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巴掌
苏月沉更喜欢以力证道的成神方式。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找不到神祇传承，要是能走捷径的话，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力气呢？
虽然以信仰成神的神通常来说相对比较弱。
但以苏月沉这咸鱼又宅的性格来说，强弱并不重要。
可为什么他会去虚空寻找其他世界呢？
实在太闲了？不满足于现状？总不能是因为好奇吧？
不过想想，以他的性子，虽说又咸又宅，但还真有可能因为好奇和无聊跑出去。
不是有那么个词儿嘛，静极思动！
“等会儿，刚刚你话里的重点应该是【成神】吧？”苏恩曦诧异地看向苏月沉，“成神这么容易吗？”
“分情况。”苏月沉虽然不能调动长城的信仰之力，可引动它显形却不成问题，他将手覆在城墙上，一道如血如火的薄膜轻轻笼罩在他白皙如玉的手上，“说到底，信仰之力也是一种能量。”
“只是它的指向性和限制都比较大，所以，它的使用效果也很好。好用，所以也可以把它当做更好层次的力量。”
“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苏恩曦双手一摊，小脸一垮，“话说信仰之力不是乳白色，一看就很温暖的颜色吗？”
“谁告诉你信仰之力只有一种颜色了？”苏月沉反问。
苏恩曦无法反驳。
她此前又没见过信仰之力，猜测信仰之力是乳白色的也只是因为网络小说里都这么写罢了。
“不同感情产生的信仰之力也不同，长城的职能是守卫疆土，所以它的信仰之力是红色。”苏月沉解释道，“若是我靠当明星收集信仰之力，那么就会是粉色。”
苏恩曦眨眨眼，粉色听起来可太戳她的少女心了。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世界都毁灭了，但明非还活着？”苏月沉扭头看向路明非。
路明非一愣，随后点头。
他确实想知道为什么他会活下来。
苏月沉把手放在他肩膀上，红色、橙色、紫色、白色、绿色这五色光芒从苏月沉手背上一一流淌而过。
“路明非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信仰之力？”苏恩曦嘴角抽搐，“这是五色信仰身吗？”
“红色代表勇敢与正义，橙色代表温暖与幸福，紫色代表智慧与成熟，白色代表包容与坚强，绿色代表保护与希望。”苏月沉看着路明非的眼睛，“有无数人希望你能够成为救世主。”
“五年多以前，我对小明非说，若有一天他理解了《哈利波特》，那么他就能明白我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待。”
“哈利波特？”路明非重复，“可我和他不同。”
“但相同的是，我们都在按照【剧本】去成长。”路明非缓缓拨开苏月沉的手，五色光辉刹那间消失，“我没有勇者之心，我从未主动过……可能也不是从未。但我觉得自己——更像是傀儡。”
苏月沉轻笑，不语。
苏恩曦张了张嘴，也没说话。
虽然他们都想说——
既然知道自己是傀儡，为什么不反抗？
他拥有反抗的力量，却画地为牢，硬生生把自己困死！
“我就是——”路明非又要往壳子里钻。
“可闭嘴吧你！”沈星回上来就是给他一个耳光，“你是不是被惯坏了？谁给你宠成这逼德行？你没做过怎么就知道不行？不行为什么不去反思不去努力弥补？你有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凭什么不努力？”
“楚子航是生下来就那么厉害的吗？他也做过逃兵，也后悔得痛不欲生过，可他为什么就能浴火重生变得那么优秀？”
“还有苏月沉，难道你以为他也是生来就这么强大的吗？他多大了？他活过了十万年，在他老家那种弱肉强食遍地危机的地方孤身一人，连个朋友都没有，不也撑过来了？”
“还有我！我生下来就失去了父母，在福利院里长到7岁，福利院发生火灾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觉醒了言灵逃了出来！”沈星回情绪十分激动，胸口剧烈起伏，“你告诉我，到底什么才能让你成长起来？”
沈星回为小魔鬼不值，他机关算尽，可竟然没算到路明非如此扶不起来！
她下了狠劲儿，路明非都被他扇肿了。
“抱歉明非，”苏月沉为路明非施展了治疗魂技，“她有点上头，你别跟她计较……”
“苏月沉，你就是慈母多败儿的那个慈母！”沈星回气得鼻子都要歪了，“你要是真圣父，怎么不去帮他把他的世界救回来呢？”
苏月沉很想说给他时间，这并非不可能。
“明非，我以为，能够顺利实现尼伯龙根计划的你，已经成熟了。”苏月沉虽然不像沈星回那样对路明非恨铁不成钢，但也很失望，“你连灵魂都敢出卖，为什么却不能强大自己呢？”
路明非发呆许久：“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
沈星回无力地闭上眼睛，顶替上来的苏娇娇忍不住泪流满面。
【呜呜呜，崽崽好可怜啊！】
苏恩曦叹息：【可他确实已经很幸福了。】
“明非，你很强大。”苏月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如今这个世界，除了我，最强的就是你了。你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做到任何你想做的事。”
“做不做得到，只取决于你有多想去做。”
路明非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他忽然问道：“你是故意的？”
苏月沉勾唇一笑：“既然活着，那就活得快乐一点。在这里，你不需要伪装，不需要勉强自己。当然，你也要正视自己，相信自己。”
“去做一个真正的救世主吧，哪怕只是一个人的。”
苏娇娇上前抱了路明非一下：“对不起崽崽，我不应该打你。”
路明非勉强扯起嘴角：“算了。”
她都把自己的伤口扒给别人看了，路明非又怎么去怪罪她？
“救赎和情爱无关，你就当做这是我们给你发布的任务吧！”苏恩曦摸了摸路明非的头，“别想太多，干就完了！”
“恩曦说的没错，别想那么多，就当有个可怜兮兮的女孩儿在等着你去救她！”
“你或许做不了整个世界的救世主，但你一定可以做她的救世主！”
第116章 奔赴
苏月沉一直觉得路明非的想法过于悲观。
他从未正视过自己本身的力量。
苏月沉和苏恩曦手挽手去别的地方逛了，留路明非在原地反思。
“他真的能被一巴掌扇醒吗？”苏恩曦强忍着回头的冲动。
苏月沉挑眉：“谁知道呢？”
“不过你有句话没说错，他确实被惯坏了。”
“他就像一个一直被扶着走的孩子，一旦松开那只扶着他的手，他就不会走了。以前无论如何，小魔鬼都可以给他兜底，不管是救人还是复仇，他都有个依靠。所以，他从未真正将自己的力量完全用出来。”
苏恩曦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老板把他惯坏了？”
“你想想看，他何曾有过真正走投无路的时候？”
“好像……确实没有。”
“他有真正想要守护的吗？”
“好像……也没有。”
“他有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的吗？”
“呃，陈墨瞳算不算？”
苏月沉抿唇。
倒也不能说是不算吧。
只是这种行为让人不耻罢了。
“要不然，还是苏月沉你去把绘梨衣带回家得了，她应该能跟夏弥玩到一起。”
听到苏恩曦的前半句话，苏月沉还以为她这是中了后宫文的毒，脑子不清醒了要给他开后宫了呢。
结果她就只是想让他再养个女儿？
“如果明非不想去面对绘梨衣的话，那就听你的。”
他现在对龙血的需求仅止于饱腹，多一头龙王少一头龙王其实无关紧要。
“说起来，奥丁那家伙最近在做什么？”
四天前奥丁还悬赏了他，被龙组制止之后就消停了。
但苏月沉可不认为奥丁会就此罢手，真的消停下来。
就算祂真的消停了，苏月沉还要找祂算账呢！
五年前是他技不如人，不得不自爆脱身。五年后，不说把奥丁吊起来打，起码他也能跟奥丁打个六四开。他六，奥丁四！
“奥丁加快了脚盆鸡那边的布局。”苏恩曦说，“赫尔佐格背后必然有奥丁布置的黑手！”
她到底不是重生的，无法直观理解自己将来的行为。但她了解现在的自己，也了解如今的“奶妈三人组”。
对“老板”，也就是路鸣泽有一定了解。
作为脚盆鸡极道实际上最大的债主，她很清楚，就算赫尔佐格再聪明，再有手段，没有资金支持，没有技术基础，他根本造不出死侍胚胎血清，也造不出那所谓的进化药剂——“莫洛托夫鸡尾酒”。
所以，除了路鸣泽在推波助澜，奥丁肯定也插了一手。
说不定……白王就是祂要吞噬的下一个目标！
苏恩曦不相信所谓的天基武器能够彻底杀死白王！
坠入海中消失踪迹的白王，不是没有被奥丁捡漏的可能。
毕竟，吞噬龙王，不一定要在龙王活着的时候。死去的龙王其实便于吞噬。
“你不说我都忘了，脚盆鸡那里还有一场大餐等着我呢。”
脚盆鸡海里的死侍、龙侍还有亚龙种可谓数不胜数，这顿大餐他吃定了。
另外，赫尔佐格必须死，但死侍养殖技术他得保留下来……把脚盆鸡当养殖场好像不错。
【主人，笨笨这里有《孵化龙蛋的一百种方法》《幼龙饲养手册》《提高母龙受孕率的三百六十个小技巧》《母龙的孕期养护》《母龙的产后护理》等等龙族饲养工具书哦！】
自从认主之后就安静如鸡的小胖墩跑出来秀了一下存在感。
苏月沉嘴角抽搐。
难道他以后会把龙当猪养？
小胖墩点头。
【三代种以上的纯血龙族虽然不会被当做食物，可从四代种开始，就会被端上餐桌啦。亚龙种但凡肉多的，待遇和猪也没什么区别了呢。】
苏月沉不关心这些，他只想知道：“奥丁呢？”
【被主人吊在了树枝上抽了一百遍，最后杀掉了呀。】
苏月沉不敢相信。
他这么小心眼的吗？
竟然抽了一百遍？
“真的拿鞭子抽了一百遍？”
小胖墩非常肯定地点头。
【虽然笨笨当时没有出生，但这部分内容被记载在主人的生平事迹里啦。】
虽然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吧，但这也显得他太小气了吧。
一次抽一百鞭子不好吗？为什么要分成一百鞭抽呢？
“明天我要去给龙组的人治病。”苏月沉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对这个国家的人还是有感情的，就当是付租金和生活费吧。”
苏恩曦点点头。
他是此界过客。
可他曾经生活在类似的世界，他的三观也是在类似的世界形成的。
“明天一大早就去吗？”苏恩曦想起苏月沉早餐时写下的那个纸条，“是明天下午？”
“明天上午陪你去逛街……如果你要去忙着赚钱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办公。”
“这算是妇唱夫随吗？”苏恩曦俏皮地吐舌。
苏月沉勾唇：“算。”
苏恩曦踮起脚尖，在苏月沉脸颊上轻轻一吻。
“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这还不够，”苏月沉扯了一下苏恩曦的胳膊，转身就是一个壁咚，“你应该让我越来越喜欢你。”
“我会加油的！”
(｡>∀<｡)
“乖。”
想了半天终于劝好了自己的路明非：“……”
对不起打扰了。
单身狗不配留在这人间！
苏月沉慢条斯理地擦掉唇上的口红，顺便帮苏恩曦补了一下口红，扭头看着背对着他们的路明非。
“想好了吗？”
路明非这才回头，见苏月沉和苏恩曦都是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他那点尴尬也消失不见。
“你们说得没错，我确实因为小魔鬼的缘故，一直都被惯坏了。”他苦笑，“虽然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拥有何种力量，但我会去发掘它。”
“我不想做救世主，我没那么远大的目标，也没有那么宽阔的胸怀。我只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我还是想做个普通人。但我，想做一个幸福的普通人。”
他很容易满足。
但他从未满足过。
所以这次，他想去试试。
去做自己的救世主。
拯救自己那破碎不堪的心。
奔赴他的幸福生活。
第117章 英雄
虽然路明非下定决心要去脚盆鸡找妹子，但他护照还没下来，走不了。
苏月沉倒是能直接送他出国，可那不就是偷渡了吗？他能干这样的事？必须不能！
所以路明非只能再忍两天，他这两天苦练《街霸》，就是为了到时候好跟绘梨衣一起玩。
从长城回来，苏月沉和苏恩曦去泡了温泉，吃了火锅，喝了酒。
然后，躺在被窝里纯聊天聊到苏恩曦睡着。
第二天醒过来之后，苏恩曦好奇地问他。
苏月沉：“？？？”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葩的想法？”
苏恩曦才不会说是因为她看了一本设定奇葩的小说呢。
小胖墩再次展现自己的存在感，他很干脆地把苏恩曦给卖了:【她看过一本男主角本体是树。】
苏月沉：(-ι_-)
还真是什么奇葩小说都有啊！
“倒不能说不行，毕竟有那么多可以断肢重生的魂技在。”苏月沉揉了一把苏恩曦的脸，“可我不会随意自残。”
“我就是好奇嘛~你到底是怎么忍住的啊？”苏恩曦噘嘴，“是我没有吸引力吗？”
苏月沉的答案很直白：“是还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苏恩曦满脸委屈。
“我需要很长的时间去适应。”苏月沉说。
他需要时间去接受自己的生命里多出了一个生死与共的存在。
他没有告诉苏恩曦，一旦选择了他，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与他一起面对。
包括死亡。
苏恩曦不像苏月沉那么闲，作为“老板”手下的大管家，她不仅要挣钱，还要把公司打理好。
这几天她已经算是不务正业了，堆积了不少业务。所以既然苏月沉同意，她索性带着苏月沉办公。
苏月沉手头还有一堆资料要研究，也不可能干看着苏恩曦工作而自己什么都不做。
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苏恩曦偶尔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从文件里抬头时，发现这句话实在有失偏颇。
分明是认真工作的美男子最赏心悦目。
下午五点，苏恩曦放下手里的工作准时下班。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热恋期更是不可能加班。
“说起来，老板最近去哪儿了？”苏恩曦疑惑，“难道他跟着小明非一起去异世界了？”
“那倒没有。”苏月沉一想到路鸣泽那不可置信的震惊模样就想笑。
他当然没办法跟着小明非去异世界啦，他的意识体再强也无法在没有苏月沉的庇护下穿过世界屏障。所以，在小明非离开的那一瞬间，苏月沉就通过苏恩曦看到了她背后路鸣泽那懵逼的样子。
“说起来，路鸣泽是可以附体到你们身上的吧？”苏月沉眼睛一眯，危机降临。
苏恩曦连忙摇头：“我从来没有让他附体过！”
苏月沉笑了笑。
倒也是，苏恩曦又不是战斗单位，再加上她精神分裂，附体于她没什么用处便罢了，还有很大的危险性。
一个精分附体另一个病情更严重的精分？
怎么想都觉得是想不开了。
“龙组的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苏月沉把苏恩曦送回酒店，轻轻说道，“等我一会儿。”
“需要我去帮你谈判吗？”
苏恩曦觉得苏月沉脾气这么好，对上龙组的人肯定会吃亏，搞不好他会被龙组那群人用各种大义压着答应下来一堆事情。
“不用了，他们若是真的提出过分的要求，我会拒绝的。”
苏恩曦满脸不信任：“真的吗？”
“无论他们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囚禁我或者让我去死，那就都是小事情。”苏月沉真的不介意被占便宜，他根本不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好吧。”苏恩曦不再啰嗦，既然苏月沉觉得没什么问题，那她也不再为他打抱不平了。
倒显得她很小气似的。
可是没办法，那么大一摊子要她养着呢！若不锱铢必较，她赚钱的速度再快也禁不起造啊！
“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苏月沉在苏恩曦额头亲了一下。
苏恩曦努努嘴。
苏月沉失笑，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苏娇娇踮脚环住他的脖子，缠着他索要更多。
苏月沉没有拒绝。
他并不讨厌她这么黏人的模样。
本身已经迟到了半个多小时，苏月沉实在不好意思和苏恩曦腻歪太久，让人家继续等下去。
虽然被鸽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但龙组的人还算沉得住气。
有求于人就要有有求于人的态度。
别说苏月沉只是迟到，哪怕他今天鸽了他们，他们还是得忍，不仅如此，还得继续对苏月沉嘘寒问暖，殷勤如故。
龙组的人征用了酒店的地下室，不是他们不想去楼上，而是情况不允许。
他们的“病人”被锁在一个特种钢铸造的密闭屋子里，这屋子只有一道小门可以供人出入。
屋子里没有灯，华一陪同苏月沉进去的时候拿着一个台灯。
苏月沉一进门就看到被蒙着眼睛堵着嘴用粗大的铁链锁在与小屋子铸为一体的床上的……
“他这已经变成死侍了吧？”
虽然还有个人形，但他浑身黑鳞密布，手脚已经变成爪子，不难想象，他被堵住的嘴里一定长出了锋锐的长牙。
“实际上，还没有。”华一满脸崇敬，“虽然他清醒的时间很短，但他确实每隔三天可以清醒十分钟左右。”
苏月沉无言以对。
该怎么说这种与龙血对抗的精神呢？
确实让人肃然起敬。
“我试试吧。”
苏月沉将自己会的净化魂技不要钱一样往“病人”身上扔……
但看起来似乎没用，“病人”的外形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他提前就陷入了深度沉睡，精神是否被强化了也得不到反馈。
苏月沉想过把“病人”身上的龙血全部提取出来，但这位“病人”年纪不小了，一旦将龙血提取出来，他可能因为人类血统不足以支持身体的存活需求而立刻死亡。
何况，这些人让他来救人，肯定不希望辛辛苦苦救回来的人变成一个普通人。
有点难办了啊！
第118章 龙血侍从
（改完了）
苏月沉摸着光洁的下巴沉思起来。
这人他不是不能救，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拿龙王之血浇灌，但他堕化的程度太重了，就算唤醒了他的意志，这幅模样也改变不了。
第二个办法是用【浮屠】强行唤醒他的灵魂，再慢慢引导他进化。但这个方法有两个问题，第一，苏月沉不乐意为了一个陌生人动用【浮屠】。第二，他不确定这个人愿不愿意成为纯血龙。
当然，第三个方法也是有的。
胖墩在手，天下我有。
小胖墩完全可以解决这个小问题。
但苏月沉并不想依赖小胖墩。
【主人主人，笨笨强烈推荐十万年魂技——龙血侍从哦！】
苏月沉挑眉。
这小东西倒是挺懂得为主分忧。
“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苏月沉对华一说道。
“苏先生请说。”
华一的态度算得上恭敬了，但这种姿态由他做出来明显有点别扭，很显然他久居高位，并不适应这种矮人一头的身份。
“你们知道我家里养了几个龙王，浇灌龙王之血可以遏止堕化，但是他这种情况，只能够把他的理智救出来。”
“您的意思是，他会成为一个不被龙血掌控，有着自己思想的死侍？”华一问道。
苏月沉点头。
华一表情沉重：“那么第二个办法呢？”
“第二个办法，就是我吃点亏，将他改造成我的龙血侍从。”
华一瞪大眼睛。
苏月沉这意思是，能够把一个堕化程度如此严重的人完全救回来，但前提条件是这个人要成为他的仆从？
收个仆人，他竟然说自己吃亏了？
“你该不会以为我改造他不需要任何代价吧？”苏月沉眉目冷淡下来，“还是说，你以为你们这种程度的实力，有资格做我的侍从？”
苏月沉巴不得他们拒绝呢。
他收这侍从有什么用？
是要他们给他端茶倒水还是给他揉肩捏腿？
就算这帮大爷（ye）愿意干，他还接受不了呢！
他可没有收集英雄当大爷（yé）供着的爱好。
“苏先生，他们为这个国家付出了一切，如今河清海晏，该他们享福了，可他们却一天也没有享受到他们拿命挣来的美好生活。”
苏月沉挑眉：“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是他曾经生长的世界，他倒是不介意麻烦一些尽出自己的力量。
可这不是他的世界。
他只是一个过客，虽然感动，但还不值得他尽心尽力。
“华先生，你太贪心了。”
华一沉默。
“苏先生，确实是我过分了。”华一坦然认错，“我无法为他们做出决定，可以麻烦您暂时唤醒他们，由他们自己决定吗？”
苏月沉皱眉：“他们？不就这一个吗？”
华一：“……”
“当然不止这一位。”华一道，“一共有六十三位前辈，这位前辈的情况最严重。”
苏月沉摸了摸下巴：“数量还不少。就算是交房租，这房租也太贵了。”
“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是不违反法律和道德的事情，我们一定拼尽全力去为您做到。”
“可是我好像没什么用得上你们的啊。”苏月沉表示自己完全没有被龙组的条件吸引到，“规则之内，难道你们还敢没有困难也要给我创造困难？”
华一被噎住了：“您多虑了。”他们倒不是不敢给苏月沉下绊子，但实在是没有必要。何况，万一真的激怒了他，后果谁来承担？
“要不这样，我这边呢，有一些资料本来是不打算给你们，但是我自己折腾起来又浪费时间，所以，你们帮我研究出成品吧。”
华一眼前一亮，差点就满口答应下来。
这他可就不为难了。
明显这是给他们送福利啊！
但是，还有一些问题需要问明白。
“这些研究有危险吗？”
苏月沉白眼一翻：“你说什么工作能确保没有任何危险吧！”
想要好处又不想承担风险，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华一又是一噎：“您稍等，我去询问一下。”
苏月沉点点头。
他走到铁床边上，仔细看了一下捆着人的锁链，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锁链是炼金道具，可这玩意儿上面的微型炼金阵还挺有意思的。
跟魂导器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国内的炼金术师多吗？”等华一回来，苏月沉先开口问了。
华一答道：“国内将炼金术师分为炼丹师，炼药师，炼符师，炼器师和炼阵师……”
“总之数量不少对吧？”苏月沉不耐烦听他废话，“我只需要炼器师和炼阵师，等我把养龙场规划好了，得有人帮忙建设是吧？”
华一艰难地点头。
虽说找一批炼器师和炼阵师去给苏月沉打工没问题，但那帮人个顶个得傲气，他很难不怀疑他们不会闹事啊！
“你们可真是一点求人的自觉都没有。”苏月沉摇了摇头。
华一：“……”无法反驳。
今天净被苏月沉怼无语了。
苏月沉把锁链打开，手心摁在“病人”的脑门上，泛起绿色光芒。
华一张开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苏月沉已经开始了。
苏月沉这一查看，发现这位“病人”还真的病得不轻，精神被龙血影响得混乱不堪不说，大脑神经系统也濒临崩溃了。
没死那是因为龙血撑着，但是没彻底疯逑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看来信仰真的是神奇而强大的东西。
苏月沉没有偷窥别人记忆的爱好，所以帮“病人”把精神梳理了一下，足够他清醒之后就收了手。
下一瞬间，一双如同烈焰燃烧的黄金瞳亮起，他的身体本能地从铁床上坐了起来。
“又是三天过去了吗？”他叹息道。
他根本没注意到坐起来之后就处于他身后的苏月沉。
“只过去了两天，”华一毕恭毕敬地说道，“上次跟您提过的，能够挽救您堕化的苏先生我们已经请到了。”
他这才扭头，看到了站在床边的苏月沉。
即使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也会在看到苏月沉的那一瞬间失神。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美好的人存在。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是保持这种形态，但是精神可以恢复清醒。”
“第二是成为我的侍从，失去自由但可以恢复正常并变得更强。”
第119章 抵达脚盆鸡
两个都不完美的解决方案，但都可以让他继续苟延残喘。
“就这个样子吧。”虽然面目狰狞，但他笑得很洒脱，“此身已许国，怕是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苏月沉挑眉，怎么感觉这位“病人”这么儒雅呢？
可能他堕化之前，也是风度翩翩的大帅哥吧。
“不辜负，正好我也不需要那么多累赘。”
苏月沉的直接再次怼得其他人无语。
“那事情就简单了，”苏月沉从内空间里拿出一袋200CC不知道是夏弥还是老唐又或者是芬里厄的血递给“病人”，“你把它淋脑袋上，如果喝进嘴里也不要紧，之后我会帮你梳理灵魂与精神，过程可能有点痛苦，但你应该能承受吧？”
这位不知名的英雄点点头：“您尽管施为。”
“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在帮你梳理灵魂与精神的时候，我不可避免地会看到你的记忆。”苏月沉这是提前打预防针呢，虽然他不说出来别人也不会知道，但这种事情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这位病人依旧坦然。
“可以开始了。”
——这是想水但没必要所以不水这剧情了的分割线——
“这是你的身份证，这是你的护照，都拿好。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就出发。”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苏月沉觉得路明非可能会彻夜难眠。
路明非的确没睡好，他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和绘梨衣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这次他一定要告诉她，他叫路明非。
第二天一早，路明非拎着一个大行李箱整装待发。
苏恩曦诧异：“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行李？”
“都是给绘梨衣带的特产。”路明非挠了挠头。
他昨晚上实在睡不着，凌晨三点就起来了。差不多把整个BJ的CBD给逛完了，基本上看到哪家开门了就去买点东西。
本来他是没钱的，可是苏月沉给了他一张卡，他就光顾着刷刷刷了。
时隔多年再次体验了一把挥金如土的感觉。
“这么早应该没什么店开门吧？”
路明非点头。
确实，凌晨三点除了街边小吃摊和24小时便利店自己夜店，基本上就没什么店开门了。
而那些地方的商品，显然也不适合当做礼物送给绘梨衣。
所以他逛到了高铁站，在高铁站里买了一些特产，像是“京八件”，BJ烤鸭，面人，冰糖葫芦，景泰蓝，玉器等等几乎所有他看着不错的东西。
“商场一般都九点十点才开门，咱们的飞机票是九点半，现在也来不及去买了。”苏月沉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去机场买吧。”
“机场卖衣服吗？”路明非问道。
他不是第一次坐飞机，但以前没有关注过，只是依稀记得好像是有服装店。
“机场安检里有很多免税店，衣服鞋子包化妆品，你想买什么就有什么。”苏恩曦道，“你这个行李箱里装的都是什么？”
路明非挠了挠头：“基本上都是吃的。”
苏恩曦：“……”也是，一大早上除了吃的他还能买到什么呢？
“赶紧出发吧，还得再买个箱子，要不然那么多东西你都带不走。”苏恩曦说道，“待会儿买衣服的时候需要我帮忙吗？”
路明非看着苏恩曦丝裙配羽绒服的穿搭，礼貌地拒绝了。
他觉得与其相信苏恩曦的眼光，不如相信苏月沉的直觉。
好看的人选的衣服一定都是好看的吧？
“你也去脚盆鸡？”苏月沉问道，“路鸣泽还没死心？”
苏恩曦不解：“跟老板有什么关系？我这不是妇唱夫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吗？”
苏月沉：“……”
“你后面这句话说出来良心不会痛吗？”路明非指着苏月沉的脸说道，“对着这么一张脸，你也说得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怎么看都是苏恩曦高攀了好吧？
苏恩曦一巴掌打掉路明非指着苏月沉的手：“别指着我男人。我可不是苏娇娇，把你当崽子惯着。”
路明非后知后觉自己的动作不礼貌，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好了不用解释了，赶紧出发吧。”苏月沉可不希望路明非和苏恩曦吵起来，虽然路明非肯定会让着苏恩曦，但那真的很没意思。
绘梨衣长得好看，性格又单纯，路明非在免税店里买了几套俏皮活泼的衣服，又根据记忆买了一些化妆品，这才在机场广播找人之前匆匆登机了。
路明非以前看日漫的时候就不太理解脚盆鸡的那些普通女孩儿是怎么在大冬天就光腿出门的，现在亲眼所见，他更不理解了。
作为一个强大的混血种，他都觉得一月份的天气有点冷，这才几度的天气，不说穿棉裤，起码也得穿条厚裤子以示尊重吧？
可那些弱质女流竟然就穿了一双长筒袜，穿了一件厚大衣，连过膝羽绒服都没穿！
苏恩曦不怕冷是因为苏月沉给她输入了灵气，所以她哪怕穿着比基尼都不会冷。
“她们不冷吗？”路明非不理解，“虽然她们穿了肉色的袜子，但那种袜子不保暖吧？”
“那叫光腿神器，保暖性不错。虽然零下的天气穿不了，但这个温度穿并不冷。”苏恩曦解释道，“何况她们有暖贴，不至于真的被冻到。”
可是路明非真的看到了光腿的姑娘啊！
有没有穿袜子他还是能看出来的！那腿都冻出青筋了！真就美丽冻人了呗？可并不美丽啊！
“行了你别看大街上姑娘的腿了，赶紧去源氏重工！”苏恩曦推了路明非一把，“强烈建议你直接杀上门宰了赫尔佐格那老东西！”
苏恩曦一说，路明非的杀意便沸腾了起来。
他当然想杀赫尔佐格，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之前提到的上杉越在哪里？”他打算去看看上杉越，如果那个老头是个合格的父亲，那就让绘梨衣与他相认，如果他不靠谱，那还是算了吧。
他可以把绘梨衣照顾好。
“东大门口越师傅拉面摊。”
路明非：“？”
拉面师傅？
第120章 奶糖
源氏重工。
路明非到底没有去找上杉越，因为苏恩曦说他去找上杉越也没用，人家父女要不要相认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别说他不算绘梨衣的谁，就算他是绘梨衣的丈夫也不能擅自替绘梨衣做决定。
所以，他还是跑来源氏重工准备先见绘梨衣一面。
这次没有小魔鬼牌导航仪，偷偷摸摸在源氏重工里转悠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绘梨衣所在的“ξ”层。
他只能很快记忆乘坐货运电梯到达14层的呼叫大厅，然后从14层七拐八绕爬过曲折的楼梯来到记忆中的银白色大门之前。
可恶！
现在没有手机，没办法通过读卡器的验证打开大门！
路明非皱着眉头想了想，现在他能用的办法只有序列60的言灵·穿梭和序列98的言灵·白帝。
言灵·穿梭他没有用过，但曾经执行部有个专员的言灵是这个，可以无视实体阻隔进行位移，相当于空间传送。言灵·白帝是序列70的言灵·剑御的上层言灵，拥有比剑御更强大的金属控制能力。
用穿梭他担心穿梭的位置不对，用白帝他又担心刚把这门弄一个足以他进入的洞就被发现。
路明非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用穿梭。
不管要试多少次！他就不信他今天穿梭不到地方！
其实最简单的办法是他等里面的人出来，他再趁机潜入进去。
可他不想等。
他也不敢赌这层楼就这一个出入口。
深吸一口气，路明非点亮黄金瞳，言灵·穿梭启动，他的身体像逐渐融化在空气中一样消失。
等他再次显形，鼻子已经先于眼睛对他的大脑发出了讯号。
他闻到了福尔马林的味道。
路明非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他赌对了。
他目前的位置是某间配药室，出去之后便是迷宫般的走廊和无数黑色金属铸造的门。
门后面或许是配药室或许是手术室或许是仪器室又或许是休息室。
这里依然那么压抑那么阴森。
路明非避开来往的医生和护士，最后来到银色的圆角气密门前。
门后就是绘梨衣的“病房”。
路明非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
“不进去吗？”苏月沉牵着苏恩曦的手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路明非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来的？”
苏月沉挑眉：“跟着你来的啊！”
路明非抿唇。
他不太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仿佛依旧被操纵着所有行为的感觉。
“我们来这儿其实是因为忘了一件事。”苏月沉安抚性地对路明非笑了笑，“虽然你有能力强闯源氏重工带走绘梨衣，但那样动静太大了，之后会有不小的麻烦。所以我呢，是来问一下你，需不需要我给你开一个作弊器？”
路明非毫不犹豫地摇头。
小魔鬼曾经给他开过很多作弊器，可那些东西都不属于他。
“我要用自己的能力去解决问题。”
苏恩曦笑着点头。
颇有种崽崽终于长大了的欣慰。
“后台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苏月沉满带深意地说。
路明非并不否认。
“但我曾经太依赖后台了，我开过太多作弊器了，最后那些作弊器成就了我，可也让我不再是真正的自己。现在我不想走老路了。”
苏月沉笑着点头：“其实你早就长大了。”
他早就知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他也很早就在努力成长了。
否则，他不可能接下凯撒的位置成为学生会主席。
“如果现在你处于当年楚子航被言灵·因果抹除存在的阶段，你会怎么做？”
其实苏月沉想问，他还会像那样仓皇失措把陈墨瞳当做依靠吗？
路明非垂眸：“现在的我不会那么狼狈了。”
“我相信你。”苏月沉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
苏娇娇也跟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相信你。”
路明非点点头。
他一无所有，但他还有这条命。
命运由他自己掌控！
“那我们走了，这是酒店的房卡，你的行李我们已经放好了。”苏月沉递给路明非一张烫金的房卡。
一看这卡就知道苏月沉订的是银座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苏小少爷家里真的有矿，从不差钱，绝不委屈自己。
看着苏月沉和苏恩曦从昏暗的走廊里消失，路明非把房卡揣进裤兜里，无声笑了笑。
门后的医生护士们血统都不高，言灵·梦貘可以同时催眠他们。
路明非堂而皇之地用言灵·白帝打开银白色大门，果然，地上歪七扭八躺倒了一群人。
不过这种情况显然比他上次看到的血流成河的情景好多了。
现在这里没有死侍。
只有一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少女。
路明非张了张嘴。
该怎么跟她打招呼呢？路明非此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绘梨衣，想离家出走吗？”路明非喉头滚了几滚，最后声音干涩地如此说道。
有着深玫瑰红色眼眸的少女眼睛一亮，可她随即撅起嘴。
虽然单纯，可她并不傻。
路明非是入侵者这种事情她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绘梨衣，我没有恶意。”路明非看着她眼中的淡漠和戒备，只好再次开口，“我叫路明非，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朋友？
绘梨衣眼睛再次亮了起来。
她拿出小本子，刷刷写道：“离家出走会给哥哥添麻烦的。”
路明非心底一软。
绘梨衣可真是乖巧又体贴的女孩子啊。她虽然心智不高，但却会为源稚生着想。
其实源稚生也不错，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也把她当做亲妹妹在疼爱。
“那我们暂时不出去，等你想出去了我们再出去玩好不好？”没发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柔和。
但绘梨衣奇怪地看着他。
她不明白这个陌生的入侵者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友善。
“你和哥哥好像。”绘梨衣形容不出来路明非看她的表情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路明非看她的样子和源稚生很像。
路明非笑了笑，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他伸出手，摊开掌心：“绘梨衣要不要吃一块糖？”
隐匿身形近距离观看【东京爱情故事】的苏恩曦嘴角抽搐。
路明非这行为好像诱拐儿童的人贩子啊！
第121章 恶作剧
绘梨衣在路明非惊喜的目光下靠近他，她像警觉的小兔子一样盯着路明非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飞快地拿走了路明非掌心的大白兔奶糖。
路明非露出爽朗的笑容。
她不排斥他就好。
“绘梨衣，你现在想做什么？打游戏还是看电视？”路明非殷勤地问道。
绘梨衣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舌尖尝到奶的丝滑和糖的甜蜜，她嘴角微微勾起。
她在小本子上写道：“打游戏。”
路明非点点头，然后跟着绘梨衣走进她的房间，看着她熟练地把游戏机连上电视，然后递给他一个手柄。
“谢谢绘梨衣了。”路明非挨着她跪坐在榻榻米上。
眼瞅着两人要打游戏了，苏月沉拉着苏恩曦离开了这里。
“虽然我不认为他们是小怪兽，但只有小怪兽才会和小怪兽玩得来啊。”苏恩曦感叹道。
苏月沉没说话，他正带着苏恩曦前往源氏重工地下的死侍池。
不过源氏重工只是一个孵化池，真正的养殖场不在这里。
“你还需要死侍的血吗？”苏恩曦不解，“龙王的血还不够吗？”
“大餐吃多了，偶尔也想吃点零食。”苏月沉有些失望地看着人面鱼游弋的鱼缸。
这里果然只是一个孵化池，雄性死侍很少，雌性很多，大部分都是小死侍。
“死侍竟然也能繁殖。”
“他们只是被龙血控制了，实际上并没有死。只要是活的自然就能繁衍。”苏月沉用食指敲了敲鱼缸，“这缸还挺结实。”
“一看这玻璃就madeinChina。”苏恩曦打趣道，“这些死侍怎么都那么惊恐啊！”
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也发现了死侍们的异动。
所有的死侍都安静地漂浮在鱼缸里，他们匍匐在水里，头死死地贴着身体，可以看到身体在微微颤抖。
“因为他们在恐惧，恐惧更高血统的存在。”苏月沉眼中一片平静，“野兽的直觉非常强大。”
“你又不是龙……”苏恩曦刚开口就想到了。
虽然苏月沉不是龙，但他可是把龙王之血当做食物的存在！
“走吧，”看过了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苏月沉扭头看向苏恩曦，“要不要去见源稚生一面？”
苏恩曦满脸疑惑：“去见源稚生干什么？”
苏月沉挑眉：“他不是帅到你想把他当成手机壁纸吗？”
“呃……”苏恩曦无语，随后情真意切道，“这纯粹是误会，有你珠玉在前，我现金看谁都是丑八怪！”
“那我去见他一面吧。”苏月沉倒是对这只正义的象龟挺感兴趣的。
“我以为你会更想去见源稚女。”苏恩曦说道，“你真的对人间的恩怨情仇不感兴趣吗？”
“倒不是，”苏月沉笑道，“只是大多数事情对我来说很无趣，毕竟对我而言都是抬抬手就可以解决的。”
“其实我还是有点懵，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真就因为我和你一样对这个世界有不同的了解吗？你知道的，我所接受的那些【记忆】，其实都属于你的。”
“人之所以会被另一个人吸引，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相同的灵魂才能契合，所以我甚至感到庆幸，你接受了我的记忆。”苏月沉揉了揉苏恩曦的头发，“虽然本质上是我只爱自己，但这对你来说不够吗？我会像爱自己一样爱你。”
苏恩曦感觉哪里不太对，但又无法反驳。
无论是因为什么，结果是都是他会像爱自己一样爱她。
所以原因重要吗？
似乎并不重要。
“强词夺理。”苏恩曦哼哼道。
“感情上的事最好不要钻牛角尖，我对你坦诚，是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受伤。”苏月沉笑得温柔，眼神却带着淡漠，“我想你也不会希望我成为恋爱脑。”
“虽然是这样，但我怎么突然就感觉很……哎呀我形容不出来了，也不是难受，就觉得吧，挺别扭的。”苏恩曦也不是恋爱脑，她要的也没那么多，作为一个大方的女孩儿，她向来都秉持着“能谈就谈，不能谈拉倒”的原则。
不谈恋爱又不是日子就过不下去了。
她苏恩曦的人生里不一定非得要个男人陪着共度余生。
“什么叫一见美男误终身啊！”苏恩曦痛心疾首，“我就直说了，老娘深爱你的脸。”
“呵~”苏月沉失笑，“我会努力一直这么好看并且努力更加好看的。”
“请务必坚持下去！”苏恩曦握着苏月沉的手一脸郑重。
“放心吧！我会的！”
两人相视一笑。
喜欢一个人当然是有原因的，或许很肤浅，或许很奇怪，但那有什么关系呢？
这并不影响过程和结果。
“走吧，去看看执行任务的源局长。”
福岛县，矢吹町。
源稚生一刀砍死一个“鬼”，收刀入鞘。
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他还是会觉得悲哀。
“鬼”也曾经是他们的家人，因为血统不稳定所以堕化成刽子手，可他们曾经也都是很好的人。
有时候他会想，白王之血真的有必要传承下去吗？
这血统只会让悲剧无限重演！
“少主，秋田县请求支援。”浑身雪白的高马尾少女毕恭毕敬地说着。
苏月沉和苏恩曦刚到就看到黑色悍马喷着尾气扬长而去。
“竟然没赶上啊！”苏月沉皱眉。
苏恩曦眼珠一转，对苏月沉道，“你有大喇叭吗？”
苏月沉看了她这明显要使坏的样子，笑着递给她一个扬声器。
“喂喂！”苏恩曦试了一下音量，然后看到苏月沉无比配合地当场手搓了一台摩托车出来，她跳上摩托车，苏月沉拧动把手，苏月沉牌摩托车轰隆一声，如同怒龙一般冲了出去。
“前面的黑色悍马注意了！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不想死就赶紧停车！”苏恩曦非常嚣张地拿着大喇叭喊道。
苏月沉失笑：“调皮。”
车上后座原本闭着眼睛养神的源稚生睁开了他那双邪气四溢的眼睛。
“少主，应该是无聊的情侣在开玩笑。”樱看着后视镜里的苏月沉和苏恩曦，“他们的表情里只有恶作剧一般的笑容没有任何恶意。”
“可恶！竟然敢开这种玩笑！”乌鸦大怒，他往后视镜一看，“欸~”
上架感言
从9月到过年，五个月了，终于要上架了。
上本上架太匆忙了，头天中午告诉我第二天上架，我整个人都懵逼了。于是连上架感言都没来得及写。所以这次咋的也得写一个。
过年了，本来应该说点开心的。但是惯例是上架卖惨，老传统了，我也不想打破。
倒也不是卖惨，五个月，收藏本来有四千零点，结果一说要上架，那叫一个欻欻往下掉啊，一下子就变成三千了。行吧，好聚好散，起码没像之前的人走之前说咱写得不行。
上本书开局那叫一个好，没几章就来站段签约，虽然QQ阅读收藏有水分，但这都一年多了，还有八万多收藏。
然后辣条就从创世到起点了。
那我一合计，反正都一家的，那就来吧。
然后投了好几本，都不太行。我一气之下，就裸投了。大概三周吧，都在裸奔。
我在群里说，行不行这本就这么写下去吧。
不能上架就写少点，不管长短总得有头有尾是吧？毕竟龙族同人烂尾太监的太多了，我老何既然敢写，就敢写完！
大不了就当练文笔，锻炼心性了。
然后，蓬莱就像救世主，把我给捞起来了。
虽然蓬莱很高大，但是签约之后，各种事情就来了。
一开始是工作上的，没完没了的加班，压力真的绝了。
我自认是一个挺能抗压的人，然后事情又来了，我顶头上司……行了不说了。
所以当时吧，就属于那种不是不能待，但待着太膈应了。
于是我辞职了，辞职又扯皮了挺长时间。
在家待了半个月，我妈受不了了，嫌我烦。
于是又出门找工作，12月中旬又开始工作，继续社畜生活。
不当社畜不行啊，社畜起码还有休息日，作家有休息日吗？社畜过年放假七天，作家过年得特么爆更！作家真是，啧。请假都得用积分换请假条，全年无休，还不一定挣得到钱。
要是指望你们养我，那怕是得被扫地出门。没招儿了，工作重要。
所以呢，我也不想丧气，实在是这本开局就不行，过程更不行，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都到这儿了，牛批都吹出去了，接着写吧。好歹不是还有全勤吗？
就看情况吧，能好转就多写点，还这样就吃全勤。
起点改版成什么样了我还没搞明白，好像不是一直有全勤，有几个月就写几个月吧。
我都这么不看好这本了，但首订还是得厚着脸皮要的。
也就是多看几个视频，你们换那个激励券，然后在充值那里兑换，三张换15点币，比十减三要合适一点。
就这么多吧。
新年快乐，都过得开心点。这本写得慢不要紧，那不是还有那么多别的书吗？
哈哈哈，开开心心开始新的一年吧！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将来要变得很好啊！
第112章 三贵子【求首订】
“卧槽我眼花了吗？少主我看到天使了！”
“那不是眼花，我也看到了。”
源稚生目露惊艳。
华夏有句古语：美人在骨不在皮。
但摩托车上的少年，皮相美骨相更美。
比相貌更让人惊艳是他的气质。
那是一种不染凡俗，超然物外却又悲悯世人的气质。
真的很像天使啊！
“樱你是脸盲吧？这种级别的美少年你都视而不见，关注点只在他们是恶作剧的小情侣上？”夜叉错愕地说道。
樱目视前方，车开得很稳。
苏月沉加速，一个漂移，停在了黑色悍马前方十米处。
“吱——”
“不要命了！”夜叉重重磕在了车门上。
“凭你们？”苏月沉微微一笑，“戾气真大。”
他抬手，道路两旁的樱花树树根顶破沥青如同蟒蛇一般缠上了黑色悍马。
源稚生悍然抽刀，蜘蛛切足够锋锐，可就在源稚生斩开车门即将斩断树根时，苏月沉开口了：“我劝你不要砍断这些树根，你砍了它们对我没有任何影响，倒是这些百年樱花树全都会死。”
源稚生一顿，随即手起刀落：“你觉得我是那么仁慈的人吗？”
“也是，”苏月沉打了一个响指让樱花树退下，欻欻往源稚生心上捅刀子，“毕竟连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孪生兄弟都能毫不犹豫地砍死扔进井里的人，别说是仁慈了，这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被羞辱了。”
源稚生眸中戾气横生，黄金瞳自动点亮：“你是谁？”
“我一直不能理解，”苏月沉不答反问，“就算你的弟弟是鬼，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但为什么你杀死他之后连给他一块墓地都不愿意，要把他扔进井里呢？这是你们脚盆鸡人的特有风俗？”
源稚生神色一呆。
是啊，为什么呢？
就算他是执行部专员，稚女是鬼，他也应该给稚女收尸，将他好好安葬在老家的山上。
那是他唯一血脉相连的亲弟弟啊！
“你的正义真的就是正义吗？你真的知道真相吗？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苏月沉眼中红光闪烁，在那张天使的面孔之上，紫红色的眸子如同恶魔一般邪异。
“哥哥你……回来啦？”浑身是血的美艳少年向他张开双臂，可他却将刀插进了少年的胸膛。
他把他扔进废水井，盖上铸铁的井盖还扣上沉重的铁锁。
他把恶鬼锁在了地狱里，放火烧掉了他亲眼目睹弟弟变成恶鬼的地下室，然后在雨夜里像只丧家之犬一样逃跑了。
从此他只是源稚生。
而不是源稚女的哥哥源稚生。
“你忘了，你是皇，他是跟你有着完全相同血脉的鬼，最强之鬼问可能被一刀杀死？”苏月沉的话如同魔鬼的低语，“你应该挖出他的心脏，而不仅仅是肺。你应该砍掉他的脑袋，把他烧成灰，而不是将他锁进枯井里……”
“闭嘴！你闭嘴！”源稚生挥刀斩破车门，砍断树根，他疯狂发泄着，像是被踩到了伤口的疯狼。
“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的样子也很像恶鬼？”苏月沉在源稚生脸部前方凝聚出一道水镜，可以清晰地让他看到他狰狞的表情，“就是你手里的这把刀，你用他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他杀死的第一个人，是你唯一的弟弟吗？”
苏恩曦大眼睛咕噜噜转着，知道苏月沉这是玩性大起，逗源稚生玩儿呢。
可她突然觉得苏月沉说得没错，源稚生是脑子有病吧？为什么要在亲弟弟亲昵地奔向自己的时候杀死他呢？
他连他变成鬼的原因都没有问过。
苏恩曦突然想起来，他看叛逆的鲁鲁修时，也很不理解，为什么入侵者在前，枢木朱雀却要捅自己身为国家领导人的爹一刀？
脚盆鸡人的三观还真是……
难以理解。
源稚生握刀的手紧了紧，他好像看到了稚女那惊喜的表情变成了惊愕与茫然。
他至死都未曾想过他会杀他。
“你有没有想过，把你培养成斩鬼人的人，同样也把你弟弟变成了鬼？”
源稚生神情错愕，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蜘蛛切已经掉到了地上。
“看来你并不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试管婴儿，同卵双胞胎的试探婴儿怎么可能发生其中一个血统崩溃的事情！”
“上杉绘梨衣明明也是鬼，可你们却把她当做月读命，真正的月读命，其实是被你杀死的源稚女！”
“那么想来你更不会知道，被你当做妹妹的上杉绘梨衣，其实真的是你的亲妹妹，她不是月读命，她是须佐之男命！那个暴躁易怒的须佐之男命！”
“伊邪纳岐从双眼之中生出了天照命和月读命，从鼻子中生出须佐之男命。三贵子的命格在这一代完美体现，可有人却毁掉了月读命，让须佐之男命强行成为月读命。你说，谁有这个本事呢？”
“胡说！”源稚生抱住了头，黄金瞳熊熊燃烧，言灵·王权自动启动。
夜叉乌鸦和樱瞬间被压趴在车里。
可苏月沉和苏恩曦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你所谓的正义，只不过是被人洗脑出的盲从罢了。源稚生，你真可怜。”苏月沉一挥手，掉到地上的蜘蛛切飞到了他掌心之中，“想来，死于这把杀掉弟弟的刀之上，你会瞑目的吧？”
在源稚生的眼中，天使变成了恶魔，恶魔的脸是死去很多年的源稚女的脸。
“稚女，你回来了？”源稚生神色沉重，但他却如释重负。
虽然他身上背负着整个蛇岐八家，可如果是稚女回来向他复仇，他好像也不会反抗呢。
像很多年的源稚女一样，源稚生张开双臂奔向了苏月沉。
苏月沉表示拒绝并一把将蜘蛛切往源稚生胸口上捅。
皮肉破碎的声音响起，可喷出鲜血的却不是源稚生。
“樱！”
由于矢吹樱是从侧面冲过来的，虽然她帮源稚生挡了刀，却没有直接被刀捅进胸口，只是胸部被划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
这伤并不致命。
但问题在于，如果不及时接受救治，这不致命的伤也会让矢吹樱流血过多而死。
“源稚生你的助手还真是忠心耿耿呢。”
“可她能帮你挡第一刀，还能帮你挡第二刀吗？”
苏月沉入戏太深，冷笑道。
“不要小看我们啊混蛋！”
夜叉和乌鸦从车里冲了出来。
第123章 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
苏月沉看着冲过来的乌鸦和夜叉，冷笑一声，无数树根冲出地面将他们二人捆的死死的。
夜叉的言灵是鬼胜，这个言灵可以让他获得八倍的力量，可他完全被树根锁死，再大的力量都用不出来。
因为，被苏月沉加持过的树的力量并不是八倍的他就可以解决的。
夜叉就更不用提了，他的言灵几乎没有破坏力，在树茧里努力坚持没有被勒死就已经不容易了。
“你不是稚女！”源稚生半跪在地上，他抱着矢吹樱抬起了头。
“我当然不是那个即使受尽苦难依旧努力在与命运都斗争的可怜孩子。”苏月沉目露悲悯，“其实他是须佐之男命也好，月读命也罢，反正也得不到他应有的尊容。他可以是须佐之男命也可以是月读命，前提是，他能够堂堂正正地进入蛇岐八家。”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源稚女得到的待遇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他明明是你的孪生弟弟。”苏恩曦也为源稚女不平。
或许有人认为源稚女只是一个相貌清秀的普通人，风间琉璃才是强大美艳的恶鬼，但同样是精神分裂症患者，苏恩曦很清楚，一具身体里的不同人格无论表现形式是什么样的，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
风间琉璃确实是被赫尔佐格通过脑桥分裂手术诱导出来的人格，可血统是源稚女自己的，能力也是他自己锻炼出来的。源稚女不是不能像她与苏娇娇还有沈星回一样进行沟通，只是源稚女这个主人格太怯懦，而风间琉璃这个人格又太神经质，他们聊不起来，自然没必要进行沟通。
无论他们之间差异再大，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一样爱着源稚生。
苏恩曦感觉源稚生就是一个被洗脑成了脑残是蠢货。
如果他脑子正常一点，能够更有担当，不是非要和源稚女同归于尽，就算赫尔佐格机关算尽也成功不了，三兄妹不会有那样悲惨的结局。
沈星回嘴角勾起，眼中力气横生：“杀了源稚生算了，他死了，再告诉源稚女真相，知道绘梨衣是亲妹妹的源稚女一定会好好爱护绘梨衣的，他可不像这个蠢货一样凉薄且没有脑子。”
苏恩曦拒绝了：“他不是真的蠢，只是环境使然，虽然我不希望源稚女原谅他，但以源稚女的性格，如果知道哥哥是被人利用的话，他会原谅他的，”
“他是被洗脑了，可他也确实可以选择不杀源稚女。”沈星回不赞同，“源稚女都被祸害到精神分裂了，可看到他之后还是把他当作最亲爱的哥哥。说到底就是这人人品不行。”
“哎呀你们吵什么？他对源稚女再怎么样都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源稚生凉薄就凉薄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们要这么说的话，那源稚女还确实是满手血腥的刽子手呢！”苏娇娇难得劝架劝到了点子上。
沈星回冷哼一声，沉寂下去。
她或许打不赢白王，但杀死一个源稚生还是没有问题的。
三人之中，她掌握着力量。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源稚生问道。
虽然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苏月沉，但从苏月沉的态度里，他已经看出自己并没有性命之忧，苏月沉不会真的杀他。
“你只是一个被人耍得团团转的傻子罢了。”苏月沉叹息，松开夜叉和乌鸦，放任他们跑到源稚生身边护卫着他，“我受人所托前来提醒你，源氏重工地下有你感兴趣的东西，还有你或许可以去找犬山贺，告诉他你要跟一个叫做上杉越的人做亲子鉴定。”
说完，苏月沉带着苏恩曦离开。
“等等！”源稚生放下矢吹樱让夜叉和乌鸦照顾，起身想追上苏月沉问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跑得再快也追不上苏月沉的摩托车。
源氏重工地下有什么？上杉越又是谁？最重要的是，稚女还活着，但他到底在哪里？
“少主！”
源稚生神色阴晴不定地返回，夜叉立刻迎了上来。
“樱晕过去了，我们必须立刻去医院！”
源稚生点点头：“车还能开吗？”
夜叉点头，乌鸦已经把矢吹樱抱到了后座上。
乌鸦道：“附近就有分家的医院，车程不到十分钟。”
“上车！”源稚生看了一眼矢吹樱，打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他靠在座椅上闭目沉思。
如果真的是橘政宗在把他培养成天照命的同时让稚女变成了恶鬼，他该怎么办？
如果是真的，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什么目的？
还有绘梨衣，真的是他和稚女的亲妹妹吗？
那个叫上杉越的人是他们的亲人，或者说是父亲吗？
源稚生眉头拧成川字，脑子里一片混乱。
如果是真的，蛇歧八家便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而他，更是一个愚蠢的小丑！
源稚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竟然没有为橘政宗开脱。他在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了苏月沉的话，只是他还没有亲自验证，没有实锤罢了。
“回去之后，查一下源氏重工地下。”源稚生睁开眼睛。
夜叉和乌鸦欲言又止。
他们想说大家长十几年来为了家族兢兢业业，非常受人尊重，可他们却是源稚生的家臣，源稚生的意志才是他们行事的准则。
“乌鸦，帮我约一下犬山家主。”
乌鸦坐在后座，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矢吹樱，拿出手机联系犬山家的人。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查明白。”源稚生说道，“等樱稳定下来，我会告诉你们那些事。”
他确实是个懦夫，那些事他已经做下了，只有懦夫才会选择逃避，可只要他活着，就逃避不了。
“如果那个人说得是真的呢？”乌鸦忍不住说道，虽然他恨不得杀了苏月沉，却不得不承认，苏月沉想要杀死他们根本不费吹灰之力，“难道他想要挑拨少主你和大家长的关系，从而让蛇歧八家乱起来？他会不会是猛鬼众的人？”
源稚生倒希望苏月沉真的是猛鬼众的人。
可他有种直觉。
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
第124章 约会
人这一辈子总要做点出格的事情。
路明非以前做的最出格的事情大概就是喜欢别人的女人还死活不肯死心。
其实对一个衰小孩来说，不管救他的是白莲花还是绿茶婊，其实都无所谓。
因为没被爱过，被在乎过，被人撑过场子……说到底就是缺爱罢了，所以只要有人对他好，他就会像扑火的飞蛾一样，愿意为那个人付出一切。只是不巧，第一个人是诺诺。
后来他过了很久很久，才明白，想让别人爱你，你得先爱别人啊。
不去争不去抢不去行动，又怎么可能被人爱？
他又没有苏月沉那样倾国倾城的脸。
绘梨衣把他宠着她惯着她对她好当做爱情，其实不难理解。
诺诺只是把他当小弟罩着他都对她情根深种呢，又何况是白纸一样绘梨衣？
“你怎么了？”绘梨衣放下游戏手柄，在本子上欻欻写完举给路明非看。
路明非扭头，下意识露出微笑：“我没事啊，绘梨衣怎么会这么问？”
绘梨衣放下本子再次写道：“你看起来不开心。”
路明非一愣，是刚刚他想到往事的时候情绪外露影响到绘梨衣了吗？
“对不起，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之后我不会走神了。”
绘梨衣点点头，重新拿起游戏手柄，示意路明非继续玩游戏。
“绘梨衣，你一直住在这里吗？”曾经他并不在意绘梨衣的过去，满脑子想的除了哄好这个小公主让她不要暴走杀了他之外就是想着怎么赶紧把这人形兵器送走。但现在，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绘梨衣的，只不过，还不到他对诺诺的那种感情。
可是，在他的往后余生里，他只想守护这个小公主。
绘梨衣点头。
“绘梨衣有没有想过出去玩？”路明非追问道。
果然他还是想把这个小公主拐走。
绘梨衣摇头，微微鼓着脸，像只小青蛙。
她已经离家出走过七次了，可是她不认识路，走出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源氏重工楼下的十字路口。
“我们现在出去玩，你可以给源稚生留张字条告诉他，我们天黑之前就回来好不好？”路明非蛊惑道，“我们可以去迪士尼玩，还可以去秋叶原，那里有很多手办，我们可以一起买更多的玩具，也可以看到很多coser，还可以自己cos喜欢的角色。还有东京天空树，不过那里适合晚上去。浅草寺也很好，我们去祈福好不好，希望绘梨衣可以早点好起来，以后想去哪儿玩儿就去哪儿玩……”
听到路明非谁=说去浅草寺可以祈福，以后能够随意出门，绘梨衣瞬间心动了。
“浅草寺！绘梨衣要去浅草寺！”
她连忙在本子上写完给源稚生的留言，把那一页撕下来放在茶几上，随后举着本子眼神期待地看向路明非：“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路明非失笑，他摸了摸绘梨衣的头发：“好，我们现在就出发！绘梨衣的玩具不带着吗？”
“晚上就回来了，所以不用带。”不过她还是去箱子里拿出一只轻松熊抱在怀里。
路明非牵起绘梨衣的手，让绘梨衣表情莫名地看向了他的脸。
“怎么了？”
绘梨衣轻轻摇头。
“那我们就要出发了。”
他牵着绘梨衣的手，发动言灵·穿梭。
这次运气很好，显然是离开了“ξ”层，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在哪一层，不过路明非想带着绘梨衣离开并不难。
序列46言灵·光影可以使自身获得一定程度上的隐形效果。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大摇大摆地从正门离开。
“绘梨衣想不想先去买新衣服？”绘梨衣这身巫女服实在是太显眼了，如果不换一身衣服，恐怕没过几个小时他们就会被源稚生和橘政宗找到。
绘梨衣乖巧地点头。
其实绘梨衣暗红色的头发也很显眼，但明显绘梨衣这是天生的发色，虽然这会让他想起另一个人，但他会逐渐适应的。
而且他想给绘梨衣买衣服不只是因为这样容易被找到，他只是想给她买新衣服，充实她的衣柜。
女孩子怎么可以就穿一套衣服呢？
浅草寺就有很多商店，路明非也不想带着绘梨衣在源氏重工附近逛街，带着绘梨衣进行长距离穿梭，虽然这次距离有点远头有点晕，但还好，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绘梨衣有没有不舒服？”路明非看着绘梨衣微微苍白的小脸，心疼地捧起她的脸，“我们去买水，喝点热水应该会舒服一点。”
绘梨衣没有拒绝。
他们从小树林里走出来，路明非背着绘梨衣，往最近的商店走去。
如今他的脚盆鸡语已经很好了，只要他不说，没人知道他不是脚盆鸡人。
“绘梨衣想喝什么？”路明非问背后的女孩儿。
但绘梨衣完全没往冰柜里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关东煮。
路明非失笑：“每一种都给我们来一份。”
售货员手脚麻利地每一种都捞了一份出来，刚刚分辣和不辣装好，就听到路明非再次开口，“所有的都给我们吧。”
他刚刚忘了绘梨衣胃口不小，每种一份恐怕根本不够她吃。
绘梨衣连连点头。
刚刚她就想告诉路明非自己都想要，可是被路明非背着，她不太方便写字。
“抱歉客人，有一部分还没熟。”售货员歉意地说，“只有这些可以吗？”
绘梨衣没什么反应，但路明非知道她有点不高兴了。
“我们还可以吃别的，饭团三明治面包，待会儿还要去餐厅吃饭，关东煮下次再吃好不好？”路明非哄道。
绘梨衣点头。
路明非从大衣口袋里拿出钱包，因为要来脚盆鸡，他特意换了很多日元现金。
不过钱包里装不下那么多，现在兜里也就十几万日元，不过他的卡里还有很多钱，都是苏月沉给的。
在便利店里吃完关东煮，路明非牵着绘梨衣继续往浅草寺本堂走去。
路明非不信神佛，因为他自己就有神佛一般的力量。可真的带着绘梨衣到寺庙里参拜的时候，他无比希望观音菩萨真的存在。
希望绘梨衣可以摆脱血统的折磨，能够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路明非突然想到，龙王之血可以使混血种得到洗礼，从此不再有堕化之忧，如今他的血统怎么说都比夏弥和老唐强吧？他的血，应该也能解决绘梨衣血统上的困扰吧？
不过龙血洗礼怎么操作？
看来他得向苏月沉要一下夏弥如今的电话号向夏弥好好请教一下了。
“绘梨衣想要好起来，不要让哥哥担心。绘梨衣想和路明非一起去玩，去迪士尼乐园看米老鼠和白雪公主，去东京天空树看夜景，去秋叶原玩cosply。去好多地方，去做很多事。绘梨衣不喜欢生病。”
路明非看着绘梨衣紧闭双眼，鸦羽一般长而浓密的睫毛不时轻颤。她双手紧握，神色竟然十分虔诚。
路明非没有问她许了什么愿望，他带着绘梨衣去抽签。
绘梨衣捧着签筒很谨慎地摇了摇，签筒里掉出一根签子，她捡起来一看：【乍看春樱乍现，今朝所盼今迁】。
“是大吉啊！”路明非没想到绘梨衣手气这么好，“绘梨衣许的愿一定会实现的！”
绘梨衣重重点头，她把签文放进胸口，看得路明非目瞪口呆。
巫女服的口袋是在胸口吗？
虽然那个地方是可以放东西，但不合适吧？
绘梨衣举着本子在眼神发直的路明非眼前晃了晃：“去买衣服。”
路明非回神，连忙点头。
竟然忘了他们来这里的第一件事是要去买衣服。
找了一家看着顺眼的女装店，趁着绘梨衣在换衣服，路明非拿出手机才看到苏月沉给他发的短信。
【源稚生已经被绊住了，今天不会回去。】
路明非喜出望外。
什么叫神队友啊？干得漂亮！
绘梨衣在店员的帮助下很快换完衣服出来了。
店员为她挑选了一件黑色的娃娃领连腰a字长裙。
绘梨衣面容精致，穿什么都好看，即使是黑色这种显得比较古板和老气的颜色她穿着也很好看。
老实说，这条裙子挂在陈列架上的时候，他完全没觉得哪里好看，但被绘梨衣穿在身上之后，他觉得这裙子哪里都好看。
“这条裙子要了。那件米白色上衣给她试一下，还有，给她找一条合适的牛仔裤。”路明非指着陈列架上的一件米白色泡泡袖上衣，说道，“剩下的你看着搭配吧，尽量各种风格的衣服都给她搭配出来。”
“好的。”店员热情地答应下来，“您的女朋友非常漂亮，什么风格的衣服都能够很好地驾驭呢。”
路明非笑了笑，没有否认。
倒是绘梨衣歪着头不能理解：“女朋友，是恋人的意思吧？”
路明非好像看到绘梨衣的眼睛里发出这样的疑问。
“换衣服去吧，绘梨衣这么漂亮，一定要买很多衣服，每天都穿不重样的。”他看着店员把依旧不解但十分听话的绘梨衣带去试衣间。
他知道绘梨衣穿什么会好看，但他不想按照记忆里的样子重新给绘梨衣买衣服。
就像他对店员说的那样，他希望绘梨衣每个风格都能够尝试一遍。虽然这间店里的衣服不能让她把每种风格都试一遍，但路明非知道，就算衣服的种类有限，为了让他消费更多，店员也能够为绘梨衣搭配出很多不同的风格。
最终他们在这家店里刷了近百万日元。
不过路明非一点儿也不心疼，一方面，这根本不是他的钱，另一方面，他觉得给绘梨衣买衣服是物有所值。
“绘梨衣想吃什么？”路明非拎着好几个购物袋问道，“日料还是西餐？这附近应该也有中餐馆，绘梨衣想去试试吗？”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家川菜馆。
看着绘梨衣兴致勃勃的样子，路明非只好苦笑着要了微微辣，希望这家店不要那么正宗，最好微微辣是不辣。
不用想就知道绘梨衣以前肯定没有吃过辣，虽然芥末也辣，她可能吃过，但川渝菜系的辣，那跟芥末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是他也会觉得辣啊！
水煮鱼还好，路明非要的是椒盐的，除了一点干辣椒，基本上是不辣的，但麻婆豆腐、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这些菜，路明非就无法确定了。不过还有回锅肉、梅菜扣肉、蒜泥白肉这些不算辣的菜。
上菜很快，最先上的是蒜泥白肉，路明非只吃了一口，一不留神绘梨衣就已经全吃完了。
路明非一愣，果断加菜！
既然绘梨衣喜欢吃，那肯定就要让她吃得高兴。
菜一道道地上，往往下一道还没上桌，这一道菜就已经吃完了，路明非只能眼瞅着绘梨衣配着大米饭一碗又一碗地吃。
他倒不是担心绘梨衣吃多了撑到，以绘梨衣的消化系统，不说一边吃一边就消化完了，但也差不多了。
吃完正餐之后，路明非还给她点了一份凉粉。
绘梨衣将配料一份一份地倒进凉粉里，搅拌均匀之后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甜味在口中爆发，绘梨衣眯起眼睛，小仓鼠一样嚼了两下，见路明非一直盯着她看，舀起一勺送到他嘴边。
“绘梨衣自己吃吧。”他只要看着她吃就很高兴了。
绘梨衣把勺子又往路明非嘴边递了递，路明非很想解释用自己的勺子喂给他就是间接接吻，但想必绘梨衣并不是很能理解什么叫间接接吻。
他不知道绘梨衣到底看过什么电视剧，除了奥特曼会不会有别的，想到这里路明非再次懊恼起来。不过现在绘梨衣还举着勺子呢，他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绘梨衣便张开了嘴，让绘梨衣成功体会到了投食的快乐。
吃完之后，路明非带着绘梨衣在浅草寺里转了转。
知道今天源稚生不会回去之后，路明非便开始琢磨着怎么直接拐走绘梨衣了。可是他先前答应了绘梨衣今天天黑之前会回去，现在要他把绘梨衣送回去，他不甘心。
源稚生不为绘梨衣担心就够了，至于橘政宗……哦不赫尔佐格那东西，今晚就去宰了他！
第125章 父与子
“少主，上杉家主又离家出走了。”乌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头疼死了，本来少主现在就已经很忙了，上杉家主还来捣乱。不过本来少主就很疼爱上杉家主，现在更是得知上杉家主可能是少主的亲妹妹，恐怕少主会更加紧张上杉家主，“虽然以前上杉家主也离家出走过，不过今天她是被一个叫路明非的人带走的。”
乌鸦倒不是担心上杉家主的安全，毕竟上杉家主可是人形兵器，谁都伤害不到她，他是在担心她的病情，也是在担心东京的安全。
“路明非？卡塞尔今年的s级新生？”源稚生皱起眉头，难道卡塞尔现在也要掺和脚盆鸡的事吗？
可真是多事之秋啊！
“暂时不要管绘梨衣了，”源稚生不认为绘梨衣会受到伤害，既然她想出去玩，那就让她出去玩一天吧，明天等他回去了再去找绘梨衣也不迟，“派人去控制住辉夜姬，如果可以，最好监视住大家长的行踪。”
乌鸦心中叹息，少主到底是对大家长产生了怀疑。
但如果那个神秘人说的都是真的，少主早作打算才是最正确的。
“夜叉还没回来吗？”源稚生问道，“上杉越这种名字应该很容易查吧？”
两人在矢吹樱的病床前等了十多分钟，夜叉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少主！大事件！”
乌鸦递给夜叉一杯水，说道：“喝口水，你好好说。”
夜叉咕嘟咕嘟灌下去一整杯水，抹了一把嘴巴，表情十分夸张地说：“上杉越竟然是蛇歧八家的上一任影皇！”
影皇！
源稚生瞳孔一缩。
随着夜叉的讲述，源稚生逐渐明白。
影皇，那是上一任蛇歧八家的大家长，他与橘政宗不同，他在蛇歧八家有着绝对的权威与实力。他不用依靠个人魅力，也不需要为家族殚精竭虑，他只要活着，就是家族至高无上的皇！
可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他从未听说过？
“关于他的事情从来没有被记载在家族的历史里，我听了乌鸦的建议，用少主您的名义去询问了一些一些六七十岁的家族老人，”夜叉说道，“他们对前任影皇都非常敬畏，可敬畏之外则是羞愧与愤怒。”
“前任影皇是中、法、日三国混血，他在高卢鸡出生长大，接受着高卢鸡的教育，完全不懂脚盆鸡文化，但他继承了源自神的皇血，就必然是蛇歧八家的最高领袖。但1945年，他烧毁家族的神社之后出逃了。此后的几十年里，家族一直处于混乱状态，直到十几年前大家长出现，蛇歧八家才重新走上正轨。”夜叉看向源稚生，“少主，您的血脉应该就是传承自上代影皇，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半个世纪您才出现，不过能够将皇血传承下来的，应该只有那一位了。”
“其他家主对您的身份并没有任何怀疑，也就是说，他们早就知道了您所继承的血脉来自于谁。”乌鸦说道，“但您是怎么被大家长找到的呢？大家长也是十几年前才来到的脚盆鸡……”
“有一点可以肯定，上杉越必然还活着。”源稚生闭着眼睛思考道，“我和稚女对六岁之前的记忆都非常模糊，好像那些记忆都是虚假的一样，如果他真的能够操控稚女，那么不妨猜测一下，那些记忆确实都是假的！说不定我们是被他带到脚盆鸡来的。”
“可他到底是在哪里遇到的上杉越，上杉越为什么会把我们交给他？上杉越现在在哪里？”源稚生对上杉越没有任何感情，但事关自己和弟弟妹妹们的身世，他必须要把事情搞清楚！
至于源稚女……如果真的是他们都被算计了，他自然会前去请罪！即使稚女要杀了他报仇他也不会反抗！
“猛鬼众是什么？”源稚生突然问道。
“猛鬼众是由家族当中血统极其不稳定容易堕落的鬼组成的……”说着，夜叉瞪大了眼睛，“猛鬼众也是在这十几年时间里才出现的！”
“按理说，家族的实力远超猛鬼众，可一旦猛鬼众即将遭遇灭顶之灾时，他们总能死里逃生。如果稚女还活着，现在他一定就在猛鬼众里！”源稚生睁开眼，眸光凌厉，“巧合太多了，就不可能是巧合！”
猛鬼众当中怎么可能有比蛇歧八家的大家长更强大的存在？即使橘政宗实力不强，可他麾下七个家主，没有一个弱者！
猛鬼众之所以不会灭亡，很可能就是因为——
蛇歧八家的大家长，就是猛鬼众的领袖王将！
源稚生突然想到了福尔摩斯的那句名言：排除掉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无论多荒诞，那就是事实。
源稚生还没有彻底放弃橘政宗。
橘政宗待他如师如父，即使如今的猜测对橘政宗再不利，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他都愿意为橘政宗保留一份信任的种子。
“再过一个小时樱就醒过来了，之后夜叉你留在这里照顾樱，乌鸦和我一起前往玉藻前俱乐部拜访犬山家主。”源稚生说道。
夜叉看着乌鸦看了一眼矢吹樱，和他一起鞠躬应是。
夜叉觉得乌鸦应该更希望留下来配着樱，但他知道，少主的命令不可违抗，何况少主去和犬山家主议事，身为军师的乌鸦陪伴左右比他更加合适。
“对了少主，前任影皇出逃之前带走了家族里的大名刀和东京国立大学后街的地契。”
源稚生眼前一亮。
他大概知道上杉越在哪里了。
银座，玉藻前俱乐部。
夜里的歌舞伎座灯火通明，霓虹闪耀。
源稚生这也才是第二次踏足玉藻前俱乐部，即使已经来过一次，还是会为这里的金碧辉煌和纸醉金迷感到震撼。
把马尾辫用簪子盘起的世津子穿着天鹅和服，恭敬地把源稚生请进楼上的和室里。
“犬山家主，打扰了。”源稚生行礼之后在犬山贺对面跪坐。
犬山贺回礼：“少主，您找我这个糟老头子是有什么事吗？”
源稚生用那双被称为“邪眼”的眼睛看着犬山贺：“您是认识上杉越的吧？”
犬山贺倒是没有被邪眼吓住，他只是错愕于源稚生的话。
他似乎不是疑问，而是在向他确认。
“您怎么会知道他？”
源稚生没有说出苏月沉对他的提示，他只是问道：“我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们从未怀疑过我的血统，但我的血统到底继承于谁，你们应该都知道吧？”
“没错，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知道。”犬山贺并没有否认，这种事情等源稚生继承大家长的位置，迟早也会有人告诉他的。
“几十年前，家族把上杉越的基因送到了苏联前去进行基因技术实验，你就是实验的结果。”犬山贺道，“橘政宗当时在那个实验基地里任职，1991年苏联解体，他把你带了回来。”
“真正的内三家是传承皇血的家族，所以，即使内三家已经死绝了，蛇歧八家也不会搞出橘家和源家后裔，这是对内三家的亵渎。”犬山贺说道，“大家长其实只是普通的橘家后裔，只能说是橘家的旁支血统而已，但他确实是橘家的血脉。所以在你成长起来之前，我们才会同意让他成为蛇歧八家的大家长。”
“那绘梨衣呢？你们怎么知道绘梨衣也是上杉越的血脉？”
犬山贺一愣，随即他诧异地说道：“我们同意让绘梨衣继承上杉家，是因为橘政宗说绘梨衣是他的女儿！既然同是内三家的血脉，改姓上杉延续上杉家的血脉自然无可厚非！你的意思是，绘梨衣并不是橘政宗的女儿，她是你的亲妹妹？”
源稚生没有回答，他说：“我希望能够见上杉越一面。有些事情，我需要得到他的确认。”
犬山贺迟疑片刻，答应下来：“好吧，那么请跟我来。”
源稚生点头。
他跟着犬山贺来到东京国立大学后门，坐在车里，看着一辆忙碌拉面车。
源稚生沉默了。
前任影皇，现在竟然是个拉面师傅？
“我们从未怀疑过你的血统，虽然你的脚盆鸡血统更高，但你的长相和他年轻时候是很像的。”犬山贺说道，“或许你可以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背叛家族。”
源稚生深呼一口气，点点头，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穿着蛇岐八家标志性的大衣，神色凌冽，虽然长得帅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好大学生看到他靠近都忍不住逃离拉面摊。
“喂喂，臭小子还没给钱呢！”额头上系着黑色毛巾，梳着分头穿着白麻工服的老人从厢车的遮雨棚下探出身子，朝着逃跑的大学生喊叫，但他很快看到了源稚生。
“客人你要来一碗拉面吗？”很快拉面师傅便调整好表情笑着对源稚生打招呼。
源稚生抿唇，点头。
“吃什么面？”拉面师傅问道。
源稚生盯着他：“随便。”
“那就我最拿手的豚骨拉面吧！”拉面师傅熟练地揉面，“你应该不是东大的学生吧？”
“我已经毕业两年了。”源稚生说道，“毕业于卡塞尔学院。”
“卡塞尔啊，昂热那老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拉面师傅感叹道，“我看你似乎很眼熟。”
“确实应该眼熟，”源稚生说道，“听说你在法国长大，为什么要回来呢？”
拉面师傅手一顿：“很多年前的事了，早就忘了。”
“那你为什么又要背叛家族呢？”源稚生追问道。
“说是背叛也没错，但是，这种事情，你这个年纪的后辈不应该知道的吧？难道那群死要面子的老东西连这种让家族蒙羞的事情也敢随意宣扬？”
“他们没有宣扬出去，只是，今天有个人告诉我，我应该跟一个名叫上杉越的人做一个亲子鉴定。”源稚生燃起黄金瞳，来自于皇的威压肆无忌惮地倾泄在上杉越身上。
但上杉越只是抬头看着他。
“我不应该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你的母亲是谁？”
没有人比上杉越更憎恨皇的血统，他之所以杀死他的七个“妻子”，烧掉蛇岐八家的神社，就是为了断绝这该死的血脉！
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有生理需要，但他确定，那些女人根本不会怀孕。
“我不知道。”源稚生低头，“我应该是试管婴儿吧，用你和不知道谁的基因合成的实验品。”
“家族送去苏联的那些东西竟然……”上杉越咬牙切齿，他可真是没想到，那些东西竟然真的让苏联人搞出人命来了。
“除了我，还有两个。一个是我的孪生弟弟，源稚女，还有一个女孩儿，叫做上杉绘梨衣。”源稚生抬手，燃烧的黄金瞳里流淌着说不出是悲痛还是愤怒的情绪，“你似乎不希望我们存在。”
“原来我竟然有三个孩子吗？”上杉越手下动作不停，他麻利地将面条下锅，“家族里的那些人从来没告诉过你，内三家的血脉想要传承下去是多么残酷的事吧？”
源稚生摇头。
“真是不知道该羡慕你还是同情你。”上杉越坐在厢车的板床上看着缭绕着蒸汽的面锅，“你的爷爷叫上杉秀夫，是个棋圣。到他那一辈，内三家就的人丁就不兴旺了，他的职责就是壮大家族，但他对此毫无兴趣只想下棋。”
“我妈妈是个中法混血儿，那时候作为天主教会的代表出访脚盆鸡，下了一局棋输给老爹之后就爱上了他。后来他们私奔到了高卢鸡有了我，但是当时老爹想趁着妈妈才怀上没几个月打掉我，不过因为被家族的长老找到所以这个想法破产了。”
“我从没期待过你们的出现，就像我老爹也从来没期待过我的出生一样。”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老爹的母亲在怀着他弟弟的时候，被七个月大的龙化婴儿破开肚子杀死了，老爹拿着斧头砍死了自己那个龙化的弟弟之后，就对生孩子这件事恐惧到恶心呕吐的程度。”
“他能够在妈妈的哀求下留下我，可见他对妈妈是真爱。”
“但最终他还是离开了妈妈和我，回到了脚盆鸡继续他身为种马的任务。”
第126章 皇血的地位
上杉越把拉面从锅里捞出来，浇上他精心炖煮的猪骨汤，给源稚生加上卤蛋和卤肉以及青菜，递到源稚生面前。
“尝尝我的手艺。”上杉越笑着说道。
源稚生点点头，拿着筷子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我回到脚盆鸡的时候啊，过得真是皇帝一样的日子，那些家族长老给我准备了七个【妻子】，虽然我只是把她们当做发泄的工具，逃离之前更是亲手杀了她们……但我并不后悔，杀了她们总比让她们被自己的孩子破开肚子杀死要好吧？”
“当然我也不是那么好心。”上杉越说道，“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妈妈是见习修女吧？”
源稚生一边吃面一边点头，他含糊道：“你说她是天主教的见习修女。”
“对，”上杉越笑道，“我有时候觉得他们的爱情真的很感人啊，为了在一起，他们一个背叛了天主一个背叛了家族。一个宁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给对方生孩子，另一个为了老婆孩子的安全不惜拿着枪抵着脖子威胁家族。”
源稚生默默吃面，顺便还喝了一口汤。
汤的味道很鲜，有种令人说不出来的温暖。
“我小时候最喜欢去教堂祷告了，因为这样就可以远远看到她，派圣餐的时候她总会轻轻摸我的头。她会在夜里为教会学校的孩子讲故事，每个孩子私底下都叫她妈妈，我也只能私底下喊她妈妈。”
“后来，我那个被家族当做种马的父亲在配种的过程中不知道死在他的哪一位妻子身上了，可惜的是，除了我，再也没有继承皇血的孩子出生。”
“我觉醒之后，家族的使者在我惶恐不安的时候找到了我，他们想把我和妈妈带回去，但是妈妈拒绝了。我那时候年轻，觉得去一个东方古国当皇帝简直好得不得了，虽然妈妈说她发了永愿，从此心中只有上帝，可我以为离开她只是出门去游历几年，然后就可以回家永远陪着她。”
“但你再也没有回去过。”源稚生看着这个老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扭曲表情，心里也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是啊，这一走就是一个世纪。”
“我本来应该像我那个种马父亲一样，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除了跟配种女配种之外，偶尔接见一下各种大臣，接受他们的卑躬屈膝，就这样直到不知道哪个女人怀上孩子，或者死在配种的路上，或者被继承人赶下台。”
“直到脚盆鸡战败，我看到了一份证词。”
上杉越身上汹涌着滔天的杀意。
“一个叫藤原胜的脚盆鸡少校在南京大屠杀里用佩刀将堆在一起的七具女性尸体一跃而下切断。最上面的那具尸体是一个为了帮助华夏兔女人免受迫害的混血修女嬷嬷。她叫夏洛特·陈！”
上杉越手背上青筋暴起：“我当时提着刀冲出去要杀人，但我杀不了那个叫藤原胜的畜生！因为脚盆鸡宣布投降的当天他就切腹自尽了，他被誉为英雄，他的牌位被供奉在神社的高处。他的真实姓氏不是藤原而是宫本，他是我的部属，因为级别太低我没有接见过他！”
“你说，这个神社还有留着的必要吗？”上杉越站了起来，他双手撑着桌子俯视源稚生，眼中燃烧着皇的狂怒，他几乎是低吼着询问源稚生，可这不是提问，这就是一个结果，“所以我把那个神社烧了。”
源稚生面无表情：“所以那个神社就是蛇岐八家本家的神社。”
“对，我烧了。逆臣何能有英雄之名？”
“哦。”源稚生慢条斯理地继续吃面，“那就烧了吧！”
“哈哈哈……”上杉越畅快地大笑，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如果当时昂热没在脚盆鸡，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他，可能整个脚盆鸡都会被我烧掉。”上杉越表情恢复木然，他后退着坐回了矮床上，“可是烧掉脚盆鸡我能去哪儿呢？高卢鸡我回不去了，华夏兔我不敢去。因为我是那场战争的精神领袖，我真的不敢去。”
“妈妈是吞枪自杀的，她死前诅咒说神会惩罚罪人……你知道吗？天主教是反对自杀的，妈妈是个虔诚的修女……她真正诅咒的人是我！她知道她的儿子也参加了那场战争，她知道她的儿子犯下的罪比任何甲级战犯都要多。”
“所以你躲到了这里成了一个拉面师傅。”源稚生把碗里的汤喝光，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好吃吗？”上杉越笑着问，像个慈和的父亲，好像刚刚那个愤怒如龙的人并不是他。
“味道很一般。”源稚生实话实说，“但第一次吃到你做的饭，感觉还不错。”
上杉越又笑了：“有空可以再过来吃，我这里你终身免费！”
“有机会我会的。”源稚生说。
上杉越熟练地收拾碗筷放进洗碗池里开始刷洗：“真羡慕你，你看起来像个精英而不是一个浑浑噩噩的种马。果然有兄弟姐妹照应就是不一样……内三家的悲剧，也该在你们这一代结束了。”
“实际上并没有，”源稚生垂眸道，“虽然不知道稚女到底是不是鬼，但我亲手杀了他。”
上杉越手一松，瓷碗掉进池子里摔破了一个口子。
“什么叫不知道他是不是鬼？”
“我亲眼看到我那个原本乖巧温顺的弟弟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穿着艳丽的绯绔肆无忌惮地收割着女孩儿的生命……我是正义的朋友啊！我从小就厌恶黑道，所以我讨厌自己的身份，我以铲除死侍和鬼为己任，那样残忍可怕的家伙，怎么可能是我弟弟？！他不是！他是占据了我弟弟身躯的鬼！”
上杉越听着源稚生的咆哮，很平静地擦了擦手。
他问：“他龙化了吗？”
源稚生所有的愤怒一瞬间消退：“没有。”
“内三家的皇血继承者，没有龙化就不是死侍。”上杉越失望地看着他，“现在的蛇岐八家还没有受到教训吗？看来不仅没有，还越来越没用了。一个连家族秘辛都不知道的家伙，也配成为蛇岐八家的继承人？”
“也对，怪我……那些东西都被我烧了。”上杉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绘梨衣呢？”
“绘梨衣身体不好，但血统很高，言灵是序列号111的审判。因为血统太高了，开口说出的话基本上是龙语言灵，所以基本上不说话。”源稚生说起绘梨衣的时候，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容，“她很乖，但身体不好，心智也不成熟，无法凭借自己的意志完全控制言灵。”
“听起来，除了你都过得不太好。”上杉越沉着脸，“作为兄长，为什么只有你还好好的？”
源稚生抿紧了唇。
他也想知道啊，为什么只有他还好好的？
血统稳定，精神良好，身体健康，受到整个家族的尊重与期待。
他本该如父亲一般爱护的弟弟妹妹，可一个被他亲手毁掉，另一个深受血统的折磨被困于笼中。
“皇血的悲剧，就是无休止的诅咒。”上杉越把擦干净的手放在源稚生头顶，“或许这并不是你的错。”
就像当年的战争，是他的错吗？
他只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傀儡影皇罢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的确是最大的罪人！
若不是因为这皇血的悲剧与诅咒，他也不会想要断绝这血脉。
但既然已经有了孩子，孤独了几十年的老光棍突然有了孩子，他与这个世界重新由血脉亲情连接了起来，那么，他便会因为这几个孩子重新面对这世界的一切挑战。
他不想要孩子，可当他们出现，他会爱他们。
“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上杉越并不认为身居高位的源稚生会单纯地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世就要来认他这么个爹。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我，我应该相信那个人，”源稚生说道，他把自己根据苏月沉说的话做出的猜测告诉了上杉越。
“听起来确实很值得怀疑。”上杉越眸中杀意涌动，“你先回去，如果源氏重工地下真的有什么东西，应该可以利用这一点逼问出一些消息。”
“如果稚女真的没死，他现在肯定还被控制着。我们暂且不要轻举妄动。”上杉越说，“我会去找到稚女。”
“绘梨衣现在被卡塞尔学院的人带走了，如果橘政宗真的是幕后黑手，让她暂时离开或许更好。”源稚生并不担心绘梨衣。
以绘梨衣的实力，该提心吊胆的应该是那个路明非。
“我有种直觉，稚女应该更像我一些。”上杉越笑了笑，“人活在这个世上是很孤单的，比起当正义的朋友，我更希望你能做一个温柔的哥哥。”
上杉越和心怀不轨的橘政宗不同，他是无比重视亲情的人，否则，也不会一怒之下直接烧了神社出逃。
“放心吧，以后有我，天塌下来也会由我去顶着。”
源稚生突然眼眶发红。
橘政宗一直告诉他，他应该撑起整个家族，他是天照命，他应该担负起自己的责任。
可他根本不喜欢黑道啊！
他也不想当什么天照命！
“我知道了。”源稚生这一刻的表情像个纯真温顺的婴孩儿。
“如果不混黑道了，想过去做什么吗？”上杉越问道。
“去高卢鸡的蒙塔利维海滩卖防晒油。”源稚生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带上了红晕。
上杉越愣了一下：“高卢鸡的确算是个好地方，但你就这么想要自由？”
热爱自由，换句话来说，就是责任感不强。
“蛇岐八家的黑道事业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源稚生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高卢鸡呢？只要你想走，没人能阻止你。”
源稚生苦笑：“虽然我不想把自己看得那么重要，但如果我不顾一切走了，蛇岐八家的根基就会动摇，像是帝国失去了太子，必定会陷入混乱。”
“在作为蛇岐八家的少主之前，我也曾经是社会的底层。如今蛇岐八家是黑道的皇帝，它用暴力维持这整个脚盆鸡黑道的秩序。但一旦这个皇帝出现了问题，大家都用暴力说话，会有无数人死在街头斗殴中，也会有无数女人被迫卖身甚至出卖自己的女儿。”
“你的意思是，如果当年我没有离开，脚盆鸡不会混乱那么多年，这些年来也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上杉越很平静地问。
源稚生默然不语，他未必没有这个意思。
但他无法指责上杉越。
如果是他领导的家族里有个下属杀死了他的母亲，可能他会做得更绝。
也或许，他会为了大局选择隐忍不发。
“因为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所以反而想要自由吗？”上杉越懂了，“那你应该明白，如果你想获得自由，你需要有一个足够优秀到替代你的后代。”
“你走了，但没有继承人，混乱一样会继续。”上杉越说，“无论你选择的管理者再优秀都没用，皇血带来的尊容不是优秀的内政手腕可以替代的。你应该很清楚，橘政宗之所以能坐在那个位置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找到了你。”
“没有你这个少主，他永远不可能成为蛇岐八家真正的大家长。”
“可是所有家主都很尊重他，他确实掌管着蛇岐八家的实权。”源稚生反驳道。
上杉越蔑然一笑：“那么你觉得，在我这个烧了家族神社的罪人与他之间，那些家主会选谁？”
上杉越才是本家内三家的嫡系血脉，就算他犯下再大的过错，他的血统没有错，他的实力没有错，他就不会有错。
橘政宗的确为了家族“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可旁系血脉，实力弱，就是他的原罪。
脚盆鸡这个慕强的国度，自然也会敬佩橘政宗的“强大”，但他们守护的秘密，注定了他们选择的只会是上杉越。
上杉越可以选择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没人会来打扰他，甚至会有人隐藏在暗中主动帮他解决麻烦。
源稚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上杉越和祖父都会成为种马被家族圈养了。
这就是……皇血的地位吗？
第127 小魔仙全身变
【源稚生的电话号码xxxxxx，不谢。】
看到苏月沉的这条短信，路明非内心是挣扎的。
难不成要他打电话跟源稚生报备说他今天带着绘梨衣离家出走了并且打算夜不归宿？
总觉得这样刺激一个妹控太残忍了。
“绘梨衣，想给源稚生打电话吗？”路明非决定问一下绘梨衣的意见。
绘梨衣一手抱着轻松熊，一手牵着路明非的手，点点头。
“好，”路明非不再犹豫，拨通了源稚生的电话号码，“你好，这里是路明非和绘梨衣。”
“路明非？”源稚生愣了一下，随即又是紧张又是压抑怒气，“绘梨衣呢？”
路明非看了一眼用稍显空洞的漂亮眸子看着他的绘梨衣，实话实话：“在和我一起逛街。”
“逛街？”源稚生忍不住拔高声音，“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们在约会吧？”
路明非迟疑了一下，他当然是喜欢绘梨衣，也觉得他们今天出来玩能够划分到“约会”的范围内，但可能绘梨衣并不那么想，她大概只当做这是和新朋友出门玩而已。
“臭小子你竟然在跟我女儿约会？！”一个从未听过的暴怒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来。
听声音不是橘政宗。
绘梨衣的父亲是上杉越，难道源稚生和上杉越已经相认了吧？
苏月沉现在乱入这个世界，说不定是他告诉了源稚生真相。
“我无法接受她依旧待在那个囚笼里，她应该穿着漂亮的衣服鞋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路明非揉了揉绘梨衣的头发，“绘梨衣是个漂亮女孩儿，漂亮女孩儿有为所欲为的权力。”
趁着路明非松手的空档，绘梨衣在本子上写：“绘梨衣喜欢买衣服。”
“绘梨衣说她喜欢买衣服，”路明非声带笑意，继续读她写的话，“她说关东煮很好吃，浅草寺里的菩萨很大，今天抽到了大吉签很开心。”
电话那头的上杉越看向源稚生：“什么囚笼？”
源稚生心虚地别开脸：“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除了偶尔会带她去chateau
joel
robuchon吃饭之外，她几乎都在源氏重工第19层的私人医院里……”
“你们没给她买过新衣服？”上杉越继续问道。
源稚生硬着头皮解释：“因为她的病情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最好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环境，所以她只有巫女服……”
“她不是容易受到环境刺激，她每次发病都是因为橘政宗那个王八蛋把控制她和源稚女的梆子声混进了音乐里才导致失控的！”路明非气得想要挂电话，“做你的弟弟妹妹简直是三生不幸！”
“你知道什么？”源稚生从上杉越手里抢过来手机，急切地问道。
“我——”路明非本来想骂源稚生，可是绘梨衣还在他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他只能把怒火往心里压，“源稚女在大阪山里，具体在哪儿我不知道。另外，不要相信橘政宗，他就是赫尔佐格！”
路明非把一脸茫然的绘梨衣抱进怀里：“我会治好她的。绘梨衣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儿，我希望她在回家之后能得到最好的一切。”
路明非把电话挂了，绘梨衣伸出风衣下白嫩的双臂抱住他。
她很乖地趴在路明非怀里，完全没在意这个男人她今天才认识。
“绘梨衣，我们已经给源稚生打过电话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好不好？”路明非反手抱住绘梨衣问道。
她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路明非的话里她也知道了橘政宗不是好人，现在回去会有危险。
绘梨衣从鼻子里发出一个轻轻的“嗯”。
另一边，上杉越怒气冲冲地瞪着源稚生：“你不给我解释一下？”
源稚生只感觉他长这么大就今天一直抬不起头。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绘梨衣是我的亲妹妹。”
上杉越深呼吸，很想打他这个刚相认的长子一巴掌。
他这个长子被人像个傻子一样玩弄于股掌之间！
幸好他没有心脏病也没有高血压，不然今天他怎么也得进一趟icu！
“你回去摸清那个橘政宗的底细，我去大阪找稚女。”上杉越想打个电话给路明非问清楚源稚女到底在大阪的哪座山的哪个地方，但既然路明非说得模糊，估计他也不知道。
“我要带几个言灵是血系结罗、镰鼬和蛇的人一起去山里。”
源稚生点点头，没有直接从自己手底下拨人，拜托一直等在车里的犬山贺安排了几个属下给上杉越。
上杉越没有跟犬山贺碰面，实在是碰面了也太尴尬了。
源稚生简单跟犬山贺解释了一下上杉越出逃的原因，让犬山贺叹息不已。
他完全没想到前任影皇的出逃竟然是为了向蛇岐八家复仇。
谁能想到因为区区一个少校，整个蛇岐八家混乱了半个世纪！
“劳烦犬山家主跟我一起去源氏重工看看到底地下藏着什么秘密吧。”源稚生知道橘政宗肯定在盯着他，但他早就派人控制住了辉夜姬，就算橘政宗想监控他的行踪和电话，没有辉夜姬的帮忙也绝对做不到，他绝对想不到，他的身份竟然因为一个猜测那么轻易就暴露了。
当然，源稚生也没想到，如果不是苏月沉暗中帮忙，就他手底下那点势力，根本无法控制住辉夜姬。
橘政宗对辉夜姬的权限可比他高多了。
但今天发生的一切确实让人措手不及。哪怕赫尔佐格心眼儿比蜂窝都多，也想不到源稚生竟然那么轻易地就放弃了对他的信任并行动得那么快。
酒店里，苏月沉和苏恩曦面前亮着两块透明的屏幕，一块上面显示着上杉越的行踪，一块儿上面显示着源稚生的行踪。
“上杉越带了那么多擅长搜查的人，应该能找到源稚女吧。”苏恩曦有些担忧，“他去大阪山里的行动肯定没有源稚生回源氏重工的动作快，万一源稚生这边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源稚女现在不在大阪，他目前在横滨。”苏月沉瞬间剧透，“风间琉璃可是脚盆鸡第一牛郎，他每天也很忙的好吧？”
“忙着跟不同的女人邂逅，并担当解语花？”苏恩曦并不排斥牛郎这个行业，虽然说脚盆鸡的牛郎基本上都没长在她的审美点儿上，但不得不说，作为解语花，那些牛郎实在是太懂了。
“风间琉璃这是以一己之力拉高了脚盆鸡牛郎的平均颜值啊！”苏恩曦感叹道。
虽然原著里说源稚女只是相貌清秀的邻家男孩儿，但有源稚生那么一个帅到曾经阅遍美男都想把他的照片设成手机壁纸的哥哥，他的相貌当然不差，倒不如说，其实源稚女的骨相更美，否则风间琉璃也不可能那么吸引人。
“想不想去高天原看一看？”苏月沉问道。
苏恩曦愣了一下：“你指的是哪个高天原？”
虽然提到龙族里的高天原就会想到那个牛郎店，但龙族里的高天原也会指代塔斯卡罗拉海渊下那座龙族的失落之城。
“当然是新宿区的那家店。”苏月沉饶有兴致地摸了摸下巴，“你说我要不要女装过去体验一下？”
苏恩曦：(????д????)!!!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苏恩曦现在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她大概可能应该是幻听了吧？
再怎么脑补苏月沉也不会说出他要女装这种话吧？
虽然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整个地球都不存在比他还好看的生物了，他对自己的性别认知应该还是很坚定的吧？
但是！
他这个提议苏恩曦真的疯狂心动啊！
男朋友女装什么的！
这根本无法拒绝！
“你有合适的衣服吗？咱们现在就出门去买衣服吧！”苏恩曦兴冲冲地站了起来，她现在都坐不住了，生怕晚一秒钟苏月沉就会后悔。
“现成的女装肯定是没有的，我还不至于虽然给自己准备女装。”苏月沉也没打算给自己做一身女装，他打了一个响指，黑色光芒一闪就变了一个样子。
虽然还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但脸部线条更加柔和，喉结消失，胸部鼓起，身量变得娇小。
沈星回忍不住挤走苏恩曦扑了上去。
“这才叫血赚不亏！”沈星回搂着变身后苏月沉柔软的身体像个死变态一样蹭来蹭去。
“我可以我可以我完全可以！”
苏娇娇震惊：“我踏马……百合竟在我身边。”
苏恩曦也很震惊：“早在她说自己喜欢酒德麻衣的时候你不就应该知道了吗？”
苏娇娇：Σ(????)?
对不起是她太迟钝了。
苏月沉面无表情地抵着沈星回的脑门把她推开了。
“只能看不能摸。”
沈星回眼泪刷就下来了。
“这太残忍了。”
苏娇娇都看不下去沈星回这丢人的样子：“这一刻我感到深深的羞愧。”
苏恩曦不解：“为什么？”
“什么叫识人不清啊！”苏娇娇暴怒，“我以为她是爱我的，结果她是个女的都爱！”
苏恩曦十分不忍心地告诉了她真相：“她倒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主要是在逗你玩。”
苏娇娇：(╬◣д◢)
“有一说一，苏月沉这模样也也可以。”苏恩曦说道，“对于颜狗来说，苏月沉简直是yyds。”
“啊那确实。”苏娇娇表示她也可以。
“我的男人举世无双！”
沈星回正要疯狂吹彩虹屁的时候，房间门被敲响了。
“苏月沉，是我路明非。”
苏月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星回，眨眼间又变回了男儿身。
沈星回脸色一变，变得凶神恶煞。
“可恶！坏我好事！”
苏月沉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进来。”
路明非带着绘梨衣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看到沈星回脸色不善地瞪着他。
路明非满头雾水，难道他打扰了人家情侣之间的好事？
可他看苏月沉那平静如水的样子，也不像啊。
“有事吗明非？”苏月沉笑着问道。
路明非点点头：“我想要一下夏弥的电话号，问一下龙血洗礼怎么操作。另外，你知道怎么解决脑桥分裂手术的后遗症吗？”
沈星回本来忍不住想怼路明非说要夏弥的电话号直接打电话发微信都可以的，可听到他的后半句，就知道他到底还是来向苏月沉求助了。
不过这种问题他确实解决不了，人的大脑无比精密，按理说以龙族混血种那强悍无比的恢复能力别说只是脑桥中断了，怕是把脑前额叶切除了都能够重新长出来。可他们确实拿这个所谓的手术毫无办法。
沈星回怀疑这是因为他们的精神系统遭受了破坏。
“明非，你知道的，我可以无偿帮助你，但你确定要这么接受吗？”苏月沉问道。
路明非咬了咬牙。
前天才说了要依靠自己，结果今天就要打脸？
“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路明非问道。
他不知道苏月沉需要什么，但只要苏月沉能帮绘梨衣，无论他有什么要求，他拼尽全力都会做到。
苏月沉眼波流转，计上心头。
“这样吧，我呢，缺点乐子。”苏月沉笑了笑，笑得很柔和，但在路明非眼里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苏月沉说道：“你去高天原，做三天牛郎吧！”
路明非瞳孔地震。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要重操旧业！
“不愿意吗？”苏月沉翘起二郎腿，一脸老好人的样子，“我也不是想为难你……只是我没想到，前两天还信誓旦旦说——”
“没问题！”路明非没等苏月沉说完直接答应下来。
实际上，只要能治好绘梨衣，别说要他重回高天原当牛郎了，就是要他去玉藻前当舞娘他也不会拒绝。
可惜苏月沉和苏恩曦不知道路明非的决心，这让他们丧失了不少游戏乐趣。
“那么，sakura·路，期待你的表现。”苏月沉笑眯了眼眸。
苏恩曦重新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放心吧小樱花，这次我提前买下了高天原，在我的地盘上，你……玩得开心。”
绘梨衣懵懂地看向路明非，她轻轻扯了扯路明非的袖子。
路明非看向她举起来的本子：
路明非要去陪别人玩了吗？
这一瞬间，路明非脑内社死。
他终于想起来了，绘梨衣其实懂“牛郎”是什么意思，在他的那个世界，他能够顺利出道还得感谢绘梨衣为他买的那十万张花票。
那个女孩儿第一次用支票本，就为了留下他豪掷一个亿日元为他买了十万张花票。
第128章 治疗
绘梨衣确实是个能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的女孩儿啊。
这次，我眼中的只是你。
“我能带上绘梨衣吗？”路明非虽然觉得带着妹子去当牛郎有点离谱，可让绘梨衣离开他的视线他实在不放心。
苏月沉想了想，问绘梨衣：“你想陪着路明非一起去玩吗？”
绘梨衣点头。
“那我把绘梨衣变成玩偶放在路明非身上可以吗？”
绘梨衣空洞的眼眸里带着不解。
“绘梨衣看过魔卡少女樱吗？”
绘梨衣眼睛一亮，点点头。
“我呢，算是一个魔法师，可以把你变成小可那样的玩偶。等三天后路明非回来了，你也可以变回原样。”苏月沉笑了笑，“绘梨衣要不要玩这个游戏？”
绘梨衣扭头看了看路明非，又看了一眼漂亮得不像话的苏月沉，再次点头。
感觉长得好看的人都不会太坏呢。
“既然明非已经答应了，就先帮你解决掉手术后遗症吧。”苏月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去你们房间吧，明非你待会儿在旁边帮忙安抚她的情绪。”
路明非点头。
虽然信任苏月沉的人品，但他也不可能让苏月沉和绘梨衣共处一室啊！
路明非看了一眼苏月沉的脸，暗自唾弃自己。
就苏月沉这样的脸，一看就圣洁无比高不可攀，但他竟然还不放心。
作为一个男人，不放心才正常吧。
苏恩曦带绘梨衣去洗完澡换好睡衣之后，绘梨衣便睁着眼睛躺在床上。
她的左手牵着路明非的手，不理解为什么路明非把她握得那么紧。
路明非紧张啊！都要紧张地发抖了！
他现在充分演绎出“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含义了。
绘梨衣这个小呆瓜，她根本不知道苏月沉接下来要做的事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她会不会痛啊？”路明非忍不住问道。
苏月沉摇头：“不会痛，因为我会麻痹她的精神。”
之前治龙组的人也是这样的，要是不进行精神麻痹的话，他刚进入精神海就会受到攻击不说，“病人”遭受到的痛苦几乎能把自己活活折磨死。
归拢精神碎片就相当于把精神海当破布裁裁剪剪缝缝补补，最后修补成正常能用的状态。
苏月沉同样也告诉了路明非：“虽然我没有偷窥他人记忆的爱好，但我修补她的精神海的时候难免会看到她的部分记忆，你介意吗？”
路明非嘴角抽搐，他能说他介意吗？就算介意也不能让苏月沉放弃治疗啊！
“治疗方案是比较简单的，我会先梳理好她的精神海，因为这个步骤耗时比较长，大概需要十五分钟左右。接下来，因为她的大脑结构遭到破坏，所以会用两三分钟修复大脑结构，最后将精神海连接到修复好的神经系统上，这样整场治疗就结束了。”苏月沉简单解释了一下，“应该用不了二十分钟。”
路明非默然。
为什么在人脑上进行操作会被解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呢？这根本不专业好吧！
不过考虑到苏月沉根本不是医生，路明非只能问个他能懂的：“治疗期间绘梨衣能保持清醒吗？”
“当然不可能。”苏月沉一口否定，“都说了会对她进行精神麻痹还怎么保持清醒？”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挠头，他这不是太紧张了给忘了嘛。
“你现在的任务是哄着她，让她不要抗拒我的接触。”苏月沉说道，“因为要进入她的精神海，所以难免会在精神上有所接触。”
眼瞅着路明非要往不太好的方面去想，苏月沉解释道：“你放心，这种接触跟灵魂双修什么的完全没有关系。差不多就是握个手的触感。”
路明非只能选择相信。
主要是不信也没有办法。
“或者，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学一段时间，之后自己去给她进行手术。”苏月沉笑道，“以你的资质，学个一年的精神控制就差不多了。”
“我能在这里待一年吗？”路明非苦笑。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路明非，肯定是要离开的。他也不好意思占着别人的位置，让人家小情侣背井离乡在不熟悉的异世界等待那么久。
“小明非其实无所谓，只要有苏晓樯陪着，他估计会乐不思蜀，但苏晓樯应该不想在异世界待那么久。”苏月沉说道。
路明非跟个孤家寡人也没区别，但苏晓樯不一样，她可是父母双全且还要忙碌自己的娱乐圈事业呢。
“我能理解你这种独占欲，虽然说起来只是看一部分记忆，摸摸小手的那种程度，但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女孩儿被别的男人碰。”苏月沉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但我都是十万岁的老家伙了，只会把绘梨衣当小女儿看待，况且我有女朋友，你可以放松点。”
路明非沉重地点头。
沈星回在旁边幽幽地说：“实在不行的话，让苏月沉变成女人怎么样？”
路明非瞪大眼睛。
听说树都是雌雄同体的……
苏月沉瞪了沈星回一眼。
他在沈星回面前变身那叫情趣，在路明非和绘梨衣面前变身算是怎么回事？
路明非表情放松了不少，雌雄同体什么的，倒不是不能接受了。
沈星回：“……”
所以为什么路明非会觉得雌雄同体就能接受了？
何况苏月沉并不是雌雄同体，他是一棵雄树，只是能变成女性而已。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恩曦吐槽，【沈星回我劝你冷静一点，把苏月沉惹毛了我可不去哄。】
苏娇娇突然兴奋起来：【把他惹毛了会被酱酱酿酿吗？】
苏恩曦：(￣ー￣)
果然她的其他人格都是变态。
【果然都是因为苏恩曦没有魅力，要不然我不早就把苏月沉吃干抹净了？】
苏恩曦：（ΩДΩ）
住口！停止你那些虎狼之词！
苏恩曦脑内进行天人交战的时候，路明非蹲在床边告诉绘梨衣待会儿苏月沉会把她治好，以后她就再也不会言灵失控了，还可以正常开口说话了。
绘梨衣满眼期待地看向了苏月沉。
苏月沉柔柔一笑，美得像个天使。
绘梨衣把放在被子里的右手拿出来，手心里是一张竹签。
这是她今天和路明非一起去浅草寺抽的大吉签。
【乍看春樱乍现，今朝所盼今迁】
路明非忍不住握住她的另一只手：“绘梨衣这么好的女孩，许的愿望都能实现的。待会儿治疗结束之后，绘梨衣告诉我今天去浅草寺许了什么愿好不好？”
他知道这个被当做哑巴的女孩儿声音清甜非常好听。
可是他没听她说过几句话。
绘梨衣点头。
路明非摸了摸她的头发：“现在绘梨衣闭上眼睛乖乖接受治疗好不好？我会一直握着你的手，一直陪着你。”
绘梨衣抿了抿嘴唇，再次轻轻点头。
她合上眼眸，看不到那双略显空洞的玫瑰色眼睛了，鸦羽一般浓密纤长的睫毛也非常安分毫不颤抖。
苏月沉把手放在绘梨衣额头上，绘梨衣的睫毛颤了颤，但绿色光芒爆发之后，她陷入了深层的沉睡。
眼瞅着苏月沉专心致志地“做手术”呢，无聊的苏恩曦只好跑去卧室把电脑抱到客厅继续搞钱。
天大地大搞钱最大！
十八分钟后，苏月沉收手。
“三分钟后她就会醒。”苏月沉对路明非说道，“她刚醒的时候可能会有点头晕，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恢复。”
路明非站了起来，神色非常郑重地道谢：“谢谢。”
“等价交换罢了。”苏月沉挑眉，“明天别忘了去高天原报道。”
路明非：“……”
“不会忘的。”
苏月沉笑了笑：“夏弥的手机号已经发给你了，不过绘梨衣目前的状态很稳定，起码一周内不用着急。”
路明非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走了，你的话……最好不要趁人家小姑娘什么都不懂欺负人哦。”
路明非老脸一红。
不再害怕绘梨衣之后，她对他非常有吸引力。
“我不是禽兽好吧。”路明非小声反驳道。
苏月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过苏月沉倒也没再说什么，他给了路明非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路明非趴在床边上，静静等着绘梨衣睁开眼睛醒过来。
当那双玫瑰色的眼眸中倒映着他的脸时，路明非才突然发现，原来被人这样专注地看着，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
“绘梨衣，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路明非焦急地问道。
绘梨衣愣了一会儿，应该是确实头有点晕。
路明非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把她扶起来坐好，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递到绘梨衣嘴边：“绘梨衣，喝口水。”
这热水放了二十多分钟已经变温了，正好可以入口。
绘梨衣乖巧地张口喝水。
路明非喂她喝了两口，见她眼睛恢复焦距，算是放下心来。
“太好了，以后我们绘梨衣就自由了。”路明非放下心来。
只要摆脱了赫尔佐格的控制，就算绘梨衣的血统还是不稳定，但起码不会再受到精神折磨了。
“嗯！”绘梨衣重重点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路明非心中一动，忍不住说道：“绘梨衣，你现在可以喊我的名字了。”
他神色期待地看着她。
绘梨衣脸上划过犹豫。
路明非安慰道：“绘梨衣现在很安全，不会随便就说出龙语了。我想听绘梨衣喊我的名字，好不好？”
绘梨衣轻轻咬唇，她看着路明非，缓缓开口，很小声：“路明非。”
路明非指尖发颤。
确实是很清甜的嗓音，甜到人心坎里了。
“绘梨衣，你可以大点声吗？”路明非单膝跪在床沿上，他双手扶着绘梨衣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
绘梨衣见他没事，以为他没听到，稍微放大了声音，但依旧克制：“路明非。”
路明非没眨眼，但泪水突然落了下来。
他的女孩儿真是又乖又甜啊！
绘梨衣不明白他为什么哭，楞楞地看着他哭了一会儿，直到被他搂进怀里抱紧。
“绘梨衣不用小心翼翼，你可以大声说话，可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路明非摸着她的头发，“我们绘梨衣不会再生病了，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公主，以后会被所有人喜欢的。”
绘梨衣缓缓摇头：“不要所有人喜欢，要路明非喜欢。”
她的世界很简单，只需要一个拥抱就够了。
因为拥抱，她才知道自己是被喜欢的。
所以，也想要路明非喜欢。
“好，路明非喜欢绘梨衣，最喜欢绘梨衣了。”路明非轻轻在绘梨衣额头落下一吻。
“绘梨衣也最喜欢路明非了。”绘梨衣抱着路明非，单纯的脸上带着笑容。
客厅里，苏月沉和苏恩曦面面相觑。
“这姑娘也太好骗了吧？”苏恩曦感叹道，“突然能理解路明非为了给她报仇不惜出卖自己四分之一的灵魂了。”
“现在的路明非，怕是为了绘梨衣连自己的整条命都豁的出去。”
苏月沉揉了揉右边的太阳穴：“突然感觉脑袋有点发胀……”
苏恩曦立刻紧张起来了：“你该不会是给绘梨衣治病的时候累到了吧？我扶你去睡一会儿吧。”
苏月沉摆摆手：“只用了那点精神力怎么会累到？好像是要突破了。”
苏恩曦一愣：“你要魂圣了？”
这也太快了吧？
他从神农架出来还不到半年，已经从魂王跨过魂帝迈向魂圣，现在都要跨过魂圣迈向魂斗罗了？
苏月沉猜测道：“可能是最近龙血充裕，精神力使用得比较多。”
“应该还有笨笨的帮忙。”苏月沉补充了一句。
小胖墩喜滋滋地说道：“笨笨的帮助其实没有很大，主要是主人的天赋好。”
苏月沉没有回答他，反而问道：“你能提纯龙血吗？”
小胖墩兴高采烈地说：“笨笨可以提纯混血种的血哦，死侍也是可以的哦。对目前的主人来说，龙王之血够用了，不必提纯了呦。”
苏月沉表示明白。
虽然他家里的龙王实力比较拉，但血统层次还是很高的。
跟斗罗大陆比较的话，他们的血统不输于三级神。
苏恩曦突然惊叫一声。
“怎么了？”苏月沉被吓了一跳。
“路明非那家伙竟然爬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