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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清朝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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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13)

    就在我暗藏在幕后推波助澜的时候,一场更为猛烈的风暴已经发生了。它的猛烈程度前所唯有,甚至让深秋中的北京城都震动起来了。

    湖北方面,朝廷在度过最初的慌乱后,已经组织起了有效的攻势,结果,经验不足的白莲教连吃了几个败仗,尤其是老将军明亮临危受命,带领临时召集的4千多老弱残兵一股作气的连胜几仗,已经将局势稳定下来。形式最严峻的湖北大部平静下来。白莲教剩余的残兵只能退守到襄阳周围的山区苟延残喘,再也没有主动出击的勇气了!虽然他们足足有数万人马。

    与此同时,朝廷命令几只正在剿灭苗乱的精锐的部队,以百战百胜的名将富康安为统帅,移师湖北,要以泰山压顶之势一举将白莲教叛乱平定!

    形式一片大好,在不通军事的内阁大臣们看来,大局已定,现在是清算功过,瓜分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和砷一方无疑找到了打击嘉庆的借口。其中重要的一条就是绵宁处理直隶霍家一案不当,酿成了前所未有的冤案。霍家的亲友,霍小玉的两个姐妹霍玲,霍珑的夫家,有很多都是朝廷中有影响的官宦之家,虽然他们不是和砷一党。可是抄家灭族的仇恨,被冤屈的怨念,最主要的是为了表示自己家族的清白,避免被霍家所牵连,都动用了很大的力量为霍家脱罪!矛头都指向了绵宁。

    白莲教又暂时的处于低潮,所以绵宁的日子十分难过,弹劾他暴虐,轻率的折子一道借着一道。最严厉的指责就是他性情暴虐,实在不是明君的好人选!

    机会是顷刻之间,绵宁就失势,除了他少数的几个心腹,还有一些投机的聪明人,差不多是众叛亲离了。要不是乾隆素来对他青眼有加,连爵位都保不住。不过这小子因祸得福,一直对他若即若离的王沅湘,反而在这个时候同情心泛滥,不时的去探望被禁足的绵宁,据说两个人的感情急遽升温,都要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而绵宁也有点意志消沉,放出风声来说什么作个太平王爷也就满足了,浑不是几个月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就在差不多所有的人都以为绵宁的政治前途已经死亡的的时候。命运女神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本小王爷早先所种下的一粒有毒的种子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开花结果了。

    俗话说的好‘骄兵必败!‘。百战百胜,从来没有吃过败仗的富康安根本没有把白莲教的这些乌合之众看在眼里。他夸口说,光用他手中的这些身经百战的精锐,要不了一个月就能将叛乱镇压下去。以前白莲教能成气候,实在是湖北的官兵太无能了!所以,带兵回援的他不但行动缓慢,疏于防范,每日里安营扎寨的时候还搜罗当地的歌妓、舞女饮酒作乐!

    终于被化妆成歌妓的刺客一击得手,身经百战的大将没有死在沙场上,在一场盛宴中丢掉了性命,可气,可叹!

    我默默的看着铁血鸽组传递来的情报,这是铁血的一个成员报上来的!不要误会,我我的情报员不是一个爆肚史书的读书人,而是损失惨重的征剿大军幸存下来的最高官员-湖南巡抚的仆人。他也不过是粗通文墨,既然巡抚大人的文采不错,所以就偷偷的抄录了一份,这是湖南巡抚给乾隆的密折!不过这为巡抚大人受的刺激太大了,有些胡言乱语。尤其是对女刺客赞扬的有些过分。

    具体内容如下:‘嘉庆元年,五月二十,剿苗大军奉命移师湖北襄阳,大将军富康安,不以为意,曰:白莲妖孽,疥疮之藓,大军一到,旋即破灭!众将士皆为百战余生之精锐,骄狂自大,疏于防范,每日行军只三十里,入夜则遍招美妓饮酒作乐,昼夜不歇!六月初八,行至贵湘交界之怀化地界,众将皆云:湘女多情,肤白貌美,别有风韵!大将军与众将相得,遂遍招当地歌妓,优伶,彻夜畅饮!中夜,一极为美貌之歌妓出!白衣白裙,不施粉黛,若仙子降临。出演《洛神》一节,唱曰:“翩若惊鸿来照影,宛似神龙戏海滨。徙倚彷徨形无定,看神光离合乍阳阴”,仿若洛神重临,甄后在世,神光离合,亦幻亦真。众将皆如痴如醉,气不能出,口不愿言!(这是湖南巡抚这老色鬼的真心感受,他被吓糊嘟了,说的这么仔细干什么,不是找死么?果然,此密折上奏后不久,被乾隆找借口砍了脑袋)突大变起,女子于裙中出一短剑,刺杀大将军于筵席间,鲜血飞溅于五步之外,众将愕然,慌乱不能应变!女子曰:“无生老母,替天行道,顺之者昌,逆之者亡!”随之,以短剑、毒针追杀众将,悠忽来去,恍如鬼魅,皓月无光,天地变色,妖女白裙尽染,屠戮众将,仿佛九幽罗刹显世!终,飘然而去,自白姓名曰:“白莲圣女-王聪儿是也!呜呼!悲呼!..........。此一役,宿将尽去,我朝再无天资横溢之中流砥柱!......。

    录罹难众将如下:一、一等嘉勇公、太子太保、署工部尚书、授兵部尚书、总管内务府大臣,镶黄旗满洲都统、扬威将军、总领征讨苗乱军务事-富康安。

    二、一等宣勇伯、四川总督、太子太保、署工部尚书、授兵部尚书,参赞军务大臣-和琳(和砷的老弟。这个时候是富康安的副手)

    三、三等威武伯、副都统兼护军统领、赐号和隆阿巴图鲁,署领侍卫内大臣-额勒登保

    军中勇将多人“赛冲阿,赐号斐灵额巴图鲁,图形紫光阁。吉林副都统。

    温春,默尔丹氏,满洲正黄旗人。头等侍卫。赐号克酬巴图鲁,三姓副都统

    色尔滚,莫尔丹氏,黑龙江正黄旗人。赐号托默欢武巴图鲁,副总管

    阿哈保,鄂拉氏,满洲正黄旗人。赐号锡特洪阿巴图鲁,图形紫光阁。从征廓尔喀,擢二等侍卫。苗疆事起,转战最力,论功居上等,迭擢头等侍卫、正黄旗蒙古副都统

    纶布春,罗佳氏,满洲镶白旗人。以黑龙江学围驻京,授司辔。从征廓尔喀、苗疆,赐号色默尔亨巴图鲁。

    众将皆为从征廓尔喀、苗疆之精锐,一日之间悉数罹难,实为国家之大不幸......!

    大变既起,大帅富康安,参赞和琳,左翼长额勒登保罹难。

    与额勒登保齐名,并为军锋之副都统德楞泰身负重伤!数万大军再无人可以统率,实为千古未有之局面。唯有臣勉力而为,惜才具不足,又为文臣,再无力征讨白莲妖孽,望朝廷速派才能卓著之宿将统领大军,安抚局面.....!臣湖南巡抚姜晟泣血上奏!

    “哼!”我冷哼一声,将情报交给了孙子潇看,道:“绵宁这小子真是好命!这王聪儿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孤身一人入数万人的军营刺杀统兵大将!最可恨的是,这些人也实在是大意,无能,不当让她一击得手!随意的在军营里杀人,还轻松的逃走了!太笨了!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军队了!”

    孙子潇的精神好了一点,虽然还有点憔悴,不过可能和朝云的事情有了转机罢,所以他的才智恢复正常了。看过情报,分析道:“应该是白莲教在军营里也有内应,否则王聪儿有没有见过富康安大帅,更别说是其他的将领了!世子你看,她说杀的将领皆为满肉,蒙古之八旗勇将,经此一役,八旗的宿将为之一空!对白莲教的好处实在是太大了!看来白莲教里还是有人才啊!也不知道是谁能想出这么毒辣的计谋来!”

    被自己最心腹的谋士夸奖,我实在是老脸发烧,不过思量一番,还是没好意思告诉他其实这始作俑者就在他面前,到不是怕他出卖我。主要是害怕孙子潇知道这所谓的毒计竟然只是本小王爷当年为了保命,胡乱指点的结果,为此轻视白莲教众位首领的智力就不好了。

    富康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只是因为轻敌,不但被一个女人给害了,还搭上部下的不少性命!

    叉开话题道:“不过如此一来,白莲教肯定声势大振,朝廷的这一路精锐也就算是瘫痪了。他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等朝廷再次组织起攻势,又是几个月,没了富康安和他手下那些久经沙场的宿将,那个时候谁胜谁负就很难说了。”

    “最可恨的是!老天也帮着绵宁这小子,本来他已经变成落水狗了。这下可好,白莲教闹这么一出,人人都要称赞以前所谓残暴狠毒的二阿哥英明果决,有眼光了!再要对付他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虽然说的比较颓唐,可是孙子潇无比的了解我,冷冷的提醒十分兴奋的本小王爷道:“世子容我直言!其实您对绵宁再次得势根本不在乎,相反的,应该是十分期待吧!”

    就知道瞒不过他,我冷笑道:“不错,虽然恨这小子入骨,可是一个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对手打起来实在没有意思!倒希望绵宁这小子更厉害些,那样打起来才解恨呢!”想起玉儿的冤仇,有点咬牙切齿。

    不过,孙子潇是痛打落水狗观念的坚定支持者,劝道:“世子,这次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办法对付落难的绵宁,可是请世子答应我,以后如果有了落井下石的机会了!世子不要碍于道义,该出手时还是要出手!”

    笑笑,道:“知道了,下次等绵宁落难的时候,我一定不会这么有风度的!”不过我知道绵宁经过这一次磨难,以后应该是顺风顺水了,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没有了!好在痛打绵宁这一条强壮的狗的感觉应该更好罢!

    孙子潇又道:“经此一事,绵宁在朝堂上的分量就不一样了。皇上,重臣都会对他刮目相看,称赞他有先见之明。白莲教再趁机的打几个胜仗,事情就更麻烦了!我们很难和他对抗的。”

    “白莲教打胜仗是一定的!前一段他们情况不妙不过是因为那些有本事的头子们还没有回去罢了,又准备的不充分!这次有了喘息的机会,孙先生你想,以姚之富、王聪儿、李全的这样的人才,那些无能的将领能是他们的对手吗?”

    孙子潇也有同感,尤其是对一个人印象很深,道:“是啊!尤其是那个冉天元,精明厉害,最是难对付!”

    一边有点恶毒的笑,一边道:“既然绵宁运气好,白莲教也帮他,我们在朝廷上不能难对付他!那我们就去从军对付白莲教好了,敌人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敌人么!白莲教既然敢帮助绵宁和我作对,就让他们全部都死无葬身之地好了。哈哈!哈哈!”

    “很快的,朝廷就会需要更多的军队的,这不正是我们大展身手的机会么!”(为了支持,铁血,我化了两个小时刚刚写的,将就着看,最近可能因为速度快,写的粗糙,我会尽量改正的)

第二十一章(14)

    两个群。5234962:还有空名额,早来早有,晚了就没啊!

    第二十一章(14)

    几乎在我收到到密报的同时,正在享乐的乾隆也收到了同样的密折,听到自己最心爱的私生子被刺杀这样的事实。乾隆急怒攻心,猛的喷出一口血,昏死在新纳的兰贵人的床上。

    公平的说起来,富康安可以算是乾隆最得意的作品,在乾隆所有的亲生儿子,私生儿子里面最为出色,不但文讨武略十分了得,更难得的是胸有大志,人又生的英武挺拔,最像乾隆。假如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实在见不得光,乾隆早就立他作太子了。而不是在外边带兵打仗,历经枪林箭雨九死一生了。正因为这样,乾隆内心深处对这个儿子有点歉疚,所以加倍的宠爱,富康安所受的荣宠在乾隆一朝实在是无出其右者。

    这次他正当盛年被人刺杀,乾隆白发人送黑发人,当然是受不了了。要不是他的身体底子还不错,这一次就要了乾隆的老命。

    不过就是这样,也引起了朝政的振动!

    乾隆醒来的头一件事就是召集重臣,没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只是连下了几道命令,立刻执行。

    一是给予嘉庆全权,命令他调动朝廷所有的力量,剿灭白莲教,凡是妖孽,鸡犬不留。

    二是命令对横死的将领厚加抚恤。富康安被封为勇嘉郡王,开了清朝异姓封王的先例。要不是众大臣苦苦劝诫,伤心欲绝的乾隆会封他为和硕勇嘉亲王的!就算是郡王,也是前所未有的荣耀了。要知道富康安的老子作首席宰相二十年,还是乾隆的小舅子,功劳远在富康安之上,也不过是封了一个一等公而已。

    和琳也沾了光,被破格提拔为一等公,以示朝廷一视同仁。

    罹难的众将都有封赏抚恤。风光大葬。

    富康安的葬礼甚至连嘉庆都亲自去吊唁了。实在是清朝开国的头一回。

    附带着的一条不起眼的旨意,是赞扬皇二子绵宁果决英明,素有远见,被起复重用,一时间,所有的风向都改变了。

    只有本小王爷毫不在意,默默的进行自己的计划。其实我也占了便宜,本来还对这挑拨武林的毒计有所保留的嘉庆,强忍着心中的狂喜开始全力的支持起我来。这不难理解,富康安可以说是和砷的死党,和和砷互为表里,一个在朝廷执掌政权,一个在外,手中握着朝廷最精锐的数万大军,富康安的哥哥,官至协办大学士(副宰相),执掌兵部的富长安更是对和砷言听计从,这一个牢不可破的铁三角,对嘉庆的权利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这次,不用费他一丝一毫的力气就干掉了最难对付的对手,嘉庆那里能不欣喜若狂呢?要不是为了给外界作作样子,恐怕他笑的嘴巴都会歪的。

    正是为了给外界作样子,嘉庆恰到好处的表现出十分悲痛的样子,又表示一定要为这为国捐躯的大功臣报仇!当然必须有实际行动了。既然朝廷的宿将死的死伤的伤,军事行动一时半会的难以奏效,为了表示自己的悲痛,嘉庆在众位谋士的策划下,将我这所谓的挑拨离间的毒计上奏了!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也招募武林高手刺杀白莲教的高层。

    不知道是乾隆老糊嘟了,还是嘉庆的对手们因为富康安之死慌了神,这一个漏洞百出的计划竟然被大加赞扬。作为目前最有效的对付白莲妖孽的手段被推出了。可惜的是,我这个计划的制定者因为没有什么经验,被别人堂而皇之的剥夺了权利,说的还好听,说什么我正值大喜啊!虽然国家危难,可是也不能违背礼法啊!要照顾人伦什么的!一大堆废话,意思是全为了我好,赶快叩谢皇恩之类的!

    听到这样的旨意我并不在意,这样事情以前见的就不少,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正好我乐得轻闲,躲在后面看好戏,其实这个差使表面上看起来轻松,可是到了那些不懂江湖的倒霉蛋的手里就成了烫手山芋,并不是随便那个人都能干好的。

    接旨完毕,示意给传旨的公公送上跑腿钱,趁机的问被银子砸的眉花眼笑的太监那个抢了我差使的倒霉蛋是谁:“公公,既然陛下的旨意是让我作招安副使,那肯定是因为招安对朝廷十分重要,我这个世子不够分量了,不知道朝廷会派那位尊贵的大人来啊?”

    公公一愣,顿时对我这小王爷轻看了几分,心里暗想:“还不都是你们这一派的,装什么蒜啊?给爷来打这马虎眼!爷可是在宫里混了好几十年的,能吃你这一套?”虽然心里轻贱,嘴上可不敢怠慢,还表现的十分谦卑,躬身陪笑道:“世子太客气了,折杀老奴了,世子的深明大义真是让老奴佩服啊(那意思是,你小子,被人给卖了还替别人数钱呢!),满大清国总归也没有几个人比您尊贵不是?听说二阿哥绵宁要出山了。应该是让您作他的副手吧!”

    听到这个消息,我先是一愣,差一点忍不住大笑,真是天助我也!既然绵宁自己跳出来当这个替死鬼,那再好也没有了。我到想看看你怎么被那些粗鲁的江湖人物搞的焦头烂额。

    得到了任命的绵宁那边却是有喜有忧,喜的是自己这一注押对了,几个月的苦没有白受,现在声望大涨,前途一片光明。大臣们左一个英明,右一个刚毅,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皇太子巴解。忧的是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命,什么招抚绿林人士,也不知道凶吉如何。

    自从知道富康安被刺杀后,绵宁仅有的一点对王仲斋的怀疑都没有了,从内心里把王仲斋当成了自己的护身符,一有什么犹豫不决,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冷冰冰的人。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当王仲斋微微躬身见礼后,绵宁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发问,说道:“先生,您真是料事如神啊!这次皇阿玛召见,果然是有差使要交给我办,还着实夸奖了几句,说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时,勉励我作为爱心觉罗的子孙一定要为国尽力,鞠躬尽瘁。一切都如先生所料。不过交办的差使就有点奇怪了,竟然是将长龄以前办的那个差使给了我,真是不明白啊!为什么这奇怪的差使竟然能得到那么多人的支持!”

    王仲斋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只不知道绵宁得了什么差使。沉思后,谨慎的建议,道:“二阿哥,按说您作为朝廷里不多的对白莲教叛乱有正确判断的宗室,这么年轻就有如此的见识,国家又是用人的时候,最有可能的差使就是统兵剿匪了!或者,皇上怕您有危险,不舍得你出征,那也可以让您入主兵部,然后派重臣参赞,好让您早一点的熟悉政务,干这莫名其妙的差使没有道理啊?”

    绵宁也是这么想的,点头道:“先生高见,绵宁也这么认为,不过是一些草莽之士,乌合之众罢了,随便的给个闲职就好了,有什么好笼络的?太小题大做了,再说了,就是笼络了他们,能有什么效果?难道他们真的比朝廷的大军还好使?吹口气就能把白莲教的妖孽干掉?也就是长龄那不知道轻重的小子能想出这么荒唐的计策来!"

    没有想到,王仲斋听到绵宁一提到长龄,眯起眼睛,若有所思,良久,绵宁都快不耐烦了,才建议道:“二阿哥,皇上说不定有什么深意也不一定!”

    “学生是这么想得,经过霍家堡一事,虽然您的英明果决让很多人刮目相看,可是顾忌您的才干,背后说坏话的人也不少!什么暴虐了,无情了!难免有什么不好的声音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您是知道的,陛下最不喜欢听这个了,心里有什么成见也说不定!所以才给了您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差使!他是想看您会怎么处理啊!”

    说的绵宁莫名的一激灵,身为皇子,这争位的事情见多了,一涉及到皇位,连父子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他不由的胡思乱想,一直一来,乾隆就十分看好自己,反而是对自己的父亲嘉庆不甚满意,这次就听到了一些风声?说乾隆对嘉庆很不满意,怪他处置不当,坐看白莲教坐大。而自己因为处置霍家堡一案表现的英明果断,被另眼相看,很有可能直接继承皇位呢!莫非父亲听到了什么风声?对自己都提防起来?那可就太可怕了,想到这里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一股凉气从内心深处升起来。

    礼仪都不顾了,一把拉着王仲斋的袖子,急道:“先生真知灼见,极有可能,这可如何是好?最怕皇阿玛对我有什么成见!”

    王仲斋一笑,道:“极有可能,陛下的性子您是知道的,很和缓,对亲情看的又重,难免在国家大事上有所犹豫,误会应该是有的!不过二阿哥不用忧心,虽然有误会,还有挽回的余地,您想,要是陛下不是心存考验,也不会让您接掌这安抚绿林的差使,还让睿王世子作您的副手了!陛下想必是要看看您在面对素来有间隙的睿王世子的时候会有怎样的作为!能不能宽宏大量,公正的对待长龄世子,从而考察您是不是一个储君的好人选!”

    既然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绵宁这才放下心了,不过和长龄相处可不是什么好差使,长龄心思活泛,又和自己因为两个女人的缘故结仇,很难相处的。

    只有问计了,对王仲斋道:“先生高见,既然父皇有考察的心思,我们该怎么办呢?难道要向长龄让步、示好?”

    此时的王仲斋已经胸有成竹了,笑道:“不必,太过着痕迹了反而不好,现在二阿哥和睿王世子不和几乎是尽人皆知了,我们刻意的让步会让人怀疑我们理亏!既然同是为国效力,只要秉公办事就好了,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地方也可以给长龄一些面子。言语方面一定要亲热些,让外人看起来关系良好。不过这分寸一定要拿捏的好,过犹不及啊!”

    “当然,说起这招抚武林的事情,仲斋毕竟是文人,不太懂的,还是请柳师傅来指点一下的好!也可以借助他的江湖威望,差使办起来就容易多了!”

    听了王仲斋的分析,绵宁疑惑尽去,心怀大畅,连忙吩咐人去请自己的拳脚师傅,然后和王仲斋商量起具体的事物来。

    虽然绵宁听从了王仲斋的建议想对我十分亲热,可是本小王爷一见他就烦,实在是懒的和他打交道。冷着脸敷衍一番后,干脆借口要办婚事,把一个烂摊子都丢给绵宁去收拾了,每天的乐趣就是听手下们汇报那位绿林豪杰又在京城闹事了,绵宁派人镇压忙的焦头烂额了。

    这早就在本小王爷的意料之中,以绵宁高高在上的做派,对读书人可能还有几分尊敬,让他对那些坦胸露怀,大大咧咧,满嘴口臭的大侠们礼贤下士,绵宁还真的作不到!被本小王爷惯坏了的众位大侠看他一副臭脸,一定也是心里不爽了,不闹事才怪呢!

    绵宁也不客气,对于胆敢闹事的人毫不留情的镇压,有时候柳海兴甚至都出手,打的众位大侠们断手断脚,靠着武力勉强的维持着京城的平静局面,可是在这貌似平静的局面下已经是股股暗流涌动了!

    所以当正在试新衣,准备作个英俊的新郎官的本小王爷看完手下传来的消息,‘半天云’罗小虎已经和那位倔强的玉小姐商量好了,他们基本上同意了我的计划,不过玉娇龙要和我面对面的商议,重新谈论一下条件以后,我冷冷的一笑:“真是自不量力,也不想想,这次完全是我单方面的帮你们,还敢提什么条件!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就让本小王爷给你们点苦头吃!让这京城更乱一点吧!北京和平的太久了,太多的污垢需要用鲜血来洗涤!”

    传令:提前执行‘围猎’计划!

    暗自思量,闲的太久了,也该活动一下筋骨了。

    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北京城的大街小巷都被贴满了传单,只有几个醒目的大字“碧眼狐狸在玉府!”。看的北京的老百姓莫名奇妙,可是这简单的几个字落在有心人的眼里立刻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序幕。

第二十一章(15)

    玉娇龙最近心情很不好,时不时的烦躁,伺候她的丫鬟、嬷嬷们好几个都吃了她的脸色,几乎每天都要从她的绣房里扫出一地的碎磁片。众人都得到了玉夫人的吩咐,知道自己的小姐是因为快要出嫁了,心里烦闷所以才有这样的表现,当然都是一笑了之了。还不时的找机会的劝说她们的小姐,什么“王府里荣华富贵了,长龄世子英俊潇洒了”,“小姐你嫁过去一定很受宠爱,不用太担心了”,“假如想念夫人、老爷也很简单了,不时回来探视就是了”。那里知道说的玉娇龙更心烦了,惹得她不时的大发脾气!因为她心烦的根本就不是那所谓的婚礼,而是她有点后悔,不该糊涂的答应了和罗小虎私奔,虽然爱罗小虎的潇洒、野性,可是真的值得抛下父母、抛下一切么?私奔的决定让她失眠了,久久不能入睡。

    房门诡异的打开了,玉娇龙莫名的一阵心烦,不用看就知道,夜如此深了,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只有师傅了。

    一声温柔的叹息,碧嬷嬷幽幽的道:“娇龙,又睡不着了?一定是为了婚事发愁吧!听师傅的话,王府的生活不适合你的。”

    本来就十分恼怒的玉娇龙猛的一下坐了起来,一缕秀发垂了下来,遮住裸露的雪白的肩头,构成了一副美丽图画,可是从柔美的外表下喷薄出来却是积压已久的怨气!怒道:“够了,不要再说了!我和你说过多次了,这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我就是真的去闯荡江湖,也不会和你这个恶名远播的‘碧眼狐狸’一起的!”虽然玉娇龙娇生惯养,可是这几天满城谣传的流言还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第一次让她知道自己那慈祥的师傅原来曾经在江湖上做过如此多的坏事,是一个人见人厌的大魔头,不由的让她不生气。

    碧眼狐狸幽幽的一叹,笑道:“娇龙你知道了,那么师傅就不瞒你了!”说完半转身,在脸上一阵揉捏,揭下薄薄的脸皮一样的东西,又轻轻的解开发簪,一头乌黑的头发垂了下来。她爱惜的拿起玉娇龙的象牙梳子慢慢的梳理自己的头发,良久,才转过身来,烛光映衬下,竟然是一张绝美的脸,峨眉凤眼,挺直的鼻梁,乌黑的头发垂下来,洁白的肌肤有一种说不出的妖艳之美!她保养有术,看起来不过比玉娇龙只大着几岁,不像是玉娇龙的师傅,到像是姐姐。

    见刚刚还暴怒的玉娇龙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碧眼狐狸微微一笑,道:“娇龙,很奇怪吧!为什么我有这绝世的容颜,却要打扮成一个又老又丑的婆子?明明有绝世的武功,却要在玉府作一个低三下四的下人?”

    玉娇龙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平常所见的面容不是师傅的真实面容,可是做梦也想不到她真实的容颜是如此的美丽!

    嘴上却不愿意认输,强道:“有什么好奇怪的,必定是因为你结下的仇人太多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罢了!”

    碧眼狐狸,幽幽一笑,坐到玉娇龙的身边,爱怜的抚弄玉娇龙散乱在额前的秀发,道:“也有一点吧,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这张脸太漂亮了,害我痛苦了一辈子!师傅有点怕了!”

    她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说服玉娇龙跟随自己去闯荡江湖,再也没有必要隐瞒,一口气将自己以前的经历和盘托出!

    道:“娇龙,你不是想知道师傅以前的故事么!今天师傅就告诉你!”

    “很久以前啊!有一个小女孩,她有疼爱她的父母兄弟,虽然家里不算富裕,可是也不愁温饱,那个时候的她天真快活,倍受宠爱,以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了!”碧眼狐狸眼里充满了神往的神色,沉浸在童年的回忆里,难得的一脸恬静。突然,脸色一变,道:

    “可惜,上天把她生的太漂亮了,就是因为这一张漂亮的脸给她带来了一生的厄运!”

    “有一天,一个传教的道士来到了村子里,他本事大的很,能治百病,还能呼风唤雨,村子里的人很崇拜他!后来他看小女孩聪明伶俐,就要收她为徒弟,可是,小女孩的家人太爱她了,舍不得她受苦拒绝了。不过那小女孩被道士的本事迷惑了,在道士问她自己的意愿时,傻傻的说什么,‘愿意!’就是因为这一句话给自己的家里带来了灭顶之灾!”

    玉娇龙认真的听着,不由的问道:”师傅,这小女孩就是你么?!”

    碧眼狐狸凄然一笑,道:“不错,就是师傅,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天,月亮亮的很!大队的马贼,见人就杀,整个村子都烧着了,火光冲天,我哥哥的腿被砍断了,在地上慢慢的爬,痛的大哭,那些马贼就围在旁边,快活的大笑,讨厌极了!”

    “你想不到吧!当时我不过八岁,可是一个小女孩碰到这样的事情,一点怕的意思都没有,想的不过是那些马贼笑的让人厌恶!所以你师公后来一直说,我本来就是适合吃江湖这一碗饭的!”

    不知道怎么的,玉娇龙听了碧眼狐狸的话感到浑身发冷,十分的不自在,几次想开口叫听,可是又想知道以后怎么样了,最后好奇心占了上风,只好强打精神听她继续的讲。

    “后来,我被那个道士救了,也就是你师公了,他收了我当徒弟,把一身的功夫都教给我,没有一点藏私。在我出师后,他说出了一切,原来当年就是他隐身在幕后策划害死了全村的人,为的只是能让我没有顾虑的学习武功!他对我说,现在我已经传了他的衣钵了,他就很高兴了,虽死无憾!我可以杀了他为家人报仇了!”

    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惨烈的事情的玉娇龙满脸苍白,不敢相信人世间会有这样的事情,仅仅为了收徒弟,竟然将徒弟所有的亲人都杀死!

    碧眼狐狸沉浸在回忆里,继续用幽幽的口气诉说:“当时我恨极了,想为家人报仇!可是却怎么也下不了手,10年了,他对我好极了,当年就是父母也没有对我这么好!除了练功以外,什么都依着我!我下不了手,除了他,我在人间再没有一个亲人了!可是我也不能原谅他,所以离开了他,一个人去闯荡江湖!”

    “时间长了,才知道道士传给我的一身功夫是多么的珍贵!足以横行江湖了。那些杀害我父母的马贼很容易就被杀的干干静静!我把他们每个人都砍断了腿,看着他们在地上慢慢的爬,哭喊的惊天动地,挣扎了很长时间才能死去,看着这些,我心里面十分畅快。”说着,平静的脸上透漏出凛冽的杀气,仿佛又回到了那惨烈的一夜。看的玉娇龙不由的一激灵。

    “我武功好,人又美,很快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哼,什么仇家!现在我所谓的仇家很多不过是因为阴谋没有得逞,恼羞成怒罢了!当年‘碧波仙子’的裙下之臣可是多如过江之鲫呢!”

    “可是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也不开心,直到遇到了他!那个时候他很年轻,刚刚从师门出来历练,不知道是怎么的,可能因为他斯文有礼让我感到安心,师傅疯狂的喜欢上了他,他也是喜欢我的!我们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约定禀报各自的长辈后就完婚的!”

    “这个时候,我才想到除了道士,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亲人了!已经原谅了他,所以我回去找师傅!可是已经是人去楼空了!”

    “我等啊等啊!终于师傅回来了,可是他负和很重的伤,人已经不行了,他告诉我是被武当派的人打伤了!心里挂念我,强撑着回来的!说完就不行了!”

    “我恨极了,为什么所有的亲人都离开我,只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我要报仇,可是武当派势力很强大,我需要帮手,所以就找上了那个负心人,江南鹤!多情的女人真是傻啊!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根本就是武当派的!还是武当着力培养的掌门弟子!而我师傅就是被他和他师兄联手打伤的!”

    “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些武当派的老杂毛,一见我的武功路数就说是什么白莲妖孽!人人得而诛之!把我打的重伤!那个没良心的还不算太坏,他苦苦相求,才让我趁机逃走了!”

    “一个年轻女子,身受重伤,孤苦无倚,才想起师傅待我的恩义来。更看透了世态炎凉!所以我发下誓言,一定要让武当派为杀害我师傅付出代价!我要让武当灭亡!”看到玉娇龙因为这恶毒的誓言而目瞪口呆,碧眼狐狸温柔的一笑道:“傻孩子,你是不是认为师傅说大话啊?一个女人怎么能让武当灭亡?!”

    “不要怀疑师傅,因为我很快就要做到了!”

    碧眼狐狸美丽的脸上恶毒的笑着,道:“不要忘了师傅是女人啊!还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女人,有这一样武器就足够了!”

    “武当的门人虽然多,可是真正能够得到真传的一代不过两三人,师傅的计划就是毁了武当的传人,再将武当的武功典籍全部焚毁,虽然麻烦些,可是过不了几十年,不用别人动手,失去了精妙武功的武当自己就灭亡了。”

    “所以,师傅首先诱惑武当那一代最出色的弟子江南鹤,他也是青春年少的少年!再加上和我有情在先!自然是两情相悦了!那个时候他常常借着历练的借口和我幽会!我和他山盟海誓,如胶似漆,那个时候差点就动摇了,想放弃一切,和他一生厮守!”本来碧眼狐狸说到这里浑身都散发着幸福的光彩,不过这只持续了极端的一段时间,她很快就变得阴郁起来,冷冷的话语里全是仇恨!

    “可是,男人从来都是靠不住的!他嘴上说的好听,却放不下自己的亲人,更留恋武当掌门的权位,当我听说他为了当掌门,要娶掌门的女儿后,师傅彻底的失望了!”

    “那个时候我万念俱灰,心里想的只是报复,先是借着他们师兄弟之间的瑜亮情节,挑拨他们争斗,从中推波助澜,终于让费锦破出武当门墙,还被追杀,要不是江南鹤一念之差,这老猴子早就死了!”

    “后来,我又趁着床枕之间的亲密,借口武当还在追杀我,让江南鹤教我一些武当的功夫,以求自保,那个时候他没有戒心,除了太极拳剑,武当的功夫我都有所涉猎。不过他迂腐的很,这武当最奥妙的武功,太极拳剑怎么也不肯传我!”

    “哼,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不过是诱惑了武当另一个迷恋美色的长老,我不但用毒药毒害了武当的长老们,还盗走了张三疯手书的《太极拳剑》,江南鹤这个负心人当然要对他好一点了,我给他吃了一种特别的慢性毒药,暂时的不会要他的命,可是每当发作的时候却痛彻骨髓,如入地狱!(说明:从碧眼狐狸的描述来看,她是中国有史以来最早明白重金属-铬功效的化学家!她描述的江南鹤的发病症状分明是铬中毒的典型症状吗!)。让他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二十年,才终于死了!”

    说完,碧眼狐狸用温柔的目光盯着玉娇龙,道:“娇龙,你知道师傅为什么在被你发现我会武功后没有杀你灭口么?可不是那时候为师心肠软了,我经历了这么多,早就是铁石心肠了!根本就是因为你那个时候没有一点害怕,还嚷着要我教你舞剑,像极了当年的我!一时性起才教了你!那知道你天资聪颖,竟然是武学的奇芭,到最后已经是欲罢不能了!”

    “不要以为师傅什么都不知道,你和罗小虎的事情,甚至你偷学《太极拳剑》上面的武功,师傅都知道!我只所以睁一眼,闭一眼,是希望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师傅的苦心!放下这不适合你的一切和师傅一起去纵横江湖的!”

    “本来师傅是可以等的,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和罗小虎私奔了!可是现在风声越来越近,不但有人泄漏了我的身份,武当派的几个高手都来了!连那个久没有露面的费锦都出现了,不用问一定是冲着我来的!所以今天你一定要和我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本来倔强的玉娇龙听了碧眼狐狸的故事很是感慨的,可是最后她的一番话语又惹玉娇龙不高兴,冷然的推开碧眼狐狸,合身躺下,道:“你怕武当派,李幕白,费锦什么的,我可不怕!我和你不一样,是官家的千金小姐,睿王府未来的王妃,别说他们没有什么证据!就是抓住了我的把柄,也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要逃你自己逃好了!别连累了我!”

    她赌气的话激起了碧眼狐狸的傲气,久不见天日的妖艳面容上生起一朵红云,显的十分妖异,道:“娇龙,不要以为我怕了武当派!当年要不是他们人多,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现在师傅就去睿王府,杀了武当那两个剩下的东西!再回来带你走!”

    最后还抛下一句话,道:“不要逼我作当年我师傅做过的事情!”

    说完悠然跃窗而去!

    玉娇龙见她真的生气了,不由的有一丝懊悔,连忙从床上起身,追了出去,可惜晚了一步,追到碧眼狐狸的房间,碧眼狐狸已经不在了,连她平常所用的武器都不见了!

    气的玉娇龙直跺脚,可是耐不住多年的情分,她飞快的返回房间,收拾停当,配上盗来的游龙剑,灵巧的像一只小猫,竟然比碧眼狐狸还要轻快几分,也向睿王府追去了。

第二十一章(16)连番恶战

    今夜终于爆发的风雨注定了不能安然入睡。不过是午时十分,还不到夜行人最活跃的时刻,睿王府的众位高手已经被一阵低沉的尖锐哨音惊醒了。或许别人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听到武当派门人的耳朵里却有特别的含义。因为这正是武当弟子遇险的时候向同门发出的求救讯号。不由的惊讶,据我所知,武当派这次只有李幕白孤身一人前来京城,没有多余的弟子随行,是谁在向同门求救呢?

    不管怎样,本来就没有睡意,连忙起身收拾起来,穿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将我所有的武器准备好,长剑,短刀,左轮手枪。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费老头一身同样的装束,只是多背一个袋子已经在窗外催促了,道:“快点,快点,是碧眼狐狸在向李幕白挑战,他已经追了去了!”

    听了这样的消息,虽然奇怪为什么猎物会向猎人挑战,还是飞快的收拾停当和费老头一起去观战了。

    一路上我们师傅二人小心熠熠的飞檐走壁,远远的的跟在后边,这碧眼狐狸这次根本没有逃的意思,完全是挑衅,不急不徐的引着我们追她。

    不由的奇怪,问费老头道:“师傅,这碧眼狐狸怎么了?吃错药了?我看她好像是要引李幕白决战啊!”

    费老头知道我的江湖经验少,解释道:“看样子确实是这样,按照江湖规矩,被寻仇的人是有资格选择决战的时间和地点的。这次碧眼狐狸明目张胆的挑战,如果等会她引李幕白去了决战的地点,那就说明我们猜的没错!”

    我看看方位,忽然明白了,道:“一定是了,前面不远就是福贝子府邸,前年他们被抄家,府邸一直空着,只有几个老家人看守,地方很大,又偏僻,正适合打斗!”

    仿佛为了验证我的判断一般,那低低的哨音嘎然而止,最后传来声音的地方正是废弃的贝子府邸。和费老头交换了一下眼色,不管是那个门派的人,不管是大侠还是魔头,没有人喜欢在决斗的时候被人窥视的!看来要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观战了。

    来到贝子府,打量周围,我们师徒两个聪明人不约而同的盯上了贝子府的大殿,那五丈高的大殿,飞檐兽头,正是一个观战藏身的好地点啊!

    可惜的是,我们师徒的轻身功夫有限,没有本事跳这么高!在这里多说两句,其实中国武术里轻身功夫是有的,有兴趣的自己去查看,具体的练法到处都是!我要说的是,限于地球引力的关系,轻功的功效是有限的!武林中轻功最好的是一群飞贼,所谓的‘燕子门’是也,不过就是这些特殊的人才,虽然从小就用中药炮制,为了连轻功而节食,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法门,就是这样他们最多也就能一跃六尺而已!换算成米制还不到两米(不要误会,这个时候的一尺大概合0.31米左右),能跳六尺的人已经很厉害了!算是燕子门里的顶尖人物!号称是‘飞燕子’,传说中还有能飞7尺的人(2.2m),不过这是传说中的人物,还是一个上身奇短的畸形人,号称是百年一见的人才,是所谓的‘神燕子’。而本小王爷和我年老力衰的混蛋师傅虽然轻功还不错,可是还赶不上燕子门的各位飞贼,也就能跳5尺高了。虽然比大多数的武林人物强,可是却不能直上直下的上到那大殿上去。

    只好用什么‘蝎子倒爬城’或者是‘壁虎游墙’这两种功夫了。可是这功夫难看的很,还很慢,一不好就会掉下来,实在是不愿意用。正在犹豫,那边手脚利索的费老头已经在催促了,道:“快啊!还愣着干什么?绳子很结实啊!两个人一起上也不回断的!”

    说完顺着一条绳索一溜烟的爬上去了。

    等本小王爷也在大殿上隐身好后,不由的鄙夷的讽刺两句,道:“呵!堕落啊!今天我才知道师傅靠什么称霸武林了,原来是秘密武器-爬城索啊!(呵呵,就是一条绳索,上面是个三齿小爪子,类似鸡爪,也叫鸡爪钩,本来是小蟊贼们的最爱,一般武林高手碍于身份是不亵于使用的,除了我的混蛋师傅以外)”

    可是他老人家毫不在意,教训道:“你懂个屁!既然有好用的东西费那个劲爬干什么?你脑壳不好用啊?别废话了,听下面的两个人说什么!”

    “碧眼狐狸?”远远的李幕白平静的声音传来。还好没有没有担搁看戏,二位高手的决斗还没有开始呢!现在不过是他们耍嘴皮子的时候。

    果然,碧眼狐狸像所有的坏人出场一样,先是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道:“李幕白,小辈!江湖传言,你放出风声要我葬身的京城!好大的口气啊!也不想想就是江南鹤,你的师傅遇到姑奶奶也不敢如此的放肆!何况是你这个小辈!”

    不提江南鹤还好,听到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傅,李幕白眼睛都红了,全不是刚才悠然自得的样子,恨道:“碧眼狐狸,你还敢提师傅!要不是他老人家当年看你可怜,放你一马,现在你那里还能站在这里狂言?可恨,你是毒蛇本性,到头来师傅还是被你反咬一口,二十年来缠mian病榻!去年才终于羽化了!”

    听到和自己恩怨难分的江南鹤去了,碧眼狐狸一时短暂的失神,黯然道:“啊?他终于去了么?最后可有什么话留下?”

    李幕白其实对自己师傅和碧眼狐狸的一段恩怨十分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坚持亲自追杀碧眼狐狸了,除了要将师傅的遗愿告诉碧眼狐狸以外,也存了杀人灭口的心,要将武当派的这一段丑闻彻底的埋葬。

    所以听了碧眼狐狸发问,顺势道:“师傅弥留之际说了:他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人死如灯灭,你和武当的恩怨就算是两消了!”

    本来碧眼狐狸以为江南鹤临死前对自己这个刻意毒害他的女人指不定有什么恶毒的话呢!或者是有什么难了的心愿。没有想到是如此的平常,只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以前的种种,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少女时候的旖ni风情,师门的刻骨仇恨,被仇恨蒙蔽后恶毒的报复,为了躲避追杀狼狈的流浪天涯。自己大半生竟然只有少女的时候过了一段快活的生活,后来简直没有一天开怀大笑过,想到这里,不由的什么仇恨都没了,颓然道:“啊!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她此时想的不过是回到自己唯一的亲人的身边,既然娇龙要作什么王妃,那自己跟着过去保护她好了,听说王府里的争宠十分厉害。

    可惜,别人并不这么想,李幕白已经恢复了常态,道:“碧眼狐狸,师傅的遗言幕白不能不遵守!武当和你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了!可你为祸武林多年,无数名门正派的弟子惨死在你手里!你满手血腥,也到了清洗的时候了!李幕白杀你是为武林除害,纯粹是为了正义,和私怨无关!”

    这一席堂堂正正的话语立刻让满心颓唐的碧眼狐狸振作了起来,将所有的仇怨都转移道李幕白身上,冷笑道:“哼!说的好听!和江南鹤一样虚伪的东西!不过是为了掩盖武当所作的丑事,这也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费什么话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好了!”“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今天我就绝了武当的根!”

    话音未落,两个人已经打成一片!

    这是真正的江湖仇杀,根本没有什么江湖规矩好讲,双方一上来就用上了兵器,将自己最厉害的武功用出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将对方杀死,最后只能有一个人活着!

    我仔细的观看,希望能从中获益!

    其实从一开始碧眼狐狸就打错了算盘,她仗着自己一身诡异的功夫,正面强攻,猛的看上去,她左手长剑,右手短刀,攻势犹如*,打的李幕白连连后退,可实际上在我这精通武当剑法的人看来,李幕白根本是以退为进,他脚下踏着五行步,退三进二,虽然进攻少,遮拦多,可实际上每当他凛冽的反击几剑,就让碧眼狐狸手忙脚乱。看的时间长了,我也明白过来了,这李大侠应该是顾忌碧眼狐狸的轻功厉害,一上来将她吓跑了,抓起来就困难了,所以故意示弱,意在消耗碧眼狐狸的体力,一个疲惫的狐狸总比一个活崩乱跳的狐狸好对付吧!

    碧眼狐狸也是江湖上的老油条了,刚开始是被李幕白气昏了头,等到交上手不由的暗暗叫苦,这李幕白虽然是小辈,可是功夫真的厉害,她精通武当剑法,看李幕白信手挥洒,将武当剑法打乱了来使用,招招妙到巅毫,仅仅使用了一些平淡的招式就将自己狠辣的进攻化解了,而意犹未尽的反击就让自己手忙脚乱上一阵子。看他的样子不过只使出了七成的功夫,他现在的境界甚至要比江南鹤最颠峰的时候还要厉害三分。碧眼狐狸进攻不见效果,起了退却的心思。她也是老江湖了,知道李幕白是下了必杀的决心,逃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由的后悔不该一时的冲动。可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她只有拿出自己的保命绝技。

    只见碧眼狐狸怒喝一声,本来很美丽的眼睛忽然变的绿荧荧的,犹如鬼火,不知道的人看起来,还以为是什么魔功运到极至时候的现象呢。见到如此诡异的现象,武功高强如李幕白也不由的提高警惕,剑招放缓了几分,长剑在自己身前三尺内纵横来去,留下泠泠的剑光织就的一张剑网,防备碧眼狐狸突然发难。

    果然碧眼狐狸再一声厉啸,借着转身的机会,腰肢一扭,脚尖在地下用力的一点,整个人飞一般的向李幕白扑来,身子放的很低,右手短刀护身,左手的长剑连环三击,罩向李幕白的膝盖,小腿,果然诡异非常,出乎意料。

    不过这厉害的招式看在李幕白眼里也不过如此。他笑笑,不急不徐的退后几步,拉开一段距离,缓解了碧眼狐狸的攻势,然后是以攻代守,没有理会碧眼狐狸左手的长剑攻击,深吸一口气,持剑的手臂暴涨,手腕一抖,一簇点点寒星,多达十几剑一下子罩住了碧眼狐狸的头面,竟然要毕功于一役,一下子就把碧眼狐狸杀死。

    碧眼狐狸没有想到李幕白的剑术到了如此的境界,短刀接了李幕白几剑,只觉得一股奇大的劲力通过短刀传来,震的手臂发麻,竟连短刀都握不住了。不由的大惊,什么都顾不得了,仗着身法轻巧,在地上一打滚,顺手将短刀抛出,直射李幕白的面门,右手长剑挥舞,接着腰力在地上盘旋,以应付李幕白的杀招。别提有多么狼狈了。

    更让她气馁的是,李幕白在她倒地的时候,仅仅是歪头避开了飞来的短刀,然后冷冷的看着她在地上狼狈的舞剑盘旋,一点趁胜追击的意思也没有。这可不是李幕白的修养好,照顾女士,根本是不将她放在眼里,那意思,不管碧眼狐狸有多么的大的本事,遇到李幕白一定是一个败落、丧命的下场!

    轻蔑激起了碧眼狐狸的傲气,她不准备逃跑了,虽然现在她已经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武功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境界,战胜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了,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既然如此,就是死了也要拖他下水,哪怕是刺他一剑也好!

    打定了主意,碧眼狐狸完全从刚才的混乱中清醒过来,长剑遥指,锁定了李幕白,再不多言,右手抖动,从腰间抽出精钢打造的七节软鞭,一软一硬,两件兵器交汇,招招出乎意料,完全是以命博命的打法,攻势比之刚才又凌厉了三分。

    可是李幕白技高一筹,碧眼狐狸很快发现了,自己就算是想以命博命都不行!凌厉的攻势飞快的消耗着自己的体力,可是却没有什么效果,不管自己使出多么诡异的招数,都被李幕白轻易的化解,连他的衣角也碰不到一丝一毫。很快体力就要耗尽了,那个时候就是李幕白反攻,也是自己丧命的时候了,这个时候她根本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横心,趁着还有力气,长剑撒手而出,刺李幕白的小腹,舞动软鞭保护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猛的的向李幕白撞去!

    接下去两个人以快打快,贴身肉搏,碧眼狐狸浑身都是武器,各种各样的奇门短兵器层出不穷,好像她本身就是一个小型武器库一样。场面凶险无比,招式快的我都看不清楚。只知道最后的结局是碧眼狐狸重重的吃了一掌,被远远的打飞了。完全没有了刚来时的嚣张,整个人委顿在地下,身上好几道长长的口子在流血。

    李幕白恢复了刚才好整已暇的样子,缓缓的走近毫无反抗能力的碧眼狐狸,剑尖指着她的喉咙道:“今天就叫你葬身在这里,碧眼狐狸!还有什么要说的!”

    失败的碧眼狐狸傲气不减,费力的想尽力站起来,可是伤势太重了,她只能缓缓的蠕动,耗尽全身的力气也没能如愿,只能狠狠的一啐,道:“呸.....!”

    李幕白最后也只是问一问而已,多年的大仇得报,波澜不惊的心里也不由的激动,长剑轻轻的一送,要结果了碧眼狐狸的性命。

    可惜李幕白忘记了碧眼狐狸也有徒弟,见李幕白要下杀手,在旁观战多时,天人交战的玉娇龙终于耐不住煎熬,多年的亲情让她出手了。

    ‘叮咛’一声,李幕白的长剑被削去了一寸长的一段,玉娇龙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手中横握的正是武当派的镇山之宝-游龙剑,剑身轻轻的颤动,晶莹若秋水,宛如什么夺目的宝石一样在不停的流动。李幕白微微皱眉,从来人手持的游龙剑就能猜出她的身份。李幕白此次进京目的是想置身事外,实在不愿意得罪朝廷的权贵。所以他明明知道玉娇龙的身份也不说破。

    道:“姑娘,碧眼狐狸是我师门的大仇,无论如何是不能放的。至于姑娘,练的一身好武功也不容易,只要你放下在下的剑,李幕白一切既往不咎!”

    玉娇龙本以为这次自己一显身,身份是再也隐瞒不了。既然李幕白不说破,那她也乐得装糊涂。冷笑着讽刺道:“好一个伪君子,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的剑,可见所谓的献剑只是一个幌子吧了,其实你心里是千不愿万不愿的!本姑娘最恨这样的伪君子了,说这么多干什么?要剑,先看看你有这样的本事么!”

    说完,人剑合一,带着一道光彩的亮色直刺李幕白的咽喉。

    李幕白通过余秀莲的介绍,也大体的知道了这位玉小姐的倔强脾气,知道今天不通过武力是难以善了的,长剑横封,架开了这一击,再不多言,要教训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孩。

    刚开始李幕白难免有点轻敌,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既然老狐狸都不堪一击,那小狐狸再厉害也不过只有18、9岁。能成什么气候?要小心的只是那把锋利无比的游龙剑吧了。

    可是五六个照面一过,玉娇龙精妙的招数让李幕白大吃了一惊,不得以长剑横扫才化解了玉娇龙的攻势,结果两剑第二次相交,李幕白手里精钢打造的长剑只剩下三分之二了。

    李幕白不由的疑惑,一招仙人指路长剑斜斜的下指,封住了玉娇龙的进攻路线,诧异的问道:“你到底是谁!碧眼狐狸是教不出你这身功夫的!说!从那里学来的武当剑法?”

    听的在大殿上面的本小王爷直发笑,笨啊!忘记了人家手里有剑谱吗?

    果然,费老头也自言自语起来,骂道:“真是和江南鹤一样呆啊!以为别人都是笨蛋?手里既然有剑谱人家就不会学啊?你以为武当的功夫就那么深奥?照这样下去,不在这小丫头手里吃亏才怪呢!”

    刚想开口问费老头剑谱的事情,就被教训了:“别废话,看打架。这样的架可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

    随着费老头的话音落下,爱惜的抚mo游龙剑剑刃的玉娇龙收回了并着的纤细手指,掩饰不住狂喜的眼神,想来是没有想到游龙剑如此的锋利,斩断一精钢打造的长剑,竟然毫发无损吧。

    她神兵在手,信心大增,傲然道:“哼,那这么废话!动手。”

    说完长剑抖动,又和李幕白斗在一处。这次再不是试探,二人各自施展奇功,拿出了压箱子底的功夫。

    我和师傅静静的趴在房顶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吵了二人比剑。下面的两个人悠呼来去,斗的正激烈,玉娇龙手里游龙剑使发了性,忽如片片光幕,一变似点点荧光,身法轻盈,如乳燕穿林缥缈婉转,最后苗条的身躯竟然象被一团光球罩着,不停的撞向李幕白。而李幕白在这样猛烈的攻击下就像狂风里的灯塔,巍然不动,只是信手挥洒,就化解了所有淋漓的剑招,两人激斗数百剑,竟然没有一剑相交!我生平从来没有想到竟然有人能够将人体的力量发挥到这样的地步,激动的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的掐我师傅的胳膊,要在平时早就给我一拳了,可是这个老头今天象着了魔一样只是在喃喃的重复:“真细啊,她的腰可真!"我要暴走,这么精彩的比剑你不看,就注意人家的细腰了,你还是不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啊?要知道下面的可都是你的晚辈,要是传出去,你还怎么做人那?,你是不是最近补丹吃多了,上火啊?“你懂什么”老头怒道:“随风杨柳腰,回旋夺命剑”,就要使出来了,就要使出来了,千万别闭眼睛,你就要看到这最光彩的一剑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费老头话的一样,忽然间,皎洁的月光一下子黯淡了下来,仔细观看,原来是玉娇龙那犹如*一般的剑招停了下来,不过只间隔了极短的一瞬间,蓄满了气势的一剑矫若游龙,仿佛一道闪电在人间出现,极快的向李幕白撞去,拿一剑的光彩无法形容,我只知道皎洁的月光也被夺去了光华。

    只听得费老头急吼吼的大叫:“躲开!”

    可惜已经晚了,李幕白没有听从我师傅的忠告,正面对上了这威力惊人的一剑!

    气的费老头也忘记隐藏踪迹了,飞身从大殿上跳下来。要为他那被重伤的师侄保命裹伤。

    可是等费老头跳下来后才发现场里的所有人包括重伤的碧眼狐狸都用看小丑的眼神看他!而他那本来应该重伤的师侄-李幕白好好的站着,依然是那么的斯文儒雅,只是手里的长剑被玉娇龙在剑脊上刺了一个洞。手里多了三支红缨子的短箭而已。

    这个尴尬的时候当然只有本小王爷出面了。

    及时的跟随师傅的步伐,从大殿上跳下来,在费老头耳边解释一番道:“早就叫你不要喝那么多的酒了,不听我的,这次好了,喝的老眼昏花,告诉你吧!其实刚才你那所谓的‘最光彩夺命的一剑’对李幕白来说根本没有用。他不过是把手里的剑立起来。用剑身上最厚实的地方就挡住了这一击!当然了,游龙剑还是很厉害的,把李幕白的剑都刺穿了,可是师傅您怎么忘了我武当的点穴功夫很厉害啊!所以李幕白就加上了两根手指,夹住了这强努之末的游龙剑。嘿!要不是玉娇龙也算厉害,打出了三根袖箭,逼的李幕白撒手,她连游龙剑都保不住。”

    听了我的介绍后,费老头掩饰不住内心的惊骇!其实并不是我师傅大惊小怪,武当典籍上记载这“回旋舞柳剑”确实是无比的厉害,因为适合女子练习,而且全凭借腰力使出,所以越练到高深处,用剑人的腰肢越纤细,这一剑的威力就越大!而玉娇龙无疑已经将这一剑练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可以说能在这一击下逃生的人屈指可数!更别说像李幕白这样轻松的正面化解了。可以想象李幕白的功夫到了什么样的境界!

    当然,这“回旋舞柳剑”还是有弱点的!它的弱点就是准备的时间太长,刚才玉娇龙先使出的那些招式可以说都是在为这一剑蓄势。如果碰到一个比使剑的人功夫好的人,他又知道这一剑的威力,必定会全力的打断这一漫长的过程。所以这威力巨大的一剑还是能防备的。

    当然了,二人的剑法虽然精妙,本小王爷还是不怕了,咱有秘密武器啊!既然知道了厉害,我所想的就是怎么赶快的拔枪在手,在二位高手动手以前先把他们干掉!

    玉娇龙正惊讶于李幕白的武功。

    李幕白则因为玉娇龙的资质起了爱才之心。

    一时之间,几人各想心事,刚才还热烈的场面冷了下来。

    最先出声的反而是碧眼狐狸,她终于认出了先跳下来的老头的身份,喃喃的道:“费锦,是你?”

    费老头见她委顿在地,浑身是血,鸡皮褐发,全不见当年的如仙风姿,显然这几十年来过的也不好,长叹一声,走到她身边,掏出金创药,就想像以前一样为她上药。终于又想到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当年的挚爱情谊早已经荡然无存,自己只所以被逐出武当有很大的原因还是拜她所赐!最终也没能伸出手。将伤药抛给玉娇龙,吩咐道:“给你师傅上药!”

    碧眼狐狸此时也是爱恨交加,费锦可以说是自己的杀师仇人,不过当年也多次救了自己的性命,要不是他,被武当多次追杀,早就没命了。这次武当硕果仅存的高手云集于此,看来也是到了了结的时候了。她一生心高气傲,临死也不愿意让人轻贱,乘着玉娇龙给自己裹伤的时候,低声的吩咐道:“娇龙,等会师傅缠住他们,你一个人赶快逃!”

    玉娇龙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可是看到碧眼狐狸沾满血污的脸上满是决然,她也明白对方又来了二个高手,就算是只有一个李幕白自己也对付不了。根本没有能力带着师傅离开!可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然后再回来报仇?又是满心的不舍,不由的向另一侧的大殿上瞄了一眼,还有两个人在窥探,这种情况下仍然没有露面?难道是自己一方的朋友?

    在玉娇龙师徒心思转动的时候,另一边,李幕白已经正式的给费老头见礼了。

    费老头冷笑道:“不敢,你也是武当的掌门了,可惜我是武当的弃徒,要不然我这个师叔按照规矩还要向你见礼呢!”

    李幕白微笑施礼,先是谦让一番,才说到正题,他等这一天很长时间了,难得费老头自己提出来,道:“其实费师叔也应该知道了,家师临去世以前早已经颁下了掌门令,为师叔平反了所受的冤屈了,而且师傅令幕白务必寻师叔回山,担任长老一职!”

    “师叔你也是知道的,这几年武当的遭逢劫难,高手一空,不瞒师叔说,现在武当能得窥门径的只有师叔和幕白了!第三代弟子里也没有什么人才,武当的绝艺就快要失传了!所以幕白真心的希望师叔能不计前嫌,为光大武当尽一份力!”

    他言词诚恳,显然是出自真心,费老头听到自己所受到的冤屈已经平反了,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再说武当也破落了,还真动了回武当的心思,现在不过是拿拿样子罢了,笑道:“恩,好了,江南鹤还算是没有老糊嘟。你小子也不错,不是师叔夸你,现在你比你师傅当年还要厉害几分啊!更别提我这个师叔了!不过你教徒弟就不行了。以你的本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教不出一个能传衣钵的徒弟啊!这方面你师叔就厉害了,来,长龄,见过你师兄!”

    费老头有令,我连忙以师门礼节拜见李幕白这位掌门人,李幕白见我如此的知情趣,也是很高兴,很是亲热了一番。而费老头难得的狠狠的夸了我一番。将我比喻成练武的奇芭。

    什么“李幕白啊,不是师叔我说你啊,你教徒弟实在是不怎么样啊!”

    “你看师叔我,就长龄一个徒弟,现在他小小年纪就能达到九重天的第二重境界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超过我了,是不是很厉害啊!?当年你师傅这么大的时候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呢!”

    “你也不用太灰心,资质好的徒弟不好找啊!”

    “放心,起码现在我有徒弟了,武当的功夫一时半会的失传不了!”

    他只顾的自吹自擂,没有发现,李幕白绕有兴趣的仔细观察仔细的为碧眼狐狸裹伤的玉娇龙。

    浑然不知他老人家自吹自擂自己的好徒弟,勾起了李幕白收徒的心思。眼前可是有一块良材美质啊!

    其实费老头也在给李幕白耍心眼。大谈传人问题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

    趁着他分心。费老头趁机的建议,道:“我说,幕白啊,师叔和你商量个事!”

    李幕白恭敬表示听从师叔的吩咐。

    “江南鹤不是也说了吗?以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碧眼狐狸年纪也不小了,这二十几年来也没作什么恶,我看还是放她一马罢!”

    “禀师叔,师傅的吩咐,幕白一定会遵守的,这次追杀碧眼狐狸,其实完全跟师门恩仇无关,是为了江湖道义、武林公.....!?”

    费老头才不相信这些呢,他老人家也不吃这一套,道:“幕白啊!不是我说你,你师叔是什么人啊?别拿这个来唬我!你啊就是这一点不好,‘虚伪’!和你师傅一样!啥也别说了,就当是卖你师叔一个老脸好了!”

    “最多,我也给你一个面子,回武当当什么破长老好了!埃,我牺牲多大啊!又没酒喝,又没肉吃,还要教一群笨的像猪一样的小子!”

    “还有,你卖了师叔面子,我的徒弟也就是武当的人了!你想啊!这小子不但得窥武当神功的门径,在朝廷上还很有势力的!对你中兴武当很有好处的!”

    “什么,他妈的你还不答应?做人要厚道啊!不要得寸进尺!”

    李幕白对暴怒的费老头打个哈哈,笑道:“师叔息怒,放了碧眼狐狸也不是不行,不过师侄也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费老头一听有商量,连忙表示,快说,再不说,我打你小子的头(完全忘了李幕白可不是他那可以随便拿来欺负的徒弟了)

    李幕白平静的说出自己的图谋,脸上的神色神圣的仿佛佛祖在世,道:“师叔,你也说了,良材美质难得啊!师侄教徒弟的本领不行,当然要找一个出色的徒弟来弥补了!”

    然后,一指旁边戒备十足的玉娇龙,道:“师叔看她如何?是不是能传我武当的衣钵?”

    “奶奶的!”费老头听了李幕白的要求,不由的骂了一声粗话,不过还是暗暗的伸出大拇指赞扬他,自己这个师侄实在是够奸猾!

    不过在收玉娇龙为武当弟子这一方面,费老头到是和李幕白惊人的一致。从玉娇龙凭借一本秘笈就能练出如此厉害的功夫来看,她的天赋实在是惊人,比自己的徒弟还要好几分,既然她现在一身武当的功夫,不收来当徒弟实在是浪费啊!

    费老头一口答应。转头就来劝说碧眼狐狸。

    也不知道他怎么说的。不过从费老头的表情来看,当年两个人的交情实在是好,他张牙舞爪,连说带喷吐沫,从和碧眼狐狸的交情说起,说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终于代表武当和碧眼狐狸达成了分享玉娇龙的协议。

    具体协议是如此规定的:‘碧眼狐狸’作为玉娇龙的师傅没有任何的改变,仅仅是玉娇龙变成了武当的记名弟子,作为弟子的义务,在武当有危难的时候,要加以援手。除此之外,玉娇龙收徒弟要告知武当,作为回报,武当派一高手指点玉娇龙的功夫,当然是非李幕白莫属了。

    碧眼狐狸对这协议是满意的,不过说说罢了,等养好了伤,远遁千里,武当派上那里找自己师徒去?

    李幕白也是满意的,他对玉娇龙的秉性也有所了解,知道她桀骜的很,过分威逼只会适得其反,能让她作为武当的记名弟子已经是一大成功了。既然自己要指点她武功,本来就是官家的千金小姐,还是自己师弟的未来妻子,加以时日,还怕她不走正途不行?

    费老头自然更高兴了!最高兴的就是他了。

    本小王爷虽然知道这肯定不行。可是现在论不到我说话。

    果然,几位高手低估了玉娇龙的逆反心理。本来就因为婚事而满心不高兴的玉小姐脾气发作,斩钉截铁的表示:不可能!

    又柔声对重伤的碧眼狐狸道:“师傅,娇龙陪你一起死好了!胜过在人手里被随便揉搓!半点也不得开心!”

    李幕白不由的也为玉娇龙不知好歹而生气。半是为了吓唬她,半是真心的一抖长剑道:“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们!”

    可惜回答她的是一双倔强的眸子和寒光闪闪的游龙剑!

    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和记忆里不一样。现在玉娇龙师徒已经没有逃走的可能了!可是她又不愿屈服,难道杀了他们不成?这可不行,我还想着用玉娇龙来控制纵横西北的马贼呢。

    不由的着急,胡言乱语来拖延时间,“哈、哈、哈、哈,佩服、佩服”一边说一边拍手,可是当众人将目光集中在我身上的时候却没话好说了,众人见我呆头呆脑,不由的鄙夷。好在本小王爷心思聪明。一转眼就想好了说辞。道:“佩服,佩服啊!玉小姐真是奇女子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顾,二者皆可抛!”

    “既然,玉小姐不在乎宝贵的生命,也可以将爱怜你的人抛之脑后,长龄佩服,无以为报,就作这一首‘自由颂’为你饯行好了,希望你黄泉路上走的的愉快!”

    说着,本小王爷拿了一个进攻的姿势,本意不过是作作样子,让玉娇龙感受一点压力。

    玉娇龙被这后世脍炙人口的诗歌打动心弦,家人,情人,花样的年华,真的就这样抛弃了吗?本来已经动摇了,只要再多一刻的时间,这一切就要完美收场了。

    可是一个不知趣的混蛋非要和本小王爷作对,一声低沉的嘲笑声传来,道:“不要脸,就知道欺负女人!”

    随着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掠而过,叮叮当当,以极快的速度分别和李幕白,师傅,我过了三招。来人力量极足,不过是一刀,差点将我的长剑劈掉了,手臂被震的直发麻。

    定睛一看,来人一身白色的长衫,神情倨傲,大咧咧的拎着一把单刀,不是柳海兴还有那个混蛋敢如此的嚣张!

    还没有等我发怒,柳海兴已经开口了,道:“还以为武当的李幕白有点真实功夫呢,今天看来不过是一个只知道欺负女人的东西罢了!我柳海兴虽然不是什么英雄,还从来不会和女人动手呢!嘿--!”语气里全是不屑。

    说着,一指大殿上,道:“下来吧。大家都照照面!”

    一道轻盈的身影飘下,正是余秀莲。

    本来,我正要出言挑拨,让柳海兴和李幕白比划比划呢。

    他已经知趣的提出挑战了。道:“二阿哥有令,任何武林人物不得在京城私斗!违者杀无赦!今天就算了,你们罢斗吧!”

    “还有!”说着,一指李幕白道:“你-!北方武林不屑你的狂妄,要教训你,公推我柳海兴教训你!时间是三天以后!地点你选!”

    说完倒背着手,竟然嚣张的从福贝子的府邸的正门出去了,几个守门的家丁那里敢阻拦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扬长而去。

    经过他这么一闹,玉娇龙趁机的和碧眼狐狸逃走了。

    只留下本小王爷生闷气,低骂道:“嚣张个屁,早晚被人干了!”

    听的费老头和李、余二人附和的点头,显然也不满意柳海兴的嚣张。

    不过李幕白还是很客观的,他清醒的道:“不过,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格!”

    引起了我的好奇心,问道:“奥?不知道和师兄你相比如何呢?”

    费老头,和余秀莲也是一脸的期待,显然对这个问题也有兴趣。

    不过李幕白太会卖关子了,他微笑不答,搞的本小王爷心里七上八下。

第二十一章(17)(上)

    呵呵,书评里真是热闹啊,谢谢各位的支持,汗.......,这不在乎批评写的真是犀利啊,欣赏之。

    正式签约起点了,vip要到下星期,下周每天一章。加精的问题,我抽出时间来一次性加个够。一定让大家满意。

    第二十一章(17)逃婚、赐婚、逼婚!(上)

    正所谓剑在弦上,不得不发,宿命也好,天意也好,柳海兴和李幕白这两个人生在一个世界上早晚是会有一战的。

    这一战更是关系到武当的兴衰荣辱,根本容不得李幕白退缩。连余秀莲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她满眼都是担忧的神色。

    仿佛是天意,我的婚期定在了一个同样的日子,三日之后,将会是一个万众瞩目的日子。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在京城里飞快的传播,一天的功夫都不到,差不多所有的人都知道三天后有这么一个大热闹可看了。连带着本小王爷娶妻这本应该广受瞩目的事情都受到了影响。

    虽然一看绵宁的脸就烦,可为了给李幕白争取公平一点的决斗条件,所以我还是忍着呕吐的情绪,去和绵宁交涉了。

    绵宁这小子混的比我好,已经封了贝勒了,在朝廷上也是仅次于、亲王、世子、郡王的第四级爵位了。虽然从表面上来说,比我这亲王世子还矮这几级,可实际上这小子是另起炉灶,比我这倚靠父辈蒙荫的世子好多了,起码他现在就有自己的府邸!

    所以我从一看到贝勒府的围墙的时候起,就开始不停的抱怨,还对那些陪笑的奴才们挑东捡西。说的那些家伙只能尴尬的陪着笑,连连附和。

    “是!世子爷说的是!这大门确实有点矮,您也要见谅啊!朝廷的规矩,不同的爵位是有不一样的规制的!当然不能和睿王府相比了!”

    “是!世子爷说的是!这些花木确实有些凋谢,您也要见谅啊!不能和睿王府相比啊......!”

    “这个?世子爷啊!小的确实长的歪瓜斜枣,您也要见谅啊!不能和睿王府.......!?”好在他及时的醒悟了,改口道:“都怪奴才的爹妈啊!把奴才生的这样!等奴才到了阴间,一定代替世子教训他们,可是现在不能了!”

    “妈的,”我在心里暗骂,明摆着绵宁是嘱咐了这些太监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一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所有的事情都顺着我的口气说,软绵绵的,让本小王爷想发火都不成,既然这家伙连教训他爹妈的话都说出来了,我还能怎么样?难道真的拔剑送他到阴间去?本小王爷还没有糊嘟到这个地步。

    正对一脸微笑的太监无计可施。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人影在院子的尽头一闪而过。其实我也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可他明显是认识我的,因为这人本来是这个方向来的,可是一看到我的样子,立刻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缩了回去!这样的表现一定有问题!

    正愁找不到借口发作的本小王爷对这样的机会可不会放过!一声大吼道:“站着!以为离的远,就不认识你了么!”然后一把推开还茫然不知所措的引路太监,飞快的追了上去。

    这逃跑的老鼠看来是真的害怕和我照面,听到我的声音,跑的更快了,可惜他慌不择路,而且从他的表现来看,对绵宁的贝勒府也不熟悉,只知道顺着大路一个劲的向后花园跑,虽然速度不慢,可是本小王爷轻功卓越,终于在他就要逃到花园的时候将他捉住了。

    一把揪住他的辫子,照他的屁股上就是一脚,让这个家伙吃了一个嘴啃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粗暴的对待他,不过是直觉的认为这人鬼鬼祟祟的一定是作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反正我来这里就是为找茬的。正是一个好机会。

    事情的发展证明了我的判断,被重重踢倒的家伙一点男人的反应也没有,对我这个粗暴对待他的人畏惧的了不得,爬在地下,瑟瑟发抖,还不停的磕头求饶!

    这更引起了我的怀疑,就是一个最低贱的小太监如果不是冒犯了皇子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的!何况我这个外来的小王爷?难道他有什么图谋?

    不由的怒喝,道:“抬起头来!”要问问这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对我如此的畏惧!

    不过他的反应实在是不怎么样,不但不敢抬头,反而把头磕的像小鸡琢米,将青石板铺成的甬路磕的‘砰砰’直响。

    更加引起了我的怀疑,迫切的想知道这人是谁。快步上前,再次的揪住他的辫子,稍微用力将他拎了起来。

    不由的惊讶,叫出了他的名字,“霍光!”,不错,正是霍光!虽然他的脸上满是灰土,头上也磕起了一个大包,几个月不见,他老的不成样子了,头发都花白了,浑不是在霍家堡的时候那精明厉害的样子。可确实是霍光无疑!

    一时间,见到本来应该死了的人,不由的百感交集。一幕幕涌到心头。呀异道:“霍光?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回答我的是‘咯咯咯咯’上下牙床打架的声音,满脸污秽的霍光听了我的问话,害怕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见他如此一副模样,忽的全明白了!为什么绵宁会去而复返?

    为什么霍家的人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为什么霍家惨案后,霍家那庞大的财富会不翼而飞?

    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是霍光向绵宁告的密,是他骗开了霍家的大门,也只有对霍家了如指掌的他能够不动声色的将霍家的庞大财富转移一空!

    霎时间,怒火让我浑身发冷。这个混蛋,为了个人的一点私人恩怨,出卖了自己所有的族人!害的他们惨死!最不可原谅的,是连玉儿也被他害了!

    “绝不能饶恕,绝不饶恕!”

    不听霍光那喃喃的辩解:“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会这么惨啊!”

    只是一拳一拳的闷在霍光的脸上,身上,浑然不知污秽的血脏了我的衣裳。仅仅打了几十拳,霍光已经软了,全凭我抓着他衣服的左手支撑,只知道喃喃的重复:“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会这么惨啊!”

    听得厌恶,轻轻的松手,没有给他瘫倒地下的机会,一脚将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踢出了几丈远,怦然到地的声音让我心里好受了些,慢慢的走到缓缓蠕动的霍光身边,对着这一团蠕动的臭肉狠狠的补上了一脚,又一脚.......!

    随着一脚又一脚的重击,感到脚下的人终于不动了,只是喷出一些肮脏的液体,更是厌烦,将脚抬的高高的,对着他的脖子,准备最后来一下,让这个人渣到地狱里去接受最后的审判。

    可惜一个尖利的声音制止了我。一个美丽的白色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大张着双臂阻止我,美丽的眼睛里满是愤怒。因为目睹了肆无忌惮的暴行而激动的浑身发抖的王沅湘用极端失望的声音指责道:“长龄!快住手!太过分了。你!你!你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的行凶!他虽然不如你出身富贵,可好歹也算是一条人命!你眼里还有王法不成!”

    不知怎么的,我对王沅湘有点畏惧,虽然我认为按霍光的罪行死一千次也够了。可是内心的理智也告诉我,王沅湘说的是有道理的!

    不过她这毫无分别的慈悲让我人厌恶,缓缓的退后两步,泠泠的对上王沅湘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红的眼睛。直视片刻后,讽刺道:“原来这位福晋还知道天底下有王法啊!我还以为二阿哥这里只有暴虐的匪徒呢。失敬啊失敬!敢问这位如此有正义感的女士是那位王子的贵妃啊!还请相告,让我以后作恶的时候也好退避三舍!”

    不知道怎么的,我对王沅湘这个时候会在绵宁的府邸里出现分外的不舒服,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将怒火发泄到她身上,冷嘲热讽起来。

    还从来没有人在王沅湘面前如此的不留情面,听了我的嘲讽,饶是她修养极好,也忍不住了,怒道:“长龄,你太过分了,原以为你不过是一顽劣胡闹的纨绔子弟,虽然不肖,可是也没有什么大的恶行,还有几分才情,我才对你高看一眼,实在是希望你能善用上天给你的天赋,造福人群,成为一代名臣,为国家、百姓谋求福利。可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满脸戾气,你面前的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就算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给你陪个不是也就算了,为什么么要下这样的毒手,一定置他于死地呢?”

    早就知道绵宁不会将自己的恶行告诉王沅湘,我可不是傻瓜,没有必要替他背黑锅。冷笑一声道:“‘普通商人’?好普通啊!好商人啊!”说完扭头看天,不再理会王沅湘。

    过了一段时间,王沅湘也从刚才的愤怒中冷静下来,用正常的语气缓缓的劝说道:“世子,沅湘也知道你对二阿哥有些误解,在我看来不过是一些意气之争!二位都是朝廷里的后起之秀,应该将精神用在国家社稷上,而不是这些枝节末节,小女子交浅言深,望世子三思。”

    可是这样的的话语听在我的耳朵里,明明是为绵宁开脱,指责我以私愤代替了公义。不由愤怒的转身,指责道:“住口!你口口声声,公义,国家社稷,王法,你可知道!眼前这所谓的‘普通商人’霍光是一个怎样的卑鄙小人?为了一己私利,就出卖了所有的族人,害的族人血流成河?而他不但趁机侵吞了霍家所有的财产,还恬不知耻的投靠了杀害他亲人的刽子手!这样的人渣难道不该杀么?”顿了一顿,见王沅湘毫无反应,嘲讽道:“难道是二阿哥害怕这么龌龊的消息污染了王小姐的玉耳,没有告诉你吗?”

    出乎意料,王沅湘对我的讲述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等我讲完了,缓缓的道:“世子误会了,其实霍家的血案并不是二阿哥作的,不错,这霍光的人品确实不佳,可是他向朝廷举报叛逆,也算得上大义灭亲了,在大义上并没有什么不对得!而且他再三的向二阿哥请求,为霍家开脱,对照起那霍家三小姐毫不留情的将她的族叔赶出家门来,也算是有情有意了。”

    “至于霍家的血案,世子有点先入为主了,二阿哥虽然和你不和,可也不至于为了这个灭了别人满门。据我所知,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朝廷上奸臣当道,陷害忠良无所不用其极,正是他们借机的攻击二阿哥,说他是杀人魔王,其实凶手另有其人!根本是白莲教得妖孽杀人灭口,才造成了霍家得血案。世子可千万不要上了他们的当啊,二阿哥毕竟是世子的至亲,如果你作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就太糊嘟了!”

    听着王沅湘真挚的话语,虽然语气和缓,字字真心,可是却让我浑身冰凉,如置身寒冬。太可怕了,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的心思如此沉密。这明明是有一个对我十分了解的人设计了一个连环毒计。

    从我出招设计挑动碧眼狐狸和李幕白决斗开始这个毒计就开始运作了。啊!不根本是从霍家堡开始,这个人就设计了这个连环毒计。

    先是将计就计,借口在京城私斗,让柳海兴名正言顺的对李幕白发出挑战。让我不得不找绵宁商议比武的事情。而且时间紧迫,不得不到绵宁的府邸来。接着安排了霍光和我见面,为的就是让我在王沅湘面前失态,最可怕的是,他竟然能将霍家血案自圆其说,不但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甚至将自己打扮成了那为国尽忠,反遭陷害的大忠臣!最可怕的是,这个计策几乎毫无破绽,让人没有办法攻击。

    果然,王沅湘继续道:“其实二阿哥也很愧疚的。他说了,虽然曾经严令士兵们善待霍家,可是保定八旗的军纪如何,世子你也是知道的!确实作了一些恶事,这也不能全部都怪到二阿哥身上啊!”

    “别说了!”不由的冲着王沅湘大吼,可是面对王沅湘错愕的表情,实在找不出话来解释。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

    “湘妹,别说了,其实愚兄也做错了很多事情,心里未尝没有愧疚,长龄责备我也是应该的!埃--!”随着一声长叹,早就来了的绵宁恰到好处的出场了。还是那么的虚伪,可是更会演戏了,满脸都是沉痛,冲着我深深的一揖,才道:“长龄,别的就不多说了,错了就是错了,绵宁不是那不敢承担责任的人!不管表弟你怎么打我,骂我,我都没有怨言!”

    “最让我痛心的是,霍小玉姑娘也因为我的疏忽,行动的晚了,被白莲教的妖孽给害了!香消玉陨啊!太可惜了,多么漂亮的人啊!更可恨的是,表哥没有想到长龄你对小玉姑娘是如此的深情!我这里给你陪不是了!”说完,甚至假惺惺的眼圈都红了,一副难过的样子。

    “不过,表哥还是要劝你!大义为重,你恨我,我不怪你,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内除奸臣,外扫妖孽,正是需要我们兄弟同心的时候,万万不可为了一己私利,坏了国家大事!为兄在这里答应你,霍家这件事绝不会这么不了了之的!等到除掉了奸臣,扫平了妖孽,国家太平,人民安居乐业。绵宁任你处置!上刀山,下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尽释前嫌,兄弟同心。”说完大义凛然的伸出右手,要和我握手和解。

    这一番表演太成功了,古代的贤君,明主也不过如此。绵宁的形象也算的上不错,加上设计这计策的人的台词写的实在是太有煽动性了!不但王沅湘听的感动,痴痴的凝望着绵宁,为大清有如此英明大度的皇子感到庆幸。甚至绵宁自己都迷糊了,以为自己真的是那伟大英明的君主,这一番演讲更是惊天地,泣鬼神,感天动地。现在表演成功,只等着长龄感动的跪倒在自己脚边顶礼膜拜了。

    可惜的是,他要感动的人是本小王爷,比这更虚伪,更所有煽动性的演讲听多了,他这一套蒙骗王沅湘这怀着美好理想的无知少女还行。对我这见多了人间罪恶的人毫无用处。我可是明明白白的知道绵宁就是霍家血案的元凶!另外,现在本小王爷正浑身发冷呢!因为经过绵宁这一番表演,我更想明白了,这连环毒计根本是从霍家血案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

    这个设计者不但对时局的判断十分正确,能准确的预知白莲教的起义走向,还对朝廷的争斗十分清楚,所以才能设计出这以退为进的计策来,将绵宁所有的对手耍弄的团团转。刚才的这一幕,根本目的也是为了蒙蔽我,暂时的击中力量对付朝廷上的政敌-和砷一党。至于趁机的贬低我在王沅湘心目中的地位不过是顺手牵羊吧了!

    想到这里,从来不会感到紧张的我也不由的惊讶了。张开嘴巴,喃喃的想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内心的恐惧。也只是张张嘴而已,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

    好在对绵宁的表现十分满意的王沅湘心情大好,连带对我这刚刚还十分厌恶的人都亲切起来,劝道:“世子,恕沅湘多言,既然二阿哥如此的深明大义,何不相逢一笑泯恩仇呢?”说罢,微笑着看着我,眼里满是鼓励。

    绵宁更是满心的得意,笑道:“正是,湘妹说的极是!”说着,跨上一步,就要拉我的手,表示和解。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虽然本小王爷处于极度的下风,可是这设计者也不是万能的上帝,不错,他的计策算的上深谋远虑。可是他不知道本小王爷不是普通人,做梦也想不道本小王爷未来的王妃很快就要逃婚了!这正是我反败为胜的关键!不要以为就你知道用女人来打击别人!不错,王沅湘是我的弱点。同样,也是绵宁的弱点。

    想到这里,有了主意,蓦的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

    道:“表哥,我错了,长龄错了,一直以来都错怪了你,以为你是因为私仇才对付霍家的!忘了你完全是一片为国为民的心!我该死啊!”说着,做作的就要打自己耳光。

    事情完全按照预计的进行,绵宁高兴的都快要发疯了,抢先一步拉住我的手,制止了我的自残行为,本来就是假装的本小王爷当然是顺坡下驴了。

    随后,我和绵宁两人虚情假意,仿佛将多年的恩怨都放下了,亲热的不得了。他祝贺我就要洞房花烛了,我祝贺他很快就要青云得志了。看在不知情的王沅湘眼里还以为我们从今以后就是好兄弟了呢!

    那里知道,趁着这互相恭维的机会,我趁机的理了理思路,从最初被算计的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了,而且想出了一个十分恶毒的计划。

    等感情联络完毕了,我趁机道:“表哥,既然误会都消除了,这次柳海兴和李幕白的比武就取消算了,没有必要伤了和气啊!”

    绵宁此时浑身舒畅,早就将他的谋士的警告抛到了九霄云外,道:“呵呵,表弟,没有必要,不过是比武较量,小事一桩,既然咱们兄弟尽释前嫌,就当是助兴好了!”

    “这个,表哥你是不知道啊!其实我是武当派的弟子,这李幕白算是我的师兄。最主要的是,我未来的夫人,也是武当的弟子!那个.....?!”

    绵宁听了我如此明显的提示,见我将这样的秘密都说出来了,更是是放松了防备,一拍头,自作聪明道:“啊!瞧我这记性,三天后不是表弟的大婚吗?当然不适合打打杀杀了。那就押后两天好了!”

    见鱼儿上了钩,我连忙笑道:“那就谢谢表哥了,其实也没有必要,我和未来的夫人都学过几天拳脚,这样的比试百年难遇,没有必要取消。就当是给小弟助兴好了!只要我们私下里安排好,让两人各自留手,来个不胜不败,打个平手就行了!”

    绵宁更是高兴了,道:“如此甚好,不伤和气,呵呵,不是我说你啊!长龄,你小子鬼心眼就是多!”

    “呵呵,那里,表哥夸奖了”我趁机的加码道:“不过这件事情最好保密,我看除了我们三个人,只让柳,李二人知道好了了,省的知道的人多了,七嘴八舌的乱说,让外面的人胡乱猜测!”

    这个计划正和绵宁的意思。他一点也不想将自己欺骗我的计划让人知道了,连忙一叠声的答应了。还表示,如果我愿意,霍光可以任我处置。

    可惜现在本小王爷对这帮凶看不到眼里。轻轻的推辞了。

    终于,绵宁和王沅湘将我送出了贝勒府。马车离开很远了,还见她在向这边挥手。满脸的喜悦。浑然不知我已经策划了一个狠毒的计划对付绵宁。

    此时的本小王爷,一边掀起马车的窗帘向二人挥手致意,一边在心里想:“绵宁,不要以为你已经赢了,看我怎样将王沅湘从你手里夺走!让你也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第二十一章(17)(中)

    第二十一章(17)逃婚、赐婚、逼婚!(中)

    回到王府后,并没有立刻和焦急等待的余秀莲等人相见,反而是借口要处理一些公务,频繁的召集了一些人员来,可是让我这些手下惊讶的是,自己的主子十万火急的将人招来却不是为了什么大事,不过是找人闲聊而已。问些家常里短,然后就强说自己的家庭生活困难,经济不景气了,京城的房地产价格飙升了,赏赐了不少的银子改善生活。

    虽然这些幸运儿们一头雾水,想不明白?明明自己的小日子过的不错,怎么在小王爷的眼里就变成了三餐不继的贫民了呢?可是捏在手里的白花花的银子,还是让他们眉花眼笑,纷纷表示效忠之后,高兴的找地方逍遥去了。当然,小王爷还是对他们提出了要求,就是对这次的谈话守口如瓶。

    这次我是打定了主意一个人玩这场游戏,连自己最亲信的谋士-孙子潇都没有告诉。果然,没用多长时间,早就疑心重重的众人一起找上门来了。

    在孙子潇的指引下,余秀莲、李幕白一起找我来问情况了。老远的就听见费老头大吼大叫:“气死我了,这个臭小子,连师傅都不放在眼里了。回来也不知道告诉一声!还要咱们亲自来问他!”

    “放心,幕白,嘿嘿,虽然我的徒弟有点那个,就是比较阴险了。可是本事还是不错的,也不看看是谁的徒弟啊,事情交给他办一定错不了!比武的事情绝对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话音未落,费老头已经抢先一步闯了进来,轻轻的一用力,就用屁股将引路的孙子潇顶在了一边,开始像连珠炮一样的指责我,毫不留情。结果孙子潇只能无奈的笑笑。而随后跟进来的李幕白表现的还是那么的矫情,略表歉意的向我见礼。倒是余秀莲想的开,这些人里看来就是她对即将到来的决斗最紧张。而且她毫无保留的表明了态度,完全的站在费老头那一边,对我这漫不经心的表现提出了指责。

    好不容易等费老头喷口水喷累了。我微微一笑,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先示意众人坐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费老头道:“师傅,你老人家少安毋躁,先听徒弟解释,要是我说的没道理,再大刑伺候也不迟啊!”

    轻松自然的神色让人安心,不但对我极有信心的费老头安静了下来。连一项对周围俗事表现的漠不关心的李幕白也打起精神听我解说。

    环顾四周,先向一直以来对我都不太信任的余秀莲微微点头,才道:“师傅,掌门师兄,今天所有在座的人,你们二位就不说了,子潇是我的心腹,余女侠是师兄的红颜知己,都是可以绝对信赖的人,长龄也就不隐瞒了,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

    听了我的话,别人也就罢了,余秀莲不由的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窘境。

    这可不是轻松聊天的时候,我奇峰突起,很直接的对余秀莲道:“余女侠,不错,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怀疑是正确的!比武这件事我确实是有私心!”

    “朝廷的用心就不用多说了,大家一定都明白,不过是借刀杀人,拉拢江湖的力量来对付白莲教。其实这也是公开的秘密,大家表面上不说,心里是很清楚的!”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不过当面听来,还是难免有些不满,更因为被这年纪轻轻的小子当面揭露了自己和李幕白的感情,余秀莲有些不快,讽刺道:“真是深谋远虑!朝廷虽然狡诈,可是没有熟悉江湖的人,还不能布置的如此周密吧!难不成,小王爷出了很大的力气?”

    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比起这点讽刺,我下面的话更重要。

    直接承认,道:“不错,余女侠,实不相瞒,长龄不光是出了力气,根本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而且,刚开始还是我在执行!一切一切都是我挑起的!”

    众人顿感惊讶!费老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徒弟已经成长到这样的境界了,虽然他从小就很狡猾。李、余二人则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的坦白,虽然他们早就怀疑是我在里面捣鬼。孙子潇则是在飞速的思考,不明白小王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将所有的计划全盘的托出?

    此时,我胸有成竹,端起茶杯,轻轻的漂了漂水面上浮着的翠绿茶叶,缓缓的喝了一口,道:“子潇,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就将朝廷的图谋解释一下吧!”

    孙子潇十分不理解的看了我一眼,但见我垂着眼皮缓缓的品尝的茶水,并没有别的表示,只有清了一下喉咙。将所知道的朝廷的计划都说了一遍。

    我并没有给他暗示,因为我对孙子潇还是很了解的,以他谨慎的性格,涉及到未来王妃的丑闻,没有我的明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来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我要隐瞒的也只有玉娇龙要逃婚这一件事。而坦诚的说出这一切为的是让李、于二人相信我的诚意。之所以不亲自解说,也是我早就考虑好了的,这段时间孙子潇一直陪着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和我通气。这样说出来的话才可信!

    果然,经过孙子潇的一番解说,李幕白脸色轻松了不少,终于相信了我的诚意。

    趁热打铁,道:“师兄,正如子潇刚才所说的,除了朝廷借刀杀人的图谋,我还想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从而为以后的仕途开一个好头!”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白莲教闹的太厉害了,让绵宁得了好处!”

    “大家是知道的,我和绵宁早就不和,可以说是不共戴天!这也就是为什么明明前途大好的他不去领兵打仗,反而来抢我的差使了!”

    余秀莲有点怀疑,插了一句,问道:“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孙子潇可是明白官场的一套,顺口道:“确实如此,余女侠不太了解,在官场里,将对手扼杀在襁褓里可是一个人成功的不二法门呢!二阿哥可不傻,他怕世子得了势后会找他报仇的!”

    余秀莲那里知道官场的黑暗,这一下子沉默不语了。

    不再废话,很快的谈及了正题。道:“掌门师兄,说起来还是长龄连累了你!这次我见了绵宁,他倒是很痛快,说什么比武的事情好商量,地点任我们选择,可是借口朝廷的面子,威望什么的,比武的时间绝对不能改变!然后,他又说可以光是作作样子,私下里达成协议,大家来个平局收场就好了!”

    “想的美,便宜了他!”

    “如此甚好,幕白就可以不用冒险了!”

    听了我的话,费老头当然是不满了,在他看来,让武功更好一点的李幕白接受平局,根本就是武当吃亏了。

    而余秀莲情不自禁的表示了赞成,完全是关心则乱的结果。见众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余秀莲也知道失态了,连忙掩饰道:“秀莲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幕白不能扬威京城,可是也保住了二阿哥的脸面,如此和气收场不是更好?”

    这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罢了。久未开口的李幕白已经责备道:“莲妹,少安毋躁,听师弟怎么讲!”

    然后对我道:“师弟,自从你回来后,召见手下众人,想必是有所怀疑,眼下见你胸有成竹,就为愚兄一解烦忧好了!”

    李幕白碍于情面,说的客气,可费老头就没有这么好相与了。接口道:“臭小子!就知道卖关子!师傅还不了解你?虽然你叫那些小子们什么都不说!不要以为这样就没破绽了,师傅可不傻!你也不想想,大战在即,你不打探对手的消息,却赏赐了打探消息的手下大把的银子,要是没有猫腻,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当然了,你手下的那些小子们还是不错的,虽然我老人家大刑伺候,还是没敢出卖你!”

    “可是,他们撒谎的本事就太差了,竟然说什么只是和你拉拉家常,还说因为家境贫困,所以的了你不少赏赐!小子你拿师傅当傻瓜啊?谁不知道你的手下富的流油!还贫苦?肯定是他们立了什么功劳才得了赏赐吧!”

    “最可笑的是,十几个人的谎话都是一样的!你以为师傅真的老糊嘟了?还不是你特意吩咐的。

    我还能怎么样,强忍着点头同意费老头的看法,不错是我特意吩咐的。不过我的手下就没有费老头称赞的那么坚贞不屈了,每个人都在费老头的铁拳伺候下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可惜聪明的费老头压根不相信。

    说完,又拿出他的拿手本领,开始威胁我。

    今天,我打定了注意,要把关子卖足。不理费老头的威胁,向孙子潇问计道:“子潇,依你之见,绵宁会有什么阴谋!”

    孙子潇此时也摸不透我是怎么想的,他比在座的三人更加了解情报的重要,斟酌道:“情况不明,实在不好下结论,可是按照常理,绵宁不会这么好相与的!”

    “正是!”我一拍大腿,站了起来,道:“子潇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刚才子潇也给大家分析过朝廷上的势力了!和砷一党覆灭是早晚的事。绵宁已经开始为将来打算了。我想让大家明白一件事,陛下现在可不是只有绵宁一个皇子!虽然绵宁现在顺风顺水,风光的很!可将来会怎么样还很难说!绵宁心里也清楚的很1所以就耍了一个心眼!他要接着比武的机会,打击我们睿王府!不给所有的对手露头的机会。”说到了这里,众人才有点恍然大悟了,睿王府和懿贵妃的关系大家都是知道的。真要是争储,备受宠信的睿王府无疑会是绵宁的一大障碍!

    见说动了众人,继续道:“我得到了这样的情报,绵宁手下有一个很厉害的谋士,他策划了一个诡计。表面上说是让师兄和柳海兴打成平手,可实际上,想在比武的当天,让柳海兴毫无顾忌的动手,如果我们傻乎乎的相信了他们,师兄被蒙在鼓里,少了防备,那么姓柳的说不定就会得手呢!到时候,天下第一的名号,统领武林的荣耀,都是他的了!”

    “假如柳海兴真的赢了,绵宁不但差使办的漂亮,还打击了我们睿王府的声望,真是一举两得啊!这姓柳的也能在江湖上压倒武当派了!”

    说到激动的地方,一把抓住费老头的胳膊道:“师傅,这样的结果你能接受么?”

    听到柳海兴竟然要靠这么卑鄙的计谋来争胜,费老头大怒道:“混蛋,王八蛋,幕白,你都听到了,这下你改下定决心了吧。别人可不会像你这么迂腐,将武林规矩看的比天还大!别傻了,比武的时候千万不能留手,就算是给师叔一点面子,比武的时候把这个姓柳的肋骨全都打折了!”

    不但费老头不能答应,连李幕白也不会接受。他平静的道:“师叔放心,虽然幕白不会将个人荣辱放在心上,可是关系武当的声誉,不论是巧取还是毫夺,先要过幕白这一关!”

    现在比武中其他的因素已经不重要了,在费老头和李幕白的眼里完全是成了武当和八极两个门派的荣誉之战了。

    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终于到了图穷匕现的时候。

    我坚定的道:“师傅放心,虽然有为我们王府打算,可说到根上,长龄也是武当的一份子,危害武当的事我绝对不会作的。徒弟想明白了这一切,才敢禀告师傅和师兄。我是这么考虑的,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由徒弟出面答应他们的要求,不过在比武的时候师兄不留情面就是了!”怕李幕白道德上有顾虑,连忙劝说道:“师兄也不必想的太多,本来这姓柳的就是真打,他根本不会留手的,师兄全力出手也只是公平较量!”

    李幕白一听,也觉得有道理,再者也对柳海兴耍手腕不满,点头认可了我的建议。

    最大的障碍很顺利的解决了。我笑道:“师傅,师兄,刚刚我都考虑好了,对方诡计多端,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手阴招的!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比武的地点就设在睿王府好了,别的地方不放心,可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谅绵宁他们也翻腾不出什么花样来!”

    众人齐声说好,觉得我这个决定作的英明,是啊,绵宁再厉害,也不能在戒备森严的睿王府玩出什么花样来。

    还是余秀莲心细,见我真心的为李幕白谋划,连自己大婚的日子都不避忌,她的心情好了不少,道:“世子的话是不错,可三天后可是世子大喜的日子,那个时候在王府里动刀动枪,不是有点不合时宜吗?冲了你大喜的日子,玉小姐会埋怨你一辈子的!”

    我笑笑,道:“余女侠说笑了,长龄怎么说也算半个江湖儿女了,怎么会计较这个?至于女方那边,余女侠也是见过的了!你以为‘她’会在乎这个吗?!”

    听了我的强调,余秀莲忍不住也轻笑起来,打趣道:“是啊,说不定新娘子会欢呼跳跃,连盖头都不要了,要去看比武呢!”

    想到玉娇龙的刁蛮,众人不禁莞尔,气氛终于变得轻松融洽起来。

    比武的事情商量完毕,借口让李幕白好好休息,将三人送走了。只留下孙子潇默默不语。

    我知道他有所怀疑,可是我的计划实在是难以启齿,只有一个人默默忍受了。笑道:“子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已经不是我们单方面能控制的了!只好顺其自然,只要事情向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进展就好了,有所牺牲是免不了的!”

    见他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好像十分了然的样子。

    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孙子潇想多了!笑道:“子潇你误会了,我可没有娶玉小姐的意思,他们逃婚的计划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至于那天王府里会有比武,局面混乱,你不觉得正是混水摸鱼的大好机会吗!对了,他们还不知道事情起了变化,等会你就亲自跑一趟好了,免得到时候出差错。还有,这几天将王府的防卫重新布置一下,一切都要附和我们的要求!”

    孙子潇答应一声,布置去了。

    所有的计划都布置好了,默默无语,只等着那一天到来,所有的一切都爆发,然后就是我登台表演的时刻了。

第二十一章(17)(下)

    本来备受宠信的睿亲王世子的婚礼就够让人瞩目的的了,差不多京城里所有的权贵们都来凑热闹,那些自持身份,没有亲自前来的也送上了价值不斐的贺礼。

    嘉庆皇帝虽然不会和我的小姨一起前来祝贺,可是为了表示对和硕睿亲王府的恩宠,破例赏赐了半副銮架,希望我的婚事能办的风风光光!此举正和我意,爬的越高,摔的越疼,正因为有了如此风光的婚礼,才能在玉娇龙逃婚后显现我的悲愤!

    不用多言,虽然只是半副銮架,可是睿王唯一的世子大婚还是足够奢华!为了向世人表明曾经声名显赫的睿王府再次中兴了。我奶奶差不多将所有的家底都拿出来了,为的就是将婚礼办的风风光光!

    这样难得一见的盛况是很吸引人的,提前一天,迎亲道路两旁便于观礼的地方已经被预定了好了。那视野最佳的位置甚至需要花费5两银子!

    沿途围观者起码有数万人,其中不乏富贵人家的先生、太太、少爷、小姐,或乘马车、或乘轿子,往来观礼,络绎不绝。

    当然了,这婚礼的盛况也对得起大家,只见一对一对的戴红缨帽、穿官衣的人,骑着马举着旗枪,缓缓地前进着,好半天才过完。接着是一对对备着金鞍玉辔的马,但没有人骑,也同样排着两行队。然后是半份份銮驾执事,包括金瓜钺斧、朝天镫和各种旗、纛、伞、盖等,都是成对的,人都穿着校尉衣服,排队步行。接着就是大鼓和唢呐、喇叭等,但并不奏乐,街上静悄悄地只听见远近无数的马蹄声。乐队后面是一对对穿花衣、手提牛角灯的人。提灯的后面又都是骑马的人了,有几对戴顶翎、穿黄马褂、挂腰刀的,最后有两个骑马的人都是翎顶辉煌,正是我府中的侍卫统领。其实我的手下们很想来凑热闹得。可惜按照规矩他们还不够资格,所以只能在家里等着闹洞房了。其中一个举着“节”(苏武举的就是这个家伙)。后面就是一座有很多穿校尉衣装的人抬着的“凤舆”,我那就要逃婚的新娘子就在里面。紧靠着“凤舆”前面有几对提炉的人穿着花衣,是睿王府的太监。在“凤舆”后面跟着的又是一对一对骑马的侍卫,戴着顶翎,穿着长的豹皮坎肩,手里举着豹皮枪。还有些佩刀弓矢的骑着马的王府官员。这些仪仗,大概有一个时辰才能看完。为了观看盛况,临街的铺面房上甚至都站满了人。看到有华丽精彩的地方,人群不免激动的大声喝彩,场面繁华热闹极了!

    凤舆被缓缓地抬到王府大门,普通轿夫就在这大理石台阶下最后被撤去了,接过轿杠的太监们庄严而谨慎地把凤舆一直抬到睿王府的银安殿。所经各门,门座前后全部铺设了棕毯,且凤舆起落的几处地方铺设了红毡。久未使用的大殿掌灯结彩,迎接这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照满族传统,新郎要在新娘下轿之前向其头顶上方连射三箭,为的是赶走黑煞神以确保平安。对于皇族来说还有另外一层意义:福晋地位虽然尊崇,但在我面前也是奴才,向她射箭表示她也必须接受惩罚。这射箭正是我的强项!根本不用演练,本心里也是很喜欢的,可不是那个人都有机会亲身经历这豪华奢侈的婚礼,领略古朴之风的。

    在礼仪官的提示下,接过早就准备好的镶银弓箭,开弓如满月,姿势优美的射出,盛装打扮的本小王爷玉树临风,姿势优美,一看就是身负不错的武功,再加上实在是长的英俊,所以博得一片哄然的喝彩声!“好--!”

    献媚的喝彩声持续了差不多一刻钟,好不容易停息了。一声更加整齐划一的声音猛的响起来!

    在一声清脆的女声的带头下!几百个年轻力壮,惟恐天下不乱的棒小伙用尽全身的力气跟着大叫!

    “帅--!”不用问就知道是我那调皮的妹妹因为不忿我竟然乖乖的结婚了!更恨我连累她输了大把的银子,所以趁机报复我了!虽然她实际上半文钱也没有掏出来,输的全是焦虎玉的钱。至于后面的那几百人,不用问就是上了雨荷的当的我的众手下了。这些小子们不反省拿自己老大打赌的恶劣行为,反而认同雨荷的看法,迁怒到我的身上了。

    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所以还好,只是潇洒的微笑,然后举起弓箭,向四周示意,表示感谢!这下子,迂腐的众位长者们受不了了,他们可都是孔孟之道的信徒,信奉中庸之道,就是心理再喜欢一不能表现出来!这样才是有修养的好孩子吗!什么时候见过年轻人这样的自信?纷纷捂住肚子,掩住嘴巴,偷偷笑起来。更有那观礼的无聊的贵夫人议论纷纷。

    曰:“听说这睿王府的小王爷光知道胡闹。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啊!”

    “嘻嘻,你还不知道呢,睿王府的门风就是如此!听说他们的大格格也很厉害的!三格格更是比这小王爷更调皮!”

    “啊!这样啊,谁娶了她不是遭大罪了吗?”

    “是啊!是啊!”

    底下议论纷纷,我并不太在意,因为了解我手下这些小伙子们,他们不会让我下不了台的。

    所以在阿玛的脸气的铁青的时候,我作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微微一笑,道:“小子们,闹够了吧!把真正的贺礼拿出来吧!让大家也开开眼!”

    “遵命!”这次一声惊雷般的声音响起,再也不是刚才的哄闹,整齐划一,让人惊讶,整个场面都安静下来。

    众人翘首以待,不知道这小王爷会玩出什么花样!

    众人平心静气,而我的手下们也真是争气,让所有宾客大开眼界!

    在一片惊叹声中,两个涂抹着喜庆的红色的热气球缓缓升起,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散发着诡异的鲜艳色彩,慢慢的气球升高了,又在绳索的操纵下缓缓的移到人们的头顶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巨大体积的威压使的不明就理的宾客们慌张起来,那些常年吃斋念佛的贵夫人们禁不住喃喃的祈祷起来,更有那或者虔诚、或者愚昧的信徒颤抖着伏下身子,跪拜了起来。

    实在不能责怪宾客们少见多怪,就连本小王爷这从二十一世纪回来的人都有一分钟的失神,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我早就知道,在雨荷的鼓动下,深受我的恩惠的众部下卯足了劲要送我一件绝无仅有的礼物,知道后不过是一笑了之,想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本小王爷什么没见过!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经过我启蒙的众人有如此的气魄和创造力,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制造了两个如此巨大的热气球来!

    从最初的惊讶中回过神来,不由的暗笑,虽然妹妹和兄弟们的用意是好的,可是经验不足,弄出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不是自招麻烦么!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因为混乱的现场还需要本小王爷出马来收拾局面。

    “啪,啪,啪.....!”我一边用力的拍着手,一边称赞道:“哈哈,哈哈,精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回我这边后,解释道:“诸位,不要奇怪,这并不是什么怪物,当然了,也不是神迹,佛光!其实是睿王府遍招天下能工巧匠所制造的两件助兴的玩物罢了!”

    见底下的众人议论纷纷,表示怀疑。笑道:“不用奇怪,其实这不是我大清独有之物,在西方极西之地,有一大国曰:‘法兰西’,颇有能工巧匠,精通机关之学,刚才大家所见的就是法兰西的一件机关,西洋的夷人们称它‘热气球’!”

    见众位贵夫人,官员们继续露出惊讶的神态,那样子是根本没有听懂!这可难不到博学多才的本小王爷,微微一笑,打了一个通俗易懂的比喻道:“其实,这不过是奇技淫巧,说白了一钱不值,我堂堂中华上国早有此物啊!”

    众人纷纷表示不相信,我堂堂中华何时有如此诡异之物?!

    我笑道:“各位大人,聪明一世啊!敢问谁人没玩过‘风筝’,各位请看,此‘热气球’同样有绳索牵引,所奇者不过是特别巨大而已!众位大人,此物和风筝是不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经过我这一解说,众位宾客本来就是聪明人,莫不恍然大悟,纷纷称赞起来!

    趁热打铁,不给那些正在纳闷为什么没有风,这‘西洋风筝’怎么也能漂起来的聪明人发问的机会。

    笑道:“其实这不过是一个开始,更有趣的还在后面,各位还是先入席吧!”

    本来我不过是转移大家的视线,随口一说。

    那成想我的妹妹和部下们这次下足了本钱,随着“正是!”一声答应。

    满天的花雨从空中落下,五彩缤纷的是早就准备好的各种花瓣,玫瑰,茉莉,牡丹,月季,凡是能找到的应时开放的花朵都被搜罗来,从热气球的吊篮上不停的撒下来。纷纷洋洋,五色花瓣飘扬在空中,落在地下,点缀在宾客们的衣服,头发上。地下,空中慢慢的变成了一个花的海洋,迷漫着浪漫的气氛!

    刚才还惊骇的宾客经过这满天花雨的渲染,大都恢复了轻松的心情,更有那童心未泯的人颠起脚尖,伸展着手掌迎接着从天而降的惊喜!

    气氛为之一变,所有的不快都一扫而空,本来十分不满雨荷胡闹的奶奶笑的合不拢嘴,对旁边的母亲,姑姑们称赞道:“也就是雨荷这鬼丫头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也不不枉我疼她这一场!这小丫头呢,快叫她来!”

    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纷纷笑骂雨荷淘气,要抓她来教训一番,顺便领赏。可惜雨荷现在没有功夫!

    在她的指挥下!在满天花雨中,两条长长的红缎子整齐的从热气球上垂了下来!

    上面是孙子潇苍劲有力的墨迹。

    随着祝福语的出现,众人按照早就排练好的,齐声祝贺,道:“恭喜世子新婚大喜,百年琴瑟,珠联壁合!”连说三遍将欢快的气氛推向高潮!

    就在家人嬉笑颜开,众宾客交口称赞,以为再完美也没有的时候。

    奇峰突起,又一道更宽,更长的红绫垂了下来,上面是一行,虽然娟秀可是让人啼笑皆非的字迹!

    然后,雨荷清脆的声音将整个婚礼的气氛推向欢乐的颠峰!

    只听的小丫头大声的说道:“还有我呢!我呢!雨荷祝哥哥天作之合心心相印永结同心相亲相爱百年好合永浴爱河佳偶天成宜室宜家白头偕老,还有,生他十个八个的乖甥儿让雨荷玩!”

    还没有等她说完,已经有人忍不住轻笑起来,等听完了她最后的要求,所有的人都快活的大笑起来,哄的一声,热闹不堪。奶奶笑的嘴都合不拢了,用力的拍着椅子,笑道:“就这小丫头花样多,不过她最后的那一句可是不错,一定让龄儿快生十个八个的重孙儿来让我带!”这最后一句是说给我听的。

    虽然老人家殷望切切,可惜我暂时不能满足了,因为,那位盖着大红头盖的玉娇龙今天晚上就要逃之夭夭了。

    婚礼有了雨荷搞气氛,进行的十分完美,当众位客人们享用了美味的美酒佳肴,纷纷对夜晚的天空中绽放的朵朵焰火指手画脚,赋诗作对的时候。完成了新郎官敬酒重任的本小王爷知道,今天最激动人心的一刻就要到来了。我起身对着端坐的父亲一笑,请示道:“阿玛,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儿子想安排一点助兴的节目,还请阿玛示下!”

    成功的婚礼让父亲脸上有光,连带着也好说话了许多,难得的对我微笑道:“恩,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罢!不要太胡闹就是了!”

    有了阿玛的批准,我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高声道:“诸位,暂且稍住!听我一言!”

    “众所周知,大清马上得天下!睿王先祖是军中的英雄!我八旗子弟更是以骑射为立身之根本!”

    “长龄不才,以为不应该忘记先祖的教诲,所以想安排一场比武,一来是为大家助兴!二来也不忘先祖的尚武精神!”

    众人正是酒酣耳热之际,见有热闹好看,那里会反对,都哄然叫好,气氛热烈之极!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道:“想我睿王府是什么身份,就算是助兴,也不能草草了事,自然要请那有真才实学的武林高手来献艺!”说着一指早就准备停当的李幕白道:“这位李先生,技艺绝伦!被誉为百年难见的奇才,就请他一试身手,大家说好不好!”

    其实,众位宾客里本来就混杂了很多投门路进来的武林人士,为的就是这南北武林的颠峰一战,此时好戏开场,无不哄然答应!

    李幕白见我为他的出场造足了气氛,也抛下了矜持,起身团团拱手,向大家见礼,道:“世子抬爱,幕白恭敬不如从命!”

    我又笑道:“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李先生一个人献艺不免有些孤单,不知道那位高手愿意陪李幕白先生过过招呢!”

    此时柳海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还没等绵宁发话,抢先一步就跳了出来,虽然一言不发,可是气势惊人,摆明了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在座的无不是官场上打滚的人,见气氛不对,又素知二阿哥和睿王世子不和,这次两位分属两个阵营的高手过招,说不定会血溅五步呢!虽然不会蠢到推波助澜,可是却忍不住瞪起了眼睛,伸长了脖子,希望又有什么刺激的事情发生。

    可惜的是,绵宁让他们失望了,打扮朴素的绵宁此时才从不起眼的地方站了出来,先是向坐在正席上的睿王爷施礼,然后大方的走到我的身边,亲热的攀住我的胳膊,朗声笑道:“各位,今天是长龄这小子大喜的日子,他从小就喜欢新奇的东西,我这个作哥哥的没有什么好送的,所以商量好了要来一场精彩的比武,就算是我的贺礼了!”

    我连声表示感谢,和绵宁勾肩搭背,亲热的好像亲兄弟一样。让无数的人跌破眼镜!

    绵宁又笑道:“不过,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动刀动枪的不合适,所以柳师傅,李大侠,你们还是比试拳脚好了,要点到为止,不伤和气才好!”

    说完又礼貌的向我的父亲请示。作足了姿态。

    在我父亲看来,我和绵宁的恩怨实在不算是什么,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既然我二人如此的知趣,也算是一个修补关系的好机会。很痛快的答应了。

    绵宁又笑着对李,柳二人道:“二位,比武的规矩我就不多说了,只分胜败,不伤身体,如此才不违犯朝廷的旨意!开始吧!”

    我趁机道:“二位,二阿哥,依我看,一次也是战,二次也是打!本来朝廷就要分封一位统领武林的领袖,二位本来就是众望所归的人选,那就一次定胜负好了!谁赢了,就是朝廷册封的武林领袖!表哥你看如此可好?”

    虽然和早先商量好的不一样,绵宁有些诧异,不过现在的形势早就论不到他反对了。只好顺势答道:“正和我意!”

    想到这将是整个武林的颠峰之战,(比武也算是体育比赛吧!类似足球赛?切尔西对巴塞罗那?)不由的热血沸腾,吆喝一声,“儿郎们,点起火把来,让大家看的清楚!”

    比武正式开始了!

    柳海兴满心的兴奋,这个武痴,追求武学的最高境界就是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目的。能和李幕白一战是他毕生的愿望,何况这次战胜者还能得到武林第一人的光荣称号呢。

    虽然兴奋,可是柳海兴绝不狂热。

    稳稳的站的场中央,只见他双臂过膝,身高体健,英姿勃勃。微微拱手,向李幕白道:“李兄,柳海兴5岁习武,壮年后与人动手从未败绩,不过我有个习惯,不喜欢留手,因为柳某认为,武术本来就是征战之道,那里有慈悲可讲,要是有了限制,就不能比试出真功夫了。所以柳某想请李兄全力出手,如此,这一场才打的痛快!”

    没有想到柳海兴一点也不把绵宁的话放在心上,为了和李幕白痛快的较量一场,这么的不给绵宁面子。

    听了他的话,我到是有点喜欢他了,此人虽然可恶,可还算是光明磊落。更有一份对武学无畏的执着,让人敬佩。不过他的坚持听在李幕白的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本来李幕白听了我散布的假情报后,就对柳海兴的为人有所鄙夷。武学一道在他看来同样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容不得半点歪门邪道。刚开始听了绵宁的话,还以为他们改主意了,没有想到柳海兴一上来就反悔了,摆明了是要跟自己分出生死!如此的卑鄙!不由的在心中冷笑,还以为自己依然被蒙在鼓里呢!其实他们的阴谋诡计早就被看穿了。

    想到这里,李幕白也难免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态,沉声道:“如此,正和我意,就怕二阿哥那里不好交待!”

    柳海兴怕的只是李幕白不答应,见李幕白这么好说话,那里还等的及!已经高声叫道:“各位,今天柳海兴和李幕白比武较量,生死各安天命,打死无怨,看招!”说罢,抢先一步,躬身出招,竟然为了不给众人反对的机会,主动进攻了。

    话音刚落,柳海兴以闪电般的速度使出自己修炼的得意之技“滚劈”,如同开山巨斧朝李幕白斜肩背劈下来。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李幕白接架相还,用左手捂住曹井田来势左手小臂,顺势一带,一招“铁门拉栓“,柳海兴顿时扑倒在地。柳海兴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双臂轮动如暴雨狂风向李幕白肩颈劈下,李幕白迎势进步,用双手一托柳海兴的右肘部,顺势-招“推窗望月”将他撞的退了三四步才站稳了脚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来以为是势均力敌的比试,没有想到一开始却是一面倒的局面。

    二人动如脱兔的过招完毕,观战的众人才回过味来,既然是我的王府,当然要算是李幕白的主场了,他如此的争气,打的柳海兴扑到在地下!更在比试力气的交手中占了上风,怎么能不高兴?众人扯着嗓子叫好,仿佛李幕白已经打赢了。而柳海兴的徒子徒孙们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们那长胜不败的师傅刚刚被人闹了个灰头土脸。

    可惜这是外行的看法,武艺高强如本小王爷,余秀莲看出局势没有这么简单。

    费老头更是气的大叫,道:“意气之争,看不出李幕白装的挺好,到了正事上火气还是这么大!这下子吃亏了吧!”

    本来,余秀莲的眼光高明,可是关心则乱,听费老头说的严重,连忙请教道:“师叔,明明是幕白占了上风啊,怎么说他吃亏了!”

    费老头,捻着山羊胡子,谆谆的教导后辈道:“笨啊!傻瓜都知道这姓柳的拳法其实很一般,不过仗着他有几分蛮力,李幕白放着武当精妙的身法不用,以短击长,愣是和人家较量蛮力,看起来是占了几分上风!可是人家的蛮力是天生的,李幕白刚才连自己丹田的真力都使出来了,用尽了全力,才能占点便宜。这姓柳的可不是笨蛋,等他缓过神来,也使出真功夫,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十招,李幕白的力气耗光了,小命也就没了!”

    实在是受不了他唠叨,道:“师傅,您老人家就别危言耸听了。其实李师兄根本是为了给姓柳的一个下马威,你看现在师兄不是不和柳海兴较量力气了吗!”

    果然,场上形势已变,李幕白仗着身法巧妙,脚踏奇门步伐,围着柳海兴游斗,不时的出招攻击,竟然和那夜玉娇龙对付他的时候有点相似。可是又有很大不同。因为李幕白一上来就用上了武当派最厉害的拳法,太极拳!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将太极拳用的那么快,简直是快如闪电!而且招招攻击都蓄满了力量,两人的掌拳相交,只听的澎,澎的闷响,低沉的声音让人的心脏都不舒服,可以想见交手二人的感觉了!

    完全出乎我这武当弟子的意料,本来按照估计,刚开始会是柳海兴攻击,李幕白仗着身法精妙,消耗柳海兴的天生神力,等柳海兴疲惫了再司机反击的。

    可是现在场面上反而是李幕白快如闪电的游斗,毫不留情的重击,柳海兴只能疲于防守!

    看的惊讶,不由的请教师傅,费老头刚开始也很惊讶,眉头紧皱,不明白李幕白为什么会这样,等看到场内李幕白的身法越来越快,攻击的劲力越来越大的后,不由的拍案而起,惊喜的叫道:“是了!好小子,真是厉害,白让我老人家担心啊!”

    然后对正在奇怪的本小王爷解释道:“徒弟,你也看到了,你师兄的拳法是不是完全和我教给你的用法不一样啊?!

    我点点头,用法确实是大不一样,虽然招数还是一样的。

    费老头笑道:“这就对了,故老相传,内家拳法共有9重天,每一重天对劲的体悟是不一样的,威力也就大不同,古往今来能达到九重天境界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如果能突破了九重天的境界,就能在武学上别出天地!”

    “而这太极拳越打越快,力量越来越大,正是突破九重天的象征,你们看,是不是随着比试,幕白的身法越来越快?攻击越来越重?”

    我和余秀莲随着师傅的指点仔细观察,果然,李幕白的攻击变的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刚开始的时候,柳海兴身子不动能接下李幕白的攻击,可是现在他必须扎稳了马步,开声扬气,才能勉强抵挡李幕白的攻势了。

    费老头解释道:“无他,并不是李幕白的力气大了,其实,打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铁人也要喘口气啊!要不是能从柳海兴身上借来了劲力,幕白早就要停止了!太极的最高境界就是无中生有,现在幕白虽然还不能完全达到这样的境界,可是为我所有还是行的!这就比借力打力更高明了!哈哈,没有想到,老天待我武当还算不错,喜见我武当自三疯祖师后,又添英才啊!”

    不由的怀疑,问道:“真的假的?师傅你不会看走眼吧?

    费老头胸有成竹,稳稳的坐回椅子里,道:“我老人家能看走眼?”

    “余小丫头,把心放回肚子里,幕白很快就要赢了!你们也不想想,柳海兴打出的劲力起码有三成被幕白借了去,反过来打他!就算是他天生神力,也不能赢两个李幕白吧!所以不用问,我们也赢定了。”

    然后又大言不惭的预测,道:”看吧,用不了三招,这姓柳的就顶不住了,他也要动起来了!”

    正要讽刺两句,可惜柳海兴不争气,费老头的话音未落,他已经连退数步,再也不能正面迎击了,被迫满场的游走,躲避李幕白的攻势。可是大局已定,李幕白速度极快,攻势不减,柳海兴的情况仍然十分危急!

    费老头预测成功,众人钦佩的目光不免热烈了些,让他飘飘然,此时,李幕白大占上风,费老头有点得意忘形,道:“啊?如此精彩的比武,怎么能没有酒呢,快上好酒来助兴!”

    旁边的小武痴关海山,此时对费老头佩服极了,连忙巴解的给费老头斟酒,趁机问道:“老神仙?下面怎么样呢?”

    费老头美酒在喉,得意的笑道:“那还用问,一定是李幕白胜了,看着吧,这柳海兴再不变招,就要挨揍了!”

    仿佛是为了配合费老头的解说,穷途末路的柳海兴也明白自己浸淫了三十年的八极拳不能为自己带来胜利,一咬牙,也顾不得脸面了,将自己偷学的武功也使了出来。拧身转步,两拳变掌外旋成掌心向上接下了李幕白的一击,随即屈肘向下,两掌分开,经两胯侧向上举臂翻腕内扣,形成虎爪。同时重心右移,左脚尖内收点地,成左虚步。头部随势向左转,就是一记头锤!大开大合,一反八极拳的小巧缠mian。

    费老头见柳海兴如此的听话,得意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乖!”

    喝了一口美酒,又开始解说,道:“虚步虎爪势!少林五形八法拳,北派少林拳的一种!”

    “这套拳术也算是了不起了,能融拳禅一体,有内外合一,神形兼备的特点。包括:龙、虎、豹、鹤、蛇五种拳型,和内功、意念、外功、拳、腿、擒摔、身步、发声用气等八种功法。”

    “少林五形八法拳”结构严谨,刚柔相间,简练朴实,若是一开始用来打乱局面,未尝不是一种好的办法,可是现在晚了!大局已定,这姓柳的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费老头宣判了柳海兴的死刑,果然,没用多长时间,虽然柳海兴的拳法大开大合,声势惊人,可是李幕白完全占据了上风,随着攻势的猛烈,李幕白再不留手,整个人像是在冰面上滑行一样,不停的用两脚交替着借力,出招也快的惊人,双掌连环相击,向困兽犹斗的柳海兴发起了最后的攻势,李幕白的灰色身影不停的来回攻击,犹如鬼魅,柳海兴再没有还手的力量,兔起鹖落的攻击完成后。李幕白悠然自得的退回场地中央,神态轻松,笑道:“柳兄,承让!承让,假如不是你最后改用少林拳,输的就是幕白了!”

    场地的边上,借助门人的扶持才能勉强站立的柳海兴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都能喷火的眼睛怒视刚才误导自己的费老头。

    我师傅此时高兴的很,没有和失败者一般见识,转过头来,教训小关道:“呵呵,嘎小子啊!长见识了吧,以后记着了!对手的师叔不是好人啊!可不能他说什么你就相信什么!”

    小关可是刚刚见识了这‘师叔’的狡猾和口才,真心的重重点头,道:“嗯,相信的是傻瓜!”

    “哈哈,哈!”小关诚实的回答让费老头得意非凡。然后,鼻孔向天,好像是自言自语道:“不错,我是说那个什么来着,幕白达到了九重天的境界,能越战越强,不过我老人家年纪大了,好忘事,我忘了说,这境界持续的时间不长了!也就能持续一顿饭的功夫了,哈哈,哈哈!”

    “你!卑鄙!”柳海兴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几个字,再也强忍不住了,大口的鲜血止不住的喷了出来。

    随着柳海兴瘫软在地下,胸口衣衫上手掌大小的一块完全化为了灰烬,随风消散,好像是为这从未败北的武林高手惋惜。至此众人才知道原来决定这场颠峰之战的是李幕白印在柳海兴胸口的一掌!

    柳海兴一倒下,他的门人弟子们忽的一下子围了上去,推拿,裹伤,忙的不亦乐乎。绵宁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不过他虽然有所怀疑,可是大局为重,没有向我发难,再说了,也没有证据表明是我们在背后捣鬼!因为所有的人都看见了,主动挑战,声称不死不休的是柳海兴!

    本来看到我的仇人到地,在所有的人面前颜面扫地,我应该狂笑不止的!可惜这只是一个开始,为了更严重的打击绵宁,我不得不押下心中的喜悦,强拉上李幕白,先是对昏迷柳海兴嘘寒问暖,被八极门的人赶出来后。我拉着脸色很不好看的绵宁,道:“二阿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说着一把拉过李幕白,解释道:“实在是柳师傅的武功太厉害了,我师兄不得不这样!不过我师兄刚才说了,虽然他最后没有收住手,不过也只有三分力,柳师傅的性命是无碍的,只要修养三两年,武功也会恢复的!可是在这以前他是绝对不能和人动手的!否则会武功尽废的!”

    绵宁本来就脸色阴沉,听我说到柳海兴三年内都不能和人动手,脸色就更难看了,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他的心情我是能理解的,这几年正是风云变幻的时候,这个时候失去了柳海兴这样的超级高手,实在是一个极大的损失!可是他却不能发作,因为还要暂时的拉拢我。所以一忍再忍后,强笑道:“长龄,看你说的!应该说我安排的不周到,让你的婚事见血,实在是不吉利啊!(他还想恶心我呢!浑然不知我的所谓新娘只是我对付他的一粒棋子!从没有放在本小王爷的心上)既然柳师傅只是受伤,性命无碍,那也就算了!”

    然后,对李幕白道:“李侠士,如此,你就是朝廷册封的武林领袖了!自当为朝廷效力,才不辜负如此深厚的皇恩!”

    然后说了一大堆的大道理。最后表示,因为实在是不合时宜,官府文册什么的以后再发吧!

    说完,心情大坏的绵宁就要带着重伤的柳海兴离开。

    可惜,本小王爷今天心情奇好,那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他。一把拉住,媚笑道:“表哥,你可不能这么就走啊!”

    “你也知道了,咱们哥俩和好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今天又是好事办坏了,我的人打伤了你的人!别人会怎么想啊?尤其是我阿玛!那还不用大板子打我?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啊!表哥怎么也得给我圆了这个场!”

    合情合理的要求,绵宁不得不强打起精神,代我向父亲解释一番!然后又当众宣布比武受伤完全是一场意外,还为扰乱了婚礼向我致歉!才得以离开。

    看着绵宁强装笑脸在那里表演,我心情好极了!和朋友,师长,亲人,部下们玩的很疯。凡是敬酒,来者不拒!杯到酒干!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杯,我没数,不过三五百杯女儿红是有了!直喝的天昏地暗,人事不醒!

    不要误会,本小王爷不是得意忘形了,我之所以喝这么醉,完全是为了给玉娇龙逃婚制造条件!

    所以我在作了一个极好极好的梦,第二天中午醒来得时候,口干舌燥,头疼欲裂的本小王爷要做得第一件事情不是喝水,而是扯着嗓子大叫!“来人啊!快来人那!我的新娘子不见了!”

    然后,得意的偷笑,表演开始了!绵宁你就等着哭吧!

第二十一章(17)(完)

    第二十一章(20)逃婚、赐婚、逼婚!(完)

    高声的喊叫让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下人们大吃一惊,不过,这惊扰小王爷chun梦的好事谁也不想干,所以我大喊大叫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人敢进来。不得以本小王爷只有撑着沉重的身体,拉开房门,迎接正午强烈的阳光了。

    演戏的天赋不但绵宁有,我的本领也不差,表演的还算是成功。所以等我大发雷霆后,仆人、丫鬟们的表情就不是一般的好看了,一个个大张着嘴,互相打量,询问,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毛病了?

    要是没有出毛病,怎么刚才听到小王爷说什么新娘子不见了。

    虽然大家都很想从别人的脸上看到否定的答案,可惜天不邃人愿,他们从自己同伴脸上看到的同样是惊讶!

    好大一会,大家才反应过来,都掩饰不住心中复杂的情绪!狂笑啊!这次自己的小主子算是遇到对手了!逃婚啊!自从入关以来好像所有的王府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吧!(仅仅指的是王府娶正妻,强抢民女没有得手的不算)咱们睿王府这两天可算是出尽风头了,盛大的婚礼也只能算是小儿科,随后轰动京城的‘法兰西风筝’‘天女散花’也不过是序幕而已,真正的开始是那一场争夺‘天下第一’的精彩比武,而今天早上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高潮!逃婚呐!等会一定要和自己的亲朋好友吹嘘一番!在王府里当差实在是太刺激了,可惜自从小王爷长大以后,很久没有这么刺激了。这次应该更厉害吧!足以超过老神仙用五雷正法将花园炸了的那一次吧。

    仆人们虽然缓过神来了,可是各有心思,盘算着怎么拿我寻开心,竟然忘记了他们的职责,应该立刻向王爷、福晋,老夫人汇报。

    见没有预计中热烈的场面,不由的生气,怒道:“都傻愣着干什么!爷说的是真的!王妃不见了,你们想什么呢!今天不是逗你们玩!王妃真的不见了,还不去向王爷禀报,赶快派人去找!”

    有了我的提示,这些家伙们才算还了阳,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去传播这天大的好消息去了。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大的功夫,不但奶奶,母亲,我所有的女性亲属都赶来了,连一向不过问家事的父亲都来了。

    开始大家还有所怀疑,是不是我又调皮了?搞出了什么恶作剧,把新娘子气跑了,可是孙子潇办事周到。很快就有人发现了玉娇龙留下的书信。

    没有什么新意。玉娇龙在书信里表示她和我的感情破裂了,而玉小姐本人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最后她郑重的声明,由此所引起的一切后果都由她一个人承担,与他人无关!

    可能是孙子潇的文采太好,语气太激烈了,所以听雨荷念完了这一封文采翩然的诀别信,我奶奶气的一下子就昏倒了,老人家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刚刚因为办了一次轰动全北京的婚礼而高兴的不得了的老人家那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被抢救过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啊!丢人那!丢人那!”

    父亲的反应还算正常,起码没有像我的其他亲属那样气的破口大骂!只不过是气的眉毛不停的抖动而已!

    这个时候,深明内情的本小王爷可不想火上浇油了,本来就是一个计策,算计别人的,要是把自己的亲人都给气出个好歹来,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表现出难得的冷静,劝说道:”阿玛,儿子看来,虽然有玉娇龙的留书,可事情还没有明了,这个时候最是要冷静啊!伤了身体就不好了”说着偷偷的指着刚刚苏醒过来的奶奶。

    又道:“我看这样好了,这里人多嘴杂,实在不是办事的地方,大家先各自回房好了,事情就交给儿子办,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老嗲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个时候是如此的冷静。我可不傻,连忙回了一个强忍着悲愤的眼神,表示我其实并不是不生气,只是以大局为重罢了!

    见我如此的懂事,父亲十分欣慰,将追查玉娇龙的重任交给了我!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召集了所有的人手,连李幕白、余秀莲都被请出来了,士兵们更是刀出鞘,弓上弦,火枪装上火yao!吩咐所有的人全力追查玉娇龙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早就计划好了,没用多久手下们就回报了,说有人看见玉小姐和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出城向西边去了!

    听到这里我不由的满脸是血(不好意思,强行运气,才搞的自己气血翻滚,脸蛋红扑扑的。)怒道:“什么?这不要脸的娼妇!作出这不要脸的事情来!来人那,传令下去,格杀无论!”

    这个时候我表现的暴跳如雷,手下的人更是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关口上劝说!此时就需要李幕白出面了。果然和我预料的一样,了解一点玉娇龙和罗小虎内情的他及时开口,劝说道:“世子息怒,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虽然娇龙和罗小虎有些瓜葛,可是没有别的原因是不会连自己的父母亲人都不顾的(废话,要不是本小王爷,晓之利害,又打了包票,玉娇龙现在就是我的老婆了)。所以其中必有缘故,很有可能是碧眼狐狸不忿将娇龙还给武当,强迫她逃走的!(聪明,聪明,暗自感谢李幕白善解人意,替罪羊出现了)”

    见我沉着脸不说话,他其实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有点勉强,不过为了保住玉娇龙这武学的奇才,他不得以主动请缨道:“如果世子信的过李幕白,那我就走一趟,必定给世子一个交待!”

    正愁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策划的,让人怀疑呢!他主动请缨更是求之不得!自然是很痛快的答应了。

    打发了李、余二人,本小王爷也没有闲着,下令所有的人全神戒备,随时准备闹事,啊!不对是行动!

    至于本小王爷,故意弄的自己邋遢一点,头发蓬松着,眼睛红红的,还不停的咬牙切齿,带着小关和王大牛以及我的手下里最丑最凶的数百人杀气腾腾的闯出了府门,要向我的老岳父,九门提督玉大人兴师问罪,台词都想好了,第一句就是:“呀呀配!老匹夫!你养的好女儿!”呵呵,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这么粗俗的语言才能表现我的气愤吗!才能为将来的表演开个好头吗!

    一切都像预计的那样,还没有到玉大人的府上,我这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就被拦截了。我一看,是步兵统领衙门的那些窝囊废,换算成二十一世纪的武装力量,也就相当于北京警察局下属的防爆队了,对付一下地痞流氓还行,可是对上我们这些训练精良,又装备了先进武器的精兵,只有吃憋的份!

    今天的策略是闹的越大越好,既然他们不长眼睛,运气不好,胆敢拦小爷的路,那就开打好了,一声令下:“打!”早就在北京憋的不行的士兵们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动起手来。

    我也没有闲着,一边奋力的将领头的巡捕踹翻在地,然后狠狠的踩上几脚,一边小声的吩咐,不要把人打死了,把腿脚打断,把他们打的像猪头一样也就行了。士兵们很好的完成了我的部属。

    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不要误会,并不是我的手下战斗力不强,要是真打,五六分钟就足以解决战斗了,其实是因为要造成足够大的影响,当然是持续的时间越长越好了。所以街头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步军统领衙门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士兵趴在地下,死死的抓着地面上的突起物,耍赖,嘴里嚷嚷:“不起来,就是不起来!你们还有完没完了!我都被打成这样了,有你们这样的吗?站不起来了,还非要扶起我来继续打!”

    我的士兵回答:“谁说的?谁说的?明明是你们生龙活虎,怎么打也不倒吗!”

    地下的这位直翻白眼,气的用双手指着另一边,大叫:“你蒙谁呢?有这样生龙活虎的吗?”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我的两个手下终于从地下拖起了一个叫的像杀猪一样的人,‘我倒了啊!我站不起来了啊!’,可惜,他叫的不够凄惨。换来的是一个架着一个动手痛快的殴打他,还不停的惊叹:“啊!真顽强啊!怎么打都不倒啊!”被打的这位立刻就背过气去了,不是被打的,是被气的。

    当然了,地下这位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因为激动,光顾指责了,忘记抓地了,所以被人轻松的拎了起来,旁边立刻围上了一群不怀好意的人,可还没等吓的脸色发白的他呼救,就吃了一拳。然后是被人架着围殴,还被不停的赞叹:“啊!真顽强啊!怎么打都不倒啊!”!

    为了平息骚乱,先后有几批人马前来镇压,可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并不是他们的武力不够,虽然我们战斗力惊人,也架不住越来越多的人马!

    实在是因为本小王爷披头散发的样子太吓人,两眼通红,手持利剑,不停的挥舞,谁要是胆敢阻拦,就是一剑!带队的各位官长也大致听说了,睿王府素受宠爱的小王爷被人戴了绿帽子,所以气的发疯了。除了嘲笑,还是有点同情的。再说了睿王府势力不小,伤了他们唯一的世子可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差不多闹了整整一天,我不能把玉大人的府邸烧了,步军统领衙门的人也不能将我礼送回亲王府。

    最后,终于,伟大的嘉庆皇帝都被惊动了,一纸诏书,才平息了这场骚乱。

    众位大人不敢怠慢,终于在我配合的昏倒后,将我绑了去见嘉庆。

    随后,当然是有很多大人、亲王、贝勒、福晋、娘娘也要求见嘉庆了。把他烦了个四脚朝天。

    接下来的几天,玉娇龙,李幕白、余秀莲、罗小虎、碧眼狐狸音信全无。而我们这边也是人仰马翻。

    奶奶在太后那里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父亲也是怒火万分,就是嘉庆好言相劝也不能让他阴转多云。玉大人更是在上书房里跪了好几个时辰,请求嘉庆的谅解。而备受刺激和侮辱的小王爷我则继续的演戏,不停的擦拭宝剑,那意思只要被放出来,立刻就去砍玉大人几剑。

    看的嘉庆直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办好。

    如果这次闹事的双方对嘉庆来说不是如此的重要,处理起来还是很容易的!不就是逃婚吗!抓住了逃婚的女孩子好办,继续结婚就是了,就是抓不住,不过退回聘礼,赔偿了事也就行了。

    可是闹事的双方那方都不好得罪。玉大人就不说了,九门提督,好不容易才拉拢过来的,怎么也不能得罪,还要靠他来牵制和砷手里的兵马呢!

    至于睿王府那边,可是自己从小到大的玩伴,还有亲戚关系,更是自己阵营里的重将。这次本来睿王府就是受害者!难道能强押着他们吞下苦果吗?那还不搞得人心尽失?

    他正苦恼,我那聪明无比的小姨,已经封为皇贵妃的懿贵妃来了。

    没费什么口舌,轻松的就化解了此一难题。

    对话如下:

    懿贵妃:“陛下,为何事如此烦忧啊?”

    嘉庆无语,还不是为了你那发疯的外甥?

    懿贵妃:“奥,此时何难?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睿王府和玉府这亲家是结不成了!臣妾想来,陛下烦忧的不过是如何安抚两边罢了。”

    嘉庆点头。

    懿贵妃:“玉府那边好说,本来就是他们教女无方,陛下责备几句,轻轻的将事情揭过去,那他们还不感激涕零?”

    嘉庆在点头,这个我知道。关键是你外甥啊!实在是不好对付。拿剑乱砍人啊!其实也不怪他,一个男人受了这么大的侮辱,也是情有可原的。

    懿贵妃噗哧一笑,“这有何难,陛下聪明果决,不过那是在国事上,遇到这些小儿女卿卿我我的事,想的难免就有点太复杂了,就让臣妾为陛下分忧好了,交给臣妾办理,保管手到擒来!”

    嘉庆惊讶!又禁不住好奇,问道:“爱妃妙计何出?”

    懿贵妃道:“陛下不知,我这个外甥其实根本不喜欢玉家小姐,结亲本来就是为了陛下的大业着想啊(嘉庆感动中,多好的同志啊!长龄长大了!),现在他之所以在闹,不过是面子上不好看罢了!只要陛下给他几分面子,让他主动退出,这件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嘉庆苦恼,朕很够意思了,权利,爵位,金银珠宝都试过了,不能让这小子回心转意啊!

    懿贵妃笑道;“陛下糊嘟,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啊!此事因何而起?还不是儿女私情!长龄我是知道的!他啊,十足的多情种子,很小的时候就有意中人了,非卿不娶,不过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结果罢了!”

    “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将他心仪的女子指他为妻,自然是皆大欢喜了!这场风波不就完美解决了吗?”

    嘉庆高兴了,很是称赞了一番,又好奇的问道:“是那家的闺秀让长龄如此着迷?”

    懿贵妃笑道:“陛下也知道啊,兵部侍郎王鼎王大人的千金啊!”

    听了这个嘉庆又有点犹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刚因为做媒的问题闹的满城风雨,可别再闹个灰头土脸的了,道:“这个啊,倒是门当户对,不过王大人可是一个能臣,又是士林的领袖,长龄现在有些暴虐,是不是有点委屈了王小姐?”

    懿贵妃笑道:“陛下多虑了,长龄完全是因为急怒攻心,他本身没有任何问题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只要告诉他,陛下指了他的心上人,很快就恢复正常的,还是那个英俊聪明的长龄啊!您可别忘了,长龄从小就有才名,是我们旗人里的才子呢!号称‘秀贝勒’啊!怎么也不辱没了王小姐。臣妾保证,如果他听了这消息还不能恢复正常,入宫谢恩,那就算了,臣妾也是慈悲的人啊,怎么能断送王小姐的终身幸福呢?”

    嘉庆心动了,又问道:“只是......,不知道王小姐有没有婚约呢?”

    懿贵妃笑道:“臣妾早就打听好了,并无婚约(完全是实话,只是她老人家懒的告诉嘉庆,你的二儿子绵宁同样喜欢王沅湘,并且喜欢的快要发疯了)要不然也不敢向陛下建议啊!”

    嘉庆终于动心了,笑道:“果如爱妃所言,到是一桩美事!那你就去办吧!”

    懿贵妃趁机娇笑道:“如果臣妾办的好,那陛下赏赐什么给我啊!?”

    嘉庆心情好了,大笑道:“那你想要什么呢?”

    自然是一室皆春了!

    而王沅湘的终身幸福就捏在我政治上强大的同盟军,我小姨的手上了。

第二十一章(21)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懿贵妃素来是常到睿王府走动的。所以当她的銮架驾临的时候,睿王府的众人并没有大惊小怪,因为现在所有的人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小主子身上。

    自从奇耻大辱发生以后,他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谁也不见,茶饭不思,水米不进,只是不停的擦拭宝剑。虽然不说话,可是大家知道他现在最想砍的有三个人,绰号‘半天云’的马贼头子,逃婚的玉小姐,倒霉的玉大人。现在前两人暂时的是没有危险了,因为不知道在那里逍遥呢。可玉大人这个目标太明确了。几天以来小王爷已经出手好几次了,最远的一次离玉府门口只有三步远,要不是王爷亲自赶去,还不知道闹出什么样的乱子呢。劝说他的人就别提了,对长辈来个一言不发,虽然看着难受,好歹还算是客气。对别人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连一直和小王爷感情最好的雨荷格格也被拎着辫子扔了出来,就别说别人了。

    所以当寒暄完毕,亲自来开导我的小姨进入书房后,大家都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用不了多长时间,她也会被赶出来的。因为在自己小主子的眼里,现在什么人都不放在心上!

    出乎大家的意料,首先被赶出来的却是,那贴身陪护、镇压世子爷半夜刺杀九门提督玉大人的武林高手-费老仙师!至于那本应该被赶出来的贵妃娘娘在很顺利的开导了小王爷很长时间,直到掌灯时分才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小王爷几天以来第一次离开了书房,收拾的干净利落进宫见皇帝去了!

    众人不由的惊讶,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贵妃娘娘不愧号称是小王爷的克星,从小到大都是如此,闹的这么大的事情都能轻松的摆平,佩服啊,佩服!

    其实他们根本想不到,刚刚不过是我和小姨在谈条件罢了。

    一进门,懿贵妃仅仅是摆了摆贵妃的架子,就将一脸不情愿的费老头赶了出去,虽然他嘟嘟囔囔的不情愿,想看这位贵妃娘娘像以前那些来劝说的人一样被自己的宝贝徒弟赶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打发完闲杂人等。对事情有所了解的小姨先是打量了一番,呀异道:“啊!小猴子,你来真的啊?怎么瘦了这么多?连眼睛都凹下去了?怎么,难道是看那玉小姐漂亮,真的舍不得了?”

    不得不解释,因为我的计划没有她老人家的帮助是完不成的!

    苦笑道:“看小姨你说的!长龄是那样的人吗?这完全是为了要博取同情,自己饿的!您想啊,要是皇帝陛下看到我的形象这么凄惨,是不是会同情心泛滥啊?要知道,闹成这样子,可全是为了他的龙椅啊!要不是为了拉拢那九门提督,玉娇龙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想进我睿王府的门?做梦吧!”

    听了解释,想到素来对我十分钟爱的嘉庆看到这副可怜相后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小姨不由的称赞道:“啊!小猴子,真有你的!坏肠子真多啊!”

    我现可没有心情谈论肠子的问题,收起了假装出的样子,讨好的笑道:“不说这个了,现在您老人家亲自出马了,肯定是甥儿求您的事情办妥了吧?那长龄就先谢谢您了,等到办婚事的时候您可一定要来啊!.......”说着就要打千施礼,蒙混过关。

    可惜,贵妃娘娘她老人家经过这几年的紫禁城生活,磨练的更是老辣,那那么容易蒙混。她轻轻的笑道:“好了,小猴儿,我可不吃这一套,老老实实的把你的鬼主意说给我听!不能有一点隐瞒,再说说对我有什么好处,小姨再决定是不是给你帮忙!”

    我就知道事情会是这样,所以将能说的都说了,一来是为了眼前的目的,二来是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绵宁,毕竟只要我的计划得手,就开始和绵宁正面冲突了。

    理了一下思路,决定先将我的计划和盘托出。道:“小姨,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从小喜欢王沅湘你是知道的!不过现在她在我的心里绝对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我经历了一些别的事情。”

    然后将我和霍小玉在霍家堡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只是将和白莲教勾结,说成了被白莲教胁迫。又对绵宁的阴险心思分析了一番。

    道:“你老人家也知道了,因为绵宁在霍家堡作的这些事情,他现在声势大涨!满朝文武简直将他当成皇太子,一副未来的龙椅非绵宁莫属的样子!”这一句话正中我小姨的痛处,她老人家可不喜欢素来和自己作对绵宁作皇帝,何况我的表弟,五阿哥-绵晒斯文,聪明,现在深受嘉庆的宠爱,过个几年,未尝不是没有争位的能力。

    所以听我如此的抬举绵宁,冷哼道:“那可未必,别看那小子现在声势高,可是陛下春秋鼎盛,就是立储,也要二十年以后了,到时候物是人非,还不一定怎样呢!”

    小姨说的就是我的心里话,不由的笑道:“正是!别看绵宁现在的形式好,可是表弟小小年纪就一表人才,又深得陛下的宠爱,坐上龙椅的机会也很大啊!所以我对付绵宁正是帮助他呢。”

    刚刚贵妃娘娘只是一时的冲动,现在看出了我的目的,她老人家素来对我随便,笑骂道:“就会胡说,明明是你看上了人家的姑娘,求你小姨帮忙,可说来说去,到成了我们占了你很大的便宜是的!别绕弯子了,说点正经的!小姨帮了你,以后能有什么好处啊?”

    被看穿了,我并不在意,辩解道:“冤枉啊!以前是看上了王小姐不假,可是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对她的感情早就淡了,有固然好,没有也就如此!这次完全是一个意外,谁知道玉娇龙会逃婚啊?所以当长龄弄明白后,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幸福,而是这是一个打击绵宁的好机会!”

    听我语气坚定,懿贵妃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我道:“小姨您想啊!现在绵宁得势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表弟虽然受宠,可年纪还小,远不到和他争位的时候,其他的人就更别说了,所以今后的几年。绵宁的实力无疑会更加强大的。要是现在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等他羽翼丰满后想动他就难了!”

    “既然要对付他,就来点厉害的!您想必也听说过,绵宁一直在围着这王小姐转!”

    “嗯,到是听说过,好像绵宁很喜欢她的样子!”我小姨可不孤陋寡闻,这么著名的花边新闻她能不知道吗?

    “那里是很喜欢,简直是喜欢的快发疯了!非卿不娶。您想,要是陛下指王沅湘给我为妻,那绵宁会怎样?这个人您是了解的,刚愎自用,性子也很激烈的,闹出什么大事是一定的!他可不是外甥这闲散的小王爷,只要他闹的稍微出格,那些迂腐的大臣们肯定对他十分失望的!我们再加一把火,保管让绵宁的声望一落千丈!您认为如何呢?”

    其实从贵妃娘娘的表情看,我就知道她动心了。可是我这小姨好占便宜的性子简直和我一摸一样,正好我也要仰仗她老人家给出力,不得不忍受她敲诈。

    果然,小姨道:“嗯,你刚才说的还算是有道理,不过说来说去,都是你占了便宜,要知道绵宁这小子可不是我一个人看他不顺眼,你小猴儿更恨他不是!小姨出了这么大的力气,为你出了气,报了仇,还让你抱得如花似玉的美人,不能没有一点好处吧?!”

    “这个,当然,”我就知道没有一点甜头是不能过关的。道:“小姨你是知道的!绵宁这么得意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他在军事上有点成就!”

    “可是那算什么啊,不过杀了几百匪徒而已,不是长龄吹牛,真正的军事天才就在您面前呢!”

    “就你!?我看你是捣鬼的天才吧!”贵妃娘娘对我的能力提出了置疑!

    不在这个问题上作没有意义的辩论,事实会证明一切的,笑道:“小姨不要对我这么没信心吗!就连乾隆爷还给了外甥三年时间证明呢!我可没有偷懒,您看我王府的卫士了吗?全是我一手训练的,是不是很精锐?”

    小姨摇头,不懂啊!不过看起来和紫禁城里的不大一样。

    废话,能一样吗,连制服都不一样,我的制服显士兵们的更精神。

    趁机的迷惑她,道:“当然了,比他们不知道厉害多少啊!以一当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要不然能把步军统领衙门的那些兵丁打的那么狼狈吗?有了这些精兵,那些白莲教叛匪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惜,她老人家虽然不懂军事,同样也不相信我的说法,置疑不断。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如此解释:“您老人家对我没信心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没有战功么。退一万步讲,现在那家的王子还和你外甥一样从军?一个也没有吧!‘

    “就算我不能打仗,只要敢在战场上走一圈!凭借我的家世,那前途就不可限量!你想啊,我为什么愿意在枪林弹雨中打滚?还不是为了军权!”

    “等我有了资历、战功,手握大权,绝对是绵晒的一大助力,那个时候,您在宫里,我在外边,那皇位还不是手到擒来?”

    终于说动了她老人家,达成了协议。恢复了正常的小姨立刻开始取笑我,道:“小猴子,其实没有必要搞的这么狼狈,只要你求小姨,虽然军权什么的我说了不算,可是指个把女人给你还不是小事一桩?何必把自己饿的这么凄惨呢!”

    我可是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正容道:“小姨,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不光绵宁心思深沉,势力很大。光这王沅湘,也不是一般的女子,才名动京城,很多大儒、青年才俊都和她十分相得,说不定闹出什么花样呢!”

    我小姨可没想这么多,在她看来既然皇帝都开了金口了,这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道:“呵呵,我可不管她是什么才女,也不怕什么,阿哥,青年才俊保她,不是小姨夸海口,只要是女子,在婚姻大事上还论不到她说话!除非这个也逃跑了!”

    说着,打趣的扭了我的耳朵一下,道:“小猴子,你的运气不至于这么坏吧!两个老婆都逃婚?!”

    然后吩咐我收拾的漂亮一点,去进宫让皇帝看看是不是正常。高兴的走了。

    只留下我一个人,暗自凿麽,绵宁王沅湘能闹出什么事情?为什么有不好的感觉?难道我真的这么倒霉?没有一次婚能顺利的结成?不会吧!

    面见皇帝没有什么好说的,果如所预料的那样,从小就对我宠爱非常的嘉庆见我如此的狼狈,眼窝深陷,肤色苍白,全没有以前风liu潇洒的样子,大为心痛,很是勉励了一番。在我表示什么‘长龄深受皇恩,无以为报,此生在儿女私情上再无他想,唯有一心报国!现国家危难,乱匪猖獗,长龄愿效命沙场,马革裹尸等等!”后。

    听的皇帝十分欣慰,不愧是爱心觉罗的子孙,没有因为女人而自暴自弃。

    既然我看起来很正常,甚至是坏事变成好事,结合以前的表现,分明是顽劣的少年经过感情的波折,变成了英俊的将军,很有点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味道,所以嘉庆彻底消除了对王沅湘盲婚哑嫁的一丝歉疚,反而认为自己的红线拉的不错,我这个旗人里的青年才俊配大儒的千金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当然,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要教育的,所以他先是板起脸将我以前的荒唐教训了一番。主要是骚扰玉府的事,怪我不识大体,不知道轻重,现在可不是和玉大人算帐的时候。他的意思我是明白的,现在还需要九门提督来对付和砷吗!等到和砷倒台后,那玉提督也就没有多大用处了,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出气就怎么出气,所以,年轻人火气别那么大!

    我当然听明白了,感激的谢恩,有点感激涕零的意思,主要是因为英明的皇帝就要让我达到目的了,王沅湘归本小王爷了,那绵宁的心情一定也不好吧!真心实意的高兴让嘉庆心情好了不少,认为办了一件十分漂亮的事。

    然后他一激动,就顺便下旨了,将已经升为兵部侍郎的王鼎王大人的女儿,素有才名的王沅湘指给我作老婆,至于身份问题也好解决。皇帝老儿一句话,就将王沅湘抬籍了,我又佩服的五体投地,感谢皇恩浩荡,然后我们君臣相视大笑,都觉的自己作了一件非常漂亮的事情。嘉庆更是留我吃晚饭,美酒佳肴,其乐融融,浑不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一次的风雨来的更加猛烈。

第二十一章(22)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十一章(21)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下)

    嘉庆指婚的消息一经传出,立刻轰动了整个京城,各方面的势力反应不一,一场更更大的风暴降临了。

    首先得到这一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各方看好的二阿哥-绵宁。

    因为他很会收买人心,宫里有不少太监都是他的耳目,希望将来他继位的时候能得到好处。

    所以我小姨一给嘉庆建言,那边很快就有人给绵宁传递了消息!

    得到消息的绵宁犹如五雷轰顶!本来他对王沅湘就十分的爱慕,要不是清朝开国后还没有一个汉人女子作过皇后,他早就向王鼎提亲,将王沅湘纳为福晋了。可是为了争夺皇位,他有所顾虑,害怕娶一个汉人作福晋会影响自己的竞争力。可是王沅湘的才名、地位又不允许她作侧妃,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没有向王沅湘表白。

    绵宁一直以为王沅湘是理解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和自己如此的亲近。他打了一个先争夺皇位,然后给王沅湘一个有实无名的地位的目的,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明讲罢了。以前,差不多所有有资格追求王沅湘的人都知道王沅湘是绵宁的禁脔,没有人傻到要和未来的皇太子抢女人,所以绵宁虽然苦恼,还不算太着急,反正没有对手,王沅湘早晚还不是他的!

    那里想到天算不如人算,嘉庆竟然为了安抚那个混蛋小子,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指给他为妻了!一想到自己最爱的女人在长龄那个混蛋的怀抱里婉转承欢,绵宁就失去了理智,也顾不得夜色已深,穿上朝服,要亲自动身去宫里面见自己的老爹,求他收回成命!因为他的儿子也要娶这个女人!

    此时,在紫禁城里和嘉庆喝的心怀大畅的本小王爷是不知道绵宁的反应,要是他真的作出了这样的事情来,那我就要拍手大笑:‘老天终于睁眼了!’这不难理解!虽然同是因为婚事大闹!可是我和绵宁的起点不同!本小王爷素来顽劣,大家早就习惯了,要是我隔几天不闹出一点什么乱子来,反而不正常了。所以当我因为婚事大闹后,作为长辈的嘉庆的反应只是又好气又好笑。因为早就习惯了,所以不会感到诧异,还得给两颗糖吃来安慰我。虽然这次糖果换成了女人,可是在嘉庆的心目中,大臣的女儿和糖果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绵宁就不一样了,为了争夺皇位,他煞费苦心,塑造了一个勤奋,果敢,简朴的形象,平常别说是女色了,连衣服都尽量穿的很朴素,为的是给人留下一个勤俭的好印象。如果道貌岸然的他突然有一天和顽劣、纨绔的本小王爷变成相同样子了!为了一个女人闹的惊天动地。原形毕露的他苦心塑造的形象可就一下子哄然倒塌了,说不定在那些爱之深、责之切的忠臣们的眼里,沉迷女色的绵宁还不如本小王爷呢。毕竟我爱女色是本色演出,虽然可恨,还算是光明磊落。可是绵宁就成了那心思诡异的伪君子了,还是一个因为女色而失去理智的伪君子。这样的人是不是一个好的皇帝人选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到时候不用我动手,他自己就把皇太子的位子丢了。

    可惜,绵宁手下同样有能随时保持清醒的人。所以绵宁暴跳如雷也没用,最终也没能进宫来争取他心中的最爱。

    在我和嘉庆喝的高兴的时候,绵宁正被他的首席谋士抱着大腿苦苦劝诫。

    王仲斋死死的抱着绵宁的大腿,身上还留着绵宁的脚印和被拖行几十丈而沾染的灰尘、草芥,可是这一切并不影响他大声劝告,最后道:“二阿哥,我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你不能糊涂下去了,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要冷静啊!冷静......”

    绵宁其实也是一时的冲动,王仲斋清楚的利弊分析已经让他明白自己只能有一个选择,要不就是江山,要不就是美人,自己的后半生是笑傲天下,还是风光旖ni只在这一念之间。良久,他作出了决定,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这一瞬间,竟也有些感人。

    这世界上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君王并不太多。王沅湘和万里江山相比谁轻谁重很好判断的。绵宁能迟疑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难得了。

    良久,冷静下来的绵宁示意王仲斋放手,然后用哀莫大于心死的声音说道:“先生虽然保住了绵宁的江山,可是我以后做人的乐趣却全都没有了!”

    王阴谋家见在自己的努力下,绵宁终于作出了正确的选择,选择了那万里锦绣江山,正在欣慰。他可不认为失去一个女人就没有做人的乐趣了,在他看来不过是绵宁一时的感触罢了。现在要作的不是感慨,而是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发达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稍加分析,就认定这一切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比武、逃婚、闹事、指婚’,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策划周密的阴谋。他可以对女人不在乎,却不能容忍有人挑战自己的智慧,如果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玩出这样的阴谋,那王谋士的面子就丢大了,再说了,伤心的主子的心情也需要安慰。

    眼珠一转,立刻就想到了几条应对的计策。

    王仲斋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尘,道:“二阿哥,此事甚为蹊跷,刚才学生急切间没能想明白,现在仔细想来,从柳海兴师傅被重伤起,我们竟然落入了别人的陷阱!”然后将自己的分析一一告诉绵宁,如果本小王爷此时听了他的分析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因为此人实在是了得,除了玉娇龙逃婚他估计的有所出入以外,竟然将本小王爷的所有计谋都看的清清楚楚,好似我肚子里的虫子一般。

    绵宁听到这一切竟然是我搞出来的后,不由的咬牙切齿,怒道:“原来是长龄贼子暗算,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边骂,边用手捶打自己的脑袋,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防范,结果失去了那风华绝代的红颜。

    王仲斋虽然看穿了我的阴谋,可是骄傲的他并不认为小小年纪的我会如此的老谋深算。暗自思量一番,道:“二阿哥息怒。这长龄虽然也算是聪明机变,可是以他的阅历、经验,想来还不能策划出如此深沉的连环计(呵呵,犯了经验主义错误),一定是有人为他筹谋。在我想来,有如此才智的人屈指可数,必定是他的谋士孙子潇,此人冷静,阴狠,不可不防!”

    经他一说,绵宁连孙子潇爷恨上了,怒道:“孙子潇---!也要把他碎尸万段!”

    绵宁虽然克制下来,不进宫了,可是怒气难消,吩咐道:“王先生,别人都欺负到本王的头上来了,是可忍,殊不可忍。你一定要想一个计策,让这孙子潇也尝尝锥心刺骨的滋味!”

    王仲斋对孙子潇可算是十分了解,毕竟他心高气傲,在这个世界上,能看到他眼里的人也不多。正好同为谋士的孙子潇就是一个。所以根本不用思量,他就说:“这有何难,立刻就能如数奉还!”

    原来,孙子潇早就有弱点被王仲斋发现了。前几天朝云姑娘所谓的要嫁给鲍均作二房,本来就是聪明的她为了让孙子潇主动让步放出来的风声。其实朝云根本没有嫁给鲍均的意思。以她现在在鲍家的地位,不过是央求自己的干爹-鲍淑芳,借鲍均一用罢了。等孙子潇受不了刺激,向朝云低头,再次山盟海誓后,一切就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了,两人又山盟海誓,谈婚论嫁了。所以鲍均少爷就不高兴了,竟然被个女人随便拿来作‘鱼饵’用!可是有鲍淑芳老头袒护,他没有办法。也只能发发牢骚而已。别人听了大都一笑了之了,除了王仲斋这有心人以外。本来孙子潇主动让步,修补了和朝云姑娘的关系,两个人重归于好,以朝云在鲍家的重要性,孙子潇在睿王府说一不二的地位,王仲斋也没有什么好着力的地方。可是形势变化的快,现在绵宁怒火中烧,孙子潇又成了他报复的目标。借绵宁的手顺便算计一下孙子潇在王仲斋看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了。

    所以王阴谋家献计道:“二阿哥,对付孙子潇何难?我们用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既然他用‘情’来打击我们,我们还他也就是了!”

    又道,既然孙子潇和朝云是假戏真做,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真的让朝云嫁给鲍均作二房,那他不就会悲伤欲绝了吗?!

    此时绵宁心理正阴暗,如此的计策正合他的意思。立刻表示支持道:“好,就这么办,那就有劳先生了,先生务必将此事办成!让那孙子潇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需要什么开口好了!绵宁全力的支持你。”

    得到了绵宁的支持,王仲斋微微一笑,得意的神色再也掩饰不住,他道:“还真得二阿哥出面,虽然孙、朝云二人不足惧,可是鲍淑芳这老狐狸对我们敬而远之,他未必会买我们的帐!实在不行,只好......”说着,撩起袖子,作了一个‘切’的动作。脸上说不出的狰狞。

    要在平时,绵宁对鲍淑芳这样有地位的人是不会如此绝情的,虽然鲍淑芳不依附自己。可是他现在心情大坏,因为孙子潇和朝云的关系,连鲍淑芳都恨上了,所以他也恶狠狠的笑道:“好,就依先生的意思办!也让这姓孙的悲痛欲绝!”

    王仲斋见自己奸计得逞,微笑着解释,说:“其实,对付鲍淑芳还有别的好处!除了能为二阿哥出气以外,鲍淑芳这个老狐狸不在了,那鲍家庞大的财产,在政商两届的势力,自然是由鲍均来继承,对二阿哥的大业可是平添臂助啊!”

    一言惊醒梦中人,想到鲍均对自己言听计从,绵宁明白了王仲斋的用意,不由的心生感激,脱口而出道:“先生用计如神,真是神人也!绵宁大业若成,必报先生以荣华富贵,代代相传!”

    既然自己的主子这么够意思,王仲斋也是精心的为他筹划。

    道:“二阿哥,学生虽然有些不尽人情,可您对王小姐的一番情谊还是很让在下佩服的,刚刚阻止您入宫完全是那根本没用。更重要的是,虽然旨意已下,可是世事无绝对,睿王世子未必就能抱的美人归!”

    本来绵宁对王沅湘的婚事已经不报希望了,诈一听事情竟然还有挽回的余地,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王仲斋的胳膊,急道:“先生教我!大恩大德,永生不忘!”

    王仲斋不由的一皱眉头,心里不快,因为在他看来,沉迷情爱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这王沅湘说不定就是那红颜祸水,绵宁登上皇位的绊脚石,能趁机除去最好了。他不由心思转动,起了杀心,不过表情隐蔽,狂喜下的绵宁也没有发觉。

    王仲斋趁机不露声色的提出了上中下三计。

    道:“此事完全是因为睿王世子而起,如果二阿哥找一位有威望的大臣,透过他恩威并施,说不定能说动长龄主动的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一计绵宁一听就觉的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他道:“先生此计是老成谋国的想法,想那长龄素来和我不和,就算他没有使用阴谋诡计,以他一直对湘妹的窥伺,也不会答应。何况,你都说了,此次很有可能就是他的阴谋呢!”

    王仲斋一笑,道:“学生也知道此计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试一试也是好的!”

    可惜,绵宁只是摇头,示意他说出另外的计策!

    王仲斋继续道:“中策呢,这王鼎大人端方严谨,刚正的很,未必就会同意这门婚事,我们可从中着力一二。就算王大人皇命难违,可王小姐素来对长龄看法不佳,也不会答应的!只要二阿哥出面,说动王小姐暂时的委屈求全,写一封声情并茂的信件给睿王世子。来个婉拒,倒有三成的把握!”

    绵宁一听又要去求我,还是不同意,摇头道:“先生再想想,就算湘妹肯屈尊,长龄这小子混蛋无赖,到手的东西他从来不会撒手的!”

    王仲斋一笑道:“假如这一切都不起作用,那学生还有一计!王小姐仰慕者众多!不乏名声卓著的才子,翰林,都是士林清流,声望卓著。我们就以睿王府持强强娶作文章,很容易就激起他们的义愤!闹的事情大了,就是陛下也得退让三分那!”

    “可惜这样一来,对陛下的威望也有影响,不到最后不能轻用啊!”

    绵宁听到王仲斋说的严重,脸色也不由的难看,衡量良久,才恨恨的道:“虽然对皇阿玛有点不利!可如果到最后,说不得也要试一试了!”孰不知,他的决定让王仲斋下了杀死王沅湘的决心。因为在他看来绵宁为了王沅湘连皇位都差点不要了,现在又肯为了她给嘉庆制造麻烦,留着这个红颜祸水,以后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样的大麻烦呢。

    商议完毕,绵宁忧心忡忡,让王仲斋立刻筹谋办理,自己也要在天亮后去找王沅湘商量对策。可是思量来思量去,觉的把握都不大,就算是最后的下策,真要是惹急了嘉庆,不管他什么士林清议,用皇命,礼法来镇压,一个女子的婚事早晚要听父母之命,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不由的长吁短叹。王仲斋趁机装出一副不忍的样子,将自己的毒计和盘托出。

    道:“埃,二阿哥不用忧心,其实仲斋还有一绝户计!定能让王小姐逃出长龄的魔爪,不过此计甚为凶险,仲斋实在是不忍王小姐涉此险境啊!”说完掩面作不忍状。

    绵宁素来知道王仲斋的本事,他敢下此断言,一定有十足的把握,那就表示王沅湘有救了。不由的大喜,连声道:“啊!先生快说,快说,如果先生能让绵宁一偿心愿,我就,我就........!”心情激动之下,竟然连话都说不连贯了。

    王仲斋见火候到了,连忙打量一下四周,见并无闲杂人等,才悄悄的俯在绵宁的耳边,急速的说了起来。

    听完了王仲斋的毒计,绵宁也惊讶的说不出话,良久,才下了决心道:“甚好,假如最后,所有的办法都不行,也只好冒险一试了,我想湘妹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事的!”说完,去安慰浑然不知情的王沅湘了。

    根本没有想到他的心腹谋士,为了让绵宁登上皇位,连他也算计了一把!

第二十一章(23)浴血重生

    在出差,后天回来,更新新的。

    自由颂:“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啪”的一声,我重重的一击,虽然没有将紫檀木的桌子拍个粉碎,可是盛怒之下毫不留手的重击也让这可怜的桌子吃不住劲了,在顽强的挣扎了几下后,还是摇摇晃晃的散了架,算不上是哄然到底,可看在本来就心里紧张的陶澎的眼里,还是十分的骇人。

    他不由的微微的摇摇了大脑袋,暗想这次的人情看来是说不成了,也罢,虽然没有让王沅湘能够避免嫁入豪门的命运,可是自己也算是尽力了,起码要比前几天来的那位大人好,连睿王府的大门都没有进来,就被放狗咬了出去。这位小爷的性子自己可是早就领教过了,没有什么是他不敢作的。既然他放言:凡是来说情的一律恶狗伺候,那就是一定会放的。自己算是有面子了,能将王沅湘的亲笔信交给他,据说连素来和王沅湘交好的睿王府大格格都不能让长龄世子看这封信呢!还是见好就收吧。免得等会刺激了他,又有什么坏招数来对付自己。

    想到这里,不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右手的两根手指。时隔数年,可是现在想来,那手指还是隐隐作痛。不过陶澎的好奇心又很大,他倒是真心的想知道冰雪聪明的王沅湘在信里写了什么,能让刚刚还表现的稳如泰山的长龄世子暴跳如雷。

    此时的我已经从最初的震怒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还有陶澎在侧,实在是不好发火,以免让人看出破绽来。不过王沅湘简单的用我当年回答姐姐的四句诗来回敬了我,贴合现在的情景,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王沅湘最重视的不是什么荣华富贵、男欢女爱,而是自由,是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清楚的向我表白,如果违背了她的心愿,连终身幸福都不能作主,那她不惜以死相拼!

    说不出是失望,嫉妒,还是别的什么情感,我冷冷的答复着陶澎,那冰冷到极点的话语一字字清晰的迸出,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都觉得不是我在说话,而是某个心肠坚狠如铁的人在放言,道:“陶兄,回去告诉王沅湘和绵宁,她的人我是要定了,就算她死了,尸体也要埋进我睿王府的祖坟里!让绵宁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要以为这么快我就忘了他在霍家堡所作的一切!”

    听了我冷血到极点的话,虽然潇洒如陶澎都不免变色,这样的话语要是传到外面去,别说我和绵宁会结下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听在不想干的人的耳朵里,这样的事情会传的全北京都知道,对皇家的威信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陶澎明白里面的利害,连忙劝道:“世子三思,埃,其实陶澎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瞒世子说,最早认识世子的时候,我就劝孔继勋孔贤弟劝过王小姐,二阿哥不是他的良伴,在我看来,王小姐嫁入睿王府虽不是最好的归宿,也要比作二阿哥的福晋强!”

    “可惜,王小姐生性高洁,最见不得这用强的事,平常见了这样的事还要出头报打不平呢,何况这次是她自己的终身大事?!”

    “假如有什么冒犯的话,我看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再说了,世子此次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有些太过匆忙了!假如真闹个玉石俱焚,那就不好了。依我看,世子不如暂时让步,订个约定什么的,再慢慢的培养感情,持之以恒,早晚王小姐会体会到世子的真心的!如此两全其美......!”

    其实,陶澎的建议可以算是两全其美了,照顾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虽然我暂时的吃了点亏,可是保全了我在王沅湘心目中的形象,不至于坏到极点。假如照他说的办,我还真的有机会和王沅湘真心相爱,而不是强娶她后两人同床异梦。更能避免那最坏的结果--王沅湘不堪屈辱,玉石俱焚。

    可惜陶澎晚来了一步,假如不是前几天士林清流们集体上书不果,被威望遭到挑战的嘉庆狠狠的训斥后,心情激愤的上千人集体到我睿王府门口来大闹,那口号喊的被之二十一世纪的学生游行还要有水平!

    什么,“还我沅湘,打到流氓”

    “天网恢恢,自作孽不可活”

    “誓死捍卫,还我知己”

    还用臭鸡蛋什么的给睿王府朱红色的大门进行了化妆美容。说不定今天我会考虑陶澎的建议,毕竟我还没有失去起码的良知,这欺男霸女的坏事还是少作一些的好。

    可今天王沅湘正气凛然的最后通谍,以死相逼,更重要的是昨天晚上我才得到的消息,鲍均竟然连夜强纳了朝云姑娘作二房!等孙子潇得到消息带人去营救的时候晚了一步,朝云姑娘同样是以死相拼,可是身单力薄的她那是那些膘肥体壮的恶婆子的对手。等我带着大队人马冲开了绵宁的手下们的阻拦后,早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昨夜的那一幕,还不时清晰的在我面前重演,当我们冲入鲍均的外宅,打到那红烛高照,整个院子都贴满刺眼的大红喜字的新房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只有朝云和几个吓的六神无主的小丫鬟。衣衫凌乱,满脸憔悴的朝云见到悲痛欲绝的孙子潇,虽然有千言万语,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凝视那个看上去十分平凡的情郎,双眼传递出海一样的深情,明明是有情人,却咫尺天涯,终不能牵手!这一面竟然成了诀别,从此后会无期。

    这短暂的一刻相聚是如此的痛苦,随着朝云绝决的转身离去,在我看来从来都不会哭泣的的孙子潇也禁不住泪流满面,仰天长啸,滚滚声浪说不出的无奈,悲愤和凄凉。痛恨造化弄人,竟然有情人不得厮守!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孙子潇留下一个男人最悲痛的血泪!

    面对这一切我却无能为力,虽然手下有数百精兵,有庞大的权势作后端,可是隔离这一对有情人的是那世间的礼法!孙子潇、朝云二人都要遵循的封建礼仪。这一切是无形的枷锁,我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道该怎样动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伤心的孙子潇,只能让人看着他别作傻事,在他烂醉如泥后把他从酒馆里接回来。

    更可恨的是鲍均,鲍淑芳都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本小王爷没有出气的地方,只有下令砸了鲍家在京城的乌龟壳!

    对孙子潇尊敬有加的士兵们,由于对孙子潇产生了极大的同情,超额完成了我布置的任务,顺便连能找到的鲍家的房子都烧了。

    后果就不用提了,这次嘉庆都不护着我了,降了我的爵位,让我赔偿损失,还责令我在家闭门思过。皇帝更是给我写了一个条幅‘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责备我,鲍家娶妾,本来就有婚约,关你什么事?那意思我明白,所以本小王爷当时就发了狠心,既然皇帝都指了婚了,三天后我一定要抬王沅湘过门!谁说我都不会听!

    ‘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睿王世子长龄娶王沅湘为妻,干你们这些阿哥,翰林,仕子,清流,大人们何事?反正不管怎么说,王沅湘我是娶定了!

    有了我明确、坚定的回答,雄辩滔滔如陶澎也没有办法,只好叹口气表示,他明白了,会将我这明确的态度转告王沅湘的。然后失望的走了。

    很快的,尽职尽责的陶澎就将我的回答传递给了王沅湘。听到这个消息,正在弹琴的王沅湘几乎没有反应,只是弹奏的中指一偏,奏错了一个音阶,不过心情大坏的绵宁没有听出来。陶澎虽然听了出来,可是聪明如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少说话的好。所以等王沅湘斯文有礼的对他表示感谢后,不过是说了两句安慰的话,他很快的就告辞离开了,要逃的远远的,离这是非远一点。

    等他一走,再无旁人的绵宁恨不能抽自己两个耳刮子,王沅湘不了解内情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绵宁明明白白的知道长龄之所以如此的绝情,完全是因为自己报复孙子潇的缘故。不光如此,本来应该在书生们闹事以前就送到睿王府的书信竟然晚了,本来是求饶的书信完全变了味道,倒成了示威的最后通谍。弄的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由的暗自怀疑难道冥冥中真的有天意?自己和王沅湘终究是有缘无份?

    绵宁心急如焚,见王沅湘还是那么的从容,急的直搓手,那里还有半点平常大度从容的样子?急道:“湘妹,都怪愚兄办事不力,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埃,愚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沅湘表面上倒是平静,微微一笑,安慰道:“二阿哥言重了,其实要不是你告诉沅湘,我还被蒙在鼓里呢,这几天二阿哥多方筹谋,竭尽全力,沅湘已经很感激了,现在事情既然没有挽回的余地,看来是天意如此,也不用太自责了!”

    绵宁见王沅湘还是刚得到消息时的样子,只是平静从容中多了一份坚定,仔细想来,必定是想玉石俱焚!不由的大惊,急忙抓住王沅湘的手,道:“湘妹,不可,万万不可出此下策!要不,我们逃吧!”

    没有想到,王沅湘少有的用力抽回被他紧握的手指,正容道:“二阿哥,请自重,沅湘不是如此轻薄的女子!”

    绵宁没有想到自己不顾一切,抛下所有的荣华富贵,要和王沅湘私奔,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不由的心中一片冰凉,霎时间脸色也灰暗下来。茫然不知所措。

    只听王沅湘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柔声劝说道:“绵宁,你的心意我领了,可是刚才的念头再也不要有了,身为皇子,一举一动关系到天下的安危,以后等你登上皇位,只要能善待天下苍生,也不枉你我二人相识一场了!”

    本来极度失望的绵宁听王沅湘柔声相劝,语气里不是没有情谊,全是为了自己着想,先是十分高兴,觉得一片心意没有白费,可是越听越心惊,听王沅湘的语气,她早就下了不惜一死的决心来抗拒这次婚事。

    情不自禁再次抓紧王沅湘的手,急道:“湘妹!不可,总有别的法子,你不可轻生啊!你要离开了我,绵宁此生还有何种乐趣?”

    王沅湘也被绵宁的痴情打动,不再拒绝,任绵宁握着她的玉手,默默无语,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叹道:“绵宁,不要痴想了,你我都知道事情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皇命不可违,要不沅湘嫁入睿王府,要不就是玉石俱焚的结局,再没有第三个选择!”

    她平静的语气激起了绵宁心里的斗志,如此美好的女子实在是舍不得放弃,他振奋精神,几天以来第一次恢复了正常。略显憔悴的脸上写满了果决坚定。道:“湘妹!放心,绵宁不会让你受长龄那个混蛋玷污的!既然贤妹存了玉石俱焚的心思,那我们就破釜沉舟,赌他一睹!说不定还有过关的可能呢!”

    说完吩咐人请王仲斋来议事,然后将几天前王仲斋所设计的绝户计大体的向王沅湘解说一遍。道:“湘妹,此计本来绵宁是绝不会用的,因为在我的心目中,你最终的归宿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的幸福,快乐,绵宁也就高兴了!可是湘妹宁死也不愿入睿王府,那我们就拼一拼好了,贤妹放心,假如你真的有什么不测,绵宁即刻随你一起去,黄泉路上我们作一对神仙眷侣!”

    发自内心的情话是会感动人的,心高气傲如王沅湘听到贵为皇子的绵宁嘴里说出这样的情话来,也禁不住感动,情不自禁的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按在绵宁的嘴唇上,禁止他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二人四目相投,目光纠缠在一起,天地间再没有别的东西比珍惜眼前这温馨的一刻更重要了。

    可惜,仆人们动作太快了,本来为除掉王沅湘就在暗中做了很多手脚的王仲斋可不希望自己的主子如此的沉迷,干咳一声,让王沅湘惊醒过来,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才恢复了正常。

    绵宁恼怒的看了不知进退的王仲斋好几眼。要不是需要他出力,早就训斥几句了。就是这样,早就因为王仲斋办事不力而积压的火气还是小小的发作了一番,道:“王先生,你太令本王失望了,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连信都送迟了?现在事情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还要让贤妹身涉险境?”

    本来,将几项计策的施行顺序变换一下就是王仲斋的本意,现在一切都按照他计划好的进行,心情愉快的他被责备两句也不觉得什么。

    当然,解释一下还是必要的,面对的两人都很聪明,被看出破绽就不好了。解释道:“二阿哥息怒,都是我的错,送信的人找错了,其实仲斋早就将信交给陶澎了,没想到他贪杯误事,耽误了,埃,都是学生考虑不周,还请二阿哥、王小姐责罚!”

    绵宁一听竟然是被陶澎这酒鬼误事,不由的怒气冲冲,道:“你!王仲斋啊!王仲斋,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糊嘟......!”

    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的,好在王沅湘明白事理,劝道:“二阿哥,王先生也是一时失察,怪不得他的!这都是天意,算了吧!”

    她的劝说比什么都好使,绵宁立刻气全消了,连忙对她笑道:“是,是,还是贤妹明理!”

    “仲斋啊,这几天本王有点乱,你就看在沅湘的面子上,别计较了。来,进来说话."说完,和王沅湘携手进入凉亭中,示意王仲斋坐下商议。

    王沅湘的应对十分得体,可她绝对想不到,就因为应对的太得体了,让王仲斋杀她的决心更加坚定。因为一个对绵宁影响如此巨大的女人是会挡他的路的。

    冷冷的盯着王沅湘看了几眼,当两人转身面对王仲斋的时候,他已经有恢复了平常那谦恭的样子,紧走几步,和绵宁二人相对而座,将再次完善的计划又说了一遍。

    绵宁,王沅湘二人虽然聪明,毕竟不擅长阴谋诡计,没有看出里面暗藏的杀机,反而觉的王仲斋奇思妙想,很有可能成功。现在二人也没有别的出路可走,只有冒险一试了。

    这已经是我一天内第二次见到这首‘自由颂’了,第一次是上午由陶澎郑重的送来,换回的是我冲天的怒气,和原物奉还的待遇。以及附带着的那些冰冷绝情的话语。

    再一次见到这首自由颂,清新的墨香已经被浓重的血腥气所掩盖,雪白的信笺上撒满了触目惊心的艳红,那一刻间我只觉得眼前一黑,瞬间又变的全是光明,隐约间只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正在奋笔疾书,娟秀的笔迹诉说的是心中的高洁不屈,和对自由的渴望。只觉得亲切,温柔,奋力的前行,终于看清了她美丽的脸庞,轰然一声,鲜血从她的胸前绽放,那么的灼热,耀眼,只觉的凄美,却没有半点悲伤,最后迎接我的是一双秀丽的眼眸,满眼都是终于解脱的平静,和淡淡的不舍!

    蓦然,睿王府的人都听到一声发自内心的凄然嘶喊,‘阿沅--!‘,凄凉的声音说不出的悲痛,让听到的人都禁不住心中一颤,被触动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一点。

    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可是神灵保佑,此时的我心中一片空灵,只有宁静,再没有刻骨的仇恨,所以的事我都想起来了,为什么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我都带来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从没有一刻我的内心是如此的宁静、祥和。

    刚才那双秀丽的眼睛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是另一个世界上一个让人尊敬的痴情女子--‘阿沅’,仿佛是上苍捉弄,前世的一幕又一次重演了,那一次‘阿沅’是在恩情与爱情间彷徨,最终选择了解脱。而这一次,那个因为特别神似‘阿沅’而让自己疯狂迷恋的人为了自由选择了同样的道路,竟然是一样的结局。不同的是,‘阿沅’还留给自己淡淡的不舍。而王沅湘竟然是因为自己卑鄙的阴谋而被逼死的!

    想明白了这一切,一手提起报信的王家家人,冷冷道:“带路,带我去祭奠你们小姐!”心中想的却是,原来以前自己是被仇恨迷了心窍,红颜已逝,内心的伤痛才明白的告知自己,原来内心深处对王沅湘的感情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只恨不能立时随她一起去了。

    好在苍天只是暂时的捉弄我,那个被我捏的大喊大叫的家人不停的告饶,胡言乱语,道:“世子饶命啊!疼啊!世子你说什么啊!祭奠?祭奠!小姐还没死啊!我是奉老爷之命,让您去见最后一面的!”

    “啊--!”虽然他胡言乱语,可是我现在神智清明,从他的话里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连忙问道:“什么?你们小姐没有死!那?那?这信笺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快把一切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被我吓坏的王家家人这才被放下来,一边抱怨:“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家小姐死了?我们小姐这么好,怎么会死?”

    虽然不满,可是害怕我再次对他施暴,连忙将他所知道的都告诉了我。

    原来,王沅湘经过努力,全没有效果,终要嫁入睿王府。性格刚烈的她表现的十分平静,甚至还和父母,妹妹谈笑自如,可是却在午后,所有的人都没有防备的时候割腕自杀!而那‘自由颂’上的血迹就是她割腕后染上的!最可恨的是当时她的贴身丫鬟竟然莫名其妙的睡着了,等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绵宁请了宫里最好的太医来,也回天无力。只能用千年的老人参吊命,现在只剩下一口气了,随时都会没命的!

    那家人最后道:“我们老爷想到世子虽然没有和小姐正式成婚,也算是有缘,所以请世子去送们小姐最后一程.......!”

    “等等.....!”从他乱七八糟的话我抓到了一点什么东西。思索良久,还好,现在我神智清明,激动之下不由的又给了那倒霉的家人一击,原来如此。

    王沅湘素来身体不错,在大家闺秀里算是健康的,并没有听说有什么疾病。这次她只是割腕自杀,发现晚了,抢救不及时罢了!按她平常的身体状况来看,其实并没有别的毛病,不过是失血过多引起休克罢了!在中医看来是假死了,虽然有老人参吊命,可是她昏迷不醒,中医就没有有效的手段救治了!按正常来看,她是死定了,可本小王爷是谁啊!凭空多了一百多年的知识啊!遇到我,王沅湘还有一线希望。

    不由暗自祈祷,希望武易茗没有辜负我的嘱托,能弄明白怎样输血罢!

    想到这里,不再犹豫,吩咐人即刻备几匹马,拉到后花园门口待命。我拖着这王家家人飞快的跑到我以前作化学试验的地方去了。

    一脚踹开睿王府后花园的门房的门,不理众人的错愕,直奔武易茗而去,一把抓住他,急切的问道:“武先生,你什么也别问,快告诉我,以前和你说的那个‘输血’,你研究的怎么样了!现在能用吗?!”

    武易茗一头雾水,可是我的态度他还是明白了,既然是说输血,那么一定是有人受伤了,需要急救。他的医生脾气让他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这个,世子,输血吗,在您的提醒下,我正在试验,还不是很成熟,只发现了四种血型,没有你说的什么rh阴性,rh阳性。我把它们暂时命名为甲型,乙型,甲乙型,丙型。我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甲型可以输给甲型,乙型可以......?”

    我没空听他解释医学知识,打断了他的唠叨,怒吼:“直接告诉我能不能给人输血就行了!”

    “这个,”武易茗一愣,道:“我们刚刚在兔子和猴子身上试验过,理论上是没问题的!不过....”

    等不急了,这人就是罗索,直接说‘行’不就得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谦虚!直接命令道:“那就行了,立刻收拾东西,我给你五分钟,带上所有要用的东西,去救王沅湘小姐!”

    说完飞一般的出门,看马是不是备好了。只留下武易茗在这里发楞。好在他的脑袋算聪明,也不太迂腐,立刻想道:“王沅湘,那不是世子未过门的老婆?竟然要救人,输血,那一定是她出事了!那还了得!”

    立刻命助手们行动起来,准备输血的器械。他还是有点不自信,喃喃自语:“太突然了,太突然了,再给我几天就好了,还从来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呢!”可惜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武医生很快就要名动京城了。

    很快的,被愁云惨雾笼罩的兵部侍郎府的大门被我这个害死他们家最得人心的小姐的祸害给踹开了,这是我一天内第二次踹门,而且绝不是最后一次。

    我心急如焚,自然不会和那些满眼敌意的王府家人一般见识。他们也不会在我跟前找不自在。可是有人会!

    在被我驯服的带路家人的指引下,我又一次准备踹开王沅湘卧病的闺房,为救命的神医武易茗开路,可惜房门自动的打开了,没给我机会。迎接我的是重重的砸在左眼上的一拳。

    现在的我根本没有闪避的想法,‘神阻杀神,佛阻杀佛’本能的反应不是退让,而是还了一摸一样的一拳给阻挡我的那个人。可惜今天的对手和我的心情差不多,甚至他悔恨的心情更甚。更将因他而起的这一切都迁怒到我身上。挨了我一记重拳不但没有后退,反而是抢上一步,又是毫无章法的一拳,还是打我的左眼。满院子关心王沅湘安危的各色人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齐声发出一声惊呼‘啊哟!’,这可是千古奇闻呢,两位小王爷,一位可可能就是未来的皇太子,另一位是将来的****,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在大庭广众之前动手互相殴打,最过分的是打的这么难看、笨拙,一点也不潇洒,全无皇族的风范,完全是街头小流氓的作风。虽然不说是绝后,也应该是空前了,起码清朝开国一百五十年来没有听说过!

    好在本小王爷还算清醒,看到是绵宁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在阻拦我,手腕一翻,刁住了他打来的拳头,当然这是不能制止绵宁继续殴打我的,好在我及时的发话,“绵宁,要是想王小姐安然无恙,你他妈的就给我让开,让医生进去!救了王小姐后,你想怎么打,我随时奉陪,拳脚摔跤,刀枪弓马随便你选!我输了,长龄立刻把脑袋割给你!”

    此时在绵宁的心中,没有什么比救人更重要了,在他的心里,一个能救王沅湘的医生甚至比嘉庆还重要!

    下意识的一斜身子,让出一道缝隙,让惊骇的脸色苍白的武易茗能侧身经过。绵宁顺手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腕,他的意思我是能体会的,假如过一会武易茗回天无力,出来说王沅湘没救了,那我和绵宁就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局。其实这也是我的本意。

    好在,王沅湘这病症在初窥医学的另一途径的武易茗看来虽然棘手,也不是不能解救。(呵呵,这里没有贬低中医的意思,中医西医各有所长吗!)

    脸色苍白的武易茗还没有从刚才受的惊吓中缓过劲来,一边用丝巾擦汗,一边诊断。不大的工夫,他小心翼翼的出来向我禀报:“世子,王小姐的病症十分清楚,因为失血过多,气血两亏,所以人事不醒了......!”

    绵宁现在只剩下一半的神智了,粗鲁的打断,怒吼:“别废话,只说你能不能救!”

    武易茗被双眼通红的绵宁一吓,连忙回答:“禀报世子,用正常的方法是不行了,不过--!学生新近研究了一种新医学”说完心虚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在意,胆子大了起来,将这发明说了出来。道:“我最近发现,人的气血其实并不相同,总的说起来,共有四种型号,甲型,乙型,甲乙型,丙型。我发现它们之间的关系是这样的,甲型可以输给甲型,乙型可以......?”绵宁听不明白了,把武易茗当成了骗子,要揍这胡说八道的家伙。

    好在我知道武易茗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治疗方法,为了不让绵宁耽误治疗的时间,解释道:“其实先生想说的是,只要给王小姐输和她血型相配的血,就能救她一命是不是?”

    武易茗差点要感激的给我磕头了,连忙答道:“是,正是,只要输入鲜血,王小姐自然会平安无事的!不过....!”

    绵宁见武易茗又迟疑,急了,虽然他不明白,可是也知道武易茗有救王沅湘的方法,只是有障碍而已。道:“这位先生,绵宁在这里答应你,只要你救了沅湘,不管是什么,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哪怕是龙肝凤胆,只要能救命,绵宁也去讨来!”

    既然绵宁说的这么豪气,武易茗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道:“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有人愿意刺自身的热血给王小姐,也不用太多了,以王小姐的脉象看,两大海碗就足够了!”

    绵宁听武易茗说的轻松,大喜,忙道:“这有何难,来人啊,放两大海碗的鲜血给王小姐服用!”

    啊!你们都后退什么?为什么这样看我......?

    埃,我只能哀叹一声,绵宁方寸大乱,早就没有了判断的能力,院子里的众人虽然微贱,可蝼蚁尚且偷生呢,何况是人?众人什么时候见过有放血疗伤的?恐怕大家心中觉得这根本是拿自己的命换王沅湘的命呢!众人虽然不知道倒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王沅湘失去两大海碗的血就变的奄奄一息,命不久已,是大家都看到的。自然谁也不愿意被人像鸡鸭那样捉去放血。想来我的估计是对的,因为在场最博学,也最疼爱王沅湘的王鼎大人都面露恐惧之色,何况是不了解情况的外人。

    绵宁此时也明白了,可他也没有好办法,只能大声呵斥自己的手下,那些侍卫虽然武勇,面对这么诡异的事情也没有一个人能鼓起勇气(都怪武易茗,作的针筒太简陋了,粗大的玻璃管子,黑色的活塞,尤其是因为工艺不够精良,用薄铁皮卷成的针头显的分外狰狞可怖,再加上武易茗最近常常和尸体,肉块、鲜血打交道,身上的气息实在是让正常人害怕,所以......)

    微微叹息,道:“何必害人呢!抽我的血好了!”

    其实我的声音并不大,可听在众人的耳朵里却仿佛洪钟大吕一般!我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立刻高大了起来,在众人钦佩、诧异,惊讶的表情中,我仿佛变成了那割肉喂鹰,舍身饲虎的释迦牟尼一般。

    埃,其实我没有这么伟大,只是我觉得输血并没有那么危险罢了。

    寂静一片。

    最后还是绵宁反应过来,他一横心,也道:“也罢,那就刺我的血好了!”

    这一刻,我到觉的绵宁真的还有几分男子汉气概,在我眼里也没有那么讨厌了,起码他能舍生救王沅湘!(在不明白输血到底是什么的情况下,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可惜,绵宁的举动只是添乱,他的话音未落,呼啦一声,院子里就没有站着的人了,所有的人都磕头请罪,更有人此时才明白过来,哭着喊着要替绵宁刺血,王鼎更是一把抱住绵宁,哀求,老泪纵横,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激动。可是纷纷扰扰,却没有人作出实际行动。

    暗骂绵宁只会添乱。一把提起叩头的武易茗。沉声吩咐道:“武易茗,先给我检验血型,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的冷静激起了武易茗的医者之心,他连忙手忙脚乱的吩咐助手们将带来的显微镜、玻璃片,试皿什么的在王沅湘的绣房里布置开来,又命人将简陋的输血工具拿来。

    本小王爷此时已经平静的坐在椅子上,挽起了袖子,袒露手臂,准备输血了,现在我要算是这里最冷静的人了,看着武易茗忙碌,我信心十足,虽然简陋,可是武易茗展示的分明是吊瓶,注射器。那吊瓶十分神似,连调节流量的阀门都有,也不知道是那个工匠如此的手巧。

    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王府里更是挤满了闻讯前来的各方面的人。人虽多,却没有一个敢打扰武易茗‘做法’

    现在房间里除了武易茗和他的助手外都是王沅湘的家人,她富态的母亲本来悲痛欲绝,哭晕了,听说神医做法,还是不顾身体赶来了。

    众人包括绵宁都神情紧张,看武易茗哆嗦着手准备抽我的血。让我感到好笑的是,反而我这个献血者是最平静的。虽然我也有点紧张。

    一切都很顺利,我和王沅湘的血型相配,都是甲型。

    在我沉着的提醒下,虽然武易茗好几次没有扎着我的血管,又因为业务不熟练,器械不精良,一次又一次的在我手臂上刺出一个个的窟窿,每次只能只能抽取少量的血来为王沅湘输血。

    既然这是整个中国第一次人工输血,出点小纰漏也能让人接受了。结果更是完美。

    虽然本小王爷的手臂被扎的满是窟窿,可是当大约5、600毫升的鲜血缓缓流入苍白单薄的好似纸人一般的王沅湘的血管里后,傻子都能看出来她脸上渐渐有了红晕,呼吸也粗重许多,应该是有很大改善。

    最后,她喃喃的吐出一个清晰的音节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了,哎哟,怎么觉的有点头晕?虽然有很多的人感激的抱着我又晃又摇,可是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都不知道了。在世界变成一片黑暗以前,我只有一个念头,失去5、600毫升血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作了一个悠长温馨的梦,在这里再没有杀戮,钩心斗角,梦中有我的情人,友人,亲人,就是没有敌人。我舒服的都不愿意醒来了。可惜有人不愿意我如此的舒服,几滴冰凉的清泪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不由的打了一个‘阿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撮山羊胡子。埃,只有缓缓的再次闭眼了,不用看全貌也知道是费老头了,这老小子感情那么丰富干什么?把眼泪都流到了我脸上了。

    没好气的道:“埃,师傅,你哭哭就算了,别流到徒弟的脸上啊!对了,恐怕不光是眼泪,还有鼻涕吧!”

    可惜费老头不知道我还虚弱,一把打了我的头,怒道:“呸,你死了师傅高兴还来不及了,我会流眼泪?师傅可是刚进来!哭的是别人!”

    其实这老头只是嘴硬,因为很快全睿王府都响起了他略带哽咽的公鸭嗓子!“哈哈,我徒弟醒了,我说什么来着,我徒弟福大命大,不就是流点血吗?怎么也不会有事的!”

    全府的人都赶来了,所有的人都带着哭音责备我不知道爱惜身体,每个人都来抚mo我,表达对我浴血重生的喜悦。

    只觉得浓浓的感情包围着我,幸福极了,喃喃的自语:“嗯,我再也不会了,我要改变!”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都担心的不说话,怎么长龄一醒来就说胡话?是不是脑子缺血啊?

    可惜,我真心的想改变却得不到疼爱我的亲人们的支持,我说:“啊哈,我长龄要从军,成为那百战长胜的名将!”

    迎接我的却是如释重负的‘埃--!’众人异口同声,‘大人,孙子、龄儿、哥哥,终于又恢复正常了,因为他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埃,这次我是真心的!

    “啊,那个人是谁,我还没恢复啊!为什么打我的头这么重!”

    可惜换来的更加热烈的‘爱抚’。没办法,受宠爱那!

    终于私下无人了,我抓住雨荷小丫头一问才知道,王沅湘是平安无事了,可是舍己救人的本小王爷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昏迷了八天,人事不醒。我很奇怪,为什么不是,三天,七天,九天这些吉利的数字呢?

    雨荷回答我的是‘你白痴啊!’的一个白眼。

    当然,我舍身救美的事迹感动了整个北京城。成为那天发生的轰动北京城的众多传奇中,最有人情味,最有花边新闻色彩,最被人们津津乐道的绯闻!以绝对的优势压倒了,‘二贝勒争风肉搏’,‘武神医刺血回春’这两件传奇。当之无愧的名列当年十大新闻第一位!

    “呵呵,雨荷,你别走啊!告诉我,那个.....,我醒来以前是谁在我身边啊?”

    “????,不明白!”

    “呵呵,那个就是,有人在为你哥哥哭吗,我想知道是谁!”

    “什么?让我猜?你个顽劣的丫头,永远也嫁不出去!”

    “好了,好了,好妹妹别走,我猜就是了!”埃,行动不便的本小王爷被人欺负啊。

    “奶奶?”

    “母亲”

    “姐姐”

    “当然不会是费老头那个老混蛋了,孙子潇没有这么矫情。小关根本不会哭。老张的泪珠子早就被我轧干了!”

    “总不会是你吧!”

    还好,雨荷的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一样。

    难不成会是,“王--?”

    啊,雨荷向我跑了过来,一扬手一张纸飘了过来,急道:“别猜了,我也不知道,我要去玩大头怪了,别烦我!”再也没了人影。

    埃,我只好撑着沉重的身体,匆匆一瞥。顿时哄然一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纸片飘落,阳光照耀下,两首诗赫然在列“:“

    记否花前月下时,

    倚栏偷赋定情诗。

    者番新试秋风冷,

    露湿罗鞋君未知。

    “黄土丛深白骨眠,

    凄凉情事渺秋烟。

    何须更作登科记,

    修到鸳鸯便是仙。”虽无款书,可是满纸的凄凉缠mian透出的全是哀怨!

    这个世界上,对我有如此神情的再没有别人。

    果然,叫卫士一问,确实是我昏迷后有人送来的。可惜当时王府慌乱,竟然不知道是何人送来。

第二十一章(24)新的起点

    秋风已起,已是在安徽境界,天气仍然十分炎热,村子里的狗都无精打采的伸长了舌头,更别说那些生活优裕的徽商家庭了。

    村子前面的大路上来了一队人马,顶着烈日,迈着整齐的步伐行军。很是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因为这群人太奇怪了,不光是他们那一身土黄色的军装,还有行军时鸦雀无声的表现都给这些村民们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这是一只十分精锐的部队。说不定还是从京城来的满洲八旗呢!

    村民们猜的也算是准确了,这就是本小王爷那一只冒充满洲八旗,实际上绝大部分是由汉人组成的军队-护菜丁。简称菜丁,算是我的私兵了。

    因为在京城闹的满城风雨,实在是不好收场,这次的事比玉娇龙逃婚还要让嘉庆头疼。他最得意的儿子,和最喜欢的外甥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一下子王沅湘可是出名了,不光是京城的‘小资’们(秀才,举人,翰林啦,格格,公主,小姐,还有八大胡同的姑娘们应该算是清朝的‘小资’了吧)知道了这位才貌双全的美女。北京最底层的民众更是风传有一位能让两位‘贝勒’动手互殴的‘狐狸精’。听说连身体很不好的乾隆也饶有兴趣的向嘉庆问起了此事,在嘉庆尴尬的简略介绍后,乾隆难得的哈哈大笑,称赞道:“这像我,这像我!”弄的嘉庆一头雾水,不知道被称赞的是自己的那一位后辈。好在乾隆很高兴,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嘉庆也乐得大事化小,最后不过是申饬了一番了事。

    本小王爷出人意料的上表请求出征,要求为国效力,正是给尴尬的各方一个下台阶的机会。所以我的奏折一送上去,立刻就被批准了。与此同时,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家都觉得在现在的情况下,我能主动退让,到外地去避一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竟然没有人能猜中我真正的心意。

    其实从这次震撼我心的事发生后,痛定思痛,心境有了很大的转变,一直一来轻松,享乐的想法不再是最重要的了,一个人,到了一定的年龄自然就要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这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是千古不变的至理。现在,无疑就是我担负起一个男子汉的责任的时候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个真正的男子汉的职责。

    正因为心态起了变化,变得坚定,前所未有的平和,我才提出要为国效力,上战场剿灭叛乱,本意是在立下功勋的同时,培养自己的实力,毕竟男人间的争斗阴谋诡计是不能决定胜负,最后还要取决于真正的实力。

    可别人是不会这么想得,大家还以为我很识大体呢!所以受到感动的嘉庆没有让我吃亏,表示我和王沅湘的婚约仍然有效,只是暂时搁置了,等我有了军功后,再赢得美人芳心也不迟。

    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没有时间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因为我的预言实现了,白莲教得到喘息的机会后,重整旗鼓,先是把准时机,避开朝廷兵力集中的湖北,趁着四川空虚,入川休整。六月二十三日在东乡与四川起义的徐天德、王三槐等部会合。

    东乡会师后,川楚白莲教军商定按地区进行统一编号:齐林,姚之富、王聪儿部称襄阳黄号,高均德、张天伦部称襄阳白号,张汉朝部称襄阳蓝号;徐天德部称达州青号,王三槐、冷天禄部称东乡白号,龙绍周部称太平黄号,罗其清部称巴州白号,冉文俦、冉天元部称通江蓝号。此外,还有林亮功部称云阳月蓝号,龚文玉部称奉节线号。封齐林为总教头,姚之富为总军师,冉天元为掌柜,负责钱粮,王聪儿,王三槐,冉文俦,高均德为四路元帅,执掌军事。其余各头目,如李全等皆为将军。第一次有了严密的组织。白莲教的各路领袖在东乡会盟,建立了统一的组织,分工合作,真有了一点王朝初兴的气象。史称“东乡会盟”。

    然后白莲教在四川四处起事,由于身为川人的冉天元卓有成效的组织工作,四川的白莲教起义闹的轰轰烈烈,席卷了整个西川,大有威逼东川的势头,成都、重庆相继戒严,一时间整个四川像是坐在了火yao桶上一样,雪片一般的告急文书向京城飞来。

    这样严峻的形势下,朝廷空前的重视,开始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全力反扑。所以本小王爷忠君爱国的出征文表就被朝廷拿出来,作为忠臣的楷模大大的赞扬了一番,然后就是和朝廷从京城抽调的援军一起出征,给我的具体命令是听从湖北巡抚的节制,星夜南下。两个月内到达襄阳。

    没有和那些早就被美女、醇酒消磨光了志气的旗人一样搞什么摆酒壮行。在得到兵部批文后,只准备了三天,武器,马匹,粮饷准备妥当,除了费老头要等候李幕白的消息留了下来(其实我知道他是不愿意当朝廷的鹰犬),三年来我所建立的战力都出动了,孙子潇统领中军,主管情报和军法,实际上就是我的参谋长,以王大牛为代表的一干受过军校教育的中下级军官为骨干的是我军队里最有战斗力的一支力量-新式步兵,小关统率我精锐的卫队骑兵,马克思统领炮兵、工兵,王大富管理粮饷,兵器,是后勤部长,武易茗这位神医自然是野战医院的院长了,有了这位妙手回春,名声大噪的‘北医’和他的助手,士兵们在战场上的勇气也会增加很多的。

    除此之外,情报组织‘铁血’也在黑暗中高效的运转起来,让我耳聪目明,能全盘了解敌我双方的情况。

    遵从旗人的老规矩-连夜出征,马蹄上都抱上了棉毡,所有发出响声的东西一律作了处置,一行数百人整齐的列队出发,除了沙沙的步伐声,一点杂乱的声音都没有。喝过奶奶和阿玛的壮行酒,也是一时的激动,除了家人并没有外人来送行。姐妹们更是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因为奶奶事先警告过她们要高高兴兴的,讨个吉利。看着白发苍苍的奶奶,虽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道一声“珍重”,翻身上马,在夜色的掩护下,缓缓的去了。

    走出很远了,依然能听到那压抑的啜泣声,是对亲人的不舍,对孩子的担心。虽然感动,却不能表现出来,因为从这一刻起,我再也不是那承欢膝下的乖巧儿孙,而是统领大军的主将,一言一行都关系到数百人的生死,责任重大啊!在那一刻,我长大了。

    正当我一时失神的时候,队伍尾部一阵骚动,不由的大怒,出征以来为了磨练队伍,从来是中午最炎热的时候都不休息,但是受过最严格训练的士兵,绝对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酷热就出问题的!既然身体上都没事,那么骚动无疑是意志品质上的问题了,那一刻,不由的杀心大起,要杀一儆百,严正军纪。

    很快的负责传令的关海山上来禀报,原来是武易茗的一个学生因为身体虚弱,晕倒了,请示我怎样办。

    原来如此,不由的羞愧,自己光顾锻炼士兵了,忽略了其实我组建的是一支新型的军队,里面不光有训练精良的战士,还有技术精湛的文职人员,像武易茗这样的军医要求他们和士兵一样刻苦耐劳就有点太过分了!埃,还是缺乏经验啊!

    尴尬的一笑道:“原来如此,小关,是我大意了,这样好了,这几天大家辛苦了,磨练部队的目的也达到了,我们坐船好了!”

    先是一片寂静,等传领兵传达了命令后,换来的是一片欢呼!是啊,酷热难耐,这个时候行军太艰苦了,尤其是对装备了八门沉重的铁炮,还有大量zha药的小型军队来说,负担太重了点。

    最终还是放弃了走路,按照兵部的安排,从运河南下,然后转运长江,从水路直捣武汉,再从武汉出发进剿白莲教。

    一行很顺利,除了在河道衙门,那个不张眼的道台竟然敢用官腔来敷衍我,说什么最近形势紧张,大军的粮草兵器都依赖运河运输,所以实在难以派出大船将我们这些额外的人运到武汉。

    后果当然是很严重了,才不管他是什么‘三品’的河道,老子就知道一件事,此去还不知道有多少好兄弟要血染沙场呢!绝不能委屈他们坐那连腰都伸不开的小船!

    所以本小王爷横眉怒目,不过是给了骄横的手下们一个眼神,小子们就忠实的完成了任务,把河道衙门砸了个干干净净,顺便连河道大人的玉佩都‘抄’走了。要不是我的军纪森严,严禁强奸妇女,那河道的夫人,姬妾、女儿们的金钗也保不住了。

    临走,本小王爷撂下一句话,“要是明天没有大船,你这个河道的脑袋,哼哼!”

    其实,我的意思是士兵们会打破他的脑袋的,没有要他老命的意思。可惜,官场中的学问太多了,人家怕的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势力,河道胡思乱想,还以为我是嘉庆借机派出来剪除异己的呢!在他想来,这么一个尊贵的小王爷无论如何是不应该上战场的!那我此行的目的就再清楚不过了!

    别说是北京来的小王爷,就是王府的一条狗也得喂两块好排骨,希望它回去后不要乱叫。真是活了一大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最后的结果就不用说了,河道派出了最好的楼船,顺便奉送一批牛羊、酒肉劳军。当然本小王爷一千两黄金的红包是少不了的!美名曰“壮行费”。

    因为他伺候的太舒服了,以后各站负责接待的地方官员们就倒了大霉!人是有劣根性的,淳朴的小伙子们本来是多么的单纯,却被这些贪官污吏给惯坏了,一个个变得耀武扬威,挺胸抬头,勒索地方成了他们的最爱,全不见当初憨厚淳朴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龙王爷看不下去了,从水里送了一个妙人来给我捣乱。大家转移了注意力,情况才有所改善。

第一章 绝代红颜(1)

    很快,出京已经一个多月了,本小王爷脸色苍白,正在忍受晕船的折磨。说来也怪,有人天生是不晕船的,有人虽然晕船,可是适应的很快,很快就能恢复正常。只有本小王爷是那晕船晕的晕头转向,还永远不好的人。自从踏入长江以来,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总是吃了吐,吐了吃,还好官船上的水手们知道我们这些‘菜丁’惹不起,要好好的伺候,害怕菜丁头目晕船晕死的水手们献上了良方,吃长江出产的一种新鲜鱼可以治疗晕船。

    本来很疑惑的,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鱼,怪模怪样的,手掌宽大,大嘴巴,丑陋的很。后来想到‘七公名言’--毒蛇出没的地方,七步之内必有解毒药材,才释然了,抱着试一试的心情尝试了一下,果然好多了,这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原来还有能治疗晕船的‘晕船鱼’!

    既然有效,自然是要天天吃了,所以水手们不得不在辛苦的逆水行舟的同时,放下不少的大网,因为这种鱼就是在长江里也不多见。

    终于因为我晕船的缘故,水手们在长江里捞起了一个十分奇特的‘人’来!

    那一天,正在船舱里温书,也不算啦,只是拿书本遮着脸,重温一下当年读书时候的故技,心里想得全是白莲教的事。表面上看起来,我的军队装备精良,以火枪对付大刀长矛应该是手到擒来。可谁也不知道实际情况会如何,难免有些患得患失。只好在脑子里将可能遇到的情景反复推演,制定出相应的对应之法,希望遇到事后不会手忙脚乱。

    正在出神,忽然间,先是一阵‘网住了,网住了.....!’的嘈杂声音,不大的工夫,‘噢--!”一阵高昂的惊诧声轰然响起,然后是杂乱的脚步声,吵的我不得安宁。正生气的准备叫人去探察一番,谁这么不遵守军纪,大声喧哗。

    ‘砰砰’的急促脚步声已经到了船舱的门口。猛的一下子门被用力的推开了,露出的是我最忠心的手下-王大牛粗豪的大脸。虽然激动,还没忘记用力稳住身体,行一个标准的军礼,才大声的向我问好。

    点点头,王大牛不愧是天生的军人,于生俱来的素质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就由一个农民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军官,现在看来,船上一定发生了什么奇特的事情,因为单纯的王大牛都激动的满脸通红了,不停的跃跃欲试,看他的意思是立刻就要拉着我去看看。

    示意他少安毋躁,镇定的情绪是可以让人安心的,被我的情绪所感染,王大牛渐渐冷静下来。

    不由的感到十分的满意。自从我‘浴血重生’以来,心境有了很大的改变,少了少年时候的飞扬、浮躁,多了几分沉稳。现在的我遇事很少会冲动了,总是深思熟虑后再行,就拿这次抢船的事来说,办的天衣无缝,拿到了船不说,还小小的发了一笔财,最漂亮的是让那河道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从那以后,手下们就纷纷议论,传言我因为婚事的打击变了,变得深沉了,有点让人害怕了!

    满船的人只有我知道本小王爷只是恢复了本来面目,凡事谋定而后动,将所有的热血都深深隐藏,这才是我的本来面目吧!

    真正改变的另有其人,只是很少有人发现罢了,除了我以外。因为朝夕相处的原因,我发现在感情上受伤最深的其实是孙子潇,看起来最是冷静不过的他其实也有常人一样的感情,只不过因为天性的缘故,他受了伤却不愿意向别人诉说,整日的压抑、强颜欢笑让他的心变的冰冷似铁。目光也变得日益阴冷,他在我背后的时候都觉得脊梁上冷森森的,虽然也曾经找机会开解,可惜他此时心防之强甲于天下,竟然不能改变他分毫,不得已只能放弃了。希望时间久了会好一点。

    其实这样也好,铁石心肠的孙子潇此时才发挥了全部的潜能,在他的铁腕统治下,人数并不多的铁血组织发挥出了极高的效率,让我耳聪目明,能清楚的把握战事的发展。

    “大人!?”一时失神,不知不觉想了许多,结果急性子的王大牛等不及,连他的校长都不尊敬了,张开大嘴,不停的说了起来:“大人,你是不知道啊,哈哈,我们运气真是好啊!随便下网都能捞上好东西来!大人,你是不知道啊.....!”

    直到此时,被唤醒的本小王爷才缓过神来,为了掩饰失神的尴尬,微笑着听王大牛手舞足蹈的白话,虽然他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聪明如我还是很快的抓住了问题的实质。那就是,刚才欢呼完全是因为从长江里捞了一点什么上来。

    断然打断了王大牛的喋喋不休,直奔问题的关键,问道:“大牛,到底捞了什么上来?”

    问的这小子一愣,瞪着大眼,原来自己说了半天都是白说啊!大人根本什么都没有听!

    好不容易合上了牛嘴,扭捏了一番吐出了三个字:“大姑娘!”

    我倒!这个回答差点把本小王爷气的白日飞升了。

    怒吼道:“大牛!让我说什么好?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

    见我发火了,王大牛变得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小王爷生气。

    “王大牛,告诉你,你现在不是农民了,是一只新式军队的军官,这么说吧,你小子前途远大,将来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别他妈一副没出息的样,见个村姑就当嫦娥!母猪一样的女人从脸前过你都流口水!”

    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王大牛立刻就蔫了,大脑袋耷拉下来,从来都是对他宠爱有加,这么被臭骂还是第一次。

    见他这副样子,觉得语气有点重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连忙安抚一下,苦口婆心的许诺,道:“大牛,你的心思我是能理解的,男人么!还是像你这样的纯爷们,想想女人是正常的!可我的部下想女人也要有点品味啊!等你立了功,不管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只要你喜欢,都包在大人我身上了,一定会让你称心如意!”

    “还有,现在要实在是火气旺,喏,这里是50两银子,拿着,别客气,等到了码头,找个地方,泄泄火!别客气啊!哈哈,害什么臊啊?瞧你没出息的样,脸红的像关公!”

    “所以还是忘了你的村姑妹妹吧!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结果,王大牛一脸‘羞涩’的接受了我的好意,乖乖的一声不吭。

    可是却不离开,那意思还是坚持让我去见村姑!

    不由的火大!怒道:“大牛,你也算是见过市面了?!什么意思?难道你那村姑妹妹很美么!这么没出息!”

    本来是气话,没想到,王大牛听了我的话立刻把头点的像磕头虫,那坚定的姿态再明确没有了,这次水手们捞上来一个美女!

    可惜,本小王爷什么美女没见过,一般的水准怎么能入我的法眼?

    继续道:“好了,别一副委屈的样子,就算是美女好了,你也不看看,我的女人都是谁,王沅湘,玉娇龙,还有,.....”忽然想到生死未卜的小玉,莫名的心中一痛,话就说不下去了!

    只好草草的打发王大牛,道:“嗯,要是你的村姑妹妹,比王家小姐还漂亮,那再领我去看吧!”

    “呀!?大牛,你怎么还拉我的袖子啊?你是不是没见过王小姐啊?我说的是王沅湘!”

    此时王大牛坚决的拉着我的袖子,最后表示他知道王小姐是谁,也知道王小姐有多漂亮,可是这位被捞上来的主比王小姐更美,更俊!

    最后,形容词匮乏的王大牛用一个词打消了我的疑虑。

    当时情景是这样的,说服不了我的王大牛差点抓破了脑袋,才想起一个词勉强可形容来人的美貌,他赌咒发誓,绝对没有一个人像她这么好看,两个字‘仙女’啊!

    抵不过他的死磨硬缠,而且好奇心起,真的想看被王大牛形容为仙女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等我被王大牛硬拽到船尾的船舱后才发现原来这小子并没有夸大其词。

    这船舱是船上第二好的位置,为了照顾武易茗等人的身体,把它分配给了这些文职人员。这个舱位只有两人,一个就是武易茗,另一个是他的助手。平时很少有人敢来的地方(因为武医生经常抓人作试验)此时变得人山人海,不停的有人大叫着向前挤,哭喊“哥哥们,弟弟们,让我再看一次,就看一次就好了!”

    而那些如愿以偿,饱了眼福的人浑浑噩噩的被推了出来,仍然茫然不知,只是张着大嘴,流了一地的哈喇子,连甲板都被浸湿了。

    更有人不顾严禁私斗的军纪,互相用拳头争夺靠前的位置,希望能尽早的一饱眼福。

    看着混乱的局面,真的生气了,像什么样子!这还是纪律严密的劲旅么?简直是一群发qing的公狗!

    沉声喝道:“混帐!成什么样子,都给我滚回去!晚饭全不准吃!”

    这时,这些精虫上脑的家伙才回过神来,发现了我这最高长官,先是条件反射般的立正敬礼,又被不能吃饭的惩罚所打击,稍微恢复正常了,起码知道让开一条路了,让我能带着王大牛进到船舱里!

    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怒中平静下来,感到背后无数双眼睛的渴望,无命火起,吩咐王大牛道:“关门!”

    王大牛忠实的执行了我的命令,‘澎’的一声,船舱里昏暗了下来,将空间隔离开来。

    船舱外顿时传来极度失望下发出的哀叹“埃--!”和不满的咒骂,当然了,这些小子们对我还是很尊敬的。所以问候的对象都是那不解风情,狐假虎威的王大牛的女性亲属。

    解决了外边的色狼,稍微一定神,仔细观看引起这骚乱的红颜祸水。

    顿时给我一种感觉--“惊艳”!

    很少有人能够在狼狈的状态下给人以美感,就算是美女,浑身污秽也会让观感大打折扣的。能在狼狈的状态下让人看呆了眼的无疑是美人中的极品!

    而眼前躺在床上的这一位无疑就是这种极品美人,因为看到她的时候,见多识广,阅美女无数的本小王爷也不由的一时失神,只有一句诗浮现在脑子里,“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绝代佳人啊!古人诚不欺我。

    在昏暗的光线下,一美人静静的横卧在船舱的床上,湿漉漉的秀发无损于她的红颜,反而衬托的面色如玉,略显憔悴的脸上因为江水浸泡的缘故,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一个词语涌上心头,啊,’如水肌肤‘不过如此吧。没有知觉的美人苍翠的眼眉不时的微微皱起,淡淡的没有血色的嘴唇也随之轻轻蠕动,楚楚可怜的神态激起了保护yu望,恨不能亲身代替她。

    往下望去,更是惊心动魄,一袭红裙完全被浸透了,尽贴在身上,虽然盖着薄被,看不到重点,可半遮半掩更是撩人,脚上的鞋子早就被江水冲走了,玉色的赤足,秀气的小腿露在外边。这一刻不由的听到‘咕咚’吞口水的声音!(声明:不是我,吞口水的另有其人。)终于明白了,王大牛不是形容词匮乏,而是根本没有一个词能够描述她的美丽,王大牛‘仙女’的形容反而是最贴切的了!

    不由的心动,好奇心起,刚才看的粗略,此时的目光又回到了上面,仔细欣赏,美女啊,淡淡的峨眉,挺直的鼻梁,秀气的嘴唇,想来健康的时候应该是齿白唇红吧,再下边,小巧的下巴惹人怜爱,再下边就是那最诱人的,因为江水浸泡的缘故露出来的那天鹅一样修长优雅,雪白的......!

    “啊!!!!等一下,”我不由的失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的揉揉了自己的眼睛,一下,又一下,没错,此时眼明耳聪的本小王爷清楚的在‘美女’的玉颈上看到一个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喉结!千真万确,如假包换,是喉结,虽然不很大,可是分明是男人才有的第二性征--喉结!用力的掐了胳膊一把,很疼,表明我是清醒的!

    难道这引起精兵劲旅骚动的绝世红颜竟然不是女人?

    这个问题只好问一边给他检查身体的医学权威-武易茗了!

    结果士兵们的美梦破灭了,武易茗肯定的答复我,这绝世红颜是如假包换的男人!除了长的太漂亮以外,他是完完全全的男人,一切正常,不是什么太监,两性人!因为有报告为证,武医生为了救治他,检查了他的全身,他证实,此红颜的男人本钱不但有,还雄厚的很,属于百里挑一的类型!

    这次我才是真的发飙了。

    一把拉开舱门就开始训斥这些仍然赖着不肯走的小子们!

    骂道:“笨蛋,不张眼,睁眼瞎!都看看,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美女,是男人,和你们一样的,都有喉结,有那话儿!........”

    本来我以为大家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可惜,别人比我知道的还早呢!

    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大家纷纷鄙视我,虽然没说,可是那意思我明白,他们的意思,真正的睁眼瞎是本小王爷。

    最后,一个小声的回答让我彻底发飙了,某人缩着脑袋说出了大家的心声,道:“大人,他是男人,我们早知道了,可是这又怎么了!好看就行啊!”

    底下一片应和,大家的心声啊!

    小王爷可接受不了我的军队里有这么龌龊的事发生。

    气的发抖的本小王爷发表了让部下们绝望的命令!

    “舱门紧锁,上双岗!啊,不是,上班岗!由王大牛负责。严禁任何人入内,除了武医生,所有人都不许入内,违令者斩!”

    然后对王大牛厉声吩咐道:“王大牛,听明白了吗?我说是任何人,包括你!”这才气乎乎的返回了自己的舱室。

    众人见我执行军法,动真格的了,虽然不愿意,也只好执行。然后纷纷报名主动要求加班,抢站岗的位置去了。

    最后,武易茗巅巅的跑来夸我英明,道:“世子英明啊!此人绝非凡品,男人女像,更生的倾国倾城,必定生性高洁,性情刚烈。世子处理的实在是好,如果让他任由众人围观,说不定醒来后会认为是莫大侮辱呢!世子的决定最大限度的保留了他的颜面,功德无量啊!学生代他谢过了!”

    结果我又被气了一次,什么乱七八糟啊!那里有想这么多啊!

    我只是不希望军队变的乱七八糟!

    结果,武易茗根本不相信,笑笑,道:“是,是,世子的苦心,学生能理解的,放心,我会守口如瓶的!”

    被我赶出去后,还不忘了承诺,道:“世子,等他醒了,学生立刻就来汇报!”

    (下面,为了留下,‘绝世红颜’作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举动,留了下来。建立了不世功业)

第一章 绝世红颜(2)

    这个妖气的男人带来了很大的纷扰,不但让士兵们整天想入非非,连带本小王爷也被怀疑有那种倾向,实在是让人气愤。

    得罪本小王爷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所以我决定,只要此人一恢复正常,就随便找个码头把他放下去!一文钱也不接济他!饿死他!

    话又说回来了,以他的美貌,走到那里也不至于饿死吧!这么像女人,更过分的是,还长了一头浓密、亮丽的秀发!

    想到这里,猛的想起,不对啊!自从见到他开始就觉的不对劲,本来还以为是因为长的太漂亮的缘故。先在想起来了,女人有一头茂密的秀发是很正常的,可男人吗?这可是清朝,应该剃半个秃瓢,后面拖一条尾巴的,就像我现在一样!

    为什么这人会留了头发?不是都说:‘留发不留头‘吗?

    想到这里,连忙让人打信号,让在另一条船上坐镇的孙子潇到码头后来见我,他学识渊博,见多识广,应该知道吧!

    此时行程顺利,前面就是汉口码头,本来就不算什么大事,也不愿意孙子潇太过奔波,所以才让他有空的时候过来。那成想就是因为这一时的随意,引起一场风波来,把我的顶头上司都得罪了。

    这时候还没有武汉这个名字,只有武昌三镇之说,作为地名在三镇中出现最早的是武昌,在夏商时逐渐发展成较大的城市,属荆州辖下。至周代,则属鄂国,战国时又属楚国,秦代则属南郡,汉代属江夏郡。汉口作为地名在史籍上出现,是南北朝时期,距今1000多年。这时的汉口实际上是指古汉水入长江之口。而汉水入长江处在历史上曾多次发生变化,所以汉口的位置与今天亦大相径庭。如南朝时,梁武帝进军汉口,在龟山西北约5公里处筑萧公城,又称汉口城。此城大约在舵落口一带。“五百年前一沙洲,五百年后楼上楼”。已有500余年历史的汉口,始于1465~1487年明代成化年间时的汉水改道。汉水原自龟山南注入长江,成化年间其主流则从龟山北的集家嘴注入长江了。汉水改道后,原地势低洼的芦苇洲才开始有居民迁入,并筑圩打堤建房。尽管汉口成为居民点稍晚,但因得长江、汉水航运之便利,很快便发展成贸易集散地。明嘉靖年间,人口仅6000余,至万历年间发展到5万。到现在已有户数3.7万,13万人口,成为天下文明的繁华之地,与河南朱仙镇、江西景德镇,广东佛山镇并称天下四大镇。天下闻名。以盐、当、米、木、布、药六行著称于天下。

    一到码头,孙子潇来到了我的船上,略一了解,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现在他的权利很大,可以说是这里的第二号人物,自然没人阻拦。他眼光敏锐,心思比我细的多,更是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症结!

    成竹在胸的孙子潇很直接的回答了我的疑问,道;“世子的疑惑,子潇也有,千百年来,汉族男儿一直是蓄发的,在我们看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妄动。未成丁的孩童,头发覆颈披肩;成年后,总发为髻。满人则不然,从额角两端引一直线,直线以外的全部剃去,仅留颅顶发,编成辫子,垂在脑后。在子潇想来,满人的发式乃是出于实用:满洲原是狩猎部族,剃发辫发,是为了防止头发被风吹散,遮住视线。这本来是各族的观念、环境不同造成的差异,可惜,本朝摄政王入关后骄傲的紧,竟然下了‘剔发令’,最终华夏五千年之服饰荡然无存........!”随着孙子潇对我的了解,他渐渐的都忘记我应该算是满人了,说话越发的没有顾忌,但是我作为亲王世子,虽然十分赞同他的观点,可尴尬还是有一点点的,下剃发令的多尔衮应该算是我的祖先了吧。所以,只好干咳一声,示意他说正题,解答我的疑问先!为什么这位美男长了一头如云的秀发!?

    孙子潇也是一时看到汉人衣冠,感慨而已,见我有些尴尬,也知道有点过了,连忙笑道:“世子容禀,子潇想来,此人如此装扮,不外乎以下几种可能!”

    “一,此人是明朝遗臣之后,心念故国,所以留有前朝发式!‘

    我摇摇头,明朝覆亡百多年,清朝的统治日见稳固,就算有人忠心耿耿,也只能躲在深山里,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跑到长江里来游泳?

    孙子潇也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笑道:“当然了,还有另一种可能,世子可能不知道,虽然颁布了‘剃发令’,可不是每个人都要改冠易服的!民间就有歌谣,‘僧随道不随,娼随优不随’!”

    “啊!原来还有这么种说法,难道他会是道士?“我发出疑问。

    孙子潇早就有了定见,一笑道:“世子又想起费老仙师了吧!呵呵,子潇是这么想的,应该不是道士,因为他没有穿道袍,而是一袭华丽的红衣,结合他的美貌推断,很有可能是那颠倒众生的优伶!”

    “靠,原来是唱戏的,原始的电影明星,嗓子更好的流行歌手啊!”暗自想来,倒是有几分道理,长的一般漂亮就可以当电影演员了,此人如此美貌,不去从事娱乐行业还真是资源浪费。

    想通了这一点,更加坚定了赶他走的决心。

    决心已下,不免好奇,奇道:“想来是不会差了,不过我就想不通了!听说当时‘剃发令’是十分残酷的,连朝廷里的汉臣都不能避免,为什么身份下贱的优伶能不剃发呢?”

    孙子潇早就料到我会有此一问,解释道:“很简单的道理,世子也是喜欢看戏的!你想啊,假如戏台上的优伶身着的不是“宽衣阔带,大袖广襟”的汉装,而是和我们一样都改朝换代。饰演昭君,貂禅的头顶‘花满天’,脚踩‘脸盆底’,英姿飒爽的吕布,赵子龙每人脑袋后面是一条长辫子,很好看么?看戏的人会怎么想?”

    说完,看着我,等候答复。

    听了孙子潇的假设,想象一下,一个秃着半边脑袋,拖着辫子的吕布,和身着旗装的貂禅在舞台上互相调情,我差点吐出来。不由的大笑起来,赞道:“子潇说的好,那样子恐怕看戏的人会吐了又吐,再也不看戏了!”

    “呵呵,既然是个优伶,那就好办了,随便打发了他,乐得清净,省得带坏了士兵们!”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不过......”孙子潇欲言又止。

    我示意他畅所欲言,可惜被闯进来的人给打断了。

    负责日常事务的值星官闯进来禀报,有人胆敢在老虎头上拔毛!要搜查我们这些吃遍,砸遍长江、运河两岸的菜丁的船!根本不把我这个世子放在眼里,刚才甚至和值勤的士兵们发生了冲突!

    这还了得,老虎的屁股都敢摸!不找别人的麻烦已经要谢天谢地了,竟然有人敢打上门来!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那本小王爷就先活动活动筋骨,然后等着被打的人自动送银子来犒劳三军,这样的好事,许久没有了!看来武汉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啊!本小王爷初来乍到,就有人送上了一份厚礼。

    得到有人打上门来,这样好消息的我,心情愉快,嘴角带笑的一跃而起,命令道:“来啊!吹吹集合号,跟本王打人去!”

    一声令下,士兵门快速行动起来,凄厉的号声响起,先是旗舰上的士兵门快速的集结,整齐划一又鸦雀无声,接着另外的船上也响起同样的号声,不大的工夫,所有的战力都集结完毕了,杀鸡用牛刀,这预示着有人要倒霉了。

    精神抖擞的出了船舱,来到船头,一眼望去,才知道为什么来人会这么嚣张,因为,对方的人马也不少,更过分的是,老鼠碰老鼠,猫碰猫,来的也是穿制服的地痞流氓,原来是武汉的官兵要上船搜查!

    很久没打官兵了,这样的对手难求啊,打的痛快,赔偿认错的时候出手大方,正是我军最喜欢欺负的对手。

    按照惯例,当然先要扮猪吃老虎了。

    我送出一个眼神,眼眉通挑,精于应酬的王后勤就出马了。

    胖胖的身体裹着一件特大号的军服,满脸堆笑,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躲在后面的本小王爷离的远,虽然听不见,可是从王胖子夸张的又是打躬,又是作揖,满脸陪笑的表现来看,来的军官绝对是被他和蔼可亲的外表给骗倒了!

    因为,带队的军官的头挺的越发的高,肚子越发的突出,眼睛都快长到脑袋上去了。

    最后在王大富作出息事宁人的假象,一边擦汗水,一边不停的掏金锞子往那军官袖子里塞的时候,我分明见到码头上出现了无数贪婪的亮光。

    见火候差不多了,不由的赞道:“好,大富硬是要得,坑蒙拐骗的一把好手啊!”刚要发令,准备执行下一步计划。

    旁边跃跃欲试的王大牛忍不住了,请战道:“大人,这次让俺来吧!很长工夫没打了,手痒啊!”

    一愣,有点怀疑,道:“大牛?你?能行吗?”因为平常他手太黑,我怕闹的太大,都没让这小子出手。

    王大牛一乐,说不出的淳朴,道:“大人,放心,俺会轻点的,再说了,看他们挺粗壮的,应该没有那么容易打坏吧!”

    既然他这么有信心,小事还是让手下干好了,我乐得看戏。

    还是孙子潇细心,嘱咐道:“王大牛,小心点,这是武汉的八旗,不比以前遇到的那些,很是无赖的,注意别吃亏!”

    王大牛幸福的很,答应一声,乐巅巅的去了。

    暂时无事的我,有点奇怪,因为孙子潇小心谨慎,他知道王大牛这一队人的精锐,还这么说,难道武汉的八旗有点门道?

    结果,孙子潇的回答把我气个半死。

    原来,这武汉的八旗确实是有点战斗力的!不过这战斗力不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的厮杀,而是武汉的八旗有打群架的光荣传统。

    清朝为了监视汉人的动向,在各个主要的城市都有驻防八旗,可惜这些人久不打仗,又远离家乡,有了一些分化,各地的八旗各有特色。

    如保定八旗喜欢为人保镖,广州八旗经营走私,当然了还是有能打的,西安的八旗就号称是天下强兵,十分刻苦耐劳。至于这武汉的八旗倒是有趣,最喜欢混黑社会,搜刮市面是他们的最爱!在街头斗争中颇是磨练出一些打群架的绝技!美名传播天下,历任的湖广总督都十分的头痛。

    孙子潇介绍道:“上任湖广总督毕沅为人精明,很有些手段,听说这武汉的八旗很是收敛了些,可惜,现在的湖北巡抚--景安是个糊嘟蛋,这不,武汉八旗又恢复原样了。”说完一指,随着他的手指望去,果然,武汉的八旗颇有无赖作风,此时码头上已经打成一团了。王大牛带的人是我手下最精锐的一队,在王氏三兄弟的熏陶下,个个壮的像小牛犊一样,下手也黑,不大的工夫,已经打倒了一片。

    这里的武汉的八旗不过二百多人,被酒色淘空了身子的他们那里是对手?只有挨揍的份,断手断脚,被棍子打的哇哇大叫。也不是没有还手的力气,各种韦爵爷曾经施展过的绝招,什么拽辫子,拗手指,捏**都有人使出来,只听得‘哎哟’,‘哎哟’的声音不断响起,痛苦得紧,当然,胆敢使出这些阴招的没有好下场,被数十倍的奉还。

    本来还看的哈哈大笑,可是看到武汉八旗的一个小个子拿出了大把的石灰乱洒,终于坐不住了。

    一下子站了起来,怒道:“太下流了,叶顺,带近卫队上,上刺刀!别给我面子,不要他们的命就行了!”

    “遵命!”少言寡语,可是办事利落的叶顺答应一声,带近卫上了。

    不大的工夫,六十名近卫手持上了一尺长,寒光闪闪的刺刀的步枪,成战斗队形冲到了码头上,仿佛是用钢刀切豆腐,一下子就把负隅顽抗的人打垮了,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码头上变的寂静无声,再不复刚才的嘈杂。受伤的武汉八旗个个捂着嘴在码头上打滚,却不敢叫出来,因为刚才胆敢哭叫的人都被沉重的枪托狠狠的打了脑袋,血淋漓的实在是骇人。

    ‘干净利落!’虽然是我一手训练的军队,这样的战绩还是让人高兴,不由的鼓掌称赞。

    孙子潇也很高兴,赞道:“这叶顺是个人才,清楚的很!”

    嗯,深有同感,看来作我的近卫有点屈才,应该考虑给他一个能发挥特长的职位了。

    正在考虑,叶顺、王大牛上来复命了。战果辉煌,自然是夸奖两句了。

    不过是小事一桩,让孙子潇善后好了。

    孙子潇也不客气,命人找来绳子,把所有的人捆了,伤重的草草包扎,丢进船舱,伤轻的就没有这么好命了,统统被丢进了长江!

    良久,码头附近忽然欢声雷动!然后陆续有不少的老百姓扶老携幼前来观赏,当然,吐吐口水,扔扔臭鸡蛋是免不了的!

    被整治的武汉八旗有苦难言,个个变成了落汤鸡,我的小伙子们业务熟练,人人手持长篙,谁要是有怨言,就是一下子,把他打到江面下!当然是不会出人命的,有专人负责拉绳子,把他们拉上来。

    这是本小王爷走水路后发明的娱乐节目,美名曰:“打老鼠”,真是人见人爱,老幼皆宜......!要不怎么这么多老太太、小孩子,都拿出竹竿来凑热闹了呢!

    一场闹剧结束,光等着有人拿钱来赎人了。

    没想到,一推开舱门,有人就对我盈盈下拜了!对,没错,就是盈盈下拜,反正我当时是这种感觉。原来捞上来的美男子在痛打武汉八旗的时候已经醒了!

    然后发生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一件事。

    稳定一下心神,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赶他走,从此相见无期,也不客气,直接栽赃道:“嗯,贵姓?其实也没有必要知道了,”

    打个手势制止了陪同他一起来的武易茗插嘴。

    继续栽赃道:“不用问也知道武汉八旗是来抓你的了!”(电视上都这么演)

    “不用辩解了,本小王爷无意把你交出去!”

    “哎哟,别拜了!”

    “我可不是可怜你,完全是为了本王的面子着想!竟然有人敢冒犯我,当然要教训了,和你无关!”

    “还有,我决定了,如果你身体撑的住,就走吧!船上的米不多,养不起你(汗,大家觉得这理由如何)。”

    毫不留情的话语就是牛皮也被刺穿了,何况这人看起来很骄傲的样子,随着我的话,苍白的脸颊红一阵,紫一阵的,不由的窃笑,应该是大功告成,摆脱这祸乱我大军的红颜祸水了吧!

    果然,虽然武易茗还想说话,此人却是绝决的站了起来,美丽的脸上红霞遍布,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妖异之美!

    正容道:“大恩不言谢!容后杨某一定拿命赔给你!”

    话不多,可是声音清亮,略带沙哑,充满了磁性,说不出的好听。不由的感慨,造物主待他实在是恩宠,不但给了他绝美的脸蛋,甚至声音都这么好听,真是勾魂摄魄啊!太偏爱了!尤其过分的是,那一双眼睛,水朦朦的,动人心弦,我想很少有人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吧!

    可惜,本为女娇娥,错生男儿身,长龄我还算正常,对这样的美男子不待见。当然要赶走了。

    就要大功告成了,可惜,有人在水里浸泡的时间长了,身子虚弱,又被毫不留情的挖苦,心情激动,只走了三两步就晃晃悠悠,一下子倒在了船舱门口!

    同时两人惊呼,“哎哟,不好!”这是武易茗,他担心的是杨某的身体。

    “他妈的,赖上我了啊!”这是我,担心的是有人耍赖,赖着不走。

    最后,本小王爷,心肠还是不够硬,这位杨君又一次成功的留了下来!

    同时,我要赶杨君走的消息轰传数船,小子们纷纷盲动,要联名保他,请求我收留他!把我气个半死,把他们骂的狗血淋头,这些见色忘长官的家伙。罚他们三天不准吃饭。

第一章 绝世红颜(3)

    码头上哀声阵阵,自己的军队里暗流涌动。不过这样的情况在我看来根本是小泥鳅跳水--翻腾不起多大浪花来。量那湖北巡抚景安也不敢得罪我。

    却忘记了,有人面对敌人时胆小如鼠,可窝里斗起来那就‘色胆包天’了,景安就是这样的垃圾。

    胡子都花白了的景安一听说,到嘴的肥肉又飞了,还是被人‘虎

    ’(狗吧?)口夺食,硬生生的抢了去的,不由气得三魂升天,七魄离位。怒道:“反了,反了!这些刁民,竟然敢殴打官差,这不是造反么!”

    那浑然不知已经闯下大祸的副都统桂涵正想闹的天下大乱来掩盖自己手下的无能和不得人心,立刻火上浇油道:“那是,那是,抚台大人,不是我多嘴,你刚从河南调来啊,不知道武昌这地方民风刁悍,最是无赖,您没听过么?‘天上九头鸟,底下湖北佬’,没事还要胡搅三分,何况有事?这么多年来,要不是卑职着力弹压,早就翻天了!”

    “就是因为尽忠职守,卑职才得罪了太多的人啊!所以他们趁机的落井下石,欺负我们!呜呜.......,那些可怜的兄弟们,为国尽忠,可现在还泡在水里呢!”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可见官场的学问没少研究。着实是一把好手。

    景安虽然没本事,官场上这一套却熟悉的很,不过这次是他理亏,先有求于人,他也明白这桂涵是要拖他下水,一来是欠了人情,二来还是是春心不死。最主要的是他仗着后台够硬,一咬牙,怒道:“别哭了,爷这就派大军把这些无法无天的暴民都干了,也让他们知道朝廷不是好惹的!哼,在湖北,还没有我景安惹不起的人!”

    底下的副都统桂涵立刻不哭了,窃喜,终于把这笨蛋拉下水了,想来以他的后台和申的势力,应该能大事化小了吧!这亲王世子也惹不起和申啊!就算事情办砸了也没什么,反正有比自己个高的顶着呢!

    本来按照事情的发展规律,景安的帽子就保不住了,因为这小小的副都统不了解朝廷的内幕,还以为现在仍然是和申一手遮天呢!浑不知,攻守易势,和申都朝夕不保了,何况是他的党羽。

    只要景安一闹,那被惹闹了的本小王爷一个密折递上去,就要了这老小子的命!嘉庆正愁没借口拿和申开刀呢。

    可惜,景安这老小子家里祖坟的风水好,注定命里有贵人扶持,拣了一条老命。

    “且慢,东翁,请听我一言!”刚才在外边听了很长时间的一个人终于忍不住了,挑门帘进来,要阻止景安干傻事。

    随着话音落地,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有些微胖,脸上一团和气,一身华丽的绸缎衣裳。乍一看上去,有点乡下土财主的味道。很容易被人忽视,却不知在这和气的甚至有些愚笨的外表下是一颗七巧玲珑心。

    此人呵呵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笑道:“切慢,东翁,桂涵将军,听我一言!”他笑着团团一揖,对那怂恿景安犯错的副都统桂涵反而十分的礼貌,并没有把事情说破。而是提出了一个更合理的解决办法。

    他笑道:“东翁,将军说的极有道理,确实,这些刁民借机闹事,报复咱们武汉的八旗!要重重的严办!要在平时,不用将军出手,学生我头一个就冲上去,把这些刁民打的头破血流,方解我心头之恨!”

    刚开始,一见他出来,这桂涵头都大了,凡是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景安这几年之所以仕途顺利,做到了巡抚,此人居功至伟,可以说完全是因为他的出谋划策,才让这位糊涂的三等伯做封疆大吏做到今天。

    他一出现,这点小小的伎俩还不马上被揭穿了!那成想,他会帮着自己说话。

    不理会将军的诧异,这人劝道:“东翁,话又说回来了,今时不比往日,现在教匪作乱,愈演愈烈,朝廷上下虽然没说,可震怒非常是一定的了!说不定正准备拿谁开刀呢!”

    一句话说的景安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他可是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白莲教犯河南的时候,身为河南巡抚的他只是跟在教匪屁股后面转了几天,一仗也没敢打,等匪徒们劫掠够,自己离开了,才报了个大捷,完全是无中生有,拿几百老百姓的人头蒙事。仗着后台够硬,被告发了也没事,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做官,甚至有升半级的感觉,毕竟,湖北比河南的油水多多了。本来还沾沾自喜呢,可是照姚莹的说法........!

    那微胖的师爷姚莹三句话就吓住了景安,先稳住了形势,才继续劝说说道:“东翁,其实这个事情说出去有点不光彩啊!要是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告发就不好了,还是谨慎一些的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将军认为呢?‘

    他一来,本来不怀好意的桂涵就有点心虚,这下见那胖胖的笑脸上冷冷的笑意,再也不敢继续怂恿景安报仇了,连忙干笑道:“呵呵,那是,我是粗人,*毛都数不清,动心眼的事情当然是姚先生说了算!你说怎样就怎样好了!”

    “不过......,我那几百泡在长江里的弟兄!?”

    姚莹一笑,大包大揽道:“这好办,一切保在莹身上,今天晚上,将军就可以摆酒为弟兄们压惊了!”

    话说到这份上,桂涵连忙知趣的答应,顺着坡就下驴了。急急忙忙的告辞,要离这胖子远一点。

    可惜姚莹不准备放过他,非要代替景安送送他。

    只好愁眉苦脸的带姚莹一块出门了。

    送出很远了,出乎桂涵的意料,那姚莹在他耳边飞快的一提,道:“将军以为我这是帮景安么?其实刚刚姚莹是救你一命!大难将至啊!将军,还不惊醒?”

    桂涵大惊,抬头看时,见姚莹脸色凝重,不像是开玩笑,他其实很聪明,此时福至心灵,猛然惊醒,一边说:“先生救我!”一边要下马来施礼。

    姚莹一把制止了他动作,防止被别人看出不对来,低声的解释起来,道:“将军近几年的所作所为,你自己心中也有数了,说是天怒人怨,也不过分吧?”

    制止了桂涵的辩解,道:“听我说完!朝廷剿匪不利,杀鸡骇猴是一定的,前朝的例子比比皆是啊!本朝的张广泗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说得桂涵脸色发青,想起他无数冤枉的被砍了脑袋的同僚来。

    “谁能动?谁不能动?朝廷心中有数的,真正带兵的不能动!自己人不会动!其余的都可以杀!”

    “将军聪明,朝中的两派都不沾染,也不得罪,可这样就少了靠山哪!不管哪边动手,您这乱匪起源地的将军都是首当其冲!万分危急,将军糊涂啊,还有闲心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次桂涵是真害怕了,冷汗吧嗒、吧嗒的溅到地上。要不是姚莹硬扶着他,就要滚落到地下,不停的磕头了。“先生指点一条明路吧,感激不尽!”

    姚莹一笑,“将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刚才姚某不是已经说了吗?”

    这将军虽然粗,可不傻,略一思索,一下子就明白了,道:“打仗?原来如此!”

    姚莹点点头,道:“现在将军退无生路,找靠山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只有舍身杀敌,还有一线生机,最不济来个马革裹尸,也能保住家小!”

    桂涵一想,果然只有这一个办法,此时坚定信心,再不多言,道:“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一定听从先生的吩咐!”

    远远的将军的身影不见了,只留下姚莹暗自思量,“这备用的巢穴应该算建好了吧,此人带兵打仗还是可以的,不会那么容易死。”

    “那么接下来应该想办法赶快脱身了,对景安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惜他自己不争气啊!”

    回到巡抚衙门,焦急等待的景安见救星回来了,一把拉住,急道:“如何?先生有何妙策?

    姚莹下了决心要离开他,当然是自告奋勇了,笑道:“东翁莫急,事情还有转还的余地,睿王世子那里,他是少年心性,我打听过了,一路走来,他吃遍长江、运河两岸,无非是为了一个‘钱’字,只要派个说上话的人去说和一下,不过是花费一些银子,很好解决的,桂涵那里,学生已经安抚过了,谅无大碍!‘

    景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这说和的人选?谁能和世子说上话啊?”

    姚莹一笑道:“东翁放心,这长龄世子座前执掌军务的孙子潇是我的年兄,学生走一趟,应该会卖我这个面子的!”

    景安这才放下心来。先是真心的夸奖了姚莹一番,又恨恨的道:“那个戏子,惹出这么多的事来,姚莹,一定要和你那同年说说,把他讨了来,看我怎么折腾他!‘

    姚莹暗暗摇头,草包一个,死到临头了想的也只是这些龌龊事。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也到离开,另寻巢穴的时候了。

    我第一次见到姚莹这妙人是因为孙子潇的介绍,其实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晕船,捞上了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的缘故。

    本来我不想见他的,不过是一个说客吗,随便打发就好了。

    不过孙子潇一句话打动了我,他道:“.......,其实世子以前也听过他的高论的,那守台湾的策略就是姚莹制定的.....,而且此人风趣,杂学最多。就算不能招揽,听他说说风土人情也可增长见识啊!”

    原来是那个献守台方略的家伙,脑子清楚的很啊!当时听孙子潇,舒铁云说到他的时候我就很有兴趣,这次送上门来,自然不能放过了。

    见到姚莹的时候,此人正轻松随意的靠在我专用的座位上(转椅,兄弟会享受吧!让人参考现代的老板椅打了一个,绝对是上好的真皮座椅,全手工制作,绝对自然环保。其实也不用我亲自动手了,一路上自有那妄想巴解的家伙奉献上来,本小王爷不过是勾了勾小手指)一边用一条雪白的丝巾擦胖胖的脸上不停渗出的汗,一边惬意的直哼哼,见我进来,也不见礼,只是随口说说,道:“啊!世子有礼,见谅,见谅,姚莹身体肥胖,行动不便,大家随便聊聊好了!”

    惊讶!常听说有人恃才傲物,不把权贵放在眼里。这样的高人我也算见得不少了,舒铁云,陶澎,孙子潇都算是奇特了,可大家见了我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为何此人如此这般?

    连忙向孙子潇发问道:“子潇,这位?就是那献守台方略,号称无所不通的姚莹?姚兄?这个,真是很,很那个啊!”一时惊讶,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他,只好用那个,那个一语带过了。

    “非也,非也!听姚某解释”,这人懒的很,可是舌头却挺灵活,一点也不嫌累,不停的说了起来,胖胖的脸上欢快的笑着,道:“姚莹一般对人很有礼貌的,不过那都是假相!我现在这真面貌只在知心好友和对我无用又无威胁的人面前显露的!”说着微笑的向孙子潇点头示意。

    本小王爷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刚刚见了一面就成了他的知心好友,当然是那对他无用又无威胁的人了,不由的又好气又好笑,对他无用也就罢了,可是对他无威胁?难道你身负绝顶武功不成?

    对付无赖不能客气,我也嘻嘻一笑,拍一拍腰间的宝剑,道:”对你没用,本小王爷认了,可是没威胁么?那可不一定!现在我就杀了你,不过像是捻死一只蚂蚁一般。”

    姚莹笑的更畅快了,道:“这个当然,世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不过,莹是孙子潇的好友,世子怎么也得卖他几分薄面吧?!或者孙子潇在世子眼里什么都不是?那姚莹也自认倒霉了。”

    “这个自然!”这样的花样我玩过多次了,不吃他的激将法,道:“子潇是我的心腹,看在他的面子上本世子就饶你一命,只不过--留下你一只耳朵,或者是手指吧!”

    “想来,子潇也不会反对给你这没礼貌的放肆家伙一点小小的教训!”说完,作式拔剑,要切下姚莹的耳朵来了。旁边孙子潇微笑不语,看我二人斗法,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样子。

    可惜这胖子狡猾的很,笑的更畅快了,脸上的肥肉都不受控制的抖动起来,道:“呵呵,世子说笑了,莫再吓姚莹了,再吓一下,就听不到姚某讲笑话!还有边疆之事了!”

    “奥?”没有想到这姚莹话里有话,说的却是我的心事!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是孙子潇的密友,又聪明的很,实在没有必要装傻。

    将剑收起,道:“听你的话,对边疆之事很精通了?那本王就给你一次机会,可你说的要是不合我的心意,哼哼!”说着右手一比划,“继续切!”

    姚莹继续笑着,像是一朵肥花在怒放,轻松的表情下,说出来的却是关系周边列国命运的话,道:“世子雄心,姚莹也能猜到一二了,不外乎西域,南洋,东海三处啊!姚某说的可对!”

    “我呸!”这投机取巧的家伙,要不是中国北边一片冰天雪地,他就会说四个方向了,再加上一个‘北国!’。

    冷笑道:“姚胖子,你看我很纨绔么?”

    姚莹继续笑:“一般纨绔了,我见过比世子荒唐百倍的!”

    那!你这不是找死么!

    说着,挽起袖子,要教训这胆大包天的家伙。

    拳头离开他的脸只有三寸了,这胖家伙飞快吐出了三个字,让我一下子定住了!因为从他的嘴里清晰的吐出三个字:“鄂罗斯!”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对最心腹的孙子潇也从来没有吐露自己的真正心声,时候不到啊!怎么也想不到会从一个陌生人的嘴里听到自己心中的秘密,震撼可想而知了!

    回头看了孙子潇一眼,他显然有点茫然,鄂罗斯对他来说是有点太遥远了,我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的思路还停留在怎么打垮国内的对手方面,远未想到要对付西方的蛮夷。

    一时沉寂,还是姚莹打破了寂静,道:“若是别的国家,莹就无能为力了,若是鄂罗斯么!我倒是能助世子一臂之力!到时候,世子不要忘记有莹这么一个人才就好了!”

    更是诧异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孙子潇了解他,及时解释道:“世子,姚莹曾经在理番院做过托特学生!”

    姚莹一笑,补充道:“不才,还曾经作为使节出使过鄂罗斯国!”

    这下释然了。

    托特学生:是朝廷为了和鄂罗斯交往设立的一些学俄语的学生,向例五年考试一次,即系管学之人及大学士等在内阁考试后,将列为一等者授为八品官,列为二等者授为九品官,三等者留学行走,不入等者革退。又自乾隆四十六年设立托特学生,兼习阿里噶里字式,系于八旗蒙古人内,每挑取年少堪习者一人充补。每届五年,经军机大臣将该学生考试一次,列一等者以中书补用,二等者以理藩院笔帖式补用,三等者留学,下届考试之期再行考试。俱因人数无多,例不应入贡院。直到嘉庆八年,经大学士、军机大臣先后奏交吏部,照各项考试之例一体遵办。一项以来算是中下等旗人,蒙古人进身的一条捷径。

    “你是旗人?还是蒙人?”我贸然一问。

    姚莹又一笑:“旗人?蒙人?他们那有闲心作这样的苦差使?莹不过是一枪手罢了!‘

    原来如此,不禁失笑,到是和我的菜丁有异曲同工之妙。

    有了共同语言,气氛融洽起来,一谈之下,不由欣喜,这姚莹竟然对俄罗斯有很深的了解。说起来头头是道,尤其是对俄国人的本性看的很清楚,说他们欺软怕硬,既胆大妄为又懦弱无能,既野蛮无知又聪明机巧,粗鲁又善于欺骗,残忍却富有怜悯之心,实在是我们周边最强大的民族。和他们打交道要万分的小心。要在勾肩搭背的时候捅他们刀子,这才是对付鄂罗斯人的最好办法。

    言语投机,正缺这样的人才,又起了招揽之心。

    笑道:“姚莹,你不地道啊,明明存了投靠之心,怎么说本小王爷是那对你无用之人啊?”

    孙子潇此时也明白过来了,他熟知姚莹的性子,怕他得罪我,连忙打圆场道:“世子,这怪子潇,姚兄是妙人,你不知道啊,他的做人原则是--‘狡兔三窟’,听他今天的口气,世子应该算是姚兄的一窟吧?”

    嗯?说的我两眼发直,这是什么说法?

    姚莹还在笑,他道:“呵呵,子潇卖友!也罢,世子也非常人,莹就说说我这保命绝技!”

    “自古狡兔死,走狗烹,作谋士的没几个有好下场,莹不愿意这么早就离开这花花世界,所以要造几个土洞作避难的地方了!”

    “既然是临时避难,只要够用就好,实在没必要太花心思,世子只要知道莹有这一用处就好了!”

    “那?”难以释怀,难道我是一个坏主人?忍不住说出疑问,“难道长龄不值得先生效命么?我可不是那些狭隘的人啊!‘

    因为着急,甚至有些失态了,自夸起来。

    孙子潇苦笑道:“世子,恐怕不是你的责任,应该是因为子潇!”

    “??”不理解。

    姚莹大笑道:“对啊!就是因为孙子潇这聪明,阴险的家伙在,一山怎容二虎啊!”

    不对啊?孙子潇怎么是这样的人?

    姚莹又笑:“呵呵,其实是因为莹不能容人了,我作谋士,东翁必须昏庸,被莹玩弄于指掌间,可惜小王爷精明厉害,胸怀大志,这样的雄主,嘻嘻,莹还是不伺候的妙,从你这里沾点便宜就好了!”

    这姚莹说的有趣,可实际上,话里拒绝的很坚定,也罢,也不用他在这一时,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这才想起,孙子潇说过,姚莹此次来的目的是为他那昏庸的东翁求情来了。

    笑笑,道:“原来你这死胖子是到我这里沾便宜来的,也罢,看在你的份上,说,来是什么目的?”

    最后达成协议,卖了姚莹几分面子,只要景安赔2000两银子好了,至于那美男的事,姚莹只字未提,虽然我有点好奇,曾经发问,都被他搪塞了,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得到。

    临走,这胖子笑的整个船都晃了,他悄悄的告诉我,回去就告诉景安赔12000两,1万两算他的车马费了!

    当场把我气个半死。

    好在本小王爷向来大方,临了,那2000两也不要了,给这胖兔子作逃走时候的路费好了。

    还好这胖兔子还够意思,说要作东请我们去天下闻名的黄鹤楼撮一顿。而且保证一定很丰盛!不但湖北的名菜应有尽有,还笑嘻嘻的暗示饭后有娱乐节目奉上!

    沾他的光可不容易,当场决定带几百人去吃垮他!

    可惜从他那笑的无比畅快的脸上看,八成付帐的人不是他,要不怎么那么高兴呢!

    送走了死胖子,我生气了,想到这小子从中上下其手,谎报军情,从景安那里得了不少好处,我就嫉妒。

    也学学他好了,顺便把船上的祸害送走!

    于是吩咐,来啊!请那位杨君到我的船舱来,有事告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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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5156/ 第一时间欣赏我回到了清朝最新章节! 作者:hanbingm所写的《我回到了清朝》为转载作品,我回到了清朝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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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了清朝介绍:
一个人不大一样的回到清朝乾隆年间的老套故事。纯粹娱乐,有限yy,和喜欢的朋友们一起分享。
《两千纪事》
被老友胁迫,宣传一下。
作者苦恼中,善良的朋友晃动一下老鼠,让这本书成为点推比最低的!哈哈哈哈.......我回到了清朝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回到了清朝,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回到了清朝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