老太太有些心疼的问:“咋,三郎对你发脾气?”
“没,是不小心碰打的,我再给娘买几个新的。”周氏说道。
“你呀,就是心肠好,还替他瞒着,有你这样的后娘,他该改改脾气了。”老太太眉开眼笑的说道。
白若竹跟着家里人慢慢走远,却把老太太和周氏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落,她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老太太得有多傻啊,两人在她眼皮子下面胡来,她竟然一点儿都没察觉,还觉得周氏是个好后娘,真有她的!
一家人正在朝汪家走去,林萍儿悄悄退到白若竹旁边,低声问:“若竹,我怎么觉得不对呢?那周寡妇怎么在三郎房里那么久啊?”
白若竹给了她娘一个赞许的眼神,她娘还是很敏感的,比老太太聪明多了。
“你说能干什么?我耳朵灵,可都听到动静了。”白若竹压低了声音说道。
林萍儿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太……”
白若竹朝她娘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别让我爹知道,否则他非得去找老太太闹不可,可老太太附近就认周氏了,闹起来咱们也不讨好,无凭无据的反成了咱们诬陷他们了。再说,就算真证明清楚,也是件丢人的事情。咱们管不了就随他们去吧,迟早有他们遭报应的时候。”
林萍儿露出鄙夷之色,“你说的对,就当看到狗那个了,关咱们屁事。”
白若竹差点没笑喷出来,她明白她娘说的狗那个是狗哪个,这乡野地头不少家养的土狗那个的,庄户人家已经见怪不怪了。
一家人很快就到了汪家门口,白若兰紧紧的抓着白若竹的手,十分的紧张,白若竹有些担心带她去汪家,她突然发作吓到了汪家人,可她这样抓着她,她又不能把她先送走,只好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不要怕,有我在,待会不乱喊好吗?”
白若兰还是能听懂旁人说话的,她看着白若竹乖巧的点了点头。
汪家来开口的是汪彩月的大哥汪明福,他露出一脸喜色,说:“是白叔一家来了,赶紧屋里说话。”
屋里那边汪苏氏他们听了动静,都热情的迎了出来,连汪耆老也出来相迎了。
白义宏急忙把点心递了上去,说:“这是泽沛和若竹去北隅城带回来的,一点东西不成敬意。就是我们大后天要搬去北隅城了,要害你们不能常见到彩月了。”
第449章 辞行却弄得分家
汪家是知道白泽沛要去北隅城学宫的,却不知道白家全家都会去,更没想到会这么快动身,这可眼看着要过年了啊。
汪苏氏急忙拉住林萍儿的手问:“亲家,怎么去这么急?房子找好了吗?”
白家人出门之前商量过,不打算把孟府安排宅子的事情说给村里人听,一方面不想太过高调,另一方面不想落下个借了孟府名头去招摇骂名。
不过对于汪家、周得顺来口子,以及族长白禄,白若竹是不打算隐瞒的,以为她也信的过这几家人不会到处乱讲。
汪耆老见大家站院子说话不合适,开口说:“赶紧去堂屋坐着,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彩月爹娘跟进来就是了。”
汪家人口多,要是都挤进来,再加上白家人,就太拥挤了。
等坐好后,白泽沛便开口说了要搬去北隅城的原因。
“城主大人要推荐我进北隅学宫的甲字班,时间也不能多耽搁,而若竹给孟老夫人看牙,那边也是催着赶紧过去的,所以只能年前搬了。”
汪苏氏十分不舍,眼眶都红了,说:“那不然再晚两天,我们好好整治两桌,给你们践行。”
白若竹只好开口把孟老夫人安排了宅子,又孩童一样性格的勒令她三日后搬家的事情讲了一遍。汪苏氏听了是又高兴又无奈,高兴自然是因为白家有了好的际遇,无奈是因为那老太太他们可得罪不起。
林萍儿想了想说:“待会我们还得到处串串门,今天就让彩月和泽沛留下来,好好陪你们说说话吧。”
汪苏氏感激的冲林萍儿笑笑,说:“那别的不说,你们串了门,今晚必须过来吃顿饭。”
“是啊,如果一顿饭都不肯吃,别怪我老头子生气啊。”汪耆老也故意板下脸说。
汪家如此盛情,白家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等白家人离开,汪苏氏才注意到跟在他们旁边的白若兰,忍不住问:“怎么若兰跟着你们了?那可怜孩子也没人管管?”
汪彩月叹了口气,说:“她爹流放了,她娘来看了几次又不接走,奶奶也不想管,倒是若竹之前救了她,她见到若竹亲的很。刚刚在老宅受了惊吓也没人理,我们看着实在不忍心。”
“若竹说会让王家照顾若兰的,说到底也是若兰当初不该那么想不开。”白泽浩说道。
汪苏氏叹了口气,也没好说什么,一般人家都会有些糟心事,可白家老宅的分外多,在村里都要成头一号了。
随后,白若竹一家去了就近的村长家,给村长送了两盒点心,也说一家人要去北隅城的事情,说如果老宅在村里有什么事情,就让村长给他们去信。
再之后是去了周得顺家,林萍儿只想跟周得顺两口子说说,结果刚刚进门,就听到周家老太太骂了起来。
“丧了良心的势利眼,就是你害了我家桃花,活该你做了寡妇,一辈子没人要!”
白若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周家老太太是在骂她呢,可是怎么叫她害了周桃花了?
林萍儿反应很快,冲着周家老太太说:“周婶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谁害了你家桃花了?我们是乱嚼舌根子坏她名声了,还是打她骂她了?”
周老太太眼中都是恨意,她恶狠狠的瞪向林萍儿说:“咱两家多少年的交情了,可你养的好女儿死活不给我家桃花看病,去福寿堂也看不好,外面传她生不了娃,说亲都不好说了。”
白若竹听了不由笑了起来,她拍了拍有些惊慌的白若兰,说:“不要怕。”
说完她看着周老太太笑了起来,问:“桃花身子不好是我害她得的病?就是福寿堂都说治不了你就信了,我说不会治,你就不肯信呢?就是宫里的御医也有治不了的毛病,我只听说大夫给人治坏了是追过,我这不会治也是罪过了?”
这时,周得顺夫妻听了动静赶了出来,周得顺气的对他娘吼道:“娘,我没跟你大声说过话,但你今天错的太离谱了,你凭啥骂人家若竹?人家不会治,难道要逼着人家给桃花乱治?你这都是哪里听来的歪理,即便你是长辈,如果这般不讲道理,我也不会任着你胡闹!”
周得顺媳妇瞪了下另一边房间出来的桃花娘,嘟囔着说:“还能有谁,还不是那边天天给娘乱说的。”
白若竹听了朝桃花娘走去,直直的盯着她问:“是你跟周奶奶说我故意不治?说是我害桃花嫁不出去?”
桃花娘没想到白若竹敢这么敞开来问她,愣了愣有些不自在的说:“你明明能治,就是不肯帮我们,两家人这么熟了,你还这么自私,不是害了我家桃花是什么?”
白若竹忍不住大笑起来,“我家跟周家熟是情分,我就是不给桃花治病也是本份,不会治的病乱治,那才叫胡来。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了桃花,怎么不跟大家说说桃花那毛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要不是你怀着桃花的时候不注意,她有怎么会有这种毛病?”
桃花娘脸色大变,确实福寿堂的大夫也说过这话,只是她没敢跟家里人讲。
“若竹说的对,她不治是本份,不欠你们什么,别天天唧唧歪歪的跟娘挑拨,如果再这么折腾,就凑早分家吧,我们可不想被你们这样不讲理的人坏了名声。”周得顺媳妇十分彪悍的大声说道。
周得顺是站在媳妇这一边的,最低弟媳妇越来越过分,好好的家都被扰乱了。
“我去跟爹说说,也该分家了,爹娘以后跟我们过。”
白家人有些尴尬,过来是送礼加辞行的,怎么要闹的人家分家了?
白若竹却觉得蛮好的,周得顺夫妻跟桃花娘俩分开,也免得总闹心了。
桃花娘突然大哭了起来,“你们现在就是见我家桃花病了,看病要大把花钱,要把我们踢出去!”
“有病就好好看病吃药,一天瞎闹腾什么?你有这份心思挑唆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女儿了!”周得顺媳妇大声说道。
周老太太神色游移不定,她垂着头不敢说话,似乎真的是她错怪人家了,可是让她道歉,她这老脸又搁不住啊。
第450章 修身养性的老爷子
白义宏觉得闹的挺尴尬的,想了想对周得顺说:“得顺,咱去我院子坐坐,我们大后天就搬去北隅城了,咱哥俩好好说说话。”
“啥?”周得顺惊了一下,不过白义宏没给他多问的机会,拉了他就朝外走。
林萍儿也去挽了周得顺媳妇的胳膊朝外走,谁也没跟周家老太太打招呼,往日里白家人都挺注重礼数的,但今天周老太太骂白若竹是触了白家人的逆鳞。
周老太太尴尬的站在院子里,想去送又觉得没人理她,不送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一想到人家是来辞行的,没两天就搬走了,心里就更过意不去了。
想到这里,她扭头看到屋门口站着的桃花娘,心里的气就冒了上来,就是这老二媳妇天天给她灌**汤,还说啥桃花这毛病八成是上次白若竹给治脚的时候扎针扎坏的,还说白若竹明明能给治回来,就是故意不肯治,她听了能不来气吗?
结果她今天才知道,那毛病是打娘胎里带来的!
“分家,赶紧分家!败家媳妇儿,要不是你见天跟我灌**汤,我这老脸能丢这么厉害吗?好好的老邻居都被你给翻弄坏了,以后少让我看见你,见了就闹心!”周老太太气的骂道。
桃花娘眼眶一红哭了起来,嘴里不服的说:“娘,老邻居比你亲孙女还重要?人家欺负咱家好说话,大哥大嫂不向着我们桃花就算了,你也不向着桃花了?她可是你的亲孙女啊!”
“你少跟我瞎扯,我是心疼桃花,但做人得讲道理,人家若竹说了不会治,你还闹腾啥?福寿堂说不好治,就想法子去北隅城的大医馆治,要是真实在不行,那也是命,你咋不管福寿堂的大夫治不了,就盯着人家若竹呢?”周老太太问道。
“就是她给我家桃花治脚治出来的毛病。”桃花娘一边哭一边说道。
周老太太一巴掌把旁边的扫帚打到了地上,“哭什么哭,咱们现在就带上桃花去镇上福寿堂,咱一起问问大夫,桃花这毛病是咋来的?如果大夫说真是若竹给桃花治脚治坏了的,不用你提醒,我就是跟去北隅城也帮咱桃花讨个公道!”
桃花娘听了这话却不肯动了,眼神闪烁着说:“福寿堂的大夫不行,能知道啥啊。”
“就你行,你行你自己去治吧。”周老太太吼了起来,“我看你是眼红人家,自己没把孩子养好,就拖个人来背黑锅,我咋就这么傻被你给煽乎了呢?当初人家若竹给桃花治脚又出力又出药的,不然桃花的脚不知道烂成啥样了,你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
“好了,你别跟我废话了,待会老二回来就分家,再不行就休妻,我们老周家容不下你这种搅事精!”
两人嗓门都不小,周家左右邻居全部听到了,之后很久桃花娘出门都被人指指点点的,而周桃花的亲事就更不好说了,因为这一闹腾,旁人都知道周桃花不能生娃这事了。而周桃花一直到四年后,都二十岁才嫁了出去,而且嫁的十分不好,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周得顺两口子跟着白若竹一家回了院子,白义忠媳妇金氏急忙给众人倒茶,白义宏叫了白义忠和金氏先别忙活了,然后跟两家人说了要搬家的事情。
两家人自然是十分不舍,但也都为白泽沛有好前程感到高兴。
“你们去了城里生活也好,也免得总有糟心事了。”周得顺媳妇小声对林萍儿说道。
林萍儿想到三郎跟周寡妇的事情,使劲的点点头,反正眼不见心不烦,人家要偷人她管的了吗?
周得顺拍了拍白义宏的肩膀,说:“咱哥俩以后见面的机会要少了,今晚别忙着走,咱们喝两杯,就去我……”
他话没说完就想起他娘刚刚骂了白若竹的事情,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看向白若竹说:“若竹丫头,我代你周奶奶跟你道歉,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估计这会子已经后悔了。”
白若竹听了急忙说:“我瞧出来了,估计是有人跟她说我上次给桃花治脚,把桃花给害了。”
“不要脸的玩意,这简直就是恩将仇报!”周得顺媳妇性子直,直接骂了起来。
“算了算了,这事过去就不要提了。”白若竹急忙说道,“晚上我们答应了去汪耆老家吃饭,完后周叔跟我爹、我堂叔在这院里喝喝小酒,我给你们炒两个下酒菜。”
“行,就这么办。”周得顺说道。
两家人也没说多久,白若竹把白若兰暂时安排在院子里,因为蹬蹬醒了要她抱,而白若兰又跟孩子一样的拉着她,她可真有些忙不过来,于是白若竹就琢磨起来,那些孩子多的女人是怎么过来的,可真不容易啊。
随后一家人又去了隔壁的李奶奶家,以及白若竹生产的时候,借推车给他们的张家,以及赶车的赵驴蛋家,每家送了一盒点心,也说了些辞行的话。
白泽沛则拎了一盒点心去拜访村里学堂的吴先生,随后到村口跟家人汇合,一家人朝枫叶村去了。
等白禄知道他们马上要搬走之后,有些感慨的说:“你们去跟你爹说一声吧,他最近倒修身养性了不少。”
白禄带了他们去了老爷子的屋里,门打开后,发现老爷子正在看书,桌上还放了些笔,他似乎在抄什么文章。白若竹快速的扫了一眼,族长爷爷说的没错,老爷子是能静下心来做做学问了,看他如今的字就知道了。
而且老爷子脸色红润了不少,人也看着胖了些,看来日子过的还不错。
可老爷子见到他们依旧带了气,把书啪的放到了桌上,说:“你们来做什么,别打扰我看书,赶紧走!”
白泽沛上前一步,开口说:“爷爷,童生试重新考了,我再次考了案首,大后天要去北隅学宫读书了,家里打算跟我一起过去,在北隅城做些小营生。”
老爷子听了此话,神色突然有了很大的变化,嘴里喃喃的说:“北隅学宫,北隅学宫啊……”
北隅学宫是读书人梦寐以求的学府,大概也是老爷子曾经梦想过的地方吧。
第451章 不上心还是得了病
半晌,老爷子才叹了口气,说:“到底是你年轻有为。”
后面他又陷入了安静之中,让屋里的气氛十分的尴尬,他眼中闪着哀伤的光芒,加上头发已经斑白了,显得格外的落寞。
白若竹觉得老爷子好像真的修身养性了,搁在以前,肯定要叫起来,说这种去北隅学宫的机会该是属于他大儿子的,怪白泽沛自私自利,不先让着他大伯,等等等等。
当然,他现在也无法有这样的抱怨,他大儿子一辈子不能参加科举了。
或许老爷子真是清醒了一些,又或许他只是认命了吧。
“你们要去就去吧,反正如今我是管不了你们了。”老爷子半晌回过神来,语气中还带着些赌气的味道。
白义宏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眼中有不忍和愧疚,但他怕他爹钻牛角尖,又去找路子救白义博,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白禄没跟着进屋,站在屋外说:“你们要走了,今晚就留下吃顿饭,我给你们践行。”
这关系好的都要留他们吃饭,本来是好事,可人太多了,就成烦恼了。
白义宏急忙说:“泽浩他岳家先跟我们说好了,不然我们明晚再过来吃?”
“行,那说好了,明天下午你们早点过来,可别带什么东西,我这里啥都有!”白禄说着拍了拍白义宏的肩膀。
就这么一打岔的功夫,白义宏一家从老爷子的屋里退了出来,老爷子也没再理会他们,自顾自的看起书来,于是,众人朝老爷子行礼,这才离开。
白福一直态度很冷淡,看样子是在看书,但白若竹瞧见他眼角是朝这边扫过来的。
等白若竹一家回了后山村,就去汪家好好吃了一顿,汪家的饭菜做的是十分丰盛,快赶上喜宴的菜色了,倒让白家二房的人十分不好意思,白若竹心里就琢磨着等送年礼的时候,一定得给汪家送好一些。
饭后,两家人唠了会儿嗑,白家人起身告辞,回了自己院子和周得顺碰头。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白义宏、周得顺还有白义忠凑在堂屋喝酒。
白泽沛、白泽浩以及白泽济三兄弟到原本白泽沛住的那屋聊天去了。
而女人们则凑在白若竹屋里说起了私房话,反正晚上也不打算赶回镇上了,就让他们爷们多喝几杯吧。
“义宏,咱哥儿俩以后少有这样的光景了,不知道啥时候还能凑一起,你这过年不会再特意赶回来了吧?”周得顺很的有些醉,说话都有些大了舌头。
“放心,以后总有机会。”白义宏倒没有周得顺那般伤感,因为女儿的一席话让他看到了更美好的未来,甚至两家人还能再聚到一起,只是如今事情还没谱呢,说太早万一不成反倒不好了。
女人那屋里,大家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若竹她娘,你真是好福气,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这么出色,我家周闯能有泽浩的踏实劲,我也就放心些了。”不知道怎么就聊到儿女身上了,周得顺媳妇不由为自己大儿子周闯发愁起来。
农忙的时候,周闯还来给白若竹家收过庄稼的,白若竹记得他年纪不大,可手机勤快着呢,倒也不觉得有多不稳重啊。
“周闯能干着呢,上次帮我家收庄稼多利索啊。”林萍儿也这样觉得。
周得顺媳妇急忙摇头,“不能看表面,他马虎着呢,叫他去买点什么,总能丢三落四的,上次让他去他姥爷家捎点话,他是去了,结果就捎了一半,其他的给忘了。”
白若竹没急着说话,心道这是性子不沉稳没把事情放在心上,还是记忆力出了问题呢?
一般年轻人记忆力会比较好,往往随着年龄增长才会记忆力衰退,但也不是没有特例的,可往往是因为大脑或者身体有病症造成的。
或许只是前者,只是她多想罢了。
不过白若竹还是开口说:“婶子,不如喊周闯过来,我给他把把脉?”
周得顺媳妇听了吓了一跳,急忙问:“这难道是有啥病?”
白若竹赶紧说:“你别多想,有时候身体营养不对也会这样,调理下就好了。”
周得顺媳妇不是很懂营养不对的意思,只知道让白若竹看看也好安心,她立即跳下了炕,踏着鞋子就往外去了。
林萍儿嗔了白若竹一眼,“你瞧你把你周婶吓的。”
“要是没事不就能完全放心了,万一有事可耽误不得。”白若竹也十分无奈,难道她猜想到周闯可能得病了,却假装不知道么?
很快,周闯被她娘拉来了,不过没进白若竹那屋,而是去了堂屋里让白若竹给把脉。
周得顺喝的醉醺醺了,看到周闯还说:“跑这里来蹭酒啊?赶紧回去睡觉,明日还得下地呢!”
周闯缩了缩脖子,说:“是娘拉我来的。”
周得顺媳妇这会儿没心情跟周得顺解释呢,转头对白若竹说:“你别理他们,赶紧给我家周闯看看。”
白若竹点头,过去一把扣住了周闯的腕子,周闯下意识想抽手,却被他娘给拉住了,训到:“老实点,别影响了你若竹姐诊脉。”
周闯还一头雾水呢,他好端端的要诊什么脉?又不是女人怀了娃娃,得找大夫诊脉确认一下。
白若竹扣着周闯的腕子半天没说话,许久,她才松开手,问:“可有头痛的情况?比如休息的晚了会头痛?头晕?”
周闯摇摇头,“没有过。”
白若竹点点头,又问:“身上可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没啊,我身子好的很,话说你们干嘛要给我看病啊?”周闯已经憋不住了,直接问了起来。
周得顺媳妇却突然说:“他背上起些疙瘩,这算不算?”
“我看看再说。”白若竹微微皱眉。
这时候白义宏和周得顺他们也不喝了,都朝这边看过来,大概也猜到周闯是有什么毛病了,周得顺的酒劲一下子就醒了大半。
周得顺媳妇也急了,一把儿子衣服往下扯,露出了周闯脖子下面的小半个后背。这大冬天的,周闯被突然袭来的冷风激的一个哆嗦,忍不住嘟囔道:“娘,这就是些风疙瘩,能有啥啊?”
第452章 难道不是一家人?
他话音刚落,白若竹已经把他的衣服拉了上去,小声对周得顺媳妇说:“婶子,可以了。”
周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白若竹面前露了后背,脸上不由有些泛红,他急忙低下头整理衣服,心里埋怨起他娘今天怎么了,动作这么的粗鲁。
白若竹拉了周得顺媳妇到一旁坐下,说:“周闯这不是事情不上心,是他内分泌出了点问题,所以影响了记忆力。”
“啥内分泌?啥问题?”周得顺媳妇一听眼睛就红了,她听不懂,所以觉得格外的严重。
白若竹急忙说:“婶子,你别急,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比如有人最近火气大,嘴角会起泡,几天才去大便一次这样,不是什么大毛病。”
周得顺媳妇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上火也不是啥大毛病,咋能影响周闯的记性呢?”
白若竹觉得很不好跟古代人解释现代的一些名词,正琢磨着怎么说的时候,周得顺在旁边大声说:“肯定情况不同,人家跟你讲你也听不懂,问那种做啥?要问就该问好不好治,要怎么治?”
白若竹忍不住点头,别看周得顺喝酒喝的有点大了,可思路却是清楚的。
“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要吃药调理一阵子,身体调理的好了,记性也就自然好了。”她说着去拿笔墨写方子,周闯很有眼力价,立即凑过去说:“姐,我给你磨墨啊。”
很快,白若竹写好了两张方子,她要递给周闯,最后想了想还是交给了周得顺媳妇,周闯如今的记性可不好,可别弄错了。
“婶子,先吃这张方子上的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日喝一次即可,喝上七天再换第二张方子的药吃一阵子,具体看周闯背上的痘痘消不取,大便是否正常。”白若竹说道。
“对了,这第一张方子的药喝了会有些跑肚子,但不会太严重,主要是帮你排……”白若竹这话是对周闯说的,她本来想说排毒,但顿了顿还是改了口,古人一听毒还以为中毒了呢。
“帮你排身体里的杂质。”
周闯点头,“谢谢若竹姐了,我要多久记性才能变好啊?我就说我不是不上心吧,就是总忘了,以往我娘还不信我。”
“死小子,还数落起你娘的不是了。”周得顺媳妇佯怒的拍了周闯一下,又问白若竹:“若竹,你说这毛病是咋来的?以后要不要注意啥?”
“婶子,这个真的不是大问题,可能跟体质有关,也可能是因为不爱喝水或者作息习惯不好,又或者吃饭挑食等原因造成的。以后周闯要多喝水,天气凉就喝温开水,还要多吃蔬菜,尤其是绿叶子的菜。”白若竹说着就见周闯撇了撇嘴,果然,这孩子不喜欢吃绿叶菜。
“这大冷天的,见天都是萝卜,我宁愿干啃窝窝了。”周闯嘟囔道。
这次周得顺媳妇一巴掌拍到了他身上,“听你若竹姐的,叫你吃啥就吃啥。”
白若竹心里偷笑,叫你挑事,现在不得瑟了吧?
因为这件事情一打岔,白义宏他们也不想喝酒了,两家人就说散了回去休息吧,周得顺说先给周闯吃一阵子药,等年后去北隅城再让白若竹给周闯瞧瞧。
白家人自然是欢迎的,便约好了在北隅城再一起聚聚。
第二天一早,白家人返回了西院,白若竹开始着手调配鲜汤粉,她喊了大哥和张立良过来观看,仔细的讲着每样是什么比例,如何调配。
才讲了个开口,张立良就急忙说:“若竹,这些你跟泽浩讲就行了,我去先忙别的了。”
白若竹急忙喊住了他,说:“张叔,你回避什么?以后你跟我大哥一起调配鲜汤粉,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张立良红着脸说:“这是你的秘方,传里不传外,你不该告诉我。”
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是传里不传外啊,难道你跟我们不是一家人了?你不是说要做我的陪房吗?”
张立良一下子被噎住了,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不是没跟你签卖身契吗,这、这不太、不太好。”
白若竹故意板下了脸,说:“如果一纸卖身契要拉远咱们的关系,那就没意思了。张叔,我说过我信的过你,就是打心里信的过你。”
她确实信的过张立良的为人,她还记得农忙的时候,张立良能放下生意,跑来帮她家下地,日头把他的脸都晒黑了,可他硬是一句苦一句累都没叫过。
即便真的有一天张立良拿了配方跑了,也算是她送张家一点礼物,让他们多条营生的法子,她心里也不会有怨,只当是还了欠人家的情分。
白若竹是那种谁对她好,她可以记一辈子,然后掏心窝子对人好的那种人。她虽然是金牛座十分财迷,有时候甚至有些小气,可对待她当作亲人、朋友的人,她是完全不会有半分小气的。
张立良许久没说话,红着眼眶把头扭到了一边,他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又不好意思让小辈们看到。
白若竹当初从拐子手里救了他唯一的女儿,现在又在给他媳妇和女儿治烧伤,如今更是带着他走向小康之路,他是甘心给白若竹干活,做她的陪房,却没想过她就这样完全不避讳的把多少人抢破头的配方告诉了他。
这让他如何回报啊?
白若竹朝大哥使眼色,等了一会儿,见张立良偷偷擦了眼泪回过头,两人都假装谁都没看到张立良哭一样,白若竹继续讲起来如何调配鲜汤粉。
为了让家里人更精确的调配,让她爹帮忙做了个大木桶,又做了一把四方的木勺子,这一平勺算一份,该如何把握比例就十分好操作了。
等白若竹一边说一边演示了一遍,然后拿杵头把木桶里的鲜汤粉好好的搅拌均匀,对两人说:“你们尝尝味道,以后尽量记住这个味道。”
两人都尝了尝,然后把调好的鲜汤粉倒到准备好的罐子里,两人分别又做了一遍,很快就都上手了。
“这事不难,就是得仔细,少了一样,或者量有一点不准,味道就会不对,影响咱家的招牌。”白若竹不由想到了荣朗点心铺子,她家也该有人家王大嫂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