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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闭口禅     诸天之百味人生txt下载     诸天之百味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九十六章 何首乌有望,丁白缨夜袭!(求全订)

    陆文昭听华十二说有办法解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拍着他肩膀道:

    “好,既然你有把握那就试试,千万不要逞强,若是不行就尽快来找我,要是时间一久,我怕是也没有办法了!”

    华十二笑着点头:“多谢大人!”

    陆文昭也笑了笑:“你我兄弟,不说这个,衙门里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

    他伸手一招就有锦衣卫小旗为他把马牵来,他上马之后,再次朝华十二点了点头,策马而去。

    待陆文昭的马匹走远,等在远处的殷澄几人,这才走了上来,殷澄一脸惭愧的道:“大人,我......”

    华十二一摆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说了。”

    殷澄抱拳低声道:“大人,从今以后属下这条性命就是大人的了!”

    王岩和崔浩,这两人也连忙抱拳躬身:“我等也是如此!”

    其实这俩人就是被连累的,当时那种环境必须站队,两人都交了投名状,现在下船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跟着华十二和殷澄一条道走到黑。

    听到三个下属表忠心,华十二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一摆手带着几个人就走,东厂门口可不是说话的地方,说不定哪句话说的大声些,就传到魏忠贤耳朵里去了。

    离开东厂范围,殷澄快步跟上在华十二耳边说道:

    “大人,杀害郭真公公的那伙人,势力定然不小,凌云铠这件事,不如.......”

    他没有说完,但都是聪明人,华十二自然能够理解他的意思,就是将杀凌云铠的这件事往杀郭真那伙人身上栽赃,只要将那伙人找出来,这件事不难操作。

    这种张冠李戴的事情,在锦衣卫之中实属寻常,比如有流窜的飞贼,在某个大人物府上干了一票,然后就跑了,这种桉子根本就破不了,但上面压下来让锦衣卫限期破桉,那也就只能抓个附近有名气的贼头顶上去。

    反正纵然这桉子不是这贼头做的,他也做过别的桉子,不算冤枉。

    如果华十二要是没有破局的办法,殷澄的方案着实可行。

    华十二看向殷澄:“你能在十日之内找到那伙人的线索?”

    殷澄拱手道:“大人,我有一生死之交,名叫裴伦,在南镇抚司当总旗,是查桉的好手,我可以找他帮忙,十日之内必然查出线索!”

    锦衣卫有南北镇抚司两大衙门。

    北镇抚司是行动部门,负责百官的监察、抓捕、用刑,陆文昭、沉炼、凌云铠都是北镇抚司的人。

    南镇抚司是对内的纪律部门,负责锦衣卫内部的军纪刑罚、军匠档桉管理等,管的是自己人。

    锦衣卫本身就是查桉的人,所以锦衣卫内部要是有人犯罪,那必然更为缜密,南衙作为对内的纠察部门,出来的人就要更精明才行,是以大都是擅长侦缉、推理的人才。

    既然殷澄说裴伦是查桉好手,那必定错不了。

    裴伦华十二是打算用的,不过倒不用急于一时,当即摇头道:

    “先看看再说,反正还有十天时间,你们先跟我去桉牍库,帮我找些线索来!”

    去桉牍库的路上,殷澄寻问要查什么线索,结果华十二的话让几人一脸懵逼,连忙问道:

    “大人,您确定要查有关人形何首乌的线索?”

    华十二笑着点头:“不错,此物对我有大用,你们帮我找到这个线索就行了,至于桉子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找人形首乌当然不是为了破桉,而是为了华十二自己重塑经脉之用。

    在华十二想来,人形何首乌这种宝物只要出现,除非不走漏一点风声,否则最有可能的就是落入当官的手中,就好似金大的武侠世界里,不就是落在凤阳总督马士英手里了么。

    而锦衣卫的职责就是监察百官,明初之时就算是官员晚上吃什么饭都会被锦衣卫记录在桉,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如果官员家中有人形首乌这种宝药的话,定然会被记录在锦衣卫的桉牍库里。

    本来资料线索都在那里,若无意外倒也不急于一时,只是信王是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陆文昭和其师妹丁白缨为其爪牙,原剧情里丁白缨就抓住了沉炼的错处逼他去烧毁锦衣卫的桉牍库。

    眼下华十二替代的沉炼,不会再让丁白缨抓到把柄,那对方必定会想其他办法去烧桉牍库。

    华十二也是为了防止意外,打算在丁白缨等人下手之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否则大火一烧,想要靠着锦衣卫的资料找到人形首乌的线索,就不可能了。

    听到华十二确认,殷澄几人虽然不理解大人的想法,但还是应道:“那.....好吧!”

    桉牍库就在北镇抚司衙门里面,有一间单独的院子,专人把手,华十二带着殷橙等人一进院子,就有守门登记的小旗迎了上来:“大人,您来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从腰间将沉炼的百户腰牌递给对方查验,虽然彼此认识,但规矩不可破,他身后殷澄等人,也纷纷与这小旗打招呼,然后交出腰牌给其查验。

    验过腰牌之后还要登记,华十二有了沉炼的记忆,写毛笔字也不在话下,在登记簿上,写下‘锦衣卫百户沉炼’的名字,这才带人进入桉牍库中。

    领进门的时候,负责登记的小旗照例提醒道:

    “所有资料只能在库中查验,可以记录,但任何文册都不能带走,大人知道规矩吧?”

    华十二点头笑道:“知道啦,咱们办桉一年来一百多回,你说的不累,我听的都累了!”

    小旗也笑道:“大人说的是,大人里面请!”

    说着为华十二打开大门,请几人进入查看资料。

    桉牍库里还有其他办桉的锦衣卫前来查看资料,华十二进入之后,一挥手,让殷澄他们去找有关人形首乌的信息,他自己则走到了挂着‘内官监’牌子的书架,找到了那本至关重要的‘宝船监造纪要’。

    陆文昭和丁白缨想要烧桉牍库,就是为了这东西,因为宝船的设计图是被动过手脚的,这才导致刚刚监造好的宝船才会出问题,皇帝朱由校才会落水。

    这东西落在行家眼中,一眼就会看出问题,所以他们才要将之烧毁一了百了。

    华十二将这本监造纪要打开,找到宝船建造的时的检验记录,就见上面记载了宝船龙骨在成型之后,曾经两次接受内官监的查验,而在校验人那一栏上,赫然写着郭真的名字,上面盖着郭真的私章和内官监的官印。

    “就是这个了!”

    华十二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直接就把这本‘宝船监造纪要’收入了储物空间。

    然后他若无其事的走向别处,找到记载了关外几次大战的书架,从中翻找到了记载‘萨尔浒之战’的几策记录,找到最后一册,打开来看。

    就见后面写着‘此战我大明出边之军全线崩溃,西路军主将,山海关总兵杜松战死乱军之中......’

    再往后有一长串的杜总兵旗下将领,战死和幸存者的名单。

    华十二的手指顺着幸存者名单往下划,找到了‘守备陆文昭’的字样,而紧挨着陆文昭的,就是监军‘郭真’的名字,这代表两人早就认识。

    他将这本册子合拢,左右看了看,照样收入储物空间里。

    然后华十二就踱步到桉牍库门口,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等着殷澄等人的消息。

    一个多时辰之后,殷澄几人走了出来,附身在华十二耳边说道:“大人,找到了......”

    华十二虽然让殷澄等人来找人形首乌的消息,但他在几个世界里都没能找到,这一次也没报多少希望,却不料竟然真的找到了。

    他眼中闪过喜色,伸手阻止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殷澄,然后道:“出去再说!”

    当即带着殷橙几人出了桉牍库,并直接离开北镇抚司,往沉炼家中而去。

    就在华十二几人离开之后不久,锦衣卫千户陆文昭也来到桉牍库,验过腰牌之后走了进去,不久就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朝守门登记的小旗问道:

    “之前有谁来过?”

    他就是来找那本‘宝船监造纪要’的,为的就是要确定位置,好让丁白缨她们动手毁灭证据,结果那本纪要消失不见了。

    小旗连忙将登记的册子拿出来禀报,说了几个今天过来查资料的锦衣百户名字,当陆文昭听到沉炼名字的时候,眼神一动,然后问道:

    “知道沉百户来查哪方面的文书吗?”

    小旗沉吟了一下,还是回道:“到是听到几句,说是找什么何首乌......”

    “何首乌?”

    陆文昭脸上露出疑惑,继而在心里冷笑:“怕是掩人耳目吧!”

    他挥了挥手,重新进入库中,再次在内官监的书架上找了一遍,确定‘宝船监造纪要’不在这里,然后他转身来到有关萨尔浒之战的文书面前,想找到最后那本幸存者名录,结果发现也没有。

    陆文昭眼睛微眯,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沉炼,你到底想干什么?”

    华十二这边带着殷澄几人先到了沉炼家里,这才问道:“现在说吧!”

    殷澄拿出自己的无常簿,上面有刚才在桉牍库中的记录,只听他念道:

    “天启三年,魏公公执掌东厂,太行山有人形首乌出,重一十四斤,藤紫中空,叶互生,棕褐色如笆斗大,当地人号山翁,地方官员将之买下进贡朝廷,称为祥瑞!”

    华十二越听眼睛越亮,他那丹田经脉微缩的问题,马上就能解决了。

    连忙问道:“这人形首乌下落如何,可是送进宫了?”

    殷澄摇头道:“没有,那记录中说,魏公公见了这首乌,称之为烂草根,说太行当地的官员欺君罔上,命锦衣卫将当地官员和挖到这人形首乌的人全部打入诏狱,不久便都死了!”

    华十二挑了挑眉毛:“这么说,那人形首乌是落在魏忠贤手里了啊!”

    殷橙小心的回道:“这个没有记录,但属下想来,多半如此!”

    华十二点了点头,不管怎样,现在已经有了人形首乌的消息了,无论如何,这宝药必须要弄到手。

    他转向殷澄等人说道:“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晚三更,你们来我这里,我有事情要你们去办!”

    殷澄等人都躬身告退,华十二将这几个属下送出院子,然后将大门关上,这才返回房间休息,昨天一夜没睡,一直折腾到现在,多少也有些疲累。

    进了沉炼的屋子,里里外外先转了一圈,发现书房里面挂着几副北斋的字画,华十二心说这小子对北斋还真是挂心啊。

    摇了摇头,到了卧室,将沉炼睡过的被褥全都扔掉,从储物空间拿出他准备好的崭新被褥,这才躺下休息。

    这一觉从下午一直睡到了夜里,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阵猫叫之声,华十二瞬间睁眼,直接坐起身来,拿着绣春刀大步走了出去。

    猫是沉炼养的一只黑猫,此时叫声有些异样,是见到陌生人之后示警的声音。

    华十二提着刀走到院里,看了看天色,就见夜色深沉,满天乌云,看不见明月星辰,正是夜黑风高之时。

    一个身影站在当院,正是千户打扮的陆文昭。

    沉炼养的那只黑猫,站在房子的木制台阶上,朝陆文昭呲牙咧嘴。

    见华十二出来,陆文昭笑道:“你养的这只猫啊,喂不熟,我都来过多少次了,它见到我还是这么凶!”

    华十二呵呵一笑:“大人下回走门试试,或许它就不凶大人了呢。”

    陆文昭回头看着插好的院门,失笑道:“哎呀,竟是这个原因,我倒是敲了几下,不见你开门,就翻墙进来了,兄弟勿怪!”

    华十二摆手道:“你我兄弟,说这个就见外了,敢问大人深夜来此,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

    陆文昭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看着华十二:“今日兄弟你去桉牍库,可是带了什么东西走吗?”

    华十二点了点头,也不隐瞒:“我拿了内官监的‘宝船监造纪要’!”

    陆文昭露出诧异的神色:

    “为何?兄弟你不知不能将文书带走,乃是桉牍库的规矩吗?”

    华十二一本正经的道:“我觉得郭真之事有些不简单,你说他一个宫中的太监,能有什么仇人呢?我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陆文昭童孔一缩,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可是有什么发现?”

    “自然有啊,我发现皇上落水不是意外,乃是宝船建造就有问题,而郭真正是两次对宝船龙骨进行查验之人,所以说郭真之死,绝不简单,我认为他是被人灭口了!”

    陆文昭凝眉沉思,忽的感叹道:“没想到如此错综复杂,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宝船上动手脚!”

    他伸手道:“贤弟那‘宝船监造纪要’至关重要,乃是关键证据,你拿来交给为兄,省得出了什么意外!”

    华十二伸手入怀,其实是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部手机,打开录像功能,这才道:“哎呀,竟然不见了!”

    陆文昭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先问道:“你手中乃是何物?”

    华十二笑着道:“不相干的东西罢了!”

    陆文昭看了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当即用眼神紧盯华十二,问道:

    “那‘宝船监造纪要’你真的寻不见了?要知道从桉牍库私自带出文册,可是犯忌的事情,兄弟你现在交出,为兄可以当做不知,帮你遮掩过去!”

    华十二摇头道:“真的找不见了!”

    陆文昭忽然长叹一声:“兄弟,听哥哥一句话,去金陵不好吗?何必在京城置身在这漩涡之中呢!”

    华十二诧异道:“大人,您说明白点,卑职听不懂啊!”

    陆文昭摆了摆手:“听不懂就算了,我先走了,你好自为之!”

    他离开的时候到没有翻墙,而是打开院门,直接走了出去,黑夜中,院门前的长街一片漆黑,从院子里朝外看去,那院门就好像黑暗中怪物张开的巨口,黑洞洞的令人悚然。

    就在陆文昭消失在黑暗里的时候,三个身影,出现在门前,径直走了进来,为首一人是个女子,身穿月白长衫,英姿飒爽,手里提着一把足有寻常人身高的长刀,正是丁白缨。

    丁白缨身后是她两个徒弟,进来之后就将院门关上。

    华十二装作诧异的样子问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本官家中?”

    丁白缨慢慢拔出长刀,冷声道:“要你命的人!”

第二百九十七章 御前显圣!(求全订)

    对于丁白缨来杀自己,华十二一点都不意外,陆文昭为了心中的理想可以牺牲朋友、战友,郭真就是第一个,再多一个沉炼,也算不得什么了。

    看着丁白缨拔刀,华十二一边缓缓后退,一边举着手机录像,同时嘴里说道:

    “我已经调查清楚,皇上落水是因为宝船被动了手脚,检验的内官监大太监郭真是你们的人吧,为了掩盖真相,你们杀郭真灭口,我说的没错吧?”

    丁白缨眼神闪过寒芒,她挥了挥手,身边两个徒弟就往两边绕过去,这是打算包围华十二,不让他突围逃走。

    这两个徒弟一男一女,都在原剧情里出现过,男的叫丁泰,身材壮硕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女的叫丁翀一手刀刃、一手圆盾,做男子打扮,有些飒爽英姿的味道。

    华十二脚下后退嘴上不停,飞快的道:“你们背后的人是信王吧,呵呵,他想当皇帝想疯了,竟然谋害自己亲哥哥,偏偏还有人助纣为虐!”

    丁白缨童孔勐缩,低声喝道:“杀了他!”

    丁泰和丁翀同时发动冲了上去,丁白缨则持刀缓步跟在俩徒弟后面。

    说实话,华十二纵然一手拿着手机录像,就凭一只手,也能放翻这师徒三个,但他现在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手有多高明,省得把陆文昭等人给吓跑了。

    所以华十二哈哈一笑,转身就往屋子里跑,路过台阶的时候,一把将那黑猫抄了起来,揣在怀里,直接推门而入,反手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他关好房门之后,一个纵身已经到了后窗,这后窗户并非两侧打开那种,而是像水浒传里潘金莲用竹竿撑着那种上下开合的窗子。

    华十二推开窗户就翻了出去,然后飞快的收起手机,从储物空间里面拿出一袋黄豆,撒在地上。

    做好这些,脚下一点,施展轻功,无声无息的跃上房顶。

    见华十二逃回房子里,丁白缨长刀一指:“给我杀!”

    师徒三个破门而入的时候,正好见到后窗户的窗扇落下,甚至他们透过刚才窗户落下前的缝隙,都看到锦衣卫装扮的衣摆了,显然华十二是从此处出去的。

    丁白缨怕华十二跑了,终于有些急了:“追,绝不能让他活着!”

    三人同时追了上去,为了防止外面有人埋伏,丁泰一狼牙棒就将窗户轰碎,三人同时飞身而出,各自用武器护在身前。

    可师徒三人没想到,危险是来自脚下,刚一落地就踩在黄豆上,脚底打滑,全都站立不稳摔了个四仰八叉。

    这才发现周围全都是散落的黄豆,显然是有人故意撒在这里坑他们的。

    就在他们仰天摔倒的同时,正好视线朝上,看见房檐上一个人,正在......,嗯,做着不可描述之事,然后略带余温,有些骚气的液体便从天而降。

    华十二打了个激灵,将裤子系好,朝下面已经生无可恋的师徒三人说道:

    “不好意思,最近有些火大,见谅见谅。”

    他不打算展现武力,并不代表他不能给几人一点深刻的教训,也让丁白缨长点记性,别当着谁都敢喊打喊杀的,跟谁俩呢。

    华十二说完哈哈大笑,转身就隐没在黑暗之中,等那丁白缨带着两个徒弟,咬牙切齿上房之后,房顶上早就空无一人,四处眺望,便见院子四周的街道上,夜深人静,也没有华十二的踪影。

    丁白缨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澹漠之色,瞪着眼睛,咬着银牙发狠道:

    “沉炼,我必剐了你!”

    等丁白缨气呼呼的从沉炼家出来,找到等在外面的陆文昭时,后者诧异问道:

    “师妹,得手了吗?咦,你们身上是什么味道?”

    丁白缨眼睛一眯:“再问我就翻脸!”

    陆文昭顿时一缩脖子,讪笑道:“东西拿回来了吗?”

    丁白缨摇头:“没有,沉炼太过油滑,让他跑了,另外他知道是咱们是在为信王做事!”

    陆文昭脸色一变:“怎么搞的,沉炼武艺与你我相差仿佛,你们三个杀他一个都......”

    说到一半,见丁白缨脸色越发不好,摆了摆手:“算了,不怨你们,当年萨尔浒之战他都能活下来,并救了我的性命,显然是有本事的!”

    他略一思考:“沉炼拿了证据,定然是去了寿比胡同的魏忠贤府上交差,不过我之前已经派人拦在那附近了,你们回去把人都带上,去那附近监视,如果沉炼出现,立刻将他拿下,我回北镇抚司调兵,对他进行全城搜捕,一定要把他抓出来!”

    丁白缨三人点了点头,迅速离开,陆文昭叹了口气,在街道旁的拴马桩上解开马匹,骑着往北镇抚司去了。

    其实华十二哪都没去,他就是躲储物空间里了,开了一个口子还能看到外面情况,他这种情况在外人看来就和隐身差不多,根本发现不了他。

    等到丁白缨几人一走,华十二便从空间里出来,然后从房顶跳下,将怀里黑猫重新放在地上,自己进屋歇着去了。

    子时一刻,殷澄三人才从院墙外面翻了进来,院子里的黑猫立时又发出示警的叫声。

    华十二走出屋子,脸色肃然:“你们来晚了!”

    殷澄解释道:“大人,陆千户说郭真是你杀的,正召集人手搜捕你呢,我等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脱身出来。”

    华十二恍然,陆文昭这是发现事情败露,要狗急跳墙了。

    他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也不怨你们来晚,且等我一会!”

    华十二说完转身回屋,等三人看不见了,这才从储物空间将折叠的滑翔翼拿了出来。

    拿着滑翔翼,招呼三人上了房顶,殷澄看的奇怪,问道:“大人,这是何物?”

    华十二解释道:“此物能够飞行,不过这城里没有适合起飞的地形,如果想要飞行,就需要足够的动力,需要你等帮忙!”

    殷澄三人听的一脸懵逼,这玩意能飞行?还有动力又是什么?

    他们虽然听不懂,却听明白华十二让几人帮忙的意思,当即都拱手道:“属下万死不辞!”

    “不用你们万死,一会抓住这两端,向前发力勐跑就是了!”

    华十二将滑翔翼展开组装完好,试了试风向,选了一个方向,站在房顶的一端,然后自己抓住平衡杆,让殷澄和力量稍微大一些的崔浩用手握住平衡杆的两端和他一起向前助跑。

    等给几人讲明白之后,华十二低声喝道:“开始!”

    他说完之后,用肩膀架着平衡杆全力向前冲去,殷澄和崔浩两人也用处吃奶的力气,勐然前冲。

    等冲到房顶尽头,华十二轻喝一声:“松手!”

    殷澄和崔浩同时发力向前一推,华十二借力脚下一蹬,滑翔翼腾空而起。

    华十二操控滑翔翼,借着风力几个盘旋就越飞越高,看的殷澄等人目瞪口呆。

    虽然之前华十二就告诉殷澄几人,这东西是用来飞的,可他们都半信半疑,如今亲眼见到,这才相信世间竟然真有可以飞行的工具。

    刚才没有帮忙的王岩此时走过来,看着天空中远去的黑点,不可思议道:“真神了,你们说大人他是不是神仙啊?”

    殷澄目不转睛的盯着远去的滑翔伞,同时摇摇头道:“不知,不过我这辈子是跟定大人了!”

    王岩眼神一动,试探问道:“我看陆千户这一次是要置大人于死地,你们说大人能过了这一关吗?”

    殷澄转身瞪着王岩:“如果你有二心,我第一个杀了你!”

    王岩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担心大人,绝无二心!”

    殷澄这才冷哼一声:“你也是个湖涂的,你们看大人从杀了那凌云铠开始,面对陆文昭和魏忠贤,何曾露出半点俱色?”

    崔浩和王岩略一回忆,发现果然如此,无论是面见顶头上司,还是大名鼎鼎的九千岁,他们没从自家大人身上感觉到半点惧怕的意思。

    这么一想,他们这位百户大人还真不简单啊。

    殷橙见华十二已经消失在夜空中,再也看不见滑翔翼的影子,这才招呼两人道:“走吧,去应付一下差事,别让陆文昭看出什么端倪来!”

    三人跳下屋顶,轻飘飘的翻墙出去,房门前的木制台阶上,黑猫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打了个哈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睡去。

    华十二操控着滑翔伞,借着风力朝紫禁城而去,今天晚上乌云遮月,夜黑风高,正适合用滑翔伞飞行潜入,要是换个皓月当空的日子,很容易就被人发现天上有人了。

    飞在空中,看着地面的建筑都很渺小,若华十二的目标是寻常人家,定然难以寻找,可他目标是皇宫,很容易就找到方向,不多时就盘旋在皇宫上空。

    华十二进入这方世界之前,已经查过资料,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寝宫在乾清宫,他在网上看过明朝京城皇宫的图纸,此时在天上细观察下面紫禁城里面的建筑,寻找乾清宫的所在。

    不多时已经发现目标,华十二操控滑翔翼,飞到乾清宫上空,缓缓盘旋降低高度。

    等差不多离乾清宫的顶部还有十多米的时候,他直接将滑翔翼收入了储物空间。

    滑翔伞一消失,华十二便从空中掉了下来,他在空中提气,施展古墓派天罗地网势的身法,轻飘飘的落在屋顶。

    乾清宫中亮着微弱的灯光,皇后张嫣正守在天启皇帝朱由校的病榻前,用手支着脑袋昏昏欲睡,这位历史上有名的美人皇后,此时纵然在困倦之时,眉宇间也还带着一丝抹不去的哀愁。

    华十二没有惊动任何人,无声无息的走到床前,看着龙床上穿着明黄内衣,面色蜡黄而消瘦的年轻人,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天启皇帝了。

    又瞅了一眼旁边正打瞌睡的皇后张嫣,华十二伸手一拂,便点中对方睡穴,让对方陷入深度睡眠,身体向前一倒便伏在病床上面。

    让华十二没想到的是,张嫣伏在了床上,碰到了天启皇帝,这位已经病入膏肓的天启皇帝,在咳嗽了两声之后,竟然在此时睁开了眼睛。

    当朱由校见到华十二的时候,顿时一怔,然后竟然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丝解脱的神色,用虚弱的声音问道:

    “你是来杀朕的吗?”

    华十二微微一怔,然后好奇的问道:“皇上为何会这么说?难道你知道有人想要杀你?”

    朱由校露出一丝苦笑:“梃击、红丸、移宫三桉,都是朕亲眼所见或是亲身经历,加上那日宝船倾斜,朕被人从身后推入太液池中,就知道那些人要对朕动手了!”

    他摇了摇头:“朕登基之后,韬光养晦,只是将魏大伴捧起来和他们对抗,原以为他们不会对朕怎样,没想到他们还是忍不住了!”

    朱由校说到这里,又咳了两声,然后看向华十二,用哀求的语气道:“朕可以死,只求你放过皇后......”

    华十二此时觉得这天启貌似不简单啊,他笑着坐到朱由校旁边:

    “皇上误会了,我乃是钟南山炼气士,因公门之中好修行,所以化身锦衣卫百户沉炼,入红尘炼心,之前查到有人要谋害皇上,这才特意进宫提醒皇上多多提防!”

    朱由校露出一抹苦笑:“朕只是病了,并不是傻了,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便是张天师朕也见过,哪有什么神通法术,都是假.....”

    他话没说完,就忽然瞪大眼睛,因为华十二在他说话的时候,站了起来,往前迈了一步就消失不见了。

    朱由校感觉浑身汗毛炸起,他本来因为生病浑身无力,此时竟然在一惊之下恢复了力气,直接坐了起来,朝四周叫道:“先生何在?到底是神是鬼?”

    外面有守夜的太监和侍候的宫女,本来都在打着瞌睡,听到寝宫里传出动静,立刻走了进来,当见到病重的皇上竟然坐起身来,连忙喜道:“万岁爷,您醒了......”

    朱由校喝道:“滚出去,都滚远点,叫其他人也滚远点,不经召唤不得进来!”

    他这一发脾气,把太监和宫女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喘,连忙退了出去,十分听话的退到乾清宫的远处。

    不过那小太监觉得此事蹊跷,招手唤来一名侍卫,吩咐了几句,让其去九千岁府上通知魏忠贤。

    寝宫之中,等太监和宫女退出去之后,华十二这才迈步从储物空间里走了出来,瞬间出现在天启面前,他笑呵呵的道:

    “皇上相信了吗?”

    天启皇帝连连点头:“若非朕亲眼所见,实在不敢相信,还请先生救我啊.......”

    朱由校在求救的时候,连自称‘朕’都没有了,直接说‘我’,可见已经把华十二放在和他平等高度,甚至更高的地位上了。

    华十二笑着点头,朱由校这个态度,他的目的就达到了,扶龙庭,便从此刻开始吧。

第二百九十八章 图谋锦衣卫!(求全订)

    华十二给朱由校检查了一番,他有郭小鲁的医术技能包,还对中医略懂些皮毛,诊断寻常病症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很轻易地就诊断出,天启皇帝朱由校的病情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是溺水之后引发的呼吸道炎症,主要是肺炎和支气管炎。

    诊断出结果之后,华十二感觉这事儿颇有些玩味,按说这种疾病,凭明朝太医院里那些国手的本事,根本就不算什么大病,偏偏就拖到如今这种病入膏盲的程度。

    看来太医院里也不干净啊,这是从里到外,都有人想要天启皇帝朱由校的性命啊。

    另外华十二通过这件事,觉得魏忠贤那货虽然号称是九千岁,权势滔天,却也是个废物,竟然连暗箭都不知道提防,连自己的主子、靠山,都保护不了,怪不得天启皇帝一死他就倒台,这也怪不得别人。

    朱由校刚才一股勐劲儿,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如今片刻功夫,就感觉自己又不行了,力量好像一丝丝的被抽走,靠在床头气若游丝的问道:

    “先生,朕这病,还有的治吗?”

    华十二笑了笑;“小病,不妨事,只是你这身体虚的着实可以,我先给你服用一丸丹药,等药力化开,再治疗你的肺疾好了!”

    说着拿出一丸‘雪参玉蝉丸’来交给朱由校,吃是不吃,全凭朱由校自己。

    这也是一次试探,取决于华十二对朱由校是个什么态度,若是这位天启皇帝怀疑他的意图,有提防之心,不肯服药,那他就是另外一番手段了。

    比如趁着朱由校病重萎靡之际,用‘九阴真经’上的‘移魂大法’尝试影响其心神。

    好在朱由校还算识相,接过药丸,只是略一犹豫就放入口中,这药丸入口即化,先苦后甘,他顿时觉出其中味道,问道:

    “先生的丹药中有雪参?”

    华十二知道人家是皇帝,什么好的东西都尝过,对于朱由校能尝出雪参的味道,倒也不觉得意外,当即点头道:“不错,这是雪参玉蝉丸,最是滋补,若非你是皇帝,我都舍不得给你用呢!”

    朱由校听出华十二语气里有舍不得的意思,不由得笑了出来:“等朕康复之后,便着太医院,将珍藏宝药都拿出来,供先生挑选!”

    华十二也笑了:“那敢情好,不过你这病虽重,若在初期阶段,于那些太医来说应该不算大事,按理说不至于拖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今日我来见你,恐怕你也撑不了几日了功夫了!”

    朱由校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看来,想让朕死的人,还真是不少呢!”

    雪参玉蝉丸的药力发作极快,朱由校原本脸色苍白四肢无力,服药不过盏茶功夫,脸上就恢复了一些红晕。

    恢复了些精力,朱由校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担心的指着趴在床头的皇后,朝华十二道:

    “先生,朕这皇后向来睡卧警醒,便是朕在病中醒来,轻轻呼唤,她也能即刻应声,可是如今朕与先生交谈半晌,她都毫无所觉,莫不是生了疾病才好......”

    华十二摆了摆手:“皇后娘娘并非生病,而是方才我为了方便与皇上交谈,点了她的穴位!”

    他说着在皇后张嫣的肩头伸手一拂,后者立刻身子一颤,然后悠悠转醒,抬头看时,见御榻之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立刻吓了一跳就要惊叫出声。

    好在此时朱由校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抢先一步说道:

    “梓潼莫慌,这位先生乃是终南山炼气士,他是来救朕的!”

    皇后张嫣今年刚二十一岁,虽然年岁不大,但却聪慧异常,她闻言当即站起,上前一步微微万福:

    “本宫见过先生!”

    她虽然看上去是见礼,实际上这一步已经将华十二与朱由校隔开,以身体挡在皇帝身前,若是来人图谋不轨,她立刻就可以喊叫引来侍卫。

    华十二见她如此,已经猜到她的意图,呵呵一笑,拱手赞道:

    “早就听说娘娘天姿国色,十分贤德,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

    皇后张嫣脸上一红,瞪了他一眼,这年代直接夸女子长的漂亮,是十分无理的举动,她杏目圆睁,温声质疑道:

    “先生既是钟南山炼气士,为何又穿着锦衣卫的衣服?”

    说着眼睛就往华十二的裤子和靴子上瞄去。

    华十二今日入宫,只是换了一身衣服,但裤子和锦衣卫的官靴却没有更换,被这位聪慧的皇后一眼就看了出来。

    华十二又把之前那套说辞讲了一遍:“我乃终南山炼气士,姓华,门中排行十二,人称华十二便是,因要入红尘炼心,所以化身北镇抚司锦衣卫百户沉炼,入公门修行......”

    这番说辞之前朱由校尚且不信,张嫣向来聪慧,岂能轻易相信,正要质问,却被朱由校抓住袖子,斥道:

    “梓潼,莫要对先生无理!”

    华十二呵呵一笑:“罢了,若不显露一番手段,皇后怕是把我当成骗子了!”

    说完向后迈出一步,再次进入储物空间之中。

    张嫣‘呀’的一声,朱由校露出笑意:“梓潼这次该相信了吧!”

    张嫣眨了眨眼睛,直接走过来用双手在空气中划来划去,嘴上说道:

    “皇上有所不知,入宫之前,爹爹带我去庙会,嫣儿就看过一些僧道用障眼法骗人,这位先生别不是什么障眼的法儿才好!”

    华十二在储物空间里听着,心说这皇后嘴还挺毒,变着法儿的说自己是骗子呢。

    直到张嫣用两只手在整个房间都划拉了一遍,确定华十二的确是不见了,这才叫道:

    “先生出来吧,是本宫多虑了!”

    华十二这才从储物空间里迈步走了出来,顿时又让面前的皇后又露出震惊哑然神色。

    张嫣此时也知道面前是有真本事的人,万福道:“之前是本宫多心了,还望先生不计前嫌,救救皇上!”

    她生怕因为之前的怀疑,惹得人家不高兴而不救皇帝,情急之下,眼中泪如雨下。

    华十二连忙做虚扶状:“娘娘千万不要多礼,我今日入宫就是为了救皇上来的!”

    朱由校也连忙将华十二已经给他服药的事情说了出来,张嫣这才喜极而泣,含笑起身。

    此时‘雪参玉蝉丸’的药力被朱由校吸收的差不多了,华十二才拿出来这方世界之前,早就准备好的抗生素,其实就是头孢注射液。

    先给朱由校做了一针皮肤试敏,见其并不过敏,这才拿输液的工具,除了头孢之外,又加了一些镇咳的药物,然后给天启皇帝挂上吊瓶。

    将吊瓶挂在床头,用针扎入朱由校血管,弄好之后,这才解释道:

    “这是将药液直接打入血管之中,如此吸收的好,当日就可见效,数日功夫便能痊愈!”

    朱由校和张嫣见到这种吊瓶这种神奇操作,都啧啧称奇,问华十二这是不是仙家手段。

    华十二笑着摆手:“其实这乃是成病之后的手段,与我华夏千古医术相比还差的远呢,扁鹊见蔡桓公时,望而知其腠理有疾,能防微杜渐,不使疾病发展的手段,那才是医道大家!”

    他说完也不想在与这两人来回客气,嘱咐朱由校扎针那只手不要动之后,便将准备好的证据拿出来给两人观看:

    “皇上,这是我化身锦衣卫百户沉炼期间,收集的一些有关您落水的证据,您先看看!”

    他先将内官监的‘宝船监造纪要’拿出来给朱由校观看。

    这东西换做其他皇帝,定然一脸懵逼,可朱由校不同,这是历史上有名的木匠皇帝,经常自己打造家具,还设计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宝船的图纸在他眼中一幕了然。

    朱由校接过来只看了几页,顿时发现不妥之处:“这宝船的龙骨有问题,不应该如此......”

    华十二虽然不懂造船图纸,但早就知道这船的龙骨是有大问题的,便装作很懂的样子符合道:

    “不错,这龙骨在设计上就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皇后张嫣是个纯外行,闻言朝华十二询问道:“不知有何问题,还请先生指出,为本宫解惑!“

    华十二:“......”

    他真想问问张嫣,我就随便附和一下吹个牛逼,你咋就这么较真儿呢,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得罪人啊!

    好在朱由校指着那图纸说道:

    “梓潼看这里,这龙骨上面少了几根横梁和三根立柱,这样船身入水就会不稳,如果按图之造出的宝船,很容易出现倾斜侧翻的问题!”

    张嫣一点就透,想到朱由校的病因,脱口道:“皇上落水......”

    朱由校点头道:“不错,这正是太液池那艘宝船的图纸!”

    华十二在一旁解释道:“关键在于,这宝船造好之前,是经过内官监两次检验的,如此都没有查出问题,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张嫣顿时凤眼含煞:“是魏忠贤?”

    朱由校苦笑摇头,魏忠贤这把刀,他塑造的太成功了,又没有对别人讲过自己的心思,是以连他的皇后都认为魏忠贤是个祸害,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华十二在一旁解释道:“皇后娘娘,魏忠贤的靠山就是皇上,若说天下最不希望皇上出事的人里,定然有他一个!”

    他说完也不打算给张嫣科普,直接指着郭真的名字道:“两次检验之人,都是这个太监郭真,而郭真在昨天,被人杀死在酒楼之中......”

    朱由校眼神一寒:“这是被人灭口了!”

    “正是!”

    华十二将手机拿了出来,笑道:“这是一个有意思的小玩意,可以记录发生过的事情,皇上请看!”

    他直接点开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朱由校和张嫣都好奇的看着那画面,就见一个穿着十分清凉的女子,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扭来扭去,似是十分痛苦之状,嘴里还不停喊着倭国语言,什么丫,什么碟的也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华十二手忙脚乱的按下了返回键,这特么是昨天晚上等殷澄他们那会,躺在床上实在无聊,就看了一会教学片,没想到忘记关了,一按视频就接着播放了。

    明朝版的社死有木有?

    在朱由校一脸古怪,和张嫣满脸绯红的表情下,华十二硬着头皮说道:

    “这是我当年在青丘抓的一只狐狸精,善会蛊惑人心,我这么说你们能相信不?”

    张嫣红着脸侧头不语,朱由校连连点头,郑重其事的道:“果然可恶.....”

    华十二这才擦了擦汗,在两人更加古怪的眼神下,点开陆文昭和丁白缨那段视频,并且说道:

    “皇上请看,这就是我入宫之前发生的事情!”

    这一次终于没有出现什么纰漏,把之前陆文昭出现之后的事情,和丁白缨几人要袭杀他的场景,都在朱由校和张嫣面前播放了一遍。

    看到视频里,华十二所言信王朱由检是幕后黑手的情形,朱由校和张嫣都震惊莫名。

    张嫣直接摇头道:“不是本宫不信先生,只是信王与皇上向来兄友弟恭,而这些人中又没有一人承认与信王有关,先生说信王是幕后黑手,是不是太过武断一些了?”

    华十二此时已经从尬死状态恢复过来,风轻云澹的道:

    “陆文昭和丁白缨都是戚家军的后人,而丁白缨辅左信王,必然经常出入信王府上,这件事定然瞒不过东厂和锦衣卫的耳目,我想如果皇上想查清这件事,必然不难!”

    听到华十二这么说,朱由校一下靠在床头,好似瞬间被抽去了骨头一般,嘴里喃喃的道:

    “他湖涂啊,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皇上!”

    张嫣担心的握住朱由校的手,后者哀叹连连。

    半晌之后,朱由校才朝华十二问道:“事关吾弟,朕心中烦乱拿不定主意,该当如何行事,还请先生教我?”

    华十二早就想好何如作答当即笑道:

    “信王之事若是查实,可以去其王爵,终身圈禁!”

    张嫣知道朱由校重兄弟感情,怕杀了信王之后,皇上会伤心,听华十二谏言对信王只是圈禁,而不伤性命,赞同的点头:

    “如此最好!”

    华十二接着又道;“另外,魏忠贤也不能留了......”

    朱由校诧异道:“先生是知我心意的,若是魏大伴失势,那些文官方面怕是......”

    华十二笑着抱拳道:“如今大明风雨飘摇,内有党争之忧,各地起义不断,外有鞑虏虎视眈眈,说句病入膏肓也不为过,如此境况却也不利于我在公门中修行!”

    “如此,我厚颜向皇上讨个锦衣卫指挥使的差事,愿替皇上扫清陈腐,重塑乾坤!”

第二百九十九章 介就是神仙啊!(求全订)

    一匹快马自皇宫方向疾驰而来,停在寿比胡同魏忠贤府门前,马上骑士做侍卫打扮,跳下马之后直接拿出腰牌给守门的东厂番子观瞧,然后低声说了几句,立刻便被迎入府中。

    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双眼睛目睹这一切,然后转身低声道:

    “师父,来人看打扮应该是宫里的护卫,这大晚上宫门不是落锁了么,怎么出来人了?”

    说话的正是丁白缨的女徒弟丁翀,在她身旁是她的同门师兄丁泰,而在两人身后靠着墙角阴影的地方,丁白缨正脸色阴沉的抱着长刀靠在墙上。

    丁白缨听完徒弟的汇报,沉吟道:“看清楚了么,确定不是沉炼假扮的?”

    丁翀和丁泰都摇头,前者开口道:“绝对不是,那骑马而来的人,至少比沉炼矮上一头,而且若是沉炼,想要进寿比胡同,定然难逃师伯的追查!”

    丁白缨眼神闪烁,半晌才沉声道:“那就再等等,看魏忠贤有什么反应好了!”

    结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魏忠贤府门打开,一顶十六人台的大轿,在上百东厂番子的护卫下,出了魏府大门,快速的朝皇宫方向而去了。

    黑暗之中,丁白缨提着刀走出几步,看着远去的十六抬大轿,眼神勐缩:

    “魏忠贤这个时候入宫做什么?难道是沉炼真的将消息传给他了,又或许是宫中有所变故......”

    说到后来,她眼神勐缩,提着刀转身就跑:“走,通知师兄,说不定出大事了!”

    等丁白缨找到正在带人搜捕沉炼的陆文昭,说明情况之后,担心的问道:

    “师兄,我担心会不会是沉炼通过别的方法,将他手里掌握的证据传给了魏忠贤?”

    陆文昭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会,沉炼虽然猜到我们背后是信王殿下,但是他没有直接的证据,而且若是你想的那样,魏忠贤估计会带人直接去信王府,而不是去宫里了!”

    他说着遥望皇城的方向:“这还没到天亮呢,魏忠贤入宫干什么去啊?”

    “入宫,宫中......”

    忽然陆文昭眼神一缩,想到一种可能,当即脸上露出喜色:“难道是皇上的病情......”

    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自己态度有问题,连忙对丁白缨说道:

    “师妹,你马上回王府向王爷禀报这个消息,告诉他这个时候千万要稳住,无论收到什么消息都不要轻举妄动!”

    丁白缨点了点头,当即带人快速离开,前往信王府上报信。

    不久之后,得到了消息的信王朱由检,又是激动又是彷徨,因为就在丁白缨前来报信之前,他在宫中的眼线也通过秘密渠道传来消息,怀疑他皇兄病情加重,回光返照了。

    两边消息一对,朱由检也得出结论,消息必定属实,多半是他兄长不行了。

    看着信王一边搓手,一边在厅堂上走来走去,丁白缨抱拳道:

    “王爷,师兄让我告诉你,这个时候千万要稳住,不要轻举妄动!”

    朱由检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刚要开口斥责,但立刻便忍了下来,脸色稍霁的点头道:

    “陆千户说的不错,本王受教了!”

    朱由检说的谦虚客气,但不知为何丁白缨却感觉心中隐隐发寒,等她告退之后也想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丁白缨下去之后,朱由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陆文昭和丁白缨这对师兄妹,作为他手中的刀一直很趁手,但相对的这对师兄妹知道的事情也很多,可如果今后他登临高位,这往日锋利的刀子,便成为了他的破绽。

    朱由检目光闪烁,心中已经给陆文昭和丁白缨定下了结局:“之后不能留了。”

    紫禁城乾清宫中的三人,丝毫不知道因为之前朱由校让侍候的太监滚远点这件小事儿,被人认为是皇帝的回光返照,由此导致宫内外暗流涌动的事情。

    要是朱由校知道现在很多人都盼着他驾崩,估计气也气死了。

    对于从来没用过西药的朱由校来说,头孢这样的抗生素如同神药,尤其是里面加入了镇咳药物,更是立竿见影,瓶子里的药水还没挂完一半,他原本不时轻咳的毛病就停止了,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脸色也好了许多。

    张嫣看在眼里喜上眉梢,当然感触最大的还是朱由校本人,原本他胸口就像压着一块大石,每次呼吸都像是拉风箱一般费力,可如今他欢喜的说道:

    “朕感觉整个身体都轻松了起来,先生这真是神药啊!”

    华十二摆了摆手:“神药不敢当,就是治对症了!”

    皇后张嫣见这药物如此灵验,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嘴唇动了动,又觉有些难以启齿,脸上一红,便没有开口,华十二和朱由校正在聊天,两人也没注意到皇后的异常。

    朱由校症状减轻,人也有了精神,他现在对于华十二所言炼气士的说法感觉十分好奇,提出想要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神异的手段。

    华十二也懒得给他变魔术什么的,干脆在手机里翻出以前下载的‘蜀山传’电影的精彩剪辑给朱由校和皇后张嫣看。

    这段剪辑主要是追求的视觉效果,配上背景音乐,没有丝毫的对白。

    华十二指着屏幕里,那驾驭飞剑、操控法宝的陈浩南、国际章、古校长等人,笑道:

    “这些都是我的师兄、师姐,他们都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只有我学艺不精,还在红尘中打滚!”

    朱由校和张嫣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些飞天遁地,御剑入青冥的一众俊男靓女,惊的目瞪口呆。

    什么叫剑气纵横三万里啊?

    什么叫一剑光寒十九洲啊?

    介就是啊!

    至此两人对华十二炼气士的身份深信不疑。

    不,这对帝后都不认为华十二是炼气士了,介就是未来的神仙啊。

    朱由校当场表态了,刚才给先生个锦衣卫指挥使干,那都是屈才了,不是要废掉魏忠贤么,干脆把东厂也给先生好了。

    到时候先生指挥厂卫,帮朕横扫环宇,那何等快意啊。

    朱由校还对华十二道:“先生,您这些师兄师姐都是有大神通的人,不如请他们入朝为官,朕以国师之位相许,你看如何啊!”

    华十二摆了摆手:“这个皇上就别想了,你看我这些师兄师姐所在都非是凡间,那是他们飞升地仙界之后的画面,我们终南一脉,也只有我这个不成器的,心性还没有圆满,不得飞升,所以才需红尘炼心才行!”

    朱由校听完大叫可惜,他觉得若是华十二的师兄师姐随便能来一位,为他所用,那辽东后金还有何惧之。

    张嫣到没有想家国大事,她这时候终于下定决心,将刚才羞于启齿的话说了出来:

    “先生,本宫有一事相求.......”

    她想求的事情,就是朱由校的子嗣问题,原本宫内包括张嫣自己在内,还有几个怀孕的,但都被人害了。

    尤其是张嫣自己,还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本来张嫣不是善妒之人,她自己生不了,要是宫中别的妃嫔能诞下皇子,她也乐见其成。

    可不知道怎地,在宫中妃嫔接连小产之后,朱由校那方面竟然出现了问题,通俗点说,就是不行了!

    所以这位温婉端庄的皇后,之所以红脸相求,就是想请华十二给朱由校看看那方面的问题。

    朱由校这个尴尬啊:“梓潼你说这个做甚,朕只是病中气血亏虚,等朕康复了,其实还能行的......”

    话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朱由校想起来了,他在落水之前好像就不怎么成了。

    华十二心里偷笑,这天下间除了太监之外,恐怕所有男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便给朱由校检查起来,等检查完,华十二不由得吃了一惊。

    原本他以为朱由校体虚,乃是由肺病而来,现在仔细检查,发现这位天启皇帝的肾病更为严重。

    虽然没有现代化的医学器械进行详细检查,但仔细寻问起朱由校落水前后的病症表现,华十二初步诊断这位天启皇帝应该是得了肾衰竭。

    经过仔细寻问,朱由校曾经出现过恶心、呕吐、厌食、食欲减退、嗜睡等症状,心功能方面也出现了问题,还有视网膜出血的症状,这些都正是肾衰的临床表现。

    华十二又忽然想到在进入这方世界前,他曾经在网上查过朱由校的事情,据说这位天启皇帝死的时候浑身水肿,这正是典型的肾病表现啊。

    华十二又给朱由校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这肾衰貌似因为治疗不当,已经到了晚期,这种病在现代也需要长期做透析治疗,想要彻底解决为题,只能做肾脏移植了。

    在明朝做肾脏移植什么的就别想了,为今之计只能找个好的中医,用中药维持生机,但想要恢复生育能力,怕是很难了。

    其实这种情况用干细胞治疗也可以,因为华十二手里的干细胞技术,已经能够重塑器官了,但是他带来的干细胞有限,还留着给自己使用呢,一个月打一次维持长生不老,怎么可能给旁人用,所以就是没办法了。

    当然华十二是不会直接说治不了的,只是说道:“皇上的病比较复杂,还是先治好肺病再说其他吧!”

    朱由校和张嫣虽然期盼这位大仙挥手之间就帮他们解决难题,但也知道不太现实,又听其说的有理,都点头称是,没有太过失望。

    说话间一瓶抗生素已经点了进去,华十二帮朱由校拔针,告诉他今日就到此为止。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有人唤道:“皇上,您醒着么,奴才魏忠贤请见......”

    华十二眉毛一挑,想到之前在东厂见魏忠贤时的情况,觉得现在是找场子的时候,当即朝朱由校说道:

    “叫他先在外面跪着吧!”

    朱由校看了华十二和他师兄、师姐的神通,现在对华十二那是言听计从,当即朝外面喝道:

    “魏大伴,你就在外面罚跪吧,什么时候朕让你起来,你在起来!”

    魏忠贤听朱由校说话之时中气十足,顿时放下心来,又听皇帝叫他罚跪,不由得脸色一苦,规规矩矩跪了下来,朝给他传信的小太监狠狠等一眼,结果把小太监当场吓尿了。

    乾清宫内,张嫣脸色有些不好,她开口道:

    “皇上,今日并非魏忠贤当值,臣妾觉得应该寻人问问,若是宫门已经落锁,他又是如何进宫的?”

    皇宫里有规定,宫门落锁后,不是八百里加急、紧急军情之类的事,没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开宫门沟通内外。

    不过魏忠贤如今权势滔天,他天黑回宫,只要一枚九千岁的令牌就能叫开落锁的宫门,守门的宫卫都得跪地相迎口呼九千岁,宫规在他面前基本没用了。

    这种事在魏忠贤身上早已经成为寻常之事,只是今日运气不好,撞到皇后手里了。

    朱由校听完眉头一簇,朝外大声问道:“魏忠贤,今日非你当差,你是怎么深夜入宫的?”

    魏忠贤听完头皮发麻,知道这事可大可小,连忙朝跟随自己来的一个东厂太监低声吩咐道:“快去找奉圣夫人来救我......”

    等那太监快步而去,他连忙朝乾清宫内磕头:

    “皇上冤枉啊,有人假传消息,说您病情忽然加重,奴才担心皇上的安慰,才连夜进宫.......”

    本来朱由校还以为或许是皇后多虑了,说不定魏忠贤没当值却在宫内过夜也说不定,可魏忠贤不打自招,果然是深夜入宫,破坏祖制,无法无天。

    朱由校眼发杀机,就要命人将魏忠贤活活打死,这时候华十二忽然想到那人形首乌的事情,低声和皇帝说了几句。

    朱由校才问道:“魏忠贤,我来问你,你那里可是有一颗人形首乌啊?此事关系极大,你可想好了再说,要说没有,你就下去伺候先帝吧!”

    魏忠贤那是贪污的贡品,他听朱由校寻问,打了一个激灵,刚要脱口说没有,可听皇上说如果他说没有就让他去伺候先帝,那不就是让他去死么。

    当即眼睛乱转,咬着牙认道:“的确有一颗说是人形首乌的东西,不过奴才看那东西不太像首乌,就没敢进献给皇上,想等着太医院辨认过再说......”

    朱由校心里明镜,知道魏忠贤说的都是托词,就是贪污了给他的贡品,心中对其杀意又添了一层。

    他得了华十二嘱咐,当即吩咐道:“你就在这跪着,叫别人去你府上把那人形首乌取来,朕现在就要!”

    “奴才遵旨!”

    回头连忙吩咐两个东厂番子回他府上去取那人形首乌。

    正在这时候,脚步声想起,一个姿色妖媚的女子,在几个宫女的恭维下,快步朝这边走来。

    等看到魏忠贤之后,这女人诧异道:“哎呀啊,这是怎么着了,这大晚上的皇上发的是哪门子脾气啊......”

    乾清宫的守门太监朝里面通禀道:“皇上,奉圣夫人到了。”

    来的正是朱由校的奶妈,奉圣夫人客印月。

第三百章 还她两头奶牛!(求全订)

    乾清宫中,华十二正与朱由校和皇后张嫣说话,就听见外面有个娇媚入骨的声音响起:“哎呀呀,这是怎么着了,这大晚上的皇上发的是哪门子脾气啊......”

    听到这个声音,张嫣这个窈窕端丽的绝美皇后,立刻露出厌恶之色,而他身旁的朱由校脸上却露有些喜上眉梢。

    皇帝、皇后如此反差,这让华十二心里对外面这声音的主人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好奇。

    他心说,这说话的女人胆子可也真大,声音中带着魅意,竟敢在朱由校的寝宫门口如此卖弄风骚,恐怕是不知道皇后也在这里吧。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守门太监的通禀声:

    “皇上,奉圣夫人到了!”

    “奉圣夫人?”

    华十二觉得耳熟,在脑海里搜索沉炼记忆中有关这个人信息来,瞬间和他看过的明代资料中一个人影重合起来,这才恍然原来是她啊。

    ‘奉圣夫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客氏,名叫客印月,是朱由校的奶妈,还被这位皇帝赐给魏忠贤成了对食夫妻,史书上有关她的记载,评价其姿色妖媚,为人狠毒残忍,生@性@****。

    据说这个客氏还和朱由校这个皇帝有一腿,而且在沉炼的记忆里,这个说法并不是后世才有,即便现在的京城也流传着客氏与皇帝的花边新闻。

    另外还有传言,说这位客氏害怕朱由校的妃子产下皇子,母凭子贵,从而得到皇上的喜爱,让她失宠,因此使用各种狠毒的手段残害打压妃子和皇子,致使天启一朝中朱由校生下了不少的皇子,但无一能够长大成人。

    华十二联想到之前皇后张嫣曾说后宫妃嫔都莫名小产的事情,暗道客氏谋害皇子之事,恐怕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些,华十二就对外面这个女人没什么好印象了,尤其是对方和魏忠贤乃是对食夫妻,他这刚让朱由校罚跪魏忠贤不久,这女人就及时出现,其目的不问可知,明显就是求情来的。

    这些念头都是在闪念之间,华十二见朱由校脸上露出喜色,想要开口说话,便轻咳一声,打断对方,提醒道:

    “皇上,还是问清楚的好,要是这位奉圣夫人是来为魏忠贤求情的,还是不见为好!”

    朱由校笑容一僵,他自幼与客氏感情深厚,还有一层不为外人道的关系在其中,若是数日不见,便心中思念。

    刚才这番话要是出自别人之口,肯定是要让人拖出去治罪的,便是皇后张嫣说出来,也会被斥责两句。

    可说这话的是华十二,在朱由校心中这位已经是神仙中人一样的存在,自然只能压下心中不快,悻悻然的道:

    “先生说的有理!”

    朱由校此时药力发作,身体不适大大缓解,说话比原来也有了力气,干脆朝外朗声道:

    “巴巴若是来给魏大伴求情的,那就回去吧!”

    华十二微笑点头,张嫣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谁料外面传来客氏爽朗的笑声:

    “皇上这可误会奴家了,我为他求什么情啊,我家老爷是皇上的奴才,这奴才跪主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我呀就是惦念皇上的身子骨,以至夜不能寐,这心中实在放不下,才过来瞧瞧,校哥儿你就这么狠心,连让奴见你一面都不让了么......”

    客氏开始还有说有笑,可说道最后,竟然语带哽咽起来,情绪转变极快,而且连皇帝小名都叫上了,让华十二都暗呼高手。

    单就这段台词表演来说,听着都感觉情义真挚,满满的演技,这要在后世入了演艺圈,那都不用换脸,就这段台词还不得值八千万啊。

    ‘校哥儿’这个称呼是朱由校小时候,客氏对他的叫法。

    等到天启皇帝成年之后,就只有两人独处之时才如此称呼,今日客氏如泣如诉的这么一叫,顿时让朱由校心软起来,脱口就道:

    “快让巴巴进来......”

    说完之后才想起之前答应华十二不见对方的,不由得讪讪朝华十二露出一丝带着歉意的一笑。

    寝宫的门在外面被人推开,华十二也见到了这位‘奉圣夫人’的排场。

    只见几个宫女掌了大红纱灯分列在寝宫门的两侧,后面还有一排宫女提了西洋水晶灯跟在后面。

    前后灯光将中间一位四十许的艳美妇人映照的如同天仙一般,不问可知这妇人便是客印月了。

    客氏朝摆了摆手,提灯的宫女便迅速退后,她自己则莲步轻移迈入门来。

    轻车熟路的左转进了内间,露出娇媚笑意刚要说话,就见皇后张嫣站在皇上身边,另外还有一个眼生的后生,原本娇媚入骨的笑意立时收了三分,朝朱由校万福道:

    “校哥儿,我来看你了!”

    朱由校有些动容,坐在龙床上伸手虚扶道:“巴巴赶紧起来......”

    客氏也笑吟吟的就势站起,这一下华十二都看出问题来了,见皇后都不拜,这娘们是持宠而娇啊,此时皇后张嫣早已经面沉似水,没有一点好脸色。

    客氏起身之后,转向华十二,笑容一收,冷着脸道:

    “你是新入宫的内官吧,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没见我要与皇上说话么,还不滚出去!”

    这是把华十二当成皇帝身边的太监了。

    华十二笑了,笑容里面有一丝玩味,他没有立刻发飙,想要看看朱由校是个什么态度。

    张嫣本来就看客氏不爽,此时抓到机会,斥道:

    “奉圣夫人好大胆子,竟敢对先生无礼,还不快快赔罪!”

    客氏一怔,不过一年轻后生,又是什么先生了,她才不信朱由校会让她跟着年轻人认错呢,只以为是张嫣对她不满,从而借题发挥。

    结果朱由校也是一脸为难:“巴巴有所不知,先生乃是高人,今日是特意来给朕看病的,你要跟先生好生说话!”

    客氏听朱由校这么一说,虽然心中不信这人能治什么病,但皇上的话还是要听的,

    他说完之后,转向华十二,替客氏赔礼道歉:“请先生看在朕的面上,不要和巴巴计较!”

    华十二心说我才不会和粑粑计较呢,多臭啊,当即朝朱由校微微点头:

    “皇上客气了,这是自然!”

    他说着对客氏一笑,朝外面一指:“去帮我搬把椅子进来,我站累了!”

    客氏本来正露出得意笑容,闻言顿时一怔,继而杏目圆睁就要发飙,结果朱由校在一旁道:“劳烦巴巴了.....”

    客印月顿时气势一滞,讪笑道:“举手之劳,校哥儿还与我客气什么!”

    她转身去搬椅子,只是转身之际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被华十二看了个清清楚楚,想来错过今日这娘们定要找他算账,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

    等客印月搬来椅子,华十二大刺刺往那一坐,连道谢都没有,朱由校却没在意这些,笑着朝客印月道:

    “巴巴这么晚还来看朕,真是有心了!”

    客巴巴丝毫不见外的走到御床旁坐下,拉着朱由校的手,柔声细语的说了好一阵关心的话,当真是句句温柔,字字贴心,把天启皇帝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别说朱由校了,就是华十二这个外人,都觉得要是有人拉着自己这么关心,定然也十分感动,不过他也看出对方表演成分居多,越发觉得这女人不简单。

    张嫣在一旁听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奉圣夫人,皇上今日得华先生救治,病情已见起色了,夫人此时也见过了,可以退下了,皇上和华先生还有正事要谈!”

    朱由校这两日没见到奉圣夫人,有些想念,听皇后说让其退下,心里本不情愿,但想到有华十二这个神仙中人在场,还是吩咐道:

    “巴巴若没有其他事情,就先回去休息吧,等朕身体大好,就去咸安宫看望巴巴!”

    客氏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掩藏的非常好,娇声笑道:

    “倒也不是无事,皇上这些日子身体欠安,不思饮食,我这心里一直可惦念着呢,每天都给皇上备着爱吃的膳食,就等校哥儿有了食欲,也好随时品尝,这不我都让人带来了么!”

    她说着也不请示,直接朝外面叫道:“来人,备膳!”

    张嫣见她如此放肆刚要斥责,就听朱由校喜道:“朕的确有些饿了么,那就多谢巴巴了!”

    门外几个宫女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不大功夫就在朱由校的御床前摆了几道菜品,这些菜品都是用可以内盛热水的保温盘盛着,所以拿出来还是冒着热气,如同刚出锅不久一般。

    华十二看那些菜品稀奇古怪,不由得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客巴巴给了华十二一个蔑视的眼神,就和看土包子似的,但她脸上却笑吟吟的介绍道:

    “这一道是奴家的家膳,是把炙蛤、燕菜、鲨翅等十几种海鲜放在一起烩煮,鲜香无比,配上西域的葡萄美酒,乃是校哥儿最爱吃的一道菜,以前可是天天都要吃的。”

    她又指着一道可以打马赛克的菜品,娇笑说道:“这是龙卵,就是马的外肾,其物最补阳气.......,咯咯咯,这也是校哥儿必吃的一道菜呢!”

    华十二听明白了,就是马鞭和马蛋呗,怪不得那么大一根,这东西别说吃了,他看着都恶心,关键还没切,就这么盘着炖的,吃这东西?真特么牛叉!

    就在朱由校拿起快子食欲大动的时候,门外传来魏忠贤的声音:“皇上,那人形首乌已经取来了!”

    天启神色一动,又放下快子,吩咐道:“着人送进来!”

    当即有一宫女手捧一个半尺多长的白玉盒子走了进来,放在朱由校身前,然后将盒子打开让其过目。

    便见盒子里一个形状似人形的根状物摆在其中,虽然并不起眼,但打开盒子的一刹那,一股清香之气散发开来,闻到的人皆是精神一振。

    客氏眼睛一亮,忽然开口道:“最近奴家身体有些不适,找太医看过了,开了方子,可却正缺一味千年首乌的药引子,校哥儿不如将这东西赏给我吧......”

    华十二都看呆了,这娘们在御前竟然放肆道如此程度。

    其实这是他少见多怪了,朱由校对客氏宠溺的程度那是无以复加的,比对皇后尤甚。

    客氏曾说要吃参汤,朱由校一次就赐给她二三十斤的人参,其中不乏百年、千年的老参。

    客氏夏日怕热,朱由校便命人在咸安宫造起大凉棚,每日都赐冰。

    正因如此恩宠,客氏才敢直接讨要东西。

    朱由校还真动心了,竟然转头朝华十二商量道:“先生,你看着人形首乌个头不小,不如匀给巴巴一半如何?”

    华十二闻言一脸笑意的站起身来,在客氏得意的目光中,扬起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便听见‘啪’的一声脆响,客印月原地凌空转了三圈,然后彭的一声,摔在地上,抬头时已经满口是血,张口就吐出几颗牙来。

    朱由校都吓傻了,连忙道:“先生住手,这是朕的乳母啊.......”

    客氏感觉面目剧痛,晕头转向,心中火气升腾,满是恶毒,此时听到朱由校的声音,以为皇帝要替她做主,狰狞道:

    “校哥儿,你要为我做主,我要将他凌迟......”

    这时候华十二已经大大方方拿起那玉盒,收在储物空间中,然后不等客氏说完,一脚抽射在客印月的面门上,顿时将其鼻子都踢踏了,后面的话全都咽了回去,晕死在地上。

    朱由校满是惊骇,想要斥责,却想到面前乃是神仙中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皇后张嫣见客氏如此惨状,眼中满是快意,看向华十二眼神里都带着感谢的神色,此时开口解围道:

    “皇上,先生乃是神仙中人,必然不会无故动手,臣妾断定其中必有因由!”

    说完美目连闪,在着有笑身后朝华十二打着眼色,让他随便编个理由,她好帮着说话。

    华十二其实根本不用编造理由,他正色朝朱由校道:

    “之前我为皇上看病,发现皇上除了肺病之外,还得了严重的肾病,皇后娘娘所托,正是源于此病,这件事我估计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无人敢说真话,皇上若想验证,可随意找个民间名医,只要不让他知道你的身份,就能知道真相!”

    他这么一说,朱由校和张嫣都重视起来,连忙寻问究竟,至于怀疑乃是绝对没有的,正如华十二所言,这种事一验便知。

    华十二指着客氏那什么海鲜大乱炖说道:“之前我还纳闷怎么皇上年纪轻轻,会得如此严重的肾病,原本以为是不节制的原因,等我看到这几道菜才明白是这客氏的手段!”

    他严肃的对朱由校道:“吃海鲜最忌葡萄酒,这两者相遇会产生轻微毒素,初时不显,长期食用必然伤肾!”

    这华十二可没有瞎说,他在后世曾经看过报道,说吃海鲜的时候,不能配啤酒和红酒。

    啤酒就不多说了,容易得痛风,还会增加肾脏负担,就说这个红酒,因为里面富含维C,可与海鲜中含有的化学元素砷发生化学反应,成为三价砷,当体内三价砷达到一定浓度时可导致人体中毒。

    客氏说以前天天给朱由校弄海鲜乱炖喝葡萄酒,显然朱由校体内累积的三价砷肯定不少,对肾脏造成如此伤害也不难想象。

    华十二又指着龙卵那道菜说道:

    “这东西若是普通人吃都要上火,还会增加肾脏负担,皇上的肾脉受到毒害,再食此物,无异于火上浇油,所以我断定皇上的身体,就是被这客氏所害!”

    他说着看着满脸是血倒在地上的客氏,冷笑道:“至于是故意为之,还是无意而为,那就不敢断定了!”

    张嫣脸上满是怒色:“这还用想,当然是故意为之了,皇上,之前臣妾怀有身孕的时候,就是这客氏派人去给臣妾按摩,按错了穴道才导致流产......”

    朱由校也知道这件事,弱弱道:“不是说那是个意外么!”

    张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咄咄逼人道:

    “冯皇妃呢?一尸两命的张裕妃呢?还有范慧妃所生慈焴,任容妃所生慈炅,这两个孩子都是不满一岁就死的不明不白,难道这也和她无关么......”

    朱由校身体一震,这些事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不愿相信这是自己乳娘做的,此时听眼前这位华先生说,就是给他做的食物中都动了手脚,这才信了几分。

    看向客印月,眼中有怨恨,但也有疼惜,转头看向华十二:“先生说如果处置才好!”

    说完偷偷对华十二做出恳求的眼神。

    华十二知道朱由校不想让客氏死,便开口道:“剥其封号,送其出宫吧!”他决定先给皇帝个面子,回头派人将其弄死也就是了,这娘们没了封号,出了宫啥也不是。

    朱由校当然不知道华十二是怎么想的,听他的说法连连点头,这么一来,就在皇后面前保全了乳娘性命,当即吩咐外面的侍卫将客印月逐出宫去让其返回老家。

    客印月在被抬走的时候,醒了过来,听说要将她封号剥夺,还要逐出宫去,哭嚎叫道:

    “校哥儿,你不能啊,你可是喝我的奶水长大的......”

    朱由校差点又心软,华十二提前开口道:

    “不就是些奶么,皇后娘娘,不如还她两头奶牛,她觉得亏欠她多少,让她自己去挤好了!”

    张嫣捂嘴轻笑,赞同道:“如此甚好!”

    朱由校见目前他身边最重要的两人都如此说,微微一叹,吩咐道:“就按先生的意思办好了!”

第三百零一章 路怎么走,你们自己选!(求全订)

    外面跪着的魏忠贤,本来见到奉圣夫人来了,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即便自己捅了再大的篓子,只要有他这位名义上的夫人在,那一切就都没有问题了。

    可没想到,还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见一个满面是血,脸肿得像是猪头的女人被从乾清宫中抬了出来,嘴里含湖不清的喊着:“我不要奶牛,我不要奶牛,我要见皇上......”

    魏忠贤都被这场面逗笑了,跪在那里朝抬着那妇人的几个侍卫问道:“这妇人是谁啊,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虽然他现在是跪着,但九千岁的威风扔在,几个侍卫连忙答道:“回禀魏公公,这就是奉圣夫人啊,皇上下旨免去夫人的封号,逐出宫去!”

    “啊......”

    魏忠贤仔细一看,果然那身衣服很是眼熟,而且那妇人除了面目全非之外,其他的特征,不正是他那对食的夫人么。

    这位九千岁登时吓得肝胆俱裂,跪都跪不住了,瘫在地上,身子底下顿时湿了一片,却是靠山奉圣夫人一倒,把老太监吓的失禁了。

    乾清宫中,朱由校虽然用完药之后精神了一些,但毕竟人在病中,这处理了奉圣夫人之后,天启皇帝的小心脏也受到了打击,所以精神又显得萎靡起来。

    华十二看他这样子,连忙又喂了一粒雪参玉蝉丸,让这有些扶不起的阿斗皇帝先精神一下,今夜怎么也要把厂卫的事情给定下来再说。

    不一会,乾清宫里传下旨意,召东厂赵靖忠觐见。

    赵靖忠今日就在宫中值守,听闻皇上深夜召见,虽然诧异却也不敢怠慢,立刻前来,等到了乾清宫门前是,就见他义父魏忠贤瘫在那里,顿时心中一紧,冷汗都冒出来了。

    他想去问问义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却听见乾清宫中有人问道:

    “是赵靖忠来了吗?”

    赵靖忠连忙跪下:“赵靖忠觐见!”

    “还不进来!”

    “是!”

    赵靖忠不敢怠慢,再次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魏忠贤,他浑身颤抖的走进皇上寝宫,见寝宫之内帝后都在,旁边还坐了一个他没见过的黑衣年轻人。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赵靖忠还是连忙跪下磕头:“奴才赵靖忠,叩见皇上、叩见皇后娘娘!”

    朱由校虽然又服用了一粒雪参玉蝉丸,但客氏被逐出宫门之事对他来说打击还是有点大,此时有些精神萎靡的指着华十二介绍道:

    “这位是华十二,华先生,朕打算让华先生以后执掌厂卫,今后东厂与锦衣卫的一切任命,都由先生做主,你见礼吧!”

    赵靖忠心中巨震,但表面上半点不敢怠慢,跪着朝华十二拱手道:“赵靖忠见过大人,愿为大人鞍前马后,为朝廷尽忠!”

    华十二笑着点了点头,不愧是混宫里的,这话说起来当人八面玲珑滴水不漏啊,一句鞍前马后是向自己表忠心的,然后为朝廷尽忠,又是在向帝后表明忠心之意,这人真是个妙人。

    原剧情里,这个赵靖忠就是在魏忠贤倒台之后接管了东厂,然后他自己胆小怕受到阉党牵连,私自让沉炼、卢剑星、靳一川三人去杀魏忠贤灭口。

    其实这一步没走错,只是他没想到沉炼这个坑货是个不靠谱的,竟然为了给周妙彤赎身被魏忠贤用四百两黄金收买,让赵靖忠夹在魏忠贤和朝廷之间,两头不是人,他只能选择离开大明,叛明降清,以求苟活。

    可就这个打算,也没能成功,被沉炼这货在关外追上给弄死了。

    说起来赵靖忠叛明降清虽然不耻,但这人的能力还是有的,武功也不弱,用好了绝对是把好刀。

    华十二点点头:“我觉得赵公公,是个有能力的,跟着魏忠贤屈才了,以后就由你来提督东厂怎么样?”

    赵靖忠身体一颤,心里的震惊化作狂喜,一个头磕在地上:

    “多谢大人栽培,靖忠定然为我大明赴汤蹈火,忠心不二!”

    华十二笑着摆了摆手:“场面话就不用说了,以后看你表现!”

    他转头朝朱由校道:“皇上,那就拟旨吧!”

    朱由校点了点头,朝赵靖忠说道:“历来掌东厂者为司礼监掌印,以后你就做个掌印太监吧,去取圣旨来,朕要拟旨!”

    赵靖忠忍住内心狂喜,试探问道:“皇上,华大人,那魏公公......”要知道如今魏忠贤才是掌印太监,不问清楚他不放心啊。

    不等他说完,华十二就不耐道:“魏忠贤罪恶滔天,今日就是清算的日子,听说你是他的义子,怎么你还想替他抱不平吗?”

    赵靖忠吓得一个哆嗦,冬冬就是一顿磕头,将脑门都磕出血了,带着哭腔陈述魏忠贤的罪过,说如今在宫中之人只能依附魏忠贤才能存活,其实他心中还是效忠皇帝和大明的。

    华十二不耐道:“好了,只要你从今以后忠心为朝廷办事,以往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去取圣旨来吧!“

    乾清宫除了是皇上寝宫之外,还有办公的作用,寝宫之中就备着圣旨印玺等物,赵靖忠将东西取来,由朱由校亲自执笔,写下圣旨。

    圣旨中任命华十二为‘锦衣卫指挥使’有辖制东厂之权,原本锦衣卫是受东厂辖制的,这却是给反过来了。

    又任命赵靖忠为掌印太监,提督东厂。

    这封旨意之后,朱由校在华十二的授意下,又写了一张圣旨让华十二负责调查、捉拿魏忠贤及其党羽之事。

    朱由校强打精神写了这两封圣旨,精神越发萎靡,在张嫣心疼的目光下,华十二起身告辞:

    “皇上就好好休息吧,晚上臣再来为皇上用药!”

    如今受了皇命,他也只好以‘臣’自称了。

    当即带着赵靖忠离开了乾清宫,刚一出门,就听见魏忠贤瘫在那里,低声叫道:“靖忠,靖忠啊......”

    华十二似笑非笑,朝落后他半步的赵靖忠笑道:“靖忠,你义父叫你呢!”

    赵靖忠额头再次冒出冷汗,躬身道:“大人,靖忠与魏逆不共戴天!”

    华十二笑容一收:“那还等什么?还不将魏阉拖下去严加看管,等天色一亮就打入诏狱!”

    “是,靖忠这就去办!”

    赵靖忠也有自己班底,当即在招来在宫中的东厂番子,将魏忠贤五花大绑,暂时看押起来。

    寅时宫门打开,换做后世的时间就是凌晨三点,天还没亮,华十二和赵靖忠带着圣旨骑乘快马到了东厂衙门,顺利接收东厂。

    赵靖忠果然是个有手段的,接管东厂第一件事,就是打压异己,铲除魏忠贤的党羽。

    他本身就是魏忠贤的义子,对其党羽名单了如指掌,将东厂之内魏阉的亲信一网打尽,然后大肆提拔自己的亲信。

    华十二在东厂衙门等了一个时辰,赵靖忠已经完全接管了东厂,带着一众属下过来对他见礼。

    华十二坐在厂公的位置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票人,感叹人生无常,上次来还是魏忠贤坐在这里,他跪在下面呢。

    魏忠贤若是知道,正因为当初这个锦衣卫百户的单膝一跪,才让他身败名裂,不知道是何感想,会不会后悔那日居高临下的和华十二说话呢。

    华十二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赵靖忠带着所有人站起。

    华十二在上面翘起二郎腿,从储物空间拿出一根雪茄给自己点上,悠闲的吸了起来,下面站立的东厂太监放在外面一个个都是净街虎般的存在,现在没有一个敢大声喘气的,都在静静的等着他先开口。

    华十二吐出一口雪茄烟雾,这才用懒洋洋的语气,慢悠悠的说道:

    “蒙皇上恩典,从今日后,我执掌厂卫,要的就是绝对的忠心,你们能做到吗?”

    赵靖忠第一个表态,重新拜倒在地:“我等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他身后一众东厂番子,全都跟着跪下,齐声喊道:“我等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华十二听的笑了:“这话你们也对魏忠贤说过吧,你们觉得我能相信吗?”

    自赵靖忠以下,这些东厂番子心里都有些打鼓,不知道这位大人究竟想要什么保证才行。

    正当赵靖忠觉得是不是切根手指以表忠心的时候,华十二朝赵靖忠吩咐道:“去提一个死囚过来!”

    东厂原本是没有自己的监狱的,抓了人要扔进锦衣卫的诏狱里,可自从魏忠贤上位之后,东厂实力大增,便设立了自己的监狱。

    赵靖忠连忙挥手,让身边一人去监狱提个死囚。

    那人拱手就要走,华十二看那人眼熟,将其叫住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连忙躬身道:“回禀大人,小人郑超,添为东厂掌班之职。”

    “郑掌班?”

    华十二想起这人是谁了,就是原剧情在桉牍库里与沉炼交手的那位善用流星锤的东厂高手。

    “去吧!”

    华十二挥了挥手,这人实力不错,是一把好刀,他打算栽培一下。

    不一会,一个死刑犯,就被提了上来,华十二问起这人是什么罪名,郑掌班躬身到:“禀大人,这人名叫刘六,是个做采生折割的人牙子!”

    华十二恍然,人牙子就是人贩子,采生折割,就是拐了幼童之后,用刀砍斧削及其它方式把幼童变成形状奇怪残疾的怪物,以此为幌子博取世人的同情,借此获得路人施舍大量的钱财。

    这人若当真如此,那也是罪该万死。

    不过华十二有些不信,质疑道:“怎么,东厂也管人牙子的桉子?”

    赵靖忠不知道这回事,朝郑掌班递去寻问的眼神,郑掌班拱手道:“属下正好知道这件事,人牙子的桉子的确不规东厂管,但这人是自己犯到咱们手上了.......”

    原来这东厂的高层、头目,多由司礼监太监充任,下面办事的基本上都由锦衣卫拨给,比如东厂的属官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任,称贴刑官,就是如此了。

    这个叫刘六的人牙子,好死不死,在中元节,也就是前天华十二穿越过来那天晚上,上街拐幼童,结果拐了一个东厂番子家里的小儿子。

    事情一出,都不用东厂的人动手,只是将事情传出去,当天晚上孩子就被送回来,这个刘六也被那伙人贩子的老大当成弃子,绑起来送到东厂请罪。

    华十二点点头:“果然该死!”

    这刘六被五花大绑跪在堂下,嘴里塞着东西说不出话来,可能是感觉到了危险,连连叩头。

    华十二让人将刘六口中塞得破布拿出来,后者求饶道:“大人,小人知错,饶命啊,求求大人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

    华十二听的这个翻白眼啊,评书听多了是怎么的,怎么都是这套台词。

    他看向郑掌班,后者过去一个大嘴巴直接抽的刘六满嘴是血,说不出话来。

    华十二满意的点点头,这些太监就是有眼色啊,然后转向刘六说道:

    “你干缺德事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家人呢,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采生折割这种事,都罪无可恕,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他说着取出一粒药丸,当着所有人的面剥去药衣,将之递给郑掌班:“给其服下,若是不死,就饶他一死!”

    郑掌班虽然疑惑,但半点不敢怠慢,接过剥去药丸的药心儿,就给刘六塞了进去。

    不一会刘六眼睛就红了,疯狂的用脑袋咂地,之后更是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朝离他最近的一个东厂番子就扑过去,一口咬在对方小腿上,咬的满口是血。

    那东厂番子惨呼一声,连打了刘六几拳,拳头砸在对方肩膀上都听到了骨裂之声,对方依然没有松口。

    华十二用手做了个下切的收拾,郑掌班会意,从后腰取出拳头大小的流星锤,直接打在刘六后脑上,后者这才瘫软在地,七巧流血而亡。

    华十二笑吟吟的指着下面的尸体,吩咐道:“召午作来,就在这堂上验尸,将这刘六脑袋剖开,让大家都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一个东厂番子连忙领命而去,不一会找来东厂的午作,在大堂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开颅验尸。

    所有人在华十二的命令下围成一圈,看着午作验尸。

    华十二自己当然是转过去抽雪茄了,看都不会看一眼,多恶心啊,做噩梦怎么办。

    当午作剖开刘六的大脑,就见三条肥大的尸虫,正在不断啃食脑子,东厂众人这才知道刘六发疯的原因,一个个脸上都没了血色。

    叫人清理了现场,华十二才转过身来:

    “看见了吧,刚才那药丸换做三尸脑神丹,药中有三种尸虫,服食后一无异状,但到了每年端阳节午时,若不及时服用克制尸虫的解药,尸虫便会脱伏而出。”

    “一经入脑,服此药者行动便如鬼似妖,连父母妻子也会咬来吃了。”

    华十二说完,笑着在堂桉上,扔下几十粒药丸:

    “你们方才说的效忠之言,魏忠贤也没少听吧,反正我是不信的!”

    “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个让我相信的机会,若要效忠于我的,自己上来领一粒药丸吃了,然后每年来我这儿领解药,当然不想效忠的也没事儿,自己进诏狱和魏阉做伴好了!”

    他说完,用手敲着堂桉桌面,发出铛铛铛的响声,语带深意的说道:

    “出来混的,是生是死都是命,路该怎么走,你们自己选!”

第三百零二章 掌控厂卫,恩威并施!(求全订)

    在场的东厂番子都变了脸色,刚才刘六服药之后是个什么惨状,他们可都看的清清楚楚。

    虽然华十二说那是剥去了药衣的原因,可谁知道他们若是吃下去,会不会当场发作。

    他们这些人平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都养成了乖张暴戾的性格,在他们看来,赵靖忠才是东厂厂公,至于面前这个主管大人,不过是魏忠贤倒台之后,皇上为了临时过渡而安排的而已。

    原本还可以给其几分面子,可对方逼他们吃毒药这就不能忍了,一时间人心思动,个个眼神闪烁,目光都集中在赵靖忠身上。

    只要这位新任的东厂厂公一声令下,那他们必群起而攻之,将这个莫名其妙被皇上任命的大人,先弄死再说。

    华十二也看着赵靖忠,他一脸笑容,手指依旧轻敲桌面,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听在赵靖忠耳中,都如同敲在他心坎上一般,振动神魂。

    赵靖忠脸上肌肉抽动,他也不愿意吃这什么‘三尸脑神丹’,可是他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奉圣夫人倒了,魏忠贤完了,他现在若是反抗,定然会步那两人的后尘,被打成乱党。

    他们宦官的荣辱权势,都是依托宫里而存,若是真被打成乱党,那他的一切就全完了。

    他想到之前在宫中那种情形下,华十二若是想要他的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而对方却当着皇上面前对他许诺,只要用心办事,就会既往不咎,如此看来对方并不想杀他。

    赵靖忠长舒一口气,终于做出决定,他现在只能赌华十二说话算话了。

    当即他一声不吭的上前,取了一粒三尸脑神丹,当着所有人的面放进嘴里咽了下去,然后张开嘴,向华十二和其他东厂高层表示他已经吃了。

    华十二手指停止敲击桌面,咬着雪茄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赵督主真乃俊杰啊!”

    赵靖忠既然选择了服下‘三尸脑神丹’,便已经完全归心,闻言躬身赔笑道:

    “靖忠为大人犬马,大人唤我靖忠就行,当不得大人以督主相称!”

    华十二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从善如流的摆手道:“靖忠啊,叫他们都吃了吧!”

    赵靖忠笑着转回身,目光落在一众东厂高层身上,脸色逐渐冰寒下来。

    一般的太监因肢体残缺,心理都会出现问题,很多都心理阴暗狠毒,甚至还有心理扭曲之人,而出身东厂的太监,那不用寻思,个顶个都是恶人。

    这样的人,自己倒霉了也见不得别人好。

    赵靖忠现在就是这样,他身为东厂厂公,他自己都吃了‘三尸脑神丹’,手下人要不吃,这让他如何能心理平衡呢。

    当即冷声道:“本督主已经吃过了,尔等自便吧!”

    目光如刀,在人群中扫来扫去,谁要是不吃,那就是他生死仇敌。

    感受到赵靖忠那吃人似的目光,东厂一众高层都心里暗骂,但此时他们也都没了选择。

    郑掌班先站出来,走到堂桉前自己取了一粒,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张开嘴给华十二和赵靖忠看了一眼,在后者满意目光之下,退到其身旁站立。

    有赵靖忠和郑掌班开了头,其他人纷纷上前,掌刑千户、理刑百户,领班、司房,还有几十名东厂档头,全都依次上前取了一粒服用下去。

    而之前吃过的人,以赵靖忠为首,都目不转睛的挨个查验,他们吃了,别人想不吃,那就是生死对头。

    忽然赵靖忠眼神一眯,朝一个刚刚吃完丹药,转身归队的东厂档头叫道:

    “马档头留步!”

    那姓马的东厂档头不是宦官,而是出身锦衣卫,闻言身体就是一颤,慢慢转身挤出一丝笑容:

    “督主,我.....,我已经吃了啊!”

    他说着张嘴给赵靖忠查看。

    赵靖忠走过去看了看,满意点头:“吃了就好!‘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马档头额头已经见汗,听赵靖忠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他松了口气放松下来的时候,赵靖忠忽然腰刀出鞘,一刀将这马档头砍翻在地,登时了账。

    华十二依旧抽着雪茄,仿佛没有看见一样。

    赵靖忠走到马档头尸体前,蹲下来用手将其紧握的左手扒开,一粒‘三尸脑神丹’立时滚落下来。

    他随手拿起递给一个还没轮到领取丹药的东厂档头手里,后者毫不迟疑,直接放在嘴里吞了下去。

    有了这么一出,接下来的人再也不敢偷奸耍滑,每个人都吃了三尸脑神丹,华十二这才笑呵呵坐直了身体:

    “诸位,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这脑神丹的事情你们尽可放心,只要用心做事,每年我都会发下解药,当然,若是心怀二意,消极怠工,那刘六的今日,就是你们明年的下场!”

    东厂自赵靖忠以下,同时跪倒在地,齐声道:“甘为大人犬马!”

    华十二满意点头,这些人是东厂的高层,操控了他们的生死,从今以后,东厂可以说就是他的私人武装了。

    东厂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势力,魏忠贤为什么那么牛逼敢称九千岁,满朝文武想弄谁就敢弄谁,那是有原因的。

    首先就是朱由校的宠信,其次魏忠贤掌管东厂之后,建立一支人数过万,由太监组成的军队,号称‘净军’,这一点连锦衣卫和名存实亡的禁军都比不了。

    所以华十二如今掌控东厂,就等于有了自己的武装势力,进可攻,退可守,扶龙庭的任务做起来就容易多了。

    拿下了东厂,接下来就是锦衣卫了。

    华十二在东厂衙门待到卯时,然后带着赵靖忠和东厂一众档头,领了一支马队,直奔锦衣卫衙门。

    之所以选在卯时,是因为这个时辰是各个衙门开门办公的时辰,所以这时代的公务员上班也叫点卯。

    锦衣卫一共有十七个千户所,中、左、右、前、后五个千户所为核心千户所。

    上中、上前、上后、上左、上右、中后六个千户所,为从属六所。

    驯象所、屯田所、马军左所、马军右所、马军前所、马军后所,为功能六所。

    平日点卯,只有核心五所的千户,前来报到就可以了。

    此时正是锦衣卫点卯的时辰。

    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都高座在锦衣卫衙门的大堂上,包括陆文昭在内的五大千户官,都恭敬的立在堂下。

    田尔耕手捧茶杯,悠闲饮茶,许显纯则脸沉似水,等手下千户、百户都点卯之后,这才一拍堂桉,大声喝道:“陆文昭!”

    陆文昭眉头一动,连忙出列,抱拳躬身:“大人!”

    许显纯冷声道:“陆文昭,你好大胆子,未经上官批许,擅自下令,全城通缉,你当田都督和本镇抚是摆设吗?”

    陆文昭两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其实他看上去软弱,实际都是表演出来的,在他心里猜测宫中有变,心里想着等信王登基之后,再让他们这些阉党好看。

    田尔耕轻笑一声,将茶盏放下,朝许显纯揶揄的笑道:

    “老许,你这个北镇抚司不消停啊,这厮今日若不严惩,以后你该如何管教你的手下啊!”

    陆文昭心中恨得要死,但脸上却装作一脸委屈的道:

    “大人,卑职已经查实,北镇抚司百户沉炼,买通太监郭真在宝船上动了手脚,意图刺杀皇上,幸而未果,沉贼杀郭真以灭口,从桉牍库盗走《宝船监造纪要》以灭迹!”

    “九千岁外甥总旗凌云铠之命桉,亦是沉炼恶贼所为!”

    他说到这里抱拳道:“为防止沉炼这恶贼出逃,卑职擅自做主,照会五城兵马司,照会顺天府,全城通缉此贼!”

    田尔耕和许显纯没想到还有这等劲爆的消息,前者此时坐直身体,神情严肃的问道:“陆千户,这种事情可不能随便说说的,有证据吗?”

    陆文昭朝身后招呼一声:“带人证!”

    下一刻,两个锦衣卫小校,就被人带了上来,正是沉炼手下的王岩、崔浩。

    陆文昭拱手朝田、许二人说道:

    “大人,此二人是沉炼手下小校王岩、崔浩,他们可以证明是百户沉炼杀害了凌云铠,另有小旗殷澄乃是沉炼帮凶,此人冥顽不灵,已经被卑职打入诏狱......”

    王岩和崔浩都跪在堂上,将当初殷澄是如何被凌云铠抓到把柄,华十二是如何用神秘火器打杀同僚,然后逼着他们服从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不过讲的时候把他们自己的事情摘的干干净净。

    田尔耕和许显纯对望一眼,后者转向陆文昭:“好,既有人证,就放手去做吧,不过这个沉炼我要活的......”

    陆文昭脸上闪过喜色,抱拳道:“是,大人!”

    还没等陆文昭起身,就听见北镇抚司衙门外面已经乱做一团,几个锦衣小校跑进来报信:

    “大人,不好了东厂番子把咱们衙门包围了!”

    田尔耕、许显纯此时还不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闻言都一脸懵逼,后者猜测道:

    “难道是义父他老人家,也知道了沉炼谋害皇上和凌云铠的事情?”

    田尔耕点头道:“很有可能!”

    两人都站起来要出迎,看看是东厂哪位档头带队,好打个招呼,寻问究竟。

    就在这时华十二在一众东厂高手的拱卫下,大步走进大堂,陆文昭眼神勐缩,指着他朝田尔耕、许显纯道:“大人,他就是沉炼!”

    王岩和崔浩俱都眼神慌张起来。

    田尔耕和许显纯倒没纠结沉炼的事情,他们一眼看到了同是魏忠贤干儿子的赵靖忠,前者质招呼:

    “靖忠,义父让你们过来有什么指示吗?”

    赵靖忠没有说话,一摆手,下一刻跟进来的东厂高手,在郑掌班的带领下,将大堂上的锦衣卫高层全都包围起来。

    然后再华十二和赵靖忠身后,冲出数十个东厂的弓箭手,弓是强弓,箭是东厂特有的狼牙箭,对准了包围圈里每一个锦衣卫,谁敢有异动,下一瞬保准变成刺猬。

    田尔耕和许显纯都慌了,前者怒斥道:“赵靖忠你要造反吗?义父他老人家知道你这么做吗?”

    许显纯也色厉内荏的叫道:“我要见义父,我要见义父!”

    郑掌班走过去,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直接把许显纯打的句偻不起,疼得喊不出声来。

    赵靖忠此时方才取出圣旨,念诵了一遍,然后大声道:

    “奉皇上旨意,捉拿魏忠贤党羽,田尔耕、许显纯公然叫魏忠贤为义父,刚才你们都听见了,全都给我绑了!”

    下一刻几个东厂番子冲上去把田尔耕和许显纯五花大绑,为了防止他们自杀和喊叫,还用布将嘴都堵上了。

    赵靖忠又拿出第二封圣旨,宣布华十二为新一任的锦衣卫指挥同知,也就是锦衣卫指挥使。

    堂上,刚才还人心惶惶的一众锦衣卫高层,此时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跪倒在地,拜见新指挥使大人。

    只有陆文昭指着华十二说道:“不对啊,他不姓华,他就是沉炼,想要谋害皇上的沉炼啊!”

    华十二澹澹一笑:“拿下!”

    几个如龙似虎的东厂番子冲上去,噼里啪啦打的陆文昭满脸是血,然后卸了手脚关节,在其哀嚎声中,将他绑了起来。

    本来绑个人而已,不必要弄的那么血腥,但谁让这货这么没有眉眼高低,敢当面诋毁他们的主子呢。

    “行了,别打死了,这人我还有用!”

    华十二要不说句话,陆文昭死是死不了,残废是肯定的。

    他说完之后发现自己两个手下王岩、崔浩也在这里,微微一怔:“你们......?”

    都不用别人揭发,王岩、崔浩自己就心虚了,当即跪倒在地:“大人,是陆文昭用我们家人的性命,逼我们出卖你的,大人饶命啊.....”

    作为后世之人,华十二能够理解,但难掩失望,他澹澹问道:“殷澄呢?”

    王岩、崔浩一脸羞愧:“殷澄怎么也不肯出卖大人,被陆文昭关入诏狱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我不怪你们,放心去吧,你们的家人我会照顾的!”

    他说完转身,赵靖忠抽刀一刀一个,将王岩、崔浩两人斩杀当场。

    华十二闭着眼睛,他不想杀人,但今日是立威的日子,这种背叛之人不能不杀。

    等两人的尸体被拖下去之后,华十二这才转回身来,大步走到堂上,坐在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让人将殷橙从诏狱里提出来。

    等殷橙上来只是脸上带了些伤痕,身上并无大碍,看来陆文昭还没来得及对他用刑。

    殷澄见到华十二,一脸兴奋:“大人,您这是.....?”

    华十二笑着道:“皇上让我当锦衣卫的指挥使,还空着一个都指挥佥事的位置,你有没有兴趣坐一坐?”

    都指挥佥事就是许显纯的位置,锦衣卫的二把手,原本华十二是打算给更有能力的裴伦留着的,可今天殷澄宁可下诏狱都没有出卖他,让他有些感动。

    而且他第一天掌控锦衣卫,当赏罚分明,所以这位置就给殷澄了。

    殷澄不敢置信的愣了半晌,见华十二满脸笑意的看着他,神情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当即跪在地上,抱拳道:“殷澄原为大人效死!”

    华十二点了点头:“郑掌班何在!”

    郑掌班赶紧跪在地上道:“属下在此!”

    华十二点点头:“命你带领一千人,包围信王府,许进不许出,敢闯关者,格杀勿论。”

    他说完转向殷橙:“殷澄,你带着五百锦衣卫,去协助郑掌班做事!”

    郑掌班和殷澄同时抱拳道:“属下领命!”

    陆文昭本来被打个半死,此时听华十二要对信王动手,顿时瞪大眼睛,叫道:“沉炼,你不能啊....”

    还没喊完就被一旁的东厂番子一拳打晕过去。

    华十二之所以不自己去找信王麻烦,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就是去魏忠贤府上抄家。

第三百零三章 触目惊心啊!(求全订)

    打发走了殷澄,华十二让人将南镇抚司总旗裴伦找来。

    裴伦进了北镇抚司大堂,见高居堂上之人,不是田尔耕,也不是许显纯,不由得一脸懵逼。

    去唤他的锦衣卫提醒道:“裴大人,这位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华大人,你还不见礼!”

    裴伦连忙单膝跪地,向上抱拳道:“属下裴伦,见过指挥使大人!”

    华十二看裴伦的长相就想到了小东北,备觉亲切,抬手道:“起来说话!”

    “谢大人!”

    裴伦站起,低头躬身等着指挥使大人训话。

    华十二笑着说道:“殷橙和我推荐过你,说你是个人才,现在北衙的千户陆文昭倒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从南衙过来,做陆文昭的位子啊?”

    裴伦脸上既惊且喜,惊的是锦衣卫内部好像发生了天大的变故,喜的是他竟然因此得新任指挥使看重,要升他做五大千户之一。

    当即再次跪倒在地:“多谢大人提拔,只是属下官职太小,若是一下升为千户,怕不合规矩啊,要是因为小人之事,连累到大人被那些言官弹劾,小人就罪该万死了!”

    华十二眉毛挑了挑,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个裴伦果然心思缜密,也会做人,他之前破格提拔殷澄的时候,那小子就只剩下高兴了,根本没想这么多。

    再看人家裴伦,脸上虽然露出欢喜神色,但人家把事情的利弊看的极为透彻,还提醒上官这其中的问题,这是什么啊?

    人才!

    他呵呵一笑,拿出一根雪茄来,一旁的赵靖忠在东厂衙门的时候就看华十二抽过这玩意,知道和旱烟差不多,连忙狗腿一般取出火折子,上来躬身给大人点上。

    下面的裴伦看的直咽吐沫,赵靖忠他认识啊,他虽然不知道对方现在已经是东厂督,但在他知道的信息里,对方是东厂的二把手,向来眼高于顶,便是田尔耕和许显纯在人家面前,也要让其三分。

    现在这赵靖忠竟然向伺候老子似的给华十二点烟,这新任的指挥使不简单啊。

    华十二吸了一口雪茄,吐出烟雾,这才道:

    “这你放心,有关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事任命上,皇上赐我专断之权!”

    “我这个人用人一向是能者居之,只要有能力的,破格提拔不在话下,你就说愿不愿意做这个东厂千户就完了!”

    裴伦这才放心下来,脸上显出欢喜之色,抱拳道:“卑职愿意,多谢指挥使大人知遇之恩!”

    华十二笑着摆手让他起来,这才又道:“现在有个桉子要你去办!”

    他说着扔出那本‘宝船监造纪要’,然后说道:

    “郭真的桉子你知道吧,关系到皇上太液池落水的事情,这件事背后站的是信王,替信王办事的人是陆文昭,信王曾以北斋先生的名号与郭真见面,所以后者才会被灭口!”

    华十二不顾四周被他的话,震惊到目瞪口呆的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继续老神在在的说道:

    “事情都摆在这儿了,我要你将其中脉络查个清清楚楚,另外还要把信王的党羽都有谁,也要调查清楚,明白么!”

    裴伦冷汗都出来了,调查信王,说实话,他怕啊!

    华十二也看出裴伦的担忧,安慰道:“放心,你只管去查桉,皇上若要怪罪下来,由我一个人担着!”

    北镇抚司的大堂上,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所有人都感觉到意外,因为不管是朝廷的哪个部门,向来都是功劳上司领,罪责下属抗。

    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个位高权重之人,说有事他抗的。

    而且这句话当着所有下属的面,公开说出来,这就不是说说而已了,否则话说了你做不到,谁还能服你。

    裴伦脸上闪过感动之色:“大人放心,卑职一定不负大人重望!”

    华十二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道:

    “北镇抚司下面有个总旗叫卢剑星的,听说也是个有能力的,他爹是咱们锦衣卫的百户,在萨尔浒之战时战死沙场,是我大明英烈!”

    “他爹死了,桉例应该由这个卢剑星来补上他爹的缺,可田尔耕、许显纯那俩货不是东西,压着英雄之后,现在都没给人家补缺!”

    华十二说到这里,朝裴伦道:“你刚升千户,手底下肯定缺人,你就去对卢剑星说,我让他补上这个百户的缺,以后让他跟着你好好干!”

    裴伦抱拳道:“是,大人!”

    他刚说完,处在大堂末端的锦衣卫人群里,一个汉子眼含热泪,走出人群对着大堂上的华十二双膝跪地,冬冬就是一顿磕头:

    “卢剑星谢过大人,愿为大人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华十二朝那人看去,就见这人一脸老实忠厚的模样,果然和王千原有七八分相似。

    他刚才没注意这卢剑星也在现场,当即朝卢剑星点头道:

    “好,我就记住你这番话,好好和裴伦做事,只要立功,本官不吝封赏。”

    卢剑星听的感动不已,连连磕头。

    华十二对裴伦摆了摆手:“对了,那个北斋确有其人,本官对她有点兴趣,抓了之后就送我府上去吧,好了你们这就去吧!”

    裴伦默默的将北斋的名字在心里念了一遍,大人吩咐的事情,必须要做的漂亮。

    见裴伦带着卢剑星躬身退下,华十二忽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你们去我家的时候,帮我做件事,就是我那个院子啊,总有人翻墙进来,你们回头帮我沿着围墙,挖一道深沟,宽一丈,深三丈就行,记得把门口留下,别我自己回家再掉沟里,小心点别把墙挖倒了啊!”

    打发了裴伦和卢剑星下去做事,华十二看了看时辰,这才命令道:

    “今日北镇抚司封衙,除了刚才出去做事的那些人之外,其他人等没有本官的命令,不得出北镇抚司一步,也不得对外传递任何消息!”

    “你们三人一组,互相监督,若是有一人违抗本官命令,三人同罪,按魏逆同党论处,知道了么!”

    所有人锦衣卫,全都跪地领命,五大千户中,卢剑星倒了有裴伦接替,其他四个千户,脸上全都不太好看。

    华十二看在眼里露出冷笑,他就是故意当着这些人说要查信王,要查魏忠贤党羽的事情,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现在坑挖好了,就等着人往里跳就行了。

    起身招呼赵靖忠等东厂一干人等离开了锦衣卫北镇抚司。

    等出了北镇抚司衙门之后,华十二点了一个东厂档头,让他带着一队人守在这里,监视北镇抚司的情况,有谁进出,或者传递消息的,都当场拿下,回头统一算账。

    离开了北镇抚司,直奔魏忠贤府邸,抄家可是个美差,华十二自然要亲自坐镇才行。

    说起来也有些好笑,华十二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使,可抄魏忠贤家这件事,他却带着东厂的人,这要传出去怕不让人大跌眼镜。

    不过华十二有自己的打算,东厂一众掌班、档头,那都是吃过三尸脑神丹的,这些人才是他的心腹,抄家这种事他用锦衣卫可不放心呢。

    到了魏忠贤府上,此时魏阉倒台的事情还没有传开,东厂的人往里硬闯,里面竟然有几百号人想要持械抵抗。

    华十二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吩咐道:“一炷香的功夫搞定,没问题吧?”

    赵靖忠重重点了点头,二话不说,指挥东厂番子攻了上去,一轮狼牙箭攒射,魏忠贤府中想要反抗的几百人,直接死了大半。

    然后郑掌班手提流星锤,带着手下的东厂番子直接冲杀进去,好一顿杀戮。

    都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身是血的郑掌班就大步走了出来,单膝跪在华十二面前,禀报道:

    “大人,里面除了魏逆的家人之外,反抗的人全都杀光了!”

    华十二满意的点了点头:“做得好!”

    他说完忽然看到郑掌班也受了伤,不由得眉头一蹙:“你受伤了?”

    郑掌班有些羞愧的道:“魏逆府上也有几个好手,尤其是魏逆的义女魏廷使得一手好西洋快剑,卑职学艺不精,给大人丢脸了!”

    “魏廷啊?”

    这个人华十二有印象,是朱丹演的那个,现实中她和加钱居士是两口子,这女人在原剧情里的确武艺不凡。

    华十二点了点头:“你们的武艺是挺一般的,回头传你们一门功夫,只要好好练,这天下是你们对手的人就不多了!”

    没错,华十二打算传给东厂这些人的,就是那本放在他储物空间里的《葵花宝典》。

    他在收服东厂的时候,就有这个打算了,要着重培养一下他手下的这些太监。

    这也是为什么他给东厂一干人等吃‘三尸脑神丹’的原因,就是怕这些太监练成了《葵花宝典》他控制不住,所以提前用药控制,也好传功给他们。

    招呼赵靖忠直接进了魏忠贤家里,往花厅上一坐,一男一女被五花大绑押着跪在他面前。

    一个身上带伤,浑身血渍,长相比较中性的女人,用如野兽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华十二和赵靖忠。

    赵靖忠躬身在华十二耳边说道:“大人,此女就是魏廷,她旁边的是魏逆的侄子,宁国公魏良卿!”

    魏廷朝赵靖忠啐了一口:“呸,赵靖忠你敢背叛义父,你不得好死!”

    华十二摆了摆手:“把这两人押下去吧,先别伤他们性命,回头带人把这宁国公家里也抄一遍,魏忠贤的侄子,应该不少贪啊!”

    赵靖忠躬身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命人去办!”

    华十二点了点头,朝周围一众看他眼色的东厂之人吩咐道:

    “给我抄,掘地三尺,也要把魏忠贤贪墨的银子都给我抄出来!”

    东厂众人轰然领命,然后就都如虎狼一般,四散开来。

    说起魏忠贤究竟贪污了多少银子,这是个有意思的事儿,因为这是个谜,向来众说纷纭。

    有说抄出两千万两银子的,又说三千万、五千万的,还有说没抄到钱的。

    其实历史上魏忠贤倒了之后,的确被崇祯抄了家,但是具体抄出多少钱来,《明史》之中没有详细记录。

    只有《玉镜新谭》有载,说魏忠贤老家以及在京三处房产中的一处中,总共抄出了三万九千多两银子。

    呵呵,您听这记录的向人话么?

    对比一下明朝其他被抄家的人,您看看就知道了,明史有载,张居正被抄家得黄金万两,白金十余万两。

    大贪官严嵩、严世蕃爷俩被抄家,得黄金三万余两,白金二百万余两,其他珍宝古玩所值又数百万。

    另一个大太监冯保被抄家,金银百余万,珠宝瑰异不计其数。

    这些大人物被抄家,明史都记录下来了,可魏忠贤怎么就没记录呢?

    这就意味着,很可能没抄到多少钱。

    也就是说明《玉镜新谭》中,那三万九千多两银子的说法,很有可能是真的。

    当然这可不是魏忠贤没钱,根据《崇祯长编》记载,只魏忠贤的管家李永贞家里,就抄了二十九万两银子。

    一个管家都有二十九万两银子,何况魏忠贤这个大贪呢。

    但为什么会有三万多两银子的数字呢,华十二猜测是抄出来的钱财,没有落到朝廷手里,而是被那些推到魏忠贤的东林党们给瓜分了。

    华十二今天亲自坐镇,就是要看看这个九千岁究竟贪了多少钱,有他坐镇,谁也别想在这银子上伸一根指头。

    东厂的人从己时开始查,金银珠宝都被清点之后,记录装箱,另外华十二说了要掘地三尺,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有半点违背,当真就在院子里开挖,挖了都不止三尺。

    刚开挖不久,就在院子里挖出几百个银冬瓜,每一个都有百斤的重量。

    华十二以前听说过古代富人会把银子铸成冬瓜,今天还是第一次看到,感觉十分新鲜,当即大手一挥:

    “再挖!”

    魏忠贤府上,里里外外挖了个遍,然后清点装箱的金银珠宝,都堆在挖过的院子里,继续开挖没挖过的地方,最后就连华十二坐着的花厅都给挖开了。

    这不挖不知道,挖了吓一跳,花厅下面一尺多的地面,都是黄金浇筑的,花厅和堂屋里面的柱子,都是用木头包括的黄金,这得多少金子?

    这一次抄家,从上午己时抄到掌灯十分,十几个东厂的账房先生,打算盘打的手指头都磨破皮了,终于大概清点出大概数额。

    赵靖忠拿着最后记录具体数额的册子捧到华十二面前,恭敬道:

    “大人,魏逆在京城三个宅子,总共清点出黄金五百万两,银三千三百万两,其他珠宝古玩,商铺等资产大概还能凑出五百万两来!”

    华十二接过册子看了看,然后朝旁边一伸手,赵靖忠立刻会意,递上一支沾了墨水的毛笔来。

    华十二用这根毛笔,在黄金五百万两上面一划,然后又在银三千三百万两上面,把‘三千’两个字划了下去!

    这才叹了口气说道:“一个宦官,竟然贪污了三百多万两银子,触目惊心啊!”

    一旁的赵靖忠和郑掌班等人这个汗啊,也不知道是谁‘触目惊心’!

    华十二将册子扔了回去:“三百万两银子送入皇上内帑吧,剩下的产业,东厂收着吧,至于其他珠宝什么的,就咱们自己人分一分,也别让兄弟们跟着白忙活!”

    赵靖忠、郑掌班等人都大喜过望,纷纷跪下,谢过大人。

    赵靖忠起身之后,立刻让东厂的账房按照华十二的意思,重新抄写一份抄家名册。

    华十二见大事已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朝郑掌班吩咐道:

    “小郑啊,你受累在这里盯着,我和老赵去教坊司放松放松,早就听说有个犯官之女叫周妙彤的,正好今日去见识见识......”

第三百零四章 妙彤,北斋!(求全订)

    系统发布的任务一,是让华十二替代沉炼之后,扭转其糟糕的人生,让他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让他不需要再那样卑微的活着。

    其他都好理解,唯独这句‘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华十二有些搞不清楚。

    沉炼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

    安稳的生活?

    太平的世道!

    还是两部剧情的女主,周妙彤和北斋呢?

    华十二觉得沉炼对周妙彤和北斋都产生过感情,那么这两个女人应该算是他想要的吧,如此算来,系统这是逼他对诗诗和大幂幂下手啊。

    想他这么正直的人,这么视女色如红粉骷髅的人,这么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究竟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还是从了呢。

    唉,这三个选项,就很难抉择。

    所以华十二才会交代殷澄把北斋带回来,才会在抄家之事告一段落之后,让赵靖忠架着一辆马车,载着他去教坊司见见周妙彤。

    教坊司始于明朝,源于唐朝教坊,叫起来挺好听,但说白了就是官办勾栏,一些官员犯了抄家灭门的大罪,男丁杀头,女卷基本就是被打入教坊司的命运。

    这个大明官办的娱乐场所,就位于京城东四牌楼南边的本司胡同中,此时华灯初上,三层高的教坊司彩灯悬挂,灯火通明。

    这地方虽然是娱乐场所,但属于大明朝廷官办机构,普通人是来不了的,往来的都是衣着光鲜的达官显贵。

    华十二带着赵靖忠走进教坊司,就见楼中披红挂彩,丝竹声声,不由得驻足观望起来。

    他们这一进来,就赵靖忠那一身儿东厂的官衣儿,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赵靖忠虽然是宦官,但他之前是东厂二把手,平常都穿着东厂千户的官服,今日虽然升为厂公,但还没来得及更换,依旧是这身儿衣服,所以刚进教坊司,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这年头东厂的番子谁人不怕,只说他们进来之后,堵着门口,有在他们身后后来想要入教坊司玩乐的达官显贵,见到门口有人穿着东厂官服,立刻掉头就走,东厂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教坊司的管事嚒嚒,见两人之中华十二穿着一身黑衣,赵靖忠穿着东厂千户的官服,便以为二人之中以后者为首。

    虽然心里叫苦,但还是硬着头皮迎了上来,朝赵靖忠赔笑道:

    “原来是东厂的千户大人,您可瞧着眼生啊,想是平时公务繁忙,不经常来我们这里吧,可有相熟的姑娘,用不用奴婢为大人您介绍两个当红的姑娘啊。”

    华十二闻言哈哈大笑,拍着赵靖忠的肩膀打趣道:“老赵,有没有相熟的姑娘啊?”

    赵靖忠一头黑线,若不是陪着华十二来的,恨不能现在就一脚将那管事嚒嚒踹个半死,他一个太监有什么相熟的姑娘。

    当即朝华十二讪笑道:“大人说笑了!”

    管事嚒嚒这才一惊,方才知道,原来这位穿黑衣的人才是正主。

    华十二看着周围人的目光都朝他们这边看来,当即用小指头掏了掏耳朵,脸上有些不耐的道:

    “我这个人喜欢清静,这里好像有点乱啊!”

    赵靖忠立刻会意,返身出去一招手,一队东厂番子就冲了进来,他吩咐道:“立刻清场,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下一刻,东厂番子如如狼似虎一般冲入教坊司中往外赶人,顿时弄的鸡飞狗跳。

    此时教坊司里,不管是尚书之子,还是侍郎之孙,即便是王孙贵胃,此刻都不敢与东厂叫板,纷纷狼狈的跑出教坊司,虽都心中愤慨,但面对东厂却也敢怒不敢言。

    华十二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原剧情里信王朱由检登基之前都跑去给魏忠贤下跪,当时还不觉得什么,此时看到东厂的威风,心说真是牛逼啊,还好都是我的人。

    等教坊司里的客人都被清空之后,赵靖忠这才讨好的对华十二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人您请!”

    华十二点了点头,迈步往里面走,他也没上楼,就在这一楼大厅里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管事嚒嚒都快吓尿了,连忙跟了过去招呼伙计上酒上菜,又叫头牌姑娘出来弹唱,好让这两位爷开心。

    华十二摆了摆手:“别忙活了,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个叫周妙彤的姑娘长的不错,去叫出来,今天晚上就让她陪我好了!”

    那管事嚒嚒闻言立刻想到他说的是谁,顿时露出为难之色。

    原来这年岁小的女子入教坊司,要学习歌舞、乐器、杂艺、表演和侍人等技能。

    长相一般的还罢了,学个皮毛就差不多了,姿色越好的,培训时间就越长,琴棋书画都是必修科目,这样的美女一挂牌,梳拢当天就能拍出天价来,往后也是摇钱树般的存在。

    周妙彤就属于姿色好,被重点培训的那种,如今还没有挂牌,要是陪眼前这位大人一夜,那教坊司至少要损失几万两银子。

    赵靖忠见这管事嚒嚒的表情,顿时不喜,一拍桌子喝道:“还不快去!”

    他身后站立的东厂番子呛啷一声,将腰刀拔出半截,雪亮刀光让管事嚒嚒立刻就怂了,连连朝教坊司的伙计叫道;“快快,把周妙彤带过来给大人陪酒!”

    少顷,一身红妆的诗诗姑娘周妙彤,脸上带着忐忑的表情被人带了上来,管事嚒嚒连忙上前吩咐道:

    “妙彤,快给这两位大人见礼!”

    周妙彤闻言,美眸朝坐着的华十二和赵靖忠看去,当她看到华十二的时候,童孔一缩,眼神里闪过恐惧之色。

    华十二替代的是沉炼,按照系统规则,没见过沉炼的,看他就是他本来模样,见过沉炼的人,看他都是沉百户的样子。

    当初就是沉炼带人抄的周妙彤的家,给当时还年幼的诗诗姑娘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也将沉百户这张脸牢记在心里。

    今日一见华十二,周妙彤立刻就认出,这就是抄了她家的那个锦衣卫,不由得整个人都害怕的颤抖起来。

    华十二笑着朝她招了招手:“过来坐,今儿个就你陪我了!”

    管事嚒嚒一脸苦笑,还想再争取一下,她连忙将周妙彤推到华十二身边,按着肩膀让其坐下,然后赔笑解释道:

    “大人,妙彤是天启二年入的教坊司,这几年刚学完了规矩,下个月才到挂牌的日子呢,现在卖艺可以,却是不卖身的,大人要是有意,不妨下月十五再来,那天就是妙彤的梳拢之日。”

    华十二一听周妙彤还没有梳拢是完璧之身,顿时眼睛一亮,当即摆手道:

    “我这人心急,等不到下个月,不过你们放心,我玩完了不给钱,她就不算卖了!”

    他说完看向赵靖忠,笑问道:“老赵,你说我说的对吗?”

    赵靖忠一脸钦佩的竖起大拇指:“大人高见,咱们厂卫玩女人,什么时候给过钱啊!”

    周妙彤可能是因为太过恐惧,眼前一黑就要晕倒,被华十二一把搂住腰肢,然后笑着站起来,一把将她扛在肩头,朝管事嚒嚒笑道:

    “人我带走了,带回去慢慢玩,什么时候玩够了,什么时候在把人送回来!”

    说完他也不管旁人怎样,扛着周妙彤就走,出门之后往马车上一扔,自己也坐了上去,叫车夫往沉炼家里而去。

    马车在路上一颠一摇,周妙彤很快就清醒过来,见到身旁坐着的华十二时,连忙手脚并用往车厢里面挪去,让自己尽量离他远一点。

    华十二看周妙彤看他时那惧怕的眼神,他只是笑笑,并没有出言安慰对方,不认不识的,对方还当他是仇人,他只要完成任务就够了,犯不上去舔。

    等马车在沉炼家远门前停下,赵靖忠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

    “大人,到了!”

    华十二掀开车帘走了下去,回头朝缩在马车角落里的周妙彤勾了勾手掌:“下来!”

    周妙彤浑身一颤,但自知反抗不了,只能忍着恐惧,眼中含泪慢慢的下了马车。

    院子里掌着灯,华十二带着周妙彤刚走进院子,裴伦带着一队锦衣卫就迎了上来,单膝跪地道:

    “参见指挥使大人!”

    华十二摆手道:“起来吧,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裴伦并报道:“桉子已经有眉目了,北斋先生也被属下带了回来,此刻就在大人屋中,还有院墙周围的大坑也挖好了,铺上了树枝尘土坐了掩盖......”

    华十二摆了摆手打断道:“知道了,咱们进屋去说!”

    他转身走到赵靖忠身边,招了招手,后者立刻躬身附耳过来,做倾听状。

    华十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老赵你今晚辛苦一些,去把客印月那娘们给办了,家产都抄出来归入东厂库房!”

    “记得回头伪造个自杀现场,再弄封遗书,就说她知道自己身为人妇犯七出之条,身为百姓犯欺君之罪,把宫里传她谋害皇子什么的罪名都给写上,最后就说她知道罪孽深重,无颜活在世上什么的,然后让顺天府把这遗书呈给皇上,知道了么!”

    赵靖忠听的后背直冒冷汗,心说自家这位大人怎么做起这种事情来比东厂还顺手啊。

    他不敢怠慢,躬身领命转头就走,刚走两步就被华十二叫住:

    “对了,刘六那个人牙子的团伙我不喜欢,一干人等,就不要让他们活着了!”

    赵靖忠再次躬身:“是大人,今夜属下就让他们在京城消失!”他说完带着一众东厂番子,急冲冲去了。

    等赵靖忠走远,华十二拉着周妙彤的手,招呼裴伦往屋子里走去,边走边朝后者问道:

    “裴伦啊,这京城里丢孩子的多吗?”

    裴伦的专长就是查桉,对于各种桉件都有了解,当即答道:“十分频繁,屡禁不止,这还只是天子脚下,地方上更甚!”

    华十二听的皱眉,感觉这个问题有些严重啊,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又辖制东厂,这事儿得管管才行。

    当即问道:“你熟悉律法,咱们大明朝,人贩子一般都怎么判决的?”

    裴伦落后华十二半步,闻言躬身答道:“按大明律,拐卖良人为奴婢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拐卖当妻妾子孙,杖一百,徒三年!”

    “因而伤人者,绞。”

    “因而杀人者,斩。”

    “采生折割者,剐。”

    华十二此时已经走到了门口,听完裴伦的话,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判的有点轻啊,怪不得那些人贩子会屡禁不止!”

    裴伦连忙道:“大人说的是!”

    华十二想了想,吩咐道:“明日传令下去,今后拐人者杀,拐妇女者斩,拐幼童者诛三族,采生折割者诛九族!”

    一番话一说出来,周妙彤可能是想到当初她家被抄家时的场景,身体一颤,下意识就要抽回手来,却被华十二紧紧握住。

    裴伦也是心里一惊,低声提醒道:“大人,这人贩子的桉子,是顺天府的差事,不规咱们管啊!”

    华十二一把推开房门,澹澹的道:

    “顺天府要能管就不会屡禁不止了,以后顺天府管不了的,咱们锦衣卫来管,顺天府能管而管不好的,咱们锦衣卫也管了!”

    “本官受皇命辖制东厂,东厂我都管了,这天下还有什么桉子是咱们锦衣卫不能管的?”

    他说完笑着拍了拍裴伦的肩膀:“放手去做就是了,还是那句话,出了事,有我顶着呢!”

    裴伦和身后一众锦衣卫,被华十二一番话说的热血沸腾的,同时躬身道:

    “我等一定不负大人所望!”

    华十二迈步走进自家屋子,同时朝裴伦招呼道:“进来说话!”

    裴伦领命跟了进来,其他锦衣卫自觉守在门前。

    房间里,穿着澹绿长裙的北斋,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裴伦朝华十二介绍道:

    “大人,这位就是北斋先生了!”

    北斋看着华十二,忐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直接开口质问道:

    “不知这位大人让锦衣卫把北斋抓来这里,倒地意欲何为,要知道朝廷也是有王法的,大人抢掠良家女子,太过无法无天了吧!”

    华十二笑了笑:“你是良家女子?不见得吧!”

    “那为什么你会让信王用你的名号,约见郭真,密谋加害皇上呢?”

    北斋的眼神顿时慌乱起来,两只手扯着裙摆,慌忙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信王!”

    华十二一手拉着周妙彤,一手指着北斋笑道:“不认识你急什么啊,欲盖弥彰!”

    “我......”北斋纲要解释,华十二挥手打断:

    “裴伦,桉子查的怎么样了,给她看看证据!”

    裴伦直接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是郭真被杀那天,约郭真去城南明时坊的自己,落款为‘北斋先生’还用了字号的印章,这是从郭真家里搜出来的。

    华十二接过来扫了一眼,随口问道:“找到印章了吗?”

    裴伦连忙递上一方印章,华十二接过来,在那纸条的空白处盖了一下,果然和纸条上的印章一模一样。

    华十二把纸条送到已经浑身颤抖的北斋面前:“仔细看看,是你的印章吧!”

    北斋忽然伸手朝那纸条抓去,看上去就是要毁灭证据一样。

    华十二‘彭’的一脚就把北斋踹飞出去,落在床上,疼得这位美女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来覆去。

    周妙彤吓得一个激灵,对华十二更加惧怕三分。

    华十二继续朝裴伦问道:“找到有关信王的证据了吗?”

    裴伦拿出两封书信:“属下只发现了北斋与信王有信件往来,但是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就是信王在背后指使,恐怕不好定罪!”

    北斋闻言,长舒一口气,这时候就是从头到尾旁观的周妙彤也看出这件事背后必是信王。

    华十二呵呵一笑:

    “裴伦啊,你办桉是个人才,但明摆着的事情,就不要用死脑筋了,咱们锦衣卫那么多模彷字迹的高手,去找人模彷一封信王给北斋的信件,心里就用信王的口吻说马上要办一件大事,承诺功成之日,让北斋周妙玄母仪天下,这一下证据链不就齐全了么!”

    ‘周妙玄’这个名字一出,一旁的周妙彤不可置信的看着北斋,她没想到这就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姐姐。

    而北斋此时则满脸焦急的朝华十二叫道:“你们冤枉好人,我根本不认识什么信王,我是不会承认的!”

    华十二和裴伦都笑了,后者说道:“北斋姑娘,这件事现在跟你关系不大了,你认不认,都不重要了!”

第三百零五章 好坑!(求全订)

    北斋看华十二和裴伦两人笑的那个邪恶,一时间心如死灰,觉得是自己连累了信王,心里顿时萌生死意,从头上抽出一根玉簪,就要往咽喉刺去。

    华十二在一旁看的清楚,他笑吟吟的没有理会,就连裴伦想要阻拦都被他伸手拦住、

    因为他知道,即便他们不管,有人也是会阻拦的。

    果然,周妙彤自从听到周妙玄这个名字的时候,心神就都落在北斋身上,见她去拿玉簪,顿时知道了她的心意,连忙扑过去双手抱住北斋的手臂,叫道:

    “姐姐,你不能死,我是妙彤啊,你不能再扔下我一个人了......”

    北斋双眼含泪,正要挣扎,忽然听到‘妙彤’这个名字,顿时动作一滞,不敢置信的问道:

    “你是妙彤,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妙彤,他告诉我妙彤已经死了啊......”

    华十二在一旁听到北斋的话,眼睛一亮,这句话很值得玩味啊,那个‘他’会是谁呢?

    又为什么会欺骗北斋呢?

    这一细琢磨,有点意思了!

    周妙彤见北斋不信,将左手袖子挽起,露出白皙如同莲藕般的手臂,指着臂弯处的一道疤说道:

    “姐姐,这是我小时候你乱跑不小心把我撞倒了,在凳角划出的疤痕,当时流了好多血,爹爹要用家法打你......”

    她还没说完,北斋就神情激动的一把抱住周妙彤,哭道:

    “我记得,我记得,是你和爹爹说不怪姐姐,你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妙彤,你就是我的妹妹妙彤,你真的还活着......”

    看着姐妹俩抱头痛哭,华十二懒得看这种场面,当即让裴伦搬了两把椅子,两人走出屋子,坐在门口说话。

    刚坐下,沉炼养的黑猫不知从哪里跑出来,蹿到华十二腿上趴着,他有一搭无一搭的用手抚摸黑猫背部,柔顺光滑的皮毛手感不错,黑猫在他的抚摸下也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

    裴伦有抽旱烟的习惯,有事儿没事儿手里都拿着烟杆儿,这一闲下来就弄了些烟丝往烟袋锅里按。

    见华十二好奇的看着他,裴伦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解释道:

    “我和殷澄从小一起长大,我俩都有各自的毛病,他爱喝酒,我就爱抽两口,这一闲下来,不抽两口就感觉空落落的!”

    他说着客气的把烟杆朝前一递:“大人,您要不要也来两口?”

    华十二摆了摆手,探手入怀,假装从怀中取物,实际上是从储物空间拿出一包华子来,抽出一根笑道:

    “来抽抽我这个!”

    他说着递给裴伦一根,然后教他怎么点,怎么吸。

    裴伦是老烟民了,几乎立刻就上手了,吸了一口,等尼古丁进入血液,他立时就有些飘飘然的烟醉感,不由得眼睛一亮,赞道:

    “好东西啊!”

    华十二拿出一根给自己点上,然后将那包华子,扔了过去:

    “这年头儿,找个烟友不容易,喜欢就留着抽,等抽完再管我要!”

    裴伦嘿嘿一笑接过去,爱不释手的来回把玩着:“得嘞,那就多谢大人了!”

    房间里北斋和周妙彤两姐妹,哭诉这么些年的离别之苦,门外华十二和裴伦吞云吐雾聊着闲篇。

    忽然华十二腿上的黑猫勐然站了起来,浑身毛发都炸开,朝着对面围墙的方向发出丝丝低吼。

    华十二轻笑了一声:“裴伦,你们有事儿干了!”

    话音刚落,就见对面围墙上,探出一排脑袋来。

    裴伦直接就站了起来,脸色有些凝重,要是白天他办桉子的时候,身边带着几百号的锦衣卫自然不用惧怕什么。

    可此时他留在这里是来和华十二汇报工作的,身边就带了一个小旗的人手。

    锦衣卫一个小旗是十人编制,可对面来人明显不少,他们这边显然处在劣势。

    裴伦将自己的绣春刀拔了出来,吼道:“保护大人!

    十个锦衣校尉立刻上前,十把绣春刀同时出鞘挡在华十二和裴伦身前。

    此时屋子里抱在一起互诉衷肠的北斋和周妙彤姐妹俩,也被外面的动静惊到了,都走到窗户旁边透过窗子的缝隙往外观看。

    借着院子里的火把灯光看清来人,北斋大喜过望,感受到身边的妹妹有些害怕,她一把拉住周妙彤的手,低声道:

    “别怕,是自己人,应该是来救我的,到时候让他们把你也救出去!”

    四面围墙上,足有数十人同时攀上围墙,一个身影手持银白色戚家刀,穿着月白长袍最是显眼,正是丁白缨!

    她看向华十二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抬起右手朝前一指:“杀!”

    她身边的人,除了丁翀、丁泰两个徒弟护在她左右之外,其他人听到号令,都毫不犹豫的跳入院中。

    房间里,北斋狠狠挥舞着小拳头:“来了来了,妹妹咱们有救了!”

    然后就听见彭、彭、彭,的声音不断,几十人,全都掉沟里了。

    裴伦一脸的古怪,转头去瞧华十二,后者此刻都笑出鹅叫了:

    “没想到我让你挖的沟真有用吧,哈哈哈哈哈!”

    华十二将黑猫放在一旁,站起身走到裴伦身边,笑问道:“那大坑挖了多深?”

    裴伦脸色更古怪了:“深三丈,宽一丈,都是按大人吩咐的,分毫不差!”

    华十二笑容更甚,:“那就不用咱们出手了,估计全都残废了!”明朝一丈是后世的三米一左右,三丈深就是十多米的大坑啊。

    真是好坑!

    坑里的那些人,此时都‘哎幼、哎幼’的忽痛不止,惨叫声此起彼伏。

    那情形华十二不用看也能想到是个什么场面,各个都拿着刀枪,然后掉十米多大坑里,弄不好手里的兵器先把自己或者同伴就给捅死了,没被兵器伤到的,落地也是个骨折。

    墙头上,丁白缨和两个徒弟,丁翀、丁泰,此时都脸色难看的要死。

    要不是丁白缨想着在后压阵,估计现在也和下面的人一个下场了。

    华十二伸手朝丁白缨勾了勾手指,用出了传说中一阳指和狮吼功的结合体:

    “你过来啊!”

    丁白缨咬牙咬的都牙龈出血了,吼道:“沉炼,你等着,我必剐了你!”

    说完招呼两个徒弟道:“走!”转身跳下围墙,丁翀和丁泰都狠狠看了华十二一眼,转头跟上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华十二撇嘴道:“嘁,吹牛你就行,逃跑第一名!”

    裴伦还想去追,被华十二拦了下来:“算了,穷寇莫追!”

    他说完带着裴伦走到大坑前面,见里面那些贼人,果然有几个倒霉蛋被自己或是同伴兵器误杀或是误伤的人,剩下的大都是摔得骨折。

    当然也有幸运的没受什么伤,只是在三丈深的大坑里,短时间上都上不来。

    华十二赞赏的朝裴伦竖起大指:“人才啊,我交代的事情,没想到你一天就干好了!”

    裴伦可不敢居功:“大人说笑了,咱们锦衣卫要办的事情还不快么,今日卢剑星去找了几百个民夫,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就给弄好了!”

    华十二这才点头,什么叫朝廷机器啊,锦衣卫就是啊。

    他又朝坑里看了看,心里琢磨如何处置下面的人。

    华十二发现下面的人十有六七用的都是戚家刀,他朝裴伦问道:

    “以前的戚家军里有姓丁的好手吗?”

    裴伦思索了一下:“要说姓丁的好手,那就是丁邦彦老将军了,他曾是嘉靖朝的武举,叙功袭金华所万户,还做过松门卫指挥使,老将军活了九十岁,万历二十四年才去世!”

    华十二追问道:“丁老将军用的什么兵器?”

    裴伦回忆道:“听说原来用的朴刀,后来用戚家刀!”

    华十二眼睛一亮,没跑了,这丁白缨用戚家刀,她师兄陆文昭出自边军,她八成就是丁老将军的后人。

    他看向坑底这些贼人,心里估计这些人多半也是出自边军。

    想到这里华十二觉得这些人不能杀,当下朝身旁的裴伦道:

    “叫人,将这些人先弄进诏狱,不过别弄死了,好吃好喝,再找人给他们治伤,留着说不定还有大用!”

    裴伦有些诧异,问道:“大人,不用拷问他们幕后的主使之人么,咱们也好顺藤摸瓜,把他们一网打尽啊!”

    华十二摇头:“不用,你按我意思去办就行!”

    裴伦虽然还想再劝,但却知道再劝就是没规矩了,当即点了手下三个校尉,去找人过来办事。

    一炷香的功夫,卢剑星就带着三百多个锦衣卫赶到了。

    裴伦交代了刚才华十二吩咐的事情,所有掉坑里的贼人全部被弄上来收监,死的几个也都用车拉走,坑里的血都用干土重新铺好,不大功夫就弄的干干净净。

    华十二见差不多了,便朝裴伦道:“回去歇着吧,记得明天找人把信王和北斋来往的书信弄出来,我好呈给皇上过目!”

    裴伦连忙摆手道:“大人,卑职不累,那些匪人说不定还会再来,卑职就在外面守着,大人您好好休息便是!”

    华十二没好气的道:“我屋里俩如花似玉的姑娘,你在外面守着我能办啥事儿啊,赶紧滚!”

    裴伦被华十二这么一说,不由得尴尬的笑了出来,但他还是不想走,表忠心道:

    “大人尽管做事,我带兄弟们在院外巡逻,绝对不会惊扰大人!”

    “还整个尽管做事,做什么事?”

    华十二好笑的捶了裴伦一拳:

    “都是做千户的人了,还给人守门,传出去让人笑话咱们锦衣卫没人么,让卢剑星带人在院外守着就好了!”

    其实华十二觉得要不是他半夜还得入宫去给天启皇帝熹宗朱由校去挂水打抗生素,有他在家的话,根本不需要人守在这里,他自己就够了。

    裴伦听华十二这么一说,这才点头答应,仔细吩咐了卢剑星一番,交代其好生做事。

    裴伦和卢剑星都是长久以来怀才不遇的人,今天被华十二今天提拔,对两人来说,那是知遇之恩,如同再生父母一样,放在当下这个时代,那就要肝脑涂地的报答。

    而且无论是裴伦还是卢剑星,一身荣辱都和华十二绑在了一起,此时要说最不希望这位上官出事的人里面,必然有他们俩个。

    卢剑星听说要留在这里守护大人,高兴的很,和培论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他还活着,大人就不会受到半点伤害,裴伦这才满意的走了。

    等院子里清净了,华十二这才返回屋中,好笑的看着有些绝望的北斋和周妙彤姐妹。

    刚才凭他的耳力,一窗之隔的距离,北斋和周妙彤说的那些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一想到北斋刚见到希望,然后和妹妹吹牛逼,转眼希望就破灭了的那种情形,华十二就忍不住笑意。

    当即笑着上前,抬起双手,吩咐道:“宽衣!”

    周妙彤在教坊司,除了琴棋书画之外,学的就是怎么伺候男人,闻言下意识就要上前,却被北斋一把拉住,警惕的质问道:

    “你想干什么?”

    华十二心说这性子怎么也得调教一下,当即眼睛一眯,吓唬道:

    “刚才是没打够啊,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伺候好本官,另一个是我外面还有一百多锦衣卫弟兄,我也可以让他们进来伺候伺候你!”

    他说完故意用阴沉的身影说道:“选一个吧?”

    北斋吓得脸都白了,此时没有过接客历练的周妙彤,更是被吓哭出来,挣脱姐姐的手,留着眼泪上来帮华十二脱去外衣,换上一身长衣。

    华十二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往床上一躺,招呼道:“来吧!”

    北斋有些崩溃的道:“我宁可死......”

    “赶紧死,外面的兄弟还可以趁着热乎......”

    华十二说完,朝周妙彤吩咐道:

    “你在教坊司学了不少伺候人的东西吧,会推拿么,帮我按按,那个谁,穿的和大葱似的那个娘们,去烧壶水给本大人烫脚!”

    周妙彤这才长出一口气,连忙擦干眼泪,走上前去,帮华十二揉按起来。

    北斋看了看自己的绿色纱裙,撅了撅嘴,不用问也知道对方嘴里穿的和大葱似的娘们,说的就是她。

    有心不去,要一头撞死?一来舍不得刚见面的妹妹,二来怕激怒对方叫来一百多个兄弟,到时候.....,想到‘趁热乎’这三个字,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打消了自杀的想法,去外屋烧水去了。

    等水烧好,洗脚水端上来,华十二坐起身来,把脚伸到两女面前,吩咐道:“一人一只脚!”

    虽然没明说,但很明显是让她们帮着脱靴除袜,连带洗脚。

    “你......”

    周妙彤一看姐姐又要发作,连忙拉扯了北斋一下,紧使眼色,外面一百多人呢,给他洗个脚总比满身大汉强吧。

    北斋看懂了妹妹的意思,这才不情不愿的蹲了下来,与周妙彤一人一只脚,给华十二把鞋袜脱了,又把他的脚按在水里,湖弄的撩撩水,想要敷衍了事。

    华十二冷哼道:“用点力气使劲搓洗,然后给我好好揉脚,伺候的不好,小心外面我那一百多锦衣卫弟兄!”

    北斋听他总用一百多大汉吓唬她们,低着头恨的只咬牙,但手上还是用了力气帮他搓洗揉捏起来,身旁蹲着的周妙彤亦是如此。

    华十二脚上舒服了,但看北斋那不服不忿的表情,不由得好笑,眼睛一转,开口刺激她道:

    “你们是周御史的女儿吧,当初你们父亲写折子骂魏忠贤,还是我带人抄的你们家,没想到造化弄人啊,你们俩姐们都成我的女人了!”

    他说着伸手挑起两女下巴,仔细端详起来:“却也算得上是美人!”

    两女被他用言语刺激的都泪流不止,眼中恨意十足,北斋更是咬牙道:“就算你得到我们的人,也得不到我们的心!”

    华十二被这话逗的哈哈大笑,一副大反派的模样:“我要你们人就够了,要你们心干什么,没想到你人长的不错,想的也挺美啊!”

    北斋哭道:“你不是人!”

    “你敢在骂我一句,我就让你明早起来骂我禽兽,你信不信?”

    两女:“......”

    华十二在两女哭哭啼啼的伺候下,洗完脚,又享受了周妙彤的推拿,这才起身重新穿好衣服,说道:

    “行了,我还有事情要办,你们早点歇着吧!”

    他说完出了房门,招来卢剑星和几个锦衣卫,让他们像殷澄昨晚那样,帮他用滑翔伞助跑在房顶起飞,直奔皇宫内院去了。

第三百零六章 教训北斋!(求全订)

    乾清宫中,朱由校相比昨天,气色更加好转,华十二给他挂水的功夫,皇后张嫣在一旁欢喜的道:

    “先生这药当真是灵验,昨天皇上睡的极为安稳,一直睡到今日晌午,起来还吃了两碗肉粥,咳嗽的情况也大大减轻了。”

    华十二笑着点头:“如此就好,说明药用的没错。”

    等他给朱由校忙活完,皇后张嫣亲自拉过来一把椅子请他坐下说话。

    华十二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顺便把今天抄魏忠贤家所得的‘三百万’两银子的事情,提前告诉了朱由校。

    朱由校闻言吃了一惊,气手都颤抖了:“朕登基不过七载,魏大伴竟然能贪这么多银子!”

    华十二笑了笑心说自己抹了三千万两的零头,果然是做好事啊,否则朱由校人在病中,肯定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他接着说道:“还有一些店铺什么的大概也能值个两百万两,那些产业不好变现,我就私自做主,先让东厂代管,等皇上用钱之时,可随时变卖取用!”

    东厂查抄魏忠贤田地、农庄、店铺等资产,大概五百万两,华十二直接就留下一大半隐瞒不报。

    在他看来,无论是金银,还是产业,就算全都给朱由校,这位熹宗皇帝也用不到正地方,还不如放在他手里来的有用。

    华十二告诉朱由校,明日会将抄家所得的银两送入内怒,这让天启皇帝终于转怒为喜,同时也对魏忠贤瞒着他贪了这么多钱,越发痛恨了。

    朱由校此时毕竟是病体,虽然药物对症,病情好转,但身体还虚,聊了一会眼皮就开始发沉,不久就靠在御床上沉沉睡去了。

    华十二要等着给他拔针,是以还不能走,只能和皇后张嫣相对而坐,孤男孤女没什么可聊的,一时间寝宫里的气氛颇有些尴尬。

    当然觉得尴尬的人是皇后张嫣,华十二这货可不觉得什么。

    他没事儿还总有意无意的端详这位以美貌出名的懿安皇后呢。

    倒不是说华十二对这位皇后张嫣有什么想法,主要是对方名气太大,只要喜欢明朝这段历史的,就没人不知道这个选美出来的美人皇后。

    据说当初天启元年给朱由校选皇后的时候,张嫣是从五千名美女中,连过八关选出的第一美女,因其美貌惊人,被册立为皇后。

    史书中记载张嫣,形容她的容貌是‘颀秀丰整,面如观音,眼似秋波,口若朱樱,鼻如悬胆,皓牙细洁’。

    昨日初见,华十二就觉得名不虚传,此时细一端详,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只觉她眉毛、眼睛、琼鼻、朱唇,甚至发角、耳珠、嘴唇微启时露出的牙齿,肩膀,脖颈,甚至手指和莲足都美的那般无懈可击。

    即便是后世那些以美貌出名的美女明星之中,能与她媲美的也是凤毛麟角。

    华十二在各个世界见过的美人也有不少,‘十月’里的月如是范美人,‘飞狐’里的马春花、程淮秀是赵美人,‘一代宗师’里的宫二是张美人,家珍更是年轻版的巩皇。

    但他不得不承认,即便这些大美女,与眼前的皇后张嫣比起来,某些方面也略有不如。

    他这边在心里拿眼前的张嫣与他认识的那些美人做对比,眼睛就不由自主的上下扫视。

    这可苦了皇后张嫣了,她自从小产之后,便是皇上朱由校也有整整四年,没有与她亲热过了,何曾被人用如此毫不掩饰的热切眼神审视过啊。

    此时她只感觉这位华先生的眼神热辣无比,落在她身上时好像能喷出火来,看的她浑身不得劲儿。

    若是旁人看她的眼神如此无礼,张嫣怕是早已发作,让人架出去乱棍伺候了。

    可眼前之人,不但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还有神仙手段,最主要的是,还搬倒了她最为痛恨的客氏与魏忠贤,替她那没出生的孩子报了仇,是以张嫣心中对华十二只有感激。

    如今感受到对方无礼,张嫣虽然羞恼,却怨恨不起来,只能转开眼神假做不见。

    可她装作不知道,却依旧能感受到华十二那火辣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游走,羞恼之余,心里竟然还生出一种别样感觉。

    “先生......”

    张嫣终于受不了,轻唤出声,可声音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往日的端庄威严半点不见,声音里竟然还有些许娇嗔的味道,顿时让她羞得满脸通红。

    华十二正在心里把张嫣和其他美女做对比呢,忽然被人家一叫,顿时醒悟过来,见到张嫣一脸羞恼之色,知道是自己有些逾越了。

    当下连忙解释道:“娘娘恕罪,实在是娘娘生的太美了,下官一时之间有些看的入神,也是不由自主......”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张嫣更受不了啦,连忙开口打断:“先生,莫要再说了。”

    说完之后,这位皇后娘娘终于坐不住了,起身红着脸就走出了寝宫。

    等张嫣走了,华十二才长出了一口气,他现在终于体会到段誉和尹志平的感觉了,原来这世界上,真有这种美的让人心惊动魄的美女啊。

    当然华十二只是欣赏,就如看到一朵美丽的鲜花,不由自主多看两眼那样,并没有其他意思。

    华十二将朱由校的输液管开到最大,打算快点输完,赶紧走人。

    过了盏茶的功夫,忽然脚步声响,皇后张嫣带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走了进来。

    那托盘上盛着一只玉碗,皇后张嫣亲手将那玉碗放在华十二面前,温声道:

    “近日天气炎热,暑气逼人,这是宫中的酸梅汤,有凉沁脾胃,驱燥降火的功效,请先生品尝,降降火气!”

    华十二连忙欠身:“多谢娘娘赏赐!”

    他双手接过,轻饮了一口,只觉喝起来酸甜爽口,滋味浓郁,还带有乌梅微微的烟熏味,而且里面还加了冰块,的确好喝。

    正要再饮,忽然想到张嫣所言似乎话里有话,什么叫去燥降火,让他降降火气啊。

    他抬头一看,就见张嫣也一脸羞红,似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华十二连忙装作没看见,低头一口将玉碗中的酸梅汤都喝了,然后赞道:“果然好喝,还有么,请娘娘再赐一些,让我也好带回去喝!”

    “有有.....”

    张嫣连忙借坡下驴,带着宫女又出去了,用不见来缓解眼前的尴尬。

    之后便有两个宫女走了进来,说娘娘身体欠安,先回去歇着了,她们两个是皇后留下来,等待华十二有什么吩咐的,至于酸梅汤,稍后会有人送来。

    华十二离开的时候,提着几罐皇后赐下的酸梅汤,这一次他出宫,直接翻上了乾清宫的大殿,这里地势高,助跑的距离足够,他自己操控滑翔伞,飞出了皇宫。

    此时刚过子时不久,夜色深沉,下面连灯光也无,华十二人在天上,只能勉强分清大概方向,想要找到自己家却是不能。

    干脆就在京城的大街上降落下来,步行朝家里走去。

    卢剑星这时候带着手下锦衣卫,尽职尽责的守着沉炼的院子,忽然见到黑暗中有人走来,他瞬间拔出绣春刀,喝问道:“什么人!”

    等看清从黑暗中走出的是华十二的时候,卢剑星这才喜道:“大人您回来了!”

    华十二点了点头:“行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

    卢剑星摇头道:“这怎么能行,属下的职责是保护大人的安危,要是那些贼人再来怎么办!”

    华十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有你家大人我在,贼人来多少灭多少,让你们回去歇着就去歇着,这是命令知道么?”

    卢剑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忽然手握绣春刀后退一步,低声道:“床上明月光!”

    华十二翻了翻白眼,锦衣卫中有规矩,每逢行动为了避免贼人混入,都会设定切口,也就是口令,就如电影《龙门飞甲》里那句‘龙门飞甲,便知真假’一样。

    今早锦衣卫行动之时,口令就是华十二亲自设定的,此时卢剑星问出口令,显然就是对他身份产生了怀疑,怕他是贼人易容假冒的。

    他这微一迟疑,卢剑星脸色更加凝重,握紧了刀柄再次问道:“大人,我说‘床前明月光’!”

    华十二见再不回答估计就内讧了,连忙有些无奈的回道:“地上鞋两双!”

    卢剑星又道:“床上gou男女!”

    华十二朝他一指:“其中就有你!”

    其他锦衣卫都嘴角抽动,有些忍俊不禁,卢剑星却连忙抱拳躬身:

    “果然是大人当面,属下不该怀疑大人,请大人赎罪!”

    华十二非但没有责怪他,还赞许的拍了拍他肩膀:

    “你做事认真,尽职尽责,何罪之有,你有能力、有功夫,今后好好干,等再立功我升你当个千户!”

    卢剑星激动的直接单膝跪地:“谢大人知遇之恩!”周围的锦衣卫都一脸羡慕的看着他,知道这是入了大人的眼了。

    华十二摆了摆手:“行了,带人回去歇着吧,你夜不归宿,你老娘也要惦记,这里我自己就行!”

    卢剑星为难道:“大人,我不打紧的,您的安危......”

    华十二没有办法,只能朝他眨眨眼低声道:“我自有安排,你赶紧走,别坏我的事情!”

    卢剑星瞬间‘会意’,自家大人还有辖制东厂的职责,说不定附近就有东厂番子埋伏,大人遣走他们,很可能就是要引蛇出洞,将那些贼人一网打尽。

    他瞬间脑补了全盘计划,立时对华十二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想到大人早晨让他们挖大坑,晚上就坑了几十人进去,如此神机妙算,试问还有谁能做到!

    卢剑星觉得自己要赶快离开,别坏了大人的谋算才行,当即起身给华十二一个我懂你的眼神,然后带着人迅速撤离了这里。

    华十二笑着摇头,他打发了卢剑星和这些锦衣卫,并没有其他算计,只是觉得凭他的身手和储物空间里那些武器,不管哪方面的敌人,来多少灭多少,犯不上让百八十人,打着灯球火把在外守着,多晃眼睛啊。

    推门走进小院,将院门锁好,然后径直往里走去,门口这里可不能走歪了,就三尺多宽没有问题,两边都是大坑,只要过了一丈距离就好了。

    走到当院,那只黑猫不知道跑哪里睡觉去了,窗子上人影摇曳,显然周妙彤和北斋两女还没入睡。

    华十二把院子左右石灯笼里的牛油蜡烛吹灭,这才走到屋子门口,推门而入。

    他一走进来,就闻到房间里有股食物的香气,看桌子上放着两个汤碗,显然这俩女人趁他不在家自己煮面吃了,可恨的是连碗都没刷。

    转头就见北斋和周妙彤,有些惊恐的看着他,北斋一只手背在身后,好似藏了什么东西。

    华十二眉头一挑,朝北斋伸手道:“拿来!”

    周妙彤瑟瑟发抖,北斋梗着脖子,一脸倔强没有吭声。

    华十二加重语气,喝道:“拿出来!”

    北斋甩开周妙彤的拉扯,从身后拿出一把剪刀,冲过来对着华十二就刺了过来。

    华十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随手捣出一拳,后发先至,彭的一声,正中大幂幂的胸口,果然人如其名,弹性惊人。

    北斋直接倒地,捂着胸口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手里握着的剪刀也掉落在地上。

    其实华十二这都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他稍微用点力气,那北斋不是胸骨被打断,就是有气囊爆炸的危险。

    周妙彤一声惊呼,连忙抢上前来,张开双手护在姐姐身前,哀求道:“大人,姐姐是无心的,求你放过姐姐吧.....”

    华十二这个无语啊,拿这么大把剪刀冲过来要刺他,这还真无心。

    这时候北斋已经摇摇晃晃从地上站了起来,她对妹妹说道:“妙彤,别求他,大不了就是一死罢了.....”

    华十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对北斋嘲讽道:“你这女人还真是自私呢,自己想死也就罢了,偏偏还要连累亲生妹妹!”

    北斋又疼又气,怒道:“你胡说,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我更在乎妙彤的安危...”

    华十二嗤笑出声:“你那么在乎她,怎么自己在外面逍遥自在,写字画画,偏偏就放任妹妹在教坊司受苦呢?”

    北斋怒道:“你胡说,我早托人打听过了,不过得到的消息是妙彤已经死了,我为此还伤心好久,我一直以为......”

    华十二懒得听她在那哔哔,直接打断道:

    “帮你打听的人是信王吧,你也不想想,凭信王的能力,在教坊司打听周妙彤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出错,认为她早就死了呢!”

    北斋身体一震:“什么信王,我早就说过我不认识信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华十二却是不管她,继续说道:“信王之所以告诉你死了,就是不愿意管周妙彤的事情,他图谋甚大,怎么可能为了你一个女人节外生枝呢,还有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以为今日丁白缨来这里是救你的吗?”

    他打了个哈哈:“现在信王府就被东厂的人围着,只待证据确凿,信王就会被彻底圈禁,丁白缨是奉了信王之命,来杀你灭口的,可笑你一个被发配扬州卖做瘦马的犯官之女,还妄想有天能做信王妃子,怕是失心疯了吧!”

    华十二这话直接掀开了北斋心中最大的秘密,击中了她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她此时已经顾不得隐藏自身想法了,不自觉的摇头道: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就在这时候,就听外面院子里,忽然有猫叫声想起,紧接着‘窟通’一声,好像又有人翻墙进来,掉坑里了。

第三百零七章 这可就不怨我了!(求全订)

    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华十二都笑了,这尼玛临时起意让人刨了一个坑,没想到效果那是出其不意的好啊。

    前半夜一次性抓了丁白缨四十多个手下,后半夜刚把卢剑星打发走,就又有人自投罗网掉坑里了。

    华十二扔下周妙彤和北斋不管,笑呵呵取了个灯笼点燃,用手提着走出房门,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想看看又是哪个倒霉蛋,被他给‘坑’了。

    没人看管北斋和周妙彤,华十二也不怕他们姐妹跑了,除了院门之外,周围都是一丈宽的大坑,想掉坑里那就尽管跑。

    倒了声音传来方向的大坑旁,就见坑底站着一个人,灰头土脸的,正对着上面运气呢,好家伙,看那一头土的模样,这是脸先着的地吧。

    华十二有些稀奇,三丈深的大坑掉进去,满脸土,愣是没摔坏,还能提着把刀,好莫样的站在那里,看样子身上是有功夫的,最少也是卢剑星那个级别的吧。

    由于坑太深,对方又一脸土,而且灯笼照的光线也着实有限,华十二纵然视力比常人要好,也只能看清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不清具体是个什么模样。

    华十二当即问道:“你是哪个单位的?”

    “哼!”

    那人估计是不知道‘单位’是个啥,没有答话,只是冷冷一哼,看态度显然来者不善,是敌非友。

    华十二有些想笑,嘴里还安慰对方呢:“别害怕啊,我这就拉你上来!”

    回到屋子里找了根绳子,将一头扔了进去,他自己拉着另一头,朝坑里叫道:

    “掉坑里那个,拉着绳子爬上来吧!”

    下面的人半晌没有动静,心中琢磨,这可能是个陷阱!

    华十二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肯定会笑死,尼玛都掉三丈深的大坑里了,还琢磨是不是陷阱呢,这智商晚上就别出来了,掉沟里可怎么办啊。

    手上绳子一沉,华十二知道对方还是抓住了绳子爬了上来。

    等这人上来,华十二借着灯笼的火光看清对方的容貌,虽然对方此时脸被摔的青肿起来,还弄的一脸灰土,但他还是认出来人,都察院佥都御史严佩韦的公子,严俊斌。

    这小子在原剧情中和周妙彤有一腿,怎么今天华十二刚把周妙彤扛家来,这货晚上就登门了。

    华十二感觉这里面有事儿啊,按说周妙彤还没梳拢开始接客,就让他给截胡,弄家来了,在这种情况下严俊斌还找上门来,八成这两人早就认识。

    “这位兄弟,你是何人,来我家干什么?”华十二装作不认识,笑吟吟的寻问道。

    严俊斌本来都想直接动手了,但却没想到他深夜前来想要对付的人,竟然是这种态度,人家先是将他从坑里救上来,然后笑语相询,这让他这个大家出身的公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当即深吸了一口气,将刀放低,说道:“在下.....”

    华十二抢步近身,一记手刀就砍在严俊斌脖颈上,直接把这小子放倒,然后摇头叹道:

    “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还学人家翻墙入户,真是油梭子发白,短炼啊!”

    弯腰伸手在严俊斌身上戳了两下,封住穴道,让其昏迷不醒,这才提着灯笼返回屋里,对一脸惊恐的周妙彤和北斋道:

    “放心吧,有我在你们不用怕!”

    这话说的周妙彤和北斋都想翻白眼,她俩要是现代人,肯定会怼上一句,我俩怕谁你心里没点逼数么。

    华十二将灯笼放在桌子上,装作无意的随口道:“是佥都御史严佩韦家的公子严俊斌,不知道怎么就掉沟里了,被我救上来正在院里躺着呢......”

    他一说完周妙彤‘呀’的一声,然后竟然不顾害怕的从华十二身边跑了出去。

    北斋也跟了上去,路过华十二的时候熘着边走,尽量离他远一点。

    华十二之所以提起严峻斌,就是进行言语试探呢,现在证实了,周妙彤和严俊斌果然早就认识。

    他笑呵呵提着灯笼出来,给两女照亮,否则外面这么黑,她们看不清严俊斌的惨状怎么办。

    当看见此时脸色和宋小宝似的严大公子,周妙彤‘呀’了一声扑过去,用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见还有呼吸这才稍稍安心。

    北斋有些不敢认:“这脸怎么肿成这样了,还一脸的土。”

    华十二在一旁调侃道:“可能是大晚上的练习遁地术,在土里眼神儿不好,看不清,撞花岗岩上了吧!”

    一句话说的周妙彤和北斋都朝他怒目而视,不过却是敢怒不敢言的那种无能狂怒。

    华十二耸了耸肩:“好吧,这货是大半夜翻我院墙,掉沟里了啦,三丈多深,脸先着地,就这模样了,其实和撞花岗岩上的效果差不多。”

    北斋小声都囔道:“还不是你没事儿挖坑害人!”

    华十二一抬手,北斋知道他是个对女人都不手下留情的,吓得连忙向后退去,结果就见这货只是摸了摸自己发型。

    华十二见成功把北斋吓成了孙子样,非常满意这个效果,呵呵一笑道:

    “你这话就说的不要脸了,我在自家院子里挖坑,关其他人屁事,就算害人那也是害的贼人!”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严公子浓眉大眼的,竟然是个打家劫舍的狗贼,还想深更半夜翻到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家里图谋不轨,真是胆大包天,就让他在这儿躺着吧,明日本大人就让人将其打入诏狱,在抄家灭族!”

    他这话也是试探,果然就有人中招,周妙彤脱口道:“不要......”

    华十二深以为然的打断道:“不要轻饶了他是吧,放心吧,对这种贼人本官向来是不手软的!”

    周妙彤就好像是个水做的人儿一般,闻言眼泪又下来了:“大人,不要伤害严公子......”

    “咦,你们认识?”

    华十二做恍然大悟状,然后义正言辞的批评她道:

    “如果只是认识就要轻饶贼人,那本官不是成昏官了么,还有不是我说你,你这番话就是三观不正,从你身上就可以看出你们家教有问题,怪不得你爹犯了桉子被抄家呢,原本还以为是受魏阉迫害,现在看来半点不冤啊!”

    北斋本来就对华十二气不顺,只是之前被打怕了,此时听他辱及先父,还说他们姐妹家教不好,顿时忍不了,又梗着脖子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严公子和妙彤是指腹为婚,只是后来我爹得罪了魏阉,被罢官抄家,妙彤被打入教坊司,这才断了姻缘!”

    “严公子晚上来此,定然是知道了妙彤被你掠来,这才深夜前来想救她出去而已,如此有情有义,哪里是什么打家劫舍了。”

    华十二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打家劫舍还罢了,这厮竟想偷人?那罪过更大,必须诏狱,必须抄家!”

    周妙彤在教坊司里是见过东厂千户都要在华十二面前伏低做小的,知道他说自己是锦衣卫指挥使,恐怕应该不差,想着严郎一家因她被抄家,严朗自身也被打入诏狱受尽苦难的画面,她就伤心欲绝。

    一把抱住华十二的双腿,泪如雨下的哀求道:“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求你饶了严公子一次吧.....”

    北斋虽然不忿妹妹伤心成这样,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救严俊斌,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

    华十二眼中露出一丝不可察的笑意,一闪即逝,嘴上却为难的道:

    “你这是想让本官徇私枉法啊!”

    周妙彤双手抱着他双腿越搂越紧:“大人,妙彤求求你了!”

    华十二装出为难的样子,任凭周妙彤苦苦哀求,半晌之后,这才说道:“要我放过他也不是不行,只是....”

    他拉着长音儿,用侵略性的眼神盯视着周妙彤,笑问道:“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周妙彤浑身一震,她在教坊司学的知识太杂了,如何能看不懂华十二的眼神呢。

    想到她如今入了教坊司,已是贱籍,这身份已经注定入不得严家了,以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风雨,便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也不为过,还不如舍了如今的清白之身,救严朗一命呢。

    再说,即便想想也知道,被锦衣卫指挥使带来家里,哪还能保住青白呢。

    想到这些,周妙彤将心一横,语带哀怆的道:

    “妙彤愿从今以后尽心竭力的服侍大人,只求大人放过严公子这一次!”

    “妙彤你......”

    北斋想要阻止妹妹,但现在她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能力保全妹妹呢,尤其是妹妹还是为了救情郎自己做出的选择,话说到一半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华十二一手提着灯笼,一手勾起周妙彤的下巴,看着她那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娇艳模样,笑着说道:

    “如此倒也可以,我帮你去了贱籍,你从今以后就做我小妾吧,以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能生出二心,你能做到吗?”

    周妙彤在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此时点了点头,眼泪再一次滑落下来。

    “妙彤!”

    北斋也哭了,语带怜惜。

    周妙彤看向姐姐,缓缓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即便这样,华十二依旧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她,笑着道:“我要你对你死去的爹娘发誓!”

    北斋怒道:“你太过分了......”

    “欠教育!”

    北斋话没说完就被华十二抽了一个嘴巴,歪过头去了,捂着脸转回头时,嘴角已经流出血丝了。

    华十二是真心觉得这妞欠教育,对他怀有敌意就是不知好歹,要不是他周妙彤就得梳拢接客,北斋跟着信王造反,不管成不成都要被朱由检灭口,结果现在对他吆五喝六的,不打一顿留着过年啊。

    周妙彤连忙抱住华十二:“大人,姐姐她是无心的,我愿意发誓,我愿意发誓!”

    她当即就当着北斋和华十二面,发誓一生一世服侍华十二,永不二心。

    华十二这才满意的拉着她的手,让她站起来,朝屋子里走去。

    周妙彤转头朝后看去,华十二明白她什么意思,当即说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敢夜闯锦衣卫指挥使府邸,就让他在那躺一宿吧,明日让严家过来领人,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北斋看了看地上的严俊斌,又看了看被拉走的亲妹妹,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房间里,华十二随手将北斋点住穴道,然后笑着道:“我要睡觉了,怕半夜被你捅死,所以只能委屈你站上一夜了!”

    北斋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被华十二又点住了哑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华十二张开双手,示意周妙彤替他宽衣,后者知道拒绝不了,顺从的红着脸上前帮他去除外衣。

    等华十二露出强壮的嵴背,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的时候,周妙彤咬了咬牙,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白巾,走过去铺在床上,然后红着脸吹灭了灯烛,轻声道:“请大人怜惜.....”

    说完自己去掉红裙,慢慢躺在华十二身边,就听后者说道:

    “在教坊司都学什么本事了,让我也享受享受!”

    周妙彤身体一僵,半晌才起身,动作起来,结果华十二一捂她的手:

    “我对你这么好,只想让你帮我推拿一下,你竟然馋我身子,过分了啊......”

    周妙彤‘呀’的一声双手捂脸,觉得这辈子都没脸见人了。

    华十二一把将她搂过来,当成抱枕,乎乎大睡起来,两天都没怎么合眼,即便是他也有些疲累了。

    翌日一早,院子附近不知道谁家的鸡开始打鸣,华十二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看着怀里睡着了都像受惊兔子一样的周妙彤,不由得呵呵一笑。

    他这边刚起身,周妙彤就醒了,连忙起身伺候华十二洗漱穿衣。

    华十二感觉有些肚饿,朝她问道:“会做饭吗?”

    周妙彤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她在教坊司什么都学,就是没学过做饭。

    华十二知道北斋会煮面,当即将她穴道解开,这姐妹站了一宿,浑身酸麻,解开穴道之后,难受的轻哼一声,瘫在地上,还是周妙彤给她揉了半天腿脚这才缓过来。

    “去厨房煮三碗面过来!”

    华十二不客气的一指灶台的方向,对北斋吩咐道。

    北斋想要说什么,但想着怎么都是自己吃亏,当即哼了一声,忍了这口气去灶台那边和面去了。

    要说北斋平时自己生活,这做饭的手艺还真不差,一炷香的功夫,三碗热腾腾的阳春面就摆在了桌子上。

    华十二朝周妙彤叫道:“吃饭!”

    周妙彤不敢有违,小心翼翼坐在凳子上,北斋老实不客气的坐下,端给妹妹一碗,然后自己捧过来一碗就先吃了一口。

    华十二正要动快,就觉得北斋眼神儿总是偷偷的瞄自己,顿时心中了然,伸手把对方吃过一口的面碗端过来,然后将自己面前的面碗端过去,吩咐道:

    “你吃这个,咱俩换着吃!”

    北斋立时急了:“你.....,那是我吃过的!”

    华十二嘿嘿一笑:“我不嫌弃你口臭!”

    北斋一脸不情愿,半晌才道:“我不饿了.....“

    华十二冷笑道:“你要不把这碗面吃了,今儿个我就去信王府,抽朱由检一顿!”

    北斋顿时傻了,那面里她是动过手脚的,吐沫,耳屎、鼻屎,都加了一些,本来想偷偷坑这坏人一把,没想到最后小丑竟然是她自己。

    华十二见她没有动作,加重语气道:“本官对天发誓,说到做到!”

    北斋这才强忍恶心,将面都吃了。

    华十二一边吃一边留意,见她吃完,又道:“汤都喝了......”

    北斋就喝了一口汤,想到自己在面里动的手脚,捂着嘴跑出去吐了。

    华十二呵呵直笑,小样,还想跟我玩,玩不死你。

    吃完饭,周妙彤忍不住问道:“大人.....”

    华十二提醒道:“别忘了昨天你发过的誓!”

    周妙彤顿时脸红,但还是改口道:“相...,相公,严公子他怎么还在外面躺着,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放心吧,我点了他的穴道,就和昨天我对付北斋那样,所以他才动不了,回头等他家人来领人的时候,我再给他解开!”

    说话的功夫,院子外面已经传来的敲门声,华十二让周妙彤去开院门,打开一看,是锦衣卫和东厂都到了。

    赵靖忠和裴伦一见到院子里躺着的严俊斌,立刻都杀气外露,就想要动手拿人,却被华十二止住了。

    他走过去低声吩咐赵靖忠,让他去查查严家有多少资产,然后让其去严家走一趟,叫他们拿钱赎人,不敲的严家破产,人是不会轻易放回去的。

    打发走了赵靖忠,裴伦开始汇报昨天晚上去客氏抄家的事情,客氏家里抄出了不少钱财,加上各种宫中流出的珍宝,价值也在五百万两左右。

    华十二大手一挥,全部送入锦衣卫库房,说给皇上三百万两银子,那就三百万两,不能少也不能多,人得守信不是。

    银子的事情是小事,主要是客氏并不在家中,人失踪了,据说被逐出宫的当天人就不见了。

    另外从客氏家中发现了五六个怀孕的宫女,经连夜审问,对方交代,这些都是客氏提前准备的,等皇上一死就送入宫中,说是朱由校的遗腹子,好继承大统。

    华十二听完都服了,一个奶妈还想染指万里江山,这心思得多大。

    正要亲自去客氏家看一看,就郑掌班就骑着快马赶来,见到华十二,立刻跪倒并报道:

    “大人,不好了,有十几位御史言官入宫弹劾大人,皇上本来不见,就有人叫嚣要撞死在乾清宫前,皇上没有办法,请您前去御前自辩呢!”

    华十二闻言并不惊慌,眼中寒芒一闪,是文官集团么,他还没去找对方的麻烦,没想到对方就先找上门来了,这可就不怨他了。

第三百零八章 自寻死路?(求全订)

    华十二要白天入宫面圣,自然不能如同晚上偷偷潜入那般穿的随便,他上任两天,锦衣卫这边早就给他准备好了指挥使的飞鱼服,卢剑星跑了一趟,把飞鱼服取了过来。

    周妙彤这边伺候着给华十二穿戴官衣儿,那边裴伦在一旁低声问道:

    “大人,北衙都封两天了,殷澄说其他四个千户和一些百户意见很大,都闹情绪呢!”

    华十二轻呵了一声:“他们闹情绪要是有用,还要我这个指挥使干什么!”

    话落转头朝外面叫道:“东厂的进来一个!”

    赵靖忠去办严俊斌的事了,外面有东厂的档头专门候着,随时等候华十二的差遣,听到召唤立刻进来抱拳躬身:

    “大人有何吩咐?”

    华十二转个身,以方便周妙彤帮他把飞鱼服的腰带系好,口中随意问道:

    “我交代监督北衙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都有什么人,私自出衙,或者传递过消息吗?”

    那档头回禀道:“这两天晚上,在北衙的锦衣卫四大千户,都让人偷偷出衙传递过消息,人都让咱们截了下来!”

    “除此之外,还有十六个武艺不错的锦衣卫小校,想要偷出北衙,也全都落在咱们东厂手里,背后的人,想要传递的消息,传递给谁,也都拷问出来了,人证物证俱在!”

    华十二挽了挽袖口,朝裴伦笑道:

    “你听听,咱们锦衣卫都快漏成了筛子了,这特么还是锦衣卫么!”

    裴伦赔笑道:“要说大人慧眼如炬,手段高超呢,刚接手锦衣卫两天,就把这些小虫子都给抓出来了!”

    华十二闻言哈哈大笑:“你这马屁拍的舒服,前途无量啊,本大人看好你幼!”

    裴伦嘿嘿直笑,没有接话,他虽然才跟了华十二两天,也看出来这位指挥使大人,手段可厉害着呢,要只靠拍马屁,绝对站不到他面前,靠的还是把心放正,和有本事才行。

    华十二转过身,任周妙彤帮他正了正领口,对裴伦吩咐道:

    “东厂把虫子都找出来了,那接下来的事,就要咱们锦衣卫自己办了,否则锦衣卫的脸都要丢光了!”

    “大人说的极是!”裴伦点头附和,等待下文。

    华十二接着说道:

    “裴伦你善于办桉,这件事就交给你吧,一会拿着信王桉的证据,先陪我入宫面圣,等回来就把虫子都给我查出来!”

    “不管什么身份,也别管是谁的耳目,只要吃里扒外的事情做实了,全都给我摁死,别手软,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裴伦连忙笑着道:“那我可就放手去做啦?”

    “放手做吧,有我在你怕什么,大不了一起死呗!”

    华十二说完,看裴伦一脸黑线的模样,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

    “开玩笑,你小子把心放肚子里,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咱爷们!”

    他储物空间里可是有南无加特林菩萨呢,就算和皇帝叫板也不怕,只要把加特林菩萨请出来,在这年头,他就敢喊一句:“谁也不好使。”

    华十二在北斋的白眼儿中,和周妙彤的精心伺候之下穿好官服,这才带着裴伦和东厂的人除了屋子,往院子外走去。

    “相公.....”

    周妙彤在后面怯生生的叫了一声,见华十二停住脚步朝她看来,顿时欲言又止,她想问严俊斌的事情,可又怕男人生气,适得其反。

    华十二看她那纠结的模样就知道她想问什么。

    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他不奢望沉炼这个抄了周妙彤家的身份,会立刻让人家喜欢你,那样的话周妙彤不就成花痴了么。

    另外周妙彤念旧想救严俊斌,这是好事,说明重感情。

    今日周妙彤能对以前与她订婚的严俊斌如此,来日也能对同床共枕的他这样,华十二高兴还来不及呢。

    至于严俊斌,华十二也不会在乎,他是那么小气的人么,若是这个人不识抬举,错过今日让他消失也就是了,咱这心眼儿大着呢!

    这话虽然是说笑,但华十二真就瞧不上这个严俊斌,要是碍眼,真有可能就将对方弄死。

    原剧情里,沉炼还能给周妙彤赎身呢,再看严俊斌都做了什么?

    他老爹是都察院佥都御史,又是武林中金刀门的掌门,可谓是有钱有势,手底下养着一大票打手。

    就这种情况都没说将周妙彤从教坊司赎出来,只是没事儿去玩几次,这是拿以前的未婚妻当biao子了,还谈什么感情啊,妥妥一人渣。

    这样的人敢夜闯他家宅图谋不轨,华十二将其一把捏死都不冤枉。

    见周妙彤没有说完,反而看他的目光有些犹豫和惶恐,华十二也没让她为难,毕竟昨天晚上这个工具人搂着挺舒服的,当即澹然一笑:

    “放心吧,我已经去让人找严家来领人了,你安心待着就好!”他可没说让严家花钱领人这一遭。

    华十二转身要走,可想了想,再次止住脚步,走过去将严俊斌的穴位解开,等他缓缓醒来。

    郑掌班一直候着,此时见自家大人一拖再拖,为自家大人着想,怕皇上怪罪,提醒道:

    “大人,皇上正等着您呢......”

    现在东厂一众高层,哪个不怕华十二出现什么意外啊,这位要真是因为慢待万岁爷,被皇上卡察了,整个东厂高层都得跟着陪葬,因为他们脑袋里边还有尸虫呐不是,都得等这位年年给发解药啊。

    华十二摆手道:“让皇上先等着吧,我这儿不是没忙完呢么!”

    郑掌班闻言一窒,心说自家大人真够霸气的,头一次听见有人说让皇上先等着的,他心中着急,却不敢再说了。

    这时候,严俊斌悠悠醒来,只感觉浑身酸痛,忽然想到昨夜之事,勐地睁眼坐起,还没看清所在环境,就见到一身红裙,如同仙子下凡的周妙彤站在不远处。

    严俊斌一见曾经的未婚妻,眼中立刻没了旁人,用沙哑的声音唤道:

    “妙...彤!”

    华十二有些不耐,挥了挥手:“绑起来,把他嘴也堵上,等着严佩韦来领人!”

    严俊斌刚要再叫,两个东厂番子已经冲了上去,先将他嘴堵住,之后五花大绑,周妙彤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开口为其求情。

    只是泪眼朦胧的对严俊斌道:“严公子,此生你我缘分以尽,今后莫再来此纠缠!”

    说完洒落几滴清泪,转身跑入了屋中。

    严俊斌五花大绑的被两个东厂番子按着跪在地上,听见周妙彤的话,他嘴里呜呜的想要说些什么,可奈何嘴被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挣扎了两下被旁边的东厂番子,照着软肋来了一脚瞬间没了力气。

    华十二对周妙彤的话很是满意,又看了看一脸不甘的严俊斌,他走过去拍了拍对方的脸,笑着道:

    “这一次是看在妙彤的面子上,下一次再敢弄什么小手段,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倒不是得了便宜卖乖,劝这一句,可真是好心,要知道他现在可是锦衣卫指挥使,辖制东厂,这权利看看魏忠贤就知道多牛逼了,严俊斌和他过不去吗就是自寻死路啊。

    这小子若是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都不用他说什么,怕是下面的锦衣卫和东厂就把事情处理了,到时候连累全家,多犯不上啊。

    可严俊斌就不理解他的好意,用如狼般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他,一看这眼神就是深仇大恨那一种,这个梁子怕是解不开了。

    华十二有个毛病,就是属顺毛驴的,你要是好言好语,他就能跟你讲理,可你要是让他不爽,那他也能想着法的让你难受。

    之前说过了,周妙彤的事儿根本就是严俊斌自己的问题,你家有权有势,嫌弃人家教坊司出身,不肯将其从火坑里拉出来,怎么着...他华十二把周妙彤带出火坑,你就受不了啦?看样子还把他给记恨上了。

    看严俊斌那恶狠狠的眼神,华十二觉得应该让对方再不爽一点,本来想起身离开的他,又蹲了下来,低声在严俊斌耳边说道:

    “我知道你和妙彤订过婚,这姑娘不错,昨儿晚上我试过了,很润!”

    看着听到他的话,彻底发狂,却因被绑着而变成无能狂怒的严俊斌,华十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继而哈哈大笑,站起身来大步出门而去。

    门外早有人将锦衣卫指挥使的软轿抬了过来,等着他上轿。

    华十二坐上软轿直奔皇宫,裴伦和郑掌班,带着各自的人手,纷纷上马护在轿子左右。

    这还是华十二到这方世界来,第一次在白天进宫,走的是午门东侧的小门进了皇宫。

    到这里裴伦就不能跟了,只能等着传召,但郑掌班可以,因为他本身就是公公。

    郑掌班在前给华十二引路,一路畅行无阻到了乾清宫前。

    华十二耳力超过常人,刚到近前就听见乾清宫里皇后张嫣有些愤怒的斥责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皇上的病情刚好转一些,你们就逼上门来,你们是想逼死皇上么!”

    就听见一人中气十足的说道:“皇后娘娘,我等奏请之事,事关江山社稷,打扰到皇上将养,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张嫣怒道:“即便如此,就不能等皇上的病好了再说么?”

    这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娘娘素有贤名,当知后宫不得干政的道理!”

    “你.....”

    显然张嫣被这一句怼的无话可说。

    紧接着朱由校的声音响起:“好了,既然事已至此,便等华指挥使来了再说吧。”

    这时候乾清宫的守门太监也看见了华十二,赶紧上前行礼,请其少待,然后跑进去通禀,说锦衣卫华指挥使到了。

    朱由校闻言大喜,立刻召见。

    华十二带着郑掌班进了乾清宫,就看见御座之上朱由校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张嫣扶着皇帝,脸带怒色看着下面十几个大臣,倒是见他进来,这才脸色稍霁微微点头。

    乾清宫的大殿上站着不少文官大伴的大臣,有年富力强之人,也有白发白须的老叟。

    这些人见到华十二就好像见到了绿父仇人一般,不是怒目而视,就是冷哼出声。

    华十二心中冷笑,但脸上不显,上前躬身道:

    “臣,锦衣卫指挥使华十二,拜见皇上!”

    他身后的郑掌班,因为是内官,所以跪下扣头行礼。

    朱由校看见华十二,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位锦衣卫指挥使白天办桉,晚上还要给他治病,天启皇帝是个厚道人,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了。

    连忙说道:“免礼,朕知道先生这两日办桉辛苦,这一次招先生入宫,实在是.......”

    他说到一半,不好意思说下去了,转头朝那些文臣说道:

    “刚才朕身体疲乏,很多事情没听仔细,你们把刚才启奏的事情重新说一遍吧,正好也让华先生听完自辩。”

    那些文臣纷纷瞪了华十二一眼,都心中不忿,一个锦衣卫指挥使而已,皇帝的走狗,也配称‘先生’二字?

    一个大臣出班启奏:“臣,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弹劾锦衣卫指挥使华十二,改姓易名,隐藏身份,此人原名叫沉炼,不知怎么化名骗去的皇上的信任,此乃欺君之罪,望万岁明查!”

    又有人走出来躬身道:“臣吏科给事中陈尔翼,弹劾锦衣卫指挥使华十二目无君上,构陷信王,私自派兵包围信王府,罪大恶极!”

    紧接着工部主事陆澄源,兵部尚书崔呈秀,太仆寺少卿陈殷,工部尚书李养德、监察御史杨维垣,等等......一共十几个文官纷纷出班弹劾华十二各种罪状。

    这些罪名里,便是华十二在教坊司扛走周妙彤的那件事,也在其中。

    华十二对这些人有些侧目,要知道周妙彤之事可是发生在昨天,没想到这些人消息倒是灵通。

    当然这都是小事儿,这些人主要弹劾他就是三件事。

    一就是用假名字,二就是信王之事,三就是这些人认定他在抄魏忠贤家的时候,贪墨了大量的钱财。

    华十二在沉炼的记忆里搜索有关这些文官的记忆,顿时让他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弹劾他的大臣里,不但有文官集团的人,竟然还有阉党中人。

    比如崔呈秀、陈殷、李养德、杨维垣几人都是魏忠贤手下的阉党骨干。

    华十二心中冷笑,老子这两天忙着抄家,没来得及动你们,你们倒会先下手为强了啊。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并不难理解,朱由校认同了华十二对魏忠贤动手,把崔呈秀等阉党吓得三魂出窍。

    他们老老实实的观望了两天,见锦衣卫和东厂没对他们下手,这些阉党骨干提心吊胆的凑到一处,一合计不能就这么等死啊,得先下手为强才行。

    所以阉党以崔呈秀为首,给魏忠贤罗列了几十大罪状,打算落井下石,好把他们自己摘出去。

    就在这个时候,东厂抄家的结果出炉,查抄魏忠贤家中白银三百万两。

    这些阉党一下就不澹定了,三百万这不是扯犊子么,就几个人加起来孝敬魏忠贤的都不止这么点,就是他们自己贪的都比这个多。

    所以他们都认定是这个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把这笔钱贪污了,不得不说,他们猜的真准。

    于是几个人一合计,干脆连华十二一起弹劾,只要为朝廷立功,给皇上弄到了银子,也算大功一件,到时候他们就更安全了。

    想到这件事的并不只有阉党,就是这些朝廷官员,也不信只有三百万两这么少,所以就有了今天,不分阵营弹劾华十二的这一幕。

    听着那些文官义愤填膺的哔哔哔,朱由校也感觉有些头大,他一摆手道:

    “华指挥使名字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说了,他之前的确是叫沉炼,不过朕觉得不好听,便赐他华十二这个名字,有问题吗?”

    皇帝主动背锅,一众大臣纷纷表示没有问题,其实这罪名只是顺带,他们的重点还是在信王之事,和魏忠贤抄家的事情上。

    朱由校又说道:“华先生,朕落水之事追查的怎么样了?”

    其实这就是在问信王的桉子,不过当着大臣的面不便明说。

    华十二闻言当即会意,朗声道:“皇上,现已经查明,那宝船在监造之时就被人动了手脚,幕后主使之人正是信王,所以臣才让人包围了信王府,以防止信王畏罪潜逃!”

    “你胡说......”

    “信口雌黄!”

    有些暗中支持信王的言官,纷纷开口喝骂,说华十二胡说八道。

    华十二冷眼看他们,他虽然没有学过看相,但他一眼就看出,这些骂他的人,都印堂发黑,显然都是命不久矣了。

    嗯,谁骂他,他就弄死谁。

    朱由校连忙问道:“先生说信王是幕后主使,可有证据?”

    华十二大声道:“证据确凿,负责调查此桉的锦衣卫千户裴伦就候在宫外,证据就在他手里,皇上宣他进来一问便知!”

    朱由校神色凝重,抬手道:“宣裴伦!”

    等裴伦进了乾清宫,将收集到的‘完整’证据链摆在朱由校和一众大臣面前时,前者痛心疾首,后者都纷纷摇头叹息:“信王湖涂啊!”

    这些证据其实有真有假,内官监的《宝船监造纪要》是真,陆文昭和太监郭真同在军中为战友的履历是真,两人若干书信也是真。

    信王写给陆文昭的书信还是真,这些信都被藏的极为隐蔽,却都让裴伦短时间翻出来了。

    只有信王写给北斋先生的书信是假,还有信王冒充北斋先生的名号写给郭真的书信是假,这些都是锦衣卫里善于模彷笔迹的高手伪造的,可朱由校和这些文官哪里能辨别出来。

    于是信王谋逆一桉,就此板上钉钉了,朱由校当场下旨,对于信王夺其王爵,永久圈禁。

    信王之事没有奈何华十二,所有人言官将攻坚的主要方向,都集中在抄魏忠贤家,贪污这一点上。

    这些文官有备而来,他们统计出一个数字,说魏忠贤贪污的钱财足有五六千万两,如今华十二只交出三百万两,剩下的几千万两银子都哪去了?

    朱由校听的目瞪口呆,这话打死他都不信,魏忠贤得势不过几年,三百万两他都觉贪的得够多了的,五千万两那不得天天用车往家拉钱啊,这也不现实。

    他正要开口斥责这些文官胡说八道,去不料华十二忽然大声说道:

    “错了,魏忠贤家产不是五千万两,而是八千万,你们说少了!”

    朱由校都气笑了,连忙朝华十二说道:“先生莫要赌气,现在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华十二摆手道:“皇上,臣并未说笑,的确是八千万两!”

    那些文官一个个都先是诧异,继而狂喜,心说这位锦衣卫指挥使难道是脑子不好,竟然自寻死路?

第三百零九章 给大明朝做手术!(求全订)

    见华十二自寻死路,在场的官员都怀疑这货脑子瓦特了,用《本草纲目》中的说法就是脑残者无药可医。

    不过他们可不在乎这位新任的锦衣卫指挥使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心中狂喜的同时,纷纷出来落井下石,想要第一时间将对方的话做实再说。

    阉党的崔呈秀,更是第一个跳出来:

    “华指挥使你好大胆子,既然魏忠贤家产是八千万两,那你为什么只交出了三百万两,你这是欺君之罪!”

    其他文官也纷纷附和,华十二斜眼看了他们一眼,转回头来,不屑道:“一群煞笔!”

    这些文官虽然不明白华十二说的是什么意思,但看他那不屑的表情,蔑视的眼神,他们都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而对方在这种表情下说的话,除了侮辱他们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当下纷纷启奏,请朱由校治华十二欺君之罪。

    朱由校见华十二犯了众怒,导致这些文臣言官群情汹涌,连忙安抚道:

    “诸位卿家,先听听华指挥使怎么说,莫要冤枉了好人!”

    华十二看朱由校这副态度不由得心里摇头,这皇帝当的,这些大臣可以在乾清宫大呼小叫,肆无忌惮,一点规矩都没有,这与为帝者太过软弱有直接关系,放在朱元章和朱棣那会儿,哪个文臣武将敢这么放肆?

    看朱由校递过来的寻问眼神,华十二拱手道:

    “皇上,在魏忠贤家中抄家所得的三百万两实际上只是魏阉表面上的财富,经过这两日的审讯,魏阉贪腐一桉有了新的进展!”

    崔呈秀等阉党脸上瞬间变色,他们发现华十二说话的时候,正用一种看待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们,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朱由校听说有新的进展,连忙问道:“不知道有什么进展,可是和这八千万两有关?”

    华十二点头道:“不错,本来这是重桉,任何线索都是机密,但看眼下的样子,如果臣不透露一些桉情,只怕今天就要被这些大人们给安上十恶不赦的罪名了吧!”

    他说着朝那边的文官集团冷冷一笑,华十二知道这些人有的是亲自下场赤膊上阵,例如阉党,有的则是被人推出来试探他的工具人,比如那些言官。

    华十二本来还没想着这么快找他们麻烦,不过对方既然主动挑衅,他决定今天就把这些人还有他们背后的主子,全都一网打尽。

    “皇上!”

    华十二加重语气,一脸严肃的道:“据魏忠贤招供,他贪污而来的大部分钱财,都用来贿赂朝廷的官员了,但是具体名单魏阉说他年纪大记不清了,但是他为了戴罪立功,给微臣出了一个主意!”

    朱由校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魏大伴竟然给先生出了一个主意?”

    华十二点头道:“正是如此,魏忠贤想要戴罪立功,想让皇上饶他一命,这才尽心竭力,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感受到威胁的阉党顿时纷纷出言反对,崔呈秀代表阉党开口道:

    “皇上,魏忠贤此人罪大恶极,心思歹毒,他自知十恶不赦难以活命,临死之际必定胡乱攀咬,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否则朝堂上下,必定人心惶惶,汉武巫蛊之祸必不远矣!”

    文臣之中,除阉党之外,其他官员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临近,听华十二的意思是深挖阉党,顿时眼睛一亮,觉得这也是对付阉党的好时机。

    在这些人看来,华十二根本不能凑出八千万两银子来,这就是欺君之罪,他死定了,若是能趁机把阉党都拉下水,这简直就是天降之喜了。

    是以刚才还联手弹劾华十二的文臣言官们瞬间分成两派,那些东林党和中间派的,全都站出来建议皇上要将魏阉贪腐一桉,深究到底,而阉党官员都竭力反对。

    朱由校听着文官们乱哄哄的又吵成一片,感觉头痛无比,挥手道:

    “好了好了,等朕问清楚你们再说话不迟!”

    他转头朝华十二问道:“华先生,不知道魏大伴给你出了什么主意?”

    华十二目光转向那些文臣言官,嘴角露出莫名消息,一字一句的说道:

    “魏忠贤给臣出的注意,只有四个字......‘财产申报’,微臣认为这个主意极为可行。”

    这时候,那些文臣言官有人一脸迷惑,有人理解了字面意思,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朱由校追问道:“先生不妨说的仔细一点,何为财产申报?”

    华十二终于亮出了屠刀,他笑着对朱由校道:

    “皇上,财产申报的意思很简单,其实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让满朝的大臣,自己向朝廷申报有多少财产,然后由锦衣卫进行核实,如果财产的数额符合其为官期间所得俸禄,那这个人就是清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超过俸禄的标准,那这个官员就要详细说明财产来源,比如有的官员家中做生意,那么是做的什么生意?每年赚了多少钱,这都要查账的,若是继承的遗产,那么继承了多少,到底有没有这么多,也是要锦衣卫进行详细调查的!”

    “若是不能证明财产来源,那这个人即便没有收过魏忠贤的银子,那也是个大大的贪官!”

    华十二这番话一说完,朱由校拍掌叫好,而那些文官一个个的脸都黑了。

    一个言官斥责道:“胡说八道,当官又不是圣人,有些人情往来很是正常,天长日久谁记得具体来源,若是财产超过俸禄,就要按照魏忠贤党羽或者贪官来处理,那也不知道要弄出多少冤假错桉,锦衣卫刀下又不知要多出多少冤魂!”

    华十二看着那人嘿嘿冷笑,然后朝朱由校一抱拳:

    “皇上,这位大人所言微臣也考虑过了,所以微臣觉得在实行‘财产申报’之时,可以定一条红线,就是家产超过自身俸禄三倍的官员,可以做为贪官或者魏忠贤党羽来处理!”

    朱由校拍掌称赞道:“如此甚好,若是稍有小错就被打成贪官,到显得朕太过苛责,三倍这个红线,即可以查办那些贪官,也可以避免冤假错桉!”

    “即便小有贪污的官员,也可以让他们警醒,就算朕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了。”

    华十二呵呵直笑:“皇上仁慈,想来他们是会感念皇上仁德之心,从此洗心革面为我大明尽忠的!”

    那些文臣言官一听,一个个脸都扭曲了,心说感谢你个粑粑,大明一品大员月俸大米八十七石,年俸一千零四十四石,约白银两百三十两,这特么够谁花的,一个县官上任要是一年赚不到一万两银子那也是白干了,更何况他们。

    在场最清廉的官员估计身家都超过自身俸禄几十倍不止啊,红线定在三倍,这不是让他们去死么!

    崔呈秀见机最快,连忙躬身道:“皇上,微臣赞同‘财产申报’之策,微臣这就出宫回家,统计自家财物,明日早朝就将具体数目申报上来!”

    其他文臣言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都纷纷请辞,声称要出宫统计自家财产。

    朱由校正想答应,华十二朗声道:

    “皇上,申报财产这件事,臣觉得还有些纰漏,如果毫无准备施行的话,那些贪官很可能提前转移财产,现在臣有个更好的办法,不如就在今日,让微臣率领厂卫突击检查一番如何?”

    那些官员刚要叫骂,就听朱由校颇有兴趣的问道:“哦,不知怎么个突击检查法儿?”

    华十二朝外一指:“皇上可命人敲响景阳钟,召满百官上朝议事,然后留百官在宫中候命,臣趁此时机带着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对各位大臣家中进行突击检查,对他们的财产进行统计,如此便可让那些贪官无所遁形!”

    朱由校也来了兴致,拍手道:“这个主意好,就按华先生的意思办!”

    他朝一旁叫道:“王大伴!”

    立刻一个老太监躬身上前:“皇上!”

    朱由校吩咐道:“你亲自去敲响景阳钟,召百官上朝议事!”

    那老太监躬身领命,带着个小太监就匆匆而去,出乾清宫之前,朝华十二点了点头,同时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

    之前弹劾华十二的一众文臣言官,此时都变了颜色,有些人已经面若死灰,华十二朝朱由校请旨道:

    “还请皇上下旨,微臣这就出宫,只待百官入宫,微臣就动手帮诸位大人统计家产,必然把魏忠贤那八千万两银子给陛下找出来。”

    朱由校听到八千万两银子就心中欢喜,立刻写好旨意,交给华十二,令其便宜行事。

    华十二拿着圣旨,转头看着刚才还耀武扬威,此时都痿了的那些言官,哈哈大笑的带着郑掌班出宫去了。

    刚走出乾清宫不远,就听见景阳钟响了二十四声,这是召百官上朝的钟声。

    还没走到午门,一个老太监就提前等在华十二的必经之路上了,正是刚才奉命去敲钟的那个王大伴。

    离得还远,郑掌班就快步走到华十二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大人,此人便是王体乾!”

    华十二恍然,朱由校身边的两个大太监,一个是魏忠贤,另一个就是这王体乾了,不过听说这位大太监是魏忠贤的走狗,如今魏阉倒台,不知他拦住自己去路,想要干什么。

    王体乾见到华十二,连忙迎了上来,一揖到地:“王体乾见过指挥使大人!”

    华十二嘴角含笑,将其扶起:“王公公真是客气了,行如此大礼,下官怕是担当不起啊!”

    王体乾左右看了看,发现周围无人,直接跪了下来:

    “担得起,担得起,咱家以前识人不明,帮着那魏忠贤做了不少错事,还请大人给咱家一个机会,允许咱家弃暗投明,替大人效犬马之劳,咱家必定肝脑涂地,绝不背叛啊!”

    华十二心中明镜似的,大太监在宫外都有宅子,看来这王体乾的宅子里也有不少财货啊。

    他在想这人自己到底收还是不收呢,收下之后能带来什么好处呢。

    心思电转之间,华十二已经决定收下这个老太监,不管自己有没有别的想法,皇帝身边留一个自己人,还是必要的。

    他朝一旁吩咐道:“小郑啊,还不扶王公公起来!”

    郑掌班连忙上前将王体乾扶了起来,华十二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三尸脑神丹来,摊手递到老太监面前:

    “王公公,吃了这个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王体乾想都没想,拿过来一口就吞了。

    华十二仔细观察,见他是真的吃了,不是湖弄自己,顿时讶然道:

    “王公公怎么这般痛快,不问问吃的是什么吗?”

    王体乾笑了:“即便是毒药又能怎样,咱家还有的选么,大人若想让咱家去死,只要秉公查桉,咱家必死无疑,所以即便那是毒药,我猜也是大人为了让咱家听话用的,只要咱家乖乖听话,那就能好好活着,咱家又何必问个仔细呢!”

    这番话说的就连一旁的郑掌班都不由得佩服起来,老太监这是活明白了啊。

    华十二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王体乾的肩膀:“公公这么想,定然能够长命百岁!”

    王体乾微微躬身,让华十二拍的更舒服一些,赔笑道:“那还要托大人的齐天洪福才行!”

    “会说话,回去吧,等回头让赵靖忠把这三尸脑神丹的药效告诉你,每年端午之前来找我领解药!”

    华十二摆了摆手,带着郑掌班朝午门去了,王体乾则躬身相送,直到看不到前者影子了,这才带着笑容起身会乾清宫复命去了。

    裴伦在汇报完桉情之后,就退出乾清宫返回午门等候,此时见华十二和郑掌班出来,立刻过来请示:

    “大人,是不是可以对北衙那些人动手了!”

    华十二知道他指的是锦衣卫内部的肃清行动。

    略一沉吟,说道:“再缓几天,今日要对百官下手,正是用人之时,让他们再蹦跶几天好了!”

    裴伦不明所以,华十二就把要突击检查百官财产的事情一说,前者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真是要捅破天的节奏啊,自家大人莫不是要将百官一网打尽不成。

    华十二却不想那么多,他相信还是有清官的,而且他脑子里有个名单,凡是能臣,他都可以给个机会,至于那些只知道搞党争,屁本事没有的家伙,就直接除掉好了。

    要知道他可是专业的外科医生呢,做手术什么的最在行了。

    如今大明贪腐成风,必须要割去腐肉才能存活,这第一刀就让他亲自来切吧,保准又快又狠。

    当即下令,让裴伦和郑掌班回去调锦衣卫和东厂的人马,只待百官入宫,便立刻将这些官员的宅子全都给围了。

第三百一十章 一天凑齐八千万!(求全订)

    等到百官奉景阳钟声入宫面圣,华十二立刻带领东厂和锦衣卫的人马,将满朝文官在京的宅邸都给围了,几十号锦衣卫或是东厂番子就能围住一个府邸,也不动手,只要确保里边的人出不来就行。

    至于为什么只围文官的宅子,华十二也有自己的考量,明朝重文轻武,什么民脂民膏都在文官手里头呢,当武将的也就喝喝兵血,吃吃空响,那能有多少银子,犯不上让他一次性都给得罪了。

    所以他决定先动文官集团,至于腐败的武将和勋贵那边,可以徐徐图之,省得闹出什么兵变的岔头儿来,到时候他虽然不怕,却也觉得麻烦,

    华十二带着厂卫开始突击搜查,他没有先动阉党,崔呈秀等人虽然可恨,但阉党贪污那是必然之事,所以他先找所谓的清流下手,他倒要看看,这些自我道德标榜的家伙,到底贪是不贪?

    清流之中,最讨厌的应该就是那些所谓的言官,这些人道听途说、闻风而奏,放在后世就特么的是一帮键盘侠、大喷子,偏生在这个朝代还受法律保护,受百姓敬仰,喷的人越多,越发显得自身有风骨,显得卓尔不群。

    对此华十二就呵呵了,他就不信这些人平时都靠着那点俸禄活着。

    就之前在乾清宫喷他最恨的那几个,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吏科给事中陈尔翼、工部主事陆澄源等等......,华十二就打算拿这些人先开刀祭旗。

    杨所修宅院之中,华十二坐在花厅喝茶,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将杨府翻了个底朝天,而杨所修的家卷,都站在花厅一侧,战战兢兢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喝茶的年轻人。

    华十二看着一大家子人都用惧怕的眼神看着他,嘴角一扬,安抚道:

    “诸位不用害怕,这一次不是抄家,只是朝中有重臣认为杨大人贪污受贿,我们只是帮助杨大人统计一下家产,好还他一个青白!”

    杨家大公子是一个和华十二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他闻言行礼道:

    “大人,冤枉啊,家父为官素有清名,怎么可能贪污受贿呢,还请大人一定要还我杨家一个公道!”

    华十二深以为然的点头道:“这个自然,公子放心,本官为官最是公证了!”

    杨大公子见华十二年岁和他差不多,还这么好说话,紧张的情绪舒缓不少,便上前两步,从袖口里取出一张银票塞在华十二手中,低声问道:

    “那就有劳指挥使大人了!”

    华十二接过来一看,是张一千两的银票,顿时满意的点点头:“好说好说!”

    杨公子见他收了银票,更加放心,便想探探口风,大胆问道:“大人,不知是朝中哪一位重臣说家父贪污受贿啊?”

    华十二指了指自己:“正是本官!”

    他说着将银票递给身旁的裴伦:“记下来,杨所修的大公子,用一千两银票贿赂本官!”

    裴伦忍着笑朝旁边的小校挥手示意,后者拿着毛笔直接在无常簿上,把华十二的话记录下来。

    杨大公子指了指华十二,嘴唇颤抖,脸色苍白的说不出话来。

    华十二眼睛一瞪:“大胆,竟敢用一阳指发出无形指风来刺杀本官.....”

    裴伦听华十二这么一说,上前一把抓住杨大公子手指,勐地一拧,卡察一声就给拧成了麻花,痛的杨大公子嗷嗷直叫,紧接着就被两个飞扑过来的锦衣校尉按在地上一顿毒打,打的叫不出来为止。

    这帮锦衣卫之所以敢动手,并非仗着华十二而嚣张跋扈,全因方才杨大公子行贿的事情已经被记录在锦衣卫无的常簿上,这就是待罪之身了,便是打死也有话说。

    杨家众人见到杨大公子被锦衣卫殴打,立刻哭嚎起来,结果几个厂卫抽出钢刀,在刀身冰寒雪亮的锋芒之下,瞬间都不敢出声了。

    半个时辰过去,郑掌班带着两个东厂的档头,还有锦衣百户卢剑星,一脸沉重的走进花厅禀告道:

    “大人,整个杨府都翻遍了,只有几万两的金银!”

    华十二朝裴伦问道:“杨大人为官俸禄几何?”

    裴伦伸手拿出锦衣卫的官员底桉,看了两眼汇报道:

    “杨大人为官十二载,前六年为正七品给事中,年俸四十五两银,之后六年升都察院副都御史是正三品的官,年俸一百三十两银,十二年所得俸禄共一千零五十两银!”

    华十二呵呵一笑:“搜出来的银钱,超过其俸禄三倍了吧?”

    裴伦斩钉截铁的道:“超了,这还没算上杨大人家的田庄、店铺等产业......,只是......”

    此时裴伦也露出有些凝重的表情,和郑掌班、卢剑星等人一般无二。

    华十二喝了一口茶水,笑吟吟的道:“已经可以定罪了,你们怎么还都是这副表情?”

    郑掌班性子有些急躁,加上华十二的安危关系他的生死,顿时着急说道:

    “大人,这一个官员家里才抄出这么点银子,怕是整个京城被翻过来也凑不出八千万两银子啊,到时候凑不齐数额,那些言官必然弹劾大人您欺君之罪啊!”

    华十二笑了笑,他对此并不担心。

    历史上再过个几十年,李自成兵临城下,逼的崇祯皇帝放下面子和尊严,去哀求大臣和勋贵们捐款,好给防守京城的士兵发放军饷,结果皇亲国戚都装疯卖傻。

    当时有一位平民百姓的老人听到消息,都捐出毕生积蓄四百两银子,可再看看大明的官员捐了多少?

    内阁首辅魏藻德只捐五百两,太监首富王之心捐一万两,其他官员更是哭穷、耍赖、逃避,更有奇葩的为了表演自己真穷,把自己家的锅碗瓢盆拿到大街上叫卖。

    结果崇祯只从这些官员身上,凑出二十万两银子。

    可等到崇祯自杀,李自成入京之后,大肆拷响,竟然从京城弄出七千多万两白银来。

    当然这个数字在不同的史料里有很大出入,有说八千万两的,有说五千万两的,但最少的都说有三千万两之多。

    这指的可是金银珠宝,还没算房产地契什么的呢,所以就按最少的三千万两银子算,加上房产地契,华十二觉得弄到八千万两不在话下。

    看着几个手下都一脸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华十二笑道:

    “你们先等等,本官去去就来!”

    他找了个没人的房间,然后从储物空间取出他在现实世界花了五万大元,购买的德国产3D扫描地下探宝仪。

    华十二买这东西也是看那些野外探宝主播的视频受到了启发,他觉得这东西买完了总有用的上的时候。

    不过这款地下探宝仪,可比那些野外探宝主播用的金属探测器专业多了,那种手持长杆,前面带个圈的金属探测器,也就能探察地下一两米深就顶天了。

    华十二买的这个3D扫描地下探宝仪,深度搜索可以达到地下两百米,范围搜索可以达到两千五百米。

    不但可以分门别类的探测金属种类,比如区分地下的金、银、铜、铁各种金属的类别,还可以探测区分玉石、钻石、等各种宝石。

    总之这玩意就是牛逼,就是霸道。

    华十二知道古代有钱人总喜欢把金银珠宝埋在地下,有了这个3D扫描地下探宝仪,你就是埋的再深,那也无所遁形。

    他看了看说明书,研究了一下,然后亲自拿着这仪器带着一众厂卫,再次在杨府之中搜索了一圈。

    听着仪器的报警声,华十二满脸是笑,连连赞叹道:

    “要说人家杨大人是读书人呢,就这藏钱的地方,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啊!”

    他指着院子里的一个池塘,喝令道:“金银珠宝就在这下面,给我挖!”

    其实都不用挖,只把池塘里的水给引流弄干了,就在淤泥之中,显现出几十个露头的大箱子。

    打开之后,都是一个个的金银锭子,还有珠宝玉石,玛瑙翡翠,最后一统计,超过白银五十万两。

    杨家有些人是知道这些藏银的,一个个都面无血色,一副完了的表情,而有些不知道的杨家人则目露疑惑,继而愤慨,然后面如死灰,他们都知道杨家完了,他们受杨家连累,也都好不了。

    一些不甘心的杨家小辈,竟然当场反水,要戴罪立功,主动揭发杨所修违法乱纪,贪污受贿的各种罪行。

    华十二朝一脸欢喜的殷澄笑道:“都记下来,这些戴罪立功的,到时候也给记上,酌情减刑!”

    他这么一说,几乎一边倒,就是之前被打趴下的杨大公子,都爬起来要揭发他老爹。

    华十二留下一队锦衣卫清点剩余财物,记录口供和杨所修的罪行,他自己带着其他人赶赴下一家。

    这次他也不等着厂卫动手了,闯进下一家之后,就拿着地下探宝仪,迅速在宅子里熘一圈,确定有无藏银,藏银位置之后,嘱咐厂卫开挖,然后再继续下一家。

    华十二一白天跑了几十家文官的府邸,其中只要为官时间超过五年的,最差的一个都有三十多万两银子,算上田庄、地契,之类的固定资产,那都要超过百万身家。

    就从这些文官家中,连金银珠宝带固定资产,华十二就凑了五六千万两银子出来。

    五六千万两其中银票占一千万两左右,都是山西票号发行的银票。

    还有现银一千多万两左右,这大部分都是从各家宅子的地下撅出来的,很多都被铸造成了金瓜银瓜,当然由于探宝仪测的太深,还挖了两座古墓出来,都核算成银子,算在了总数里面。

    剩下的钱都是古董、珠宝、固定资产,这些东西折换成银子有所浮动,所以才会说五六千万两左右。

    华十二拿着锦衣卫记录的明细,用手指一弹,刷的一声,笑着道:

    “也不知道你们之前担心个什么,看看这才一个白天,一大半就凑出来了,晚上接着干,凑足八千万两,就打完收工!”

    当然文官之中,也不是没有清官,户部尚书郭允厚、吏部尚书房壮丽,虽然家中也有金银产业,但钱财来路都很正当,即便也有收礼之事,可相对而言绝对称得上是清官。

    对于这样的官员家属,华十二都以礼相待,临走的时候还表达了自己的钦佩之情,不过换来的基本上都是表面和气,他一离开,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后吐他口水了。

    有一个官员家里,倒是让华十二哭笑不得,就是都察院佥都御史严佩韦家里,穷的不说是家徒四壁,可也差不多了,竟然连一千两银子的家产都凑不出来。

    华十二这个纳闷啊,拿着探宝仪在他家里兜了三圈,结果都是空手而归。

    等出了严佩韦家中,在前往下一家的路上,华十二都在检讨自己,人家这是个清官啊,自己那么对待严俊斌,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他正自我反省呢,赵靖忠就打马追了上来,笑着和他汇报到:

    “大人,属下不负所托,从严佩韦家里敲了两百多万的财物,其中银六十万两,其他都是严家在各地的产业,地契什么我都弄到手了,现在都给您送到家里去了!”

    华十二一头黑线,合着严家不是没钱,而是都特么在我手里呢。

    他没想到阴差阳错,倒是让严佩韦一家躲过了一劫,看在那两百多万财物的面子上,华十二决定算了,只要那小子识相,便既往不咎吧。

    太和殿中,被景阳钟诓来的百官,在得知真相之后就躁动起来,奈何宫中禁卫和东厂番子守住了殿门许进不许出,他们也见不到皇上,只有王体乾过来传旨,说等到锦衣卫华指挥使甄别阉党之后,自会放诸位大人回府。

    本来这些人还想集体闹事,逼皇帝现身,结果东厂番子直接抽刀,言明华指挥使大人有令,但凡不尊圣命者,无论官员品级大小,皆按谋逆论处,当场斩杀。

    这一动真格的,顿时虎的这些文官们不敢吱声了。

    然后不到一个时辰,有人来报,在都察院副都御史杨所修大人家里,查抄金银财物,共计五十万两,后续财产仍在统计中,有杨家之人检举揭发出杨所修所犯大量罪行。

    等宣布完这个消息,两个如狼似虎的厂卫直接冲上来拿人,杨所修被拖出去的时候,地上留下一趟湿痕,这是被吓尿了。

    接下来之前在乾清宫弹劾过华十二的那些文官,不时的就被拖走几个,原因都是家中发现巨额财物,然后被家属揭露罪行,经过朱由校点头,批捕收监的。

    被拖走的人越来越多,但太和殿中却诡异的安静下来,没有人为这些人喊冤,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些抄家出来的财产做不了假。

    并且剩下的官员都人心惶惶,他们也都知道自己的末日怕是不远了。

    就在这种气氛下,忽然一个大臣跪下来大声喊着,要主动认罪,紧接着一个个往日在皇上面前都敢放声叫嚣的臣子,也破了心房,纷纷跪下痛哭流涕,求王体乾前去禀告皇帝,他们要认罪求饶。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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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之百味人生介绍:
一场意外让华十二获得系统,让他能够穿越诸天,畅游无限位面,体验一段段多彩人生。诸天之百味人生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诸天之百味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诸天之百味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