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只能自己小心，确保龙女的行踪，不被外人恶意锁定。
至于谁属于外人，需要你仔细辨别，我们不会做提示。”
雷磙自认合理的要求，不料被大帝一口拒绝，看来龙女这事水真深。
同时雷磙还从对话中，多少了解天庭的权限，只能拘束神明和天仙。
天庭对凡人和地仙，似乎没直接管辖权，得尊重人间律法等。
由于雷磙性格独立，也反对被各种管束，和大帝没共同语言。
且双方力量和地位，目前相差实在悬殊，雷磙很有自知之明，这事自然谈不下去。
他巧妙转换话题，想打听要防备谁，可惜被大帝拒绝。
最后雷磙不甘心，锲而不舍地追问：“谁是外人不肯说，那请问谁是敌人，你总没有顾虑吧？”
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这很重要！
龙女自身底蕴雄厚，应该说不惧任何人，但菩萨和大帝表现，偏一副畏首畏尾模样。
根本不知需要防谁，好像对手遍布四周，这让雷磙十分头痛。
举世皆敌。
说起来好听，真落到这步，谁受得了啊？
而且没有明确目标，雷磙感觉非常心虚，害怕一不小心坏事，精神压力一直极大。
“敌人？”雷磙脑子灵活，问题出其不意，大帝微微一愣，却马上回过神，“所有妖魔，都是敌人。”
好吧！也不能说大帝，给的答案错了。
记得真武大帝，几个着名尊称，针对性非常强，比如降魔荡魔。
问题他答非所问，这么笼统的答案，其实等于没回答。
见大帝打机锋，雷磙也很执着，勇气果然可嘉，从不轻言放弃。
直面顶级人物，对方还好说话，这种机会不多，他必须继续问：“妖我知道一点，所有异类成精，都可以称妖怪。
但什么是魔？什么样的人，或什么行径，可定义为魔？”
“这个啊……”雷磙追问得急，问题又很关键，大帝只好解释，“通常妖与魔，不用分太清。
他们行为特征，都是损人利己，肆意掠夺杀戮，缺少约束自律。
随着他们修为提高，造恶危害相应越大，不除难免生灵涂炭。
比如你杀死的血魔，其本身是一名人类，行为却像恶魔一样，自然归到妖魔一类。
不过魔还有一种，来自天外的神魔。
你遇到的尊者，还有那大魔王，都属原生神魔。
这类魔头更凶残，把其他修士生灵，当成食物和资源，是生命共同敌人。
他们还会引诱修士，导致修士心性大变，修炼魔功最终入魔。
被你斩杀的血魔，就是因魔功沉沦，反过来祸害人间……”
“原生神魔，犹如天敌，很厉害么？
以我方强大的实力，难道不能扫灭他们，彻底断绝这个祸端？”听大帝的话中，终于有新内容，雷磙穷追不舍。
可怜他没有师傅，各种知识靠自学，对大局一无所知。
难得大帝开明，他自然不肯放手，尽量打听情报，为以后行动做参考。
“彻底解决祸端，哪有那么容易？”雷磙思维敏锐，问题直指核心，大帝语气严肃。
他先回应了一句，想想终于下决心，向雷磙透露秘密：“事情并非你想象，我们对神魔占优。
目前事实恰好相反，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们和神魔的力量对比，现状正是一比九的模样，所以什么彻底铲除的话，只能私下里说说当玩笑。”
“什么！魔头势力有这么强，难道我们还处下风，时刻被恶魔威胁着？”真武大帝此话一出，雷磙不由大吃一惊。
他简直不敢相信，像真武这种大能，对整个敌我形势，判断竟这么悲观。
天庭、道门、佛门，三方拥有无数高手，和魔头比还一比九，那魔头实力有多强？
“事实就是这样。本来你修为低，现在知道太多，反不利于修行。
不过我看你的心性，和普通修士不一样，又与大魔王交锋过。
你保证不外泄消息，我可以稍稍讲一点。”大帝对雷磙的态度，果然和地藏王一样，出乎意料平易近人。
他知道雷磙底蕴差，根本不明整体局势，为此不惜多费口舌，准备向雷磙详细解说。
“我发誓！今天有关的秘密，我绝不轻易外传。”能被真武大帝看重，通报高层次的秘密，雷磙发誓相当果断。
相比了解目前处境，知道修行有何险阻，他发誓守密算什么？
“嗯。”听见雷磙爽快发誓，大帝随即面容一肃，开始描述大局形势，“你应该知道，世界源于混沌。
混沌演化成宇宙，会出现本源性海，也叫作无边苦海。
所有生灵的神魂，都出自本源性海，最终又回归性海。
不能超脱本源，只得轮回不休，因此也叫苦海。
清气上升，浊气成形。
与本源性海共生，还有一个灵气海，和一个本源大陆。
而依附本源大陆下，是无数个大小世界，由混沌演化的世界。
但是混沌演化，并非只成世界，还有更多能量，散布茫茫虚空。
按我们目前观测计算，大约有九成九的能量，没有演化成自洽世界，在虚空周围无序游荡。
这些能量大则聚成团，甚至比小千世界更大，小的则散成烟尘薄雾……”
真武大帝说的秘密，雷磙果然闻所未闻，已经直指时空本质，关系宇宙形成之谜。
为此雷磙凝神静气，竖起耳朵一句不漏，全部先默默记下来。
有些知识他早知道，有些他曾经推演过，更多却第一次听说。
没有轻易相信大帝，雷磙先努力地记下，以后会慢慢去验证。
经过现代教育的人，优势正是学会怀疑，一切让事实来说话。
大帝不管雷磙怎么想，继续讲述眼里的大局：“混沌演化成宇宙，必然有一个过程，这过程叫作先天。
先天有无数进化可能，本性又活跃变幻不停，自然而然孕育出灵机，包括先天灵宝和神魔。
而那些分散能量，同样经历先天过程，也能孕育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神魔。
且相对大小世界，分散的能量更多，九成九混沌能量，所孕育当然更多。
偏偏这些能量，由于不成世界，相对无序混乱，所出的神与魔，思维同样混乱。
如按行径作风归类，他们大多属于恶魔，善良自律的神很少。
他们本性喜欢吞噬，敌视我们这些生命，拥有完整自洽规则，有序进化出的生命。
你看占九成九的能量，只要极少孕育出神魔，数量也比我们多得多。
说敌我力量对比，九比一还算乐观，事实可能会更大。
幸好那些神魔，头脑混乱不清，自我内耗严重。
不需要我们去攻打，他们自己时时刻刻，在互相攻伐厮杀中。
再说我们这方大世界，正处于本源大陆北方，一面与虚空紧密接壤，所以频频受魔头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