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破天？齐松？他们到底怎么了？”穆岚想起了那位张口就是同志的大师兄，心中也是起了一些波澜，这几人可都是一同冒险过得好伙伴。
陆仙人有些悲哀的道：“这其实也和黎明几位古神离开之后，苍茫大陆发生的故事息息相关…”
“说下到底我们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玉宸从琉璃那边，大概得知了齐松目前的情况，但之前的事情，还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
“遵命…诸位离开我们的世界后，整个苍茫星系，还是大跨步的走在了科学修仙的道路上。那是一个黄金时代，人人都会去尝试修仙之道，除了百圣宗那些喜爱机甲之人外，其他人都将精力放在了修仙飞升，翱翔于宇宙之中。”陆仙人开始述说，苍茫星系由盛转衰的故事。
“一切…都是从我们发现宇宙尽头开始…本以为无限宽广的宇宙，居然在某些方向，发现了尽头。更为可怕的是，空间也正在迅速的膨胀，除了可以进行空间传送的地区，我们发现，很多地方都已经无法利用。宏观尺度下，空间膨胀的速度，超过了光速，任何有效的信息传播，都没有了意义…”马克接上了这个故事的后续。
“但这些宇宙尺度的现象，应该不会在几万年这个尺度中影响到世界吧？”阿贝斯还是不能想象，自己和玄玉，离开苍茫星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确实，但科学修仙下，诞生的大量高阶修士，需要能源来修炼…没了天仙的压制，没了黎明的馈赠后，整个苍茫星系都无法满足越来越多的高阶修仙者，维持自身所需要的能量。”陆仙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悲哀。
“在这段时期，我们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四处奔波。真神裘破天开始奉劝人们，将高端战力限制为机甲状态，而一般人则成为其中的驾驶员和辅助人员。”马克看了一眼身后的机甲，里面躺着的塞西莉，甚至包括他自己，都是这个流派后续的产物。
“而齐松古神，那位曾经的黎明会领袖，他不忍心让那些高阶修士，从此没了修炼资源，踏上了另外一条路。他选择…向苍茫星系中最大的质能来源，索要能量…但悲剧，就此诞生…”陆仙人在飞船中唤出了一副星图，上面记载着苍茫星系的大致情况。
整个星系物质最集中的地方，是一团漆黑的星体。
他指着那边继续道：“齐松古神选择，前去苍茫星系的中心黑洞修炼，索要能量。”
阿贝斯惊呼道：“他疯了吗…靠近黑洞，就算天仙期也无法维持状态…这不可能…”
陆仙人苦笑道：“没错，本来的初衷，就是他带领着大量的高阶修士，在黑洞附近摄取能量。如此一来，高阶修士既不会影响苍茫星系，又有了一条可以继续修炼的活路。虽然也有不少人，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轨道，坠入了黑洞之中，但他的这个想法，还是得到了大多数高阶修士的赞同。”
“那不是挺好吗？还有什么问题吗？”阿贝斯仔细想了下，发现这还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主意。从黑洞吸积盘中摄取能量，还能借用黑洞绝大的引力效应，来为修行提供帮助。
“起初这个举动，成功的让高阶修士找到了最后的归宿，但问题最后还是发生在了齐松本人身上。”马克继续诉说着这段令人唏嘘的历史。
穆岚听到这里，想起了自己突破星仙期时的情形，恍然大悟道：“我懂了…难道…他突破了吗…”
陆仙人叹了口气，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他点头道：“正如黎明您猜测的那样…齐松突破了…然后他失控了…我们亲眼看着他吞噬了附近的恒星，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类似恒星的意识体。途中他还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变小，远离其他修士，但这反而加快了事情恶化的速度…”
看到陆仙人痛苦的样子，马克为他继续了接下来的故事：“齐松古神的突破似乎出了些问题，变小这一概念，不知为何，实际上表现为了阻止他的身体继续核聚变。而没了聚变能的支持后，他的体积迅速被压缩到了中子简并态，失去了意识。
而接下来，他只是无止尽的吞噬着周围一切事物，直到突破了自己的奥本海默极限，成为了一颗黑洞…”
“我的黎明…这就是科学修仙的尽头吗…成为一颗黑洞…”阿贝斯幸好自己是一个人工智能，否则现在估计都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一切。
穆岚听到这个消息后喃喃道：“果然…我之前在突破之时，意识也差点无法维持。我们人类的意识形态，通常是在正常物质状态下，才能维持…所以到了中子简并态，甚至后面的黑洞状态，需要另外一套维持自我的方法…
或者用真炁隔绝…或者…逐步改变神经构造，但中子兼并力下，神经信号的传递只能透过引力效应…”
他修炼进入了悟道状态，周围空间都开始变得不稳定。
“你们继续，我和穆岚会通过玄玉她们来继续沟通。”玉宸说罢，搭着穆岚从飞船中消失。
“我们是在通过不停传送，在赶往苍茫星系吧…”马克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两人曾经存在的地方。这样的时空不稳定状态下，苍茫星系的科技，无法解释刚才的现象。
“黎明无所不能…赞美黎明…”陆仙人一脸虔诚的样子。
马克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道：“裘古神知道估计要被气死，他可是灌输了一辈子人必胜天的想法。”
陆仙人则无所谓的道：“黎明教导过我们，他们也是人，只是一些比我们更强的人而已。”
此时穆岚和玉宸，又来到了一片宽广的宇宙空间。穆岚通过韭娘，不断的窃取着真炁。
但和上次完全不同，他此时的身材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只是看起来更加的凝实了一些。
穆岚喃喃道：“我先试试用真炁阻隔，将神经系统和其他部分分开…身体如果是由中子简并态组成，那物质密度将导致无法维持之前人类的行动模式…”
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食指，看着指尖开始闪烁出类似金属的光芒，随即，指根部分的血肉，像是被指尖吸引，慢慢向指尖聚拢了过去。
穆岚摇头道：“不行，身体构建也需要用真炁阻隔，否则只会成为一个球形。”
他闭上了眼睛，但指尖的异样慢慢消失，整根手指都开始展现出了金属的质感，只是关节处似乎有些闪烁。
玉宸则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穆岚，没有给出任何的建议。只是他脸上浅浅的笑容，已经告知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差。
穆岚花了一些功夫，将整个手掌都变成了略带金属质感的模样，他睁开眼睛，盯着自己的左手，略微舒展活动了片刻。金属质感也逐渐消失。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穆岚得意的对玉宸逛了下手，开口问道：“怎么样？还行吧？”
“很不错，你继续。”玉宸笑盈盈的点了下头，期待着穆岚接下来的表现。
“嗯，我再试试思维能不能用引力效应传递。”穆岚说完再次闭上了眼睛。
但这次似乎并不顺利，他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后睁眼摇头道：“不行，看来引力这东西只能作为属性，不能直接单独提取，作为信息源啊…”
玉宸则笑着说：“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你别太心急。思维信息在通常三维世界中，确实很难在高密度形态下存在，这连琉璃都还没能获得突破。”
穆岚有些头疼的道：“麻烦啊，在高密度高质量的情况下，所有玻色子的传播都受到引力效应的影响，时间完全无法同步…”
玉宸想了下，略微提醒道：“你可以试试将时间和空间，还有引力效应都放在一起考虑，这样比较容易协调统合。”
穆岚愣了下，喃喃道：“CPT对称？我想想…四维时空总真炁能恒定不变，当速度为最大光速时，相对时间质量为0…同理，质量为最大黑洞质量时，相对速度时间为0…
速度…速度的本质是单位内空间的距离…质量的本质等同于能量…时间…那时间的本质又是什么…”
穆岚身影再次模糊了起来，他的身体像水波一样开始荡漾，仿佛存在本身都变得不确定起来。
玉宸见状，急忙在他身边布下了几圈力场，阻隔了此处世界可能会对穆岚造成的任何影响。
“时间…时间从本质上也和空间还有能量同等价值，对称性破缺创造了正物质世界，时间不可逆…正物质世界中同样还有什么不可逆的东西吗…有了！空间膨胀！”随着穆岚的推演，他的形象再次凝实了起来。
他继续兴奋的道：“我懂了！所以炁才是最基本的构成！空间膨胀和时间膨胀互相关联，但这样需要对称性来弥补…反物质…反物质宇宙！空间收缩对应时间收缩，一正一反，怀抱守圆，互为阴阳太极！”
“滋～！”穆岚身边突然有火花闪过。
玉宸见状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看来瞒过去了。这个方法确实可行…”
他看着眼前的这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