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钥匙到手
沈龙死了。
这件事情陆襄应当是最先知道的。
当时沈龙就是在他面前被那些学生给拖下下一层的。
他想救……也或许并不想救。
总之沈龙早就已经死了，并且就是死在陆襄眼前的。
尽管那个时候出现在诡境之中的并非是沈龙的真身，但是就如温明辉所说的那样，诡境之中的死亡也会影响到沈龙本人。
沈龙在诡境中死亡了，他在现实世界中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变成一个植物人。
这就是温明辉以及锦官第一私立中学之中那些受到了伤害的学生们的审判。
这是沈龙应得的结果，是他没办法逃避的事情。
如果当陆襄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听从陆襄的建议，前往清城山求助的话，说不定他还有那么一线生机。
毕竟清城山也是如今蜀州行省中最大的道门，对于诡境应当是有些手段的。
只是可惜了，沈龙并不听他的，甚至在自己即将探寻到他极力想要隐瞒的事情之后还断言不需要陆襄帮助。
不过说实话，昨天晚上他见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沈龙的死已经变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或许沈龙死亡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但是现在的陆襄，完全不需要担心这种影响。
而现在孙娅告诉自己这件事情，又让陆襄记起了这件事情。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干涩地说道：“我之前就劝他去清城山，山上是有能人的，我救不了他，不代表那些道长救不了他。
“但是他不相信我，也不相信那些清城山的道长。
“他的问题……很严重，但是他根本不在意，他出事……也是在我的预料之中的。”
“你之前没有和他说清楚利害关系吗？”
“说了，他根本不听我的。”陆襄摇摇头，“沈龙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很清楚，到了现在，他也没有任何改变。
“既然他不让我继续帮下去我也不会帮忙——要不是你，即便是他找到我，我也不会帮忙的。”
“我……我知道了。沈龙的灵堂明天会开始，他毕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最近还有些联系，我想……明天去看看。”
“好的，我明天去接你，送你过去。”
“你不去吗？”
“我明天有些事情。”陆襄的语气平淡，对于孙娅的问题基本上是有问必答，“工作上的事情，明天要去公司的办公室一趟，还要和其他的同事碰头。
“沈龙那边，你代我去就行了。”
“……好吧，那我们明天联系？”
“嗯，明天联系。”
挂断电话，陆襄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烦人的事情……”
……
一个下午，陆襄又重新休息了一会儿，昨晚上的精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这让他一直都呈现着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不过在睡了一觉之后就清醒很多。
躺在床上，陆襄也想到中午的时候孙娅对自己说的事情。
沈龙死了，因为那个诡境中的审判而死的。
只是这时陆襄知道的事情，也仅仅只有陆襄知道这些事情。
那么其他人是怎么认为沈龙的死因呢？
如果一个一直待在家里面都没有出过门的人突然在身上出现了皮肉被撕咬的痕迹，那么官府的人又该怎么解释？
不过今天发现人死了，就直接开始摆灵堂了，是不是也就代表着沈龙死后其实并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现象？
这倒是有可能
，不过具体怎么样，还是得明天孙娅去了之后才能得知了。
陆襄倒是不着急，毕竟在现实世界中，沈龙的死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不会有人找上他的。
从床上起来，陆襄换好衣服就直接走出房间。
陆槿芊这时正坐在客厅里面一边看电视一边玩手机。
听见陆襄从卧室里面出来，她的目光也放在了陆襄的身上。
“休息好了？”她问道。
“嗯。”陆襄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到了沙发前面，坐在了陆槿芊的身边。
“对了，你填报志愿的事情怎么样了？”
“已经填好了，昨天下午就已经提交了。
“反正就我这个成绩，蜀州大学应该是没问题了，就是怕因为成绩不过关被调剂到那些冷门学科去。”
“相信自己吧，不会出问题的。”陆襄安慰着陆槿芊，只不过这个场景让他突然有些恍惚起来。
几年前，自己填报志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
之前就是陆槿芊在安慰自己，没想到到了现在，一切都转变过来了。
不过这种以过来人的语气去安慰别人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劝导别人来着。
似乎是和陆襄想到一块了，陆槿芊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掀起的表情来。
她拍了拍陆襄的手背，问道：“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句话是我当年安慰你的时候说的吧？”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陆襄无所谓地摆摆手，“对了，和你报备一声，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可能晚上才会回来。”
“去什么地方啊？”陆槿芊随口一问，但是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继续问道，“不会是和之前那个送你回家的姐姐出去吧？”
“嗯，是要和她见一面，这次直播里面遇到不少问题需要和她谈一谈。”陆襄对陆槿芊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他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全部的内容就不一定了。
“你这次直播遇到什么问题了？”陆槿芊眨眨眼睛，好奇地问道。
“我劝你最好不要好奇。”陆襄伸出手指用指尖戳了戳陆槿芊的脑门，笑了起来，“没什么好处的。”
“那你们就可以去接触那些东西，我就不行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好歹也是对那些事情感兴趣的吧！”
因为之前在家里面遇到鬼魂的事情，陆槿芊也已经意识到了陆襄在做些什么直播。
虽然对于那些阴间东西陆槿芊还是有些害怕，但是身上有陆襄给她的降雷符箓，她就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和陆襄一个德性，火力足够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就是因为你对那些事情也非常感兴趣，所以我才更不能告诉你。”陆襄无奈地摇摇头，“天知道你会不会因为我说了这些事情故意去找那些危险的东西。”
“我不会的！”
“我可不敢相信。”
“哥哥！你就告诉我嘛！”
“不行。”
陆襄的态度也很坚定，昨天遇到的事情毕竟也不是什么合适说出来的事情，更何况陆槿芊还是刚刚毕业的学生。
两兄妹就这样拌嘴着，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过来的，应当就是陆襄今天兑换的万能·钥匙到了。
陆襄去打开门，见到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快递员，对方将快递交给他，一套流程两人都熟悉无比。
将快递员送走，陆襄拿着快递盒就重新回到了沙发上。
陆槿芊也在好奇地看着陆襄手中的快递盒，等他坐下之后，她便问道：“你又买什么了？”
“直播需要用的东西。”陆襄一边说着，一边也不背着陆槿芊，直接就找来一把刀子，打开了这只快递盒子。
快递盒里面是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大概一个巴掌那么大，厚度在五六里面的样子。
陆襄和陆槿芊都紧盯着这只盒子，后者尤为好奇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陆襄打开黑色盒子，里面是一张说明书、一串各种各样的钥匙，以及一张黑色的金属卡。
那些钥匙和寻常见到的钥匙有些不太一样，上面的齿是可以变化的，由弹簧链接，依照不同的要是类型有不同的钥匙。
那张黑色的金属卡陆襄没有搞明白是怎么用的，于是便没有拿出来，而是先拿起了那份说明书。
上面写的，果然如陆襄猜测的那样，如果要打开一扇门，就可以先在这一串钥匙里面找到自己需要的钥匙类型，然后***锁孔直接和寻常开门一样就可以了。
如果是遇到的电子门锁，就可以使用那张黑色金属卡，具体远离说明书没有说清楚，但是通过这张黑色金属卡，也是可以打开大多数电子门锁的。
这就让陆襄惊奇起来了。
这种东西，要是落在了不法分子手里面那还得了。
窒息空间果然有着非同U型难缠的个能力，这种东西都能搞得到手。
当然，陆襄肯定不会乱用这些钥匙的，毕竟他也不是那种人。
兑换这些要是，纯粹就是为了以后自己直播的时候方便一些。
倒是一旁的陆槿芊看得惊奇，抓过陆襄手里面的一大串钥匙就开始把玩起来。
一边看还一边说道：“哥啊，没想到这种东西你都能搞到手啊？我还以为里面说的万能·钥匙根本就是虚构出来的东西呢！
“说起来你买着干什么啊？难不成是想要夜袭某位小姐姐的家里面？”
“我这是直播的时候用的，毕竟我去的地方都是些偏僻之处，有些想要进去的房间如果是锁着门的很不方便。
“有了这个东西，以后直播会方便不少。”
陆襄解释着，同时伸出手来在陆槿芊的脑袋上拍了拍。
“我说，你内心能不能不要这么阴暗？你哥我是那种人吗你就这样揣测我。”
“嘿嘿，我这不是缓和一下气氛嘛~哥，你给我讲讲你昨天晚上的直播吧？”
“不行！”
第三百三十四章 和白雎翎见面
休息了一天的时间，陆襄的精神差不多恢复过来了。
等到了直播结束的第二天，陆襄除了身上还有些酸痛之外，也都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这对于陆襄来说无疑是好的。
这天，他起了一个大早。
因为和孙娅约好了，他会将孙娅送到沈龙那边参加他的葬礼。
而陆襄这个时候也开始收拾起自己的东西来。
今天要去一趟冬攘路，去办公室一趟，有些事情他想要问问巫承允。
在此之前，他需要和白雎翎见上一面，然后在见完巫承允之后，看看能不能和恶魔联系上。
等到了明天，他又要和玉成道人碰头，将《诡术秘箓》交给玉成道人，并且再详细询问一下鬼偶的事情。
做完这些之后，他才会去联系孙逸轩他们，去看看林妙的姐姐。
出门的时候，他是将自己这边所有的东西都装在背包里面的。
像是那只玩偶熊啊，阮芸的鬼物那只钢笔，小锁，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从直播中带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放在家里面，陆襄总是不放心的，毕竟陆槿芊会随时待在家里面，让她和这些阴间东西待在一起，指不定会出什么事情。
自己带着，虽然重是重了点，但至少安全不是。
出发的时候陆襄就打电话给孙娅了，告诉他自己已经出发。
他家距离孙娅的家也就是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如果不堵车的话，孙娅在二十分钟之后下车就行了。
前往孙娅家这条路陆襄已经非常熟悉了，这些年他和孙娅没少碰面，自从自己有了驾照之后，更是经常开车载孙娅出门。
半个小时之后，他便抵达了孙娅家所在的小区外面。
而此时，孙娅已经在路边上等着他了。
今天孙娅穿了一套黑色的女士西装，里面衬着白色的衬衫，虽然胸前暂时还没有佩戴百花，但是光是看这副模样就能看出来是去参加葬礼的。
将孙娅载上车，陆襄就朝着沈龙家的方向开去。
因为之前去过一次，陆襄大概知道怎么走，这次连导航都没有打开。
从坐在车上开始，孙娅的情绪好像就不是很高的样子，陆襄看了她一眼，问道：
“孙娅，还在为沈龙的事情伤心？”
“是啊。”孙娅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明明他是可以得救的，怎么就……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他毕竟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认识了那么长的时间，突然就没了，我……”
“人各有命，这或许就是沈龙的命。”
“嗯。”孙娅轻轻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陆襄此时也不再多嘴，孙娅现在心情不佳，他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很快，他便将孙娅送到了沈龙他们的小区门口，从这里已经能看到小区的一片空地上摆起来的灵堂了。
孙娅推开车门，一只脚下了车，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向陆襄问道：“你真的不准备去看一眼？”
“你都说了我不喜欢他了。”陆襄耸耸肩，语气淡淡的，“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
“……好吧。”
“你大概要在这里待多长时间？”
“不知道，听说其他同学也会来，我想留下来和他们聊聊。”
“好，你要回去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吧，如果我事情办完了就来接你回家。”
“谢谢。”
两人道别，陆襄坐在撤离看着孙娅的身影走进了小区，距离那刚刚搭建起来的灵堂越来越近。
他挪了挪车的位
置，调整到不会影响交通的位置，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白雎翎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白雎翎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听上去有些慵懒的感觉：“喂？陆襄？”
“嗯，是我。”陆襄点点头，随后突然反应了过来，“雎翎姐你还在休息吗？”
“嗯~没事，我马上起来了。”白雎翎正说着，电话那头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昨晚上去查了查资料，休息得有些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益州东站这边——要不我们还是在上次见面的那家茶楼碰头？”
“好，你在那边等我一下，我最多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嗯，那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陆襄驱车前往约定的那家茶楼。
沈龙的家距离益州东站不远，上次他来接陆襄去他家的时候就是从益州东站出发的。
今天是星期一，益州东站附近的车流量有些大，陆襄也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从沈龙家所在的小区抵达这家茶楼。
不过当陆襄抵达的时候，白雎翎依然还没有来。
陆襄要了一个雅间一壶茶水，就坐在这里等待白雎翎的到来。
首先他得要整理一下自己昨天的直播内容，有些事情他需要向白雎翎询问一下。
其次，白雎翎在直播中帮了他那么多，他自然是需要好好感谢一下白雎翎的。
虽说这是他和白雎翎之间的约定，但是自从第二次直播之后，他也没有找到多少关于死簿的线索，白雎翎却还是那样在帮忙，他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一点就是，他想询问一下关于恶魔先生的事情。
陆襄在这次直播之前从未接触过恶魔，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完全不知道。
为什么对方会在这次直播的时候会帮助自己，这也是陆襄一直在思考的一件事情。
不过陆襄还是愿意相信对方的，毕竟对方也是向自己表现出了善意的。
帮过自己的人，陆襄也愿意回报对方。
只是让陆襄有些奇怪的是，这个恶魔在直播间中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实在是有些奇怪，就好像……一个疯子一样。
他的行为前后根本对不上，话多的根本不像是一个窒息空间的主播。
但偏偏对方就是已经在窒息空间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能够看破虚妄，虽然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限制，但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比得过直播间中的很多人了。
正好当时陆襄也需要那样的能力。
和恶魔做交易……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关于那个叫做恶魔的主播，陆襄也想了很多。
对方提出要和自己交易，但是却并没有说要怎么交易，陆襄不管怎么说也都需要做好准备才是。
所以从白雎翎这里得到一些关于恶魔的信息是最好不过的，但愿白雎翎是了解这位恶魔的吧。
陆襄在茶楼里面等了大概二十来分钟，便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白雎翎直接推门而入，和陆襄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便坐在了后者的对面。
和白雎翎一同进来的，则是茶楼的服务生。
她端着一壶茶水跟在白雎翎的身后，等白雎翎坐下之后，便将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等到服务生离开时候，白雎翎向后靠在座椅上，朝陆襄笑道：
“我今天出门走得急没带钱，你请客哦。”
“没问题。”陆襄点点头。
白雎翎双手环抱起来，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陆襄。
“经历了昨
天的直播之后，你好像变了一副样子一样。”
“这次直播确实是带给我不少的震撼。”陆襄轻轻摇了摇头，接着白雎翎的话头说了下去，“你也看到了，那所学校……远比我们调查到的要更加黑暗。”
“我知道，在看到那些档案之后我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白雎翎点点头，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差点被烫着。
愤愤放下茶杯，白雎翎吐出一口浊气，脸上满是无奈地表情。
“谁能想到你第四次直播就遇到那么多东西啊——我第一次遇到鬼偶的时候，都已经是七八次直播的样子了。”
“鬼偶这种东西……都是这么危险的嘛？我是指他们的特性，会连累自己身边的人？”
“我明白你的意思。”白雎翎闭上眼睛点点头，嘴角微微勾起，“这个还是得看情况，不同的鬼偶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只是你这一次直播正好遇到了这样的鬼偶罢了。
“不过要说鬼偶非常危险，这倒是真的，至少我遇到的鬼偶没有一个是安全的。”
“以后我还会遇到鬼偶？”
“当然。”白雎翎点点头，轻快地说道，“窒息空间给你安排的直播地点已经变成这样危险的地方了，那么之后一定不会比这里简单多少。鬼偶，在很多诡境都是存在的，甚至也有不少像你这次遇到的一样，在现实世界中游荡的。”
“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消灭鬼偶吗？”
“没有。”白雎翎摇摇头，遗憾地说道，“我理解你对鬼偶的担心，但是说实话，我们目前所有解决鬼偶的方式都是将其“杀死”，就像你在窒直播里面做的一样。”
“可是如果抓不住的话……”
“抓不住的话，鬼偶就会缠上你。”白雎翎摊开双手，表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看着白雎翎这副模样，陆襄仅仅抿了抿双唇，随后轻轻点头，沉声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这种东西的。”
“对嘛，直播的时候小心点比什么都重要。”白雎翎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陆襄给自己的反馈，“说起来，你遇见的那个诡境主人，叫温明辉的那个鬼魂，我还是挺喜欢他的。”
“嗯？喜欢他？”
“是啊——这种阴间清醒，可不多呢。”……
大家新年快乐吖！
第三百三十五章 你该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神特么阴间清醒……
陆襄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白雎翎说的这些话真的是过了脑子的吗？
不过他这句话说的……
陆襄开始思考起来，白雎翎所谓的“清醒”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这个时候白雎翎好像并没有准备给他思考的时间。
只见着她喝了一口终于凉下来的茶水，然后向陆襄问道：“对了陆襄，你真准备和恶魔见上一面？”
“是的。”陆襄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声，但是下一刻就看到了白雎翎担心的表情，“恶魔先生有那么可怕吗？”
“首先纠正你一下，主播不全部都是男的，在不知道其他主播是什么性别之前，不要假定对方是男的，这会影响你的判断的。
“恶魔是个小姑娘，我和她见过几次面。
“其次，你连恶魔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就答应了她的提议，是不是傻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白雎翎放下茶杯双手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我当时确实是需要恶魔的能力。”陆襄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孩子的模样。
白雎翎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坐在她的对面，陆襄不由自主地就想要低下头来。
“你就不怕今天去见了她之后，她把你给拐走？你可是一个新主播呢，她已经成为主播有一两年的时间了。”
“一两年的时间？”
听到恶魔已经是一位有着一两年直播经验的主播，陆襄顿时来了兴致。
“这么说来，恶魔小姐应该也是挺有经验的？”
“那是肯定的，只不过陆襄，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和她接触为好。”
“为什么？”
“恶魔那个人……怎么说呢？她有些疯疯癫癫的。”
难得的，白雎翎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来，好像不管是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恶魔，都不太适合对方一般。
“疯疯癫癫？这个我倒是有些感受。”陆襄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在这次的直播中，陆襄也是见到了那位恶魔小姐的“疯癫”了。
身为一个主播，竟然还能在弹幕里面装成是普通人到处拱火，甚至是还在引导自己找到直播关键的地方。
如果对方没有主播的这个身份的话，陆襄都要以为对方是窒息空间的工作人员了。
但是现在看来，这似乎就是对方的性子。
见着陆襄认同了自己的说法，白雎翎又继续说道：“那个人，你永远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永远都是明里一套暗里一套，据说不少的主播都被她骗过——不过这个消息还有待考证，我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多多注意一些。”
“很多主播都被骗过？被骗什么了？”
“不知道。”白雎翎摊开双手，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这么聪明的又不会被骗，其他主播即便是被骗了也不会说出来的，毕竟那么丢人的事情。”
“丢……丢人……”陆襄嘴角又抽了抽。
怎么感觉这次和白雎翎聊天，听到了不少离大普的事情了啊？
白雎翎随便说着，也没有意识到陆襄到底感觉到了什么样的震惊。
陆襄毕竟也只是一个新人主播，还没有好生感受过主播的生活——那种不少主播一起联系的生活，倒也是不错。
“总之啊，我知道我现在是劝不过你了，你要是真想要去见恶魔的话，我不反对，但是最好她的什么话都不要相信。”
“嗯，我会记住这个的，多谢提醒。”陆襄郑重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将白雎翎的话听进去了。
随后他对白雎翎说道：“雎翎姐，这次直
播多亏了你我才能了解到这所学校里面的事情，我想要好好感谢你。”
“不用。”白雎翎摆摆手，对陆襄做出的郑重表情毫不在意，“我们不是都说了吗？我与你也是做了约定的，你只要得到关于死簿的线索就告诉我。”
“那不一样。”陆襄摇摇头，“你这次为了我的直播付出太多了，还专门帮我在官府寻找档案——那些东西应该不太好带出来吧？”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你不用管。”白雎翎背靠着椅子，嘴角微微带着一些笑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应该是拿不出我想要的东西的。
“关于死簿的线索，你还是多收集一些，拿到了之后给我就行了，这就算是你给我的报答了。
“哦对了，我还有一个建议给你。”
“建议？”
“你现在也已经是窒息空间的主播了，我认为你也可以开始准备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势力了。
“你要知道，窒息空间从来没有制止过主播将我们所得到的东西拿给任何人。
“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以自己在窒息空间中得到的东西聚拢一批人，为你做事。
“就像我一样，我利用我在窒息空间得到的能力，一边在暗中直播，一边成为了官府的顾问，帮他们找寻一些涉及鬼魂的案件。
“我认为你也可以这样做，甚至于如果你想的话，以后你可以作为我的助手，帮我一起查案。
“你学习的《诡术秘箓》第一个境界是可以探寻到阴气的流向的，这对我们查案来说非常有用。”
白雎翎这是在招揽自己，陆襄听出来了，对方这是想要将自己彻底绑在她的战船上面。
对于白雎翎知道自己修炼了《诡术秘箓》的事情陆襄并不意外，毕竟自己第一次见到白雎翎的时候，对方就知道自己拥有《诡术秘箓》了，而和白雎翎关系密切的上一任倒吊人也是《诡术秘箓》的修行者，她知道内情也很正常。
而白雎翎提出的建议也足够吸引人。
暗中是窒息空间的主播，探寻死簿的线索，明面上也有官府作为自己的保障，想要什么案件的档案都可以拿到手，而这相辅相成，让自己更加强大起来。
更何况，陆襄这边也在和玉成道人，或者说是玄羽山合作，若是能再得到官府的支持，那就更好了。
还记得之前在上黎村直播的时候，清天子下山和官府联系，那官府的人甚至都没有询问自己是为什么前往上黎村的就放他离开了。
要是当时没有清城山的关系，天知道陆襄要怎么躲避官府的审讯。
但是……
没错，虽然白雎翎的提议非常诱人，甚至是跟着白雎翎完全可以省去前期的与官府接触的过程，但是陆襄还是不能接受白雎翎的提议。
他说道：“抱歉，雎翎姐，我现在……并没有准备和官府牵扯太深的关系。我……毕竟是窒息空间的主播，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我……”
不等陆襄说完，白雎翎便接过了话头：“是因为沈龙的事情吧？”
“啊？”
“你觉得昨天是你害死了沈龙，你觉得是你间接杀死了人，而这种事情在未来的直播中将会非常常见，甚至未来都不再会是间接杀人，而是亲手杀了谁。
“要是以这样的情况却和官府接触甚至是合作，你害怕自己会暴露从而直接落入官府的手中？”
白雎翎一下子将事情放在了明面上，陆襄呆呆地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说的都是对的，也是陆襄所想的问题。
但是……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自己明明什么都没说啊……
看着陆襄懵逼的模样，白雎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很正常，别说你了，很多主播在刚开始直播的时候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包括我也是。
“算了，既然你现在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强求你了，或者说你有别的想法，我也都不介意。
“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破灭。
“陆襄，我想告诉你一声，在你真正成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主播之前，我都会站在你的身后的。
“不要觉得惊讶，你是值得我付出这些的。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拥有《诡术秘箓》，是如今所有主播中距离死簿最近的人。
“这个秘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也是你的底牌之一。”
我的……底牌吗？
陆襄默默点头，脑子里面已经开始疯狂思考起来。
白雎翎这句话……除了提醒自己之外，还有什么目的吗？
是因为自己和恶魔小姐即将见面，白雎翎觉得对方威胁到了和自己之间的合作关系？
不应该啊……自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就在陆襄思考的时候，白雎翎一口喝掉了桌上的茶水，然后站起来，俯下身子拍了拍陆襄的肩膀。
“陆襄，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准备准备，下一次直播……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像这次一样匆忙了。
“窒息空间的直播，是真的会死人的——我们现在，已经距离死簿无比接近了。”
说完话，白雎翎站直了身子，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说道：“好了，该给你说的话也说完了，我还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
“啊……呃好，我们之后再约——若是有了死簿的线索，我会告诉你的。”
“嗯，好的，合作愉快哦。”
“……合作愉快。”
第三百三十六章 加密手机号码
白雎翎有些事情先行离开了，陆襄也在喝完了自己杯中的茶水之后准备离开茶楼。
结账的时候陆襄才发现，白雎翎要的那杯茶是整个茶楼最便宜的那种，甚至比他自己要的那杯茶都还要便宜一倍。
似乎是因为对方根本就不想在这方面占自己的便宜。
陆襄对白雎翎的好感顿时又多了不少。
在离开茶楼之后，陆襄就驱车前往冬攘路。
将车停在了自己经常停的那个停车场之后，陆襄便径直走向冬攘路138号，前往窒息空间的办公室。
说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来到这里，明明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见巫承允一面的。
硬要说的话，他倒是非常想问一问巫承允，给自己安排这个锦官第一私立中学的直播的时候，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不会被诡境的主人为难。
否则为什么窒息空间会告诉自己这次直播的难度会降低——因为最大的威胁已经可以确定不是威胁了，所以就算是难度降低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窒息空间的能力恐怕比陆襄想象的还要恐怖一些，他之前所预估的一切都是不准确的。
甚至直到现在，他再怎么想象窒息空间的能力，都永远是在低估他们。
想到这里，陆襄不由想起之前自己在见到玉静道人的时候，对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说，扬州行省的窒息空间负责人也是巫承允。
目前也只是陆襄的猜测，那个窒息空间的负责人，只不过是都叫做巫承允而已。
陆襄曾经在益州市传统医学医院的时候见到过那个黄衣之王的记忆，见到过在几百年之前的巫承允。
如果硬要给窒息空间一个定义的话，陆襄觉得这里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宗教场所。
巫承允将他们所有人集合在一起，为了一个目的去奋斗起来。
而为了某种意义或者是象征性，所以所有窒息空间的负责人都叫做巫承允。
毕竟对于窒息空间的主播来说，他们的直播时间基本上是十天一次，这么短的时间里，要不是因为特殊的事情，谁会跑到别的行省去，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遇到其他行省的主播？
如果不是陆襄遇到了玉静道人，恐怕他都还不知道这种事情的存在。
而在那之后，陆襄对巫承允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对方不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负责人，而更像是整个窒息空间的幕后掌控者一般。
在巫承允身后，窒息空间到底还有没有更深层的人物没有被发现的，陆襄不知道，但至少以他现在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没有了，巫承允就是那个终点。
仗着自己曾经发现过死簿的线索，陆襄现在也敢于和巫承允谈条件，甚至是向对方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轻车熟路地穿过了繁华的冬攘路，陆襄走进了这条上世纪的巷子之中，然后走进了冬攘路138号的一单元。
楼道里面并不是很安静，陆襄一走进楼道就听到从楼上传来一阵轻轻的歌声。
一个姑娘此时正在楼上哼着歌，听上去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听这声音有些熟悉，陆襄脑子里面已经浮现出了对方的模样了。
走上三楼，果然看见了星星小姐此时正站在楼梯旁的窗台边上。
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兔子睡衣，手里面拿着一只水壶，正在给窗台上的花花草草浇水。
听到陆襄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向楼梯的方向，发现是陆襄来了，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来。
“愚者先生？你怎么来了？”说完这句话，她突然恍然地点点头，说
道，“哦对，今天是四号——你昨天直播了？”
“嗯。”陆襄点点头，走到星星小姐旁边，看了一眼她正在浇水的花花草草，“这些花草长势不错啊。”
“那是。”星星小姐扬了扬脑袋，笑了起来，“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养了好久的呢！诶对了，愚者先生你是来找巫承允先生的吗？”
“是的。”陆襄再次点点头，语气平淡，“直播中又遇到了一些问题，想要来问问他具体的情况。”
“那你来得可真是不巧啊。”星星小姐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巫承允先生今天上午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去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离开了？”陆襄皱起眉头，“如果我现在想要联系他，能联系到吗？”
“联系不上的，就算是我们这些资历稍稍深一些的主播，也都只有在办公室才能找到他。”
即便是资深主播也没办法直接联系巫承允吗？
这个消息对于陆襄来说倒是一个不错的信息。
他现在缺少的就是这些关于老牌主播们的信息了。
就在陆襄思考的时候，星星小姐又突然叫了一声。
“啊！对了！还有件事情我差点给忘了。”
“怎么了？”陆襄问道。
“昨天恶魔小姐来了，说是要找你，就把她的电话给你留在这里了，你等一等吖，我去给你拿。”
一边说着，星星小姐一边已经拿着水壶往自己的家里面走去。
陆襄站在原地，眉头又轻轻皱了起来。
恶魔小姐昨天就已经来了，并且按照她说的在星星小姐这里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她怎么这么主动？难道就真的那么想要和自己见上一面？
这样说来，她进入到自己的直播间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
陆襄还没有想多长的时间，便见到星星小姐手里面拿着一张纸条重新走了回来。
“呐，这上面就是恶魔小姐的电话。”星星小姐说着，将手中的纸条塞到了陆襄的手里面，动作之快，陆襄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
陆襄看了一眼纸条，上面确实是一串电话号码，只不过……
这些数字歪歪扭扭的，仅仅只是保持着最基本的形体而已，要不是认真看，还真不见得能认出上面是手机号。
陆襄又看向星星小姐，一脸认真地问道：“这是什么新式的加密方式吗？”:
星星小姐也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说道：“这个要真是什么加密方式我还觉得好一点，但是很可惜，恶魔小姐的字就是这个样子的。”
“是这样啊……”陆襄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又看向自己手里面的纸条，这上面的字还真是……越看越心烦。
“真是麻烦你了。”陆襄对星星小姐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星星小姐，你看，你和命运先生帮了我那么多，我都没有怎么好好感谢过你们。
“要不这样吧，过几天我请你们吃顿饭，还有一些我掌握的信息也可以共享给你们。”
“这个就不用了。”星星小姐笑了起来，拍了拍陆襄的肩膀，“命运先生这几天都在外面办事情，暂时不会回来，请客的时候就算了吧。
“至于你的信息，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再正式见见面，交换一下——听说你已经开始修行《诡术秘箓》了？”
“嗯对。”陆襄点点头，并不准备向星星小姐隐瞒这件事情，只不过……
“这个是谁告诉你的？”
“巫承允先生。”星星小姐提了一嘴，随后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补充说道，“是之前我和他交流的时候，提到了你从他那里拿出来的一
个袋子，他就说那个里面装得是《诡术秘箓》啦。”
“巫承允说的啊……”陆襄双眼微眯，但还是对星星说道，“既然是他说的那就没什么关系了，他应该是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的。
“既然今天不行的话，我就改天再来吧，我们到时候联系。”
“好的，祝你直播好运！”
“祝你和命运先生直播顺利。”
既然现在见不到巫承允，陆襄就不再在这栋楼里面逗留了。
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拿到了恶魔小姐的电话号码，按照约定，他现在也该联系恶魔小姐了。
下了楼，一边朝着冬攘路最繁华的那一段走去，陆襄一边按照纸条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有一说一啊，恶魔小姐这字啊，真要拿出去，那可真是为全世界的密码学做出了不小的贡献啊。
好在陆襄还是拨通了电话。
电话忙音大概响了四五声对方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吵闹，对方的声音也故意得有些小声。
“喂？”
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并不大，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的声音就是这样的娃娃音。
陆襄不管这些，直接就自报家门说道：“喂你好，我是愚者。”
“愚者先生？你可终于给我打电话啦！”对方的声音突然大了一些，紧接着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重新变得小声起来，“愚者先生你现在有空吗？”
“有，你呢？”
“你在什么地方？”
“冬攘路这边，我刚从办公室那边出来。”
“这样啊……那你往冬攘路的国际金融中心那边走，然后在那只大熊猫的屁股对面，有一家金拱门，你在那里等我好不好？”
“金拱门？”
“嗯！你去了之后看看能不能找个靠窗的角落，可以吗？”
“好——你大概需要多久时间？”
“很快！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好的，那我们就在那边见。”
“好嘞！那我先挂了，待会儿见！”
第三百三十七章 好学生易岚翕
冬攘路的国际金融中心，所写IFS，算是整个益州市都比较出名的地方，也可以算是整个益州市的核心商圈。
而在这栋IFS大楼的楼顶，有这么一只巨大的“熊猫”趴在楼顶，做出一副爬楼的样子。
近些年这个地方颇有越来越火的趋势，来这里打卡拍照的人很多。
不过陆襄并不常来这种地方，毕竟他也不喜欢逛街什么的，而且家里距离冬攘路这边也有不少的距离。
要不是因为窒息空间的办公室在冬攘路，陆襄也不会经常到这边来。
而恶魔小姐所说的那只熊猫对面的金拱门，陆襄也知道。
他以前来过这边，因为在这家金拱门的楼上有一家比较有名的鬼屋，自己曾经被陆槿芊生拉硬拽拖过来体验过。
嗯，怎么说呢……游戏体验极差。
从冬攘路138号走到这边来也就是二十来分钟的样子。
陆襄按照恶魔小姐的嘱咐，找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顺便点了一个套餐。
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上午开车送孙娅之后又紧接着见了白雎翎，在早餐过后除了一壶茶水之外，什么东西都没吃。
坐在金拱门里面，闻着周围飘来的香喷喷的炸鸡味道，陆襄是真的忍不住了。
反正恶魔小姐也说了，她要大概一个小时才会过来，自己这个时间应该是能吃完的。
陆襄也算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吃炸鸡之类的东西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怎么吃过了。
大学的时候比较颓废，这种不太健康的东西也是经常吃，而且还总结出了一套仅用在自己身上的歪理来。
不过现在嘛，他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去操心，再加上自己厨艺也不错了，家里面还有陆槿芊，所以就不怎么吃了。
不过现在吃起来，好像偶尔吃一下也可以，至少吃着炸鸡配着可乐还是挺开心的。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陆襄看见金拱门的门口走进来一个大概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当然，小姑娘并没有什么稀罕的，毕竟这里是冬攘路，小姐姐们还是挺多的。
只不过这个小姑娘身上穿着一套校服就不是那么常见了。
今天是周一，而且益州市的大多数学校现在应该也还没有放假。
现在出现一个身穿着校服的姑娘，一下子就吸引了陆襄的目光。
而那个姑娘在走进了这家金拱门之后左右看了看，随后迎上了陆襄的视线。
见到陆襄之后，她脸上立刻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还伸出手和陆襄打了一个招呼，随后朝着陆襄这边走来。
陆襄此时手上刚拿起一根薯条准备吃下去，看到这个小姑娘的动作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是……为什么感觉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啊？！
很快，陆襄心底这种不太好的预感就应验了。
这个小姑娘快步走到了陆襄这边，然后自来熟地坐下，双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陆襄，说道：“愚者先生下午好啊！”
小姑娘的话顿时吓得陆襄手里面的薯条都掉下来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清秀、笑起来很可爱的姑娘，顿时一种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怪不得白雎翎以前提醒过自己主播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面前这个姑娘看上去还在上学的样子，怎么还有一个主播的身份？
白天上学晚上杀鬼吗？
但是这个姑娘的声音又确确实实是自己在电话里面听到的那个声音，自己面前的姑娘就是恶魔小姐。
看着陆襄呆呆地看着自己
，小姑娘倒是没有丝毫在意，她随手从盒子里面拿出一根薯条来沾了沾番茄酱，喂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随后，她说道：“愚者先生很惊讶吗？对于我的模样？”
听到她的话，陆襄这才反应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点点头，说道：“嗯……我没想到恶魔小姐居然是……一个高中生？”
“是高中生。”姑娘扬了扬脑袋，笑了起来，“就在益州市第七中学上学。”
“第七中学啊……是个好学校。”
陆襄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的，自从见到恶魔小姐之后，他就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干的。
“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是周一吧？你今天没有课吗？”
“当然有啊！”恶魔小姐偏偏脑袋，给了陆襄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我逃课出来哒！”
“逃……逃课？”
又是一个让陆襄大跌眼镜的回答。
陆襄赶紧抓过边上的可乐猛灌了一口，冰凉甜蜜的可乐入喉，让他的思绪平静了下来。
“咳咳……逃课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反正学的东西我都会了，只要我的成绩能够保持住，老师也懒得管我。”恶魔小姐笑嘻嘻地说着，随后坐直身子，向陆襄伸出了一只手来，“正式认识一下吧，我叫易岚翕，窒息空间主播之一，代号恶魔。”
听着易岚翕这么一说，陆襄一愣，随后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我叫陆襄，窒息空间主播，愚者。”
“原来你叫陆襄啊？这名字怪好听的。”
易岚翕随口说了说，然后又问道：“那个……我可以先吃点东西吗？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陆襄摇摇头，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扫了扫桌子上面的点餐码，说道，“你要吃什么？我请客吧，我直播的时候还是得多谢你的帮忙。”
“行！那我就不客气啦！”
易岚翕说不客气，那还真是不客气。
点了一个双人套餐之后，她还嫌有点不够，又点了一个单人套餐。
陆襄一脸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老老实实结账。
被陆襄那样看着，易岚翕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嘿嘿……那个……我正在长身体嘛，所以吃得有些多……”
“没事，能吃是福，更何况长身体的时候确实得好好吃东西——下次就不要吃这些东西了，吃点有营养的对长身体有好处。”
“我这不是正好这个地方离得近嘛~而且……在学校里面装作是乖乖女也很累的，还是在同事身边能放得开一些。”
易岚翕依然嘿嘿笑着，似乎从进来之后，她就一直展现着自己的笑容。
她笑的时候，两只小虎牙会露出来，脸上也会出现两个小酒窝，看上去确实很可爱。
“冬攘路附近也有不少好吃的。”陆襄淡淡地说着，随后他耸了耸肩，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毕竟是我让你选地方的，想吃什么都随你。”
“嘿嘿，多谢啦。”
两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非常默契地没有提及易岚翕在直播间的时候说的要与陆襄做一个交易的事情。
等了一会儿，服务员将易岚翕点的餐送到了他们这边。
易岚翕这才一边拆开汉堡的包装，一边对陆襄说道：“你好像有很厉害的能力哦——是能够感受到周围的阴气吗？”
“是靠一个鬼物。”陆襄将长命锁拿出来，在易岚翕面前晃了晃，“这个鬼物能够感受到周围的阴气，以及一些鬼魂的阴气强度，我直播能不能发现那些鬼魂就靠他了
易岚翕看着陆襄手中的长命锁，顿时眼睛都直了。
她连忙咽下嘴巴里的汉堡，激动地说道：“哇！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你应该是新人吧？你这个长命锁是第几次直播弄到的？”
“第一次……”陆襄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声，“这个……很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我都成为主播一年多了，现在身上都还没有能感知到周围阴气的能力。
“在直播的时候要是能够探查到周围的阴气，你不知道是一件多么方便的事情！”
易岚翕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是因为陆襄不小心戳到了她的痛楚，但是吧……这个话题明明是她自己提起的啊。
面对着易岚翕，陆襄也只是尴尬地笑笑，然后并不准备让易岚翕知道自己已经开始修行《诡术秘箓》了。
自己身上全是探查阴气的能力，除了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宝箓这个超规格的符箓之外，就没有什么战斗的能力了。
他也想要能够战斗的能力好吧！
易岚翕又愤愤地咬了几口汉堡，咽下去之后，又对陆襄说道：“你这运气真的让我羡慕死了，第一次直播就有这样的东西可以拿到手，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运气，就不会像是现在这样了。”
“现在这样？现在怎样？”陆襄问道。
“你应该记得吧，我和你说过的，我能够看破虚妄。”
“是的。”陆襄点点头，“多亏你这个能力，我之后才能尽可能不受到温明辉的影响。”
“但是啊，如果只有这个能力，是不是就很惨了？”
“啊？什么意思？”
“我的这个能力，是来自一本秘籍，我看两百积分很便宜，所以就兑换来用了。
“毕竟能够看破虚妄还是有不小的作用的。
“但是……
“开始修炼之后我才知道这个秘籍有多坑啊，修炼了这个秘籍之后就不能修炼其他的了，我运气又差，没有什么鬼魂愿意跟在我的身边。
“所以……到现在，我都成为主播一年多了，连个防身的手段都没有多少。
“前天晚上我也是正好看到你在直播，所以就进去看了看，发现你好像也挺合适的。
“陆襄呀，要不咱俩联合直播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 套话
易岚翕手里面拿着汉堡，嘴角还有一些沾着的沙拉酱。
她笑起来总会有酒窝出现在脸上，看上去跟个傻了天的孩子一般。
但是陆襄不会被她这样的外表所蒙蔽。
窒息空间的主播是什么样子的他也很清楚，漂亮的姑娘他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又怎么可能被易岚翕这样可爱的外表诓骗。
陆襄可是没有忘记的，白雎翎在和自己分开之前说的话。
恶魔小姐是不值得相信的，她的任何话都不要相信。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白雎翎说出了那样的话来，但是易岚翕作为窒息空间的主播，陆襄不管怎么也要对对方保持警惕才是。
于是短暂的思考之后，陆襄问道：“为什么你想要与我联合直播？”
“这还不简单？”易岚翕抓起一根薯条沾了沾番茄酱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理所当然地说道，“你看啊，你能感知到周围的阴气，我能看破虚妄，我们两个要是联合起来，那可就没有什么鬼魂能够瞒过我们的眼睛了。
“而且我刚才也给你说了，我因为功法的原因，一直都没办法得到其他的能力，除了用兑换商城里面的道具之外，就没有什么战斗力了。
“所以到现在为止，我的直播任务都不是很难的，对于你这个新手来说也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就可以完成了。
“我们两个联合直播的话，不会出现一个人影响另一个人直播难度的问题。
“嘿嘿，我这个都是想得很清楚的了，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而且，有我这么一个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陪着你直播，可不要太美好哦！”
易岚翕扬着脑袋，一副自豪的模样。
陆襄淡淡地看着他，心里在盘算着对方这到底是真这么想得，还是在骗自己。
不得不说，陆襄对易岚翕的了解并不算多，大部分都是来自于白雎翎，而白雎翎评价易岚翕的时候也不禁会带上一些偏见。
而更深层的问题，易岚翕的能力真的如同她所说的那样其实并没有多么厉害？
易岚翕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陆襄可不会那么容易相信。
见着陆襄还在思考，易岚翕放下手中的汉堡，满脸委屈地看着陆襄。
“陆襄哥哥，你不会不相信我说的话吧？”
这个姑娘想必也不止一次和别人做交易了。
她很清楚自己有什么优势而对方又有什么弱点。
“不是不相信。”陆襄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只是我们现在也不算是熟悉，你所说的我们只见进行联合直播……我还得再考虑考虑，毕竟直播也是有危险的，我不能将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不熟悉的人。”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事情啊。”易岚翕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来，“你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这个问题。
“既然这样的话……那么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好好了解我的机会，你说怎么样？”
“怎样好好了解你？”
“我的直播时间是逢七，也就是六号晚上十二点开始，到七号的凌晨六点钟，直播六个小时。
“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在我直播开始的时候给你说一声，你可以进入我的直播间里面去，看一看我是怎么直播的。
“你意下如何？”
观看其他主播的直播……
在此之前陆襄还这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既然易岚翕说起了这件事情，他也不推脱了，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不过我现在还不太会如何去观看其他主播的直播。”
“这个简单，到时候我电话里面教你都可以。”易岚翕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自己手里面的手机，对陆襄笑道，“嘿嘿，我现在可是也有你的电话了哦！”
“嗯。”陆襄点点头，“我相信你的诚意，而这也是我的诚意。”
“我知道的啦。”易岚翕摆摆手，将手机收回去之后又拿起桌上的汉堡开始干饭，“你要吃吗？”
“我这里还有。”陆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还没有吃完的单人套餐，说道。
“那就行，谢谢你请客呀。”
陆襄轻轻“嗯”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易岚翕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机正好，就光是这一点就足够他思考不少时间的了。
在见到这个姑娘的第一眼，陆襄就已经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个小姑娘绝对不能小看，对方虽然说是自己没有什么实力，但是能够在窒息空间之中待上一年多将近两年的时间，那就代表着对方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在加上白雎翎之前给自己说的那些话，陆襄也深知对方一定是存在着什么问题的。
虽然现在自己没有发现，但是总归是会发现的，尤其是在对方的直播之中。
如果在易岚翕的直播中有什么能将她逼入绝境，那么很有可能自己就能看到她的底牌了。
看着面前完全不怯生高高兴兴吃喝的易岚翕，陆襄也基本上把之后的安排给做好了。
既然对方想要和自己做这么一场交易，那么自己也不介意和对方好好掰扯掰扯。
不管你背地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我都会给你扒得一干二净。
带着这样的想法，陆襄又和易岚翕聊了不少。
主要是关于窒息空间的事情。
陆襄才成为窒息空间的主播一个月的时间，对于这个阻止还是有些不太了解，而他也想让自己尽快了解这些事情。
从那些比自己入行早的主播口中听说窒息空间的事情是一件不错的事情，而陆襄也是在这么做的。
从最初的星星小姐和命运之轮先生开始，到后来的月亮小姐白雎翎，再到现在的恶魔小姐易岚翕，陆襄已经从各个方面得知了窒息空间的不少事情。
这对于他了解窒息空间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关于我对窒息空间的印象？”易岚翕低垂眼眉，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鸡块。
“没错。”陆襄点点头，脸上装出了一些尴尬得笑容来，“说来也惭愧，我现在都已经成为窒息空间的的主播一个月的时间了，但是对于窒息空间还是一知半解。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阻止？他们到底是靠什么支撑起那么多主播的直播行为的？
“还有，我们的兑换商城中的那些东西他们又是从哪里搞来的？
“那些东西大多数可都是稀罕品啊。”
“你说得没错，窒息空间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易岚翕点点头，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对陆襄说道，“不过吧，不管是对谁，窒息空间都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即便是我，恐怕也不会比你知道的还要多。
“窒息空间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不仅仅是在蜀州行省之中，他们在赛诺的十三州行省中的每一个行省里面都有分部，也有下属的主播。
“所有的主播都在为了同样的一个目标而不断探寻他们所在的行省的灵异之所。
“死簿，这是所有主播都知道的事情，窒息空间想要的就是死簿，而为了死簿，窒息空间愿意付出很多东西。”
“这些我知道。”陆襄点点头，插嘴道。
“嗯……除此之外的话……你知道窒息空间其实是前些年才建立起来的吗？”
“具体是前到多少年？”
“具体的话……我不太清楚。但是根据我这边掌握的线索来看，至少五十年前窒息空间还没有存在，而且这个直播业务也是近些年信息技术进步了之后才开始的。”
“这个我能理解，没有直播技术的时候，窒息空间也不可能让我们去直播不是。”
“对呀，但是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在寻找死簿了，也就是说直不直播对于窒息空间来说，没有多大的作用。”
没有多大的作用？要不是窒息空间能够在其中得到汇报，他们怎么可能去弄一个直播业务？
而这一点，陆襄可就要比易岚翕理解得深刻得多了。
毕竟陆襄前段时间才亲眼见证了自己的一个水友因为窒息空间的原因而死，在这方面，他可比易岚翕要清楚得多。
也是因此，从这一次的直播开始，陆襄完全改变了自己的直播风格。
原本在直播空闲或者说不是那么危险的时候，他还会和自己的水友们聊聊天什么的。
而这一次直播，他即便会在直播间中说话，也多是和玉成道人之类的人聊天。
他就是要让自己的水友们感受到自己刻意的忽视，从而让他们渐渐开始讨厌自己的主播间。
如果那些水友都讨厌他的直播，那么即便他们没办法离开直播间，也不会再给自己打赏了。
而现在看来，这种办法也倒是有效，这一次的直播打赏除开玉成道人和易岚翕的打赏之外，和之前的相比已经少了很多了。
陆襄低垂下眼眉，不与易岚翕对视，然后继续问道：“还有呢？”
“还有啊……我听说巫承允的年纪其实已经很大了，但是具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
“据说他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到现在窒息空间都已经开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了，他还是那副模样，一点都没有改变。”
这一点我当然知道。陆襄心道。
那位巫承允先生，可是几百年前就是这副模样了呢！
第三百三十九章 愚者先生你好，我是节制
易岚翕吃完桌上的两个套餐之后，她与陆襄之间的交流也就算是到了尾声。
虽然听上去她好像就是专门过来坑陆襄一顿饭的，但是不过怎么说，她和陆襄之间的联系也算是建立起来了。
而对于陆襄来说，能够通过易岚翕来更加深入地了解窒息空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两人在楼下分别，陆襄看着易岚翕走进了地铁站，乘着电梯下去。
据易岚翕说，她现在还要回去学校，晚上还有晚自习来着。
对于易岚翕是逃课出来的话，陆襄当然是不信的，毕竟是益州市第七中学那样的好学校，对于学生的管理绝对不会这么宽松的。
对方应当是找了什么理由请假出来的，这个时候也得要赶回学校才行。
当然，也有可能从一开始易岚翕就在欺骗自己，她根本不是什么高中生，纯粹就是长相比较稚嫩一些罢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陆襄现在也没有办法去探究。
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和白雎翎、易岚翕见上了一面，了解到了不少事情。
这也证明了，陆襄的决定是不错的，这些老牌的主播对于窒息空间的认知是不一样的。
窒息空间，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还有多少是陆襄现在都还没有接触到的？
恐怕会有很多，更有可能这大部分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再遇到了。
走在冬攘路繁华的街道上，陆襄突然有些不太适应周围到处都是人的场景。
上一次逛冬攘路，还是他和陆槿芊、孙娅一起过来，但是那个时候他的重点完全集中在和孙娅提及沈龙的事情上面。
而像这样自己走在街道上，周围全是享受着这种乐趣的人，陆襄总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天色现在还没有暗下来，但是时间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冬攘路中有不少写字楼的人也下班了从楼里面走出来。
人越来越多，甚至都快要到摩肩接踵的程度了。
不过好在陆襄前往停车场的方向算是冬攘路比较偏僻的地方，他越是往停车场走，周围的人也就渐渐少了下来。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陆襄心里面总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这种感觉摸不清楚来源，就好像是隐隐之间产生的直觉一般，他总觉得自己周围……有人正在窥探自己。
但是当他朝着周围望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都只是自己想象的事情而已，周围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他在人群之中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年轻人罢了。
顺利走到了停车场，陆襄快步走到自己的汽车边上，准备接下来就开车往沈龙他们家的方向走去。
孙娅还没有给自己打电话，那么就说明她应该还在那边，自己去那边等一等，也或许……可以进去看看？
好歹也是自己的同学嘛，要是自己都去了却不进去，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打开车门，陆襄坐进了驾驶座里面，然后启动了车子。
然而就在他准备关闭车门的时候，车门却被人一把手抓住了。
陆襄使了使劲，发现车门纹丝不动，这才看向一旁。
将他的车门抓住的人，是一个中年人。
年纪不大，看面相应该也就是三十五岁以上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运动T恤，只不过因为他身上的肌肉比较发达，黑色的T恤被肌肉撑起来，看上去跟紧身衣一样。
他的后腰挂着一根长条形的东西，外面有一层保护套装着，看不清楚是什么，但是想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这人虽然肌肉发达，但是看面相倒是挺和善的，看着陆襄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打劫的人。
但是看到这人，陆襄顿时就警惕了起来。
自己刚才的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说不定就是这个人给自己带来的。
陆襄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人之后，刚刚张口准备询问对方，便见着对方和善地对自己说道：
“愚者先生你好，我是节制，很抱歉打扰你了。”
节制！
就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对方就已经将陆襄给唬住了。
节制，也是他们窒息空间的二十二位主播之一，而对方能叫出自己愚者的名字，说明对方应该不是找错人了。
他就是来找自己的！
陆襄的脸上立刻迎出了笑容来，说道：“啊，节制先生啊，久仰久仰——不知节制先生这番动作……是要干什么？”
有一说一，光是看节制身上的那一身肌肉，陆襄能够想象到的就是自己和他对打，能被他一巴掌给扇死。
神特么马东锡赛诺分锡！
“不是什么大事。”对方摇了摇头，朝陆襄笑道，“皇帝有请，他想要与你见见面。”
“皇……皇帝？”陆襄脱口而出这个名字，脸上的表情顿时就绷不住了。
皇帝为什么要见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见自己？为什么会让这么一个人来与自己交涉？
难不成皇帝其实已经知道了自己看到了上一任愚者的记忆的事情了？
不应该啊，自己完全没有表现出这种事情来才对。
而且自己第一次直播的时候，看到上一任愚者的回忆的时候，直播间已经结束了，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么就是说……皇帝并非是为了那件事情而来找自己的？
那他会因为什么找自己？
见着陆襄陷入了惊讶之中，节制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他说道：“好了，跟我走吧，皇帝还在等着我们。”
“现在吗？皇帝就在这附近？”
“是的，皇帝就在这附近。”节制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抓陆襄的胳膊，将他从车里面拖出来。
“等等等等，我待会儿还有些事情，可以不去吗？”
“这可由不得你。”节制冷哼了一声，随后松开陆襄，从自己身后的那个长条形保护套里面抽出来了一柄短刀。
这柄短刀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就是人的小臂的长度，但是却异常笔直，就像是过去的横刀，但是却要比横刀短上一节。
但是在这柄刀抽出来的一瞬间，陆襄便感觉到了磅礴的阴气朝着自己涌来。
这柄刀……煞气很重！
陆襄都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在公共场合拿出武器来。
现在可是法治社会，节制手中的短刀已经能够算得上管制刀具了，他这么亮出来就不怕暴露吗？
感受着冰凉的刀刃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陆襄咽了咽口水，立刻改口说道：“好好好，我去见皇帝，不过你等我把车锁好总行了吧？”
得到了陆襄的答复，节制这才收回自己的短刀，退后了一步，不过一只手却紧紧地抓住车门，防止陆襄猛地开车。
对方都已经这样看着自己了，陆襄也完全没有逃走的机会。
而且对方能够在这个时候逮着自己，那么之后必然也可以在任何地方找到自己。
倒不如今天就去见见那个皇帝，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至少现在陆襄是敢于去见一见那个皇帝的，对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上一任愚者的记忆的。
而现在皇帝的行为，也印证了上一任愚者的记忆。
在上一任愚者临死前，皇帝说过他死了之后，还会有下一任愚者，他会找到下一任愚者。
虽然不知道皇帝到底想从上一任愚者手中得到什么，但是陆襄猜测的，应该是愚者这个身份存在着什么值得皇帝争抢的。
将车子锁好，陆襄老老实实地跟着节制重新往冬攘路里面走去。
节制的动作非常干练，看上去应当是有过相应的训练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从部队里面出来的。
他就跟在陆襄身边，与他肩并肩走路，要是陆襄有什么异动，他必然会直接出手擒住。
陆襄当然不会犯傻了，对方已经给了自己一个下马威了，窒息空间的主播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群人他又不是不清楚，老老实实跟着人家去见皇帝就好了。
路上陆襄还想要和节制套套近乎，看看能不能套出来一些什么话的。
但是节制紧闭着嘴巴，双目前视，一副完全不理陆襄的模样，让陆襄完全无从下口。
终于，在节制的带领下，陆襄他们来到了冬攘路的一家饭店里面。
这家饭店陆襄听说过，据说是冬攘路这边最高端的一家饭店——反正陆襄是没有机会过来吃饭的。
而节制直接带着陆襄走上了二楼，然后在其中最角落的一间包厢外面停下了脚步。
他轻轻敲了敲门，低声说道：“我是节制，我把人带来了。”
他的话音落下，包厢里面便有一个苍老但是却有力的声音传了出来：“请愚者先生进来吧。”
节制点点头，打开门，对陆襄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说道：“请吧，愚者先生。”
陆襄走进包厢，看见里面的圆桌边上坐了三个人，那位说话的老人背对着自己坐着，另外两个人则是一左一右坐在他的身边，陆襄可以看到他们两人的脸。
是教皇和女祭司！
第三百四十章 皇帝的邀请
别人或许陆襄是不认识的，但是面前的这两人他可太熟悉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的时间了，但是他们的样貌还是没有多少改变，就如当年上一任愚者在那一辆列车上面见到的一样。
那个时候，包括皇帝在内，三人都没有用面具遮住自己的眼睛。
陆襄记得他们的样貌。
而之前他也听白雎翎说过，教皇和女祭司这两位一直都是跟在皇帝身边的能人，几乎是除了上一任倒吊人和皇帝之外最强的主播了。
而此时坐在这两人中间的，背对着陆襄的，自然就是皇帝了。
在陆襄的注视下，皇帝站起身来，用手中的手杖撑在地上，看向了陆襄。
和五年前相比，皇帝的面向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那六七十岁的人的模样。
他是国字脸，脸部轮廓留了一圈胡子。
只是因为年纪已经不小了，他的头发和胡须都变得花白。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一样，让人看着非常舒心。
他的身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整个人如同在大雪中待过一样，雪白而又圣洁。
没错，圣洁，此时皇帝给自己的感觉就是圣洁并给不可侵犯的感觉！
而此时真正与皇帝面对面了，陆襄看着他的这副模样，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在新闻里面见到过的一则新闻。
面前的人，和自己曾经见到过的那个益州市的慈善大亨长得好像！
陆襄长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您……您是……那位张成寿先生？”
“呵呵，看来我很有名嘛。”张成寿……也就是皇帝，他笑了笑用手杖轻轻敲了敲地面，笑道，“先坐吧——晚饭吃了吗？”
顺着皇帝的意思，陆襄坐在了他们几人的对面，然后在四人的注视下轻轻点点头，说道：“谢谢，刚刚已经吃过了。”
“再吃点吧，我为你准备了一桌酒席，要是不吃可就浪费了。”张成寿的声音始终是一种沉稳温柔的感觉，就好像是知书达理的老先生一般，让人听着非常舒服。
“多谢，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成寿稍稍颔首，随后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二人，说道：“这位是教皇，这位是女祭司，节制你也见过了——他们的名头你应当是听说过的。”
“是，久仰大名。”陆襄立马点头，语气中恭敬的语气一点也不少，“原本还想着什么时候能和传说中的皇帝先生见上一面，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偿所愿了。”
“呵呵，想见我们？是为什么呢？”
“你们都是窒息空间的前辈们，在直播这个方面还有对付鬼魂的方面一定有自己独到的想法。
“我只不过是一个刚刚成为主播的新人，要是能得到您几位的点拨，未来的路说不定会好走许多。”
“你这么想没错，我们也愿意教导教导新人。”张成寿笑了起来，“不过陆先生，你好像嗯害怕我们的样子啊？”
“啊？不不不，我哪敢害怕你们啊……”
“你是在害怕我们，我看人很准。”张成寿低垂眼眉思考片刻，之后看向已经坐落在陆襄身边的节制，问道，“节制，我让你将陆先生请来，你是怎么做的？”
被皇帝这样问到，节制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不自然的表情来。
“皇帝先生，愚者先生原本说他有事，并不想来见您……”
“那不来便是，我是邀请陆先生过来的，什么时候变成强买强卖了？你……罢了，回去再好好说说你。”张成寿说完，转而看向陆襄，笑道，“抱歉，陆先生，节制可能是将我的命令误解了，我今日是想邀请你过来与我们见见面，并没有什么强迫你的意思。
“节制是武人出身，性子有些直，还请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截至先生是我的前辈，我当然不会介意的。”陆襄摇摇头，连忙说道，“只是我确实没有骗您，我待会儿确实是有些事情要做——我得去接我一个朋友回家。”
“可以理解，那我们就字节切入正题吧，你看如何，陆先生？”
“当然可以……”陆襄点点头，随后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皱眉，问道，“对了，您是怎么知道我姓陆的？我好像……没有跟您说过吧？”
“陆先生，很抱歉的告诉你，在我们与你见面之前，我们就已经将你的一切调查清楚了——这是必要的自保手段，还请你见谅。”
“我的一切都已经调查清楚了？”陆襄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们来找我到底是想要做什么的？”
“我们想要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团队。”张成寿笑了起来，似乎因为终于进入到了正题而心情偷税起来，“你应当是知道的，窒息空间的二十二位主播并非都是单打独斗的独行侠，大多数人都是联合在一起的，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团队。
“我们就是这样的一个团队，可以联合直播，也可以交换想要的道具。
“对于你这样的新人来说，加入一个团队，可比你一个人单独行动要好上太多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皇帝先生竟然也会邀请我这么一个新人进入您的团队。
“我一直以为，皇帝先生您的团队里面应当都是主播中最厉害的那一批人才对吧？”
“你要这么说也没有错。”张成寿哑然失笑，好像陆襄说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一般，“不过，我们也会招揽有天赋的新人的，更何况你还是如今蜀州行省的最后一个新人了。”
“最后一个新人？”
“嗯，在你成为了愚者之后，蜀州行省的二十二位主播就齐了——你应该是知道的，塔罗牌中只有二十二张大阿卡纳。”
“哦~”陆襄装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原来如此。”
“最后一个新人，这算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身份了，所以我们也对你上了上心，关注了你的直播。
“结果没有想到，你在直播这方面的天赋也不错，所以我们便决定邀请进入我们的团队。
“陆先生，你要相信，进入我们团队之后，是可以得到不少的福利的。
“就拿我来说，我已经成为窒息空间的主播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了，我手上所掌握的积分已经超过了你所能想象的程度。
“只要加入我们的团队，我就可以允许你在我的兑换商城之中兑换一件道具。
“任何道具，不论积分多少，我都可以无偿兑换给你，这是我们团队给予新人的福利，用来尽快提升新人的实力。
“就像节制——节制，将你的刀拿出来给陆先生看看。”
“是。”节制点点头，虽然脸上满是不愿意的表情，但还是从自己的后腰将那柄短刀抽了出来，递到了陆襄的面前。
此时有包厢中的灯光照耀，陆襄也终于看清楚了这柄短刀的模样。
刀上有血槽，刀身上有不少鱼鳞一般的花纹，看上去很好看。
只是陆襄不懂刀剑，光是看这柄刀也看不出什么好坏来。
而这个时候，张成寿就在一旁说道：“这柄刀便是从窒息空间的兑换商城中兑换出来的，叫做子文·刀。
“传说这柄刀是曾经蒋子文所使用过的，所以便以他的名字命名。
“节制修习一身刀术，再辅以这柄刀，能做到刀斩厉鬼的程度，目前他所见到的所有能够创造诡境的鬼魂，都无法在他的刀下存活——这柄刀也是他的入团福利。”
陆襄端着子文·刀，完全看不懂，但还是配合地说道：“那这可真是一柄好刀啊——节制先生，您还是先收回去吧。”
节制轻轻点头，将子文·刀收了回去，陆襄又听到对面的皇帝说道：
“陆先生，我们关注过你的直播，发现你经常使用太一派的降雷符箓和窒息空间绘制出来的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宝箓。
“这两种符箓都是顶级的符箓，但是却不方便什么情况都使用。
“你如果有意的话，我可以为你兑换出太一派的秘典《太一玉格》，供你修行。”
直接给自己兑换出《太一玉格》，皇帝为了招揽自己还真是不惜下重本啊！
陆襄心里暗戳戳想了想，还是说道：“多谢皇帝先生那么看得起我，但是我现在吧……还没有想过加入团队这件事情。
“您既然是调查过我的，那么应该是知道的，我在此之前其实也是接触过其他的主播的。”
“嗯，你与月亮小姐接触过，这件事情我们是知道的。”
“月亮小姐也曾经邀请过我与他进行联合直播，而且他之前也帮了我不少，就算是我要考虑加入团队，也应该会先考虑她那边。”
“这个我能理解。”张成寿颔了颔首，“不过你可要想好了，他能够给你的，我们自然也能够给你。甚至我们还能给你更多她给不了你的。”
“我明白。”陆襄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苦笑来，“但是……这件事还是容我想一想吧。”
“当然可以。”张成寿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拿出来了一张名片，递到了陆襄的面前，“这是我的名片，你想好了之后，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多谢。”
第三百四十一章 我做了一个梦
陆襄接过张成寿递过来的名片便在对方的注视下好好收好。
他这个时候不会去认真看，毕竟皇帝还在看着自己的，自己最好还是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而张成寿见着陆襄将自己的名片收好之后，也说道：“好了，那么我们就先吃些东西吧。”
说完话，张成寿给坐在陆襄身边的节制递过去了一个眼神，后者立刻意会，站起身来走去包厢外面。ap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襄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陆襄给张成寿做出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拿起手机，发现是孙娅打给他的。
他接起电话，直接问道：“喂，孙娅？你那边已经好了？”
“嗯，你现在有空吗？没空的话我就自己打车回家了。”
“你在那边等着我就行了，我马上过去。”陆襄对孙娅说完，然后挂断电话，对皇帝说道，“抱歉啊皇帝先生，我这边……”
“没事，你既然有事，那我们就不耽误你了。”
张成寿说着，也站起了身来。
他走到陆襄的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陆襄的肩膀，说道：“陆先生啊，我们可是非常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团队的。
“还有一点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你应当知道我在现实世界是什么身份的。
“只要你能加入我们的团队，你母亲的病，就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国内治不好，我们可以带她去国外治。
“国外治不好，我可以通过我的渠道，找一些超凡的药物。
“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
“谢谢皇帝先生这么关注我，我会好好考虑皇帝先生你的邀请的。
“那我就先不打扰各位了，告辞。”
说完话，陆襄向三人稍稍鞠躬，然后直接离开了包厢。
出去的时候正好见到节制回来，陆襄简单地说了一声自己有事先行离开之后，后者也就放他离开了。
直到走出了这家饭店，陆襄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下来。
和皇帝对话的时候，他几乎都是在编造一些谎言来欺骗皇帝的，要么就是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虽然这样很容易会让自己暴露，但是他并不想让皇帝认为自己是一个善于勾心斗角的人。
这对他以后和皇帝接触，绝对是一个不太好的情况。
不过现在看来，皇帝似乎是被他给唬住了，对方肯定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见到了上一任愚者的记忆的。
这样一来，在皇帝的眼中，自己就不是一个绝对敌对的人，甚至皇帝还想要招揽自己。
在这次与皇帝的对话中，陆襄也基本上确定了，自己这个愚者的身份应当就是皇帝所需要的，对方招揽自己，很有可能就是想要得到上一任愚者所掌握的那个东西。
尽管他不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但是从愚者的记忆里面来看，那个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甚至愚者不惜死在皇帝的手中也绝对不要交给皇帝。
当然了，不论是上一任愚者还是皇帝，他们手上的人命肯定都不止一条了。
就从上一任愚者设计害死小锁还有小锁的母亲来看，他和皇帝一样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陆襄并不喜欢这样，所以对于他来说，皇帝的阵营他是绝对不会加入的。
但是……
皇帝都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不加入他的阵营，而且还是独来独往的话，对方会不会怀疑什么？
“难不成……真的要我之后开始和易岚翕或者是雎翎姐联合起来？”
一边开着车，陆襄一
边思考起来这件事情。
毫无疑问，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与白雎翎联合起来，自己不仅可以摆脱皇帝的纠缠，还可以得到白雎翎手上的资源。
而且从白雎翎的话里话外陆襄也能听得出来，白雎翎身边绝对不只是只有他一个主播的，白雎翎也是像皇帝一样，是有一个团队的。
当然，说是团队可能不太合适，毕竟从白雎翎所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他们应当是比较松散的组织。
这对于陆襄来说，其实也是好事一件。
而除了与白雎翎联合起来之外，他的选择就只有与易岚翕联合起来。
但是说实话，至少现在看来，他和易岚翕联合直播，除了能够借助对方直播的经验，得不到任何好处。
对方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与她联合直播，还是得要看接下来易岚翕的直播才行。
而自己成为一个独行侠……
这一点陆襄也考虑过，但是说实话，皇帝那样威逼利诱自己，要是自己依然是一个独行侠的话，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对方一定会弄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独来独往，从中找到原因。
要是被对方知道自己能够看到上一任愚者的记忆的话，以陆襄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留手。
现在的陆襄，在皇帝的面前，必然是不是对手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要提升自己才行，要是我的实力足够，那个皇帝绝对不可能威胁到我的。
“看来之后还是得要找雎翎姐聊一聊了，即便不和她联合直播，为了掩住皇帝的耳目，也得要和雎翎姐绑定在一起了。”
陆襄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其实并不愿意和其他的主播牵扯太深，现在和白雎翎之间的关系他都觉得有些太靠近了。
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没有办法，他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的少接触其他的主播。
毕竟白雎翎为他做的事情，已经不是简单的说与她不联系就不联系的了。
所以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要和白雎翎碰一碰头，说一说关于皇帝与自己见面的事情啊。
这样想着，他已经开车来到了沈龙家所在的小区外面。
还没停车，便看见孙娅站在小区外面，低着头，一副正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陆襄将车开到她的面前，然后“嘀嘀”了两声。
孙娅这才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见到车里面的陆襄招招手让她进去，她也立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系安全带的时候，她就说道：“谢谢，还让你专门来接我。”
“没事，反正我也正好在外面嘛。”陆襄没有看孙娅就直接启动了车子，自然是没有发现孙娅的状态有些不对。
车启动之后，他平视着前方，向孙娅问道：“沈龙那边……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孙娅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沉，“沈龙死了，家里都闹翻了，尤其是他在死之前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他老婆想要好好调查这些事情，但是他家里人强行把灵堂给办起来了，明后天就要拉去火化了。”
“这么着急啊……”陆襄张了张嘴，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嗯……我听其他的同学说多半是因为怕他老婆查到他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我见到他老婆看上去状态不是很好。”
“毕竟是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猝死在家里面。”陆襄回了一句，语气平淡，就好像再说一件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一般。
孙娅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的侧脸，她紧紧地抿起了自己的嘴唇。
此时陆襄终于到了孙娅的反常模样，于是立刻问道：“怎么了？”
“大襄啊……我……我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随便说，我们俩什么关系啊，还需要讲究这些？”
“那个……大襄，你真的在接触那个方面的事情吗？”
“哪个方面？”
“就是……除魔的那个方面。”
“当然了，我之前就给你说了，我现在在做灵异方面的直播，所以会经常接触到这些。
“我要是自己不懂这些东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那些鬼东西害死了——对了，这些事情你可不要告诉槿芊啊，我怕她担心。”
“嗯，你放心我不会说的。”孙娅轻轻点点头，随后咬起了自己的嘴唇，好像在思考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
终于，她仿佛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陆襄说道：“大襄……你说人做的梦……会与现实有联系吗？”
“什么意思？你做什么梦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是什么梦，就是……
“我现在偶尔会做一个很奇怪的梦。
“我梦见有一个人也是在直播，而且遇到的都是真的鬼……那种人死后变成的东西。
“这个梦会断断续续出现，具体经历了什么我记不清楚，只能记得到一些非常模糊的片段。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梦，只因为我听了你说的你的工作之后做得梦而已。
“但是……前天晚上……我……我又做了那个梦……
“我梦见了沈龙，他出现在了那个直播之中，我也梦见一个长得很像你的人出现在了沈龙面前。
“后来沈龙遇到了危机，那个人……那个人明明有机会救下沈龙的，但是他却没有拉住沈龙……
“原本我也只是以为那个只是一个梦而已，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正好前段时间你也对我说了沈龙的事情。
“但是……
“沈龙真的死了啊！”
第三百四十二章 我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的人
但是沈龙真的死了，整件事情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自己的梦好像拥有了某种预知的能力，从而让自己提前知道了沈龙的死讯。
而自己甚至都没办法判断这到底是自己做的梦，还是说实际上是自己看到的真实的沈龙的被害现场。
而陆襄听着孙娅的话，面色不变，双眼始终平视着前方。
他不敢看向孙娅，他怕自己会因此而暴露什么，让孙娅看出来。
从孙娅的话来开，他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判断了——孙娅看到的并不是假象，而那个画面，就是自己的直播画面。
换而言之，孙娅已经成为了他的直播间的水友，已经开始观看起了自己直播。
甚至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了，长到可以追溯到陆襄刚刚开始直播那会儿！
孙娅在直播间中的ID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发现过孙娅出现在直播间之中？
她现在出现在了自己的直播间之中，是不是也就是代表着孙娅也已经进入到了窒息空间的视野之中了。
她会不会有像是陈清釉那样，因为窒息空间的影响而突然突然死去？
要是那样的话，他可就不能像是之前的直播那样觉得自己不再关注那些水友就万事大吉了。
孙娅在他的直播间中！
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孙娅死在自己的直播间之中的！
“陆襄？你在听吗？”
“啊？”陆襄猛地惊醒，斜眼看了孙娅一眼，然后继续看向前方，“抱歉，我刚刚在看路——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说……你说沈龙的死……会不会真的和我那个梦有关系？或者说，其实我是梦到了沈龙死亡的瞬间？”
“好了，我估计你就是压力太大了，再加上之前听我说了沈龙的事情，所以整天在家里面胡思乱想的。
“沈龙的事情官府那边不是都已经定案了吗？他就是在家猝死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别人没有救他而死的。
“而你那个梦啊……
“你说你在梦中见到的那个身影很像我，有没有可能就是因为我去了沈龙家，但是什么都没有帮到他，而又听了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所以会做那样的梦也很正常。
“只是一个巧合而已，你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巧合……而已吗？”孙娅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抬起了头来，脸上勉强牵出一个并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来。
“好吧……可能确实是我太多虑了。
“大襄，你知道我的……我……”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毕竟沈龙也是我们的高中同学，而且前段时间他还找上了你。
“但是他现在已经去世了，而且官府也已经认定了他是猝死的，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你所做的梦只不过是巧合而已，只是正好这个噩梦撞见了沈龙去世而已。”
“嗯……”孙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转过头紧紧地盯着陆襄，继续问道，“大襄，你说……沈龙猝死，会不会与你之前在他家里面看到的那些事情有关呢？”
“即便是有关，也不是我们能过问的。”陆襄摇了摇头，脸上做出了一副无奈地表情，“我虽然也算是半个业内人士，但是和官府那边的联系并不是很紧密。
“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倒是也在帮着官府那边做事，若是官府觉得沈龙这件事情背后有那些邪乎东西参与的话，说不定会叫我那位朋友去看一看的。
“不过这都是官府内部的事情，我即便是想问，也问不到什么的。”
“是这样啊……”孙娅叹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伤心，“我……我没想到我们的同学竟然就这样……就这样去世了，而且还是不明不白的。
“今天看到他们家里发生的争执，我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要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啊……”
“是啊，要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啊……”
陆襄也跟着感叹了一声，只不过孙娅并不知道他在感叹什么。
他是真的见证了沈龙的死亡的，要是沈龙什么都没有做，那么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
归根结底，他会受到那些鬼魂的报复，也是自作自受。
这是陆襄的看法，但是却没办法和孙娅说清楚。
他现在只能绷着脸，尽量不让孙娅看到自己的表情，他是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知道沈龙的死亡的这件事情的。
而在说完了这些话之后，汽车里面一下子陷入了安静之中。
孙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没有说话，陆襄此时也没有主动开口害怕暴露自己。
同时，陆襄也已经开始思考起自己的直播间中，到底是谁更与孙娅接近一些。
他的脑子里面飞快地浏览着直播间中出现的所有人，开始寻找起可能是孙娅的人。
但是现在观看他的直播的人已经很多了，一时间他也没有办法找到孙娅到底是谁。
渐渐的，车子开到了孙娅的家所在的小区门口，陆襄将车停在了这里。
“到了。”陆襄对孙娅说道。
“嗯。”孙娅点点头，打开了车门，但是却并没有直接离开车子。
陆襄也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不知道孙娅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娅低着头，眉眼低垂，眼里透露出了一些低沉的神色。
大概过了十秒钟，孙娅才开口说道：“大襄啊……”
“怎么了？”
“我……我不想你变成那个样子。”孙娅突然说了一句无头无尾的话，随后离开车子关上了车门，透过打开的窗户对陆襄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不要让槿芊担心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了。”
说完了这些话，孙娅转身离开，朝着小区的方向走去。
陆襄一脸懵逼地坐在车子里面，看着孙娅离开的方向，一时间竟不知道刚才孙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她这么说……是因为猜到了什么？
还是说……她只是对自己的一些期盼？
孙娅是在直播间里面的水友，她是看过了自己的直播的。
她说自己的梦就已经代表着她其实是残存着某种记忆的。
陆襄现在也没办法保证孙娅是否已经将他认出来了。
至于她说的不想自己变成那个样子……
陆襄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靠在了驾驶座上。
“真特么操·蛋！”
……
天色已经很黑了，窗外也能看到到处都能看都亮起的灯光。
陆槿芊坐在客厅里面看着电视，但是目光却不断瞟向看向客厅中挂着的时钟，以及自家家门。
现在已经快要九点了，自家哥哥还没有说多长时间会回来。
早上他就出门了，现在天都黑了，他还是没有回家。
但是她也不敢给陆襄打电话，生怕陆襄现在就是在路上，不方便接电话什么的。
要是因为不方便接电话自己电话没有打通，不就让自己更加着急了嘛。
所以她现在虽然担心，但也只能老老实实等着。
自家哥哥自从成为了那个什么主播之外，就从以前那个家里蹲变得天天往外跑。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他天天出去，到底在做些什么事情。
“我这愚蠢的欧尼酱哦……现在都知道瞒着我了……”
无奈地感叹了一声，陆槿芊瘫在了沙发上面，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上的顶灯。
“笃笃笃”
家里房门突然被敲响。
陆槿芊立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小跑过去准备开门。
但是都走到了门口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家哥哥是有钥匙的，怎么看可能这个时候开门呢？
她站在门口，一下子犹豫了下来。
“笃笃笃”
房门再次被敲响，对方似乎非常确定家里面是有人的，并且必须要将这扇门打开一般。
陆槿芊手中随手抓了一把合手的棍子，然后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猫眼，一边问道：“谁啊？”
透过猫眼，陆槿芊看到在他们家门外站着两个男人，身上穿着官府专员的淡蓝色制服。
而在听到了她的询问之后，其中一个男人也从怀里面拿出了自己的证件，放在了猫眼前面。
上面写着“张明成，二级专员”。
证件上面还有不少防伪的东西，但是陆槿芊并不怎么看得懂。
随后，这个叫做张明成的专员开口说道：“你好，我们是新城区官府的专员，请问这是陆襄家吗？”
“是的，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陆襄先生在家吗？有些事情我们想要向他询问一下。”
“我哥哥现在不在家……”
“他大概什么时候回家？我们方便在这里等一等他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今天早上就出门了。”
“你确定他今天会回来吗？”
“他没有说晚上不会回来，应该是会回来的吧？”
“好的，打扰了，我们在这里等一等陆襄先生。”
说完这些话，这两名专员就真的站在楼道里面开始等待起来。
陆槿芊透过猫眼看着这两名专员，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自家哥哥怎么就和官府的人扯上关系了？他们来找哥哥又是为什么？是和哥哥最近做的事情有关系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陆槿芊又听到门外传来了那位张明成专员的声音。
“是陆襄先生吧？你好，我是新城区官府的专员张明成。”
第三百四十三章 沈龙的死与你有关吗？
陆襄刚回到家，便看见两个穿着官府专员制服的男人站在自己家门前。
而看见自己上楼了之后，他们两人也掏出了自己的证件。
陆襄之前是跟着白雎翎一同去过官府的，白雎翎也给陆襄讲解了一些关于官府证件的事情。
所以现在看着面前这两位官府专员的证件，他也能确定这二人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府专员。
只是这个时候官府专员来找我干什么？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在窒息空间当主播的事情败露了？
不应该啊，自己应当与官府没有太大的交情才对。
虽然有些疑惑，但是陆襄还是点点头，对两位官员说道：“嗯，我是陆襄。请问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就在陆襄出声的下一刻，他们家的房门被打开，陆槿芊从家里探出头来，一副自己也要听得模样。
那名叫做张明成的专员看了一眼强势围观的陆槿芊，并没有管她，而是对陆襄说道：“陆襄先生，我们是因为沈龙的事情而来的。
“我们调查到，您在沈龙先生死亡之前，曾经见过他，关于这件事情我们想向你了解一下。
“您看现在您方便跟我们去一趟新城区官府，做一个笔录吗？”
原来是因为沈龙的事情。
听着张明成的话，陆襄也稍稍松了一口气下来。
沈龙的死亡虽然和自己有些关系，但是估计以那些官府专员的能力，他们也是什么都查不出来的。
当然，也不排除新城区官府里面存在着和白雎翎同样的人物，他们能够从中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过可能性不大。
于是陆襄欣然点点头，对他们说道：“当然可以。”
听到陆襄的话，一旁旁听的陆槿芊可不管这么多，直接就说到：“哥，我也要去一起去！”
“你去什么？”陆襄本能地皱起眉头，“官府那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一个人去了官府，还没有人陪着，我……”
“既然陆小姐想要跟着您一起前往，我们这边公车也可以多载着一个人，没有什么关系的。”
听着这个消息，陆槿芊顿时笑了起来，而陆襄则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陆襄其实并不想要陆槿芊跟着自己一同前往官府，那里毕竟不是什么寻常人该进去的地方，陆襄并不希望陆槿芊过多接触这些。
但是他也看得出来陆槿芊对自己的担心，更何况专员也说了陆槿芊可以去，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再多言了。
等着陆槿芊将家里灯关了门锁了，他们两人就跟着两位专员下了楼，坐上了官府的公车。
公车并没有拉响警报，也说明他们来这里确实是因为想要找陆襄了解情况，而非直接过来抓捕陆襄的。
这也让陆襄更加确定了，官府的人其实并不知道沈龙的死亡原因。
只不过吧……
陆襄没有想到，沈龙明明是在他自己家那边死亡的，处理他的死亡案件的官府也应该是那边相应的区官府，怎么今天晚上就是新城区这边的专员来找自己？
两人坐上警车，陆槿芊紧紧地靠在陆襄的身边。
看着两位专员平视前方并没有和自家哥哥说话的模样，她便低声问道：
“哥，专员为什么找你啊？你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啊？”
听着陆槿芊的询问，陆襄顿时给她翻了一个白眼。
“你就不能盼着你哥点好？我是那种会犯事的人吗？”
“看着不像——那专员到底是为什么找你啊？”
“我有一个高中同学，昨天趋势了，据说是猝死的。
“但是在此之前，他找上过我，说是自己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希望我过去看看。
“我估计专员叔叔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想要叫我过去问问吧。”
“是这样啊……”
陆襄点点头，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往前伸了伸身子，向两名专员问道：“对了专员叔叔，我可以不可以打个电话？”
“当然可以。”坐在副驾驶的张明成的副驾驶点点头，回头看向陆襄，“不过你如果要打电话的话，最好还是打开免提，我们需要知道你在与谁联系。”
“没问题。”陆襄点点头，立刻拿出了手机来。
对于打电话这个事情，陆襄还是比较了解官府这边的。
自己又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只是因为自己和死者有些联系，过去做一个笔录的，官府这边没有必要为难自己。
而需要让专员们听到通话内容，估计也是为了防止自己与什么人串通起来。
陆襄倒是不介意，毕竟他问心无愧，也不怕专员这边审问。
于是他就在张明成的注视下，拨打了白雎翎的电话。
虽然现在已经不早了，但是白雎翎哈市很快接起了他的电话。
在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陆襄就抢先把话头接了过去。
“喂，雎翎姐？抱歉啊，这么晚又给你打电话。
“沈龙你还记得吗？”
“记得。”白雎翎回答道，“你之前给我说过的，你那个高中同学。”
“对，他……昨天去世了，然后现在新城区这边的官府专员找到我，因为我之前和沈龙接触过，他们现在想要找我了解一下这个事情。”
“新城区官府？行，你们在那边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麻烦你了。”
“没事，等着我。”
说完话，白雎翎那边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张明成疑惑地看着陆襄，问道：“陆襄先生，您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一个朋友，关于沈龙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我与她提起过。而且她与你们官府也有点联系，正好也可以帮我做一做证明。”
张明成微微眯起双眼，没有多说，只是说了一句“我们只是照例询问而已，你没有必要这样”之后，便转过头去，不再说话了。
陆槿芊似懂非懂地看着陆襄和张明成的交流，这个时候看见张明成不再对陆襄说话，她也忍不住问道：
“哥，你刚才的电话……”
“就是找你上次见到的送我回家的那个姐姐，她是我的同事，和官府也有些联系。”陆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陆槿芊的脑袋，“放心，不会有事的。”
既然白雎翎都已经准备来到新城区官府这边了，那当然是不会有事的了。
陆襄可是见识过白雎翎在官府这边的声望如何，官府传说可不是胡乱按上去的名头呢！
最紧要的问题已经解决，陆襄现在也开始思考起另外一个事情来。
这件事情其实也已经证明了一件事情，白雎翎说得没错，如果能和官府扯上关系，他们这些做主播的，生活上也会方便很多。
毕竟不只是在直播之中，自己在平时的生活里也会遇到不少的问题。
有了这么一层身份之后，会少很多麻烦。
而正好，今天皇帝先生也找到了他，想要邀请他加入自己的团队……
‘还是等见到了雎翎姐之后再聊聊这个问题吧。’
车子里面的几个人各怀心思，都安静下来，一直持续到他们抵达新城区官府。
到了地方之后，张明成让陆槿芊在大厅里面等待陆襄，自己则是带着陆襄走了进去，找了一间办公室将陆襄请了进去。
他没有找审问室让陆襄进去，虽然那张后悔椅可以让坐上去的人都老老实实实话实说，但是陆襄毕竟不是犯罪嫌疑人，他们没有必要这样对待他。
不仅如此，张明成甚至还给陆襄泡了一杯热茶，让陆襄好好坐了下来。
等到自己坐在陆襄的对面之后，张明成这才对陆襄说道：
“陆襄先生，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和你兜圈子，开门见山了。
“关于沈龙先生的死，你知道多少信息？”
“我和沈龙其实并没有联系太多，除开前些日期我见过他之外，我只在一个月前的同学聚会上见到过他，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他的死亡，也是昨天我的同学告诉我的，要不是她说，我甚至都不知道沈龙已经死了。”
“你们明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那么沈龙是为什么找你的呢？
“我们这边检查过沈龙先生的通话记录，发现他曾多次和你通过电话。”
“是的，他是找过我。”陆襄点点头，语气平淡，“既然你们能找我来，也应该是调查过沈龙的——你们应该是知道沈龙所说的，他的噩梦。”
“嗯，我们也了解过。”张明成稍稍颔首，表示自己知道陆襄所说的事情，“不过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他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来找你的？”
“是的，因为他从另外一名同学那里听说我会些驱邪避灾的手段，又因为我们曾是同学比较容易信任，所以便要去了我的电话，联系上我了。”
“然后你就跟着他去了他家？”张明成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差点都要笑出来，但是专业的素养还是让他忍住了。
他的食指之间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可是你这个样子，看上去不像是那方面的人啊——你有道士证吗？”
“没有。”陆襄摇摇头，无奈地说，“一些野路子而已，上不了台面的。”
张明成紧紧地盯着陆襄，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陆先生，我想问一下，沈龙的死，与你有关吗？”
陆襄也在盯着张明成的双眼，他面色不改，摇了摇头。
“没有。”
第三百四十四章 白雎翎出马
陆襄与沈龙的死没有任何联系，即便是有一点点的联系，他也绝对不可能在张明成面前表现出来。
对于官府来说，陆襄只不过是与沈龙有过联系而已，绝对不会联想到陆襄还与沈龙的死有什么关系。
而白雎翎是知道这件事情，她如果来了，也会帮自己隐瞒这件事情。
以他们现在的合作关系，陆襄相信白雎翎会这么做的。
在记录上添了几笔之后，张明成又问道：“关于沈龙找你的事情，你能和我们说说吗？”
“当然可以。”陆襄欣然同意，然后说道，“沈龙说他晚上做梦经常会梦到自己去到了一所非常陌生的学校里面。
“学校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就只有他一个人在教学楼里面晃悠。
“我当时跟他说，这个很有可能就只是他自己的梦而已，但是他却告诉我，如果只是梦的话，他就不会找我来了。
“关键是，他在那所学校中受到的伤，他在醒来之后都可以在身上找到。
“也就是说他做的梦很有可能就根本不是什么梦，而是真的存在的事实。
“我听说他的家人也劝说他去一趟清城山寻找上面的道长，但是他觉得那些道长不可相信，就没有去。
“后来他听我的朋友、我们的高中同学说我在这方面有所涉猎，于是便叫我去了。
“我说完了，专员叔叔。”
“嗯。”张明成点点头，一边在记录上写写画画，一边说道，“你说的情况基本上和我们了解的情况是差不多的。”
“其实我也很好奇，我听同学说沈龙不是猝死吗？为什么还会惊动专员？”
张明成抬起脑袋看着陆襄，眼中出现了一些严厉的神色来。
他看着陆襄看了好一会儿，也好像是在做出什么决定一般，之后才说道：
“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今天晚上请你过来，也是沈龙先生他们辖区那边的官府摆脱的，今天晚上给你做好了笔录之后，这些笔录都会送到那边去。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重视这件事情……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很清楚，就是听那边的专员说过，好像是沈龙先生的妻子想要好好调查的。”
“原来是这样。”陆襄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来，“其实不管你们信不信啊，我之前也劝说过沈龙去一趟清城山，我在清城山上也算有点人脉，他去了清城山说不定能够解决这些问题。
“可惜他并不听我的，这就没有办法了。”
陆襄故作和张明成聊天的语气说出来这些话，但是实际上他也是在向张明成透露一个消息。
自己和清城山上的道长是有些联系的。
你们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这些话，大可以前往清城山询问，但是能不能接触到那些人，就不是陆襄的问题了。
也不知道张明成听没听出来陆襄话中的意思，前者稍稍颔首，突然问道：“这么说来，你们这些人其实也是相信沈龙先生……是被那些超自然的东西害死的？”
“不然呢？”陆襄身子向后倾了倾，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沈龙我之前见过，虽然精神状态不太好，但是他的身体就不像是会猝死的那种。
“我想也是因为这个事情，所以他的妻子才会找上官府。”
“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张明成手里面拿着笔，用笔的尾部不断敲击着桌面，他的双眼仍然带着戒备盯着陆襄，“你说的这些，我可以记下来，但是我仍然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能理解，我以前也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陆襄耸了耸肩，表情自然，一副好像对张明成的话不屑一顾的模样。
张明成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记录，随后继续说道：“那么我们继续下面的问题吧，陆襄先生，你认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办公室的门便被直接推开，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专员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这名专员，张明成立刻站了起来，朝对方敬了个礼，说道：“所长！”
“嗯。”这名所长微微颔首，然后看了一眼正扭过身子看向自己的陆襄，又朝张明成问道，“小张，你没有为难陆襄先生吧？”
“啊？”张明成一下子被所长的问题给问蒙了。
倒是陆襄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连忙站起来，笑着说道：“没有没有，张专员就是照常问了问我关于案件的问题。”
“那就好。”所长上前几步，和陆襄握了握手，“陆先生，抱歉啊，这个事情也是那边交代过来的，我们也就是帮忙办点事情，希望没有耽误你什么。”
“不会，你们为人民服务，我也要毫升配合你们才对。”
“哈哈，好。那个小张啊，笔录都做完了吧？”
张明成张了张嘴，刚想说还有几个问题没有问，就看到所长笑着看向自己，于是立刻改口道：“已经问完了。”
“好好，那我就带陆先生先离开了，你这边整理整理给那边送过去。”
“是。”
安排好了工作，所长也就带着陆襄离开了办公室。
刚走到新城区官府的大厅，陆襄便看见白雎翎坐在陆槿芊的身边正在说着什么，好像是安慰陆槿芊的样子。
还没等陆襄说话，那位所长便走了上去，对白雎翎说道：“哈哈，白小姐，我这给你将陆先生带出来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可没有为难陆先生啊！”
听到所长的声音，白雎翎和陆槿芊一同抬起了头来。
看见跟在所长身后的陆襄，陆槿芊顿时站了起来跑到陆襄的身边，担心地向陆襄问东问西起来。
“我当然知道吴所长你们不会为难我的朋友的。”白雎翎脸上挂着官方式的笑容，“不过我这个朋友啊，也是刚刚入行的，你们可能还不是很熟悉——没有给你们的工作带来什么麻烦吧？”
“没有没有。”吴所长摆了摆手，笑道，“陆先生很配合我们的工作，给这个案件提供了不少线索呢，我们感谢陆先生还来不及呢。”
白雎翎笑了起来，看了一眼正在被陆槿芊上下检查着的陆襄，语气也温和了一些：“那就好。”
“诶对了白小姐，关于你这边和陆先生的关系，我们这边要不要也和他们那边说一声？毕竟他们那边查案，要是有白小姐的帮忙的话……”
“可以和他们说一说，不过我最近有些事情，不一定能脱得开身。”
“哦，这是这样啊，那好，我们这边就按白小姐说的反馈过去了。”
“嗯。”白雎翎点点头，“那我现在就将陆襄带走了可以吧？”
“当然可以！需要我们这边送二位回去吗？”
“不用了，我开了车来的，今天晚上辛苦吴所长了。”白雎翎说完，朝着陆襄招了招手，对他们说道，“陆襄，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再次和吴所长道别，陆襄和陆槿芊便跟着白雎翎离开了官府，走到了前面的停车场里面。
趁着白雎翎打开车门的时候，陆襄上前一步，说道：“雎翎姐……”
白雎翎打断了他，指了指车子，说道：“先上车，我送你们回家，有什么路上说。”
“行。”陆襄点点头，先让陆槿芊上了车，自己再坐在了副驾驶上面。
当白雎翎的红色RX7缓缓行驶出新城区官府的停车场之后，白雎翎才对陆襄说道：“你要说什么？”
“今天晚上，谢谢了。”
“我们两个之间不需要说这些。”白雎翎头也不偏，始终看着前方的道路，“各取所需罢了。”
“还有件事情，本来想之后给你说的，但是没想到今晚就再和你碰面了。”
“什么事情？”
“今天下午我和恶魔见完面之后，皇帝找上我了。”
“皇帝？！”白雎翎的声音顿时高了好几度，甚至是车子的速度也都快了不少。
“是的，皇帝。”陆襄点点头。
“谁是皇帝呀？谁又是恶魔呀？”陆槿芊在后座问道。
“我们的同事，陆襄以前没有见过的。”白雎翎随口回答了陆槿芊的问题，随后又朝着陆襄问道，“皇帝找你做什么？”
“他想要邀请我进入他们的队伍。”
“想来也是。”白雎翎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要加入他们吗？”
“皇帝……我总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人。”陆襄摇了摇头，“你知道那个节制吗？他好像……皇帝的下手一样。”
“节制是前些年才成为主播的，进入皇帝的阵营，自然是不会像是教皇他们那样的地位的。”白雎翎说道，“一个充黑脸的家伙罢了……怎么，你被他欺负了？”
“也算不上欺负。”陆襄耸耸肩，“就是强迫我去见了见皇帝。说起来……你说节制是充黑脸的家伙？难不成那个充白脸的角色，就是那个皇帝？”
“不然呢？”
“你这说了，好像确实是这种感觉。”陆襄恍然地点点头。
“那么你呢？既然皇帝都已经邀请你了，你是什么打算？”
“我不想加入皇帝他们的阵营。”陆襄叹了一口气，“但是照着皇帝那个态度，如果我还是自由人的话，他恐怕不会那么容易罢休的。”
“所以呢？”
“雎翎姐，你们的团队我能加入吗？”
第三百四十五章 陆槿芊质问
听着陆襄说的话，白雎翎先是愣了愣，随后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你怎么会这么想？”
“皇帝邀请我加入他的团队，多半是强制性的，除非我已经加入了另外一个团队，否则他是不可能放过还是独身一人的我。”
“皇帝可是最厉害的主播，你去他的团队能得到很多东西的。”
“我知道，他给我提出的条件也非常诱人，但是……我不喜欢他们的行事作风。”
“哦~我懂了，节制给你带来了不小的负面情绪呀？”
“……算是吧，你就当真听。”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们团队了？”
“我对雎翎姐你的印象很好，而且昨天你不是也邀请了我加入你吗？
“既然非得到加入一个团队才能得到安宁的话，我选择雎翎姐你是最好的。”
陆襄的话似乎对于白雎翎来说非常受用，她微微眯起双眼，嘴角的笑意差一点就要忍不住了。
“挺好，没想到皇帝先生还在这个地方给我帮了一把。”白雎翎笑道，“当然可以的陆襄，既然你有这样的意向的话，那么我过几天可以组个局，让你认识一下我们团队中的人。
“然后我们再好好聊聊让你进入我们团队的事情——毕竟团队连也不是我一言堂的，你要加入还是得要看看其他人的意思。”
“当然没问题。”
“好，我就找一个大家都有时间的时候——你已经直播完了，这几天应该是有时间的吧？”
“是的。”陆襄点点头。
“行，到时候确定好时间我找你。”
“多谢。”陆襄向白雎翎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张开了嘴刚准备说话，却又看到坐在后座的陆槿芊聚精会神地听着她和白雎翎的对话。
他立刻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白雎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于是主动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之后再说吧，这两天你有空吗？我们再见上一面？”
“明天怎么样？”
“明天下午可以吗？”
“当然可以，还在那家茶楼？”
“可以。”
“行。”
白雎翎点点头，重新将视线转向前方，认真开起车来。
等回到陆襄他们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将近十一点钟了，陆襄原本还想邀请白雎翎去家里面坐坐，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白雎翎在送了他们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回到家之后，陆襄直接就瘫在了沙发上面。
今天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一直都是在动脑子的事情，陆襄的精神现在已经疲惫不堪了起来。
上午和白雎翎见面也还算是比较好的，毕竟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陆襄好好想想要不要跟着她做事。
而在下午，陆襄见了易岚翕，又被强迫着见了皇帝，几乎是一个下午都在和这两位做思想斗争。
好不容易从皇帝的手下走出来了，家门都还没有进，就被直接请进了新城区的官府里面。
这一天的经历还真是……丰富多彩啊！
实在是有些心累，陆襄脑袋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不想动了，太累了实在是。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眼前的光线暗了下来。
他睁开眼睛，发现陆槿芊此时正双手叉腰站在自己的面前，皱着秀眉看着自己。
“怎么了？”陆襄不明所以。
“哥哥，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啊？今天那位专员找你真的是因为你给我说的吗？”
“不然呢？”陆襄一脸莫名其妙，“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个事情难道很严重吗？严重到都需要跨区联系了？还有那个白雎翎姐姐又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她是你同事吗？怎么我看着那个官府的所长也对她好客气的样子？”
“她确实是我的同事不错。”陆襄耸了耸肩，解释道，“只不过她在主播之外还有其他的身份——她的那个身份和官府走得很近，在官府那边也挺有名的。”
“是吗？”陆槿芊满脸不相信的表情。
陆襄顿时哭笑不得：“我有什么必要骗你嘛，要不是雎翎姐今天晚上过来一趟，我还没有那么容易回来呢。”
“我知道，在你出来之前，白雎翎姐姐和我说了不少事情。”陆槿芊缓缓放下双手，坐在了陆襄的身边，“但是我还是不太明白，白雎翎姐姐为什么要对你那么上心啊？你们真的只是同事？”
“是同事。”陆襄点点头，伸手摸了摸陆槿芊的脑袋，“不过呢，因为我是难得的新人，大家都想让我进入他们的……嗯，公会，对公会。
“雎翎姐也是这样，所以对我比较上心。
“还有你刚才也听到了吧？我下午还见了另外一个叫做皇帝的同事，他也是想要我加入他们。”
“那你现在还是决定选择白雎翎姐姐的团队？”
“是的，毕竟雎翎姐也帮了我那么多，加入他们没问题的。”
“行吧。”陆槿芊双手抱胸，小嘴微微翘起，一副非常不高兴的模样，“但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又好多事情都在瞒着我啊？明明刚才你和白雎翎姐姐说的话都听了，但是怎么感觉我好多事情都没有听明白？”
“术业有专攻嘛，你又不是我们的同事，干我们这一行的行话你当然听不懂了。”
“真的吗？”陆槿芊斜着眼看着陆襄，依然是不太相信他的样子。
“那是当然了。”陆襄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了。”陆槿芊站起身来，一边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哦。”
“嗯。”陆襄点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事情要做，于是又对陆槿芊说道，“对了槿芊，我明天上午还有些事情要去办，下午要和雎翎姐见上一面，所以明天……”
没等陆襄说完，陆槿芊便背对着他伸手摆了摆，有气无力地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完了话，她便直接走进了房间，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客厅安静了下来，陆襄重新闭上了眼睛，脑袋靠在了沙发的靠背上。
陆槿芊好像有些生气的样子，不过也可以理解。
毕竟自己让她担心了那么长的时间，而现在她又觉得自己有很多事情瞒着她没有说出来，生气是很正常的反应，不生气那才不是陆槿芊的性子。
但是自己也不能因为陆槿芊会生气而告诉她关于窒息空间的事情，他最不愿意的，就是将自己的家人拖进窒息空间的漩涡之中。
那样实在是太危险了。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陆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背包还在他的身上，好在今天去官府的时候，专员们也只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和沈龙的联系上面，并没有翻他的背包。
他的背包里面可是什么东西都有的，要是这些东西被翻出来，陆襄还真不好解释自己是怎么随身带着这些东西的。
他将背包放在了桌旁，然后从抽屉里面拿出了那本《诡术秘箓》。
明天上午和玉成道人见面，就要将这本《诡术秘箓》交给他了。
终于要将这个交出去，陆襄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只要将《诡术秘箓》叫过去，那么除了玉成道人之外，就没有人知道自己手上还有一本抄写本了。
《诡术秘箓》确实强大，但是短时间内他基本上是不可能将《诡术秘箓》修炼到多么高的境界。
也就是短时间内，他实际上是没办法在这方面提升自己的实力的。
而在他的手上，除了那张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宝箓之外，实际上也就没有什么道具可以用来对付鬼魂了。
“看来明天见到玉成道人的时候，还是得要向他询问一下有没有其他的什么手段。”
叹了一口气，陆襄将《诡术秘箓》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面，然后从背包里面将那支钢笔拿了出来。
现在距离自己找到这支钢笔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的时间了。
但是到现在为止，钢笔里面依然没有多少的引起波动传出来。
陆襄能够感受到在这支钢笔之中，阮芸的鬼魂还在，但是阮芸直到现在也没办法与自己交流。
甚至是要不是之前小锁用自己的阴气保护住她，她都不可能在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宝箓磅礴的浩然正气之下存活下来。
但是陆襄又不能将这支钢笔放在家里面。
别忘了，陆槿芊的身上也还是有一张降雷符箓的。
跟在自己的身边，小锁能够保护住她，在家里面的话，可就什么防护都没有了。
“抱歉，我现在身上不能不携带着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宝箓，你就这样慢慢休养吧，等到你可以和我交流之后，我就带你去找林妙。
“她的姐姐也是个可怜人，我们……能帮忙的话，还是要尽量帮忙的。
“再说了，当年也是因为你的原因，人家的姐姐才会变成那个样子，你也得要负起责任不是？”
陆襄的话说完，他手中的钢笔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应陆襄的话一般。
第三百四十六章 交出《诡术秘箓》
陆襄能够非常清楚地感觉到阮芸的存在，尤其是当自己触碰到这一支钢笔的时候。
但是阮芸的恢复速度实在是太慢了，慢到她也仅仅只是能回应陆襄的呼唤而已，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说话的可能。
在这样的情况下，陆襄也只能选择等待，等待阮芸恢复好。
若是没有林妙的话，陆襄也不会着急的，但偏偏就是存在着林妙和她姐姐的事情，所以陆襄不得不着急起来。
晚上，陆襄也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了，整天都在做事情，实在是有些疲惫，很多事情都想不清楚了。
等到他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还算不太晚。
当他从房间里面出来的时候，陆槿芊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看到他之后还和他打了声招呼。
“这么早就起来了呀哥哥？”
“嗯，上午约了人要见面。”陆襄说着，便直接走进了洗漱间里面。
陆槿芊坐在餐桌上，看了看陆襄的背影，轻轻地哼了一声，随后重新回过头来继续解决自己的早餐。
不多一会儿，陆襄便从洗漱间里面出来，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将背包拿上，然后走到了门口准备穿鞋。
陆槿芊看到他，于是问道：“不吃早饭了？”
“嗯，就不吃了。”陆襄点点头，将鞋子穿好，“你也不要一天天的净待在家里面，实在是闲的话，出去玩一玩。”
“嗷。”陆槿芊点点头，也说道，“我今天下午准备去医院一趟，看看妈妈，问一下他们那边什么情况了。”
听着陆槿芊的话，陆襄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一顿。
这么一说，他好像也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和父母联系了。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行，你去看看爸妈也行。如果可以的话，帮我跟他们说一声，我过两天就去看看他们。”
“好的。”
“那我就走了。”陆襄打开门，直接走了出去。
陆槿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三下两下便将自己的早餐吃完。
陆襄下楼上了车，先是给玉成道人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在清城山脚见面，他过去接他，然后随便在附近找个地方商谈关于《诡术秘箓》的事情。
开车前往清城山，虽然这条路他不常走，但是也走过那么一两次，开车开起来也算是顺畅。
当陆襄抵达清城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玉成道人早已经在山脚下等着他了。
接上了玉成道人，陆襄开车在附近找了一家茶楼，两人要了一间包间，坐在了里面。
刚刚坐下，陆襄便将自己背包里面的《诡术秘箓》拿了出来，递到了玉成道人的面前。
“道长，这就是我兑换的那本《诡术秘箓》，我已经将其抄写完了，现在按照约定，将原本交给你。”
玉成道人见到这本《诡术秘箓》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激动而有些抽动。
他伸出双手，捧起了这本《诡术秘箓》，眼中是陆襄从未见到过的狂热的神色。
“很长时间了，这本书我们找了很长的时间了。”玉成道人将《诡术秘箓》拿在手上不断抚摸，眼中的神色如同在看待一个年幼的孩子一般。
“你们找这个，不只是为了找到死簿的线索对吧？”陆襄突然问道。
其实陆襄一直觉得好奇，为什么玉成道人他们要寻找这本《诡术秘箓》，寻找死簿。
而在他修行了《诡术秘箓》之后，也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没有任何察觉到任何与死簿有关系的东西，但是玉成道人却说了《诡术秘箓》是可以找到死簿的。
玉成
道人在说谎？
陆襄不这么认为，那么一定就是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而在听了陆襄的问题之后，玉成道人轻轻点了点头。
他将《诡术秘箓》好好地放在桌子上，双手按在上面，然后看向陆襄。
他说道：“《诡术秘箓》是前人根据生簿所创造出来的功法，达到极致甚至拥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力量。
“而那位前人，实际上就是我们玄羽山的前辈。
“他撰写出了《诡术秘箓》，但是在那之后却让玄羽山遭受了灭顶之灾。
“宗门几近断绝，《诡术秘箓》也彻底遗失，不知去向。
“一直到经历了一千多年的时间，我们玄羽山才逐渐恢复元气。”
陆襄听着玉成道人所讲，虽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中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诡术秘箓》是玄羽山的前辈撰写的？玉成道人和《诡术秘箓》之间的联系实际上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远！
最重要的是，能够创造出《诡术秘箓》这种东西的宗门，当年又是怎么遭受了灭顶之灾的？
陆襄的呼吸不禁急促了起来，他一时间联想到了一件骇人的可能性。
“玉成道长，当年让玄羽山陷入灭顶之灾的，到底是什么人？”
玉成道人看着他，深邃的眼中好像饱含了许多情绪，但是最终却只流露出了一种仿佛是苦涩的眼神。
“你应当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是……”陆襄的声音有些干涩，他只是吐出了这个字来，便觉得如鲠在喉一般，接下来的几个字难以出口。
他紧紧地抿起嘴唇，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问了出来：“是窒息空间？”
“是的，但也不完全是的。”
“不完全是？什么意思？”
“那个时候，窒息空间的还没有出现。”玉成道人的语气重新变得平淡下来，最初见到《诡术秘箓》的激动此时终于缓和了下来。
“一千年前……那个时候巫承允就已经存在了？”
听着陆襄的这句话，玉成道人先是一愣，但随即就笑了起来。
“看起来小友你应当是知道很多事情的了。”
“我……我之前一直没办法确定，我在那个黄衣之王的记忆中见到的那个到底是巫承允，还是巫承允的前辈什么的。
“但是看您现在的样子，您一直都知道巫承允一直从过去活到了现在？”
“玉静也是窒息空间的主播。”玉成道人回答道，“事实上，关于窒息空间的事情，贫道知道的可比你要多多了。
“但是之前你了解到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贫道也不可能将这些事情全都告诉你。”
“我能理解，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利于我的行动。”陆襄摇了摇头，“当年的玄羽山是窒息空间或者说是巫承允攻击的，也就是说你们一直都知道《诡术秘箓》在巫承允的手上。”
“没错，所以玉静主动成为窒息空间的主播，就是为了在里面将《诡术秘箓》兑换出来。
“只不过贫道没有想到，便宜了你啊。”
“这本《诡术秘箓》就是真迹吗？还是说实际上只是抄写本？”
“抄写本，巫承允不会将真迹给你的。”玉成道人摇了摇头，轻声叹了一口气，“不过即便是抄写本，对于玄羽山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东西了。
“当年的玄羽山鼎盛一时，《诡术秘箓》乃是生簿与玄羽山绝学凝练而成。
“《诡术秘箓》遗失的同时，因为人才凋敝，玄羽山的大多数绝学也逐渐难以领悟。
“而有了《诡术秘箓》之
后，贫道的师兄玉心便可以以《诡术秘箓》为基准，倒推玄羽山绝学，重振玄羽山。”
“这……不简单吧？”
“不简单，甚至可能不只是玉心师兄，玄羽山一连好几代都要投身于这项任务之中。
“不过小友放心，贫道答应你的不会食言，贫道这段时间会一直待在益州市的。”
“嗯，我相信道长不会食言的。”陆襄点点头，继续说道，“既然道长与《诡术秘箓》有那么深远的联系，关于《诡术秘箓》，我也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一下道长。”
“尽管问即可——是修炼的过程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诡术秘箓》中所描述的几个境界。”陆襄说道，“道长应该还记得我在益州市传统医学医院之中听说过的那位倒吊人先生吧？”
“当然记得。”
“他修炼的就是《诡术秘箓》，而且境界已经非常高深了。
“我现在的判断是，他应该已经是《诡术秘箓》的第三个境界，也就是元泱境界。
“可是……仅仅只是元泱境界就已经能够超越绝大多数的主播，这……可能？”
“你为何会觉得不可能呢？”玉成道人反问道。
“我……”陆襄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玉成道人。
“《诡术秘箓》是脱胎于生簿的，而生簿与死簿所掌管的，乃是生与死的界限。
“世间万物，不管是活人还是鬼魂，都逃脱不了这二者的束缚。
“整个世界所运行出来随基本的规则，其中也是有生与死构成的。
“那么脱胎于生簿的《诡术秘箓》，为什么就不能是你认为的最强大的功法呢？”
“可是我也见到过直接通过死簿来获得力量的人——上黎村的那个上黎真人不就是吗？可是明明……他获得力量的过程并不容易的。
“而且哪怕直到他飞升的时候，也完全没有达到不死不灭的地步吧？”
“这很正常，小友，这真的很正常。
“因为那是死簿，而《诡术秘箓》是脱胎于生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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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古有仙人来
陆襄皱起眉头，一时间没有明白玉成道人是什么意思。
“道长，这和生簿有什么联系吗？”
“贫道刚刚说了，生簿与死簿分别掌管的是生与死。
“死簿能够让人强大到掌握别人的死亡，贫道也听过一些寻常人所说的那句话。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死簿，便是承担着这样的职能。”
“那么生簿呢？”
“生簿，所代表的就是生。
“生命多姿，生命无限，所有与“生”有关的，都是由生簿记载。
“你会何时诞生，你有多少寿岁，都是由生簿掌管。
“不死不灭对于我们来说或者是一种天方夜谭的东西，但是对于死簿来说，也就是寥寥几笔而已。
“所以你现在懂了吧？生簿所蕴含的意味？”
“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都愿意去得到死簿，而非生簿？还有，玄羽山的前辈们又是如何参悟生簿创造出《诡术秘箓》的？”
“这个，就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玉成道人身子向后倾了倾，靠在了沙发上面，“远到……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甚至是两千年前去了。”
“我想知道。”陆襄死死地盯着玉成道人，眼中满是恳切的表情。
“那个时候玄羽山刚刚有仙人落脚，也就是我们玄羽山的祖师。
“你见过了上黎真人，应当是知道的，在过去曾经是真的存在过仙人的。”
“嗯，我知道。”
“祖师落脚于玄羽山，便开创了我们太玄道。
“和其他的道门不同的是，大多数的宗派开派祖师乃是天师落脚，而那些天师也是在开派之后才飞升为仙。
“而我们太玄道则是仙人洞府，开创门派。
“从那个时候起，天地间的生死就被祖师纳入眼中，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太玄派才开始钻研“生”的奥秘。
“后来祖师飞升，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终于在一千年前，生死两簿遗失，流入人间，玄羽山得到了生簿。
“而之后的故事你也知道了，一位现在已经不知名的前辈撰写出了《诡术秘箓》，而后玄羽山被巫承允攻击，几近灭门。”
“也就是说，其实最关键的节点，应当就是一千年前生簿和死簿遗失这件事情了？”
“是的。”玉成道人点点头，但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但是祖师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推衍出了这件事情，所以玄羽山才能在那个时候做好一切准备，得到生簿。”
“那后来呢？为什么现在只听说有不曾听说过生簿？”
“生簿被找回了。”玉成道人沉声说道，“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人世间的生死轮转切切实实重新回到正规——这也是生簿的能力范畴。”
“那死簿呢？没有死簿，您所说的生死轮转就能够完成吗？”
“是的，不需要死簿也是可以的。”玉成道人缓缓点了点头，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些笑意，“贫道与你说过，生簿记录天下万物寿岁，天下万物根据生簿的规定生生死死。
“而死簿，记录的则是应死未死之人的名字。”
“什么意思？”
“如果……一个人在生簿上记录的寿岁还有五十年，但是他的名字出现在了死簿上面，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
“那个人会死？”
“会死——这也是死簿的能力。”
终于明白了其中原理，陆襄终于忍不住了，他“腾”的一下从沙发上面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只剩下了严肃。
“
所以所有人都想要得到死簿，这就是原因？！”
“没错。”玉成道人点点头，“只要将对方的名字写在上面，就可以让对方死去。
“不需要自己付出任何代价，与自己没有任何联系——光是这两点，就足够绝大多数人疯狂了。”
陆襄重新落回沙发上面，目光有些呆滞。
他以前知道死簿非常重要，但是却没有想过死簿竟然存在着这样恐怖的能力。
如果……如果这个东西让不法分子得到了，那绝对将会是一场灾难！
可是……
陆襄突然看向面前的玉成道人，又看了一眼玉成道人手下的《诡术秘箓》，突然问道：“道长，那……你们玄羽山寻找死簿……是为了什么？”
“归还死簿，让一切重归秩序。”玉成道人身子前倾，双眼沉着深邃，对着陆襄说话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创造出生簿与死簿的，就好像当所有人有意识开始，生簿与死簿就已经开始影响着所有人了。
“人间真正的秩序，应当是由生簿与死簿一同管辖的。
“生簿记录寿岁，死簿处死应死之人。
“人间的秩序这样建立起来，有罪者绳之以法，无罪者颐养天年。
“但是自从生簿与死簿遗失之后，这一切秩序就改变了。
“即便生簿最终寻回，但是人间越来越多罪恶得不到裁判，阴间与阳间的间隔越来越明显。
“你现在是窒息空间的主播，应该能理解这样的情况。”
“这样的情况？您是说……那些因为怨念而出现的鬼魂和诡境？”
“没错，就是诡境。”玉成道人点点头，“生簿定下规矩，已死之人需入轮回，而在生簿遗失之后，便出现了新的规则。
“怨念不入轮回，它们什么都不是，只是已死之人残存在人间的回响而已。
“而死簿无法惩处有罪之人，只会导致越来越多的怨念堆积起来，时间的怨念终究得不到消除。
“渐渐的，鬼魂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渐渐的，不应当属于鬼魂的力量出现在了他们的身上。
“诡境，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而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诡境就是所有鬼魂的终点——毕竟在过去，甚至是连鬼魂都不可能存在的。”
听玉成道人讲完，陆襄深深地吸了一口亮起，整个人都被玉成道人所说的这件事情给震撼到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成为了窒息空间的主播，只是进入到了一个不被寻常人所熟知的世界。
但是没有想到，即便是这样的一个世界，存在的时间也远远不比人类存在的时间。
规则，并非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而是中途出现的。
也是这样，陆襄直到现在才深刻地意识到玉成道人所说的“规则”到底是一个多么恐怖的东西。
因为生簿与死簿的规则，鬼魂曾经不曾存在过。
也因为生簿与死簿的规则，现在有了鬼魂、诡境这样恐怖的东西。
这个世界……远比陆襄想象的还要复杂太多了。
见着陆襄的神色，玉成道人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所以玄羽山想要找到死簿。世间本就是阴阳相合的，生簿与死簿的存在就是这最基本的阴阳相合。
“少了死簿，会出大问题的。”
陆襄重重地点了点头，沉声道：“我明白道长您的意思。”
“好了，关于你想问的这个问题，贫道也给你讲清楚了。”玉成道人摊开双手，“既然小友你已经将《诡术秘箓》交给了贫
道，那么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正式生效了。
“小友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只要是现在你能知道的事情，贫道都会告诉你的。”
“有一些事情。”陆襄低头思索了片刻，说道，“您说是巫承允将玄羽山灭门，夺去了《诡术秘箓》，那这种事情……他做的多吗？”
“小友这是何意？”
“我的兑换商城中出现了《太一玉格》，也就是太一派的功法。”
玉成道人的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的表情：“你是想问，太一派的灭亡，是否也是与巫承允有关？”
“是的。”
“应该是。”玉成道人点点头，随即迎着陆襄疑惑的表情，继续说道，“不要奇怪，毕竟太一派灭门的事情都是七百年前了，贫道虽然活了那么几十年，但是对于几百年前的事情，尤其还是蜀州行省的事情也不甚了解。
“贫道只能从已知的记载中得到一些线索。
“所有的线索都可以指向一个神秘的组织，而这个组织曾经参与了好几个名门大派的灭门事件之中。
“如果是这样，小友是不是就很清楚了？”
“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玉成道人笑了起来，伸手指了指陆襄的胸口，缓缓说道：“因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陆襄顿时明白了玉成道人所说的意思！
他放在胸口衣兜里面的，正是那张太上真一五雷盟威宝箓！
太一派创造出了符道的巅峰，玄羽山太玄道则是基于生簿撰写出了《诡术秘箓》，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这些东西是足够让全天下人去抢夺的宝物！
所以巫承允将其掠夺过去，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一想到窒息空间的兑换商城中所存在的东西，陆襄就一阵恶寒。
如果说这些东西都是巫承允掠夺过去的，那么……
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他又有多少时间可以去修行、参悟那些堪称超绝的秘籍、功法？
而这几百年过去之后，巫承允这个人，又到底有多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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